1950年2月10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为人类解放而斗争的武器
——为苏联影片展览而作——
从二月十日开始在北京、天津、沈阳、上海……等地举行的苏联影片展览,将映出三十八部影片。这差不多包括了苏联电影最近十年的重要作品,代表了苏联电影艺术的最高成就。对于中国观众说,这乃是一个前所未有也不可能有的欣赏苏联电影及学习苏联的机会。
三十年来苏联电影是飞跃进步着。从“却帕也夫”(即“夏伯阳”)起,它就奠定了结实的基础;此后,更不断地提高,而有了更高的成就。一九四七、一九四八年的出品,如《第三次打击》、《青年近卫军》、《西伯利亚交响乐》、《米邱林》、《巴夫洛夫》、《起死回生》、《真正的人》和《大转变》等等,都是不朽的作品。纪录片如《新的阿尔巴尼亚》、《五一大检阅》和《列宁的生平》等等,也该给与同等的评价。
苏联电影不仅广泛地、深刻地、生动地反映了现代生活,同时也反映了历史生活。在历史片如《彼得大帝》等等中,在传记片如《海军大将》、《苏瓦洛夫》、《起死回生》、《巴夫洛夫》等等中,用科学的观点处理了历史题材,发扬了爱人民与爱祖国的传统精神。
童话片和卡通片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宝石花》、《水晶鞋》、《金钥匙》、《神笛宝盒》等等,都表现了劳动创造世界的思想。它们的爱好者实不限于少年与儿童。
题材与形式虽然不同,苏联电影是环绕着这样一个总的主题来创作的:反映人民的斗争和人民在斗争中体现的积极性与创造性,洋溢着高度的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的精神。
列宁、斯大林和联共(布)党的英明领导,使苏联电影工作者从一开始就有着一个明确的方向,并得及时地纠正了曾经发生过的偏向。承继了几世纪以来俄罗斯艺术的现实主义的传统,使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贯彻于编剧、导演、表演及其他工作之中。不仅创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而且,以一种“好的、发展人的、鼓舞人的”(列宁语)力量,感染着我们,以结合着高度艺术性的深刻的思想性武装着我们。毫不夸张地说,苏联电影是为人类解放而斗争的重要武器之一。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的四川
一九四九年的十二月,在四川说来是不平凡的。十二月是四川蒋匪的末日,他们几十年来的罪恶统治,在一个月内就迅速地土崩瓦解了。而四川人民却在渡过了漫长的黑暗岁月后,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十一月,自鄂西溯江而上的解放军与由川湘公路挺进的解放军,正在横扫川东长江两岸残匪的时候,伪重庆市长杨森却在重庆召开着伪卫戍部的辖区军事会议,计划着组织“反共保民军”来阻止解放军前进。他要每甲出壮丁一名,每县建立一个师。许多善良的贫苦农民,穿着平日做活时的破烂衣裳,背着各式各样的破枪,被保甲长押送着去入伍了。在大足县,将一个十字路口摆八字摊的算命先生也“请”去当连长了。胡匪宗南也匆忙从川西北赶调队伍由成渝公路向重庆增援,可是当胡匪军进抵永川时,重庆已解放了。反动派一切的妄想破灭了,他们开始慌乱狼狈地溃窜了。成渝公路、涪江沿岸以及一切可以通往成都的大道拥塞了溃退的卡车与兵士。队伍中有许多是拉来的民夫,替他们肩挑着掠夺的财物。还有穿着入时的舞女型人物、猴子、洋狗,组成一支混乱的行列。
这些贪婪无耻的匪徒们,在覆亡前仍不放松一分钟的时间去掠夺财物。他们踢开香烟店、糖果铺的大门,大批地抓着物品;他们在百货店里抢着皮鞋、胶鞋;在合川县(嘉陵江、渠江与涪江汇流地),冠生园的大曲酒数百瓶,罐头数十打被抢了;棉纱、水糖、盐巴、菜油、香烟、电料、手饰、衣物无一幸免。自贡市伪戒严司令卿云灿,在逃跑前,从伪中央银行搜括了五千元装成一箱的银元十二箱,用军服掩护以大卡车运送威远。十二月五日,人民解放军从富顺县邓井关进迫自贡时,他还令伪市长甘绩丕替他立筹银元十万,后因时间紧迫,使他“失望地”逃走了。遂宁是伪十二专署所在地,伪专员李泽民搜括了八口装满金银细软的大皮箱,和他的太太坐上小轿车,“女子玉帛俱满载”地逃之夭夭了。这就是匪徒们的本领。他们还有一项本领就是能使解放军追得喘不过气来。在铜梁县的巴江餐旅馆,有几十个匪军订好了菜饭,准备吃顿饱饭逃跑,可是当碗筷摆好时,听说解放军追来了,撒腿就跑。正在理发的匪首杨森(他从重庆狼狈逃到铜梁)刚剪完头,也顾不得洗发修面,坐上吉普车就跑。十二月二日黄昏,杨匪逃到潼南,潼南伪政府摆好筵席准备欢宴这位“重庆市长”,杨匪的吉普车到了,但他没有赴筵,惊慌失措地从车上跳下,叫上他的参谋长赶快逃走。一个国民党的兵士,当老百姓询问他解放军如何时,他说:“解放军什么样子,我们都没有看见过。”十二月二十七日,解放军在成都插起胜利的旗帜时,四川的匪徒们全部覆灭了。
随着蒋匪的覆灭,人民从躲藏的地方走向街头,带着欢笑,迎接解放军。十二月的四川虽是严冬,然而四川人民的内心却像是阳光明媚的春天。在长江两岸,在嘉陵江畔,在一切的大小城市,到处在举行着盛大的欢迎、庆祝、游行。所有这些场合,几乎都是锣鼓喧天,解放的歌声到处飘扬,人民的秧歌舞在尽情扭着,人们高声的喊出他们许久积压在心中的话,毛主席、朱总司令的画像永远是被大家簇拥着前进。庄严的五星国旗——胜利的旗帜在四川凌空飞舞。人民的时代来了。
嘉陵江畔风景幽美的北碚,十二月二日解放。当扩音机播送出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时,人如潮水涌向街头。他们欢呼着:“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十八日举行了两万余人的盛大游行。女师学院附中的漫画上,画着一个从山边徐徐上升的太阳,光芒普照大地,画上写着:“天,真的亮了!”在重庆附近的巴县,糖食铺的老板,香烟摊的伙计,要把他们的糖食、香烟送给解放军吃,解放军的战士们,婉言相谢,用人民币公平购买。沿着涪江的合川、潼南、遂宁,均在十二月上旬解放。遂宁县在解放军到达的前一天,人民即争相打扫街道,洗刷墙壁上蒋匪留下来的欺骗人民的标语。合川的学生们组织了“青年工作队”进行宣传。店员在店铺中学着“三退一”的秧歌步伐,连过去怕羞的姑娘也狂欢地扭着秧歌走向街头。
在长江上游的江津、白沙、泸县,人民迎接着自己的队伍。泸县二十三兵工厂的工人们,在对岸泰安乡的枪炮一停,他们立刻派出本厂两艘木船渡江去迎接解放军,并把暗地作好的五星红旗插在岸边。在解放前,他们为了防止匪帮的破坏,取出库存的枪枝武装起来,并准备了氯气硝酸、火炮,以便必要时伪装破坏。白沙的农民,拿着庆祝解放的红绿旗,牵牛荷锄,参加游行。江津县当戴着红星帽徽的解放军出现时,欢迎的红灯燃遍了全城。
以产盐著名的盐都自贡市,是在一个夜里解放的。当信号弹明亮地升空而起时,如雷似的欢迎声震撼了天空。大家从窗口中伸出头来探望、鼓掌、欢呼,有的人流着欢喜的泪。休息在福华茶社门前的解放军,被争着攀谈的人们紧紧地围拢着。一些好奇的小孩偷偷地抚摸着解放军的手,看是否长着红毛,因为蒋匪曾经造过这样的谣言。十六日,自贡召开军民联欢大会,两万多人一起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在成渝公路的孔道、川糖产地的内江,人民以珍贵的礼物,该地特产甘蔗、食糖两千余斤,赠送给解放军。
十二月的欢欣,不仅是在交通大道与沿江城镇,在成渝路与嘉陵江之间的大足,只去了解放军的一位指导员(他是去成立县人民政府办事处的),期待久了的人民立即狂欢起来,爆竹和欢呼声响遍全城,学生们当即拿着旗子,扭着秧歌游行起来。他们在解放前即一面上课,一面偷偷的练习秧歌舞。被家长硬接回去的学生,含着满眶热泪;有些女同学的行李被搬回去了,但人还是留在学校里不回去。廿五日,铜梁县在雾雨蒙蒙中举行了两万人的庆祝大会与游行。虽然天气阴沉,道路泥泞,然而阻不住人民庆祝解放的火热的心情。深夜,城中仍被庆祝的灯火照得通红一片,歌声飘荡:“……向着自由,向着太阳,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的光芒!”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历史在重复着”
美国在波恩的执行机关,所谓西德联邦政府的司法部长德莱公开宣称,那些正在兰斯堡监狱里服刑的纳粹战犯应该被大赦和释放。他声明波恩政府对于某些判决的是否公正,抱有很大的怀疑。
毫无疑问,德莱的声音就是他美国主子的声音。为了把西德变成一个法西斯蒂的大本营,他们是很需要纳粹分子的帮助的。许多声名狼藉的屠夫已经获得了自由。在不久的将来,兰斯堡监狱的大门对于那些还没有和美国——波恩的“正义之神”取得妥协的人们是大开着的。
希特勒的波恩继承者最近正在庆祝一个“纪念日”:那是二十五年之前,一九二四年的十二月,希特勒在他的五年徒刑没有服满六个月之前离开了兰斯堡监狱,这个徒刑是因为他组织了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九日的法西斯政变而被判决的。正是在这个兰斯堡堡垒舒适的房间里,希特勒和赫斯写了《我的奋斗》,德国的垄断资本家在那个时候赦免了这个法西斯恶汉并且指示他去进行写明在这本法西斯圣经上的凶恶的计划。
现在美国的独占资本家们打算从这同一个监牢里释放有罪的希特勒的同犯们。非常明显,华尔街是把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的。
(向群译自《新时代》五十一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