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
专栏：
为创造最新最美的艺术而奋斗
——在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二次会员代表大会上的报告摘要
蔡若虹
一
在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鼓舞之下，在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和推陈出新的方针指导之下，美术创作事业比第二次文代大会以前有了更大的发展，美术的队伍大大地扩展了，美术与劳动人民的关系更加密切了，美术创作的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创作的题材内容更加丰富多样，特别在表现劳动人民新的精神面貌方面取得了优越的成绩；形式和风格也有创造性的发展，中国气派和民族特色愈益鲜明。美术创作不仅呈现了空前未有的繁荣，而且成为了我国人民文化生活中不可分离的一个部分。这一巨大的成就，可以从下列的具体情况中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首先，美术与工农兵群众取得了紧密的结合，美术向劳动人民的普及日益深入和日益扩大，在广大人民的精神生活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和作用。
年画、连环画和宣传画，是美术向广大群众普及最广的作品。这些作品多半是表现劳动人民的日新月异的生活和斗争，表现劳动人民的生活愿望和革命理想，符合于广大群众的欣赏需要，所以近数年来在出版数量上有了更大的发展。这类美术作品的成就当然不仅表现在数量上，印数的增长是与作品质量的提高相联系的。在年画方面，除了及时地表现了工农群众的生产大跃进和生活新气象以外，在艺术风格上也更加适合劳动人民的口味。例如近年来上海、山东、陕西、湖北、广东等省市出版的年画，不仅发扬了年画的优良传统，而且还发扬了不同地区的年画的原有特色，赢得了群众的普遍喜爱。连环画创作也有不少的好作品，《童工》、《我要读书》、《渡江侦察记》、《长石的巨变》、《苗山怒火》等等作品，都博得了广大群众的好评。在连环画创作中涌现了很多优秀的青年作者，连环画所取得的成绩是和他们的辛勤劳动不能分开的。宣传画以上海、北京、天津三市的艺术质量较高，在配合群众运动的宣传方面也比较密切；天津出版的《人民公社好》挂图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蒋兆和的《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哈琼文的《中苏友谊万年长春》，钱大昕的《争取更大的丰收，献给社会主义》，杨文秀的《猪多肥多粮产高》，张汝济的《武装干涉吓不倒争取独立的人民》，都是在宣传鼓动中发挥了积极作用的好作品。除此以外，美术幻灯和地方画报近年来也有很大的发展，已成为工农兵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是团结人民和教育人民的良好工具。
其次，在美术与群众密切结合的另一方面，是工农兵业余美术活动的高涨，劳动群众不仅是美术的欣赏者，而且成为美术的创造者，美术事业已经成为我国广大人民的共同事业。
从1958年开始，随着生产大跃进的开展，工农兵群众业余美术活动也出现了空前大发展的局面。具有较长历史的部队美术活动，继承了革命的光荣传统，在配合政治宣传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1959年的“军人画展”、“海军画展”、“装甲兵画展”和今年的“第二届全军美展”中出现的大量歌颂三面红旗和反映部队生活的作品，洋溢着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表现了人民战士的英雄气概。解放初期就蓬勃开展起来的工人美术活动，特别是漫画创作活动，在坚持为生产服务，坚持工人阶级的自我教育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1958年在天津等地开始出现的工厂史画，是工人美术创作一个重要的发展，对于进一步提高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有很大的帮助。随着工人美术创作的广泛开展，在创作题材、形式和风格方面也逐渐多样化了；例如最近在北京举行的全国铁路职工美术展览会上的作品，就是很好的说明。1958年首先在江苏邳县、河北束鹿和遵化、安徽阜阳、甘肃庆阳等地开展起来的农村壁画运动，以及后来广东湛江的工农版画活动，逐渐形成了全国范围的农村美术创作高潮。和战士、工人的美术创作一样，农民的作品在宣传总路线、推动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中，起了巨大的作用。群众美术朴实地表现了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和革命热情，具有强烈的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精神。工农兵群众美术活动的高涨，在美术创作中增添了新鲜的血液，在我国美术史上揭开了划时代的一页。美术成为广大群众自己掌握的事业，是空前未有的事情。这是文化革命的一个重大胜利，也是文艺的工农兵方向的重大胜利。
工艺美术是和广大人民的生活实用相联系的，它包括的门类最广，发展也最快。无论在陶瓷、染织、雕刻、刺绣、建筑装饰、书籍装帧等等方面，美术设计和制作技术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自从大跃进以来，工艺美术又有进一步的发展；各民族各地区的民间艺人、工艺美术家和技术工人，都发挥了高度的创造性和协作精神，在生产制作方面贯彻了推陈出新的方针，创造了难以数计的富有民族风格和地方色彩的新产品，呈现出一片百花怒放的景象。人民大会堂的建筑装饰和室内用具设计，以及去年在北京举办的全国工艺美术品的展览，就是我国工艺美术事业大跃进的集中表现。工艺美术的优异成绩主要是发扬了民族的优良传统，把雄厚的中国气派和新颖的时代风格结合了起来，所以博得众口一辞的好评。
中国画创作在民族传统的继承与革新方面，也取得了新的成就。画家们在运用传统的笔墨描写新的现实生活方面达到了熟练的程度；既富有民族特色，而又生动地表现了新的思想内容。描写祖国壮丽山河的《江山如此多娇》（傅抱石、关山月），表现劳动人民征服自然的《移山填谷》（李硕卿）和《举世奇创》（山东艺专美术专修科集体创作），都受到群众的普遍赞赏。其它如《高松图》（何香凝）、《春华》（潘天寿）、《牡丹与白鸽》（于非闇遗作）、《河清可俟》（贺天健）、《为钢铁而战》（江苏中国画院集体创作）、《载歌行》（黄胄）、《雪夜送饭》（杨之光）、《人民公社好》（邵宇）、《电缆工人攻尖端》（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集体创作）、《粒粒皆辛苦》（方增先）等，都是好作品。还应当提出的是，我国许多有声望的中国画家，他们有的年届高龄，仍然孜孜不倦地作画，有的致力于画论的整理和技法的革新，有的将创作经验传授给后辈，有的下厂下乡参加劳动并辅导群众业余美术创作，这种辛勤的劳动，表现了他们爱护社会主义美术事业的高度热情。
我国的版画创作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近年来的发展更快，创作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无论在题材内容和表现形式方面，都是万紫千红、丰富多彩，显示出无比繁荣的景象。以革命历史为题材的《刘志丹和赤卫军》（古元），以土地改革为题材的《诉苦》（组画，赵宗藻等作），以藏族人民的新生活为题材的《东方红、太阳升》（牛文）、《扬青稞》（李焕民）、《读》（正威），都具有独特的形式和风格。其它如《陕北江南》（张建文）、《长城内外》（刘旷）、《三更时分》（贾宜群）、《在淮北平原上》（易振生）等等作品，都是通过风景的描写，间接地歌颂了劳动人民改造自然和生产跃进的英雄业绩。《和时间比赛》（赵延年）、《最后一根钢梁》（武石）、《一楼盖成、一楼又起》（李桦），从不同角度上表现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壮丽风貌。《哨所黎明》（徐琳、项而躬）和《将军田》（张晃），在描写部队生活上有独到之处。《枣园春色》（修军）、《蒲公英》（吴凡）、《雪后》（沈柔坚）和《春》（朱琴葆），在自然景色或人物的刻划上显示了不同的技巧。重庆版画家们创作的火柴盒子装饰和笺谱，是版画创作的新尝试，很值得我们提倡和推广。版画界一个突出的现象，是新人辈出。吴凡、张建文、李焕民、修军、赵宗藻、吴燃等等作者，都是其中优秀的代表。
油画、炭画和水粉画，在表现历史题材和刻划英雄人物方面具有良好的功能，近年来也出现了不少优秀作品。《血衣》（王式廓）和《当代英雄》（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教师合作），是两件巨型作品，前者生动地描写了我国农民控诉地主恶霸血腥罪行的斗争，后者精细地刻划了党的领袖和劳动人民杰出的代表人物；虽然这两件作品都是初稿，但在人物形象塑造上都获得了成功。其它如《佛子岭水库》（吴作人）、《毛主席在陕北》（高虹）、《狼牙山五壮士》（詹建俊）、《东渡黄河》（艾中信）、《毛主席和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人民在一起》（伍必端、靳尚谊）、《幸福之路》（马常利）、《南下宣传》（蔡亮）、《女配电工》（张隆基）等等作品，不论在主题思想和人物精神面貌的刻划上面，在构图和色彩的运用方面，都具有深刻的意义、丰满的形象或雄厚庄严的气派。中国革命博物馆中的两幅壁画《中国人民大团结》和《世界人民大团结》（黄永玉、周令钊），尽管是作者们第一次的壁画试作，也比较完美地表现了新的时代精神。
随着文化建设的广泛开展，雕塑创作也在迅速提高，塑造了不少具有历史意义的好作品，矗立在农业展览馆门前的两座雕塑群像《人民公社万岁》（鲁迅美术学院雕塑系集体创作），受到了广大群众的赞扬；作者们适当地吸取了我国传统雕塑的表现方法，强调了艺术的概括手段，着重刻划了我国农民在建立人民公社运动中那种意气风发的精神，达到了形象鲜明、寓意深远的境界。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八面浮雕（刘开渠、滑田友、王临乙、萧传玖、张松鹤、曾竹韶、傅天仇等创作），是表现我国近代革命运动和革命战争的初次制作，在形象塑造上也各有特色。《艰苦岁月》（潘鹤），是以思想性深刻博得群众好评的作品。《方腊》的塑像（龙德辉）在民族新风格的探索上，也取得一定的成就。其它如《母女学文化》（袁晓岑）、《李秀成》像（黄立照）、《非洲妇女》（丁絜因）、《铁路工人》（赵树桐）、《移山造海》（中国雕塑工厂集体创作）等等作品，也都为群众所喜爱。
作为犀利的战斗武器的漫画，在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保卫世界和平的斗争中，对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阴谋进行了及时而有力的揭露和打击。我国的漫画家如华君武、米谷、方成、英韬等，都是以漫画进行战斗的能手。在另一方面，漫画在歌颂新生事物的成长、歌颂先进思想的胜利方面，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张乐平、吴耘、江有生以及其他作者们的作品，也都在群众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文学书籍的插图也有新的收获。舞台美术装置也在飞速地跃进，无论是话剧、歌剧和舞剧的舞台装置，都在开辟新的舞台局面，创造了多种多样的舞台风格，而又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
我国动画电影的历史很短，但近年来进步很快，显示了峥嵘的头角；在发扬民族美术风格的基础上创造了剪纸动画、折纸动画和水墨动画，为动画电影的民族化和群众化开辟了广阔的道路，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由于美术教育事业和群众美术活动的广泛开展，我们美术队伍更加壮大了。经过1957年的整风运动和反右派斗争，美术家积极地下厂下乡，参加了群众运动和劳动锻炼，进一步同工农群众相结合，生活方式和思想感情都起了变化，革命的世界观和艺术观日趋巩固。近两年来，美术家又努力学习毛泽东同志著作和文艺理论，加强了艺术修养和创作实践，批判地继承了民族美术遗产，提高了造型艺术的表现能力；这一切，都是美术创作取得巨大成就的主要因素。尽管美术创作还存在一些缺点，还不能满足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要求，但是，我们所经历的创作道路是一条最正确、最广阔的道路，只要我们遵循党的文艺方向和文艺方针，就必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党的领导保证了美术事业的胜利。我们已经取得的成就，也就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文艺方向的胜利，也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和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的胜利。归根到底，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
二
文艺为工农兵服务，这是十八年前毛泽东同志为我们文艺工作者指出的方向。在这一方向的指导之下，我们美术创作也起了根本的变化，历来为少数人服务的美术归还到千千万万的工农兵群众的手里，为革命的利益服务，为群众的需要服务，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这是美术的一次大革命，在我国美术史上开辟了新的纪元。
工农兵既然是美术的服务对象，就不能不是美术的表现对象。以造型艺术真实地和深刻地表现工农兵，表现他们新的生活和革命斗争，这是一件新的工作，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工作。我国的美术家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积极地与工农兵群众相结合，逐步改变了旧的世界观和艺术观，通过不断的创作实践，取得了一些基本经验，获得了巨大成绩。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的美术是怎样为工农兵服务的呢？是怎样表现工农兵的呢？和过去那些为少数人服务的美术有哪些不同呢？它在广大群众中起了什么作用和影响呢？要明确这些问题，只有在美术作品中去找得答案。
从我们十多年来的美术作品看来，在创作主题方面是很有特点的。第一个明显的特点，是反映了工农兵群众的革命运动和革命战争；表现了革命英雄人物和他们坚贞不拔的品质。在过去的时代里，工农群众没有在美术作品中得到应有的地位，工农群众的革命斗争更是很少在美术作品中出现。现在，在我们的美术作品里，就完全改变了这种情况。尽管作者们所采取的革命题材不同，表现手法也不一样；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的描绘中心，这就是表现了革命者的坚定形象，勇敢的形象，胜利者的形象。《艰苦岁月》所刻划的人民战士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正表现了我国工农群众在革命遭受到挫折时的共同精神。《狼牙山五壮士》所描写的宁死不屈的英雄形象，也表现了我国人民取得抗战胜利的精神力量。《血衣》和《诉苦》，描绘了觉醒的农民的斗志。庄严雄伟的《当代英雄》，是描写党的领袖领导着人民向胜利前进的画图。在其它的绘画和雕塑作品中，作者们刻意描画的，也正是革命英雄人物的顽强斗志和坚定不移的胜利信心。同时，又和对于革命领袖的爱戴结合在一起。这不仅正确反映了我国工农群众的革命意志，而且也正确反映了我们这个革命大发展的时代精神。从这些作品里面，可以看出工农群众解放自己的道路，可以看出革命斗争是决定人类命运的主宰；它启发革命觉悟，增强战斗力量，鼓舞革命继续前进。这就是表现革命斗争的美术的作用，也是这些作品取得了广大群众的信任、爱护和支持的原因。
在我们的美术作品里，另一个特点，是反映了工农兵群众新的劳动精神；表现了劳动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强大力量，表现了生产大跃进的雄伟图景。在旧时代，当工农群众还处在剥削阶级统治之下的年代，劳动又总是和雇佣、奴役、生活的苦难联系在一起。只有在工农群众推翻剥削阶级的统治、自己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劳动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才得到高度的发扬，在社会主义生产建设中创造了层出不穷的美景。《女配电工》里的女工形象，《电缆工人攻尖端》里的工人形象，《举世奇创》里的劳动群众的形象，都明显地刻划了这种新的精神面貌。在另外一些作品里，作者们又从不同的侧面描画了我们劳动生活的愉快和庄严；《冬瓜上高楼》里的丰收的快乐，《载歌行》里集体农民的欢唱，都画出了生产大跃进的胜利凯歌。《将军田》表现了我们革命将领热爱劳动的高贵品质。《三更时分》是表现人民公社社员们的高度劳动热情。《移山填谷》更强烈地表现了劳动人民在征服自然中所显示的无穷威力。而《陕北江南》和《长城内外》，又描绘了被改造了的自然的壮丽图景。从这许多作品里面，可以看出社会主义的劳动和过去时代是多么不同。可以看出我国人民改变祖国面貌的雄心壮志，可以看出工农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强大力量。这些作品振奋人心，鼓舞人心，激发人们爱劳动爱祖国的热情，在广大人民中起了积极的影响和作用。
在我们的美术作品里，还有一个特点，这就是表现了劳动人民生活的新气象，表现了建立在社会主义思想基础上的人与人之间的新关系，表现了工农兵群众的新思想、新道德和新品质。姜燕的《考考妈妈》，出色地反映了劳动妇女学习文化的决心，同时，又从向女儿求教的母亲身上，刻划了劳动人民的优良品质。胡悌麟的《孤儿》，是描写抗美援朝的战士为流落的孤儿缝补衣服的一个生活片断，充分表现了我们人民战士的阶级友爱和国际主义精神。蔡亮的《借宿》，是通过地质工作者在藏族人民家里借宿的一个场面，生动地表现了藏族人民对于国家干部的深情厚意，而又反映了劳动人民的阶级感情。杨之光的《雪夜送饭》，是表现劳动人民的相互协作和不畏辛苦不怕困难的高贵品质。牛文的《东方红、太阳升》、黄胄的《出诊》、邵宇的《首都速写》、于月川的《夜读》，以及其它很多作品，都是描写生活的新气象，都是着重表现劳动人民的新思想、新道德和新品质。这里可以看出，这些新生事物的涌现，是社会主义思想园地中培养出来的最新最美的花朵，是十分可贵的精神财富，是先进的工人阶级思想战胜了旧思想旧习惯的鲜明标志。我们的美术表现了这些新鲜事物，就必定促进新生事物的壮大和普遍发展。从这些作品里面，可以看出时代前进的脚步，可以看见生活的美好前途。它引导人们精神向上、生活向上，它令人对革命充满了信心，它鼓舞人们向共产主义的伟大目标前进。
我们美术创作的内容是十分丰富的，以上提出的不过是作品中几种普遍的主题，是表现工农兵的生活和斗争的几个主要方面。离开这些主题，就不能显示生活的真实面貌。离开了这些主题，就不可能发挥为工农兵服务的巨大作用。我们美术家在党的领导之下开辟了这样一条正确的创作道路，是应当引为自豪的。
可是，现代修正主义者却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社会主义美术已经“过时”了，只有抽象主义美术才是世界上最新鲜的东西。他们标榜“写真实”，可是又反对写工农兵的真实。他们认为美术不应当有什么宣传教育的目的，可是又大为资产阶级艺术捧场，好像资产阶级的美术是毫无目的的。把修正主义者这些看法联在一起，就不难明白，他们说社会主义美术已经“过时”的意思，就是叫一切进步的美术退回到资产阶级美术的老路上去。他们所说的“真实”，就是指资产阶级“内心世界”里的垃圾。他们反对美术的宣传教育的目的，也仅仅是反对美术为革命宣传和教育人民的目的，而并不反对美术欺骗人民、麻痹人民和为反动思想作宣传的目的。这就是现代修正主义者的真正意图。
在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政治方向之下，党又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和推陈出新的方针。这是促进艺术发展和科学进步的方针，是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文化繁荣的方针。这一方针得到全国美术工作者的热烈拥护，并且在创作实践上努力地贯彻执行。事实证明，美术事业的迅速发展和创作的日益繁荣，美术作品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和支持，正是执行这一正确方针的结果。
美术工作贯彻这一方针的具体内容，是民族美术传统的继承和革新，不同的题材和体裁的自由运用，不同的形式和风格的自由发展，外来形式与民族特点相结合，普及与提高相结合，而政治方向的一致性和艺术风格的多样性的统一，则是执行这一方针的共同原则。
在民族美术传统的继承与革新方面，我们是先从与广大群众有着密切联系的民间美术着手的。
改造民间美术，让本来为劳动人民所理解所喜爱的民间美术取得新的思想内容，适合于今天的劳动人民的需要；这是美术向广大群众普及的首要任务。年画和连环图画的改造，就是具体的例子。
我国的年画，是在广大农民中流传最广、影响最深的一种民间美术。年画的内容，总不外是五谷丰收，人畜两旺，以及英雄人物的故事；这反映了我国农民朴素的生活理想，而年画就是我国农民理想的写照。年画在表现手法上，具有独特的寓意手法和装饰意味，这是和内容上的浪漫主义精神不能分开的。我们改造年画，并不抛弃它的这些优点，而是以新的生活内容和思想内容，来充实和发扬这些优点。经过改造的年画，实际上就是表现工农群众在劳动和斗争的实践中实现新的理想的图画。这些新的年画不仅赢得了农民群众的热烈赞赏，而且受到了一切劳动人民的欢迎，在人民的精神生活中产生了积极的作用。
连环画，也是我国民间美术中传播最广的一种。过去的连环画在思想内容上很不健康，图画也非常拙劣，对劳动人民没有好处。所以我们改造连环画，首先是改变连环画的反动、落后和陈腐的内容，选择对劳动群众有教育意义的文艺作品，改编和创作出新的连环画，并在这一基础上提高艺术水平。连环画的脚本编写工作，是体现作品思想内容和发挥美术表现能力的主要关键。凡是博得群众好评的连环画，都不是简单地交代故事过程，而是通过人物行动的刻划，集中表现作品的主题思想；脚本的编写工作，在这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目前连环画已经成为劳动人民最爱好的读物。只有不断提高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才能满足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需要。
民间美术的革新，是社会主义美术密切联系群众的重要途径，十年的工作证明，普及与提高相结合的道路，是贯彻党的文艺方针的一条正确道路。
其次，我们采用了我国传统美术的题材和体裁，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表现新的生活风貌和思想风貌，从而适合广大劳动人民和干部的多方面的欣赏要求。
我国传统的美术，是按照人物、山水、花卉等等题材范围分类的。在人物画方面，肖像画占有很大的比重。在封建时代里，肖像画的领域完全被帝王、贵族、地主、官僚之类的人物所独占；创造社会财富的劳动者，很难在肖像画中取得一席地位。这种不合理的现象继续了两千余年，只有在工农人民当了国家的主人公以后，劳动者才成为肖像画的主人公。在我们新的肖像画里，有普通的工人、农民和士兵，还有劳动战线上的英雄模范，劳动人民的功臣和领袖。画家吴作人、王式廓、罗工柳、董希文、蒋兆和、李斛、张振仕等等，他们的肖像作品经常得到群众的好评。新的肖像画坛，已经成为劳动人民的麒麟阁，让千千万万的人民英雄流芳万古，才不辜负我们这个英雄辈出的伟大时代。
描写自然美的山水画和花鸟画，在我国美术史上一直占有很大的地位。人们欣赏自然，赞美自然，往往结合着生活的想像和联想；自然风物的特点，往往被看作人的精神拟态。人们赞美山的雄伟、海的壮阔、松的坚贞、鹤的傲岸，同时也是赞美着人，赞美与自然特点相吻合的人的精神。在山水画和花鸟画中，客观的美和主观的思想感情就是这样地融合在一起。作品中的阶级色彩，常常比较隐晦、曲折和微弱，但是，如果以不同的历史时期的作品来作比较，就可以看出，描写自然美的作品也同样反映一个时代的阶级要求（在选择题材和对待描写对象的态度中，不可能不包括作者的主观愿望），表现自然美的创作同样不能超脱于阶级意识以外。所谓如实地描写现实，所谓纯客观地表现自然，是根本不存在的。在我们新的山水、花鸟画中，也并不例外。有不少作品，都是通过自然美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体现了工农群众那种健康的、丰富的、高尚的精神境界。当六亿人民正在精神焕发地实现自己的宏伟的理想的时候，以革命浪漫主义精神创作更新更美的山水画和花鸟画，是完全符合广大群众的要求的。
在民族形式和风格的继承和革新方面，美术家在创作实践中作了多方面的探索；批判地继承，创造性地革新，推动了民族新形式、新风格的普遍发展，革命的内容和完美的形式逐渐趋于统一。
历史悠久的我国美术，是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的；它描写生活而又不机械地模仿生活，主张造型的神似而又不脱离形似；特别重视艺术的概括手段，强调从高度的概括中表达意境；既状物而又抒情，既写实而又写意；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就是把反映客观物象的真实性和表现思想感情的主观能动性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一切的表现形式和表现手法，都是从这个总的原则产生的。随着历史的发展，美术的表现形式和表现方法也在沿着这条道路发展，不断地变革，不断地丰富，绝对不是一成不变的。美术家学习传统的形式和表现手法，由于首先理解了产生这种形式和手法的根源，才不至于无批判地继承，才能够在原有基础上进行革新和创造，才可以与新的思想内容相适应。近数年来，中国画和版画的显著成就，就在于不是无条件地搬用传统形式和表现手法，就在于从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发挥了艺术的独创性，所以作品的形式和内容就逐步地趋于统一，逐渐形成了具有民族特点的新形式和新风格，呈现了一片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繁荣景象。在雕塑和油画方面，外来形式与民族特点相溶合的尝试已得到初步的成效，新型的民族风格正在形成。其它如动画电影、舞台美术、文学作品的插图等等方面，也在创造民族新形式的道路上努力前进，独创性的风格大量涌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艺术繁荣。艺术的民族化和群众化是不能分割的。为了满足广大群众的欣赏口味，我们美术家坚持了发扬美术的民族特点这一正确的原则，民族美术的新花朵，在社会主义的土壤中得到普遍的发育、成长，并放射异彩。这是我们美术创作领域中值得欢欣鼓舞的新气象。
以上是根据美术创作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下具体实践情况的简略说明。从以上的具体事例中可以看出，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给美术创作打开了一条无比广阔的道路，开辟了社会主义美术的新天地，证明了党的文艺方针，是经得起事实考验的最正确的方针。
我们的百花齐放，是在为工农兵服务的政治方向之下的百花齐放；我们的推陈出新，是在为工农兵的利益和需要服务之下的推陈出新。政治方向的一致性和艺术风格的多样性的统一，是我们坚定不移的原则。可是现代修正主义者和具有资产阶级艺术观点的人们却以种种借口来歪曲这一原则。他们把百花齐放曲解为可以让资产阶级的毒草合法存在，并且反对推陈出新。他们片面强调提高来反对艺术向劳动人民普及。他们把艺术的多样性和政治方向的一致性对立起来，借此否定政治方向的一致性。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要美术脱离广大人民，无非是要将资产阶级的毒草来代替社会主义的香花。无非是想取消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政治方向。修正主义者和资产阶级美术家都特别标榜艺术创作的自由；这是欺骗，不认识客观真理、不服从客观真理的人哪里会有自由，他们只有服从于豢养者的钱袋的“自由”，只有把艺术当作商品买卖的自由，只有用艺术欺骗人民、麻痹人民的自由。具有工人阶级先进思想的我国美术家，认识了社会的发展规律，看清了生活的发展前途，他们的画笔就可以驰骋宇宙，描写万象，这才是真正的创作自由。我们百花齐放的艺术繁荣，就雄辩地说明了这一真理。修正主义者认为美术向劳动人民普及是迁就群众；说抽象主义虽然目前劳动人民看不懂，但将来一定会接受的。这就又暴露了他们虚伪的嘴脸，劳动人民是永远不会要他们这种侮辱人类、腐烂透顶的“艺术”的。至于说到将来，劳动人民是有着无限美妙的未来的，社会主义美术也有着远大的发展前途的。只有贩卖资产阶级私货的现代修正主义者，是绝对不会有将来的；这是历史注定了的。
三
同志们，我们处在全世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空前高涨的时代，我们处在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空前强大、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取得胜利的时代，我们美术家和各个思想战线上的战士一样，为了提高人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思想觉悟和道德品质，为了鼓舞人民的革命意志和劳动热情，为了美化祖国和丰富人民的精神生活，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遵从党的领导，在美术事业上付出更大的力量，争取新的更大的胜利。今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
第一，必须在坚持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政治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推陈出新的文艺方针下进一步地发展创作，创造更多更好的作品，这是我们全体美术家的根本任务。美术向工农兵群众普及，仍然是摆在创作的首要地位，我们必须在美术普及工作的现有基础上，不断地提高创作的思想水平和艺术水平，才能够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审美要求。我们还应当继续开展工农兵业余美术活动，辅导群众创作，促进群众业余美术创作走向更大的繁荣。随着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广泛开展，对于绘画、版画、雕塑和工艺美术的需要日益增加，我们必须加强创作实践，批判地继承遗产，提高造型艺术的表现技巧，使正确的思想内容和优美的艺术形式取得完满的结合，使教育人民的创作目的和相应的艺术手段求得一致，从而创作出中国气派的、具有深刻思想内容和艺术感染力量的作品。此外，我们还应当加强美术创作中的薄弱环节，特别是儿童美术读物，对于儿童思想教育起有重大作用；我们必须大力发展适合于儿童阅读的美术作品，并将培养审美能力和进行共产主义教育紧密地结合起来，让建设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在美育中得到健康的成长，这是我们美术家最光荣的不可推卸的职责。
第二，发展美术创作是不能和发展艺术理论分开的；对于艺术理论的忽视，将不利于创作的健康发展。我们的艺术理论工作必须密切地联系实际，必须和根除现代修正主义思想影响以及和各种资产阶级艺术倾向进行斗争结合在一起，反对那种脱离思想斗争、无助于提高创作水平和欣赏水平的空谈。我们的艺术理论工作应当建立在推动创作发展的基础之上，开展作品评论；总结创作经验，研究我国美术优良的传统，探讨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方法，是我们美术方面理论建设的重点。特别在作品评论方面，我们既要坚决执行政治标准第一的原则，同时也应当将作品的基本倾向和局部问题加以区别，反对不通过艺术上的具体分析的粗暴批评。我们应当多方鼓励艺术的独创性和风格的多样性，对于创作中涌现的新生力量要特别加以扶植，使作品评论不仅成为促进创作发展的有力工具，而且成为推动理论学习和提高理论水平的可靠基础。
第三，为了将美术创作引向更高的阶段发展，我们美术家就必须加强自己的思想修养，提高认识生活的能力，不间断地取得创作的源泉。我们一方面要经常地深入群众生活，和工农兵群众打成一片，参与劳动，参与火热的斗争，在劳动和斗争中不断地改造和提高自己的思想，及时地总结在生活中所取得的思想收获和创作材料的收获的经验，作为进一步深入生活的参考和借鉴。另一方面，我们还必须加倍努力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同志的著作，以先进的工人阶级世界观武装自己，使自己无论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成为建设社会主义和保卫世界和平的战士。
第四，美术家协会与地方分会，应当结合以上任务，将发展创作、组织理论学习、组织会员深入群众生活，作为协会工作的中心。美术家协会和各个分会，不仅要团结全国美术工作者，形成一支强大的工人阶级的美术队伍；而且要同苏联和其他兄弟国家的美术家亲密地站在一起，和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进步美术家站在一起，和全世界的进步美术家站在一起，结成广泛的反对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为争取世界持久和平的共同事业而奋斗到底。
同志们，光辉灿烂的社会主义事业给我们美术创作开辟了无限广阔的前途，党的领导保证了我们从胜利走向胜利，我们的责任是十分重大的，我们的信心是无比坚强的，我们应当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旗帜下紧密地团结起来，在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胜利道路上紧密地团结起来，树雄心立大志，时刻不忘地联系人民群众和革命斗争，不断地加强思想修养和艺术实践，我们就必定会创造出最新最美的无愧于我们伟大时代的作品，我们就必定会不断地取得新的胜利，一直攀登共产主义的艺术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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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继承和发扬民间年画的优良传统
——创作木版年画的一些体会
谢昌一
山东民间木版年画是我国丰富的民间艺术遗产之一。过去年画的产地共有四十多处，其中号称我国年画三大主要产地之一的潍坊市（原潍县）杨家埠地区，远在明末清初就开始了年画的制作。每年年画的发行量达几千万份，遍销山东二十余县，并远销河南、安徽、山西、东北等地，深为人民群众特别是广大农民所喜爱。
但是，由于民间年画产生和流传在旧社会，所以在反映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夹杂着不少封建、迷信和资产阶级思想。为了继承和发展这一具有广泛群众性的民间艺术形式，使它成为教育人民、鼓舞人民的武器，就必须进行革新，进行创造和发展，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为群众服务。党对民间年画是十分重视的，十年来，山东省文化局和山东省文联曾先后组织了五次年画工作队（组），深入潍坊市杨家埠地区进行年画创作。用具有无产阶级思想的新年画，来代替那些落后的、甚至含有毒素的旧作品。我作为一个美术工作者，也参加了最近一次的年画创作，这里只谈谈一些点滴的体会。
为了要创作出在内容上具有时代气息，在表现上又不失民间年画的特点的新作品，首先对于旧年画要进行学习和研究。山东省在进行向建国十周年献礼的年画创作时，省委宣传部也明确指示：在内容上要反映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但在形式上要保持民间年画的固有风格。所以我们一开始就对旧年画的传统特征进行了探讨。
山东民间木版年画的创作者和欣赏者主要都是农民。创作者是农业生产的直接参加者，年画只是作为农闲时的副业而制作。因此，这些年画的内容多是反映农民的愿望和对生活的要求，在形式上都具有浓郁的民间特色，和通俗易懂、健康朴素的风格，以及独自的传统特征，其形式风格和我国其它地区的年画是不相同的，例如与著名的天津杨柳青年画就有着显著的区别。杨柳青年画多鸟瞰式的构图，空间大、层次多，场面大、人物多；造型比较写实，一般都画得细腻雅致；色彩丰富、调和。而山东木版年画的表现方法多具概括性和象征性，构图一般都比较完整、饱满、对称，画面上没有很大空间；装饰性强；色彩鲜艳、强烈、具有图案效果。
山东民间木版年画的另一特点是形式多样化，和人民的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它通过各种形式来美化和装饰农民房屋的各个角落。从房屋的大门起，到院子里的影壁墙；从房门到炕头，窗户的两旁和窗顶；以及桌子、墙壁、墙洞、灶头、牲口棚，甚至牛车等处，都有相应形式的年画来装饰它。年画既是供人欣赏的绘画作品，同时也是一年一度美化群众生活的装饰图画。
我们根据新的题材内容的要求，参照了民间年画传统的特征和群众的欣赏习惯，确定了新内容的表现形式。如：“大门画”，我们画了钢煤粮棉丰收的《龙凤呈祥》；“四条屏”过去有画大美人的，我们画了《人民公社妇女八员》；对开的大幅年画适合表现大的群众场面，我们画了《慰问敬老院》；四开年画过去表现娃娃题材很多，我们则画了《五路进财》《水库好》；八开年画在民间年画中是诗画结合的，我们依据山东新民歌画了《好嫂嫂》、《金鸡报晓》等等。在表现手法上，我们也着重学习和吸取了民间年画的长处，如不是自然主义的描写对象，在表现事物时不表面地、图解式地去说明事物，而是拮取事物中的内在因素，通过概括、象征、浪漫主义的手法加以充分地表现等等。以吕学勤同志画的《五路进财》为例来看，开始他处理这个题材时，只是从表面上去图解内容，画中画了火车、汽车、飞机等满装着农副产品的“五路”。结果构图很分散，不能表现人的精神面貌和集中表现人民公社农、林、牧、副、渔的五路财富。后来学习和吸取了民间年画的象征手法，运用五种不同身份的儿童拿着农副产品来表现，结果收效很好，不仅人物鲜明突出，而且还有丰收的气氛。在画中形象的刻划上也学习和使用了民间艺术的语言。其中有个手里抱着大桃子的儿童，逗着一条大鱼往前行走，这个情节很容易使我们想到民间艺术中的《二龙戏珠》和《舞狮》。由于这个情节的安排，增加了画面生动活泼的气氛。这些都是向民间艺术学习的成果。又如施邦华画的《金鸡报晓》，也是受了民间年画的启发而创作的。这张画在处理上并没有图解诗的内容，只是突出地在画面前面画了只报晓的公鸡，鸡身边从近往远伸展出一条刚开辟的渠道，渠道两旁画了些民工的帐篷，远山后升起了红太阳。通过象征吉祥的公鸡，和象征人民公社的初升太阳，歌颂了公社化后劳动人民治山治水的壮举。
总之，通过向民间年画的学习，使我们体会到，向传统学习，不应该只表面地学一学它的线条和色彩，或者是把人的眼睛都画了带有装饰性的蚂蚱眼，就认为有了民间味了，更重要的是学习它如何进行艺术概括的表现方法。
向传统学习还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习。民间年画中所反映的时代，离开今天的现实生活是有很大距离的，其中有些表现手法，拿来表现我们今天的新事物是不适用的。例如在有些新年画中，为了学习民间年画的装饰性，把清代儿童身上挂的饰品和发式搬到我们今天画中的儿童身上，这样就使我们的创作失掉了时代感。因此，作为一个创作者来说，除了向民间年画学习，掌握它的创作规律和创作方法外，更重要的还是要提高民间年画的思想、艺术水平，提高它对新事物的表现能力，使它更广泛地反映我们这个时代，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我们既反对生搬硬套的作法，也不同意对传统不加以改进和提高。但任何艺术的提高总不应该离开它固有的特点，应该在原有的民间传统的基础上提高。民间年画的格调是很高的，但是在表现方法上还存在着一定局限性。我们在创作过程中就针对着它的局限性进行一些提高，扩大某些形式的表现范围，丰富它的表现手法，克服它在制作上的某些困难。例如过去只能表现儿童题材形式的年画，我们扩大它的表现范围；民间年画在线条上较单纯、变化少，我们则增加了线条的粗细变化；在装饰方面也尽力使它装饰性强，既有变化、又有时代特征；在拓印方面，过去水印不能印大片颜色，我们试验把干油掺进颜色中去，克服了过去印大色块不均匀的现象等等。提高的过程是一个再创造的过程，这个任务很艰巨，我们只仅仅开了个头，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在向民间年画的学习过程中，使我们深深体会到民间艺术遗产的丰富和宝贵，民间年画中有很多值得我们新年画作者学习的地方。向民间年画学习，不但可以丰富新年画的表现方法和表现形式，更重要的是有助于创作出更具有民族风格的新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