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6月19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下硬功夫,做“笨”工作
——看《在生产高潮中》纪录片有感
秦叶
早先曾经在《列子》和《山海经》里,读过《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寓言神话,总感到要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是遥远将来的事。但是最近在《敢想敢干的大庆人》、《学大寨、赶大寨》、《与海争田》、《下丁家大队》、《赛刀会》等五个纪录片里,我看到,中国人民过去千百年来的理想,正在开始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广大的人民公社社员们,不畏艰辛,吃大苦,耐大劳,同高山搏斗,同大海搏斗,日积月累,终于叫荒原献出宝藏,把穷山开出梯田,把大海变成稻田。这是千古未有的奇迹。但是,任何奇迹的出现,难道只是一种偶然的现象吗?不。正是人们学习毛泽东同志的《愚公移山》,掌握了毛泽东思想,使精神又变成物质。干革命,离开那种坚忍不拔的“愚公移山”的革命精神,是绝对办不成的。
“愚公移山”的精神,也就是下“硬”功夫、坚持到底的革命精神。任何伟大的事业,同一点一滴的艰苦劳动总是分不开的。在银幕上,人们看到,在穷山恶水的石头山上,开出一层层平整的梯田,光说同石头打交道的事,就需要挖石头,撬石头,拣石头,刨石头,背石头,抬石头,垒石头……。在汹涌的大海之中,筑起一条海堤,那劳动同样是非常艰巨的,人们挑起几百斤重的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抛进大海,又把千船万船的砂土填进大海,挡住滚滚浪涛。大庆人、大寨人、盂县人、饶平人、下丁家人,以及千千万万从事生产革命的人们,他们的精神之所以可贵,就在于他们甘心做、不怕做艰苦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他们懂得:事物的规律,正是在这一块一块石头的实践中逐渐被掌握的;工作的经验,也正是在这一块一块石头里积累起来的。在有些人看来,这一类全是“笨”的工作,“价值不大”。可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不正是六亿五千万人民成年累月从事这种“笨”工作的伟大结晶吗?
不屑做甚至害怕做艰苦的“笨”工作的人,自以为“抄近道”、“图轻松”是一种聪明的做法。如果按照这种想法去工作,可以肯定,山难移,海难填,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便是空谈。
革大自然的命,决不是一帆风顺的,这里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失败的苦楚。生产斗争是激烈的,往往会遭遇到曲折、反复。可是,不管穷山恶水这个“敌人”多么厉害,只要我们在战略上藐视这个“敌人”,而且按照毛主席教导的“打仗只能一仗一仗地打,敌人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消灭。工厂只能一个一个地盖,农民犁田只能一块一块地犁”的精神踏踏实实去工作,我们的认识就可以逐渐地符合于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我们的工作就会进行得顺利一些。从这几个纪录片里,我们看到大庆人、大寨人、盂县人、饶平人,在进行生产斗争取得巨大胜利的进程中,都碰到过许许多多的硬钉子,人们看到付出了无数劳动筑起的大堤下沉了,经过千辛万苦修起来的拦河大坝,一下被山洪冲垮了……面临这样的现实,灰心丧气吗?不。为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人民,经得起胜利的考验,也顶得住失败的考验。他们不断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反复作调查研究。劳动人民坚硬的双肩、勤劳的双手,终将战胜一切困难,完成移山填海的壮丽事业。
从这几个纪录片中受到的教益是很多的。我们要向这些移山填海的英雄们学习,时时以毛泽东同志教导的“愚公移山”的革命精神鞭策自己,激励自己,踏踏实实地下硬功夫,做“笨”工作,使我们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永远保持昂扬的斗志,成为一个能够吃大苦、耐大劳的充满革命朝气的社会主义的新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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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王老板看林老板
内蒙古锡林浩特林场 杨树林
电影《林家铺子》,硬把资本家打扮成不是资本家,倒象是时刻担心着被狼吃掉的温驯绵羊。你看,改编者把资本家写得多可怜啊:林老板为自己面临的破产危险,一会儿紧锁双眉,一会儿“微微叹息”,一会儿“呆视默立”,一会儿“两眼含泪,脸色象死人一样”。林老板简直成了苦难的化身了,难怪有人为他洒下同情的热泪。不仅如此,改编者还进一步把资本家描绘成为具有菩萨心肠的慈善家。你看,林老板对店员工人以义气为重,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对农民也是称兄道弟,客客气气,不敲不榨。工人们对林老板,感恩不尽,农民也念他“阿弥陀佛”。
资本家真是只受压迫,只受损害,而不压迫和剥削工人及其他劳动人民吗?资本家真是慈善家吗?鬼话!解放前,我爸爸给一家小集镇上的老板榨油,那才真叫敲骨吸髓。这家油房老板姓王,长年雇用六个工人。工人们每天干十五个小时左右的重活,还养活不了家口。我爸爸算是个老师傅,工钱最高, 一月才一块半大洋。粮价最低的时候,只能买粗粮九十多斤,一家人不得不经常挖野菜糊口。要是粮食涨了价,那就无法计算了。其他几个工人更悲惨,每月工资有的一块二,有的九角,王老板一年付给工人的工钱才八十来块大洋。我们再看看王老板一年的收入。这家油房每年榨六百多石胡麻籽(一石约二百六十斤),一石能出油八十斤,共能出四万八千斤。农民用胡麻籽向老板换油时,一斗换五斤,这样,王老板的四万八千斤油,就能滚成九百六十多石胡麻籽。农民要是把胡麻籽卖给王老板,一斗卖半块大洋,六百石胡麻籽,王老板只花三千块大洋。可是,王老板一斤油卖的是一角,四万八千斤油,就能卖四千八百多块大洋。除去原料费、工资及工具等一切费用,老板一年可赚纯利一千五百多块大洋,合胡麻籽三百石。
三百石胡麻籽,也就是一千五百块大洋,老板种过一亩胡麻吗?打过一锤吗?没有,全是工人和农民的血汗。工人们都说:“榨油榨油,榨干了工人的汗,榨尽了庄禾人的油,喝饱了掌柜的大肚,养肥了掌柜的头”。这些话一点也不假,资本家就是吮[shǔn]吸了工人和其他劳动人民的血汗才喂肥自己的。
那时,爸爸还是王老板“特别优待”、“特别看重”的人物。王老板经常假惺惺地说:“杨师傅啊,你可是咱油房的顶梁柱哪!”“咱们弟兄们还分个你我?你家缺甚东西,你就拿吧。”其实,资本家笑脸的后面,藏的是尖刀。爸爸由于油呛和疲劳过度,在一九四三年得了痨病,但为了一家五口人糊口,还不得不舍命干活。一九四四年,妈妈也得了痨病,加上其他病一搅,来势很凶。眼看就要不行了,家里又分文没有,爸爸急得干搓手,没法子。其他工人兄弟饿着肚皮,给送来五六块钱,可是,爸爸不忍让大伙儿空着肚子去干活,最后咬了咬牙向王老板去借钱买药。王老板一听,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说:“咱的家底你还不知道,这几年叫日本人快折腾完了,唉——”他又大发慈悲地说:“老弟,这样吧,家里还有几件衣服,你快拿去卖了,救人要紧哪!”说完取出四件旧缎袄。爸爸一看,衣服已经锈迹斑斑,不成样子了,就叫老板折成钱。王老板一听大笑说:“啊呀,我的老弟,这点小意思,你还这么计较,快拿去,救人要紧!”说着把爸爸送出门。要叫夏衍同志看来,王老板简直成了“救星”了,我们看看这颗“救星”的算盘吧。到年终结账时,王老板对爸爸说:“杨师傅,那四件缎衣只算你三十块钱,原来那是六十多块买来的,算了吧,那三十块不要了,你挺紧的。”又说:“你得想个法子,下月咱还指望它开支哩!”这四件旧衣服,因为已经变质,只卖了两块钱,原价共计也不过十五块钱。爸爸一想,老板真歹毒,气愤之下,抓起老板的算盘摔了个粉碎,并提出坚决离开这里。王老板竖起三角眼说:“好啊,离开不难,可有一条,得还清债。”原来爸爸已经是五十多岁年迈力衰的人了,再加上满身病,王老板懂得,再没多少油水可榨了,还清债离开这里,正合他的心意。爸爸由于气愤过度,痨病大作,回到家里就吐了两碗浓血,第三天头上就死了。就在爸爸咽气的工夫,王老板带着他的儿子,把我家一切家三伙四拿了个净光,说是抵债。从此,妈妈便领着我和哥哥过开了四处流浪,乞讨度日的生活,直到解放。
王老板是多少资本家中一个小小的资本家,他同林老板一样受过三座大山的压迫和损害。可是,决不会因为他们受压迫受损害,尝过了所谓“苦”的味道,就放弃了对工人及农民的压迫和剥削。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资本家的本质都一样,都要剥削,都要吸血。夏衍同志把林老板打扮成大善人,只不过说明他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为资产阶级涂脂抹粉而已。王老板吸血又装善,林老板是装善又吸血,天下资本家都是剥削者,都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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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产“保驾官”
张庆田
“庄稼一朵花,全靠粪当家。”
河北平山县宅北公社南滚龙沟大队,去年粮食亩产达到一千多斤,号称千斤队。他们所以能夺得高产,除了治山、治水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多积肥。他们说,肥料是高产的“保驾官”。
他们这里的积肥门道很多:羊卧地、牛踩青、猪踩圈、人垫圈。去年全大队三百二十四亩耕地,每亩平均施肥四百多担。今年生产热潮汹涌澎湃地掀起,他们在这方面更下了不少工夫。在这里,抓起一把土来,真能攥出油哩!
南北两面的高山上,新栽的小树吐着绿葱葱的嫩叶子;杏花落了,桃花开了,半山腰里飘着朵朵红云。一股清泉顺着山沟叮咚流下。一个水洼,拦住一股清泉,泉水顺着盘山渠道,流入两岸油绿的麦田;又是一个水洼,又一条渠道,又是一派青葱的麦田。真是:渠水流不尽,麦田遮断山!那尺半高的麦苗,顶着晶莹的露水珠儿,傲然挺立着,充满了生机……
太阳从东山上升起来了,阳光沐浴着山沟。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一个喜讯传到了山村:石家庄化肥厂要拨给大队六千八百斤硝酸铵,今天派汽车运到。
整个山村沸腾了!
赶快通知各队,上至“犁铧子尖”,下至沟口上,上下十五里,要用人结成一条长链,赶紧把化肥运回来!
硝酸铵是水剂,要找出装盛的器具,赶快腾出空桶,使汽车早日返回去,好再装运化肥,支援别的队。
六千八百斤水剂化肥不算多,但是,在这八十多户的山村来说,却发愁没有东西盛。
没有东西盛,自想办法。难道这比拿炸药崩山、开辟耕地还难吗?难道这比辟山修渠、引水上山还难吗?
有困难,依靠群众!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支书、队长,全体出动,担着水桶,抬着大锅,扛着水瓮,小孩子端着洋磁洗脸盆,耕读小学教师担着大铁壶,都来了,十五里长沟,结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彩链。
老年人哼着梆子戏,青年们唱着革命歌曲,整个山沟,喜气洋洋。
人们怎能不喜悦呢?
过去,这个穷山沟,点火用的火柴,是“洋”火;点灯用的煤油,是“洋”油。不,在更早的时候,这里点火连火柴都没有,要用火镰打火,刮点锅底灰,拿棉花套子蘸着取火;点灯也没有煤油,用菜籽油。解放后,运来一点化肥,也是被人称作“洋粪”的;可是,今天,咱们国产的化肥,而且就是石家庄化肥厂的出品,要运到山沟了!人们怎能不高兴呢?!
大队人马往山下走着,电话不断传送喜讯:汽车从石家庄动身了,拉着十八个大桶,每桶三百八十多斤。
喜讯在人群中传播着,人们的脚步更加快了:咱们要赶到汽车前面。人等车,不能车等人!
“这些小麦,再喂上点化肥,那可来劲啦!”
“工人老大哥在这节骨眼上支援咱们,咱们更要多打麦子支援国家!”
天忽然阴了,刚刚还露着笑脸的日头,被云彩遮住了,山头上罩着一层雾气。听收音机广播说,今天有阵雨呢!
“雨,怕什么?下刀子咱们也要把化肥运上山来!”
人们加快了脚步,这条彩链象瀑布一样流下山沟,聚集在沟口的平台上。汽车还没有到,支部书记李全寿要大家检查检查工具,并叫几个人抓紧空隙,到附近的生产队多借些来,以防万一。
人们一阵骚动。原来,一阵急雨,顺着北坡根刮了过来。正在人们避雨的当儿,急促的喇叭声响了起来,汽车拐过山嘴,乘风破雨飞驰来了。
人们不等雨完全停下来,就抢着卸车。其实支部书记李全寿等一伙大队干部,压根没离开雨地。
大队长等一拥攀上车身。一桶滚下来了,又一桶滚下来了。人们抢着拧开桶盖,一股辛辣的臭味,立刻弥漫了旷野。
“赫!好大味!”
“越味大,劲头越足!”
人们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抢着拧桶盖,倒药水,一桶接一桶,一担接一担,争分夺秒,连汽车司机也来帮忙。
不到半个小时,一桶桶辛辣的化肥水卸完了。汽车载上空桶,返回城市。
社员们担起担子走了,不怕山高路滑,不怕雨后的道路泥泞,穿过了河心里的小桥,沿着盘旋的羊肠小道,向山上走去,象盘旋而上的彩龙,也象半空中飞着一群大雁。
老天爷又凑趣来了,又飘洒下来一阵急雨。
“这雨真糟糕!”有的社员埋怨着。
“不!这是一场喜雨!”支书接过来说,“咱们趁湿把化肥洒在麦地里,那小麦还不猛长!”
“庄稼一朵花,全靠粪当家”。南滚龙沟这个高产队,现在再加上工人老大哥的支援,用上了化肥,这真是好上加好,丰收更加有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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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文艺阵地上

青海草原上的一支综合性文化工作队
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一支由藏、蒙古、土、汉等民族组成的综合性文化工作队,在青海南部草原为各族农牧民开展了各种内容的文化服务活动。
这支文化工作队的二十名队员,在拔海三千多米的高山地区,在辽阔无边的大草原上,走一程,演一程,在四十天内为两万多人演出藏族歌舞、曲艺和放映电影共达七十多场。他们的节目,大部分都是歌颂新社会和人民公社,反映当地建设新面貌的。他们的演出,受到热烈欢迎,农牧民就象过节一样,扶老携幼前来观看。他们为广大群众放映了藏语翻译片《昆仑铁骑》、《神秘的旅伴》。当放映汉语片《雷锋》时,队员们就分散到群众中去作口头讲解。
文化工作队还利用演出空隙,销售革命书籍和年画,举行图片展览,并且和牧区的业余文艺工作者互相学习优秀节目。在卡里岗乡,文化工作队教藏族业余歌舞队排练了藏族歌舞;业余歌舞队也教他们跳“则肉”(一种载歌载舞的藏族传统艺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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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文艺阵地上

西藏有了一批藏族电影放映员
解放后才发展起电影放映事业的西藏,现在已有二百多名藏族放映员。他们大多数是民主改革前连电影也没听说过的翻身农奴和奴隶。有些人还学会了用藏语为电影口头配音的技术,使藏族群众能够看懂尚未翻译复制成藏语片的影片。
藏族电影放映员们经常不辞辛劳,跋山涉水,把电影送到农牧民的家门口,为了让最偏远农庄的农民看上电影,有时要连续徒步八、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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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文艺阵地上

新疆话剧新人汇报演出受到赞誉
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新疆民族班毕业的学员回到乌鲁木齐后,从五月二十八日起,在乌鲁木齐连续举行了三天汇报演出,受到当地各族观众的热烈欢迎和赞誉。
他们先后演出了大型话剧《草原上的青年人》和《丰收之后》,还举行了一场歌舞晚会。他们的表演,充分体现了剧作的主题思想,深入刻划了人物性格,这是他们经过六年刻苦学习后所取得的成绩。自治区党政负责人看了他们的演出以后,鼓励他们更好地学习毛主席的文艺思想,全心全意为工农兵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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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稻香南国〔套色木刻·全国美展中南地区作品〕
宋贤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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