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0月10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剥去美军的画皮
少将 仲曦东
1945年10月1日清晨,烟台海面上突然驶来了五只美国兵舰。它们的来临,像一朵乌云遮住了晴朗的天空,人民因解放而欢乐的心,随着紧张起来了。
这个所谓“盟军”,在长期的抗日战争中从没有见他来过,现在抗日战争胜利了,烟台解放了,他倒来了,他们来干什么呢?
据这个舰队的司令赛特尔少将说,他们是来查看日本投降的情况和美侨在烟台的财产的,可是当他们知道烟台的日伪军已在一个月前被八路军消灭和驱逐了,就应当马上开走,可是他们却又在与我军政当局“接洽建立友好关系”的幌子下,厚着脸皮不肯立即驶去。而且就在他们所谓查看美侨的财产时,多次不知羞耻地硬要闯进我东炮台一带的军事禁区,甚至企图强进我军营房。他们要求准许他们的水兵在崆峒岛上休息游玩。我们经上级批准答应了他,并派了一些人去作招待工作,同美国水兵联欢。谁知他们来了一次再不来了。事后得悉,原来是怕我们把他们的水兵“赤化”了。在美国舰队来过之后,美国空军的大编队和海军飞机又先后在我军事禁区上空盘旋。对这件事,我军曾向赛特尔少将提出过严正抗议。赛特尔却说:“这是一种庆祝活动,庆祝贵军解放了烟台。”并说:“如果贵军不欢迎,今后保证不再有同样行动了。”尽管赛特尔将军作了这样的保证,可是美国的飞机仍然不断地在我领空活动。当我们严正地警告:决不能容忍这种行为,后果要他负责时,他又说:“要特别珍视贵我之间的友谊。”
他们这种行动,使我们有理由警惕他们来意不善。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胶东区党委和胶东军区的指示,把烟台党、政、军、民组成统一的行动委员会,以便应付突然事变。我被指派为这个委员会的书记。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美军的假面目很快就自行揭穿了。10月4日,美舰的副官送来了“通牒”,要我军撤离烟台,并向他们办移交。我们当即提出严重抗议。副官表示将我方的抗议转达他们的上级。
10月6日,天刚破晓,大批美国兵舰驶进了烟台港,旋即抛下了锚。有一小艇靠了码头,来人到外事办公厅把于谷莺同志(特派员)请上美舰商谈去了。
将近九点钟,于谷莺同志回来了,简要地叙述了他去美舰的经过,并介绍了美军的情况。这个舰队是美军太平洋舰队中的黄海舰队,载有两栖作战部队,海军司令是巴尔贝中将,两栖部队作战司令是罗克少将。他们到这里来,是运送两栖作战部队在烟台登陆,要我军向他们办理“移交”,最少也要和我军共同驻防。据他们说:十时,他们的司令官就要来我外事办公厅,同我驻军当局协商划分防区和登陆地点、时间等问题。这是赤裸裸的侵略行为!大家十分气愤。我们立即分析形势,决定对策。经过研究,一致认为美军这种行动是一种打着“盟邦”的旗号,进行讹诈撞骗,企图用优势的兵力把我们吓倒,以达到不战而取得烟台,在烟台威海一线建立基地,卡住渤海湾的脖子,截断山东同东北的海上交通。所谓共同驻防只是第一步,接着就会把大批国民党的军队和特务接进来,最后把我们赶走。因此,接受他们的共同驻防的要求,实质上等于把烟台让给美军,让给国民党反动派。
为了应付万一的严重情况,我们立即报告了军区,请他们在部队里进行紧急的战备动员,作好应变的准备。同时指示码头上的警备部队,对即将登陆来访的“客人”,必须保持严肃的保卫祖国土地的负责态度,只准许美军的司令官和少数随员上岸,其余的人留在小艇上,小艇必须驶离码头,上岸的人不准携带武器,我军对于任何人都保留检查的权利。

十时,他们来到了外事办公厅,其中有巴尔贝海军中将、罗克少将、赛特尔海军少将和若干海、陆、空的校官以及几个新闻记者。我作为驻军的政治委员和他们谈判。经过介绍和例行的礼节之后,巴尔贝中将首先说话了:“你们的士兵很有精神。”赛特尔少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比往日更有精神。”说完歪了一下脑袋。我心里想,大概我们在码头上的战士对他们的严肃的行动,已引起他们的注意,便回答说:“我们久经战火考验的战士,以守卫自己神圣的国土而感到自豪。”
接着,双方的斗争很快就展开了。
骄横的罗克少将开始提出了问题:
“请问仲将军,你打算让我们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登陆?登陆之后,我们驻扎在什么地方?”
巴尔贝中将赶快插了进来,慢条斯理地说:
“我看,双方指定一些参谋人员,在地图上研究明白,提出计划,交我们双方批准好了。”
听吧,他们想得多么美,说得多么轻松啊!好像烟台已经是他们的了,只等我军向他们办“移交”了似的。难道我们用战斗解放了的国土,能白白送给他们么?
且慢——
“现在不忙谈论登陆计划问题,首先请阁下说明:你们为什么要在中国人民的军队早已解放了的土地上登陆?”
“我们是来收缴日本人的武器的。”罗克急忙回答道。
“日本人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我军消灭和驱逐了,这一点,赛特尔少将是清楚的,他已经对记者公开说过了这一真实的情况。我想,他不会不向阁下介绍吧?”
“我说过,我也向我的上级巴尔贝中将报告过。”赛特尔难为情地说。
可是,不知羞耻的罗克,却仍然狡辩:
“我们是来清除日本人在烟台港口所设置的水雷的。”
“这,我们会很好处理。”我说。
“那么,请问,阁下是否同意我们共同驻防?”
“我可以再重复一遍,贵军要在我军早已解放了的土地上登陆,以及什么共同驻防之类,是令人不可理解的。为了我们同盟邦的友谊,我再说一遍,贵军不宜在此登陆。……”
这番话,可气坏了罗克将军,他霍地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说:
“既然这样,我请贵军立即撤出烟台市。我们要进驻这里。”
大概他满以为这一下就可以把我们吓住了。可惜,他估计错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中国共产党人、八路军的战士是些什么样的人。他的话既可笑又可恨。我们竭力抑制内心的愤怒,却表现出非常的镇静和严肃。这样的镇静和严肃,大概很出乎他们的意外,巴尔贝于是赶快接过了话头:
“罗克将军说的是请求贵军撤出去,是请求,不是要求……”
“是请求,而且只是请求贵军,不包括烟台的政府和警察。”赛特尔装作笑咪咪的样子补充了巴尔贝中将的话。
大概他们觉得罗克说得太露骨了,他们这一补充就可以取得我们政府工作同志的同情似的。显然,这是一个圈套,不过,玩得太愚蠢、太笨拙了。
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稳坐在沙发上,用通常的声调,答复了他们的挑战:
“无论罗克将军的要求也好,或者是巴尔贝将军的请求也好,实质都是一样的,无非要我军撤出去,让你们进来。对于你们这种要求,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对中国人民进行公开的侵略!要强占我军解放了的烟台。试问:这能叫做盟邦的友谊么?不能,这只能叫侵略!”
“侵略”二字,当时的美国将军们是很害怕听的,他们怕被揭露真面目。看样子他们有点窘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一时,紧张的神色已显露出来了,罗克将军的脸看来甚至都有些肿胀了。赛特尔耸了一下肩膀,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罗克则更加蛮横起来了:
“我奉金盖德海军上将的命令,前来进驻烟台。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避免意外事件,还是请贵军撤到市郊去。我是军人,我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情况已发展到极其紧张的地步。我代表着党和中国人民的利益,站起来庄严地、坚决地回答道:
“我也是军人,我完全懂得怎样履行我的职务。我奉命警备烟台,我懂得该怎样保卫它不受任何敌人的侵犯。我们在长期的战争中,已经学会了怎样对付侵略者。我要正告罗克将军,如果你们胆敢侵略烟台的话,那么一切后果须由你们负全部的责任。”
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赛特尔少将慌张了,害怕下不了台,连忙说了一声“请坐”。罗克将军坐下了,我也坐了下来,还是巴尔贝将军出来圆场:
“我们可以慢慢协商。我建议贵我双方都请示一下各自的上级,再作决定。”
这时赛特尔将军立刻附和说:“这样很好。”
形势和缓了。赛特尔将军用尽了他的外交伎俩,搜肠刮肚地找些闲话来缓和当时所形成的紧张局势。刚才还在呕气的罗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竟也用了比较温和的腔调和我攀谈起来,而且装得兴趣很浓,还不时对坐在我和于谷莺同志旁边的秘书献殷勤。我心里想:他们准又要玩什么花样。当老狼把自己化装成老太婆的时候,是要特别对它警惕的。果然,罗克兜了几个圈子之后,突然问我:“阁下打算用多少兵力防守烟台威海卫一线?”说话的时候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儿,好像在同我谈家常。我也摆出不在乎的样儿说:“完全看情况需要而定。”这一句话,封住了罗克将军的嘴,他半天没有再说话。当我正等待他们下一着的时候,巴尔贝将军却转了话题: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看到烟台的街道很清洁。……”
“谢谢阁下的赞誉。我们热爱和平和自由的人们,一旦获得了独立与和平,是会很好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接着,“客人”们告辞了。
不过,斗争刚演过了第一幕。

我军词严义正,美军理屈词穷,斗争的第一回合,他们输了。照理说,既然输了,就应该放弃登陆的企图。但侵略者是不会轻易死心的。在碰了钉子之后,来个“请示上级”,只是不得已的一个“缓冲”罢了。而下一步,很可能采取更蛮横的手段,甚至强行登陆。我们必须从最坏的方面来估计,集中精力考虑进一步的对策。
我们细心钻研毛主席的《论联合政府》的有关部分,查阅中央关于对待美军的态度的几次简短的电文,仔细体会区党委与军区的指示,思想的线索逐渐清晰了,集中为两条线,一条是我们让步,一条是迫使他们让步。如果我们让步,那就是把军队撤出去,暂时让政府机关和警察在市内坚持,但是,可以肯定,政府机关和警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样烟台终究是要丢的,烟台一丢,威海和福山、蓬莱几个港口,也很难保得住;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与东北的海上交通怎么办?而截断这条交通线显然是美军当前的直接目的。以后的形势呢?对于我将更加不利,所以绝对不能让步。我们不让步,就只有坚决拒绝美军登陆一条路了。这将会出现怎样的结局呢?一种可能是:美军在我正义的指责下,放弃登陆企图,就当时国际上总的形势来判断是有可能的,估计美国还不敢轻易暴露他们的侵略者的面目。为了一个烟台,而抛弃“盟邦”、“友谊”的旗号,对他们未必是合算的,所以我们的“硬”也可能导致美军的“软”。一种可能是:美军不顾一切,强行登陆,造成事实之后,再来抵赖政治责任;他若强行侵略,我就反侵略,兵来将挡,坚决地打下侵略者的凶焰。
反复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坚决拒绝美军登陆。
为了应付一旦发生的严重局面,我们命令部队立即在可能作为登陆场的海岸加强工事,并进行战斗动员。又决定下午四点钟召开市民大会,会后举行反侵略大示威游行,进一步发动群众。

下午四点钟,大体育场挤满了激动的人群,天空飞驰着黄色的云层,北面吹来的海风,加重了天气的阴沉。人们的心情比飞云海风更为奔腾和激愤。
四点钟,我同于谷莺同志来到了体育场,挤进人群当中。人们用期待的眼光注视着我们,好像在问:“你们和美国人的交涉办得怎么样了?”于谷莺同志和我都在群众大会上讲了话,述说了同美军将领谈判的经过,表示了我们坚决保卫烟台,坚决反对美军侵略的决心。我们的话鼓舞了四、五万市民,很多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他们宣誓:坚决保卫自己的土地。一个老搬运工人,挤过来抓住我的手,万分激动地说:“政委,可不能让美国人来呀!我们不能前门赶走狼,后门放进虎来。八路军来了,工人刚翻了身,不能再翻回去,你们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能干。我虽老了,拼他一个也够本。……”他的话,代表了全烟台市民的心意,说出了胜利的中国人民的坚不可摧的意志,在这样英雄的人民面前,我们所感到的是力量,能冲破一切困难,战胜一切敌人的力量。
大会进行中,美国海军的侦察飞机,几次低空掠过会场。在往日,人们大概要争先恐后地去防空了,可是,今天没有一个人动弹,根本不把它放在眼下。它每次飞过,都使人们已经激怒了的心更加深一分仇恨,更增加一分战斗的力量。
大会开得十分成功。会后,游行队伍分路出发了。“反对美军侵略”、“侵略者滚出去”的口号声淹没了美机的嗡嗡声,越过市空,越过了海洋……
游行的人群,像不可遏止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汇集在海滨的马路上。面对着美国的舰队,被激怒了的人们,挥舞着拳头高声呼喊:“美国人敢上来,就把他揍回去!”工人们纷纷要求:光成立码头工人纠查队还不够,要武装全体工人;学生也要求发给他们武器。示威的人群,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在政府和“各界救国会”的同志说服下逐渐散去。
武装部队没有参加这次示威游行,他们在紧张地进行备战。我们的久经战火考验的指战员们,是最理解和平的可贵的,因而当新的敌人敢于夺取我们手里的胜利的果实时,就越易被激怒而化为无畏的战斗力量。……
入夜了。我们回到了办公室。现在该仔细检查应付严重事变的组织工作了。
司令部的参谋同志和部队的指挥员、政治委员来了,他们报告了部署和工事加强的情况,以及和军分区司令部联系的情况,一切很好。
市政府来了报告:重要物资已经在外运,非必要的工作人员也准备撤到山前去;
海岸防御的指挥员来电话报告:部队士气很高,斗志旺盛,对美舰在严密警戒着;
公安局长来了,他亲自巡视了全市,市内秩序很好,治安措施很有成效,没有发生事故。……
夜深了。我们三个人都不断互相关照着:“你去睡一会吧!”可是谁也不想去睡。
时间已从6日进到7日了,一点钟刚打过,烟台日报社社长于大绅同志突然跑了进来,气呼呼的,头上冒着汗:“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快说!”
“叶剑英参谋长发表了声明,拒绝美军在烟台登陆。”
“好啊!中央向美军提出抗议了!”
“……十八集团军参谋长叶剑英,顷因美国海军陆战队拟在烟台登陆,并要求十八集团军及烟台市政府撤离烟台市,特于6日致函美军观察组叶顿上校,认为烟台日伪军队早已完全解除武装,市区秩序安定,美军要求在该处登陆,毫无必要。请其转达美军总部,命令烟台海面美海军陆战队,勿在烟台登陆,如未经与我军商妥,竟然在该地强行登陆,因而发生任何严重事件,应由美方负其全责。原函如下:(略)”于大绅同志很快读完了全文。
就在于大绅读报的过程中,又接到区党委与军区的电报,指示我们遵照叶参谋长的信件,坚决拒绝美军登陆。
我们决定把叶参谋长的信译成英文,作为中文的附本打印出来,转给巴尔贝中将,拒绝美军登陆。

7日晨。烟台警戒哨报告,美舰全都升了火,暂时还没有动。
六时半左右,烟台山旗台报告,美旗舰打出了旗语,说:“七点一刻登陆”。七点,旗台又报告:有两艘小艇离开了美军的旗舰向我码头驶来,整个舰队无动静。七点一刻,码头警备部队报告,巴尔贝等美国将军驶抵码头,说是来辞行,请示是否准其登陆。答复:准,接他们到外事办公厅。
在外事办公厅,巴尔贝中将见了我,讨好地说:“根据我的有力的建议,金盖德上将已批准不必在此登陆,特来告别。但赛特尔将军和他的分舰队仍然留此,以资联络。”
礼尚往来,你来辞行,我就送行。他们回舰后,我同于谷莺同志登上小汽艇,去美舰答礼送行,因为风太大,小艇驶不出港口,改由“旗台”发出旗语:“……赴舰送行,风大未果,歉甚。”答:“十分感谢。”
不久他们就启锚离开了烟台。
这一场紧张的斗争,胜利属于了我们。
不过,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10月16日黄昏,赛特尔将军的舰队,突然全部开走了,港外显得十分空阔。
他们为什么不辞而别呢?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故,竟连辞行也来不及么?不,不会的,准是在耍新花样,搞新阴谋。
果然不出所料。10月17日晨,国民党匪帮的炮艇和装有武器的船只,驶进了口子里,并占据了崆峒岛,在那里拦劫过往的船只。根据被劫后逃回来的渔民的报告和军队的情报,证实那是原来驻在烟台一带的伪军张立叶,今天又打上了国民党军的旗号。这支匪帮的劫掠行为,激起了人民的公愤,纷纷要求我军出动歼灭。我军自然要接受人民的要求,保卫人民的利益。经过再三劝说该匪部改邪归正无效之后,我军于29日拂晓分两路进击,经过短时间的激战,就将匪军全部歼灭。匪营长贾风被我追击,走头无路,坠海而死。
谁知在崆峒海战第二天,赛特尔将军又回来了,并且上岸来拜会我军政当局。见了我们,第一句话就是祝贺我军海战的胜利,并声明,美军所以暂时离开,是为了避免参与中国内部的斗争。
请看,美国与国民党匪帮的配合是多么巧妙,美军将领编的谎话多么幼稚可笑!可是不论美舰的直接侵略也好,或者是指挥国民党匪帮骚扰也好,都没有得逞。这次斗争,使我们受到一次新的锻炼,学到了一些新东西,也更清楚地认识了美帝国主义的一套把戏:恫吓讹诈是第一手,不成时则改用欺骗,再不成则耍无赖,最后滚蛋了事。
这就是美舰在1945年侵入烟台和被人民撵出去的经过。
(解放军三十年征文稿)


第8版()
专栏:

原形毕露
丰楼
介绍读者同志们看看这篇革命回忆录——“剥去美军的画皮”。这对我们进一步认清美帝国主义者的狰狞面目、豺狼本质大有帮助。
1945年,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加紧准备并策动大规模的内战。这时,美帝国主义者摆着一副“公正”人的面孔,是来“调处”共产党与国民党、中国人民与反动派之间的纠纷的。可是,这个“公正”人一点也不公正,它完完全全地站在国民党反动派一边。正像毛主席所指出的:“美国政府的政策是在借所谓‘调解’作掩护,以便从各方面加强蒋介石,并经过蒋介石的屠杀政策,压迫中国民主力量,使中国在实际上变为美国的殖民地。”(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199页)
美帝国主义者空嚷着“和平”,摇晃着“和平”的旗帜。可是,就是在这个伪装的“和平”下,一方面出钱出枪帮助蒋介石屠杀中国人民,另一方面,在中国的领海上,驶来装有大炮的美国军舰,在中国的领空上,飞行着美国的军用飞机,美国的军舰和飞机当然不是来游山逛水,而是侵略中国人民已经解放了的领土。
海上是军舰,空中是飞机,声势汹汹,不可一世,但是,只要我们紧紧地依靠人民群众,充分发扬群胆群威,同时在政治上,军事上作一系列的周密准备,与帝国主义者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侵略者也是可以被赶跑的。中外反动派都不像它们自己所吹嘘的那么强大。真正有力量的是觉悟起来、团结起来的人民群众。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美帝国主义者也不例外。
尽管美帝国主义者穿着礼服,似乎彬彬有礼,很有点绅士风度,但是,一丝一毫,一分一厘也掩盖不了它们的流氓本质。而且越是绅士风度十足,越是破绽百出,丑态毕露,它们时而恐吓,时而欺诈,时而抵赖,时而向你赔着笑脸,一分钟之内可以变几副面孔。这对我们并不生疏,我们看戏的时候,就常常看到这类手法。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多么变化多端,归纳起来不外两手:用硬的来吓你,用软的来骗你。
中国人民积多年来之经验,懂得了一条真理:“听其言而观其行”。不管反动派披着多么美丽的羽毛,唱着多么好听的歌曲,全都不足为信。听听它们的言论,再看看它们的行动,就不难发现:狼总是狼,它们有时偷偷咬人,有时公开咬人,有时刚才咬完了人又装出慈悲的模样。我们一分钟、一秒钟也不能放松自己的革命警惕性,我们一分钟、一秒钟也不会放松自己的革命警惕性!
世界上既然有流氓、有狼存在,也就有制服流氓、制服狼的办法。我们牢牢地记住毛主席的话:“美国帝国主义是外强中干的。我们要有清醒的头脑,这里包括不相信帝国主义的‘好话’和不害怕帝国主义的恐吓。”
(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132页)


第8版()
专栏:

“多面手”
方成
瞧着像霸王
 听着赛娇娘
武勇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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