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月20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海峡连线

  彷徨无计看“泛紫”
  ——台湾一周新闻述评
  本报记者 郑固固 王尧
  郑固固(台北):甫抵台北,夜里就赶上地震。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见怪不怪,打开电视,了解一下震情便歇了。
  王尧(北京):自然的地震,人们尚不能完全了解和掌握,而岛内频频发生的政治“地震”,更是诡谲莫测。花莲县长补选选战效应继续发酵、“泛紫联盟”酝酿继续出招、张俊宏发声斥责民进党“不知反省”、陈水扁一周之内先是狂叫“一边一国”,继而又抛出“三阶段直航”、民进党的“红顶商人”陈建隆突然辞去金融界高位、李登辉的“大管家”刘泰英再度被“声押饬回”,真是热闹。
  郑固固:台湾政坛的这些“新闻”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不少民众却宁可将其当作“话题”,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不能当饭吃,还是生计比较重要。接触台湾社会各层面,求安定、求发展、求和平仍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可是当局根本拿不出像样的答案,这是人们感到彷徨的主因。
  王尧:民进党当局上台至今,执政成绩乏善可陈,“拼经济”的空洞口号不但民众不相信,连他们自己似乎也觉得乏味,最近好像也不喊了。
  郑固固:民进党能上台,乃拜国民党当政时的腐败所赐。如今“泛紫联盟”的社会团体和人物,几乎都是民进党反对国民党时的忠实干将。但民进党上台后的所作所为,与许多人的政治理念和追求大相径庭,有人说,民进党上台才3年,“黑金”那套就学得够“段位”了。结果不少当年的“战友”和“盟友”,不愿意继续趟浑水,于是有的分道扬镳,有的渐行渐远。
  王尧:“泛紫联盟”的召集人简锡堦原本就是民进党“新潮”流系”的一员干将,但他现在却说:“这几年来,我已经不参加新潮流的会议了,连党费都不缴。”他的思路一直很清楚,就是“公平与正义”,强调“不盲从政党”,这些从他力主“社会福利”、“公平税制”的主张就可以看出。
  郑固固:“泛紫联盟”究竟能否在台湾政坛真正形成一股势力,还有待观察。但“泛紫联盟”的出现,显示出许多民众对民进党执政的失望与不满,尤其是原本对民进党有较高期望值的基层民众和弱势社会团体。他们相信选票的力量,希望找到发声的机会。简锡堦近日表示,暂缓组党和参选,发保持压力态势,说明他们对民进党一“希”尚存。
  王尧:对于“泛紫联盟”的出现,民进党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不敢采取高压处理,只好淡化、软性对待。泛蓝很想利用这股势力,但考虑到将来可能重新执政,能否满足弱势社会团体的福利诉求,也让他们进退维谷。说到选举,“花莲补选”似乎还余波未了?
  郑固固:是啊。获胜后,泛蓝阵营士气大振,这有助于泛蓝继续整合力量,完备策略,以准备明年的“大选”。而在绿营,却引发出资深“大老”张俊宏严辞批评陈水扁“不知反省”反遭民进党内围攻的风波。张俊宏说民进党花莲败选后并没有认真反省,陈水扁反而穷喊“一边一国”,是旧瓶旧酒,打不赢明年的选战。结果民进党内并不“民主”,张俊宏被群起而“修理”。
  王尧:有人说这是张为陈“套招”,有这个可能吗?
  郑固固:选举现在已经成为台湾最重要的政治生态,夸张点说,政治人物的一言一行,都不乏选举考量。陈水扁刚刚叫嚣“一边一国”,转身就抛出“直航三段论”。此间“民调”显示,大多数民众都赞成“三通”,却不相信陈水扁的承诺,因为他有太多开“口头支票”的前科。
  王尧:人不能无信,无信则难立于世。台湾有人说,大陆方面应该把“听其言,观其行”的前半部去掉,不用再“听其言”,只须“观其行”,免得为他的竞选“帮忙”。
  郑固固:民进党当局的这些表演,显然是处心积虑的。“直航评估报告”去年11月就做完了,如果真心直航,早就可以拿出来。现在公布这个“直航评估报告”,显然一是为了配合选举策略,二也是对“一边一国”的刺耳调门做点平衡。因此,无论如何大家都不相信当局的说法,“选举考量”这个尾巴怎么也藏不住啊。
  王尧:上周,“第一金融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陈建隆突然辞职、刘泰英又一次被检察官声押,台湾金融界的“人事”又一次成为“新闻源”。坊间传说,陈建隆能坐上这个位子,靠的是他及夫人宗才怡与包括陈水扁在内的民进党高层的密切关系。表面上看,他的辞职好像是因为海外释股操作失误的问题,但据此间人士观察,内情不限于此。有种说法更直接指出,这是个“丢车保帅”的故事。
  郑固固:台湾所谓“国安密账案”疑云重重,扯出的重量级人物一个接一个。刘泰英在案中显然并非终点,公众视线已经开始集中到他背后的李登辉身上了。李登辉“退而不休”,天天在那里搞事,俨然以“台独”教父自居。如果刘泰英不小心走嘴说出实情,不知道背后那个神秘人如何撇清。


第10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港澳台侨

  莺歌访瓷
  本报记者侨 吴亚明
  早就听说莺歌陶瓷的美名,当我有机会走进台北县莺歌小镇,走进有着200多家陶瓷商店的百年老街时,还是被眼前的美丽震慑住了。古雅的店名、柔和的灯光、动听的音乐、精致的陈设,使得制法不同、造型各异的陶瓷作品无不呈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生命力。
  其实,何止老街是陶瓷制品的聚集之地,整个莺歌小镇就是一个陶瓷的世界。莺歌小镇也就18平方公里,却有400多家陶瓷工厂,占台湾地区的2/3之多。至于陶瓷商店、博物馆、陶艺馆更是不计其数。当地居民从事的工作,几乎全部与陶瓷有关。
  莺歌这个名字就很美。《莺歌镇志》说,“本镇在清朝光绪年间名为莺歌石庄,因北面山脉斜坡翠岚屹立一大岩石,其形似鹰,古称鹰哥石,清末改为莺歌石。”还有一个传说更有意思。公元1661年,郑成功率兵击败荷兰入侵者,安抚岛内各地少数民族。他经过莺歌时,听闻有巨鸟危害百姓,便用箭镞射穿巨鸟咽喉。巨鸟中箭后长鸣一声冲到山头上。众人后来发现,山头有一块像鹦鹉样的巨石,咽喉部位有个窟窿,便以“莺歌石”称之。如今这莺歌石依然耸立在莺歌山半山腰上,成为人们吊古访今的必到之处。
  莺歌成为台湾的陶瓷重镇,自有它的道理。莺歌“活的陶瓷教育馆”馆长黄永全先生告诉记者说,清朝嘉庆年间,有福建泉州人吴岸、吴糖、吴曾者来到台湾,他们发现莺歌尖山埔一带的黏土适合做陶瓷,于是就落脚莺歌,设窑制作陶瓷,这也是莺歌陶瓷开发史的发轫之举。另外莺歌产煤。黄永全说,陶瓷拉坯成型后,必须经过高温煅烧,以前烧坯用的燃料以煤、柴为主,莺歌有丰富的煤矿蕴藏,可以就近提供必要的优质燃料。
  莺歌的黏土多半含有硅酸,而且铁质含量高,所以,早期的陶瓷制品并不精致。后来,由于人口骤增,陶瓷用品需求增加,当局为了扶植陶瓷产业的发展,以贷款方式协助厂商扩充设备,以煤气窑或者电窑取代以往以煤为燃料的老式排窑和四角窑,并进口高级的黏土与地产的黏土混合使用。这些措施,加上业者的智慧和刻苦,使得莺歌陶瓷的品质和规模都有了巨大飞跃,并且声名远播。
  莺歌陶瓷业的发展,离不开许多陶瓷艺术家的薪火相传、辛勤耕耘,“活的陶瓷教育馆”馆长黄永全先生,就是这样具有奉献精神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巧妙地呈现了“陶”的古朴质感和“瓷”的细腻精致,岛内外的许多博物馆和个人多有收藏。除了钻研陶瓷艺术,黄永全先生还兼做文化导游,他说,赚钱不是目的,主要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认识莺歌陶瓷。(附图片)
莺歌镇陶瓷老街。本报记者 吴亚明摄


第10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观沧海

  “通用拼音”不通用
  台北市日前敲定中文译音的原则,各个机关、学校、景点以及其他名称标示译音采用汉语拼音。格式以联合国标准为原则,采取名称连写、第一字母大写、其余字母小写的方式。至于一些约定俗成的特定词等,可以继续使用旧有译音。台北市的这个做法,看似平常,但是在如今台湾的政治空气下,却需要智慧和胆识,实在令人感佩。因为有关拼音系统的取舍,在岛内已经争议良久。政治外力的干扰,使得原本属于语言文化范畴的争议,俨然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政治角力。
  由于特殊的历史发展过程,台湾地区仍然沿用旧有的注音字母。平心而论,注音字母在注音识字教育过程中曾经发挥过积极的作用。但是,注音字母不是音素文字系统,只能作为汉字的注音符号,不能用做汉语的拼写体系。加上当初在设计时的许多缺陷,注音符号已经不能适应台湾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这个时候,就需要采用一种新的注音或拼写系统。祖国大陆的《汉语拼音方案》显然就是很好的选择对象,它充分考虑了汉语的特点,又尽量与国际接轨。1982年,国际标准化组织规定拼写汉语以汉语拼音为国际标准。当然,最主要的是,汉语拼音经过岁月的考验,已经较为圆满成熟。
  但是,岛内偏偏有那么一些人,出于某种政治目的,不愿采用《汉语拼音方案》,还仓促炮制了一个所谓的《通用拼音方案》。这个拼音系统虽然只是对《汉语拼音方案》略加改动,但是却与汉语拼音大相径庭。同样一个人名,同样一个地名,汉语拼音和所谓的“通用拼音”可以完全不一样,更不用说其它致命的弊病了。难怪《通用拼音方案》抛出之后,引来岛内社会各界的质疑和诟病,认为“通用拼音”不通用。一位教育界人士担心,台湾各学术机构辛辛苦苦建立的资料库,竟不能流通于国际,这将会是采用“通用拼音”的代价。这位人士还认为中文译音版本已经不是单纯的语言专业问题了。台湾的民众如果要采用“通用拼音”,日后势必面临着再学习另一套汉语拼音原版的窘境。台湾作家龙应台诘问,“如此一来,台湾将自外于世界文化。从政治封锁到文化封锁,台湾要用什么面对未来?”在台湾的外国人也一边倒赞成采用汉语拼音,反对另搞“通用拼音”。美国商会前主席韦杰夫以微软视窗依靠开放的相容性,在占有率上远超别家为例,说明“如果台湾2300万人坚持不用多少亿人使用的汉语拼音,实在太像井底之蛙。”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这些逆耳忠言,岛内的主其事者根本就听不进去。一计不成,另生一计。有一天他们突然宣布,采用何种拼音方案,岛内各个县市可以自己定夺。但是,采用《通用拼音方案》的县市,可以申请巨额补助,采用《汉语拼音方案》的则没有优惠。至此,这些人的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令人钦敬的是,在当局政治压力和利益诱惑之下,岛内的许多县市还是坚持专业,坚持操守。一直以来,岛内的分裂主义势力标榜他们“最爱台湾”。其实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是“最害台湾”。拼音方案选择这件事情,是他们“最害台湾”的新注解。
  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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