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7月3日人民日报 第15版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读爱因斯坦的一封信
闻山
  我敬佩爱因斯坦。在人类成长漫长的道路上,像爱因斯坦这样的智者是不多的。他不仅在自然科学领域作出了非凡的贡献,而且他关心全人类的命运。他站在穷苦人民的立场考虑问题,惦记着不幸者的疾苦。他眼光广阔深远,心中满怀着改造旧世界、建造新世界的激情。同时,他对给人类生活增添美丽的音乐艺术那么钟情,小提琴拉得十分动听。我们曾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血泪中艰苦地走过来的人,是能够理解他的。但是在今天企图以强权统治世界的人的眼中,这种对人民苦难的同情,对人类命运深深的忧虑,却未必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1938年,美国总统罗斯福接纳了一个建议,亲自打电话给爱因斯坦,请他写一封信,把“我们时代的思想和感情,告诉五千年后的人。”爱因斯坦写了。这信被装在牢固的容器里,深埋在纽约世界博览会地下,上面立一个石碑,说明后人要在6939年才能取出来。
  信的全文是:我们这个时代产生了许多天才人物,他们的发明可以使我们的生活舒适得多。我们早已利用机械的力量横过海洋,并且利用机械力量可以使人类从各种辛苦繁重的体力劳动中最后解放出来。我们学会了飞行,我们用电磁波从地球的一个角落方便地同另一个角落互通信息。
  但是,商品的生产和分配却完全是无组织的。人人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生怕失业,遭受悲惨的贫困。而且,生活在不同国家里的人民还不时互相残杀。由于这些原因,所有的人一想到将来,都不得不提心吊胆和极端痛苦。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于群众的才智和品格,较之那些对社会产生真正价值的少数人的才智和品格来,是无比的低下。
  我相信后代会以一种自豪的心情和正当的优越感来读这封信。
  从这些文字里我们看到,作为科学家的爱因斯坦,对现代科学的成就是肯定的,不像一些西方哲学家或者颓废派的作家那样,将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的社会弊病推给科学。他用科学的眼力,看到社会的生产和分配的不合理,由此造成了人类的贫困和战争,使人们对未来失去信心。他心里装着让人类感到最痛苦的两大问题:战争,贫困。他对人类的未来是有信心的。他似乎带着智哲的微笑,看着遥远未来的人类,欣赏着他们的智慧。他相信未来的人类会消灭使人痛苦的饥饿,人类能够消灭战争,和平、友好地相处。爱因斯坦这种健康、乐观的思想,是值得珍视的。因为我们今天有许多人失去了理想,对现实生活绝望,特别是没有经历过生活艰苦考验的年轻人,很容易摔倒,不堪一击。我们十分需要爱因斯坦这样的好教师。
  但爱因斯坦恐怕很难想到这样的情况:纳粹集中营烧掉几百万人的焚尸炉上空,仇恨的黑烟还没在人心中消失,南京大屠杀的枪声还在耳边震响,“哭墙”四周和纽约的摩天大楼就在仇恨的火焰中又是鲜血流淌、骨肉横飞。真主和耶稣基督都没法子保护可怜的死者。
  当金钱和庞大的利润驱使着战争魔鬼横行世界的时候,贫弱国家的人民只是任人屠宰的牲畜。当国际资本大财团控制了世界经济命脉、许多国家的政府首脑人物都是由财团支持获选的情况下,爱因斯坦所忧虑的问题就无法解决。
  要头脑清醒地用科学的方法找出造成这些苦难的病毒。不要被欺骗,不要把狼外婆的话当真。
  “万物之灵”的人类总是有办法的。1999年,BBC搞了一系列民意测验,请人们评选一千年来最伟大的人物,结果评出“最伟大的思想家”是马克思。爱因斯坦、牛顿、达尔文名列其后。BBC说:“马克思作为一位哲学家、社会科学家、历史学家和革命者所取得的成果在今天仍然得到学术界的尊重。”(见英国《经济学家》
  周刊2002年12月21日一期文《共产主义的马克思》)不管今天世界上对马克思的学说有多少种解释,他的学说的科学论证和主要核心是否定不了的。马克思运用他的智慧和学识,指出了解决让人类受苦的问题方案:人类必须改变生产和生活方式,人和人必须平等;消灭主子和奴仆的关系,人人都是社会、国家的主人。人类将创造共同富裕的历史新篇章,使所有人都能够受到高等教育,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才智。人类将会消灭战争,消灭贫困,消灭仇恨,幸福地生活在互助互爱的地球村里。
  中华民族古代有大智慧的先人说过,“天下为公”。伟大的中国近代革命家孙中山先生也举起这面旗帜,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帝王专制。世界上许多被压迫的民族,都希望中国为人类美好的未来作出更多贡献,我们一定要努力寻求解答爱因斯坦提出的社会科学领域最大的难题。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心香一瓣

喜见父魂归庐山
陈流求 陈美延
  先父陈寅恪生于1890年,先母唐筼生于1898年。伉俪二人相濡以沫,携手走过四十一载,同在动乱的1969年逝世。父母在离开我们三十四年后的今天终于入土,归葬祖籍江西,长眠于先祖父陈三立曾经居住并留下大量诗文的庐山土地上,安息在中国科学院庐山植物园内,庶可告慰亡灵矣。
  先父于国家忧患深重的岁月中出生,早年赴日本及欧美留学,曾在哈佛大学、柏林大学等校学习及研究近二十年。1925年归国,历任清华学校研究院导师,清华大学中文、历史系合聘教授,中央研究院理事、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兼历史组主任等职,后当选中央研究院首届院士。
  父亲中年时,逢抗日战争,中华民族苦难深重。我家祖辈素以国家昌盛、民族气节为至上,父亲以于沦陷区教书、任职为耻。虽右眼视力已开始急剧下降,仍携全家在漫长的八年间辗转逃难。颠沛流离中,不仅体质衰退且因长途跋涉而丢失珍藏书籍,书上批注系二十年来所拟著述而未成之稿,因而痛心不已,终致双目相继失明。目盲对一生以读书、教学、研究为己任的父亲打击极为沉重,但他从未中止授课与研究。其间曾先后在西南联合大学、香港大学、广西大学、燕京大学任教,系部聘教授。1939年当选英国皇家学会通讯院士,受聘为牛津大学首席汉学教授(因战争未赴任)。1949年后任岭南大学、中山大学教授,中国科学院第一届学部委员等。
  父亲自幼负笈海外,虽生活艰辛,但极其勤勉。精通多种欧亚古代及现代文字如德文、梵文、波斯文、满文、蒙文、藏文、突厥文、西夏文等,有志于运用其作为研究历史的工具,以期在“史中求史识”。但终因一生坎坷未能实现蒙古源流注、佛教经典研究、五代史记注等方面著述的心愿。父亲的学术成就我们自然无法评说,仅知他治学的重心为我国历史,对我国中古史研究尤深,中年时有专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唐代政治史》、《元白诗笺证稿》问世。对宗教史、古典文学、语言学等方面颇有建树,并开创以诗证史、诗史互证新途径。父亲一生恪守道德文章准则,治学一贯坚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
  父亲暮年又遭股骨颈骨折卧床,仍顽强著述创作,完成八十万言巨篇《柳如是别传》等。我们姊妹也深知,如果没有母亲与父亲在精神上志同道合、工作上倾力帮助、生活上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很难想象体弱、多病、目盲、肢残的父亲晚年仍能获得如此丰硕的学术成果。
  父亲逝世后,我们姊妹以实现两大心愿为自己的责任:一是出版遗著。《陈寅恪集》十三种、十四册已于2002年由北京三联书店全部刊布,但尚有散落文字未能收集,甚盼得以补齐。二是在适合地点请父母骨灰入土为安。经有关领导、友人、乡亲及先父故旧如西南联大校友会等多年关心相助,使我们的愿望得以实现。
  我们素知中国科学院庐山植物园在国际国内享有盛名,学术地位蜚声中外,父母骨灰安葬植物园内,当属落叶归根。植物园已有三位创始人之墓,其一为陈封怀夫妇长眠处,父亲与陈封怀是嫡亲叔侄,感情深厚,墓穴紧邻亦谓幸事。著名画家黄永玉老先生为父母骨灰安葬亲临庐山并特为墓石书丹。庐山植物园的领导和全体同志为之精心研究、设计、策划,在实施中还克服了诸多难以预料的困难,付出了艰辛劳动,促成了此事实现。为此我们姊妹对多年来为父母骨灰归葬一事而奔走、呼吁、关怀、帮助及具体落实的各位人士致以深切的感谢。
  庐山“月照松林”侧的“松门别墅”是先祖父陈三立生活了四年的故居,江西省已将其确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拟建“陈三立纪念馆”。相信在各级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松门别墅”将旧景重现,一慰先祖魂灵。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双星杯·闪光的足迹”征文获奖名单
(共十五篇,以得票多少为序)
  一等奖(三篇)
申纪兰的根     段存章    2003年1月2日
天铁之铁      蒋子龙    2003年2月13日
  盛德在木      龚河     2003年2月20日
  二等奖(五篇)
  心中永远的阳光   刘功业    2002年10月31日
  春天,走进雷锋团  胡世宗    2003年2月27日
  高原格桑花     方金勇    2003年4月12日
  太阳色       张序 邓建华 2003年4月15日
  带手机的淘粪工人  吕海潮    2003年5月2日
  三等奖(七篇)
  英雄本色      徐保国 汪刚 2002年11月16日
  老光印象      邓汝珍    2002年11月28日
  老渔公上网     薛韬     2003年1月16日
  高原兵的雪域情   岳耀文    2003年3月4日
  滇南山中烈士塔   王永春    2003年3月29日
  “梨中之王”    周明     2003年4月17日
  花朵因芬芳而动人  周启垠    2003年5月9日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需要发自内心的关爱
赵相如
  非典期间,杭州的一所接收非典病人的传染病医院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慰问、捐赠、贺卡,表达了对医护人员的热爱与尊重之情。可是当这所医院的一名护士在普通病房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后获准回家休息半天,在这半天时间里却使她受尽了委屈:她要买份报纸,当人家知道她在传染病医院工作时,就不卖给她了;她要吃快餐外卖,人家不送货;在走回家的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怕她会给人家带来不幸;就是到了家,当长辈的似乎也有点怕接触,气得她哭着在家只呆了10分钟便迅即回到医院去了。
  其实,医院每天严格的消毒程序保护了每一个医护人员的安全,不要说是从普通病房出来的护士,就是从非典病房出来的医护人员,也都是经过再三检查,确认是健康的人员,才能自由走动,卖报的、送外卖的、她的长辈,恐怕都是小心过头了。
  我总以为,形式上的、大轰大嗡的热热闹闹,在社会生活里边,自然是需要的,至少可以造成一种喜气的氛围,然而,这毕竟是表面的、肤浅的、容易办到的;而对于每个人来说,真正需要的是别人发自内心的关爱,而这才能让人刻骨铭心,也是很难做到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致会出现三种情况:一种是在利益面前,六亲不认,口蜜腹剑,锱铢必较,这种人容易众叛亲离,圈子很小,且不去说他。一种是真诚关爱、助人为乐、无微不至,这类人最受欢迎,可惜为数不是很多。不少却是表面随大流,心里自有盘算,珍惜羽毛,生怕自己受损的人。只要不伤害公众利益,这些人自然也无可非议。非典一来,人们看到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员中,特别是医护人员崇高的精神世界的一面,但更看到生命的须臾、病毒的凶虐。人有趋善、趋美、趋生的天性,自我保护是天经地义的,但是,爱,对自己对他人的爱,特别是肯对人从内心里发出的关爱,却是人类生活中最高尚而神圣的情感,这样一种情感可以使空气清新,可以使鲜花盛开,可以让人的心灵纯洁,可以让生活变得格外高尚。谁都不想沾染上非典,然而,像避瘟神那样对待病人和医护人员,甚至“扩大打击面”,无形中造成了孤立、压抑、窘迫的社会氛围,扩大了非典的危害。这既缺乏科学的认识,又会造成新的人间创痛。
  高尚的人间关爱往往在一些看似小事中显现出来,人们也往往会在一些小事上得到感受。上世纪外国有位伟人说过,真理,哪怕是稍稍过头一点,都会变成荒谬。反应过敏、恐慌过头、防卫过当,就使自己变得冷漠无情,这恐怕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
  日本学者池田大作说得好:“对自己的痛苦敏感,而对他人的痛苦极其麻木不仁,这是人性可悲的特色之一。”电视上见到访谈非典病愈的人,他们希望社会和周围的人把他们当作普通人,别用“另外”的眼光看他们。对于这些病人,从内心里发出关爱,是驱除可悲人性的良药。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屹立(中国画)
邱汉桥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怀想南湖
王磊
  南湖,我的素未谋面却时常在梦中闪烁金色波光的南湖,与一条灿若红莲的画舫一起在1921年的夏天成为历史的源头。
  历史很神奇地选择了南湖,正如一群热血青年选择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从上海望志路一间平凡小屋中点燃的一簇穿透力极强的烛光,光芒神圣而坚定,透过南湖一艘红色画舫镂花的窗户,以及迷茫的雾气,投射到平砥如镜的湖面上。湖水沸腾了,贫病的中国精神为之一振。从此,我们真正拥有了一大群与红色有关的词汇:火种、阳光、镰刀、锤头、旗帜、五星、思想、青春……
  一个年轻政党的诞生,一批热血青年的激情,不,更多的是他们的信念与责任,让南湖感觉骤然沉重,而又兴奋无比,蒙蒙水汽,滋润了一个古老民族失血的嘴唇。于是南湖澄澈的眸子中,多了一幅幅无限壮美的画面:鲜血洇红了的黑暗,枪炮点燃了的黎明;多了雪山草地,多了井冈太行,多了延安窑洞,多了天安门广场高耸的纪念碑……
  南湖的水觉醒了,沉积了几千年的怒火在瞬间喷薄,汇成响彻云霄的呐喊。于是,一切旧的、腐朽的、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东西开始瑟瑟发抖,虽然它们不甘心,虽然它们在进行着垂死的挣扎,它们不甘心它们曾藐视的一群成为一场革命的主宰,然而,迎接它们的只能是连它们自己都不会怀疑了的失败。
  烟雨迷蒙的南湖幸福地见证了新中国历史前进的每一个脚印,用有力的涛声,和着一群年轻觉悟者的心跳,用自己柔弱无骨、坚硬如钢的身躯承载着历史的重量。
  南湖上盛开的红色画舫哟,你是否想到了你会成为牵引中国革命展开艰苦卓绝光明之旅的导航船?是否想到了你迤逦的身影会成为中华民族最华美的乐章?
  今天,从南湖红船中走来的共产党人,代表着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着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着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正神情坚定地走向世界,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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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人近况

初识黄永厚
雷电
  湖南凤凰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之地,沈从文是其代表人物,黄氏兄弟也让人刮目相看。黄永玉声名早播于世;黄永厚近年来则独领风骚愈老愈火。他那艺术风格独特显明韵味隽永的国画使他跻身于当代大家之列,他的书法自然老到如诗如画,已成收藏家竞相追逐的宝物。
  黄永厚先生少小年纪离家从军,十六岁那年便成为一名海军中尉。当年因为画儿画得出色,更因在报上画欧洲战区点将录和诺曼底登陆大战,曾获嘉奖。这位黄埔军校21期毕业生,一生纵横南北且不乏传奇,而今更让人叹服的是以一支鬼使神差的画笔,驰骋在大江南北诸多报刊里,真可谓老而弥坚。永厚先生的书画作品集《头衔一字集》则从另一方面解密了他的终生追求:所有的称呼、头衔都不及大写的“人”这一个字更有意义。
  那一晚,在和他的闲聊中,他对中国画的一番见解发人深省:“已故世的某画家说,一个好的画家对已有的遗产的继承应该是,‘能进得去,能出得来。’能进去很难,许多人一生都不一定能进得去;另一些人好不容易进去了又常常出不来。人在许多方面都是这样,不一定能进得去,更不一定能出得来。对功名利禄也大抵如此。”
  在创作中,永厚先生可谓“进得去又出得来”。他的作品有一种奇异的生命力。构图的奇绝险峻,笔墨的出神入化,书法的引人入胜,浑然一体地组成了作品的鲜明风格,也逼着观众和读者去认真品味和思索其中的蕴涵。大量的读书、认真的思考、不断的创作、经常的变易,是老前辈进得去出得来的秘方。1979年,黄永厚在上海办画展,一位同行指着画诘问:“这是中国画吗?”其时也在一旁看画的画界前辈朱屺瞻先生微笑着回答:“是中国画。这种画上百年没人画过了,要读很多书,还要有自己的见解。我也读过许多书,画不出这种画。”
  黄永厚的书画作品《头衔一字集》,浸漫着浓厚的人文精神和强烈的终极关怀意识,已有论者将他的作品喻为新“人文画”———饱含人文精神的大画。在《头衔一字集》中,尽管因篇幅和形式所限,但仍不难看出,他那借中国画这种形式和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神话人物、故事传奇、诗词曲赋、小说话本等这些别的画家司空见惯的资源,在现代观念和意识的观照与考量下,作出严肃认真的思考。坚实深厚的现代绘画素养使他创造性地发展了中国画笔墨技巧,直面人生、正视生活、拷问灵魂、弘扬自由精神,使得他的作品光彩照人,也使得他和“自娱自乐”的“文人画”,有了根本的区别:他决不只是完善“自我”的精神修行,而是努力追求“人”的完善和修行。正如他所喜欢的诗句所言:“平生履历堪夸处,但博头衔一字人。”
  作画写文章以外,生活中的黄永厚,在做人方面,同样以真诚和坦率对人。他爱憎分明,义薄云天。对那些曲学阿世之辈,从不客气,哪怕对方已是有名头的人物,也同样会被他拒之门外。尽管他自己生活并不宽裕,但不久前,当听说曾在他家做过小保姆、如今已结婚的一位女孩生活拮据的消息,他千方百计找她的下落,希望能给她以帮助。当从一位好友处终于有了一点消息后,他马上打电话让好友转告女孩:家门永远对她开着,欢迎她来。
  大概与年轻时的军旅生涯有关,黄永厚先生现在仍然精神矍铄,走在路上,腰板直挺,步速很快,与中年人无异。他思维敏捷,仍笔耕不辍,每天坚持看书作画,把对时世和人生的看法表现出来。在京城里,还有一些和他同气相求的朋友,他们时相过从,相得益彰,指点江山谈笑风生,而在这种场合里,最开心最爽朗的笑声,一定来自黄永厚。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入党宣誓
王存
  几十双眼睛
  像几十颗星星
  以穿透力极强的星光
  审视生命的行踪
  探测灵魂的深层
  审视中充满对使命的负责
  探测中体现出关爱的初衷
  伟大的爱产生巨大的凝聚力
  牵动一颗初缀天宇的新星
  永远把光辉灿烂的北斗簇拥!
  几十句话语
  像几十缕春风
  袒露着凉意刺疼却裹着温情
  吹落身上的污尘
  拔去骨内的劣根性
  用殷切希望指定的特殊材料
  把新的肌体制成
  用人生最激动时刻的火热
  燃起奋斗的火炬并紧握高擎
  永远朝着最终目标高歌快行!
  几十只大手
  像几十座山峰
  以历史性的庄严和神圣
  宣告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诞生在母亲昆仑山的怀抱
  并将以一座新山峰的坚挺
  抵御西伯利亚的冰寒
  抗拒大西洋的狂风
  与兄弟姐妹挽手向母亲宣誓
  永远顶天立地,苍莽横空!
  几十字决议
  像几十粒种子
  植入信仰的土壤
  孕育永恒的忠诚
  从章程中吸收营养和激情
  从誓词中汲取力量和坚定
  迎着风雨,长满绿叶
  顶着雷电,枝干高耸
  时代呼唤的参天大树
  永远把最高理想的大厦支撑!
  几十分钟会议
  像几十年历程
  使南湖红船、黄洋界炮声
  大渡桥铁索、延河畔宝塔
  西柏坡礼堂、天安门华灯
  一幕幕展现在心中
  铁锤镰刀的旗帜的红色
  涌入血管,奔腾豪情
  热血铸就的先锋队洪流啊
  永远在阳光照耀下胜利长征!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古井贡杯抗击非典英雄之歌

一只小白鸽
——写给为抗击非典献身的女护士
黄运全
  蓝空与碧野间
  翱翔着一只小白鸽
  从妈妈身边放飞
  那么骄傲那么快活
  亮一片白羽
  洒一路向往
  似一只玉蝶拥向花朵
  用爱心温暖多少爱心
  用欢乐引来多少欢乐
  可爱的小白鸽
  在我眼前
  轻轻轻轻地飘过
  疫魔与呻吟间
  搏击着一只小白鸽
  同姐妹并肩穿梭
  那么坚韧那么执著
  展一双白翅
  扫一团阴云
  甘愿作一回扑火飞蛾
  用生命挽留多少生命
  用忘我放大多少忘我
  勇敢的小白鸽
  在我头顶
  高高高高地飞越
  鲜花与泪雨间
  盘旋着一只小白鸽
  伴群鸟一起曼舞
  那么圣洁那么祥和
  好一身白衣
  好一个天使
  好一曲火凤新生歌
  用青春舞动多少青春
  用相约唤起多少相约
  永远的小白鸽
  在我心灵
  久久久久地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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