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2003-06-28

2003-06-28新闻联播 文字版

陋习的警钟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金台随感<br/><br/> 陋习的警钟<br/> 毛锜<br/>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肆虐,在举国动员、全民奋起的抗击下终于呈现出强弩之末的颓势而渐趋消弭了。值此痛定思痛之时,人们联想到疫情当初烈火般蔓延的可怕情景,很自然将关注的话题集中到我们一些平日习焉不察的生活陋习上来了。<br/>  不必讳言,在我们历史悠久的传统文明中也的确还掺杂着某些不健康的因子。即如不注重日常卫生便是其中荦荦的一端。<br/>  痼疾难除,自然缘于病根很深。这就不能不让人从我们传统文明背景中去探寻那些导致陋习病灶的不健康的文化因子了。诚然,我们的前圣先贤,很早就讲究濯帽濯足,斋戒沐浴。但同时在另一方面,又似乎逐渐对不洁行为萌生了一种趋好和欣赏的偏向。这里且不说那些“古之辞世者或被发阳(佯)狂,或污身秽迹”的古老轶闻和传说了,就说号称一代历史名臣的前秦王猛吧。他面对桓温,一边捉捏着虱子,一边侃侃谈论当时的世务。对他的这种龌龊不雅的举止,在当世或嗣后非但没有人表示过讨嫌和反感,反而作为一种豪爽任性、旁若无人的风采佳话,津津乐道并连篇累牍地予以赞颂。一直到了宋朝的王安石,清朝的刘墉,这个故事仍在不断地演绎着,还弄出个“屡游相须,曾经御览”的须虱颂“美谈”来。岂非咄咄怪事。<br/>  政治家如此,那么文人名士呢。说来也够叫人寒碜。嵇叔夜虽写过养生论,但却一月不梳头,阴子春半年不洗足,柳宗元一搔皮肤,尘垢满抓。或谓当时社会病态,出于避世和求生的无奈,但不洁到自戕和害生的地步,总是过犹不及吧。随着这一风气的潜移默化和浸润熏染,于是“不治形仪”、“不修边幅”便由贬词而逐渐转化成一种褒词了。就连石曼卿自作一庵,也起名扪虱,陈善作一部诗话,同样题名扪虱,真也是俗话说的“虱多不痒”啊。至于有名的道士自号张邋遢,癞和尚也以“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一头疮”为荣,也自是不足为奇了。还有一位附庸风雅的禅师,竟然作了这么一首咏雪的恶诗:“阵阵朔风寒,天公大吐痰。明朝红日出,便是化痰丸。”佛家曾有高僧以秽物谈禅就叫人觉得怪异,此公以最不洁的东西来比兴最纯洁的白雪,就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了。<br/>  既然习惯和欣赏不洁事物成了一种以俗为雅的社会时尚,那么讲究仪容整洁,举止文明的人,必然会被视为格格不入的“另类”了。如南史中所说的那个何佟之,性好洁,爱洗澡,就被人讥为“水淫”;宋元两代的书画家米元章和倪元镇,特别讲究卫生,也为人莫名其妙地所诟病,被称为有“洁癖”和“洁疾”。所有这些,难道不说明我们民族在生活美学观念和文明心态方面,明显地走偏而步入了某种误区吗?有道是“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我们能说上流社会和某些僧道之辈的流风弊俗对下面广大社会阶层没有影响?!至今在老百姓中广为流传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眼不见为净”,以及“鼻涕子,出好汉”、“病夫多长寿”一类的口头禅,我们还不是时有所闻吗?!正是因为骨子里存在着这么一些似是而非而又根深蒂固的糊涂观念,自不消说将啐然一口和随地抛洒的陋习视为不足挂齿的小事了。<br/>  所幸这次非典又为我们敲响了一记警钟,给了我们一次重新审视和反思自己传统文化中某些不健康因子的机会。尽管自新中国诞生以来,许多陋习和鄙俗经过时代大潮的冲刷和涤荡早已使泱泱华夏乾坤再造,“换了人间”。但时至今日仍美中不足,残习犹存,也还是“闲话之余宜自省,此间恶习染未无”的有目共睹。“五四”时期,我们时代的先驱者在高呼欢迎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同时,也曾呐喊着欢迎模拉尔小姐,提倡文明道德,遗憾的是这后者似乎迄今仍姗姗来迟。我想,如果这次我们能切实记取教训,不再好了伤疤忘了痛,开始对陋习全面地防微杜渐,诚心诚意地恭迎模拉尔小姐光临神州大地,那可就是不幸中之大幸。

金缕曲二首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金缕曲二首<br/> 刘征<br/>  擂鼓之歌<br/>  春色为愁老。最难消,连宵风雨,惊心花鸟。吹息杀人刀无影,萌孽剪除须早。怅滋蔓荒荒恶草。<br/>  夹道芳林花乱落,走匆匆遮了如花貌。问何日,摘口罩。疫情即是冲锋号。纵迷离,华佗无奈,南山有道。史步前行开广路,屈指移山多少!又亿万同心征讨。咫尺病房生死地,看白衣上阵从容笑。<br/>  擂战鼓,顿忘老。<br/>  片叶之歌<br/>  身是一片叶。与枝头,千叶万叶,一树之叶。一样同根通九地,一样筋连脉结。也一样,寒温关切。<br/>  一样衬花护果,是相亲,弟妹和哥姐。共忧患,同欢悦。却又不是寻常叶。是大心,关情荣悴,枝枝叶叶。预警风寒集百虑,倦了深宵星月。更今日剖心沥血。一叶春风千树绿,将烧天烈焰扑之灭。作一片,芭蕉叶。(注)注:指《西游记》里的芭蕉扇。

鸟祭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鸟祭<br/> 石河<br/>  一只鸟儿死去了,死在塞外刚刚到来的春天里。<br/>  这是我跟朋友们在公园里松土时发现的。死鸟尖喙长尾,羽毛黑中间白,通体呈流线型,油光雪亮,极为漂亮。<br/>  一位有“鸟癖”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的人们管这种鸟叫“石鸟”,它们喜欢在石板上蹦蹦跳跳,唱歌撒欢儿。此鸟还特爱干净,雨来时常常扑进雨中,叽叽地欢叫着,扑棱着翅膀冲澡儿。<br/>  春天,正是鸟类的狂欢节。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儿怎么会突然死去呢?我把鸟儿捧在手中,认真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伤痕。<br/>  “肯定是冻死的。”那位朋友说,“早上我在林中散步时,脚下就发现过一只。石鸟是候鸟,娇嫩,怕冻,冬天要到南方过冬。说不定它们刚从南方回‘家’来……”<br/>  噢!我心中禁不住一震,猛然想起:我家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前天夜里不是也被寒流冻裂了吗?就在前天,一场猛烈的沙尘暴横扫北疆,也没有放过我们这座边陲小城。霎时间,沙尘蔽空,寒流滚滚,黑雪狂舞,气温骤然降到零度以下。刚刚离去的严冬又狠狠地杀了我们一个“回马枪”!<br/>  望着死鸟,我眼前禁不住浮现出一幅令人揪心的画面:一群鸟儿好不容易在他乡躲过了北国的严寒和冰雪,归心似箭,日夜兼程,翻山越岭,历尽艰辛,从遥远的南国回到自己日思夜梦的故乡。故乡的草儿正在抽芽,花儿正在吐蕊,春水正哗笑着从身边流过。正当它们欢呼着,跳跃着,满怀喜悦地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突然祸从天降……<br/>  也许遭此横祸的鸟儿们到死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们不是死于猎手的黑枪,也不是死于顽童的弹弓。置它们于死地的是一种比猎枪和弹弓更可怕的东西。<br/>  这“凶手”就是沙尘暴。<br/>  令人堪忧的是,近年来我国的沙尘暴愈演愈烈,连首都北京也不能幸免。北部中国大半已笼罩在沙尘暴的阴影里,挡不住的风与沙的浊流还在滚滚南下!<br/>  面对惨死的鸟儿,心情分外沉重。我们和死去的鸟儿同样都是沙尘暴的受害者,不同的是:鸟儿们完全是清白的、无辜的,而我们呢?就不敢说那么“清白”了。我们既是这悲剧的受害者,又是这悲剧的制造者。正是由于我们人类的短视和贪婪,对大自然无节制地掠取和摧残,助长了沙尘暴的气焰,帮助它们酿造了这一场悲剧。作为沙尘暴的“帮凶”,我们自己的手上就沾上了无辜的鸟儿们的鲜血。为此,我不敢正视死鸟那双善良的眼睛。<br/>  比寒流和沙尘暴更可怕的是人类的短视、贪婪和麻木。也许,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和无知的鸟儿从“血缘”上攀不成“亲戚”,但作为“朋友”和“近邻”,我们同属于地球这棵“大树”上的“鸟儿”。我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毫无疑义,当我们这颗星球上最后一只鸟儿灭绝的时候,人类也将不复存在。<br/>  死去的鸟儿再次向我们敲响警钟。但愿我们能有所警悟,有所行动,千万要保护好地球这棵“大树”,让这棵“大树”上的“鸟儿”永远都能快乐地飞翔!

子弟兵的身影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子弟兵的身影<br/> 曹宇翔<br/>  一道十万火急的命令飞向全军<br/> 几个小时,仅仅几个小时<br/> 一千多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雷厉风行<br/> 在大江南北,在白山黑水<br/> 在边疆戈壁的军营集结待命<br/> 出征,出征,出征啊<br/> 向着伟大祖国的首都,<br/> 飞奔,飞奔,飞奔啊,日夜兼程<br/> 隔着口罩看不见你们坚毅的面容<br/> 却听到一颗颗勇敢的心怦怦跳动<br/> 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br/> 是你刚领结婚证来不及向爱人告别<br/> 是你父亲病危来不及辞行<br/> 是你来不及抱一抱寄宿幼儿园的孩子<br/> 是你放弃出国进修奋勇请缨<br/> 各大军区,各总部,各兵种<br/> 在北京北郊,在小汤山阵地<br/> ———祖国啊,请你点名<br/> 用科学扼住病魔的喉咙<br/> 用生命拯救垂危的生命<br/> 军人有誓言,誓言掷地有声<br/> 各就各位,投入战斗<br/> 面无惧色迎向非典凶险的阴影<br/> 监护室,检验科,手术室,呼吸机<br/> 调试,查对,准备接诊<br/> 第一批病人,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br/> 又一个不眠之夜,又一个战斗的黎明<br/> 连续六小时,再连续六小时<br/> 头晕,恶心,嗓子嘶哑<br/> 防护服密不透风,汗水淹疼眼睛<br/> 灾难,正在提升我们的心灵<br/> 人民啊,正在检验子弟兵的忠诚<br/> 噢大妈,坚强,你一定能康复<br/> 哦孩子,别怕,我们一定能赢<br/> 没有硝烟,小汤山阵地暖风习习<br/> 没有炮声,小汤山柳绿花红。<br/> 阵地连着人民军队的宗旨,军人的光荣<br/> 又一个战斗的时刻,又一次英勇的冲锋<br/> 我恍惚看到1976年唐山地震的废墟<br/> 东北的森林大火,1998年滔滔的洪峰<br/> 隆隆余震中,惊涛骇浪里,危难时刻<br/> 赴汤蹈火啊,是子弟兵的身影

木棉精神 岭南高风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抗击非典英雄之歌<br/><br/> 木棉精神 岭南高风<br/>  癸未之春,感粤人万众一心抗击非典大义,望高耸南国的英雄树木棉,知这木棉树的灿灿生机与凛凛精神,正是粤人抗非壮举的写照。<br/>  南粤广东,草木茂盛,遍地葱茏。却因自然灾害频发,树木多匍地团生,少有北国的参天巨株。树之巨者数霸王榕,大可覆地数亩,然高不过五七丈。惟有木棉,独具峻挺,常与榕并立,穿榕而出,拔地十数丈,如英雄驯服霸王,因得英雄树之誉。<br/>  古言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木棉想必是仁智兼得之物,常落根于山水交汇处,既得山岚氤氲之气,又汲河泽润养之泉,因而颇有几分“南人北相”,白杨之挺拔、雪松之舒展、杜鹃之烂漫兼容一身,虽乐山恋水却易于栽植,粗枝大叶却花红蕊秀,寒暑季分却也生机勃发,一如粤人腼腆之中的豪迈、细腻之中的大气、朴实之中的睿智、矜持之中的爽快。珠江两岸,溯源而上,鳞次栉比,蔚然胜景。<br/>  乔木大树,能以花诱人者本已稀奇,玉兰、辛夷之类羡煞几多骚人墨客,然木棉开花,其品尤在其上。花朵之硕大,花瓣之丰腴,花色之纯赤,花蕊之抖擞如斯者,诚非闲花杂卉可攀。古人常喻鲜花以美女,则木棉花绝非窈窕淑女、小家碧玉,实乃经风雨、见世面之大家闺秀。君不见花期一到,红花尽占枝头,树叶全然退去,不以“绿叶衬红花”之俗谓为由争艳枝头,舍生取义,腾出舞台,全力推出树的名牌。这般境界,岂为小家子气者可得?尤以群芳齐放之时,花的魅力淋漓奔放,远眺木棉,如华灯万盏,似火炬千擎,长空红遍,人间尽赤,直觉一睹舒愁眉,再睹振颓情,三睹顿生鸿鹄志,扶摇欲上九重霄!<br/>  有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殊不知草木之情弥彰。木棉花之侠义豪情令人折服。木棉花最别于其它花卉的是其盛开之后没有萎靡、凋零的花期,盛放之高潮一过,衰败之象还来不及开始,她就毅然决然,戛然而止,倏然离去,转身消失于茫茫夜幕。直教赏花人,潸然于木棉树下,徒叹“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br/>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来的终须来,去的终须去,然木棉花的这般告别,想必是世间最无私的选择。最先奉献灿烂,最先悄然放弃,最敢于创新,也最敢于淘汰自己,不留下一丝颓象,不留下不美的记忆,把枝头风光留给春芽,把一树养分留给新绿,贡献的是自己的最美一刻,宁可失去生命失去荣耀失去欢呼,也要将美丽进行到底。在毫无准备时挺身而出,在轻描淡写中浇铸壮烈。这,已不只是草木的禀性,这是天地间永恒的精神,亘古不变的正气。<br/>  木棉是南国的精灵,木棉花是南粤大地燃烧的火炬,试问岭南人,可是得了木棉精神的真谛,才这么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甘于奉献,勇于进取?!

吻别女儿吧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吻别女儿吧(歌词)<br/> 高深<br/>  也许是白鸽飞向云端<br/> 衔回来一枝绿橄榄<br/> 也许是白鸥飞向大海<br/> 采回来博大的胸怀<br/> 也许是天使飞向山脉<br/> 采摘来灵芝神药材<br/> 亲爱的妈妈吻别女儿吧<br/> 生命与死神等待我去仲裁<br/> 为白衣战士祝福送行吧<br/> 愿健康使者永无意外<br/> 不论前程是福是灾<br/> 女儿心中自有无限的爱<br/> 为了扼住瘟神的喉咙<br/> 血管里的黄河总在澎湃<br/> 心连心血脉通着血脉<br/> 女儿同亿万人的健康同在

奶奶的茶道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多咪斋<br/><br/> 奶奶的茶道<br/> 赵焕新<br/>  昨晚看书倦了喝茶时,我想起了儿时与饮茶有关的二三事。<br/>  老家与茶有关的词汇里好像从来没有“看茶”、“端茶送客”或者“品茶”、“饮茶”之类的书面语。记忆中似乎只有两个高频词:“用茶”、“喝茶”。<br/>  一想起这两个词,奶奶招呼客人或路人喝茶的声音就在耳畔回响:“用杯茶吧!”、“喝点儿茶再走!”<br/>  茶是自产自烧的茶。离瓦屋门口百十来步远的田埂上有一株矮壮的老茶树。一个季度采下来的茶叶,烘干包好之后,往往足够喝到第二年的夏天。<br/>  奶奶烧茶讲究不多,只是在煮饭用的铁锅里的水将要烧开之时,抓起一把茶叶投入锅内,合上锅盖,再塞一两把柴草到灶里,一会儿工夫,淡淡的清香便从锅盖的缝隙里飘逸出来。<br/>  照例在农忙时节,我除了写暑假作业之外,要兼起给在水田里挥汗如雨的爸爸送茶的任务。送茶用的是有提手的浅红色的土壶。褐黄色的茶水倒进之后,从壶口处可以看见黝黑的壶底和浮动的茶叶。奶奶习惯在壶里撒半勺儿盐,但不搅拌;等我提着壶晃悠悠走到田畈,一壶水早就摇匀成淡淡的盐水,既解渴又能补充体内因流汗多而损失的盐分。<br/>  爸爸喝茶简直是“牛饮”,因为他不用茶杯,常常是就着壶嘴,一口气把一壶水喝个底朝天,接着又干劲十足地干他的活:犁田、挖沟,直到下一壶水提醒他该歇一会儿。<br/>  但过路人喝茶就要文雅些。老屋的南侧矗立着爷爷亲手植下的两棵梧桐树。当烈日暴晒,知了有气无力的叫声时断时续时,大树下面却正好乘凉。整个夏天,大树底下的浓荫处就成了露天的茶铺子。上街下县的妇女、挑担负重的汉子以及放学归来的儿童,只要有人在树下歇息,奶奶就会让我给搬个椅子,然后她左手提着大瓷壶,右手托着搪瓷碗,倒满了茶水,递过去,说一声:“喝点儿茶再走吧!”<br/>  有多少人喝过奶奶烧的茶,带着惬意和清凉踏上路途的呢?又有多少人在喝茶时与奶奶叙着家常,直到心中的块垒涣然冰释的呢?没有人知道。<br/>  奶奶过世多年后的一个盛夏,我回老家探亲,一个我素不相识的老人来看望我们,并说希望能帮我们做些什么。“我喝过你奶奶烧的茶。”他一脸的真挚。那神气,仿佛茶水刚刚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br/>  多年后我才渐渐地领悟到,茶对于奶奶来说,不仅仅是茶。她用茶水装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br/>  我记得,奶奶经常警告我和小伙伴们不要去捣鸟窝、烧麻雀吃。“否则你长大了,烧的茶就是苦的;就没有人喜欢你了!”这样的“危言耸听”许多人当是封建迷信,却有效地震慑了我们,使我们不敢去捕杀小生灵。用今天的眼光看,谁又能说奶奶不是在搞“环保”<br/>  呢?我小时候喝茶时不仅仅受到奶奶的警告,有时头上也免不了要吃几颗“板栗”的。譬如,一碗茶我喝不完,剩下的部分———哪怕只有几小口———我习惯随手泼到地上。奶奶见了就会大声呵斥:“罪过!冷水要人挑,热水要人烧,哪个叫你浪费掉!”<br/>  也有在喝茶时和颜悦色的教诲。家里来客人了,奶奶就让我“敬茶”:首先,茶杯要洗干净;其次,茶水不可倒得太满;最后要小心翼翼、双手端起茶杯,举“杯”齐眉地把茶献给客人。<br/>  对弱小生命的爱护、对他人劳动的珍惜以及对客人的尊敬,这些道理,奶奶都在茶水里教给了我;更不用说,在炎夏天然的茶铺里,她教给我乐善好施的品质。<br/>  在夜晚看书疲倦时,我喝了杯茶,想着往事,觉得精气神儿又提起来了。

静思图(图片)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静思图(水墨画)<br/> 郝小军

我心目中的英雄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br/>专栏:<br/><br/> 我心目中的英雄<br/> 郭孟祥<br/>  在非典流行之时,更多的人们不得不困在家中,从电视、报纸和网上关注着疫情的变化,把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与非典病魔抗争的白衣战士身上。白色是圣洁的,更是希望的象征。在厚重的白色隔离服、口罩和眼罩的防护下,闪耀着充满科学和智慧的目光,他们用双手将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们托起。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无数医务工作者战斗在最危险、最易被感染的前沿阵地,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曲曲爱与被爱的生命赞歌,唱响了新时代白衣战士无私奉献的主旋律。<br/>  我曾荣幸地参加了20世纪80年代我军两次重大的军事行动。1984年,我作为人民解放军的一分子,有幸参加了举世瞩目的国庆三十五周年大阅兵。时隔不久,又远赴西南边陲,参加了边境防御作战,经受了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作为军人,我对生命有着更深的理解与渴望,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安详。<br/>  看到战斗在防治非典第一线的广大医务工作者所面对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病魔随时都有可能侵害他们的肌体,威胁着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抢救工作的艰辛,隔离后的寂寞,是我们常人所无法体验得到的。<br/>  中华民族有着巨大的凝聚力。在危机面前,从来就有冲破罗网的勇气和拨云见日的创造力。我们的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面对危险,我们听到的却是“我是一个医务工作者,这是我的职责”,“这没什么”。多么朴素的语言,彰显出多么令人敬佩的职业精神,勾勒出如此壮丽的英雄画面。这些白衣天使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