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视点新闻)
专栏：专访
国家语委正在研制《汉语人名规范》的消息披露以后，在民众中引起很大反响。为此，本报记者走访了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王宁，请她谈——
为什么要规范人名用字
本报记者 温红彦
姓名问题涉及每一个人，在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姓名问题更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今天国家要规范人名用字，自然会引起人们特别的关注和讨论。对此，著名语言文字学家、训诂学家、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王宁教授认为，这次讨论对发动更多的人参与语言文字规范工作，使规范更切合人民的利益和社会的需要，是非常有益的。
面对信息的远距离传播，面对人与人交往日渐频繁，人名用字的规范已经成为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
问：网上和一些媒体关于人名用字规范的讨论沸沸扬扬，您认为人名用字是否真的需要规范？
答：人名用字规范不是今天才提出的，20世纪90年代初的一次汉字学术讨论会上，曾有人提出要把姓名用字限制在3500个常用字范围之内，对此我是持坚决反对态度的。3500个常用字用来取名字是绝对不够用的。这部分字里，贬义字或不吉利的字，比如“坏”、“奸”、“杀”等不能用于取名，恐怕也不会有人用于取名；过于接近日常生活的，如“桌”、“床”等也不宜用于取名字；有些动物名，如“狗”、“熊”等，加上儿化作小名还可以，作正名也不合适。这样一减，可用作取名字的字就非常少了。
那次会上有人简单地指责取名字用古字、雅字、僻字的现象，我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曾经有一个时期，大家都跟着政治运动取名字，“国庆”、“红兵”、“援朝”到处都是，那也可以代表一个时代吧！在中国，任何时候都有人用生僻字取名字，就动机而言，有的似有卖弄学问之嫌，但恐怕更多的想法还是怕重名，怕缺乏个性，不应当简单指责和否定。
规范是需要的。现在的社会生活，由于信息传播工具的进步，人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大。远距离信息传播很多情况下不是一人对一人，而是人群对人群。人名作为个人的代码，需要具备的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清晰，便于识读辨认。现代通讯都是高效率的，为一个生僻名字又查字典，又翻字表，到了电脑里不知道怎么打出来，那会给日常工作带来多大麻烦？面对信息的远距离传播，面对人与人交往日渐频繁，人名用字的规范已经成为现代生活中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人名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人名用字规范是对社会生活的积极调整，不是消极的限制。
生僻字是随着时代发展被流通领域淘汰的字。取名字用生僻字，不光给社会带来很多麻烦，对自己也没好处
问：规范是为了取名字不用生僻字，什么是生僻字？按字典取名字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生僻字呢？
答：现代社会用字属于汉字的流通领域，在这个领域里，真正常用的字数量并不多。而字典收字属于汉字的贮存领域，它是为了人们碰到不认识的字去查的。
汉字学上称以下四类字为生僻字，也叫疑难字：第一类，是音义不全的字，这些字多半是在字典收字时横向合并或历史传承时整理不彻底或传抄错讹造成的；第二类是指已经被现代楷书取代了的古文字隶定字形或者过渡字形；第三类是不通行的异构字和异写字；第四类是方言字。这四类字属于随着时代发展被流通领域淘汰的字，不用它有什么可惜呢？如果你非要用这些字取名字，不光给社会带来很多麻烦，对自己也没好处。比如你给小孩起一个名字，老师拿着点名册叫不出来，大家都来乱念，不也有悖于取名的初衷吗？
问：您曾经反对把人名用字限制在3500个常用字范围，因为您认为这个字量不够用，现在人名用字打算规定12000多个字，您认为够用了吗？
答：从数量看，我觉得够用了。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大家不是希望名字多体现一点中国的传统文化吗？古代童蒙识字的课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重复的字种数是1462个；宋代通行的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不重复的字种数也只有2320个。这里要说明的是姓氏字的问题。姓和名不同，它不但是称谓的符号，还涉及血统、祖籍，包括继承权等等复杂的社会问题，它不是任意选用的，是传承的，其中有些怪字，如果考证不清楚来龙去脉，那就有一个算一个，估计也不会太多。在这个数量内，对我们的文化继承是不会有损害的。
问：有人担心规范了姓名用字会增加重名，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答：人口越多，重名越多，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唐代人口不足1亿，但翻翻人名大词典，光知名人士重名的就不少。现代的重名更是不可避免，起名字是大家背对背的，你就是把用字规定得再宽泛，也会有重名。而且，想要不重名并不需要求助生僻字，过去我们没有限定姓名用字，生僻字对取名来说是开放的，重名率也很高。避免重名，要靠取名字的人的文化素养、社会经验和智慧，能够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搭配。
姓名是个人所有，但姓名用字属于社会用字，对人名用字规范并不侵害姓名权
问：有人担心对人名用字规范会侵害姓名权，您是怎样看这个问题的？社会用字的规范的法律根据是什么呢？
答：姓名权是说每一个人都有给自己取名字、拥有自己的姓名、使用自己的姓名而不被侵犯的权利。我们现在谈的是取名字要规范用字，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取名字只是个人的事，这个认识是不妥当的。规范社会用字的法律根据是《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字，都是个人在用，但是只要在社会通行，就是社会用字。姓名当然是个人所有，但它是供全社会称呼的。你要想让全社会来保护、尊重你的姓名，正确称谓你的姓名，保证你用这个名字进行社会交流，让邮局替你送信汇款、学校给你颁发证书、人民选你当各种代表……怎么能说姓名属于你个人，姓名用字不属于社会用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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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监督与思考
两年来的连续水质监测表明：在淮河水体于2000年底初步实现阶段性治理目标后，现在水污染再次加重，污染程度反弹到2000年前水平——
淮河：“零点行动”之后
本报记者 吴焰
淮河，现实依然无奈：5月水质受到严重污染的劣Ⅴ类水断面竟然高达75％；与国家标准相比，每个监测点的水质都下降了1—2个等级，无一达标5月8日至13日，淮河流域水环境监测中心按照每月一次的“例行公事”，对30条跨省河流32个省界断面以及淮河干流、大运河等主要河流水质进行了监测。
监测的结果再次使他们沉沉地叹了口气。虽然水质达标率较上月上升了5.8个百分点，但32个省界断面中，水质受到严重污染的劣Ⅴ类水断面仍然高达75％。
4月份的情况更糟。所监测的流域水功能区内9个重点城镇34个入河排污口，达标排放的仅14个，达标率为41.2％；超标排放的有20个，超标率为58.8％。一些主要污染物如氨氮、化学需氧量指标，超标率相当严重。所监测的31个省界断面中，水质一般可作为工业用水的Ⅳ类水断面占12.9％，水质受到污染可作为农业用水的Ⅴ类水断面占3.2％，水质受到严重污染的劣Ⅴ类水断面，竟然高达83.9％。与国家要求的水质标准相比，每个监测点的水质都下降了1—2个等级，无一达标。
此前不久，淮委刚向安徽省政协提交了一份汇报材料，是有关淮河流域水资源保护与水污染防治方面的。其中的内容，让政协委员们“大吃一惊”，“心情沉重”。
一些关键的事实是：根据监测，2002年底全流域188个城镇COD入河排放量，与国务院要求的2000年实现淮河水体“变清”的COD总量控制目标相比，超标2.01倍。主要污染物质COD入河排放量不仅距离“变清”目标差距大，而且2000年以后，还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
作为沿淮城镇主要供水水源地的淮河干流，2002年全年水质达标率仅为25.9％。水质超标已对沿淮城乡的用水构成严重的危害。
在经历了“零点行动”后，淮河水“变清了”。那一刻曾让多少人心情澎湃。但这之后却死灰复燃，污染反弹
2000年，作为一个重要参照系数，不少人都记忆犹新。正是这一年末，在经过1994年以来的治淮高潮，尤其是1997年“零点行动”之后，国家环保部门称，淮河取得了阶段性治理的胜利，“变清了”———变清的含义是：干流水质COD浓度达到III类水质要求，主要支流COD浓度达到IV类水质要求。那一刻，让多少人心情澎湃。
可这之后，淮河水质再次逐年下降。其原因一目了然：入河污染负荷及排放量增大。
据淮委对去年底入河排污口监测结果表明，工业污染源超标排污现象十分突出。监测的506个工业企业入河排污口中，达标排污口只有242个，占47.43％，超过50％的企业入河排污口不能达标排放。即使在重点入河口，达标排放率也不高。
正是由于大量的工业企业不能实现稳定的达标排放，以及部分关停企业死灰复燃，才造成目前水污染如此严重的局面。
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生活污染负荷的增加也加重了入河污染负荷。据了解，目前淮河流域生活污染负荷已占总污染的50％左右。
不过，采访中有许多人表示，上述两原因其实只是“结果”———是一些地方刚性措施弹性处理的一种必然后果。2000年底前是治淮高峰，“刚性”硬，故而成效显；2001年，当阶段性治理时限结束，许多地方政府松了口气，“弹性”加大，于是死灰复燃，污染反弹。
以工业污染源达标排放为例，国务院早有“大限”，要求在1997年底前达标，对污染严重的“十五小”企业，更有严格而明确的规定。但事实上，不少地方“十五小”仍未“坚壁清野”。为躲避执法部门检查，有的企业更躲到深山僻地，造成污染转移。另一方面，面对一些创税企业，一些地方政府对其超标排放“睁只眼闭只眼”，放了污染企业一条生路。
污水处理设施的上马同样也有“雷声大雨点小”之嫌。按规划要求，“九五”期间淮河流域将建设52座城镇污水处理厂，总处理能力达到355.6万吨／日，可使全流域40％的污水得到处理。但实际的结果是：“九五”过去了，“十五”走了两年，至今仅有31座城镇污水处理厂建成，有12座污水处理厂尚未动工建设。
一位水利工作者把上世纪90年代后期的治淮高潮视作“党中央国务院下决心拿淮河开刀”。
“刀”是拿起来了，手术也动了，但术后康复性治疗显然没有跟上，现在“又感染”了。
面对淮河水质的再次恶化，水利环保专家们依然有信心。他们说，治淮不可一日松懈
“没有想到，治理成果得来那么不易，可是反弹来得如此快，又如此轻易。”很多人忧心忡忡。
面对淮河水质的再次恶化，一些悲观想法冒了出来：“淮河究竟能变清吗？”“地方政府真的能够走出经济与环境冲突的两难困境吗？”
但在记者接触到的不少水利环保专家中，主流观点是：有信心。
支撑这种“信心”的力量主要来自于“一个经验”、“两个空间”。一个经验是，1994年到2000年底，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指导下，流域四省的联手治理，淮河部分河段水质已经出现明显好转。“这充分说明，尽管流域治理是一件相当艰巨而长期的工作，但是，只要政府认识到位，痛下决心，措施得力，坚持不懈，仍然可以一步步好转。”
“两个空间”则是：一、企业达标排放至少还有50％的潜力可挖，“如果加大执法力度，实现达标排放，污染程度会有明显减轻。”二、“城镇污水处理厂的建设速度能加快，能确保发挥作用，也会大大缓解入河的污染负荷。”
不过，要真正拓展这两个空间，还需探索更为有效的办法。像污水处理厂的建设迟滞，就与建设投资大、运行成本高、已有的政策执行不能到位等客观原因有关。比如临沂市污水处理厂，总投资1.8亿元，建成运行后每处理1吨污水的成本在0.5元左右，而现在收取的污水处理费，每吨仅为0.3元。为保持正常运行，污水处理厂已成为地方财政的包袱。“如果不改革投融资体制，就算污水厂建起来，不运行也无法发挥效用”。许多地方政府叹着苦经。
看起来，在淮河治理问题上，不仅需要打持久战的思想，更需要调动法律的、经济的、行政的手段，调动各方积极性，明确职责，更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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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瞬间
认清毒品 拒绝诱惑（图片）
在“6·26”国际禁毒日到来之前，北京市西城团区委在西单文化广场开展了主题为“远离毒品，关爱未来”的禁毒宣传教育活动，向广大市民，尤其是青少年宣传毒品的危害。
图为6月25日，两位好奇的年轻人在分辨不同种类的毒品实物。
（新华社记者 李石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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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金台数据
我国农村去年新建卫生厕所六百五十六万座（图片）
刘小青／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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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征用耕地如何补偿
问：我承包的耕地被政府征用，应该得到什么补偿？
浙江 周海
答：国家征用土地，应按照被征用土地的原用途给予补偿。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四十七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实施条例》第26条规定：征用耕地的补偿费用包括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地上附着物补偿费和青苗补偿费。土地补偿费，归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所有。安置补助费应当归安置被征地农民的单位（包括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安置单位）所有。不需要统一安置的，发放给被安置人员个人或者经被安置人员同意，用于支付被安置人员的保险费用。地上附着物补偿费和青苗补偿费归地上附着物及青苗的所有者。（中国土地矿产法律事务中心 李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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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湖南一公司——
凭空捏造业绩 竞标一路绿灯
新华社记者 谭剑 刘璐璐
凭着修建一条子虚乌有的“高速公路”的虚假业绩，顺利通过了有关部门和专家的重重审查，最后竟堂而皇之地中了标。这桩发生在湖南常（德）张（家界）高速公路招投标中的荒唐事最近被揭露，令许多人大跌眼镜。
2002年，岳阳市通衢兴路公司与湖南军信公路桥梁建设有限公司组成联合体参与常张高速公路工程的竞标。在通衢兴路公司的业绩表上赫然写着———本公司曾参与浙江“宁海盐高速公路第3合同段”的建设。而实际上，所谓的“宁海盐高速公路”是通衢兴路公司员工杨某凭空编造的。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谎言编得并不高明，但“宁海盐高速公路”这一虚假业绩在竞标过程中却“一路绿灯”。2002年7月，“宁海盐高速公路”先是毫不费力地通过了通衢兴路公司的自查，随后在湖南省交通部门组织的资格预审中顺利过关。在经过交通部专家组的最终评审后，通衢兴路公司如愿以偿地在工程第七标段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获得第一名。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偶然原因，也许专家们至今还蒙在鼓里。2002年11月，交通部纪检组接到举报，对常张高速公路工程9、10、20标进行调查。随后，没有被举报的7标引起了调查人员的注意，经过调查核实，真相大白。据了解，因为弄虚作假，目前杨某和岳阳市通衢兴路公司的有关领导都受到相应处分。
湖南省交通厅监察室主任张正初认为，常张高速公路招投标经过了资格预审、封闭评标、公示等几道关，纪检监察部门也进行了全程监督。在这种情况下，假业绩仍能顺利过关，一方面说明建筑工程领域的行业自律和从业人员的诚信素质亟待提高；另一方面说明当前招投标监督机制仍有不少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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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 成功繁育倭河马（图片）
六月二十四日，广州香江野生动物世界的饲养员在为刚满月并与观众见面的倭河马“康康”喂奶。这只倭河马是通过人工繁殖于五月二十三日在广州香江野生动物世界出生的。倭河马原产西非丛林和沼泽地带，是上个世纪初才被发现的世界级珍稀保护动物。（新华社记者 周文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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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 农民也可评职称
本报大连六月二十五日电 记者王科报道：大连日前宣布，从今年起将在农村开展农民技术职称评定工作，并出台了《大连市农民技术职称评定与晋升暂行办法》。
《办法》规定，农民技术职称评定和晋升工作的主要对象是农村种植、养殖等行业中从事技术工作的农民，技术职称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等级，分别为农民技术员、农民技师、农民高级技师。农民技术职称评定与晋升的标准，是针对大连市农村一线农民技术人员的实际情况制定的，没有完全将学历和资历作为必备条件，而是将农民技术人员的生产实践能力和学历资历共同作为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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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理县 保护千年羌族古寨风貌
据新华社成都六月二十五日电（记者刘谨）建于西汉时期的四川桃坪羌寨，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岁月洗礼，依然巍峨耸立，成为目前我国唯一保存完好的羌族古寨。为进一步保护这座神秘的“东方古堡”，当地政府将从古寨中迁出所有经营户，并拆除寨内违规水泥建筑。
古老的桃坪羌寨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境内，羌寨外面有八个门，为传统的八卦布局，寨子里有三十一条四通八达的通道互为联结，迷宫般地连接着每家每户。碉楼是整个寨子的标志性建筑，目前仅存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