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17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抗击非典英雄之歌

  “提灯女神”赞歌
  姚君
  19世纪美国杰出诗人朗费罗《提灯女神》诗写道:“在英国伟大的历史上,一位提灯女神,将给优秀、英雄的女性,树立起高尚的榜样。”提灯女神,是1854年英国奋战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将士们,赠给冒着枪林弹雨救治伤员的护士弗罗伦斯·南丁格尔的誉词,国际红十字会以她的生辰(1820年5月12日)命名为“国际护士节”,并设立南丁格尔奖。
  “护士是国家保健的卫兵。”曾任中华护理学会会长的王秀瑛说过的这句话,是护士职业高尚、使命神圣的生动写照。在这次抗击非典的特殊战场上,众多的护士以“国家保健的卫兵”形象出现,与毒魔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斗争,大智大勇,无私无畏,争先恐后,前赴后继。《护士日记》的作者张积慧,是收治非典病人最多的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临时病区的护士长。她身先士卒,成为稳住病人情绪的“定心丸”。在该院工作的七百多名护士,人人都主动申请去一线,有的感染康复后又坚决要求回到临时病区投入战斗。北京佑安医院是全国最大的传染病专科医院,全院护理人员在危难面前,心忧天下,忘我拼搏,置自己生死于度外。非典病人要求护士面对面地为病人做雾化吸入、打针、发药、吸痰、拍背等,病人的分泌物、排泄物和垃圾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毒才能处理。护士的手被消毒液泡白了,脱皮了;脸和暴露的皮肤被紫外线照红了,起了皮疹。她们毫无怨言,一如既往地为病人服务。
  正因为如此,当广东省中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牺牲后,社会名流和普通百姓自愿捐款,为她塑像,为她建立奖励基金,为她写传。
  南丁格尔说:“护理本身是一项最精细的艺术。”精细的艺术要靠高洁的护风和高尚的护德铸就。护士职业的特殊性,要求“天使”们对病人要像妈妈般的慈爱,儿女样的尊敬,姐姐式的细心。护理是知识、技术、爱心的结合。尤其是对非典病人来说,更应如此。有的非典病人烦躁易怒,对护士发脾气,护士还必须笑脸相对;有的情绪低沉,缺乏战胜疾病的信心,护士必须做好心理调适;有的病情严重,一切生活必须由护士护理;有的传染性很强,护士也必须面对面地实施救治护理。“白衣天使”用她们精细的医术,谱就了一首又一首生命乐章,用博大的爱心和付出解救了患者的生命,温暖了病人的心田。
  第一军医大学南方医院感染内科的几名护士感染非典经过治疗康复后,又义无反顾地献出恢复性血液,输给垂危的非典病人。地坛医院护士王鑫承担外籍护理工作,一名加拿大病人刚入院时,输液时不能进食,上厕所不方便,可他又不好意思说。细心的王护士发现后,便一口一口地为他喂饭,并用英语和他聊天,精心的治疗护理,使病人很快康复出院。临别,他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地说:“南丁格尔!南丁格尔!”
  “朝前走,不后退,如果你切实感到这样的生活是你的天职。因为这完全是造福他人的事业。”当年,美国著名慈善家塞缪尔对南丁格尔说的这段话,在中国抗击非典的今天,多少父母、爱人、患者和大众,都在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一句祝福,一声叮咛和一段心语,折射着全民族对护士们的倾情支持与热切企盼。内蒙古胸科医院护士王晶在非典一线工作了一个月,她怕父母担心,一直瞒着,直到社会公开后,她才写了一封信告诉父母。深明大义的父母,立即回信,鼓励她“努力工作,注意防护,报效祖国”。山医大二院护士衡俊清面对高危工作,开始有些畏惧,丈夫知道后及时电话鼓励安慰,丈夫的支持,使小衡精神倍增。近日,一千二百名军队医务人员中的数百名护士,都是主动请缨,出发前,亲人相送,笑脸惜别,威武雄壮。叶欣牺牲后,其爱人张先生提出两个要求:希望有一套洁白崭新的护理服,让叶欣穿着上路;提供一份救治叶欣时被感染护士的名单,他要奖励这些护士,相信这也是叶欣的遗愿。这就是我们的南丁格尔和她们亲人们的品格,这就是值得铭记和永久赞颂的中华民族精神。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伊香保纪行
  毕四海
  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秋天的关东大丘陵,秋天的富士山在雨中如梦似幻,圆锥形状的小富士锥尖朝下倒映在山顶的榛名湖里。湖水柔媚,春情万种,生机勃勃。那个倒立的山峰在湖水里变形了,软化了,一会儿变化成绿意盎然的莲蓬,一会儿变成了慈祥的外婆,一会儿瘦了,一会儿胖了。从伊香保御关所入口到榛名富士山山顶的伊香保神社有着三百六十级石灰岩台阶,蒙蒙雨雾中,台阶好像从天上款款落下的白玉飘带,缠绕在大山的腰身上。山腰间,山谷里,几十个天然温泉热气腾腾,像挺立的巨大蘑菇伞。这个地方从大正时代就设町了,叫伊香保町。现在的町长是一个高瘦的读书人,和小泉纯一郎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他接待的,他和日本笔会关系密切。伊香保从来就是喜欢作家、画家、艺术家的,过去的岁月里,竹下梦二、德富芦花等人都来这里游玩过,生活过,创作过,如今,伊香保还建设了他们的纪念馆。当我在毛毛细雨中参观了竹下梦二的纪念馆,置身在由艺术家的画作、诗文、童话、风琴组成的“大正浪漫”中的时候,我真的恍惚起来,刚才看到的小富士,榛名湖,白玉般的台阶,莽莽苍苍的杉树林,是大自然的风景呢还是画家的画?
  我品读着竹下梦二的一幅画,大雪飘飘的榛名湖,湖水变成了冰封的镜子。一个老翁头戴草帽,身披蓑衣,蹲在湖边的一块怪石上,把长长的丝线垂钓在湖面上。鱼钩和鱼饵离冰封的湖面尚有尺把光景……我很自然地想起了中国柳宗元的千古绝唱“独钓寒江雪”。不知道是先有了柳宗元的诗,还是先有了竹下梦二的画?不过仔细想来,他们还是很不相同的……
  晚上,我们住进了町长先生兴办的“经济实体”——犀月庭,一个高档的、皇太子妃曾经光临过的、日西合璧的、和大自然息息相通的温泉宾馆。从外观上来说,它是一幢没有多少特色的现代化钢铁水泥混合建筑,四四方方,规规矩矩,哪里都有的货色。及至我们进入其间,才发现它的内里却是纯粹的大和民族化了的。从房间的布局到纸扇拉门,从灯心草的榻榻米到宾客用的矮腿方桌,从每人一身的和服到化妆间的手纸,无一不是日本货。
  晚餐当然是一席纯粹的日本宴。所用器皿,酒壶、酒杯、茶壶、茶杯、大小盘子、大小汤匙,一律是日本最著名的“清水烧”,青黑色陶瓷,质地细腻圆润,造型古朴稚拙,显示了主人古典的审美情趣和对我们的理解。纯粹的日本器皿,盛着的当然是纯粹的日本料理,味之本在“汤汁”,将鲣鱼、海带、小干鱼、干蘑菇加水熬,再调味,文火熬上它几个时辰后,让日本人如醉如痴的“汤汁”就成了。有了上等的“汤汁”就有了日本宴的“半壁江山”。海带、小干鱼、香菇用的是干货,但是,“汤汁”之王还是木鱼。木鱼是何物?木鱼者,鲣鱼煮后晒干、再加霉菌一层、用时削成薄片之谓也。有了上等的“汤汁”,便可以料理出那天町长先生和夫人招待我们的“怀石料理”了。
  酒足饭饱。开始洗澡。
  赤条条出得房屋,哆哆嗦嗦钻进了一团热雾。什么也看不见,什么感觉也没有。高山的冷风飕飕而来,天上的冷雨潇潇而下。彻骨的凉,钻心的冷。足下还有高高低低的大石头阻挡了我们冲进温泉里的速度。进了一个大池子里,顷刻间,暖流串遍全身,暖洋洋的水包容了我们……榛名富士山墨绿墨绿地睡在我们的池子旁边,安静而且慈祥,一点点都没有怒发冲冠的意思,却把炽热的温情传达给我们。池子南面,西边,高耸入云的铁杉在黑夜里像他们的祖宗——武士,腰佩长剑短剑,保护着主人的安全。秋天的雨还在下着,落进池子里顷刻变成热水,落在我们的脸上则更好,让我们周身发热而头脑清凉。几盏铁杆罩子灯发出雪白的光芒,让我们看清了池子的面貌。这是一个半月形的温泉池子,周围山石嶙峋,没有规则。泉水微微发黄,表明着硫磺的含量不小。
  享受的资源不仅仅存在于大都市里,大自然里存在着真正的享受资源。
  谁会享受大自然,谁就是高明的现代人。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柳絮纷飞寻故人
  东方鹤
  “春三月,飞柳絮。”柳絮又名杨花。诗圣杜甫曾吟:“糁径杨花铺白毡”。连日来,在北京三座门院内院外,杨花岂止“糁径”,简直如鹅毛大雪,漫天飞舞,落下飘上,像在寻找什么。
  它们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十多年来愈是柳絮纷飞的季节愈是忙碌的身影,一个五十多年来在三座门大院里从不消闲的身影。那就是军委办公厅机关的老职工陈树林师傅。
  陈师傅是1950年柳絮纷飞的时节来这里上班的,干的是锅炉工。翻身解放的感激,当家作主的责任,在他胸中形成了一团火,犹如他烧的锅炉,焰火熊熊,昼夜不熄。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终日与煤炭、炉灰、铁锨、火钩打交道的工作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住在这里的同志们缺暖、缺水。当班儿时,坚守岗位;歇班儿时,院里有什么活儿他都干;锅炉出现故障,正休班酣睡的他,一点钟来叫一点钟起,两点钟得信儿两点钟走。这样一干就是十四年。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工作需要他改行为水工,他千方百计地钻研技术;钻进地下道里清查管道;为了厉行节约,他焊接断裂了的水管。长时间的电火花刺激,使他双目红肿疼痛。有人说:“你这是何苦呢?”他笑着说没什么,依然照焊不误。
  逐渐,这个院子变为军委首长、总参领导及军委机关的办公大院。作为水工的陈师傅又主动承担起花工的活来。他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修整得整齐有序,花繁叶茂,草木葱茏;把一个不大的花房经营得花香四季;每逢节假日,他总要在大门口、厅门口、楼门口,摆上盆盆鲜花。给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的感觉。不久,他又主动兼职了清洁工。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他。那也正是1986年柳絮纷飞的季节,我来这个机关后的第一个春天。铺天盖地的柳絮,开始给我以惊喜;继而,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师傅,抱着大扫帚,一天不停地清扫遍地的柳絮,连续几天,天天如此。此后,便经常看到他在院子里不是清扫卫生,就是浇花剪枝,或是把散放杂乱的自行车摆整齐;有时下雨了,他还在院子里清扫或拾掇着什么。每年柳絮纷飞、秋树落叶及大雪普降,都是他最忙的日子,人不离院子,手不离扫帚、铁锨或推车。大概是他总弯着腰工作的缘故,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腰有些弯了,但他依然以大院为家,依然与扳钳、花剪、扫帚为伴。无人不称他是院里的“闲不住”、“老黄牛”,但很少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就是这样,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干到1990年退休,又被返聘为专职清洁工,继续他的“扫帚生涯”,继续“闲不住”的习惯。
  陈师傅工作五十多年来从未请过事假、病假,从未向组织提出过什么个人的要求。为给岳母治疗青光眼,他半夜到同仁医院排队挂号,翌日一早,就背着岳母去医院。同事建议让单位派辆车用,他说:“个人的事,不给组织添麻烦。”他自己病了,从来都是把病假条放在家里不上交。老伴劝他歇病假,他总说:“我这身体,干活出两身汗就好了。”
  被返聘回机关,他对自己的要求更严了。从不提任何福利待遇,每天都是五点钟起床到大院里清扫卫生。
  当我们每天到机关时,他已清扫好了院内院外,送走垃圾,又回到院内,继续他的花草浇剪、卫生管理等活路。他的纯朴和勤劳,也常引起军委首长的注意。军委副主席张万年、迟浩田,几次在院子里看到正忙碌的他,便到他跟前道声辛苦,嘘寒问暖。有时临近中午了,机关同志留他共进午餐,可他总是含笑谢绝。
  今年1月的一个傍晚,他正要把最后一堆垃圾装上车,突然跌了一跤,有些头晕,送医院检查是脑溢血。四天后,七十六岁的他,就永远地离开了他热爱并为之工作了五十三年的大院。消息传出,大家无不为之痛惜。机关同志说:“陈师傅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五十三年如一日,多次立功受奖,临终还在工作岗位上。”邻居们说:“多年来,我们院子里的垃圾都是陈师傅清理的,我们连一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讲,他就走了!”遗憾很多,慰藉也不少。他在机关大院默默无闻劳作了半个多世纪,难以计数的人包括元帅、将军,都享受过他创造的温暖、清纯、美好和洁净;他的子女大都秉承了他的作风,不是立功受奖,就是先进工作者……
  陈师傅病倒的当天,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蒙上了厚厚的浓云,一连三天都没有放晴。陈师傅辞世的那天,竟下起了少有的大雪。三座门院内的雪花,飘下又飞起,飞起又落下,就像此刻的柳絮一样,在寻觅着他。是在寻觅,更是悼念,寻觅、悼念五十三年没消闲过的老黄牛陈树林!雪花、柳絮为之送行,好人走好!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绿色梦幻
  邬玉菊
  二月春早催一片
新芽嫩绿
凌春寒沐白露
历三旬 变翡翠
春的色彩满坡满岭
春的舞蹈百鸟唱鸣
从海之滨风而来
一夜呼啸奔腾
跨越千山万水
将激烈的情感一路播撒
为雪国披上迷人的新衣
粉黛 淡青 柏青 林黛
渲染群山扮靓人间
绿啊
人类不朽的依存
万物生命的象征
你是千古梦幻
与日月同辉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第一枝玫瑰
  早儿娘
  平生得到的第一枝玫瑰,是女儿送的。六年前的一个母亲节,女儿九岁。
  那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大、开得时间最长的玫瑰,纯正的紫红,深绿的叶,清新的芳香里带着丝丝的甜,鲜亮,饱满,整整开了七天。如今这第一枝玫瑰成了干花,依然开在我的卧室里,每天早晨一睁眼就看见,微笑就从心里漾出来,流淌一整天。
  那天其实很平常,5月的星期天,温暖而清凉,女儿和同学出去玩了。我正给我妈打电话,女儿回家了:“妈妈,闭上眼睛!快点闭上眼睛!”等我被允许睁开时,便看见了这枝玫瑰。
  “卖花的阿姨非要我买康乃馨,还要我买一打。毛毛就买了十二枝送她妈妈。可是我就想买玫瑰,而且只要一枝,才一块钱。”女儿认真地解释。“你是对的!早儿,一枝就够了,足够了。妈妈喜欢极了!”
  我一把抱住女儿,笑出了眼泪。
  第二年的母亲节,女儿早早地送我一束红玫瑰,不是买的,是她自己用软软的类似绒布一样的材料做的。又是一个惊喜!我捧着花搂着女儿照了相,寄给了我的妈妈。
  女儿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已经搬了家,女儿有了自己的书房、自己的卧室。所有的节假日我都在忙。那年的母亲节我忘得很彻底,我是在深夜回家看见女儿留在桌上的纸条才想起的。留言条一如既往地由美术字和画组成:“老妈,母亲节快乐!喜欢我泡的玫瑰茶吗?一定要喝!”紫红的玫瑰、淡黄的菊花、碧绿的龙井茶,绽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
  我从此爱上了玫瑰茶,并命名为“早儿牌”玫瑰茶。不仅母亲节,过年我们也喝玫瑰茶。
  去年的母亲节,我和女儿是在采访中度过的。女儿的老师设计了一组问题,要求学生们采访自己的妈妈。
  “年龄、生日、籍贯?最爱吃的水果?最爱吃的食品?还有最喜欢做的事情?——给早儿做饭。
  最高兴的事?——看早儿吃饭。
  最害怕的事?——早儿生病。
  最生气的事?——早儿到点不睡觉。
  最大的愿望?——早儿身体健康!心理健康!
  最想得到的母亲节礼物?——玫瑰茶!”
  女儿问一句,就自己回答一句,跟我脱口而出的话一模一样。女儿说:“老妈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有的!妈妈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其实妈妈最大的心愿是:有一天,一个真诚、善良、可靠的小伙子,送他的第一枝玫瑰给你,并对我郑重地承诺,他会一辈子陪伴你、体贴你、照顾你,一辈子爱你!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欢乐        陈辉摄


第7版(大地·文艺副刊)
专栏:

  在非典病房
  季新山
  在非典病房里站定,
我诊治病人触摸到每个心灵——
  多么想紧握战友的手,
诉说钻塔上的青春那样火红;
多么想祝捷会上举杯高歌,
把明天那美好的生活憧憬;
更渴望着借头顶一轮明月,
把那“爱”字与情人交融……
  当我沉静关爱的目光,
亲切投向痛苦的面孔,
所有沮丧沉郁的眸子,
都有向往和期盼闪动!
  呼唤,直刺病魔的九天劈雷,
抚摸病患如飘香的春风,
关云长过关斩将的忠勇,
女神山路上引领的提灯。
  渴盼,渴盼,
还要什么反击的命令?
这被非典折磨的病人,
这危险的非典病房啊,
有我们白衣战士披甲冲锋……
  在非典病房里站定,
我诊治病人触摸到每个心灵——
  多么想听柳枝上的鸟鸣,
晨曦里来看太阳的东升;
多么想听棕榈下的涛涌,
深夜中尽诉大海的豪情;
以及伴着那悠扬的牧笛,
草原上踏向天边的马蹄声……
  谁知非典如突来的雪崩,
把这一切跌落深渊中;
一阵旋卷的飓风,
打断了他们的飞翔。
  于是,像折翅的雄鹰,
求治着,用心灵和眼睛。
然后,扶摇直上,
飞向寥廓的长空,
大写搏风击雨的鹏程。
  所以,救护非典病人的生命,
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攻坚战必然要有牺牲,
每个士兵随时与死亡相拥。
堵住敌堡枪眼的凶狂,
黄继光用自己的胸膛;
炸掉敌人的桥头堡,
董存瑞化作万点金星。
  他们无畏地倒下了,
却是虽死犹生的英雄!
  为开辟今天胜利的通道,
先辈的忠勇在我们心中燃烧沸腾。
哪管路上千层毒障,
只任前面万重刀丛,
也阻挡不了我们坚定的脚步,
也打乱不了我们雄壮的阵容。
  而今,围剿非典的战斗如此勇猛,
祖国倍加关爱前沿的士兵,
只要你的心儿铆在自己的岗位上,
爱的犁铧怎能不亲切地耕种:
是的,我们搏击在危险封闭的空间中;
那一声温馨的问候,
无时不在振奋着我们的神经;
那一束礼赞的鲜花,
无时不在激动着我们的心胸;
那一幕与康复者的告别,
无时不在鞭策着我们团结拼争;
那缕缕春风和片片云霞,
无时不萦绕在我们的头顶……
  在非典病房里站定,
我们与患者同行,
心灵相通,相通的心灵也变得像蔚蓝的天空一样美丽洁净。
  或许有一天不幸被病毒感染,
真的让我倒在病房中,
那么,让我们坦然微笑吧,
用“骄傲”二字作为墓志铭。
  “啊,当我们在非典病房里巡诊,
当我们成为抗击病魔的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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