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2月12日人民日报 第15版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用电波搭起桥梁
——记联合国广播电台中文部
本报驻联合国记者 邹德浩
  设在纽约联合国总部的联合国广播电台,周一至周五每天播出15分钟的汉语普通话时事节目《今日联合国》,为海内外的华人听众直接报道联合国的最新动向。节目内容包括新闻、时事报道与分析、专访和专题报道等。那么这15分钟的节目都是由谁、又是怎样制作出来的呢?
  在联合国总部大楼8层的联合国新闻部,可以见到各种肤色的工作人员,听到英、法、俄、西班牙、阿拉伯等多种语言。电台中文部的6名工作人员都来自中国。负责人刘克凡介绍说,他们来自北京、上海、安徽、大连、西安等地,资历最老的雇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19年。他们都是通过公开招聘和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推荐,再经过严格考试后才被录用的。他们的年薪不高,平均为4万至5万美元。
  刘克凡说:“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就是把进入联合国工作看成是人生一次难得的机遇,崇高的使命感使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替任何一个人或团体工作,而是为了整个世界。中文部的6名工作人员,更要为中国和世界各地的华人服务,让他们更多地了解联合国、认识联合国和支持联合国。这里最突出的感受是每天都有一种荣誉感和成就感。”
  刘克凡还说,通过在联合国多年的工作,他们体会到这个全球范围内最具权威的国际组织,为了和平与发展这一目标,从安理会辩论到维和行动,从对抗艾滋病到紧急人道主义援助,从维护妇女儿童权益到保护环境,从普及全民教育到推广信息科技等,确实在世界各地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成立于1946年的联合国广播电台本着新闻工作的基本原则,一直用多种语言向全世界报道与联合国有关的各种新闻。而联合国的正面形象和权威影响,也使越来越多的人渴望了解更多的情况。为了及时报道听众最关心的事实,特别是中国听众关心的联合国与中国有关的活动,中文部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他们早上开完碰头会后就分别到有关部门联系采访,回来再制作节目,并赶在下午2点之前把节目送到播音室去。在中文部工作虽然辛苦,但当一批批游客怀着崇敬的心情来这里参观、拍照时,那些个人的辛劳和烦恼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由于时差关系,《今日联合国》华语广播的听众数量还比较少。据介绍,联合国华语广播与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以及北京、上海、天津、纽约、澳大利亚、新西兰、开罗等地30多个广播电台有合作关系。在世界范围内一周至少听一次联合国广播的听众,目前已有2600多万人。用心的听众会发现,《今日联合国》的播音时间虽然不长,但其内容却涉及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大多具有前瞻性和预警性。
  中国在联合国影响的日益增大和所发挥作用的不断增强,令在这里工作的中国雇员们更增添了使命感和责任感,他们为中国的强大而无比自豪,为了让《今日联合国》的声音传得更远,他们在大洋彼岸默默耕耘,精心搭建联合国与世界各地华人心灵沟通的桥梁。(附图片)
  联合国电台中文部人员在工作。(邹德浩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世界艺苑

柏辽兹的音乐摇篮
沈大力
  柏辽兹的故乡在法国里昂与格勒诺布尔之间的圣安德烈山坡。1803年12月11日,一个婴儿呱呱不停的哭声传出了法国浪漫派音乐的前奏,预示着标题音乐《幻想交响乐》的诞生。
  在柏辽兹诞辰200周年之际,自1935年已变成纪念馆的逝者故居修葺一新,重新开馆,迎接伊泽尔省的“柏辽兹及其时代”音乐节。人们到此,从草木蓊郁的高坡放眼金黄色的平原,目逐环绕东南方的阿尔卑斯群峰,顿时沉浸于柏辽兹在《回忆录》里所描述的“浪漫梦境”,仿佛于寂静中听到昔日远山的雷雨和风吹簇叶的哗哗响声,那曾经给了音乐家灵感气息的天籁。
  走进纪念馆,浏览一座氛围浪漫的庭院后,登砂岩梯上二楼,但见一间起居厅里摆着柏辽兹幼年吹的竖笛、弹的吉他和最初试写的曲谱。12岁时,他暗恋上邻家女孩艾丝黛尔,情不自禁地咏唱了第一首浪漫曲。后来,他将此曲照孩提时的原样搬放到《幻想交响乐》的开端,成了他一生浪漫爱情的“固定乐思”。在艾丝黛尔年逾七十的暮年,柏辽兹才重返故乡向她求婚,表明音乐家并非在追求一位现实的女性,而是从小就需要遐想一颗照耀完美艺术求索的“山星”。
  瞧着厅里另一位女子亨利耶特·史密斯森秀美的面容,参观者就会更深切地感触到柏辽兹在追逐浪漫爱情方面异乎寻常的气质。当爱尔兰女伶史密斯森小姐在巴黎扮演《哈姆莱特》中奥菲丽亚一角时,音乐家为之倾倒,魂不守舍,胸中激情奔放而出,遂成《幻想交响乐》。实际上,他爱的是奥菲丽亚。他以对一个自由幽灵的心醉为主导动机,卷起汹涌的狂澜,开浪漫派音乐之先河。在整个西方音乐史上,《幻想交响乐》是一部最具个性而又最新奇的作品,一座艺术革命的丰碑。
  在柏辽兹故居,除了他父母一家人的肖像外,参观者还会注意到一架艾拉尔牌钢琴,是音乐家在世时为他两位侄女买的。奇怪的是,他本人并不会弹钢琴,讥笑他的行家说:“此君浑身吉他气息。”确实,柏辽兹是靠吉他等简单乐器作曲的。15岁时,他弹一把西班牙吉他谱写“罗曼曲”,一天他骤然起急,把琴扔进壁炉。那支没被火焰吞噬掉的弹奏乐器现今仍摆在厅里,向来人诉说着作曲家的往事。
  厅里摆设着几只中国制造的高脚酒杯,那是俄罗斯女公爵海伦在柏辽兹应邀去莫斯科举行他的作品演奏会时赠送的贵重礼品,让人联想起这位法国音乐家1867年冬赴圣彼得堡指挥《浮士德的沉沦》、《罗密欧与朱丽叶》演出的盛况,还有他在艺术风格上对居伊·鲍罗廷、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巴拉基列夫和穆索尔斯基等“强力集团”音乐家的影响。柏辽兹特别珍视自己同格林卡、柴可夫斯基的会见,去世前不久还给远方的俄罗斯友人斯塔索夫寄信,而穆索尔斯基临终时,床头桌上放的正是柏辽兹的著作《配器法》。
  走上故居的三层楼,原来做储藏室的阁楼间现在改为一个小音乐厅,能容二十来人在此听柏氏的全部作品,欣赏浪漫派音乐的菁华。对研究柏辽兹生平及创作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自然是纪念馆的资料中心,其中保存着柏氏60部原版总谱、250种各类作品、350封信札和游记手稿,以及300多张音乐唱片,这些全部向公众开放。
  纪念馆里的一切显示,柏辽兹是一位最具法兰西人精神和性格特征的浪漫音乐家,更不用说他是《法兰西颂》的作者。但是,他生前在自己的祖国不断受挫,长期不为多数同胞理解和认可,甚至被一些评论家贬为“乐盲”。1838年,巴黎大歌剧院公然拒绝排演他的歌剧《贝文努托·切里尼》,他的其他歌剧作品也屡遭冷遇,成为报界奚落的对象。而今,景况则迥然不同了。从圣安德烈山坡到巴黎附近《岩石堡》的“维克多·雨果文学之家”,人们看到柏辽兹已跻身维吉尔、哥德和莎士比亚等欧洲大艺术家之列。这家博物馆馆长勒莫纳先生对笔者说,雨果是浪漫派文学的旗手,而柏辽兹则是浪漫派音乐的鼓手。确实,正是柏辽兹击鼓开道,为吉诺、圣桑、德彪西、弗雷等优秀作曲家指引了前程。
  柏辽兹于1869年辞世,安葬在巴黎蒙马特尔公墓。据一位见证人说,作曲家在弥留之际曾喃喃低语:“我的音乐终归会被人演奏的。”
  眼下,从2000年萨尔茨堡音乐节上演出《特洛伊人》开始的柏辽兹音乐潮,已从法国各城市波及欧美和亚洲。委内端拉和黎巴嫩刚刚分别演奏了《感恩赞美诗》、《幻想交响乐》和《罗马狂欢节》,德国莱沃库森和波恩就又要陆续推出《特里斯普亚与莱里奥》,今年12月14日至21日,华沙国家交响乐团拟公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明年1月份,大洋彼岸的洛杉矶将奏响《仲夏之夜》和柏辽兹其它动人的浪漫旋律。
  世界各国持续4年不断举办柏辽兹作品演奏会,这或许正是给音乐家生前所作《安魂曲》充实的、最令逝者慰藉的内容。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国歌的魅力
陈剑锋
  巴尔的摩是美国东部马里兰州重要的港口城市,这里制造了美国第一台蒸汽机车,修建了美国最早的铁路,这里的货物吞吐量居美国各港口的前列……这些,知道的人并不很多,但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知道,这里是诞生国歌的地方。可见,文化的魅力往往比物质的魅力更为广泛,更加持久。
  1814年,第二次英美战争期间,英国舰队企图占领美国巴尔的摩市的前哨阵地马克亨利堡。9月13
  日,巴尔的摩城的青年诗人弗朗西斯·斯科特·基,为了交涉营救一位被英军俘虏的美国医生,登上停泊在该市港口内的一艘英国军舰。英方同意和他商谈,但由于英军正在布置对马克亨利堡的攻击,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把他扣留在军舰上。这一夜,英国通宵达旦地向马克亨利堡开火。次日凌晨,弗朗西斯·斯科特·基透过战场上的硝烟看到城堡上的星条旗仍在飘扬,不禁大喜过望,满怀激情地写下了《星条旗永不落》这首诗。诗发表后,引起轰动。后来,他建议用当时一首流行的曲子作为配曲,取歌名为《星条旗之歌》。19世纪50年代,这首歌在美国学校的音乐课本中普遍出现,到19世纪90年代,美国陆军和海军在规章中规定,举行仪式时要演奏这首歌。1931年3月3日,美国国会正式宣布这首歌为美国国歌。
  国歌的产生,也许只是一次事件、一段历史所激发出的灵感,但它的精神却是永恒的,影响着这个国家甚至整个民族。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海外游踪

瀑布涛声飞彩虹
本报驻南非记者 李新烽文并图
  发源于安哥拉中东部与赞比亚西北部高地的赞比西河,先南流、后折向东北、再转向东南,经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和莫桑比克,注入莫桑比克海峡,形成一个横卧在非洲大陆南部的大S形。就在南流与折向东北之际,当河流平缓前行之时,造化不知何故抽刀将河床拦腰斩断,在地面砍出一道长约两千米、宽深各约百米的峡谷,于是河水像骏马脱缰,狂奔跳涧,又恰似银河落地,飞流直下,在悬崖断壁间形成滔滔白浪,直泻谷底发出隆隆巨响,雾气冲天降下沙沙雨点,阳光折射飞架道道彩虹……这就是气势磅礴、绚丽多姿、妩媚多彩的维多利亚大瀑布。
  大瀑布横跨津巴布韦与赞比亚两国国界,以1708米的宽度成为世界上跨度最大的瀑布。世世代代在这里劳动生息的当地居民,早就给瀑布起了个生动形象、有声有色的名字——雷鸣般的雨雾。大瀑布平均落差92米,当河水丰盈之时,以每分钟5.5亿升的流量狂泻而下,谷底掀起的水雾能升腾至500米的高空,产生的巨响能远播70公里开外。
  大瀑布分为五段,这缘于赞比西河上的岩石小岛将河床分为五个出口。由于赞比西河在此形成北南走向,五段瀑布自西而东依次是魔鬼瀑布、主瀑布、马蹄瀑布、彩虹瀑布和东段瀑布,前四个瀑布位于津巴布韦,后一段则属于赞比亚。从津巴布韦
  走近大瀑布西岸,行进在风景美丽的小道上,伴随着愈来愈大的隆隆涛声,天空中不时飘来绵绵雨丝,抬头张望,艳阳当空,一道飞架南北两岸的彩虹映入眼帘。这是魔鬼瀑布,其名称源于一个当地传说:人们夜间做了恶梦,或是其他征兆预示厄运与霉气将要降临,就捉来一只鸡或是一头羊,从这里扔到河中,让瀑布的巨浪将其冲走,厄运自然随之远去,妖魔鬼怪一冲而光,人们因此消灾免祸。1855年11月16日,英国探险家、传教士利文斯通划舟来到这里,“发现”了大瀑布。此君明知这座瀑布早有名字,却以英国女王的名字——“维多利亚”重新为其命名。为纪念利文斯通的这一“发现”,接踵而来的英国殖民当局为他铸造了一尊全身铜像。
  怀着对这段历史的慨叹,我从西岸绕到南岸东行,羊肠小道两旁是茂密的热带植物,阻拦着烈日直射的重重雨雾纷纷落下,好似主瀑布正在为远方客人洗尘。在雨中观赏对面的主瀑布,从谷底不停升腾的雨雾阵阵飘过,时隐时现的主瀑布让人难识“庐山真面目”,活像一位即将上轿出嫁的新娘,婚纱掩面,给人一种朦胧美,可谓:近观瀑布挂前川,雾里看花忽隐现。飞流直下三百尺,耳际涛声时不断。
  大瀑布附近草青叶绿,常年一派秀丽风光,这种不加人工修饰的大自然让人感受到一种原始美。当你观赏马蹄瀑布时,瀑布的形状似万马在绝壁上奔腾,耳畔隆隆的涛声仿佛变成了马蹄得得,战鼓咚咚,这种动感美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正当你感叹马蹄瀑布名不虚传时,眼前出现了另外一种景观:道道彩虹随你前行,如同“月亮走我也走”。彩虹瀑布因游人在此总能观赏到彩虹而得名。有时,你会不经意地发现一道道彩虹从峡谷里、从瀑布间、从树林中升空,四面八方的彩虹让你目不暇接……这是大瀑布的色彩美。
  从魔鬼瀑布到彩虹瀑布,大瀑布的落差从70米到93米,再经95米到108米,至此达到最深。由于峡谷窄深,加之雨雾笼罩,在津巴布韦一侧难以观赏到大瀑布从头流到脚的全景,给人一种缺憾美。当你来到赞比亚一侧观赏东段瀑布时,大瀑布的整体美活现眼前,不但能看到东段瀑布的全貌,而且能观赏彩虹瀑布的底端,河床骤然从两千米宽浓缩到几十米,两边对流的白浪在此渐成静流,咫尺之遥就从跳涧飞奔转化为水静流深,就像一个在母亲怀中大声啼哭的婴儿瞬间进入梦乡一般。
  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观数百米,一座150米宽的铁桥飞架大河两岸,那是维多利亚大瀑布桥,它记载着这样一段历史:利文斯通的大“发现”打破了当地居民的平静生活,1890年,英国人统治了大瀑布南面的津巴布韦,四五年后又控制了大瀑布北岸的赞比亚。殖民者始于“发现”,继而占领,原形至此毕露无遗。1903年至1905年,殖民者又建造了这座公路铁路桥,打通赞比西河在此形成的天堑,企图为英国实现从开罗到开普敦的殖民统治铺平道路。
  大瀑布有一种悲壮美,这种美能使人受到震撼。就在这座桥建成六七十年后,大瀑布南北两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迁:魔鬼瀑布冲走了殖民者强加在非洲人民头上的厄运,马蹄瀑布鼓舞着非洲人民的斗争士气,主瀑布的怒吼声震碎了殖民主义的黄粱美梦,大瀑布两岸的人民先后赢得了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附图片)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老有老的味道
本报驻墨西哥记者 许宏治/文并图
  不久前在墨西哥莫雷利亚市举行了一次国际会议。墨西哥是一个很喜欢主办国际会议的国家。一年到头总有各式各样的会议在墨西哥的一些城市举行。墨西哥总能找出各种理由为资本,来争取会议主办权。莫雷利亚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它的主要资本是199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世界文化遗产。
  莫雷利亚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突出:街道狭窄,房屋陈旧,看不到什么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显得平平淡淡。然而几天下来人们会逐渐发现,这座小城还真有些动人之处,特别是它的市中心一带,更是韵味十足,令人难忘。
  这座小城于1541年始建于瓜扬加雷奥谷地,起初名叫巴亚多利德。1545年获得城市地位。现在它是米却肯州首府。在印第安语言中,“米却肯”是“渔夫之地”的意思。
  墨西哥民族英雄莫雷洛斯于1810年和伊达尔戈神父一起发动了墨西哥独立战争,为墨西哥的独立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而深受墨西哥人民的热爱。1765年9月30日,莫雷洛斯就诞生在巴亚多利德。为了纪念莫雷洛斯,巴亚多利德于1828年更名为莫雷利亚。
  莫雷利亚是一座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影响下,经过精心规划建设起来的城市。这里的街道、广场、宫殿、教堂、修道院、学校等各种建筑和谐地结合成一个整体。直到现在,漫步在莫雷利亚市中心的街头,仍可感觉到浓郁的西班牙殖民时代的情调。
  市中心最高大、最醒目的建筑要数著名的莫雷利亚大教堂了,它是殖民时代墨西哥最漂亮的建筑物之一。大教堂始建于1660年,直到1744年才建成,整个建设过程长达84年。它是巴罗克风格和注重装饰的丘里格拉风格完美结合的产物。
  市中心东侧的渡槽(见下图),是莫雷利亚的一大胜迹。莫雷利亚渡槽是墨西哥现存的少数几个古代渡槽之一。整个渡槽为连拱结构,都用粉红色石块砌成。它像一条巨龙蜿蜒在莫雷利亚市区,显得十分壮观。渡槽是18世纪末为了给巴亚多利德供水而建的,后因水量不足,于19世纪末停用。如今,它成了莫雷利亚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变成了一笔旅游资源。
  市中心西部的克拉维赫罗宫,也是莫雷利亚最重要的古建筑之一。这是17世纪建造的一座庞大的巴罗克式建筑。初建时为圣弗朗西斯科·哈维尔学院。1824年成为米却肯州议会所在地。现在还有州政府一些办公室设在这里。它的一侧原为圣弗朗西斯科·哈维尔教堂,现在是米却肯州立大学公共图书馆。
  莫雷利亚市中心的名胜古迹比比皆是,令人目不暇接。这里几乎完整无缺地保留了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原貌。许多古老的街道、广场和建筑被成片地保存下来,结果便使人觉得特别珍贵,成为无价之宝。虽然这里的建筑看上去有点陈旧和平淡,但是陈旧中尤显古朴,平淡中更见纯美。
  莫雷利亚的价值就在于大片地、比较完整地保存了古城的原貌。因此它成了世界文化遗产。文化遗产,贵在保存。世界上比莫雷利亚历史更加悠久的古城也许不在少数。可惜的是,在相当一些古城里,古建筑只剩下凤毛麟角,而整个城市总体上已经面目全非。因而它们失去了古城的大部分价值,也失去了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资格。(附图片)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犹太人何以躲过黑死病
黄培昭
  1347年夏末秋初,一场罕见的瘟疫从地中海的西西里和科西嘉等岛屿登陆欧洲,短短数月时间便席卷了中、西欧全境,所到之处,人畜多亡,哀鸿遍野。然而,人们惊奇地发现,欧洲犹太人的发病率和死亡率都比其他民族低得多。
  横扫欧洲大陆的病魔直到1351年才渐渐收敛了淫威。这场史无前例的瘟疫名叫“流行性淋巴腺鼠疫”,俗称“黑死病”。虽然尚存争论,但医学研究倾向于黑死病的病原是鼠疫杆菌,即一种通过跳蚤在老鼠与人之间传播的细菌,它传播速度快,毒性极强,能迅速置人于死地。
  黑死病夺去了欧洲约1/4人口的生命。虽然犹太人也难免被殃及,但与欧洲其他民族相比,毕竟好多了。犹太人之所以躲过黑死病的劫难,一个重要原因,应归结于他们养成的良好卫生习惯。犹太人很早就深谙疾病传播的道理,并有意识地在日常生活中加以防范。他们对传染病人实施隔离,彻底清洗并烟熏他们的住房,用开水烫煮甚至焚烧病人使用过的衣物和用具等。因而瘟疫肆虐时,犹太人受到的冲击较小。
  中世纪,犹太人被迫生活在“隔都”(中世纪犹太人聚居社区)里。这种自成一体的封闭环境,虽然打着种族歧视的深深烙印,从另一方面,也仿佛构筑了一道厚厚的屏障,阻挡了盛行于外界的瘟疫病菌渗透进犹太社区。史料记载,与犹太人比较清洁的生活环境相比,当时的欧洲许多城市都污浊不堪。我国清朝出版过一本介绍西方经济文化和医疗卫生状况的书,名叫《泰西新史揽要》,关于英国,书中记载说:“昔者英人随路倾倒秽水,不问其能流出否也。”英国最先受到黑死病侵袭的港口城市利布斯特,“污物漫道,恶臭充斥,蝇旋鱼腐,酒酸水秽,厕所难入,病毒横行”,卫生状况一塌糊涂。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人们怎能不生病?
  卫生习惯犹如为犹太人注射了防御疾病侵袭的疫苗,使他们受益无穷。在公元前4000多年前,尼罗河流域发生了世界上最早有记载的大规模瘟疫,据传古埃及人“罹难者无数”,而客居在那里的犹太人则“鲜有染病者”。此外,与黑死病一样,霍乱也是人类的天敌。据考证,霍乱的滋生地是印度。由于古时印度交通落后,与世界各国来往不便,因此霍乱仅限于本国,传播速度很慢,被医学书上形容为“骑着骆驼旅行的病”。到了19世纪,霍乱像是“插上了翅膀”,在世界各地横冲直撞。人们认为霍乱传播的原因,在于印度对外交往的增多以及世界贸易的频繁等。然而,作为被迫不断迁徙的民族,善于经商的犹太人与全球许多地方都有着密切的贸易来往,他们却绝少染上霍乱,究其缘由,也是因为他们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和良好的卫生习惯。
  在同鼠疫搏斗的过程中,米兰大主教找到了一种隔离的方法,当瘟疫行将汹涌而至时,他下令将最先受到感染的房屋隔离开来,并在周围垒起高高的围墙,不准任何人进入,结果瘟疫在米兰城下止步了。在随后的几百年间,地中海北岸,一处处被隔离之地成为那个时代一道道独特的风景。
  1750年前后,令人谈之色变的鼠疫终于在欧洲绝迹,原因一是褐鼠的大量出现,成为黑鼠的克星;但更重要的,则是人们公共卫生意识的觉醒,以及包括防疫制度在内的公共卫生体系的建立。沉重的灾难终于使人类迎来了第一次卫生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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