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国际)
专栏：经济透视
美国经济“睡醒了”
王如君
10月30日，美国商务部公布，今年第三季度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以年率计算增长7.2％，创下了1984年第一季度以来最高的季度增幅。这一消息不仅令美国政府、经济界喜出望外，就连向来爱挑刺的新闻媒体也是一片欢呼。美联社说，美国经济由“碎步前行”变成了“大步快跑”。《纽约时报》称，这给“经济慢性病的最后痊愈带来了希望”。《华盛顿邮报》也认为：“美国经济多年来第一次开足了马力”。
确实，美国经济疲软得太久了。自2001年11月走出衰退后，2002年经济增长摇摆不定。人们本希望今年头两个季度有个好势头，但1.4％和3.3％的增幅不禁让人感觉“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如今，美国经济终于“睡醒了”。
美国经济第三季度的增幅是第二季度增幅的两倍多，超出了分析家们6％、7％的预期。达到如此增幅主要有三大原因。
其一，个人消费起了决定性作用。由于布什政府今年前期实施了上台以来的第三轮大减税，7月、8月开始的退税让不少人的腰包鼓了起来。加上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死压着45年来的1％的低利率不变，造就了有利的融资环境，人们于是放心大胆地花起钱来。第三季度个人消费开支猛增6.6％，大大高于第二季度3.8％的增幅。消费者用于购买耐用品的开支在前一季度增长24.3％之后又增长了26.9％。住房开支攀升了20.4％，仅此一项就让美国经济增长了近一个百分点。老百姓在住房、汽车等大物件上敢花，小物件上更不吝啬。第二季度非耐用品开支增长了7.9％，比上一季度的1.4％的增幅高出好几倍，创下过去27年来的最高纪录。
其二，企业界放下了包袱。两年来，美国经济复苏乏力，一个重大的掣肘是企业不投资。可第三季度的形势变了个样，万千企业减少了对未来的担心，走上了扩张之路。第三季度企业的非住房固定投资增长了11.1％，明显高于前一季度7.3％的增幅。其中，除了用于厂房的投资下降2.4％外，用于设备和软件的投资陡增了15.4％，大大高于前一季度的8.3％。
其三，出口增长做出了贡献。美国经济走向强劲，其他国家的经济也在好转，这就进一步促进了美国的出口。第三季度美国的商品和服务出口增长了9.3％，进口仅增长0.1％，贸易逆差的缩减有利于总体经济的增长。
对于第三季度超强的经济增幅，最为高兴的自然是布什政府。时下，美军控制下的伊拉克麻烦不断，布什的民众支持率持续往下跌，经济强劲增长无疑给大选在即的布什送来了难得的“厚礼”。30日，布什兴高采烈地表示，“我们通过的减税政策正在产生效用。我们将更多的钱留给了美国人民，他们正在推动经济向前迈进。”财政部长斯诺也忙着帮腔，商务部的报告“十分令人鼓舞……我们的经济正走向正确的道路”。
多数经济学家认为，第三季度的上佳表现是美国经济全面复苏走上坚实道路的一个重要标志。其中反映出两个亮点，一是个人消费和企业投资“拧成了一股绳”，合力推动经济增长，这是2001年衰退以来的第一次；二是美联储担心的通货紧缩压力也得以缓解，第三季度通膨率从上季度的1％上升到了1.7％。然而，美国经济不可能每个季度都增长7％以上，估计第四季度增幅会回落到4％左右。此外，6.1％的失业率依然居高难下。如何确保国家经济持续强劲增长，如何继续减少失业将是布什政府面临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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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非洲水资源基金会成立
据新华社洛美11月1日电（记者林峰）瓦加杜古消息：非洲第二届负责水资源的部长理事会会议日前在布基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宣布，酝酿已久的非洲水资源基金会正式成立。
布基纳法索国务部长兼农业、水力和渔业资源部长萨利夫·迪亚洛在10月31日结束的部长理事会会议上指出，目前非洲大陆有4亿人面临饮用水问题，已占非洲人口的66％，而且这一人数仍在继续增加。他透露，在这一严峻的形势下，非洲水资源基金会在非洲开发银行的帮助下宣告成立，共筹集资金6.23亿美元。他表示，基金会将为非洲各国加强地区合作、共同解决诸多水资源问题发挥重要作用。
非洲负责水资源的部长理事会于2002年4月在尼日利亚成立，其宗旨是推动各国在水资源、大河流域管理等问题上的地区合作，同时积极吸引国际财团对非洲水资源开发和保护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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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军乐嘹亮
1日，在德国柏林开幕的第九届柏林国际军乐节上，加拿大军乐队正在演奏。
新华社记者 李明放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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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出访归来
“中国是墨西哥很好的贸易伙伴”
人民日报代表团
10月上旬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应邀访墨的人民日报代表团访问了墨西哥州的托卢卡工业园区。在园区一幢新建的现代化厂房内，工作人员正在微机房里调试机器。这是一家来自中国山西运城、专业生产彩印版辊的企业，它不仅有20多名中国技术、管理人员，还安排了当地100多名劳动者就业，很受当地政府的重视。企业虽刚起步，但当班的管理人员说，这种产品在拉美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他们对于中墨之间不断加强的经贸合作关系很有信心。
中国与墨西哥地处东西两半球，可谓远隔重洋。然而，通过与墨政府官员、新闻界、企业家的友好交流，我们又深切地感受到，墨西哥人民对中国这样一个拥有几千年文明的古国抱有极大的兴趣，尤其对中国改革开放20多年所取得的成就予以莫大关注。墨西哥朋友与我们有许多共识，尤其是在加强中墨经贸合作方面，更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墨西哥前总统埃切维里亚，年过八旬，仍然精神矍铄。他很热情地招呼客人落座。他说：“我们对中国人民有深厚的感情，上世纪70年代我去中国，一下飞机就受到周恩来总理的迎接。在从机场进北京市里的路上，周恩来说，我们都曾饱受外来侵略，正是共同的争取独立的斗争，拉近了我们的距离。”针对当前的中墨经贸关系，埃切维里亚说，中国的产品是很好的，中墨两国在经济贸易上加强合作的潜力很大。墨西哥从中国已经进口很多产品，目前正在努力提高产品出口，通过降低成本提高产品竞争力。代表团向埃切维里亚赠送人民日报“北京申奥成功”的《号外》丝绸版，他高兴地说，这很有意义。他想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不是去参加游泳比赛，而是做个见证者。
代表团访问墨西哥期间，当地政界人士和企业界人士几乎众口一词地表示：中墨双方经贸合作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在墨西哥总统官邸松林别墅，总统府新闻发言人古铁雷斯·卡耐特和代表团成员一起共进早餐。卡耐特曾任墨驻中国香港总领事，到中国内地20多次，是总统府知名的中国通之一。在交谈中，他对中国发展取得的成就表示钦佩。他认为，墨中关系一直很好，特别是在联合国，两国在许多问题上都有共识，双方对维护世界和平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他说，墨中在科技合作方面有很大进展，文化交流不断扩大，商业交往增加。中国是墨西哥很好的贸易伙伴，双方优势互补，通过经贸合作可以强化彼此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中国加入WTO后，经贸渠道更通畅，增加了新的合作机会。中国产品优势非常明显，而墨西哥所处的地理位置，在开拓国际市场方面优势也很明显。双方可以共同投资、合作，发展经济，增加出口。
墨西哥企业家贸易理事会主席卡洛斯·罗哈斯先生曾4次到中国访问，为人热情开朗，思想深邃。他目前领导的理事会是个民间组织，在全国有8个分会，2000多个企业会员，其主要职责是服务企业，特别是为中小企业产销服务牵线搭桥，组织开展同世界各国的双边贸易。罗哈斯说，目前墨中两国企业家在对方国家都办有企业，但数量还较少。墨中之间有很大的经济技术合作空间，要充分展开两国企业间的交流。他说，目前墨中贸易存在的逆差引发了某些“中国威胁论”的论调，在墨西哥一些中小企业界人士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罗哈斯先生以肯定的语气说：中国对墨西哥不是威胁，而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墨中贸易逆差的责任不在中国。墨西哥企业家为推动政府改善墨中经贸关系正在作出不懈的努力。罗哈斯说，我们目前正在为推动中国民航直航墨西哥、墨西哥成为中国旅游目的地及为中国公民提供更便利的签证积极做工作。
我们相信，经过两国政府和两国企业家的共同努力，中墨经贸合作一定会迈出新的步伐。（附图片）
题图为墨西哥位于加勒比海沿岸的吐鲁姆古城，每天都吸引着许多游客。
本报记者 江绍高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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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俄认为美对冻结尤科斯股票评论不妥
据新华社莫斯科11月1日电（记者董龙江）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雅科文科1日在接受俄罗斯电视台采访时说，美国国务院对俄尤科斯石油公司部分股票被冻结一事发表的评论是不妥当的。据报道，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鲍彻10月31日说，美国对尤科斯石油公司部分股票被冻结感到不安。这一举动让人怀疑在俄罗斯是否法律至上。雅科文科说，这样的评论是美国双重标准政策的延续。美国在评论车臣问题时也使用了双重标准。他还指出，当前美军在伊拉克的所作所为就远不能说是尊重人权的行为。此外，许多人没有经过调查和审判就被关进古巴关塔那摩美国海军基地，这也让人对美国是否尊重人权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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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原世通公司获准重组
据新华社华盛顿10月31日电（记者何瑛）美国破产法院10月31日批准了原世界通信公司的重组计划，这将使该公司350亿美元的债务得到清除，并走出破产保护。原世界通信公司现名美国微波通信公司（MCI）。公司现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迈克尔·卡佩拉10月31日发表声明，对破产法院的决定表示高兴，认为这对公司5万多名员工和2000万顾客来说是件好事。他强调，公司在破产保护期内已经进行了多方面的改革，包括首席财务官、首席运营官在内的多名公司主管人员被更换，目前的公司董事会也是“世界级”的。
原世界通信公司是美国第二大长途电话公司，去年暴露出特大财务丑闻，涉及金额达110亿美元。去年7月，公司被迫申请破产保护。美国破产法院法官作出新决定后，MCI的债务负担将减轻，一些分析人士认为，公司的经营由此可能出现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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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国际电影节开幕
本报东京11月2日电 记者曹鹏程报道：第十六届东京国际电影节1日下午在东京涩谷文化村开幕。中国著名女影星巩俐担任评审团主席，霍建起导演的影片《暖》是本届电影节15部参赛片中惟一一部中国影片。
今年的电影节首次在会场外铺起了100米长的红地毯，迎接来自各国的演员。在为期9天的电影节期间，将放映参赛、参展影片共计205部。日本影片《犹如阿修罗》和中国影片《天地英雄》作为本届电影节组委会特别招待影片，在开幕式上放映并受到观众的好评。本届电影节还特别开辟了“亚洲之风”单元，共选出17部亚洲影片，角逐100万日元奖金的亚洲电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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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印发生严重车祸
据新华社新德里11月2日电（记者江亚平）印度一辆从西部古吉拉特邦开出的豪华旅游车1日晚在马哈拉斯特拉邦南部萨塔拉地区掉入山谷，造成至少24人死亡，30多人受伤。印度报业托拉斯2日援引当地警方的话说，事故发生在晚上11时多，出事地点位于孟买东南150公里处。当时司机在道路崎岖的山上拐弯时失去控制，结果掉进了70多米深的山谷，车上56名乘客非死即伤。警方说，目前已经找到24具尸体，其中包括两名儿童，另有两人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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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痘病毒引发争议
据新华社华盛顿11月1日电（记者毛磊）美国研究人员利用基因工程手段开发出一种新型鼠痘病毒，能杀死所有接种了普通鼠痘疫苗的老鼠。这一成果公布后在美国引发了有关生物技术研究与反恐之间关系的新争议。据《华盛顿邮报》1日报道，圣路易斯大学布勒领导的小组在研究中为鼠痘病毒额外添加了一个基因，由此获得的新型病毒杀伤力远远大于普通鼠痘病毒。常规疫苗对它几乎不起作用。
早在2001年，澳大利亚研究人员曾偶然发现，如果在普通鼠痘病毒中加入天然免疫抑制剂“IL—4”的基因，感染了这种病毒的老鼠的免疫系统功能会遭到削弱。即使接种疫苗，死亡率也将达到60％。布勒等对澳大利亚研究人员的病毒进行了优化。他们将“IL—4”基因插入到鼠痘病毒基因组一个相对不太重要的区域上，而不是添加到中心部位，结果进一步提高了病毒的毒性。接种了疫苗的老鼠感染这种新型病毒后死亡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鼠痘病毒不会传染给人，但它与天花病毒是近亲。一些科学家因此担心，布勒等人的技术有可能会给恐怖分子以灵感，被用于制造更加致命、能杀死疫苗接种者的新型天花病毒。反对者说，此类研究风险很高，根本没有必要进行。
布勒不仅在日内瓦举行的一个生物安全学术会议上公布了研究结果，还打算在同行评议的学术刊物上发表有关研究论文。他同时透露，已经利用“IL—4”基因对牛痘病毒完成了类似的基因工程改造。布勒说，自己研究的重点不是为了制造什么可怕的病毒，而是想探讨一旦出现类似病毒该如何对其进行防御。布勒等人经初步研究发现，抗病毒药物西多福韦和疫苗相结合，对新型鼠痘病毒感染可起到部分疗效。将西多福韦和另一种单克隆抗体药物混合使用，则能获得最佳的防治效果。据悉，布勒等人的研究得到了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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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寿星
二日，日本鹿儿岛市为世界最长寿寿星本乡灶举行告别仪式。本乡灶是十月三十一日因患肺炎去世的，享年一百一十六岁。这位老太太二００二年三月起成为世界最长寿寿星。（新华社记者 冯武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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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教育促进世界经济发展
——九论《世界经济发展宣言》（草案）
薛澜
《世界经济发展宣言》（草案）指出：“促进世界全体人民（不论国家、地区、种族、性别和贫富）的教育和技能发展，消除愚昧无知，大力培养人力资源，促进世界经济发展。”
当前，世界经济正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进入知识经济时代，教育已经成为人类社会最重要的社会活动之一。知识经济是建立在知识和信息的生产、分配和使用之上的经济形态。在知识经济时代，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从劳动力转向资本，从资本转向知识；知识作为最重要的生产要素，具有不同于资本和劳动力的特征，它既是生产要素，又是消费对象；而教育是知识生产、传播、应用的先决条件，教育将是人们在知识社会生存和发展的永恒主题。
在知识经济下，教育是人力资本形成的最重要的途径。教育在人才培养、知识创新、知识传播及推动知识应用等方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基础作用，并由此形成各种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产生推动作用。当今世界，几乎所有国家都把教育发展和人力资本开发作为国家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支持系统和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增强综合国力、国际竞争力的核心问题和重大战略决策。
事实上，关于教育与经济发展的讨论由来已久。自教育活动产生以来，就和社会经济发展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尤其是到了近代，随着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兴起，教育对改进生产技术、促进生产发展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亚当·斯密具体叙述了教育的资本价值，认为“学习的时候，固然要花一笔费用，但这种费用可以得到偿还，赚取利润。”大卫·李嘉图指出，教育是训练好习惯、培养上进心、义务感和责任心的工具，如果没有教育，人们就会贫穷。斯图加特·密尔同样强调受过教育对劳动力的重要性。
自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西方各国为促进经济快速增长，寻求分析探讨促进经济增长的各种因素。人力资本理论创立者舒尔茨指出，教育是一项生产性投资，其结果可看作资本的一种形式；改善穷人福利的决定性生产要素不是空间、能源和耕地，而是人口质量和知识的增进；劳动者所拥有的人力资本——知识和技能，既是经济增长的结果，又是经济增长的原因。舒尔茨1961年在《教育和经济增长》一文中研究美国1929—1957年的经济增长时就认为，美国整个国民收入增长额中的33％贡献率是通过教育投资获得的。而据丹尼森在1974年出版的《1929—1969年美国经济增长的核算》一书中的测算，美国1929—1969年的40年间，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平均高达23.83％。1996年联合国人力资源开发报告指出：依据100多个国家的调查表明，财富资源（指资金、有形资本）占这些国家总资源的12％，自然资源（指土地、矿山、水资源等）占24％，人力资源与社会资源占64％。
自人力资本理论提出以后，人力资本作为重要的生产要素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各国无论从理论认识研究方面，还是在实际的人力资本投资方面，都做出了积极的努力。20世纪60年代以来，各国竞相进行教育改革，增加教育投入，提高教育质量，以使劳动者适应经济改革和发展的需求，加快经济的增长速度。例如在亚洲，义务教育受到普遍关注。在东亚大部分国家，中等和初等教育已经普及。南亚正在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努力。战后日本经济和亚洲一些国家的经济飞速增长，成为教育投资或人力资本投资促进经济增长的成功典例。据研究，在1960—1978年近20年中，注重人力资本密集战略的国家和地区，实际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平均增长率为4.68％，而实施物质资本战略的国家和地区则为3.86％。进入20世纪80年代，差距越来越大。人力资本存量水平高、积累快的企业、国家和地区，产出和经济增长就越快；反之则反。同样，一个企业、地区和国家经济增长得越快，人力资本就积累得越快。同时，教育也已成为个人经济收益提高的重要途径和手段。世界银行高级专家萨哈罗普勒斯对教育投资的收益率做了大量的跨国研究，得出1994年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世界平均的个人收益率为30.7％、17.7％和19％，并指出了世界三个层次个人教育投资收益率的趋势分别为18.4％、13.1％和10.9％。
在知识经济社会中，优质人力资本能迅速集聚大量物质资本，知识对个人和国家的命运具备了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和决定力量。知识创新已经成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和衡量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世界银行在2002年的一份报告中，专门针对高等教育在构建知识社会所面临的挑战，强调了发展高等教育对于知识的创新、传播和应用是十分必要的。
对于转型经济和发展中国家来说，经济发展关键在于改变经济增长方式，提高知识型产业在经济结构中的比例。经济发展离不开各生产要素的投入，只有生产要素与投入达到最有效的组合，生产系统才会具有高效率。人力资本作为生产过程中的动态投入要素，对生产率的提高和经济增长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从我国1987年1％人口抽样调查的结果看，教育与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生产率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在农业劳动者的构成中，小学与文盲、半文盲人数比重很大，平均受教育年限只有3.7年，相应的年劳动生产率为1474元／人，是五大物质生产部门中最低的。工业劳动者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8.6年，年劳动生产率为14784元／人，约为农业劳动生产率的10倍。建筑业、交通运输邮电业劳动者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在6.6—8.7年之间，年劳动生产率也是农业的3—7倍。
教育不仅可以提高劳动者的劳动生产率，还可以促进产业结构从低级到高级的不断优化。经济增长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产业结构不断调整的过程，一方面旧的传统产业不断萎缩，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不断下降，同时新的以知识为基础的产业不断涌现，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不断上升。这种转变的顺利实现要以人力资本的不断提高为前提。根据罗斯托的经济发展理论，经济发展过程从起飞前的传统社会，依次经历各阶段才实现经济发展。在传统社会中，农业所占比重最大，人力资本对经济的贡献最小，经济增长主要依赖劳动力数量的投入；在起飞阶段和工业化阶段，工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逐步增大，对人力资本的要求逐渐提高，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贡献也逐步增大；在后工业化阶段，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最大，对人力资本的要求最高，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最大。以战后日本的发展为例，日本战后经历了起飞阶段（1950—1970年）和工业化阶段（1970—1979年），这两个阶段经济增长率分别为10.2％和5.4％，人力资本的提高分别为0.5％
和0.6％，其经济增长中人力资本的贡献从起飞阶段的4.9％提高到工业化阶段的11.11％，变化巨大。
目前，发展中国家和经济转型国家教育发展水平还明显低于发达国家。以中国为例，2003年2月公布的《中国教育与人力资源问题报告》中指出：在发达国家和新型工业化国家中，接受过高等教育和中等教育的人口所占比例较高。如美国和韩国，25—64岁人口中具有高中及以上教育水平者的比例分别占87％和66％。其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分别占35％和23％。相比之下，中国2000年25—64岁人口中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者只占18％，受初中以下教育者占8.2％，受小学及小学以下教育者比例高达42％。每百人中受大专及以上教育的人则不足5人。世界银行2002年的报告已经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发展中国家和经济转型国家的教育尚未能给知识创新作好充分准备，在高度竞争的世界经济中“正处于被进一步边缘化的危险中”。
在新世纪中国确立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中，建立适应未来发展的现代国民教育体系是中国实现小康目标的重要一环。中国的教育事业在过去20多年的改革开放过程中，实现了历史的跨越。在新的国际与国内环境下，如何保持全社会对教育的高度重视，改革教育投资体制，确保农村义务教育的贯彻与实施，确保中国的国民教育体系发挥先导作用并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石，既是我们面临的重要历史责任，也是中国经济健康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
（作者为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