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国际周刊)
专栏：主持人语
传统政治基础遭冲击 政治竞争接连受打击
欧洲社会党经历变革
主持人语
在当今国际社会中，欧洲社会党是一支引人瞩目的政治力量。1998年，一度出现社会党在欧盟15国中的13国领导或参与执政的情形，目前则有6个社会党领导或参与执政。近年来，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欧洲社会党接连遭受打击。
社会党也因此不断调整政治战略，以适应新的变化。本期《国际周刊》特请中央编译局世界社会主义研究所几位专家对这一新的国际政治现象进行剖析。当然，作者所谈只是一家之言，仅供读者参考。
欧洲社会党奉行改良主义宗旨，力求通过自己的参政活动而使资本主义更为人道化。为此，它们主张根据资本主义的客观变化来调整自己的政治战略。20世纪欧洲社会党在政治上的发展就得益于这种政治战略。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欧洲社会党又在普遍经历新的变革，其动因在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导致的社会变化对传统左翼政治基础的冲击，以及在此背景下欧洲社会党在政治竞争中遭受的接连打击。这场变革运动为欧洲社会党赢得了新的政治机会，1998年，一度出现了社会党在欧盟15国中的13国领导或参与执政的情况。
从这场变革中，人们看到欧洲社会党的一些普遍的变化趋势，它主要体现在党的政治战略和执政战略方面。
调整政治战略，吸引更多的社会群体参加党的活动
传统的社会党是一个纲领型党，主要的社会基础是由劳动者代表的社会中下层，因而其纲领政策中的意识形态色彩较浓，如对“社会主义”目标以及再分配手段的承诺。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以及后工业社会的出现，传统的社会结构发生巨变，产业工人队伍急剧萎缩，而日益庞大的、包括了复杂的社会群体的中产阶级日益成为新的社会结构中的主导力量。社会党的传统社会基础由此而受到动摇。为适应这种变化趋势，许多社会党从以下方面调整了自己的政治战略。
首先，在思想意识方面淡化党的意识形态色彩，对党的价值观念进行新的解释。其主要表现是淡化或放弃“社会主义”的目标。英国工党直接以修改党章第四条的方式放弃了对“社会主义”的承诺。该承诺在法国社会党和其他一些社会党那里虽然保留下来，但也愈来愈只是成为一个价值观念体系。各国社会党价值观念更新的一个普遍趋势是用新的精神，即更多用自由主义的精神来解释传统的进步主义价值观。
其次，适应社会结构的变化特点，对社会党进行新的定位。工人阶级的萎缩动摇了社会党的政治基础。为适应社会结构的新变化，社会党普遍通过价值观念的更新、党的组织变革以及执政政策的变化来淡化传统的阶级政治色彩，突出“人民党”的特点，其主旨是使社会党成为一个能够为社会不同阶层和群体接受的政党。它拓展了社会党的政治空间，并向人们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息：社会党的定位正在发生变化，工人阶级在党的政治议程中的中心地位逐渐被中产阶级所取代。
第三，改革党的组织方式，寻求多样的、有效的方式来吸引更多的社会群体参与社会党的活动。传统的社会党主要是通过自己的党员来发挥其政治影响力。党的组织结构是一种垂直的多层次结构，它主要是通过党的积极分子来联系党的上层与基层。这种组织结构形式单一，带有官僚等级制的特点。另外，工会普遍在这种权力结构中拥有较大的发言权。在后工业社会和信息时代，这种结构越来越难以适应党的多层次发展需要。所以，各国社会党普遍在进行程度不一的组织改革，一方面适应党的上述定位变化需要，用多种形式和途径来满足不同层次，尤其是庞大的中间群体的参政需要，吸引他们关注和参与社会党的活动；另一方面扩大党内民主，同时加强党领导对决策的影响，减少工会在党的决策中的影响力。为此各个党都强调党的领导层与基层党员以及其他社会群体的对话。
寻求效率与公正相结合的体制
战后，欧洲社会党普遍奉行以凯恩斯主义为理论基础的国家干预主义政治模式，它对欧洲福利国家的形成与发展起了重大作用。如今，随着全球化的发展，生产、资本和金融的全球流动性对这种政治模式的基础形成了挑战，传统的“开支与税收”政策难以持续。作为这种传统政治模式代表的社会党由此落了个不善管理国家的形象。
为扭转这种形象，社会党普遍放弃了这种“大政府”的政治模式，推行政治改革。一方面改变了传统的高度控制的执政方式，将效率和责任引入到了公共政策的决策机制之中。在治理的结构上，它坚持一种结构多元主义的观点，寻求从多维的角度看待公共生活和政治，并力图建立国家与其他社会组织以及个人之间的伙伴关系，尤其强调强有力的公民社会对有效的民主政府的必要作用。另一方面，在普遍扩大运用市场手段的同时，寻求建立一种新的资本主义效率与公正结合的体制。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洲社会党在执政过程中普遍吸取了一些保守主义政党奉行的政策，如强调市场的供方政策和经济的稳定性。为此，它们减少运用直接的再分配手段，尤其是避免传统的“税收与开支”方式。
集中体现社会党这种努力的政策领域是福利国家的改革。对传统福利国家体制进行改革，是欧洲所有国家面临的一个首要问题，也是社会党政策的核心，其主要的经济和社会政策几乎都是围绕它展开的。在此问题上，社会党既不愿也不能重复传统的福利模式，同时也反对保守主义政党的简单削减福利的政策方式。
一种“积极的福利国家”观念影响了许多执政社会党的福利改革方向。这种“积极的福利国家”体现了社会党在福利观念上的以下重大改变：使福利制度成为一种全社会而不仅仅是穷人受益的体制；强调机会的平等而不是结果的平等。为此，它强调福利的重点应该在于为人们提供一种扶持的手段而非简单的救济。从这些观念出发，社会党的福利政策改革集中在：减少直接的救济范围和水平，突出向“积极的福利”政策倾斜，如强调工作的中心地位和教育，通过一系列对低收入工作家庭的优惠政策，鼓励人们通过工作来减少对福利的依赖，并通过接受更多的教育和培训来改变自己的机会；在福利的结构方面引入市场机制，突出公共—私有部门的伙伴关系，力求建立一种新的多元福利结构；强调政府在福利体制中的职能转变，主张政府通过制定法律法规的方式来调节社会分配，而不是简单的直接再分配。如法国社会党和英国工党相继实行了最低工资制。
以上变化体现了欧洲社会党适应社会经济和社会结构发展、调整自己的政治战略的积极姿态。但各国社会党实际的变革进程显然受到了各自政治传统和政治文化的约束。总的来说，英国工党向这些方向迈进的步子更大，欧洲大陆的社会党受到的约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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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英国工党执政期间，国内的通货膨胀率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今年9月份的通货膨胀率为2.8％，在接近2.5％这一政府预期目标。图为10月14日一位顾客从英国伦敦市中心一家手机店里的一个巨型手机前走过。
新华社记者 王定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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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下放权力 强调对话 力求预防
社会党人探求“新治理”
安圻
“新治理”遵循“积极的政府”概念，它不追求政府作用的大或小，而追求它的效率，即政府在其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发挥作用。
20世纪90年代，“新治理”成为欧洲社会党治国新理念的表现。社会党人继承了保守主义政党的一些改革政策，但他们试图超越“政府是个问题”和“政府是解决问题的答案”这种思维模式，探求一种新的治理方式，其主要表现为：
在政府的地位和作用这一根本问题上，“新治理”遵循“积极的政府”概念，它不追求政府作用的大或小，而追求它的效率，即政府在其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发挥作用。如英国首相布莱尔就强调政府的影响力而不是它的规模。政府在现代社会发挥作用的关键在于它做了什么、做得怎样，而不是它做了多少。根据这种政府观，社会党人同样也突出了政府在公共事务管理中的效率和责任意识。但他们同时也追求效率与公正的结合。所以，他们更强调管理的“实效性”而非“效率”。
在治理的结构和功能问题上，“新治理”思想坚持一种多元主义政治观。它在主张重新复兴公共机构的同时，反对把公共机构单纯理解为政府和国家，也反对把政府或者是市场作为社会领域的唯一合作方式。它强调国家、各种社会组织机构以及个人之间的一种伙伴关系，强调它们各自在社会秩序中的能动作用。因此，公民社会成为社会党人“新治理”结构中的一个核心环节。不过，这种新政治观反对单纯把共同体或公民社会作为社会团结的最终源泉，认为在一个多元的社会里，必须寻求并保持社会秩序、民主和社会公正之间的平衡。
突出政治和社会力量之间的平衡；强调政府应致力于提高人们的“自助”或“自理”能力；发挥各种社会机构，尤其是近几十年来发展迅速的自愿者组织的作用。
这种观念显示出“新治理”理念的一个基本特点，即突出政治和社会力量之间的平衡。一方面，它坚持政府在社会力量之间的组织和调节作用，强调政府致力于提高人们的“自助”或“自理”能力，并在国家和个人之间形成新的分工。另一方面，它强调发挥各种社会机构，尤其是近几十年来发展迅速的自愿者组织的作用。社会党人总的治理目标是建立一种健康的全球秩序，它应该实现政府、经济和公民社会之间的一种平衡。如法国社会党提出，必须明确市场与国家职能、个人与社会的作用，明确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游戏规则。
我们从英国工党的实践中可以看出这种“新治理”理念的一些基本方式：
其一，实行权力下放和建立权力伙伴关系。权力下放是为了改变传统的国家高度控制的政治模式，使权力的结构更合乎现代民主的要求；而权力伙伴强调的是，政府在这种权力关系中不是主宰者，它要通过与不同社会组织的伙伴关系来更有效地管理国家事务。工党政府的权力下放改革不仅表现为权力由中央政府下放到地方政府，也表现为中央以及地方部门将权力下放到公共事务的具体执行部门。如公共卫生体制改革的一个趋势就是使执行的部门即医院或护理小组承担更大的责任。
其二，强调对话与合作。保守党政府鼓励个人追求自我利益而不是集体利益，并支持由个人独自面对市场风险。而新工党政府则寻求合作和对话之路。治理的方式比过去带有更多的咨询性和互动性。政府的许多政策改革都体现了这一特点。如通过“全国政策论坛”加强党的决策层与社会基层的直接对话。另外，在社会保障以及其他政策方面，政府建立了许多评估机构。这些机构的成员不仅来自政府、企业和一些职业领域，还来自工会和一些社会集团。
其三，注重预防性和“问题解决式”管理体制。工党在公共事务管理上强调政策的积极性和预防性。比如，在公共事务管理上有一种“问题解决式”管理体制，其目的在于使政府的活动更多集中在预防问题的发生，而不是在问题发生后的解决上。如在处理犯罪、卫生、教育和失业等重要事项时，过去政府的活动大多集中在处理已发生的问题上，在人们受到伤害后再采取干预行动。现在它提出，要改变观念，重新考虑管理目标中的一些战略要素，使政府的活动更多集中在预防性活动上，防患于未然。例如对失业问题，政府把重点由失业后的救济转向加强培训教育以防止失业。
总之，社会党人的“新治理”是在承认政府能够而且应该在现代社会发挥基础性作用的前提下，寻求以一种“积极的政府”来取代传统的政府自上而下的管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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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国际资料库
社会党
社会党（包括社会党、社会民主党和工党）是在19世纪中后期从社会主义与欧洲工人运动的结合中发展起来的。它奉行改良主义道路。1951年成立的社会党国际现已发展为拥有141个成员党（包括正式成员党、咨询成员党和观察成员党）及联系组织的世界上最大的政治力量联盟。欧洲各国的社会党是该组织的中坚力量。
欧洲社会党是目前能与右翼政党抗衡的最主要的中左翼政治力量代表。在欧盟15个成员国中，现在共有6个社会党领导或参与执政，它包括比利时、芬兰、德国、希腊、瑞典和英国。其中有4国政府首脑来自社会党人，他们是德国总理施罗德、希腊总理西米蒂斯、瑞典首相佩尔松和英国首相布莱尔。
在欧洲议会中，由欧盟15国社会党成员组成的欧洲社会党党团目前在总数626个议席中占有179席，是欧洲议会的第二大集团。在欧盟委员会的20个委员中，有10个来自欧洲社会党党团的成员党。（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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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随着社会发展，人们的观念也在变——
组织模式的新思路
欧洲社会党自创建以来就是成员党，有自己固定的代表群体，实行垂直领导模式，党的领导人经过层层选举产生。然而，在当今信息社会，这种组织模式已显得过于陈旧。于是，各党纷纷探讨如何进行组织改革以适应当前社会的变化，推进政党现代化。欧洲社会党的组织改革呈现出三大趋势。
扩大党的代表性和开放性
欧洲社会党是在多党竞争的条件下生存的。因此，党能否通过有效的组织来吸引更多的选民决定了党能否在大选中取胜。可是随着欧洲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变化。年轻一代在政治参与问题上与前辈不同，独立自主性强，愿意接受新思想和新经验，更愿意参加一些组织松散、目标单一、与自己兴趣一致的社团。随着社会的发展，欧洲各国的社会结构已发生很大变化，出现了许多新的行业和职业，出现了移民群体，特别是出现了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新的中产阶级，而传统的产业工人队伍已经萎缩。欧洲社会党要适应这种变化就必须在新的群体中开展工作。要发展新党员也必须改变过去的一些方式。因此，扩大党的代表性，使党更具开放性就成为各党改革的方向。
各国社会党的情况各不相同。英国工党的优势是有工会的支持，但需要在新兴的中间阶级中发展自己的力量。法国社会党内中产阶级居于主要地位，但成员老化，私营企业的雇员、妇女、青年、工会干部和移民等在党内缺乏代表。德国社民党成员在持续减少，成员老化严重。
针对不同情况，各党分别采取了相应措施。英国工党着手在中产阶级中发展个人党员。法国社会党规定，非党人士可以参加党的会议，在政策制定过程中享有一定的发言权。吸收一些从事研究的特别组织参与党的生活。并决定要把党办成更为开放的党，个人可以直接入党，每年组织一次入党运动。德国社民党则提出实行“项目党员”制的建议。个人可以仅仅在参加社民党支持的、他或她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期间入党，项目完成后即不再是党员。提出联邦议会党团中应当有30名年龄在40岁以下的议员。
扩大参与民主和社会民主
欧洲社会党大多有较为健全的党内选举制度，但随着信息化的发展，普通党员和公民的参与能力和要求都在提高，他们已不满足于仅仅拥有投票选举权。各党都在探讨怎样开拓新的民主形式，即参与民主和社会民主的问题。
参与民主有直接对话和参加运动两种形式。例如，英国工党规定，普通党员和党外人士都有机会直接向党的中央政策机构“全国政策论坛”建言献策，并能得到电子邮件等形式的回执，从而形成一种互动式的对话。法国社会党的改革目标是党员不仅要阅读政策提案，还要更多地参与到争论中来。德国社民党则提出，成立“虚拟的地方协会”，通过因特网与党员和党外人士进行对话。
参与民主的另一形式是开展各种运动。英国工党2003年就搞了8项运动。法国社会党的改革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认为社会党就是一种人民运动。党的代表大会建议，每年在全国发起两项大的运动以保证党在社会运动中的地位。社会党尤其要在大众街区以组织特别运动的方式进行活动。
法国社会党认为，工会运动应出现在所有的企业中，它能够在社会谈判中负起责任并拥有真正的运作能力。每一项重大的社会改革都应通过事先与议会和社会伙伴（工会和联合运动）进行协商。也就是说，政党不再包揽一切，而是让工会和协会等社会团体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又比如，社会党的路线并不是最后的标杆，相反，社会党处于与社会运动一道发展的时期，并要为社会运动找到政治出路。
社会民主是党外人士和社会团体参与民主的形式。现活跃在政治舞台上的政治势力已不仅限于政党，各种团体、个人和利益集团等也都具备参与政治活动的能力。政党如何协调与这些行为主体的关系已成为政党所要面对的新课题。
法国社会党正在考虑提出一份《公民倡议法》的可能性，使50万公民的倡议可列入国民议会的议事日程。德国社民党建议吸收10位享有社会声望的党外人士进入社民党提出的国会议员候选人名单。社民党还建议从2006年联邦议会选举开始实行候选人提名预选。对此关心的党外公民应能在社民党提出候选人名单时按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参与决定。这实际上是赋予非党群众以选举权，从而向固定成员党组织提出了挑战。这种措施对党的组织结构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由垂直模式向扁平模式转变
以前，由于信息交流手段不发达，需要经过上情下达、下情上达的层层过程，组织处于条块分割的“四分五裂”状态。现在有了因特网，信息完全可以做到直达。因此，“垂直”结构的组织就可以向“扁平”的结构过渡。再加上因特网是一种网络结构，它使信息的传递在横向和纵向上都能完全打通，因此就形成一种“扁平的网络式结构”。这种结构的优点是组织内部的联系更为紧密，有利于增强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英国工党在这方面的尝试首先从中央的决策机构开始。工党决策体制改革的核心是在中央建立“全国政策论坛”、“政策委员会”和“联合政策委员会”以及“前瞻性政策研究中心”这样一些新的机构，从而加强对政策形成过程的集中领导。在基层，工党有一个大约400人的促进者网络，这些人协助在全国举办政策论坛。工党还在多数选区内招募选区执政伙伴联系人。选区联系人与促进者网络和全国政策论坛成员密切合作，促进并在地方选区、支部和社区举办政策论坛。经过这次决策体制改革，工党强化了中央一级的领导，弱化了中间级别领导的作用，使广大党员直接与中央沟通。
德国社民党的改革则首先从基层开始。他们准备把因特网当作党内交往的主要途径，强调要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即地方协会的作用，要通过因特网将所有的地方协会连成网络，认为地方单位的重要性已比以前大大增加，地方协会应积极参加工会、各种协会和联合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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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法国社会党1997年至2002年在内阁主政期间一直致力于解决高失业率问题，虽有成效但不显著。目前法国的失业率仍高达9.6％。图为10月17日求职者在法国首都巴黎市政府广场上排队等候进入临时搭设的招聘市场。
新华社记者 陈立群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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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背景速递
“新治理”理念是如何提出的？
现代欧洲政治舞台上，在治理国家模式方面，有两个比较典型的派别，它们在治理国家时既有成功经验，也有一些失败教训。
一是所谓的“老左派”，它采取一种“大政府”方式，其缺点是片面追求政府的控制范围和程度，最后导致国家管理，尤其是公共服务中的低效率和官僚制度浪费现象。
另一派被称作“新右派”。上世纪80年代保守主义政党实行了改革，将效率和消费主义观念引入到了公共事务的管理之中。但它过分强调效率和消费主义原则，致使政治沦为一种纯粹的管理。这实际上削弱了国家在公共事务中应当承担的责任，因为不是所有的公共事务都能够用效率来衡量的。
欧洲社会党在总结了以上两个派别的经验得失之后，于上世纪90年代提出了“新治理”理念，既对传统“统治”概念那种自上而下的控制方式进行了一番修正，又对“新右派”的消费主义国家管理方式进行了革新，从而形成了一套新的治国理念。（周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