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 第14版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

阿炳还活着
——听山西左权盲人艺术团演唱
田青
  作为一个以听音乐为职业的人,我已经很难被音乐打动了。但是,不久前的一天,我居然在音乐中热泪滂沱。
  那是个夏夜。在左权县一座破戏台的院子里。从屋里拉出一盏没有灯罩的电灯,挂在戏台的山墙上。昏黄的灯下,是一张破旧的圆桌。桌子上,摆放着乐器。六七个盲人围桌而坐。
  先是器乐合奏——唢呐高亢嘹亮,往来奔突;笙裹着唢呐的旋律,如影随形,滴水不漏;二胡隐忍在混沌中,偶尔插着空子;锣鼓,总像是一辈子没捞着敲的样子,生生把夏夜的宁静敲了个粉碎。这一切,和我在华北其他农村听到的鼓吹乐没有什么两样。这是我的工作,我礼貌地听着,并没有抱任何期待。我甚至在心里开始默默构思听过音乐之后我必须要说的话:“不错,很好,大家很不容易……再接再厉……”
  这时候,鼓吹乐结束了。一个大约三十来岁、敦敦厚厚的汉子拉起了二胡。他昂着头,一双瞽目似乎望着苍穹。一段过门之后,他开口便唱:“正月里梅花开,花开人人爱。光棍有心采一枝,拿回家去没人戴……”
  这是民间小调《光棍苦》。从他唱出的第一声开始,我便被那声音震撼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他的声音苍凉而又高昂,高音区雄劲刚烈,中低音区浑厚、坚实,略带沙哑,充满磁性,转折处如云天裂帛,低回处如巨石夯土。也许,正因为他看不到观众,不能与观众交流,所以养成了他向天而歌的习惯。也许,正因为他无法眉目传情,所以他没有现在许多职业演员和歌手的毛病,没有丝毫的做作、虚伪和职业化的表情。他似乎不在意你听不听,喜欢不喜欢。他只是唱,向着昊昊苍天,唱自己,唱自己的心中事,唱自己的生活。听他的歌唱,你觉得他仿佛不是用嗓子在唱,而是用心在唱,用他的整个生活在唱!
  “十二月一年了,大小人说过年好。案板上家家响得叮叮当当,家家户户都吃饺饺。有老婆的人家吃饺子,光棍吃的是面条条。”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眼泪开始流下面颊的,但我知道我为什么流泪。在艺术中,我最怕两个字:真实。每当我不经意间在艺术中与它邂逅,我都很难自已。让我庆幸的是,这两个字其实真的很难遇到。但这个晚上,在这座残破的古戏台的房山下,我听到了真实的歌声。他的感情是真实的,他和他的盲人伙伴都是光棍,他唱的每一个字都发自他的内心:他的歌声是真实的,没有被专业音乐教育用“科学”的锉刀打磨掉个性的毛刺。悲是真悲,声是真声。十二个月,十二段光棍的凄凉心情和凄凉故事,用一段与《绣金匾》近似的曲调反复唱了十二遍!但是,人们居然没有听够!
  昏黄的灯光下,音乐在生它养它的这片热土上自然地流着,就像山野林间的水,就像田边小路上的风。我忽然感到,我面前的这些盲艺术家,就是师旷再世,阿炳重生。
  公元前6世纪,师旷,这位被后世的音乐家们尊为乐圣、乐神的盲音乐家,就是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关于音乐的神话,也开创了盲人与音乐相连的历史。其后,在中国——不,岂止在中国,就是在世界的历史上,音乐都和盲人有着天然的密切关系。人们常说造物是公平的,丧失了视觉的缺憾通过发达、细腻的听觉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补偿。而被迫关闭了“心灵的窗口”,反而使心灵在绵绵的暗夜中沉淀、发酵、升华,最终化为动人心魄的旋律。就像寒冬催生了春天一样,暗夜也孕育着光明。上世纪后半叶,第一次听到二胡曲《二泉映月》的指挥家小泽征尔以手掩面,涕泗横流。据说他当时曾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这音乐,是应该跪着听的。随后,这首盲人创造的乐曲,逐渐走出国门,成了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中国民族音乐作品。现在,只要提到中国民族音乐,《二泉映月》恐怕是第一个跳进人们脑海里的曲名。可以这样说,在中国,知道“瞎子阿炳”的比知道他的本名“华彦君”的人多,知道《二泉映月》这首乐曲的比知道其他任何一首民族器乐曲的人多,但能想到中国最伟大的音乐常常是盲人创造的,恐怕很少。
  盲艺术家们继续唱着,除了悲哀,当然还有欢乐,甚至还有爱情。《大实话》、《吃枣糕》的诙谐、幽默,《打假》中对现实生活的关心,《窦仙姑》中对封建迷信的揭露与鞭挞,都令人印象深刻。冯梦龙在为辑集《山歌》所写的《叙山歌》中说:世间“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屑假。”面对民歌中那些普通百姓真情的流露和天才的创造力,古往今来一切真诚的文人艺术家,都会低下他们从不向权贵低下的头。盲人们演唱的左权民歌《开花调》,让人又一次领略了民间艺术的精彩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半碗黄豆半碗米,端起了饭碗(妹妹呀)就想起了你……”
  这是两个人的对唱,一位年老的盲人唱“哥哥”,一位年轻的盲人唱“妹妹”。那位老者的声音沙哑粗糙,音域很窄,高不成低不就,但他真的会唱,他在自己嗓音条件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种特殊的、适合自己的唱法,将所有婉转的旋律都改用“垛句”来唱。他斩钉截铁般的行腔,喷射式的吐字,与“妹妹”起伏跌宕、细腻委婉的假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妹妹”的假声也有着特殊的音色,音波较大但均匀,与平常人们听到的假声完全不同。
  最后的一个节目,是左权琴书《冯魁卖妻》,还是由开头唱《光棍苦》的刘宏权主唱。他像一切真正的民间艺术家一样,有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尊严,他端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山,像一座紧闭着门窗的廊庙。然而,他只要一张口,你就必须跟着他走,他用他的音乐,勾魂夺魄。
  次日,我回到了北京,但这些盲艺术家们——他们饱含感情的声音和没有表情的表情,却一直跟着我。一个月之后,我又一次专程来到左权,和他们一起下乡。当我搀扶着他们,和他们一起在山间小路上艰难地鱼贯而行的时候,当我在村口的空场上和乡亲们混坐在一起围看他们表演的时候,当我又一次在那座破败的古戏台下听他们歌唱并为他们录音的时候,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大的欣慰。因为,我亲眼看到了这些师旷的后裔们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辛勤而尊严地生活着,我亲耳听到当代的阿炳们依然在用他们美好的艺术回馈着社会,像遍野的春草一样一年一年地传承着绿色。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

欢迎你,松山芭蕾舞团
本报记者 刘琼
  早在1958年即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松山芭蕾舞团就冲破阻力,来中国上演芭蕾舞剧《白毛女》。主演松山树子因此被称为芭蕾“白毛女”的“祖奶奶”。近50年来,该团多次访华演出,坚持进行广泛的中日文化交流,受到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金秋10月,为纪念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25周年,日本松山芭蕾舞团创始人清水正夫,团长、国际著名芭蕾舞艺术家森下洋子,亲携松山芭蕾舞团来华演出新版芭蕾舞剧《天鹅湖》。松山芭蕾舞团为加浓中日友好关系所表现的真挚热情,深深地打动了所有接触过该芭蕾舞团的中国人的心。
中日“白毛女”再相逢
  北京和平门全聚德的烤鸭香味诱人,但10月的这个夜晚,烤鸭店里醉人的是中日艺术家深厚的友谊。王昆、田华、郭兰英这三位在歌剧和荧屏上饰演过“白毛女”角色的我国著名艺术家,与曾在芭蕾舞《白毛女》中担任主演的森下洋子,被镁光灯和摄像机包围,留下了珍贵的合影。几近相似的一幕,把她们带回到历史。
  1952年,周恩来总理向战后第一个到中国访问的日本国会议员帆足计赠送了电影《白毛女》。清水正夫、松山树子夫妇看了电影《白毛女》之后,被人类战胜苦难走出苦难积极向上的精神感动,在中国方面有关人士的协助下,将《白毛女》改编成芭蕾舞,1955年2月在东京首演,获得成功。6月,在赫尔辛基举行的世界和平大会上,松山树子见到中国代表团团长郭沫若,从此松山芭蕾舞团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同年7月,松山芭蕾舞团访华,周总理特意把王昆、田华找来,安排了中国和日本的“白毛女”团聚。1958年,松山芭蕾舞团来华演出芭蕾舞剧《白毛女》。
  已逾半百之年的森下洋子,忆起1971年在北京天桥剧场演出《白毛女》之情形,依旧激情难抑。松山芭蕾舞团那次在华访演了两个月,场场爆满,盛况空前。森下洋子说:“中国政界巨人周恩来和文化界巨人郭沫若接见时,都对我强调要敬重前辈不能忘记‘掘井人’,时至今日,这句话已变成我自己的人生哲学。”30多年后的今天又一次来到中国,她认为改革开放中的中国社会展现出巨大的能量,“我们愿意和中国人合作,希望他们生活幸福,同时我们要继承他们的美德,更好地发展我们的艺术”。
《天鹅湖》输入创新因子
  《天鹅湖》作为柴科夫斯基的三大芭蕾舞曲之一,在中国有着广泛的观众基础。松山芭蕾舞团此次带来的新版《天鹅湖》,由清水正夫的独子、松山芭蕾舞团总代表清水哲太郎在原作基础上重新编创而成。
  在熟悉的北京天桥剧场舞台上,在柴科夫斯基激荡跳跃的舞曲旋律中,华丽神秘的宫廷生活图卷一般展现眼前。耳中不时传来熟悉而又变化了的音乐,这虽是柴科夫斯基的舞曲,但不为《天鹅湖》而作,被改编者巧妙镶嵌,获得新鲜的听觉感受。此剧使用的极富个性的金色,冲击着视觉,美得令人感动,在此松山芭蕾舞团承袭了日本舞台艺术舞美制作出众领先的特色。清水哲太郎、森下洋子夫妇因在1974年瓦尔纳国际芭蕾舞大赛获大奖而扬名世界,这次再度合作,分演公主奥杰塔和皇太子齐格弗里德,燃烧的激情,娴熟的舞步,无隙的配合,充分证明了舞台不只属于年轻者,它属于富有创造力的艺术家。
  松山芭蕾舞团自1948年建团以来之所以在日本同行中一直保持领先地位,与该团奉行的创新原则休戚相关。10月9日至10日,松山芭蕾舞团的新版《天鹅湖》,在上海演出获得巨大成功。10月14日至17日,《天鹅湖》在北京演出,每一场都掌声如潮。友谊的使者松山芭蕾舞团,此刻是艺术的使者。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

唱着《黄土高坡》,历时五十天
 杭天琪踏上爱心之旅
  以一首《黄土高坡》唱响歌坛的杭天琪,近日整装出发,踏上西部百场义演、采风行程。杭天琪走进西部百场义演活动,去年9月拉开序幕,并在四川的茂县、松潘,贵州的赤水、贵阳等地演出了20多场。杭天琪真情演唱的《黄土高坡》、《黑头发飘起来》、《同一首歌》、《永远是朋友》等歌曲,让西部父老乡亲获得了极大的艺术享受。
  杭天琪再次走进西部,将历时50天,在重庆的奉节、四川的宜宾、云南的昆明、广西的隆安等地义演。本次活动旨在配合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弘扬志愿服务精神,动员全社会关注、支持西部建设。杭天琪义演组将在3年的时间里,深入到中国西部12个省市自治区的边远贫困地区,为地方父老乡亲、部队基层官兵、奋战在西部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一线的工作者们义务演出百场,用歌声为西部人送去真情的祝福。
  本次活动由团中央发起,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主办,北京太阳圣火广告有限公司承办。(时悦)(附图片)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文化点评

荤段子不可取
易国斌
  闲来逛书店,在“漫画笑话”类书架上,见有几本新出的古代当代笑话集。随手拿起翻翻,不料其中不少荤段子,有些还相当“猥亵”。其实,荤段子不仅书里有,现在连一些媒体也不甘落后,时不时在副刊版,整出一些荤段子来。
  问题的关键是,媒体的影响面是非常大的,它会给未成年人造成不良影响。在书店里翻看笑话书的,基本上以青少年为主。而一张报纸在家里,更是老少皆读。真不知一家几代人,坐在一起看到报纸上的荤段子时,会不会感到尴尬!
  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正因笑话能逗人一乐,不论老少都喜欢看。有些好的笑话,逗人开怀大笑之余,还能让人从笑声中受到某种启示。反之,如果是一个荤的或“猥亵”的段子,有时虽也能“逗”人一笑,愚以为,这犹如“鸦片”,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一种精神的污染。尤其是对不谙世事的青少年而言,往往会产生极不好的消极作用。
  近些年来,在不少地方,荤段子成了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分时间、地点,以能侃荤段子为“荣”。不要说在座的女士了,就连一些男士有时听了也感到汗颜。荤段子的盛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某些人道德的缺失,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格格不入。许多有识之士早就呼吁为了净化社会风气,在公众场所,不要再讲荤段子。
  作为国家正式出版发行的图书和报刊,理应用好的、优秀的作品,占领社会主义文化阵地。怎能不顾社会效益,“挖到篮里都是菜”,只管往读者面前“端”呢?出版社当然也要讲经济效益,然而,不管是何种理由,都不能忘却“代表先进文化”的重任,切不可为一己之利,或为夺取读者的眼球,就让荤段子堂而皇之地“登”上版面,污染读者尤其是青少年,从而污染了社会风气。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艺与人

别让年画在风中飘摇
——访木版年画专家王树村
本报记者 刘玉琴
  到了年关,身背画布的小贩走街串巷地吆喝“年画来买”,集市上,如水的人流穿梭在画摊前争相挑选年画……
  这一切,恍如昨天,历历在目,但此情此景已经离我们很远。曾经红火热闹的年画,早已风光不再。近几十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大众生活方式的改变和外来文化的影响,年画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踅向濒危的境地:销售没有市场,老艺人后继无人,新一代不愿以此为业,创作锐减,几近于无,传统技艺濒于失传。曾经是那么喜庆艳丽热烈的年画,给人留下无数喜悦温馨回忆的年画,如今却面临着如此的窘境,让人感到担忧,也引起许多人关注。
  近日,在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国家中心的安排下,就年画的抢救与保护问题,我们采访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民间美术学者、年画专家王树村。王树村因病住在医院里,这位与年画打了60多年交道、一直为年画的保护与研究奔波呼吁的老人,只有累得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算有了片刻安闲。
  推开病房的门,王树村正坐在病床前等候我们,病床上摆放着他著述的《戏出年画》、《中国年画史图录》等书。今年已80高龄的王树村,说话轻声细语,有时轻轻挥动一下手臂。谈起年画的现状与保护,老人说,现在年画的处境令人心忧,不少地区极有价值的年画艺术处于自生自灭状态。他说,民间文化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民族的根。年画中就折射出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思想感情,以及道德伦理,它是历史的记忆,说什么也不能让年画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能让其随风而逝。说到这儿,老人的语速明显加快,手臂有力地往下劈,显得很激动。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十分重视民间文化保护与抢救,改革开放以来,一批重大的民间文化保护项目相继启动并付诸实施。王树村说,党和政府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但对民间文化的保护力度还要加大,我们有文物保护法,但没有文化保护法,我们的民间文化应该有自己的保护法,应该加快立法,出台相应的保护政策,有法可依,违法必究,将更有益于原生态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
  年画,曾被称为农耕时代老百姓家里的“墙上电视”,深为人们喜爱。当年,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河南朱仙镇、河北武强等地的木版年画曾行销大半个中国,《莲年有余》、《一团和气》、戏曲人物等贴满了老百姓家里的灶头和炕围。可是如今,年画处境日渐式微。记者近日走访年画之乡武强时,当地会刻版的艺人仅剩五六个,从县城到农家,也很难看到有人再张贴年画,参观的两家年画作坊,画桌上已落满灰尘。王树村说,年画要想达到当年的红火已不可能,但有一套切实可行的保护措施十分必要。首先是摸清家底,整理精华,让最有价值的民间艺术通过文字、摄像、录音等手段记录下来;借鉴国外经验,设立民间传统艺术财富的管理和活动专门指导机构,实行政府调控;对掌握一定传统技艺的艺人,由政府补贴,让他们能维持生计,解决年画艺术传承问题。
  王树村生长于著名年画产地的杨柳青。从小喜爱年画,搜集年画。迄今他已抢救搜集了上千张全国各地富有代表性的年画,包括许多块珍贵的清代木雕原版,为此他挨过日本兵的枪托,文革中他曾冒着生命危险将20多箱年画运往农村,埋在地下。老人至今仍在节衣缩食地搜集年画,保护和研究民间艺术这条路走得曲折而又辛苦。王树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建立一座民间艺术博物馆,这件事我们呼吁了许多年,现在仍在呼吁。很多民间艺术作品都堆在库房里,或在私人手里,有的都烂掉了,非常可惜。我搜集的年画直到现在都无法展示出来。要是有一座陈列馆,把优秀的民间艺术展示出来,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和教育意义,这就是最生动的爱国主义教材,因为年画与火热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从年画中可以看到我们曾经历的欢乐与屈辱。
  一方面是保护,一方面年画艺术本身也要与时俱进,不断出新,以活态的形式,把古老手工艺的美感和内涵,传递给现代读者。王树村说,保护民间文化更重要的是要唤起全民族的文化自觉,培养人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和情感,有了清醒的文化保护意识,不久的将来,民间艺术才会有一片亮丽的天空。说到这儿,老人似乎很动情,他对年画的热情和维护、研究年画的执着精神令人动容。
  走出病房,我们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年画艺术的现状不尽如人意,老艺人、老艺术工作者日益减少,年画艺术还能生存多久?等到有一天,我们走遍大街小巷、村村寨寨,再也看不到一张传统年画,甚至没有人再为年画事业奔走呼吁时,我们将作何感想?我们失去的难道仅仅是年画?我们的心里难道仅有一种沉重的失落?(附图片)
  1、河北武强年画《六子争头》
2、天津杨柳青年画《白蛇传》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

缅怀骆玉笙 发展鼓曲艺术
  中国文联、天津市委宣传部近日在北京举办了骆玉笙艺术成就座谈会。北京、天津有关部门负责人、专家学者和骆派弟子、学生、亲属等100多人参加了会议。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出席。
  骆玉笙同志是我国当代著名的京韵大鼓表演艺术家,在长达80余年的舞台生涯中,她博采众长,兼收并蓄,勇于创新,善于创新,将京剧、评弹、单弦等姊妹艺术的精华,融入京韵大鼓的艺术之中,创立了华丽委婉、优美含蓄、抒情色彩浓郁的骆派京韵大鼓。骆玉笙一生演唱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优秀传统曲目,《剑阁闻铃》、《丑末寅初》、《红梅阁》等经过她反复锤炼、加工,放出新的光彩。她更以极大的热情演唱了歌颂新中国、新人物和表现历史题材的新曲目,她为电视剧《四世同堂》演唱的主题歌《重整山河待后生》,广为传唱,享誉海内外。骆玉笙将京韵大鼓艺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为京韵声腔艺术的革新作出了突出贡献。
  纪念骆玉笙鼓曲经典演唱会也于近日举行。纪念缅怀骆玉笙,旨在学习骆老一生与祖国人民同命运的精神品质,推动鼓曲艺术的创新与发展。
  (刘雯)(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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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吴桥国际杂技艺术节将举行
  10月31日至11月9日,第九届中国吴桥国际杂技艺术节将在河北石家庄举行。来自14个国家的近400名杂技精英,将在杂技节上一较高低。
  本届杂技艺术节共有国内外参赛节目28个,其中国内节目6个,主要从全国杂技比赛金奖节目中选定;国外节目22个,分别来自俄罗斯、朝鲜、美国、德国、法国、乌克兰等13个国家。
  本届参赛节目具有惊险性、艺术性、趣味性和创新性四大亮点。俄罗斯《大跳板》、朝鲜《空中飞人——单杠回转飞行》、哥伦比亚《高空钢丝》、美国《空中秋千》、乌克兰《激情西班牙——杠上技巧》等惊险异常,让人充分领略现代杂技艺术之美。俄罗斯的《滑稽》、阿根廷的《滑稽橡皮球》等将为观众带来轻松和欢笑。国内节目《网调——追月》、《金色畅想曲——集体球技》、《面包圈——轮胎技巧》、《跳板蹬人》、《晃梯——攀登》和《滚环》等,在表现形式上有新意,在动作难度上精彩独特。
  本届杂技节除进行杂技演出、比赛外,组委会还精心组织安排了动物专场演出,国际马戏论坛,马戏宣传画展览,杂技展览演出,中国杂技展览等。
  (余仁)


第14版(大地·文化纵横)
专栏:

昆曲艺术节有八台大戏亮相
  由文化部、江苏省人民政府主办,文化部艺术司、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江苏省文化厅、苏州市人民政府承办的第二届中国昆曲艺术节暨优秀剧目展演,将于11月15日至22日在江苏苏州举行。
  本届昆曲节将有全国六大昆曲院团和中国戏曲学院、浙江永嘉昆曲传习所创作排演的8台大戏和3台经典折子戏参演,北方昆曲剧院的《宦门子弟错立身》、上海昆剧团的《班昭》、江苏省昆剧院的《窦娥冤》、浙江昆剧团的《暗箭记》、苏州昆剧院的《朱买臣休妻》、湖南省昆剧团《彩楼记》、中国戏曲学院的《张协状元》和浙江永嘉昆曲传习所的《杀狗记》等,将一展风采。
  昆曲节期间,还将举行“昆曲国际学术研讨会”、“虎丘曲会”、“中国昆曲博物馆揭牌暨一期工程竣工仪式”、“昆曲研究系列丛书”和《中国昆曲论坛》首发式。同时,第二届中国苏州评弹艺术节也将在苏州同期举行,共有江苏、浙江、上海和苏州共计12台节目参加评弹展演。(南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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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全国声乐新人将在北京打擂
  2003年全国声乐新人新作比赛10月18日在北京天桥剧场拉开帷幕。
  由文化部主办的此项音乐赛事,旨在鼓励和推动声乐创作,发现和培养青年声乐人才。这项音乐活动迄今已历三届,推出了一批优秀演员幺红、吴碧霞、叶凡等优秀演员和优秀歌曲《祖国,我为你干杯》、《走进新时代》等。
  比赛规定,年龄16岁至35岁从事声乐艺术的人员具有参赛资格。目前,有来自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及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近400名专业选手报名参加了美声、民族、通俗三个组别的比赛。170余名选手进入10月18日至28日在北京举行的19场复赛、决赛。美声、民族、通俗三个组别的男女声都各设3个名次奖及新创音乐作品优秀奖。(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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