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与思考
仙桃：工商干部与个体户换位试岗
本报记者 罗盘
今年5月，湖北省仙桃市让30多位工商干部去当经营户，他们或当菜贩、或当搬运工，同时，10多名个体户当起了工商干部，双方换岗的时间为一周。仙桃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方义涛说：“此举是为了让工商干部和经营者互换岗位，互相体验甘苦。”如此换位体验，在仙桃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衙门”作风激起换位行动
仙桃私营经济十分活跃，全市有个体经营户6.3万户，私营企业1422家。近年来，个体经营户与工商干部之间常有矛盾发生。原因究竟何在？
今年4月，仙桃市工商局领导班子换届，新一届领导班子开始寻找问题的症结。他们发现，经营户的投诉集中在工商干部态度恶劣，作风粗暴。新班子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组成了6个暗访小组，开始对全市工商系统的行风行纪等进行摸底调查，并用摄像机拍下了暗访中发现的问题。6天后，仙桃市工商局召开干部会议，第一件事就是看录像。录像里的内容令在座的干部汗颜：有工商管理人员粗暴对待经营业主的情况，有个体业主批评工商干部的言辞，有社会各界对工商管理部门提出的意见和建议。暗访小组总结出85条意见，其中，反映最强烈的是个别工商干部“衙门”思想严重，在工作中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会上，市工商局宣布：让工商管理人员走出去，将经营业主请进来，首批换位试岗为期一周。
这个决定让工商干部顾虑重重。决定宣布的当天下午，局长办公室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领导的这个决定是失策的，工商干部去当个体户，丢工商干部的形象不说，搞不好，今后的工作更难以开展。”个体经营者对此则持怀疑态度，有的认为，工商干部的换位试岗，不过是走走过场，追求形式。
仙桃市工商局领导认为：认准了的事就要大胆干。他们选出10多种职业，有菜贩、擦鞋匠、流动商贩、工厂工人等，让参与换位的工商干部抽签决定自己的“命运”。仙桃市工商局市场科副科长陈保华抽中卖卤鸡蛋。陈保华不愿意了：“我已经在仙桃执法20年了，如今让我上街卖卤鸡蛋，这面子掉得太大。”30出头的女干部肖琼抽中“擦鞋匠”，当场就流泪了。城南分局的站长印志勇到小吃店当起了服务员，城北分局的组长刘红卫到砖厂当上了工人，等等。当这些干部想找局长说情时，局长办公室大门紧闭，门上贴了一张纸条：各行各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十几个字，将说情的、要求调换的人挡在了门外。
换位试岗带来全新体验
一周的换位，使个体户、工商干部都有了全新体验。
工商干部在换位中体味到个体户的艰辛。凌晨5点，市场科副科长陈保华赶到市场，向商贩买回卤鸡蛋开始卖，3个小时只卖出5个卤鸡蛋。同行提醒他，小声叫卖是不行的。无奈，陈保华硬着头皮开始大声叫卖，生意好了些。中午，下起了倾盆大雨，陈保华推着车四处“逃窜”。一天下来，陈保华盘点发现：卖出了40个卤鸡蛋，除去成本，赚了7.8元钱。陈保华感慨道：“商贩们实在不容易。”
换位让工商干部有了服务意识。城北分局管理员昌丽华到个体服装店当上了营业员。她每天从早上9时站到晚上9时，累得腰酸背痛，还要看顾客的脸色。服装店老板告诉她：“我们不能得罪顾客，好的服务态度是生意的保障。”老板的一番话，引起了昌丽华的深思。她说：“以前为工商户办证，别人稍微问多一点就烦。既然营业员能对顾客热情有加，我作为一个工商干部，为什么不能向经营户提供优质热情的服务呢？”
换位让工商干部更加珍惜自己的工作。城南分局的管理员杜俊芳到工厂当上了制作一次性鞋套的工人，车间里震耳欲聋的噪音、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杜俊芳难以适应，一天重复无数次的机械动作令她觉得枯燥乏味。工作一天，眼晕手麻的杜俊芳共做了1004个鞋套。工厂实行计件工资制，包装工人每做100个0.18元，杜俊芳的一天所得不足2元钱。杜俊芳感慨道：“不试不知道，一天的工作还换不来一顿盒饭。以前总对自己的工作和待遇有诸多抱怨，现在想想，真是惭愧。这次体验让我更加珍惜和热爱自己的工作。”
同时，换位让经营户对工商干部多了理解。仙桃市商城大厦的职工高丽敏在换位中受理消费者申诉，参与调解了一起投诉：一位消费者在调换了两次有质量问题的商品后，仍然觉得不满意，提出进行第三次调换。高丽敏认为这位顾客的要求太过分，工商局工作人员告诉她，商品调换后，“三包”期间应自调换之日起重新计算。工作人员立即打电话通知当事人到工商局进行调解，双方最后满意而去。高丽敏说：“今天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工商管理，什么叫严格执法，工商干部给我补上了讲信誉、讲质量、遵纪守法的生动的一课。”经营者在换位中体验了工商干部的酸甜苦辣。仙桃市富迪公司的鲁为桃原以为工商干部就是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张报，坐等业主前来交费、办证。换位第一天，她随同工商干部们一个上午跑了6家单位，手脚不停歇，还要忍受一些经营户的冷漠和拒绝。鲁为桃说：“现在想想这些工商干部，真是特别能理解他们。”
发展经济必须尊重经营者
换位试岗让仙桃市工商局有了新变化，工商干部们开始尊重经营者。城北分局的杜克江改变以往的工作方式，常常在下班后与经营户聊天，为他们排忧解难。他说：“换位实践在思想和感情上拉近了工商干部与管理对象的距离，帮助我重新确定了符合工商特色的服务标准。”常驻开发区的工商干部夏愉敏，将换位后的改变纳入实际工作中，为了提高办事效率，她每天提前半小时上班，规定一个月办好的手续，夏愉敏要求自己在一周内办完。从外地来仙桃从事餐饮业的经营业主涂木森，孩子上学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城南分局的管理干部知道情况后，主动帮涂木森联系学校，将孩子送进了校园。
仙桃市工商局的换位行动，在湖北引起了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大家一致叫好。一位社会学家说：“这种换位，是最直接的受教育的方式。”武汉大学经济学院博导廖洪则说：“仙桃工商局的换位举措是一个有益的尝试。长期以来，国内的一些职能管理部门服务意识贫乏，这个缺点将会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日益突出。今后的市场，就是服务的市场，没有服务意识，没有踏实的作风，就会面临淘汰。”湖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提议：“换位体验虽好，警钟长鸣更有必要。倘能从制度、程序上再给干部上一道紧箍咒，做到警钟长鸣，让干部时刻感到履行好自己职责的重要，效果也许会更好。”
尝到了换位甜头之后，仙桃市工商局决定：变临时换岗为长期换岗，变少数人换岗为多数人换岗，变形式换岗为思想换岗。为了进一步服务经营户，仙桃市工商局还实施减负工程，为仙桃市320家改制企业减负28万多元。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人生舞台
宋瑞芳：英雄三岛女哨长
余继军 陈良荣
坐落在厦门同安的大嶝、小嶝、角屿素有“英雄三岛”的美誉，如今这里早已是一片和平景象，然而在大嶝岛仍有独特的女民兵哨所。女民兵哨所的哨长宋瑞芳十年如一日，矢志值守，无怨无悔，用火红的青春谱写了一曲海防女民兵的赞歌。
嶝崎哨所建于1950年，1992年改制，由10个女民兵固定值勤，刚满18岁的宋瑞芳成了哨长。“武艺练不精，不是好民兵。”这是宋瑞芳的口头禅。在她的带领下，女民兵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个个都成了神枪手，队列、射击、潜伏、救护、擒拿样样过关，不管是平时值勤，还是等级战备，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在历次民兵训练比赛中，她们都载誉而归，多次获得省军区、警备区的表彰。
宋瑞芳年龄不大，却是省军区和厦门市国防委员会联合授予的“优秀四会教练员”：会讲、会教、会做、会做思想工作。了解她的人都说，她是哨所姐妹的“贴心人”。
蔡秋芬是和宋瑞芳同期进入哨所的姐妹，身体比较虚弱，刚开始时，射击打不准，队列走不好，曾一度打起“退堂鼓”。宋瑞芳知道后，主动开导她：“成绩是练出来的，只要肯吃苦，不怕练不出好成绩。”她还陪着小蔡加班加点练队列、练射击。经过艰苦的训练，小蔡各方面都取得了较好成绩，被警备区评为“海防民兵哨所先进个人”，1994年被任命为副哨长，成了宋瑞芳的好搭档。
1998年14号台风来袭时，几米高的海浪不停扑向哨所，哨所的底层仓库很快就被海水淹没了。宋瑞芳不顾一切游进仓库，在其他姐妹的帮助下，抢救出许多重要物资。物资抢出来了，但她们错过了撤出的时机，海水淹没了哨所与外界相通的唯一通道。电断了，水没了，就连床铺也湿了。宋瑞芳对姐妹们说，摸爬滚打，流汗、流血我们都挨过来了，难道还怕这点风雨吗？她把众姐妹分成3组，挤在3张铁架床上，饿了就啃几口剩下的泡面，渴了喝口仅剩的一杯水。
第二天，赶来搭救的人惊讶地看到：哨所周围的树不见踪影，堤岸被冲毁了一大段，而十姐妹正在紧张抢修被冲毁的堤岸……
在一些人眼中，海防哨所是神秘和令人向往的，在那里可以凭海临风，但如果知道女民兵每月只领260元值勤津贴，恐怕有人会说她们真傻。但是宋瑞芳就甘心当这样的“傻子”，因为她有着对哨所难以割舍的情，对民兵事业有着深厚的爱。
致富的诱惑对坚守哨所的女民兵不能说没有一点冲击。为了使姐妹们进来后留得住，宋瑞芳创设了“以劳养哨”的模式。她跑到厦门、泉州、晋江、石狮等地联系来料加工，发展“以劳养哨”项目，带领姐妹们利用空余时间学刺绣、做针织。如今厦门、泉州等地的婚纱和珠绣工艺品，有些就出自这些心灵手巧的姑娘之手。通过组织副业生产，宋瑞芳和姐妹们每人每年增加了4000多元收入。挣钱后，她们又拿出一部分给哨所订报纸、杂志，添置生活用品，丰富了哨所的文化生活，改善了生活质量，哨所的吸引力和凝聚力也增强了。
（附图片）
宋瑞芳（右）在站岗放哨。（张荣森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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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记者来信
花钱择校有副作用
本报记者 胡谋
“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一结束，许多家长就忙起来，开始找熟人、托朋友，想给孩子找个好学校。
深圳某外国语学校小学部的学费一年1万元，很多家长却表示：“只要能进来，花多少钱都愿意！”杨先生的孩子中考成绩不理想，他早就准备好了10万元的“择校费”，却为找不到交钱“门路”而发愁。在深圳，像他这样愿意花钱为孩子择校的大有人在。不少家长都认为，花钱为孩子买好的教育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了给孩子选择更好的学习环境，他们不惜交纳数目不菲的择校费。
全国政协委员方廷钰教授曾在“两会”上强烈呼吁：“择校收费给学生家长特别是低收入家庭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也增加了孩子的压力。当孩子知道上学要走后门、托人情、送红包时，他们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这种负面效应在家长和孩子心中能消除吗？”
有关方面人士认为，就学习条件和师资力量而言，重点学校的确强于普通学校，但学习状况取决于多方面。如果孩子学习不努力，即使进了重点学校，成绩也不一定会好。而且，如果孩子的学习成绩原本较差，家长却硬往重点学校里塞，激烈的竞争、沉重的学习压力，加上家长的过高期望，往往会给孩子带来巨大的心理负担。有关人士认为，应该让孩子靠自己的学习成绩进入好学校。
择校收费，反映出人们对优质教育的需求超过了目前的供给能力。要从根本上解决择校问题，就要大力增加优质学校。深圳市教育局局长江潭瑜介绍说，深圳准备建设“义务教育标准化工程”和“高中教育优质工程”，计划在3年内完成中小学标准化建设，尽最大的力量满足市民对优质教育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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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朔州发展畜牧兴市富民
本报太原7月13日电 记者刘杰报道：山西省朔州市提出“做生态文章、打乳业品牌、建畜牧强市”战略，并以此作为兴市富民、增加农民收入的突破口，从今年6月起全面实施。
朔州市是山西省春玉米主产区，正常年景玉米产量在4亿公斤左右，具有发展畜牧业明显优势。随着西部大开发和环京津生态环境治理，以及山西省雁门关生态畜牧经济区建设，退耕还林还草力度加大，又给朔州发展畜牧业带来良好机遇。市委书记梁滨告诉记者，到去年底，朔州市共有奶牛7万多头，有各类乳制品加工企业11家，乳制品产量占全省60％以上。今年1至5月份，全市又新增奶牛1万多头。在此基础上，市里提出了建设畜牧生态强市的总体目标：到2005年，奶牛增加到12万头，年出栏肥羔羊由现在的100万只增加到150万只，畜产品加工转化率达70％以上，畜牧业总产值达到22亿元，农民人均畜牧业纯收入增加到千元以上。
围绕畜牧生态强市目标，朔州市展开了种植业结构调整，加快退耕还林还草进度，将200万亩还林、100万亩还草和100万亩耕地轮作种草任务细化分解到各县乡镇村，落实到干部和群众头上。全面保护和改良好240多万亩牧坡草地资源，建设好全市规模集约高效的10大畜牧园区，为大力发展畜牧业打下基础。朔州市把发展畜牧龙头企业作为重之重，并加快建设右玉、怀仁和应县三大畜产品批发市场，带动全市10万农户投入畜牧产业化大生产。市里还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加大扶持力度，吸引了汇源集团、蒙牛乳业等知名企业落户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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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家住福州市仓山区上藤路旧屋区的下岗职工吴荣桃夫妇近日领到了市委、市政府和市“春风行动”领导小组办公室特为“双困户”职工在金山生活区提供的廉租房钥匙。吴荣桃的妻子林琼含泪动情地说：如果不是党和政府的关照，我们一家哪能住起这么漂亮的房子。（杨婀娜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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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二道河子村：党员争当“义务工”
本报记者 董伟
太阳还没窜出东边的那片林子，二道河子村的公鸡就叫成了一片。60岁的老党员魏喜春照例骑上他那辆破自行车，在村子里外转悠开了。数不清多少日子了，他看着村里的牛羊别啃树苗，看着鸡鸭别到处乱跑，看着各家别乱倒垃圾，从没有拿过一分钱报酬。
二道河子村位于黑龙江省伊春市小兴安岭南麓，百十户人家，有9名党员。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教育活动中，这里的党员和干部干出了几件让老百姓竖大拇指的好事。
李佰林当村主任3年了，从不领工资。村委会还对村干部的工资制度进行了改革：取消固定工资，改为“义务工”补贴制。村委会讨论认为，村干部和城里的机关干部不同，基本上是季节性地为农民服务。因此他们规定，村干部按出义务工一天补助15元钱的标准拿工资，一年核定下来，实际工作时间就2个月左右，这样，每名村干部的工资减少了5／6。他们把节省下来的钱，全部给了村小学。
“党员充分发挥作用，村支部和村委会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村支书耿树才和村主任李佰林说。为了退耕还林，给村里建一个“绿色银行”，他们计划在村周围栽树，可是地都分下去了，怎么办？还是党员带头！魏喜山把自己“小开荒”的1.3公顷地无偿让了出来，其他党员和群众也纷纷效仿，共让出5公顷地，栽种了5.3万棵杨树。“10年后，这可就是二三百万元钱呀！”李佰林说起这事特别兴奋。
走进二道河子村，只见这里路面清洁，路边的树郁郁葱葱。村民们介绍说，每个党员都义务包段打扫街路。由于看护得紧，树木从来没被牛羊啃过。
为了解决生产资金，9名党员还联合为40多户村民担保，使他们都如期贷到了款。李佰林说，我们的贷款都能按期还，去年被市里评为“信用村”。
今年，村党支部带领大家大力改造中低产田，干部群众奋斗了80天，2100亩低产旱田改成了高产水田，每公顷可增收2000多元钱。“今年人均收入可以翻番！”耿树才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