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国际资料库
电子政务题解
什么是电子政务
电子政务（ElectronicGovernment或简称e－government），是各级政府部门运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段来实现政务信息化，即实现政务公开化、办公高效化、服务网络化等目标。也就是说电子政务是政府机构运用现代网络通信与计算机技术，将其内部和外部的管理和服务职能经过精简、优化整合、重组后到网络上实现，它打破了时间、空间及部门分隔的制约，为社会公众及自身提供一体化的高效、优质、廉洁的管理和服务。
电子政务包括三个组成部分：一是政府部门内部的电子化和网络化办公；二是政府部门之间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信息共享和实时通信；三是政府部门通过网络与公众进行双向的信息交流。一个完整的电子政务系统，应当是上述这三类系统的有机结合。
电子政务概念的由来及发展
“电子政府”名称直译自英文单词ElectronicGovernment，其原意是指利用网络技术来构建一个“虚拟政府”，从而使民众能够随时随地地享受各类政府服务。1993年，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受前总统克林顿委托，研究如何才能重塑美国的政府系统，使它的运行变得更为合理和高效，同时使其能为民众提供更为便捷的服务。戈尔为此发起了一次名为“国家绩效考察”（NationalPerformanceRe－view）的行动，用以检视美国政府在管理和提供服务方面所存在的弊端，并提出相应的改革建议。在此次行动中，构建“电子政府”作为一项改革举措被提出。之后的几年，英国、日本等国也相继提出了构建“电子政府”的计划。
这个概念提出之初，虽然也包括了整合政府各部门的信息资源，实现跨部门的联网办公等内容，但总的来说，其重心更多地是放在利用信息技术来改造政府服务的提供方式，即政府部门与民众之间的电子政务之上。而很少涉及部门内部和部门之间的电子政务活动。大概因为“政府”这个词是与社会公众相对而言的，人们更多地是从民众接受服务的角度认识“电子政府”。
对于电子政务与“电子政府”的关系有以下两种观点：一种认为“电子政府”作为英文直译，电子政务与“电子政府”的内涵是一致的，“电子政府”只是一种形象化的比喻，但使用电子政务更为确切；另一种观点认为“电子政府”只包括电子政务的第三个组成部分，即政府部门通过网络与公众进行的双向信息交流，而一个完整的电子政务的概念，则同时包含了政府部门内部、政府部门之间以及政府与公众之间的电子政务，其范围更广，内容更丰富。
电子政务不是一个相对固定的单一事物，而是一个包罗万象的范畴，而且其内涵和外延还在不断地发生变化。今后，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政府部门的电子政务意识的提高，新的电子政务应用形式还将被不断地创造出来。但是，这些应用形式仍将围绕政府部门内部、部门之间和部门与民众之间这三条主线而产生。
（赵菁华）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德国：“联邦在线2005”
中国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产业政策研究所所长樊会文
2000年9月18日，德国联邦政府总理施罗德发起了“联邦在线2005”电子政府倡议，要求联邦政府到2005年将所有可在网上提供的服务在线提供。“联邦在线2005”可以保证社会各界，更简便、快速与便宜地使用联邦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这是德国行政管理现代化的一项重要举措，也是欧洲规模最大的电子政府计划。
2001年11月14日，联邦政府为所有地方政府的公共服务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实施计划。该计划直接影响107个独立的政府部门与机构。在线提供的政府公共服务包括了376种可在网上提供的服务。根据2001年55个项目组的信息技术预算计划，联邦政府每年约花费7.75亿欧元，是欧洲最大的信息技术使用者之一。这还不包括直接分配给与IT相关领域，例如电信与政府公关等方面的费用。不过，据估算，“联邦在线2005”计划将使联邦行政管理每年节约超过4亿欧元的费用。
德国把电子政府的业务提供类型区分为政府对公民，政府对企业以及政府对政府三类。并针对每一类服务，进行在线提供可能性的评估，以此来确定每一业务上网的先后时间安排等。评估的标准包括实现的技术难度、与公民要求的密切程度等等。对服务实现可能性的评估主要考虑该服务的技术实现难度，包括该服务所需要的基础构件以及特别的IT硬件要求。在将近400种基础服务的基础上，它们的技术实现难度被细分为三个等级，然后据此确定项目完成需要的时间，一般从半年到最多两年不等。
在“联邦在线2005”倡议发起之前，德国的电子政府建设已经经过了三个阶段。最初，联邦管理部门通过18个“试点项目”来探索富有创新的电子政府解决方案。之后，联邦政府建立了自己的门户网站：www.bund.de，通过网站向公众提供政务服务。同时，联邦政府还起草了电子政府手册，为电子政府建设提供全面支持。
联邦各部委的18个试点项目，包括助学金贷款在线管理系统、在线就业办公室系统、国家地理信息系统、国土资源调查网络、工商注册查询系统、专利查询系统、联邦国债交易系统、关税管理系统、在线税收申报系统、政府采购管理系统等。这些项目是联邦各部委、部门最初的探索电子政府建设的创新解决方案。
2002年6月，德国联邦政府试运行政府网上采购平台，今后每年将有高达2500亿欧元的公共采购项目通过网上进行，包括了从发布信息到交货的采购全过程。联邦政府的门户网站www.bund.de连通了所有的联邦部门，可在此找到政府机构的网址、地址、联系方式和其他特殊信息。随着系统的逐步完善，联邦政府的主要精力也逐渐从以信息服务为主转向电子行政管理。联邦政府门户网站将定位为联邦服务提供的接入平台，这其中包括了在线电子交易计划，以及其他公众需求所提出的服务。
电子政府的总体概念要求联邦政府各部门的实施步骤应该协调一致。具体而言，各部门特定的电子政府战略必须在整体上加以考虑。中央政府的监管在这里也不可或缺。同时在线提供服务，必须在各个独立的部门间发生（自下而上），总体的协调监督也必须自上而下进行。电子政府的推行要求有一个标准统一、功能完善、安全可靠的政务信息网络平台，以实现同层次和上下级政府机构之间的信息交换和信息共享。德国是联邦制政体的国家，各联邦享有很高的自主权，但在电子政府上，联邦政府坚持由中央集中统一规划，从基础硬件建设、软件采购、技术标准采用、资金分配、实施步骤上，都统一推进。
德国电子政府建设始自2000年。为推进“联邦在线2005”计划的实施，政府从资金、机构设置以及法制建设上都给予有力的保障。德国政府建立了“联邦在线2005”项目组，负责各联邦部委政策引导与协调，并直接对联邦内政部部长负责。电子政府的技术核心是柏林—波恩信息协会（IVBB）。它是一个独立的通信网络，数据与语音信息可在位于波恩、柏林的联邦部委与机构中及两个城市之间进行交互传输。IVBB的内部局域网向所有接入该网的部委和机构公布公共信息。这个网络提供了立法、规章及欧盟文件的文本链入，最后要建成一个在线图书馆数据库。今年以后柏林—波恩信息协会（IVBB）将演变成联邦管理信息协会（IVBV），服务所有联邦机构。
为实现“联邦在线2005”计划，德政府对联邦公共服务流程进行再造。德国政府对政府的公共服务进行了重新界定，认为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实际上也是一种产品。每一个部门必须描绘出他们所提供“产品”制定程序的子阶段，并阐明什么服务已经可以在线提供以及在线提供这些服务是否有意义。此后，通过对“市场分割”和必需的服务类型的大致评估，重构整个联邦政府的服务范围。
为了引入电子政府，德国对私法与公法的法律框架也进行了调整。除了增加使用数字签名的规定外，其他许多领域，例如数据保护、公共合同签订的法律、商业注册法、信息公开法等法律、法规也进行了修改。未来的法律，如议定中的资金预算方面的立法也需要考虑电子政府的发展情况。
同时，德国还对行政程序规定进行修改，允许使用数字媒体。公民与政府之间可以使用书面、口头或电子形式来进行沟通，并在所有的行政管理领域中产生法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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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只有实现了网连网，网套网，电子政务才能显示出极大的优势。美国联邦一级的部门已经实现了这一目标。
网连网，办公更高效
本报驻美国记者王如君
电子政务正以迅猛的势头在全球开花。作为互联网大国的美国，电子政务已经进入了全面起步的发展阶段。政务电子化不只是联邦一级机构的必需，在州、地方机构也达到了普及。虽说美国电子政务还远不能取代传统的政务模式，但其打破地域、时间限制的种种特点正在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优势，为美国政府完善职能、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起到了明显的作用。
美国电子政务发展现状有几个特点：一是网站多。
美国联邦级的行政、立法、司法部门拥有独立网站自不必说，州及地方政府也拥有规模不小的网站，就连地处偏远地带的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也照样建立了网站。笔者这两日在美国政府网站中查阅，发现一家“斯波凯恩部落网站”就很有意思。这是专门介绍美国西海岸华盛顿州东部斯波凯恩印第安人保留地的网站，那里不仅有关于该部落的地理位置、历史沿革和发展现状方面的资料，而且还有管理机构及其地址、电话等。
二是分类细。美国电子政务网中既有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网站，也有国民求职、贷款、消费等方面的网站，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凡是在日常生活中与政府有点关系的事情，总是有相关网站提供信息或服务。
三是网连网。这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其实互联网只有实现了网套网、网连网，才能显示出极大的优势。美国联邦一级的部门已经实现了网套网、网连网。联邦部门的网站不只介绍本部门的情况，提供相关服务，而且将下属机构的网站相连起来。各州的网站既有全州的内容，也有州内各县、市网络的链结。此外还有全美性的“超级大网”，目前美国最大的电子政府网是“第一政府网站”（www.firstgov.gov），该网站是了解美国政府的“百宝囊”，是“通往所有政府信息库的大门”。从这一网站中可以搜索到的网页超过了5100万，既可链结到联邦行政、立法、司法部门的网站，也可链结到各州和地方的网站以及外国政府网站。用“第一政府网站”自己的话来说，“我们的工作就是超越政府的传统界限，实现全球化的目标，将世界和美国政府的所有信息及服务联结起来”。
从功能上来讲，美国电子政务已经凸显出四大优势。第一，扩大了政府传播信息的渠道。传统上，政府是以报纸、广播、电视传播信息。如今有了网站，任何人只要愿意了解，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上网查询，就能如愿以偿。以“白宫网站”为例，这里既能看到布什总统、切尼副总统的各种活动、讲话的情况，也有一些热门话题的内容。白宫网站上最近增加了两个专题，一是“白宫生活”，包括布什夫妇在内的一些重头人物通过视频讲解白宫的概况，为的是纪念白宫西翼建成100周年；另一个是“伊拉克近况”，介绍了布什政府对伊政策、伊拉克局势的最新进展等。
第二，扩展了政府提供服务的职能。网站可以将政府部门的各种职能公布于天下，甚至能达到事无巨细的程度。美国政府各级网站都介绍了本部门的职能以及所能提供的服务，不只有相关的法律和政策规定，而且有具体部门、具体负责人的电话、传真、电子邮址等联系方式。客观上减化了官僚机制。
第三，提高了效率，降低了成本。通过网络，可以实现公民与政府的互动、企业与政府的互动以及加强了政府管理职员的能力。比如，公民可以上网直接交税或申请贷款，纸张笔墨省了不说，车途劳累也可以免了。企业可以上网购买政府资产、债券，也可以向政府出售自己的产品或服务。政府可向公务员发布各种命令、指示，甚至心有抱怨的职员也用不着为见不到更高一级主管发愁，直接发邮件就能解决问题。
第四，拉近了公民与政府间的距离。美国各级政府网站都有反馈信息一栏，任何网民都可以发表高见，政府当然也能有选择地作出回应。白宫网站就有“约见总统”一栏，一方面说明了约见所需的各种程序，另一方面提供了表格。有意者可以直接填写表格，即刻发往白宫。据统计，全美有1.4亿个网络用户，上网的家庭已达60％以上。这样一个互联网的大基地，电子政务无疑效果巨大。
但是现在看，电子政务并不能解决一切，更不会完全取代传统的政务模式。记者前不久到中西部名城丹佛采访，事前通过当地网站设法与市长办公室联系，结果石沉大海，后来还是通过电话联系，才实现了采访市长的机会。不过电话、传真号码是很方便地从网上找到的。美国政府网络目前也只是实现了自上而下、从大而小的步骤，也就是说，从大网能进入中网，从中网能进入小网。但如果反向而行，则行不通。再一个大麻烦就是网络犯罪，美国国防部、联邦调查局的网站时不时让黑客“黑倒”便是例证。联邦调查局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反网络犯罪部门，新近成立的国土安全部也将网络恐怖列为重点防范对象之一。互联网毕竟还是个新东西，还需要成长，还需要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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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电子日本”明年投产
本报驻日本记者管克江
●电子政务绝不是单纯地将现有行政业务搬到网上
●除资金和人才问题外，还要防止有的企业在电子政务建设中漫天要价
日本政府于2001年初制订了“电子日本战略”，准备在五年内把日本建成世界最先进的IT（即信息技术）国家。为此日本成立了由首相和所有内阁大臣及部分民间人士参加的IT战略委员会，负责“电子日本”计划的实施。电子日本的四大目标是：建设世界最先进的信息技术基础设施，到2005年至少让3000万家庭用上高速宽带网络，另外1000万家庭使用超高速光纤网；鼓励和促进电子商务发展，到2003年使电子商务贸易额达到1998年的10倍，约73万亿日元；建设电子政府，提高政府办公效率，使任何企业和个人能在任何时候连通政府网络，办理有关行政手续；培养面向信息时代人才等。
日本把电子政务看作创建IT社会的基础。“电子日本战略”指出，电子政务不是单纯将现有的行政业务搬到网上，而是在电子化过程中重组政府行政业务，修改相关法律，简化行政手续，减少民众和企业的负担。目标是2003年实现政府办公无纸化和业务电子化。
日本为电子政务制定了五个重点实施领域。一是行政信息电子化。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均可登录政府网站，获得有关行政机构组织状况、法令实施、主管内容、统计调查、开会审议等信息。二是申请手续电子化。各种需要由政府办理的如交纳税收、煤气水电、户口登记、企业经营申报等都可在网上办理。三是国家收支管理电子化。四是政府采购电子化。政府招标投标都在网上进行，公开公平。五是办公无纸化。中央各省厅、地方各县市町村都建立内部局域网，相互间实现互联互通，一般文书用电子方式传达。
“电子日本”战略提出，为达到目标需要制定明确行动计划，并适时修改；改革原有僵化的业务体系或制度；引入民间人士的参与。2001年11月日本政府决定加速实施“电子日本”战略，在电子政务方面决定从当年起在部分省厅试行电子行政手续，同时增加了扩大公共上网设施建设、医疗信息电子化和电子投票选举的计划。2002年6月日本IT战略委员会审查计划实施状况后指出，到2003年将可如期实现电子政务计划。
据统计，政府各省厅向个人和企业提供的行政手续共10541件，其中9960件可在2003年实现电子化，约占全部手续的94％。截至2002年3月，国家级行政机构开设网站数1310个，各地方行政机构网站开设率达到83％，政府工作人员平均每1.3个人拥有一台电脑。中央各省厅为完成电子政务制定了详尽的行动计划表，其中一些省厅已经开始提供电子政务服务。去年中央政府已办理电子政务590件。中央省厅与地方政府办公网络于今年4月实现了互联。电子政府门户网站已经开通，用户登录该网站可查询所有省厅的业务资料，并办理部分电子化行政手续。
与电子政府建设相辅相成的是日本实施的中央省厅改革。日本于2001年1月大幅度改革政府机构设置，将一府22省厅精简为一府12省厅，撤销、合并了许多功能重复的部门。为加强各省厅相互协调，设立了内阁府。中央各省厅的自我政策评估，最后都由总务省请第三者机构进行再评定。日本中央省厅改革的目的是强化“政治主导”，克除官僚作风，精简政府部门，提高行政透明度，为电子政府的顺利实施提供了客观条件。此次在政府网站建设中，内阁府设立了IT室，专门负责保证各省厅的计算机系统相互兼容以及相互连通的问题。总务省则负责电子政府门户网站的运营。
虽然日本政府对明年实现电子政务充满信心，但也存在着急需解决的问题。首先是资金问题。日政府为实现电子政务注入巨资。2001年中央政府投入的预算是9269亿日元，2002年度预算是9540亿日元。据经济产业省估计，如把各地方政府的预算加进去总额约有2.2万亿日元。另一方面，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政府机构从中央到地方都面临财政困难。2002年全国各地政府总共将出现14万亿日元的赤字。“财源”被地方政府列为实现电子政务最大的难题。
电子政务的庞大预算中出现了管理不善的情况。据日本媒体披露，许多日本企业利用政府人员不熟悉IT技术的特点，漫天要价，导致预算不断追加。比如政府两年前曾拨款5.5亿日元开展电子税收系统的试验，结果有家日本企业在招标中竟喊出了1万日元的投标额。然而在随后的系统建设中，由于技术的垄断性，该企业独揽所有工程，合同金额已增至77亿日元以上。先不惜亏本拿到项目，在随后的工程中赚取高额利润的做法在日本电子政府工程建设中较为普遍，导致日本公平交易委员会向相关企业提出了警告。
人才缺乏是政府尤其是各地方行政组织推行电子政务的第二障碍。电子政府的运营需要IT人才，享受电子政务也需要民众具备一定IT知识。日本的IT普及起步较晚，1999年上网人口2700多万，普及率21％，居世界第十三位。目前推算互联网普及率为44％，居世界第十六位。宽带网用户387万，家庭普及率8％，这与“电子日本”战略的目标还有距离。另外，互联网用户中老年人占的比例很小，但在少子老龄化日趋严重的日本，电子政务的服务对象可能有相当大一部分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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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通过电子政务促进发展，已成为全球性趋势
各国政府争相E化
国家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周宏仁
电子政务既是发展机遇，也是发展工具
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电子政务曾经在相当一段时间被看作是一种“高档的奢侈品”。很多政府官员认为发展电子政务需要大量投入，而其所解决的无非是提高政府办事效率问题。因此，与食物、饮水、疾病等问题相比，电子政务远非国家或地区政治日程上的紧迫议题。近几年电子政务在全球的实践，使许多发展中国家开始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电子政务既是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一个机遇，也是实现跨越式发展的一个工具。
从实践来看，世界各国几乎无一例外地以电子税务作为电子政务的启动工程或第一优先项目。因为，电子税务不仅大大地提高了政府税收的有效性和效率，而且有效地提高了全社会的完税率。此外，电子税务还可以实现全社会最复杂的档案系统的建立，其意义更为深远。因此电子税务成为当前国际上最复杂、最成熟的电子政务应用系统。
综观世界各国实践可以发现，电子政务是政府解决其所面临的紧迫的经济和社会问题的一种手段，是推动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一个工具。因此，每一个国家或地区在选择发展什么样的电子政务应用系统时，应该首先审视一下自身经济与社会发展的紧迫问题是什么，而不是盲目跟风。
电子政务建设是引领变革的工程
近年来电子政务的实践使人们认识到电子政务不是一个技术项目，而是一个引领变革的工程。电子政务的最终目标是构造一个信息时代的政务。但是，这种对于原有的、工业时代的政府形态的改造是通过电子政务工程项目一个一个地实施来积累完成的。因此，每一个电子政务应用项目的推进，都需要有法律、法规、行政等各方面综合考虑和有机组合来推动，才有可能达到变革和改造现有政府形态的目的。对现有政府形态的改造，并不是简单地将政府的服务移到网上就可以实现。电子政务应用系统在改进政府对企业和居民的服务的同时，必须对政府的业务流进行重新设计，对政府的结构进行重组，在电子手段的帮助之下简化政府与企业、与居民的互动，降低而不是增加政府业务运行的成本。因此，电子政务不是一个简单的政府上网工程，而是一个引领变革的工程。
几年来电子政务工程项目的实践，使人们对于电子政务工程的复杂性有了新的认识。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经验表明，最复杂和最困难的问题是政府公用平台和信息共享的实现。为了实现方便企业和居民的“一站式”的服务，几乎没有一个电子政务工程项目不和“上、下、左、右”发生关系。拆除存在于部门之间，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之间的各种藩篱和障碍，几乎成为每一个电子政务工程项目建设中最难以应付的挑战。目前，虽然人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但是，真正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仍然缺乏。从组织机构的角度来看，有些国家为此组建了专门的电子政务管理部门，如法国政府设立了“电子与通讯技术局”，意大利政府成立了“技术与革新部”，爱尔兰政府成立了“联络局”等，来协调政府各个部门之间的电子政务工程项目的建设。从管理的角度来看，一些国家开始强调政府必须作为一个整体来组织和实施电子政务的工程项目，以避免政府部门各自为政和信息的重复采集。为了做到这一点，一些国家开始强调电子政务工程必须按应用系统拨款，而不是按政府部门（条条）拨款；工程队伍必须按项目组织，而不是按部门组织。美国联邦政府在评审所有的联邦政府电子政务工程项目时，即特别强调跨部门、跨层级（与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合作，避免重复建设和信息的重复采集。在人事的安排上，为了明确责任，政府首席信息官制度也逐渐受到各国的重视。如美国、加拿大、南非等国都将电子政务的责任官员任命为政府的首席信息官，以统一管理和协调政府所有的电子政务工程项目；英国则设立了部长级的“电子特使”，作为政府最高层级的电子政务建设协调官员。
电子政务也要实现市场化
电子政务的市场化是世界各国电子政务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电子政务市场化趋势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企业和民间的投资日益成为电子政务资金来源的一个重要渠道。新西兰政府即强调与私营企业的紧密伙伴关系是电子政务建设成功的基本要素。墨西哥政府将电子政务建设中政府的联网问题通过建立与私营电讯企业的战略伙伴关系来进行。南非的电子税务系统则由南非政府的税务总局与私营企业合资建设。企业参与电子政务的建设，其收益和风险由企业与政府共担，做到了政府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极大地推动了电子政务建设的发展步伐。
电子政务市场化趋势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政府必须采取措施，使已经建成的电子政务系统工程广泛地为企业和居民所使用，从而充分发挥已经建成的电子政务应用系统的效益。
公众的信心是电子政务应用系统成功建设和运行的关键，也是电子政务市场化的重要障碍之一。公众的信心来自于信息的安全和对隐私的有效的保护。因此，信息安全和隐私保护仍然是许多国家在电子政务发展中极为关注的问题。随着电子政务的应用系统逐渐增多，这类问题显得越来越重要。为此，制定统一的隐私保护标准（如隐私保护法），数字签名的标准，以及对于敏感程度不同的信息制定相应的加密标准，确保政府采集的公众信息安全地存放和维护，非授权人员将无法接触等等，是目前许多国家努力的方向，变得十分重要和紧迫。在实践中，世界各国都根据本国的情况采取许多相应的措施。例如，美国布什政府拨款1亿美元专门用于开发数字签名技术，以确保公众与联邦政府网上通讯的安全。联邦政府规定，任何联邦政府的信息系统在没有通过隐私保护的评估和将评估报告送交美国联邦政府首席信息官之前，均不得开始采集公众信息和投入使用。马来西亚政府正在推行“公民卡”计划，希望以此作为公众进入政府网站、享受政府和私人企业网上服务的有效的身份鉴别。这种智能卡集身份证、驾照执照、护照信息及电子现金四大功能于一体，预计至2007年底将向马来西亚公民发出2000万张。
作为一种全球性的努力，电子政务的发展迄今已有五年的历史。从当前各国的经验看，许多应用系统往往为领导者的政治日程所驱动，而对于电子政务在实践中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以及所面临的各种障碍和挑战认识不足。相应地，在优先领域的设定上，在资源的配置上，在配套的法律、法规和管理体系的建设上都有可能失之偏颇，导致电子政务应用系统的失败或不如人意。五年来，世界各国在电子政务的发展上都有各自的经验教训，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条经验已经形成了全球共识，那就是对于电子政务的发展，只有本着从实际出发，循序渐进，讲求效益的原则，电子政务的发展是可以取得成功的。
（附图片）
图为法国警察在使用智能电子违章停车卡。违章者的信息可通过警察的手持终端传到警察局的电脑中。新华社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