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23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冷面女法官
郭邦彦
  递交国书之后,按外交惯例开始礼节性拜会。吉布提外交部礼宾司为我开列了一份名单,除总理、议长和各部部长外,还有司法界的高官,其中一位是上诉法院院长卡迪吉娅·阿贝芭女士。因她铁面无私,人们送了她一个雅号:冷面女法官。
  1995年1月19日,我如约来到她的办公室。她在门口迎接,很有礼貌地把我和同来的首席馆员让到沙发上落座。她欢迎我们来访,同时对接待条件差表示歉意。环顾四周,房间狭小,陈设十分简朴。她说:“我已在这里办公多年,习惯了。曾想换个大点儿的地方,又一想算了,国家还不富裕,还是因陋就简吧。”
  她向我们介绍了吉布提的治安状况、司法职能和程序。她说:“1977年共和国刚成立时,全国只有一名法官,后来又任命了两名,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女法官,推算年龄已近不惑,但依然显得年轻。问起她对任职时的感受时,她回答说:“在政界,男人大多从政治、升迁和上下级关系上考虑,而女人则更偏重于职业上的责任和道德。女人干司法,责任感更强一些。17年来,极少有人找我开后门,但有一次例外,那就是我的上司——司法部长对一桩案子进行了干预。那时我年轻,没有顶住。回想起来,内心至今仍不能平静。”她顿了顿,接着说:“打那以后,我坚持一条:只认案子,不认人,不管是谁。”她说,她从不在家接待来访,有事可以到办公室谈,但只谈公事,不涉及案情。后来连这个也取消了,免得有人借她的话做文章。有问题,法庭上见。她坦然地笑着说:“人家都说我不近人情,心太狠,太硬,铁石心肠。”
  半小时的拜会很快就结束了,我起身告辞,并邀请她出席我的到任招待会,她说:“感谢您的盛情,但我从不出席任何人的招待会和宴请,对阁下您,我也不能破例,请您原谅。”
  此后,我果然未在各种招待会上见过她。我理解她不愿抛头露面的初衷。
  第二次见到女法官,是在吉布提秋季司法复会的仪式上。那天,总统、总理、议长、内阁成员都出席了。铃声响过,主持人宣布“开庭”,全体起立。台上后幕大门洞开,走出一队身披黑袍的法官,为首的正是阿贝芭。她威严地走到讲坛上致词,几句欢迎和感谢的话后直接切入主题:“当代的特点是民主取得了胜利,随之而来的是法制建设,时代把法官推到了第一线……法官应避免采取任何带有偏见的立场,应当不偏不倚地为其管辖的人服务,而不应屈从于来自各方的压力。要始终牢记自己的誓言,做一名称职的、忠诚的法官。”最后,她要求总统在法官面临各种压力时提供司法独立担保。话音刚落,古莱德总统颔首微笑,带头鼓掌,全场随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1997年的一天,我又一次来到阿贝芭女士的办公室。这次是来辞行,也是三年来见她的第三面。我们的话题很随意,她主动谈到家庭情况。丈夫是国会议员,对她的工作全力支持。他们有一独子,13岁,正读初中。他爱妈妈,但抱怨妈妈过于严厉,很少陪他玩耍和聊天。说妈妈的工作比他更重要。她说,1976年,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只身到巴黎大学攻读法律,毕业后回到法院工作,一干就是17年。作为一名资深的法官,她十分关注年轻法官的素质教育。她说:“我经常告诫他们,从一开始就要秉公办事,顶住压力,如果头开不好,以后会越滑越远。”
  事隔好几年了,这位冷面女法官的音容笑貌至今不忘。她的那些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似乎还在耳畔回响。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从大亨到总理
  本报驻泰国记者 孙伟
  2月19日是泰国新总理他信·西那瓦执政的第一天。上午,他主持召开第一次内阁会议。在36位阁员面前,没有大摞的文件,而是每人一台笔记本电脑,议题的内容都在一张磁盘里。他信规定,今后内阁会议一律借助电脑,全体阁员要尽快学会使用,摆脱对秘书的依赖。这一举措使每次内阁会议的费用从18万铢降为4万铢,准备文件的时间从20小时减到6小时。会议开始时间从上午9时半提前到8时半,3小时内结束,不再像以往动辄开一整天。
  他信在会上说,3月31日以后,撤消政府各部所属516个委员会中所有不必要的委员会。
  对于警察总署按旧制安排3组共43名警察做总理随身警卫,他信啧有烦言,认为这样前呼后拥行动不便,也会扰民,今后外出一定要轻车简从,减少警卫。
  这几件小事,体现了他信竞选时倡导的“新思想,新作风”,给泰国政坛吹入了清新之风。
  少时卖雪糕,中年成大亨
  他信于1949年7月26日出生在泰北清迈府,是泰国华裔,祖上姓邱,属福建客家人。1908年,他的曾祖父来到泰国。从祖父那一代起,改用西那瓦姓氏。父亲律·西那瓦在自己的25莱(1莱相当于2.4亩)土地上经营水果、花卉园艺,后来从美国引进咖啡加工技术,开了咖啡店,还创办电影院、客运汽车公司等。在经商获得成功的同时,律·西那瓦走上从政的道路,创建了“独立党”,并多次高票当选清迈府议员和泰国下院议员。他信曾说,父亲不愿止步的精神对他一生的影响最大。
  他信年少时没有享多少福。在9个兄弟姐妹中,他信在姐姐之后排行第二,是长子。1956年,他进入一所佛寺里的小学读书,教室是一座没有墙壁的凉亭,条件十分简陋。三年级后转到清迈城里一所有英文课的天主教学校。课余时间,他信经常帮助父亲管理账目,还抽空在市场上叫卖雪糕、咖啡,赚钱补贴家用。1966年,17岁的他信考入曼谷警官学校,4年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并获政府奖学金,赴美国攻读犯罪学,一年零四个月就获硕士学位。回国后,他到警官学校任教,不久再度赴美深造,1979年他信30岁时在美国获得了犯罪学博士学位,之后回到泰国警察厅工作。
  1983年,身为警察的他信凭着攻读博士时获得的电脑知识,开创了自己的“西那瓦电脑服务和投资公司”。1986年,泰国政府允许私人经营电信业,他信的公司成为最先取得执照的私营电信企业。他信决定辞去警察中校的公职,专心经商。公司1990年上市,几年后便基本垄断了泰国的电视卫星天线和移动电话行业,使他很快成为泰国首富,也是《财富》杂志评出的世界500位“大亨”中唯一的泰国人。
  宦海几沉浮,壮志终得酬
  他信自幼便抱负不凡。据他的小学老师巴硕先生回忆,一次他信问老师“有没有专修当总理的学校”,令巴硕大感诧异。与父亲一样,在商界获得成功的他信也走上了从政道路,并有过不俗的经历。1994年10月至次年2月,他信在当时川·立派任总理的政府中出任外交部长。由于泰国修改宪法,规定政府高官不得持有任何公司50%的股份,他信辞去外长职务。为便于继续从政,他调整了自己的财产组合,将资产分投至许多公司以降低持股率。
  1995年7月,他信在班汉政府中出任副总理,分管交通事务,曾立下军令状要改善曼谷的交通堵塞状况,因效果不彰,于13个月后辞职。1997年8月,他信在差瓦立政府中再度任副总理,但两个多月后在金融风暴的冲击下,随该届政府一道辞职。为在政坛有更牢固的根基,他信于1998年7月14日创立了泰爱泰党。两年多来,他以优惠条件将其他政党的许多骨干和议员吸纳到自己旗下,使泰爱泰党的影响迅速扩大。在今年1月的大选中,泰爱泰党取得了他信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大胜。
  尊师重情义,疏财济危困
  他信是个亲和力很强的人。他当年的一位同学说,他会用动人的语言劝导同学附和他的意见。尽管他的家境并不宽裕,也经常请同学吃糖果。他信事业有成后,每次回到清迈老家,总要约老同学、老朋友聚会。每逢他信幼时就读的天主教学校举行校友会,若不能赶去参加,他必然汇款资助。他信也非常尊重老师。前年他回清迈参加一个佛寺的盛大佛事时,遇到已退休十几年的小学老师巴硕,他欣喜地拉着老师的手嘘寒问暖,请老师在前排沙发上就座,使周围人们十分感动。他信自己拿出30万铢设立了“他信之友基金会”,规定每次可借贷1万铢帮助经济困难的同学、朋友救急。遇有朋友的亲人过世,基金会便无偿资助1000至2000铢。
  在曼谷湄南河西岸的乍兰沙匿翁路,坐落着一处乳白色豪宅,那就是他信的家。这是一个温馨和美的家庭。夫人普泽曼是他信当年的上司、警察中将萨莫的“千金”,他们于1970年结识,6年后结婚,现有一个22岁的儿子和两个18岁和14岁的女儿。接近他们的人都说,三个孩子有良好的教养,很懂礼貌,夫人普泽曼温文尔雅,随遇而安。他信不久前曾对媒体介绍自己的家庭说,与普泽曼结婚是他莫大的幸运,但对妻子来说可能是莫大的倒霉。她本不关心政治,只想过得轻松,但当他决心从政后,夫人便全力支持他的抱负,尽管很累,却很自豪。在他不顺利的时候,普泽曼倾听他,劝慰他。他们相亲相爱,相互敬重。他信风趣地说,“我平生没有怕过谁,如果有,那就是普泽曼”。(附图片)
  图片说明:文首照片为他信;文中照片为他信与妻子、儿女一起庆祝大选胜利。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意大利的汉语缘
  李逸安
  追溯意大利汉语教学的历史,就不能不提到马可波罗。1295年,他从中国回到了阔别25年的故乡威尼斯,不久在与热那亚的战事中被俘。狱友比萨作家卢斯蒂恰诺被他关于中国的神话般描述所吸引,将其口述的见闻亲历用古代法文记录成书。这样《马可波罗游记》(又称《东方见闻录》),就为意大利乃至整个西方世界撩开了神秘中国的面纱。志在征服全球的罗马教廷,立即接二连三地派遣传教士们远赴中国,不过他们大多对于中国的语言文化知之甚少。
  1582年(明万历十年),耶稣会教士利马窦来华,先至澳门攻读汉语,次年进入广州。1601年抵达北京,寓居城南宣武门内。他尊奉“必先同于人而后教之”的信条,不顾其他传教士的强烈反对,在饮食起居上全盘汉化,还刻苦研习中国语言文化、典章制度。他与大学士徐光启为代表的中国学者一道,积极译介和传播西方科技知识,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所以一般人认为利马窦是意大利汉学研究开先河的人物。
  其实,早在1579年就有一位名叫罗明坚的意大利人来到中国,潜心汉语与儒学研究,且终身未辍。他应该算是研究汉语的欧洲第一人。
  18世纪初,传教士阿巴特·马德奥·里巴以其精湛的绘画雕刻技艺和一口流利的中文,受到康熙皇帝的赏识,御赐汉名马国贤,并召入宫中供职。1724年马国贤衣锦还乡,不仅带回大量中国珍宝,还带来了康熙钦准的四名留学意国的中国教徒。1732年(清雍正十年)夏,马国贤在环山傍海的故乡拿波里,创建了欧洲第一个旨在培养赴华神职人员的“圣·法米利亚中华书院”,开设中文课。随着学院规模的逐步扩大,后来还增开了一些中国周边国家的语言课。
  尤其需要一提的是中国湖北籍人氏郭栋臣。他在中华书院完成神学之后,留校教授汉语。他专门编写了供外国人学习汉语的《华学境界》等课本,还用拉丁语、意大利语翻译了中国启蒙读本《三字经》等。郭栋臣是意大利这块土地上首位来自中国的汉语教师,也是第一位在意大利正规开设汉语专修科目的人。人们都应该永远记住他的名字。
  虽然意大利曾是欧洲开展汉语教学最早的国家,可是近百年来却止步不前。这固然有两次世界大战的干扰,也有积贫积弱的旧中国闭关自守政策的影响。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历史上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敌视、欺凌,阻碍了两国之间的正常交往。直到1970年中意正式建交,各种交流迅速扩大,意大利的汉语教学终于迎来了灿烂的春天。
  目前,汉语在意大利是被正式承认学历文凭的专业,意大利政府每年通过中国教育部聘请我国汉语教师在威尼斯、那不勒斯、罗马、米兰、波洛尼亚等大学任教。此外,通过两国著名大学校际交流的中国教师,也在积极从事弘扬我国传统语言文化的工作。迄今意大利全国设置汉语专业的高等院校已近20所。不少社会团体政党机构为适应直接交流的需要,也纷纷开办了各种各样的汉语学习班。
  今天,当你漫游风光迷人的意大利,常常会被意大利人突然冒出一句地道的中文惊得目瞪口呆,我就不止一次地有过这样的经历。想想也不奇怪,就拿我所任教的威尼斯大学来说,中文系学生人数已是连年翻番,多达近千人,学生家居地遍及意大利全境,甚至包括来自国中之国圣马力诺的学生。三年的外教生活,不乏艰辛寂寥,可是看到意大利人喜爱中国、刻苦学习中文的空前热情,我深深地感到自豪。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国际礼仪ABC(十五)

  怎样吃西餐
汤 喝汤不能发出声音,用汤匙应从里往外舀着喝,千万不要端起汤盘直接饮用。
面包与意大利面条 面包通常与黄油搭配,吃时将面包掰成几小块,抹上黄油,用手拿着吃,不要拿着整个面包咬着吃,应抹一块,吃一块。吃意大利面条时可叉子、调羹并用,用叉子慢慢挑起少量(四五根)面条,将其绕在叉齿上成团状,同时以调羹辅之,即可方便地进食。
肉与鱼 西餐中的肉一般都是大块的,无论是羊排、牛排还是猪排都要用刀叉将其切成小块,边切边吃,不要一口气都切成小块后再吃,也不要用叉子将整块肉夹至嘴边,边咬边吃。吃鸡或龙虾可以用手,小鸡、鹌鹑、田鸡的腿骨头很小,可用手抓着吃,也可用叉子,但骨头需用手指从口中取出。西餐中的鱼一般都已去了骨刺,吃起来很方便,对少量小刺,应用手捏出放在盘子上,不能直接往盘中吐。
沙拉 既可作第一道菜,又可作配菜和间隔菜。对沙拉中大块(片)的蔬菜,可用叉或刀切成小块(片)。对沙拉中的豌豆可以左手持叉,右手持刀,用刀把豌豆推到叉子上。而美国的吃法干脆就用叉子舀着吃。
甜点与水果 蛋糕、西饼用小甜食叉子,冰淇淋、布丁等用甜点调羹。许多国家把水果作为甜点或随甜点一起送上,通常为水果沙拉或拼盘。若是未加工的水果,则应以刀叉配合使用:梨或苹果不能整个去皮,应用刀先切成四到六块,削皮去核后再吃;香蕉应先剥皮,再切成数段食用。在没有刀叉时,可用手将果核从嘴中取出,放在果盘边上,不能直接吐在餐桌上。
咖啡与茶 西餐的最后一道“菜”是咖啡和茶。喝咖啡时可以右手拿杯把,左手端小碟,也可以只端杯子,将小碟留在台上,喝完一口后,一定要把杯子放回碟上。茶匙仅用于搅拌,用完即放回茶碟,不能用它舀着喝。饮用中国的绿茶、薄荷茶不加任何东西,如果是印度茶、黑茶或英国红茶则可以加少量的奶和糖。(晨曦)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域外散记

 亚丁晨曲
  简放宁
  感受亚丁的早晨,是从听开始的。
  凌晨5点左右,四周还是一片静寂,骤然,从远处宣礼塔传来阵阵雄浑的诵念《古兰经》的声音。这声音悠远绵长,经由散落于城中各处宣礼塔接力式的传播,似乎无远弗届,回荡在整座城市之中,预示着穆斯林开始了每天五次祷告中的第一次:晨礼。晨礼结束时,四周又重归静寂,这座城市好像又沉沉睡去。但随着天色渐明,栖于屋檐下的群鸦耐不住逐渐升高的温度,开始在低空中盘旋、聒噪了,它们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野鸽叫声很低,这符合它们平和的本性,但我能从“扑棱棱”作响的拍翅声中,判断出它们每一次的起降。
  鸦鸣阵阵,想继续睡下去是不可能了,只好起床,到窗前,来欣赏亚丁的早晨。
  如果将窗看作是一个画框的话,我眼前的景色就是一幅绝美的热带城市水彩画:晨光熹微,天空幽远深蓝,大朵大朵的白云压得很低,远处白色的宣礼塔高高耸立,有独特也门风格的桔红色小楼若隐若现于树木之中……
宣礼塔位于画面的中心,尖顶上是新月,塔身呈圆柱形,典型的伊斯兰建筑风格,显得肃穆、稳重但又不失优雅。宣礼塔周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些小楼,这些楼房显现出独特的也门建筑风格,它们多由桔红色砖石砌成,墙体均为长方形,整座房子呈筒状长方体形,门窗周围选用透明的雪花石膏筑成,五彩玻璃镶嵌的拱形窗户在阳光下会折射出美丽的光芒。楼顶上是一个接一个的碟形卫星接收天线,有些卫星接收天线干脆挂在了窗户上。宗教与世俗、传统与现代在这里了无痕迹地融合在一起。
  画面近处有一面斑驳的墙,在这里工作的同志介绍说,这是1994年也门内战的遗迹,走近了,你还能看到一些弹洞呢。那场战争最终打击了分裂,维护了统一,使全体也门人民免于再次经受分裂带来的苦痛,使国家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经济建设中去。但那场战争也曾给亚丁带来累累伤痕。历史证明,国家统一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和则两利,分则俱伤,搞分裂没有出路。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往远处看,我知道,在目力不及处,还有繁忙的亚丁自由区、开发区与炼油厂,那里是也门民族工业振兴的希望。这是一座逐渐苏醒的城市,经过一夜的休整,正迎来新一天的朝阳。
  (注:亚丁,也门南部港口城市、经贸首都。)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太空人称体重
一位装扮成太空人模样的表演者在纽约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太空秤上称体重。近日,该馆为庆祝太空馆开放一周年,添设了太空秤等新装置。不同的太空秤代表特定的星球,可以称出你在某个星球上的重量。新华社记者 张凤国摄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埃及重振南方旅游业
  图为位于埃及南部旅游胜地阿斯旺的菲莱神庙。埃及南部卢克索至阿斯旺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旅游线路之一,因1997年卢克索发生枪杀游客事件,这里的旅游业一度陷入萧条。埃及政府近年来采取措施,加强治安,使南部旅游业再度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新华社记者 王建华摄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国外妇女参政一瞥
  余洋
  世界上妇女参政水平最高的国家是新西兰。新西兰妇女参政一直走在世界前列。1990年,新西兰总督首次由女性担任,代表英国女王执行国家元首的职责。1997年,又有了第一位女总理。在两年后的大选中,工党上台,登上总理宝座的还是女性。此外,总检察长、大法官都是女性,在120名议员中,女性有37位,占31%。去年8月,英国女王任命的将于2002年4月正式就职的下任总督,竟然还是一位女性。
女议员最多的国家是瑞典。北欧各国妇女参政率一向比较高,女议员所占比例,1993年为33.7%,1998年提高到36.4%,其中瑞典达40%,挪威39%,芬兰36%。这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得多。据统计,世界女议员所占比例,1995年为11.3%,1997年为11.7%,1999年为12.9%。
  女内阁部长最多的国家是挪威。这个国家的女政党领袖多,女议员多,而且有过北欧唯一的一位女首相布伦特兰夫人。她组阁时注重吸收女性,所以女大臣一直较多。1986年,布伦特兰夫人组阁时,在18名阁员中,8人为女性,占44%。2000年3月新一届内阁中,女性依然保持了8个名额。人们称挪威政府是“女性内阁”。在那里,女性在管理国家大事上真正撑起了半边天。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穿衣戴帽 各有所好
杨叙
去过北欧,再来南亚,感到两地风俗文化相差十万八千里。就拿衣食住行之首的穿衣来说,丹麦人是不顾一切地暴露,巴基斯坦人则是竭尽所能地遮掩。
  一到巴基斯坦,就有人提醒我,带头巾来了吗?没有,因为除了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的季节,我是很少往头上弄那些劳什子的,而南亚压根不会有寒冷的日子,又何必多此一举。没想到,在巴基斯坦头巾是另有重要用途的,举凡进入清真寺,女人都要把头包得严严实实。允许我们在头上顶一块鸡妈妈似的头巾,算是对外国人网开一面。
  巴基斯坦的女人,从为人妻开始,头巾就与她们高贵神秘的头颅结下不解之缘,永不分离了。说高贵,是有根据的。听说历史上发生过女人被陌生男子窥见了未加遮盖的脑袋而自杀的事件。说神秘,就更有道理。巴基斯坦女子几乎人人都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但是除了至爱亲朋,外人是无缘得见其全貌的,我赞其美丽也不过是管中窥豹得来的印象。
  头必须要遮,这是雷打不动的原则问题,不能含糊,怎么遮却并不搞一刀切,那得看个人思想解放的程度。有窈窕淑女,秀发如瀑,扎成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用一块漂亮的大披肩从脑后轻轻卡住,垂至腰际,想必也有不少君子梦寐以求。但也有一些女人,不知是被逼无奈还是自觉自愿,把自己从头到脚罩在或黑或白的袍子里,就连必须暴露的地方——眼睛也蒙上一层密密的网子。外人是断乎看不到她们了,但世界在她们眼里恐怕也不清晰完整了。吃饭就更难为她们了,吃一口要掀一回下巴上的帘儿。这副打扮,对那种丑得羞于见公婆的媳妇应该是福音,但我猜测,一定也有被埋没了的花容月貌。反正花容月貌也好,歪瓜裂枣也罢,现在她们全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要是由巴基斯坦人评说,北欧人可就不堪入目了。在北欧人看来,身体是上帝的恩赐,无论虎背熊腰,还是丰乳肥臀,都是美的象征,既然美哉,何不一露乎?何况北欧冬季里黑夜漫长,其他季节也经常淫雨绵绵,好不容易盼出了太阳,干吗不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充分接触阳光呢。只要时机一到,北欧人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家门,尽情施展脱功。在公园的草地上,在海滨的沙滩上,到处可见赤身裸体的人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一般而言,公园里的裸者尚有所收敛,剩一条短裤没有精简,海滨上的人则彻底回到了亚当夏娃偷食禁果以前的时代,他们有的四仰八叉旁若无人地躺在沙滩上,有的在海里逐波戏浪,有若浪里白条。最是那一双情窦初开的小儿女,站在湛蓝的水波中,四目相对,两小无猜。总之,夏季里的北欧人是铁了心肠要返朴归真,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谁晒得黑,谁英雄。
  幸亏巴基斯坦人和北欧人八竿子胡噜不着,要是他们碰到一起,非展开一场大辩论不可。若要我来做裁判长,我会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照北欧人那个裸法,难免不说有伤风化;像巴基斯坦人那样天天活在“茧子”里,又岂不憋闷得慌。瞧瞧我们的老祖宗,上面懂得犹抱琵琶半遮面,下面懂得将旗袍的裙叉开到若隐若现之恰如其分处,这能不说是智慧吗?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还是觉得中庸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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