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两会漫笔
信心勇气能力
傅 旭
“这是扩大对外开放的信心与能力的一种体现。”谈到人大会议正在审议的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修正案草案，几位代表如是评说。
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是在1979年举行的五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通过的，8个月后，编号为001号的合资企业——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在国家工商局登记注册，公司开业时盛况难忘。一朝春风过，万树花竞开。从那以后，外商投资企业迅速发展，至1999年底，这类企业已有30多万家，实际利用外资3400多亿美元。
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是对外开放的产物，在当时来说，它的制定进一步向世人表明了中国走向世界的决心和信心。22年过去了，我国即将加入WTO。当我们用今天的眼光来审视这部在促进外商投资，扩大对外经济合作和技术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法律，它的某些条款，在经济全球化的大环境里，显然就不适应了。要求合资企业尽先在中国采购生产所需的原材料、燃料、配套件以及生产经营计划报主管部门备案等条文，与世贸组织的一些规则也不相符合。为此，国务院提出议案，要求修改这一法律。
修正案草案删去生产经营计划上报备案条款，取消了原材料等物资尽先在国内采购的限制。中国政府在入世谈判中，曾作出取消“当地含量要求”的承诺，修正案体现了中华民族一诺千金的品格以及全面参与世界竞争的勇气。
无庸讳言，修正案通过后，一些企业在同外国企业竞争中将承受更大的压力，但压力并不单纯是坏事。当年的大庆人说得好：人无压力轻飘飘，井无压力不出油。顶着压力上，这种大无畏精神是我们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动力。
20多年改革开放的历程为我国发展开放型经济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中国人有能力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赢得地位。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
结构调整像“升学”
本报记者 何 伟
企业结构怎么调？刘汉章代表回答：像“升学”。见“升学论”引发记者好奇，刘汉章代表解释说：结构调整如同学生读书一样。只在中学当优秀生不够，还要在大学当好学士、硕士，甚至博士生，使结构优化再优化，升级再升级。
90年代初邯钢创造模拟市场成本否决的管理经验，“九五”以来又创造出结构效益型发展模式。什么叫结构效益型发展模式？面对记者的疑惑，刘汉章放下案头的总理报告说，就是以经济效益为中心的结构调整，包含产品结构、工艺技术结构、组织结构、资本结构、人力资源结构等内容，是五位一体的综合发展的产物。忽视任何一方都难于实现结构优化升级，即使硬件做到升级，没有软件的升级匹配，也迟迟不能达效。在全国学邯钢的热潮中，邯钢扭住调整的主线悄悄做了5件事。调整使邯钢10年迈了三大步，从一个地方钢铁企业骄子，跃入10大钢铁企业组成的国家队，而今邯钢锁定的目标是世界一流钢铁企业，准备参加国际钢铁企业的奥林匹克大赛。到底怎么调，市场说了算。刘汉章举了一例：邯钢发展薄板坯连铸连轧，完全是根据市场需求作出的决策。他们经过货比三家，引进发达国家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冶炼设备和薄板坯连铸连轧工艺，结合邯钢的成本核算机制，用66亿多元干成了通常要100亿元才能干成的事。德国的公司考察后称，邯钢创出建设工期最短、达产速度最快、投资最少、连铸漏钢率最低的“世界第一”，初步成为国内一流水平的现代化钢铁联合企业。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
树立新的人才观发展观
本报记者 马国英
“说到人才，我们现在的心情真可用‘求贤若渴’来形容”，全国人大代表、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人事厅厅长张小素在谈到宁夏实施科教兴宁战略、吸引人才到西部创业时这样说道。
“西部大开发，关键是人才。但西部本身发展层次也是不一致的。拿人才资源来说，陕西、四川都属于人才大省，而宁夏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我们宁夏要想抓住西部大开发的机遇，必须大力吸引人才，实施人才战略。”张小素代表开门见山地说。
宁夏怎样才能培养出、吸引来、留得住、使用好人才呢？张小素说，首要的是更新思想观念，树立新的人才观、发展观。拿科技人才投入来说，过去觉得对科技人才的投资见效慢，周期长，不够重视。现在认识到对人才科技的投入越大，产出越大，所以自治区决定从2001年起，每年从财政拿出500万元作为人才资源开发的专项资金，以后视情况还要增加，用于人才的培养、稳定、引进和使用。张小素说，新的人才观念还包括向青年和知识分子宣传以报国为己任的思想精神，鼓励他们到祖国西部创业奉献，实现知识分子自身的价值。同时，还要建立良好的人才选拔机制和激励机制，这是人才辈出的关键。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
禁猎还须禁滥伐
本报记者 刘亮明
“我们禁猎了，可是滥砍伐还在明里暗里进行。这样下去林子没了，动物连呆的地方都没了。”说起这事，来自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的鄂伦春族代表曲文痛心疾首：1996年1月，从保护生态的大局出发，祖祖辈辈以打猎为生的鄂伦春猎民放下了猎枪。他们的模范举动还带动了周边一些地区实行了禁猎。5年多来，已收到了明显的效果：禁猎前，村镇周围二三百公里的林子里，已很少能看到动物的踪影了。现在，一出村镇，就可以看到狍子、野猪、雪兔等野生动物悠闲地走来走去，听到各种珍禽婉转的鸣叫。
对禁猎后出现的可喜结果，猎民在欣喜的同时感到十分焦急和忧虑：当地有6个林业部门，包括2个森工公司、2个营林局、2个林业局。所有这些公司和局都没有停止滥砍滥伐，而且不顾过去为保证树木生长只在冬天采伐的做法，连夏天都不停手。他们还总是找很多理由，不是说为清林、打防火隔离带，就是说为修防火公路。猎民气愤地喊：“照这做法，禁猎还有什么用！生态还怎么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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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重视流通作用 实现流通创新
本报记者 武卫政
长期在商贸领域工作的浙江代表董伟平，在审议“十五”纲要草案时，对“运用现代经营方式和服务技术，改造商贸流通、交通运输、市政服务等传统服务业”这句话体会颇深。她说，当前，重生产、轻流通的陈旧观念依然存在，流通产业在经济运行中的地位还未确立。在经济发展中，流通不仅能增加就业机会，提供税收，而且能从总体上促进经济循环，加快资本周转和运行节奏。如果流通不畅、资金周转缓慢，就会导致一、二产业销售困难、资金拖欠、银行坏账和企业之间的信用危机，降低国民经济的整体效益。
“十五”期间，我们要实现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必须用新理念、新技术率先改造流通领域，实现流通创新。所以，应该充分认识流通在市场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加快资本周转和流通速度，推动国民经济由慢节奏、静态化向快节奏、动态化转变。要将经济节奏精确化、数量化，建立资本周转和流通速度的效率评价体系，定期公布和分析。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现场报道
代表争说“信息化”
本报记者 徐 冲
朱总理在《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纲要的报告》中，提出要提高信息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要加强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要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等等。这些论述，引起了代表们的广泛关注和深思。
信息产业部电子科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小谟代表说，听了朱总理的报告，我们深受鼓舞，也深感责任重大。他认为，信息化包括三个方面含义，一是信息产品制造业；二是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属于信息产品的开发和利用；三是国民经济和社会的信息化，这是三个方面中层次最高的目标。“但信息化不能搞全民皆兵，要各找路子，各辟特色。”他还以互联网为例指出，互联网现在有“三热一冷现象”值得重视。三热是指舆论热、投资热、创业热，其中有些投资热是投资炒作热。一冷是指企业界冷。这种现象值得高度重视。
国家知识产权局原局长高卢麟代表认为，虽然信息产品制造业本身的市场和产值就很大，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更大的市场在这之外。比如，为装备工业、消费品工业等非信息产品制造业提供软件等服务。如果把我们现有的产品加上信息技术，也会使其大大增值。比如，加上智能软件的玩具就比一般机械玩具更受消费者喜爱。今后还会出现智能电视机、智能音箱，甚至智能眼镜。这些产品进入生活就会出现革命性的变化，这就是用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他说，朱总理在报告中那么强调“信息化”，是国家在深刻领会了世界经济科技发展趋势后的正确选择。“我希望今后所有的产品都带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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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注重发展海洋经济
本报记者 王 政
“没有强大的海洋科学事业，没有强大的海洋经济，中国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国。”朱镕基总理在报告中关于实施海洋战略的内容，让相建海代表的心情几天来一直难以平静。
作为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所长、国家海洋“863”生物技术主题专家组组长、国家重点基础研究项目（海洋生物）首席科学家，与他的名字“建海”一样，相建海代表一直为建设海洋而做着不懈的努力。
“我国海洋产业年收入4000亿元，约占整个GDP的2.4％，远远低于发达国家10％—20％的水平”，提起海洋经济现状，相建海如数家珍，我国海洋经济的内部结构也不合理，其中海洋渔业占54.7％，海洋石油占6％，海洋旅游占14％，海洋盐业占2％。从中可以看出，第一产业比重过大，二产、三产比重偏小，尤其是科技含量不高。
相建海认为，用高新技术和先进适用技术提升传统产业的思想，同样适用于海洋产业的结构调整。只有采用高新技术，才能为海洋经济创造新的增长点。他举例说，海洋可以为人们提供水、石油和粮食，但目前由于技术制约，这些作用还远远没有得到发挥。今后，随着海水淡化技术、天然气水合物采集等技术的进步，300万平方公里海洋将为人们提供更多的财富。
“遗憾的是，人们对海洋战略的重视程度还很不够”，相建海代表摇了摇头，就拿大洋考察来说吧，作为基本工具的考察船已有20年船龄，早已跟不上时代的需要。这次我专门提了一件建议，希望能拨款建造一艘现代化的科考船。“人们很关注‘上天’，但更要关注‘入海’。向深海和远海进军，发展海洋经济，维护海洋权益，有极大现实意义。”相建海的话意味深长。（附图片）
在经济界小组会上，昝云龙委员就“十五”计划的长远建设以及电力发展的市场规律等问题发表意见。 本报记者 李石营摄
冯小宁委员认为生态环境改善刻不容缓。 本报记者 徐 烨摄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
提案贵在落实
——访全国政协委员、沈阳市政协副主席闻大中
本报记者 王比学
今年的提案总数又创历年之最，这表明政协委员履行职责建言献策的热情很高。记者在欣喜的同时，更关心这些提案是否真正落到实处。早就听说沈阳市为了促进提案的落实，推出了一项重大措施，即提案办理“后评议”。就此项措施，记者专门采访了全国政协委员、沈阳市政协副主席闻大中。
在他的驻地，闻大中委员介绍，沈阳市政协提案办理“后评议”，是由市委、市政府和市政协三大机关共同推出的，去年5月联合发文正式开始运行。其主要做法是，政协提案提出后，由提案者和委员当着市委、市政府领导和承办单位负责人的面，进行实事求是的公开评议，之后由评议小组拿出评议意见，市政府根据意见限时作出答复。截至目前，沈阳市已组织了两次“后评议”活动，评议提案43件。
“这不就是提案办理的一种方法吗？有什么可取之处？”记者对于提案办理“后评议”还是感到有些不好理解。
闻大中委员没有直接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而是向记者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沈阳市南运河两岸是百姓休闲的场所，多年来，因为淤泥沉积，臭气熏天，百姓怨声载道。几年来，沈阳市政协委员每年都提出“治理南运河”的提案。对此，市政府早有承诺，要在2000年进行部分河段清淤。但据说是由于资金问题，一直没有兑现。去年10月，市政协又对这方面的提案落实情况进行了“后评议”。经过评议，委员们进一步提出治理南运河的意见和建议，并对市政府承诺后不落实的情况提出批评，市政府领导当面表示歉意，并当场拍板要兑现承诺。事后当有关部门将清淤铲车开进运河时，周围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你可不要低估了它的作用，‘后评议’不只是简单的提案办理办法的改变。”闻大中委员对记者说，“以前我们有些地方对于政协提案重答复，轻落实，导致不少提案答复之后难以落到实处。实行提案办理‘后评议’，拓宽了政协民主协商的渠道，推进了党委、政府的工作。‘后评议’活动开展以来，沈阳市委、市政府已采纳政协的意见和建议100多条。现在沈阳市委、市政府要求，各单位和部门必须配专人办理提案，而且答复时要通过党组研究，由一把手签字。落实政协提案不到位的，相关单位的承办人和主要领导要承担责任。同时，政协委员进行跟踪监督，使政协的职能发挥更充分。现在委员们感到通过这项制度，加大了提案的落实，‘说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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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校合并后如何办学？
本报记者 林治波
近几年，高校合并成为一个潮流。去年，山东的四所大学也合并组成新的山东大学。来自山大的两位政协委员蒋民华教授和沈嘉琪教授，先后同记者谈起了高校合并后如何办学的问题。蒋民华教授是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材料学专家。他说：“把几所高校合并起来，取长补短，发挥综合优势，充分利用教学资源，用意是好的。但是，合起来只是一个形式，能否真正办好，发挥合力，还要看合并后能否相互融合，能否按照教育科学规律办事。融合得好，遵循教育规律，就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否则合并就没有什么意义。”
沈嘉琪教授是济南市政协副主席、著名机械工程专家。他的看法与蒋教授不谋而合：“合并使学校变大，但不一定变强。光是拼起来不行，还要糅起来，这样才能达到合并的目的。”沈教授还补充了一个意见：把学校办好，必须建立一支优秀的教师队伍，要使教师队伍优秀，就有必要从外校调入一些教师，以补充新鲜血液，增强教师队伍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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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代表委员访谈
大厦不能建在沙滩上
本报记者 江 夏
“第十个五年计划纲要中，专门有一部分讲精神文明，提出加强思想道德建设，形成共同理想和精神支柱，把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结合起来，我觉得，这太必要了。”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刘长瑜代表快人快语，“现在有一些人，生活水平倒是提高了，可是道德水平下降了，没有理想，没有志气，只认金钱，极端个人主义，特别是一些青年人也有这样的倾向，我真是很担心。”
刘长瑜代表说，“文革”十年，把中国的传统美德糟践得够呛。现在，社会在飞速进步，应该建立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新的道德规范。如果只顾发展经济，不重视道德教育，那社会的发展就好像建在沙滩上的大厦，是没有根基的，是无法持久的。她感叹，教化的作用太重要了，从小就对鲁迅先生的话印象深刻，“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可是现在有些人，吃的是奶，干的活儿是“草”，处处讲待遇却不敬业。精神文明建设不能雷声大，雨点小，真得实实在在重视起来。
第6版(两会纵横)
专栏：西部之声
西部文化与经济要“比翼双飞”
本报记者 郑少忠
“西部文化一定要与西部经济同步发展，做到比翼双飞”，记者采访全国人大代表、西安中国画院院长王西京时，王西京如是说。
“西部大开发是党中央作出的一项战略决策。建议中央在统筹规划西部大开发宏伟蓝图的同时，制定切实可行的西部文化发展纲要，加大投资力度，落实具体措施：
一是完善和落实现有的文化经济政策，大力扶持文化产业，促进文化商品生产更好地服务于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二是中央政府和地方各级政府要加大对文化馆、博物馆、体育馆、文化宫等基础性、公益性文化设施的投入；三是改革文化管理体制，提高文化事业管理水平，逐步建立一套既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又符合各地实际的文化管理体制和机制；四是加强文化市场特别是音像市场的管理，改变多头管理、部门分割的格局，打造好文化品牌，保护好文化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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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西部之声
人才缺乏：西部大开发的“瓶颈”
本报记者 李 忱
几天来，参加新疆、西藏代表团的讨论、采访期间，许多代表都认为，西部大开发没有人才是干不成事的。
哈萨克族的阿勒布斯拜·拉合木代表说：“党中央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优惠政策有了，基础设施只要好的项目，中央都支持，生态环境保护也提到了日程，关键是人才，人才缺乏、劳动力素质低，是发展慢的因素，它可能要成为西部大开发的‘瓶颈’。”西藏自治区第一人民医院儿科主任、一口京腔的益西央宗代表对记者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人才培养，充分培养、使用好本地人才，积极地引进外地人才。特别是缺乏学科带头人的问题，在西藏尤为突出。”来自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塔吉克族的肉孜·古力巴依代表说：“我们那里高寒、缺氧，去的人很少，人才不愿意去，目前入学率虽然达到了95％，也只是普及了小学教育，要发展只靠我们自己不行，一定要有优惠的政策、更好的机制，抓住西部大开发的机遇，吸引新疆内外的人才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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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热门话题
改善环境 用好外资
——代表委员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修正案（草案）》
本报记者 曲哲涵 陈晓星 徐运平 刘霄
1979年7月1日，五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通过并颁布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这部法律是我国改革开放的标志之一。
“《中外合资企业法》备受世界瞩目！”人大代表、全国工商联副主席谢伯阳回忆说，该法公布不久，就有不少外商前来洽谈合资项目，中国的对外开放出现了“一夜东风花竞开”的良好开局。
合资企业法颁布后10年间，中外合资企业发展到了上万家。为适应改革开放形势的变化，1990年，七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对原法做了必要的修改，明确规定对合资企业不实行国有化，对有些行业中的合资企业可以不约定合营期限，合资企业董事长可以由外方担任。
适应形势再作调整
截至1999年底，在中国境内的中外合资经营企业已达111816家，数量是10年前的10倍。代表委员们纷纷指出，《中外合资企业法》保护了合资企业合法权益，促进和规范了合资企业的经营发展。但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逐步建立，目前《中外合资企业法》中的一些条款已无法满足合资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需要，不适应发展开放型经济的新要求，有再作修改的必要。
“我参加了人大常委会对这一修正案的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民革中央委员、哈尔滨市政协副主席伍增荣介绍说：修正案中取消了合营企业生产经营计划应报主管部门备案的这一规定，将合营企业必须尽先在中国采购原材料、燃料、配套件的规定修改为“在批准的经营范围内所需的原材料、燃料等物资，按照公平、合理的原则，可以国内市场或者国际市场购买”。这样修改主要是考虑：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应享有自主经营的权利，备案不符合政企分开的原则；而企业的采购行为，应该由企业根据价格、质量等自主选择，政府不能干预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她强调：“我国在加入WTO的谈判中，已经做出了取消‘当地含量要求’的承诺。”
来自香港的政协委员施祥鹏对修改《中外合资企业法》非常赞成：“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对企业的生产计划和生产资料采购等具体问题如果管得过死，会限制企业的发展，不利于吸引外资，也不利于和国际接轨。这次的改动使《中外合资企业法》更符合国际惯例。”
不单是合资企业关注这一法律的修改情况，湖南省对外贸易合作厅厅长陈叔红认为，以前有一些涉及外资的问题难管、难定性，从根本上讲是因为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健全。
与国际规则衔接
代表委员们认为，加入WTO在即，当前急需研究解决我国现行法律、法规如何与国际通行规则衔接的问题；还要抓紧研究制定有利于维护国家利益、经济安全、保护民族工业的相关法律，包括反倾销、反垄断以及保障措施等方面的法律，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法律体系。
“中国是依法治国的国家，必须提高法律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服务的质量，我向大会提交的发言就强调加快经济立法问题。”政协委员、国普集团有限公司主席朱树豪对这次合资法的修改表示赞许。
人大代表、广州市外经贸委主任陈明德认为，该法的修改，基本消除了法律因素给投资环境带来的消极影响，今后各地区之间、行业之间的“引资竞争”将集中在能否简化投资手续、改善投资环境、依法进行管理方面，这给外经部门提出了新课题。
人大代表、黑龙江正大有限公司董事长姜鸿斌谈起这个话题，兴奋之中有忧虑：“拿正大集团来说，日商指定我们出口的熟食品必须使用泰国某品牌的添加剂和配料，所以我们一直处于‘想出口又怕违法’的两难境地中，现在允许自主采购，对我们这样的合资企业来说是痛快事。但令人心忧的是，国内有那么多添加剂和配料产品，要么是达不到国际标准；要么是虽然达标，却缺少知名度，同样缺乏国际竞争力。要加入WTO了，《中外合资企业法》的修改给这些企业又一次提了醒：中国产品的质量必须有整体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