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16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俞静:走在简约主义边缘
 以《楼兰姑娘》为代表,作为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就开始探寻中国本土流行音乐的执着追求者,俞静形单影只来到北京,以《我的恋曲》、《世纪承诺》、《月光世纪城》、《深夜电影台》、《爱难逃》为标志的对自己音乐风格的多元尝试、创新和超越,都让我们逐渐感觉到一个全新的俞静扑面而来,真切而清晰。
  俞静的声音没有一丝商业包装的油滑轻佻,完全来自遥远的自然。她那自由舒展的变化多端的音色展现了游刃有余的控制能力,纷繁、纯粹、饱含着体悟生命和情感之后的欢乐。
  《我的恋曲》是作曲家徐沛东专门为俞静创作的新歌,相对以往,她显得更为成熟和自信,情感的开拓上有了更深邃的领悟。此单曲旋律繁复,意境优雅飘逸,MTV更是创意独具,可圈可点。说的是一位从大城市毕业的乡村女教师,坐着马车去乡村小学报到,路边有放羊的孩子,提着草筐,他们都是些失学的孩子,她又让他们重新走进了学校,教他们唱歌、跳舞、学习文化知识。而她之所以对那片土地和土地上的孩子们一往情深,是因为根源于她内心深处的信仰和爱。画面浪漫纯洁,充满着大自然气息。业内人士认为这是本年度不可多得的一部音乐电视作品,近期将在电视台播出。
  生活中的俞静沉静而聪慧,爽朗而从容,但对自己钟情的事业却异常执着,她除了演出,做宣传,偶尔逛街和参加体育活动外,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呆在家里,听音乐,学习英语。唱了这么多年,俞静对生命的感受已变得深邃而踏实,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可以改变她。在和俞静的交谈中,她总会说:感谢老天爷,他一直挺照顾我的,我觉得自己一直挺幸运的。在这个人类自我意识空前膨胀的年代,我可以遇见这样一位自信却又谦卑的女孩,我的内心充满愉快。
  (占杰)(附图片)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不该忘却的纪念
  大型舞剧《情天恨海圆明园》讲述世纪圆明园 赵大鸣陈维亚赵季平担纲主创
徐雪梅
  反映北京重要历史建筑——圆明园的遭遇,讲述老北京一对年轻人的爱情故事,音乐、舞美体现北京风格的一部大型舞剧《情天恨海圆明园》近日将由北京歌舞团在天桥剧场隆重上演。该剧有望成为继话剧《茶馆》、京剧《宰相刘罗锅》、曲剧《烟壶》、评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等京派艺术代表作后,又一个新的京派艺术形式。
  《情天恨海圆明园》有点像美国电影《珍珠港》,依托历史事件,讲述普通人的情感,以情取胜,而非以事件取胜。故事并非完全杜撰,去年海淀区决定恢复建设鲁班庙时,在海淀镇附近出土了一块石碑,上面记载了工匠集资修建圆明园的历史。目前这块石碑由海淀区文物管理所收藏,该剧正式演出时,此石碑将会在天桥剧场大堂同时展出。该剧讲述在圆明园被焚这一重大历史背景下,发生的一个凄楚感人的爱情故事。倾尽毕生精力雕琢圆明园的老石匠因为不慎将皇帝御赐的石碑凿碎,引来杀身之祸。老石匠之女“玉”和老石匠之徒“石”的爱情在圆明园熊熊烈火之中“玉”“石”俱焚,完成了爱情的涅槃,而其间圆明园总管大太监与老石匠、玉、石之间也展开了奇特复杂的情感纠葛,使这个故事更加充满了戏剧性。
  该剧聘请了全国著名的编创人员加盟进来,规模生产,协同作战。
  总政歌舞团专业作家赵大鸣在剧中再次展现了他善于讲故事的长处。赵大鸣不仅策划了《国魂》、《共和国不会忘记》等一系列有影响的节目,更创作了《闪闪的红星》、《千手千眼》等多部舞剧。在妙手演绎舞剧《大梦敦煌》后,赵大鸣又走入《情天恨海圆明园》剧组。作为从小在圆明园旁长大的地道的老北京,他对圆明园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丰厚的生活积累使得他以圆明园中曾经生活过的普通人为切入点,将圆明园立体生动地再现于舞台。同时他也在舞剧中生动描述了清末老北京城的风貌,流露出浓郁的京味。
  陈维亚担任总编导,他近年来多次担纲大型歌舞剧和晚会的总导演,其中有与张艺谋合作的曾引起轰动的歌剧《图兰多》、北京第二十一届大运会开幕式和获得巨大成功的舞剧《大梦敦煌》。陈导擅长于对总体结构的把握和对细微处的刻画,并注重通过各种艺术表现手段营造出符合剧情的综合效果。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舞剧将首次把电影艺术的表现手法融入到舞剧中,点到为止地表现出宏大的战争场面和再现圆明园被焚的真实场景。陈导认为该剧将是一出结合舞剧的气势、歌剧的氛围和电影特技的全新舞剧。剧中有数段感情到位、好看的独舞、双人舞和三人舞。台上每一段舞蹈表演也许只有三五分钟,每段舞蹈的创作素材却达到数十分钟。除此之外,该剧将首次在舞台上用舞蹈肢体语言塑造大太监这一独特人物形象。在第三幕中,舞台上还将搭起二层的老北京仁和大酒楼,舞台表演空间随之扩展为立体空间,杂耍、叫卖、杂技等北京民间玩意都将搬上舞台。
  作曲家赵季平几乎成为电视电影音乐的代名词,《霸王别姬》、《笑傲江湖》、《大宅门》的音乐均可圈可点。这次他却操刀助阵舞剧《情天恨海圆明园》,该剧音乐创作历时一年,我们可以在其中发现赵氏作品一贯的恢宏大气,恰到好处地体现了皇家园林的气派,而一些有明显民间特色的音乐则更加突出了该剧浓郁的北京地方特色。
  此外,像舞美设计高广健、灯光设计沙晓岚等也都是各自领域中的著名人物,他们的合作堪称“最佳拍档”。全剧阵容庞大,111名平均年龄18岁的年轻演员倾力演绎圆明园故事。主演全部为新人,19岁的汪子涵和21岁的孙晓娟分别饰演男女主演石和玉,他们的出演将使舞剧舞台再添新的面孔。本次演出由北京市文化局、北京歌舞团主办。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画忆萧红
  今年是我国女作家萧红诞生90周年,作家、翻译家和画家高莽为此精心绘制了一套纪念组画,并以邮政明信片的形式出版发行。组画共6幅,分别以《萧红的故乡》、《两萧结合》、《追随鲁迅》、《走向成熟》、《移葬广州》、《永远的萧红》为画题,选取了有典型意义的情景,并结合细腻的形象刻画,色彩与主题内涵的互为交融,以及弥漫于画面上的既久远又新鲜的时代生活气息,还有每幅画旁作者深情的旁白,生动和艺术地再现了诞生在“中国北方大地上这位非凡的女儿”那充满反抗精神却又命运乖舛、伤楚短促的一生。捧读组画,又不由生发出对这位写下《生死场》、《呼兰河传》的杰出女作家的思念之情。(雪村)(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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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看台人语

“家父”是谁
  “家父”是向人称述自己父亲时所用的谦词,意思是“我的父亲”。因此,“家父”只能用于自身,不能说“你的家父”。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中,“乾隆爷”有一句台词:“你家父为官一向清廉,想不到家里也有这样的传世之宝?”“乾隆爷”显然把“你家父”与“你的父亲”混为一谈了。本以为是演员一时口误,不必小题大做。不料博学才子“纪晓岚”也有同样的惊人之谈:“姑娘,你家父之事暂且不提……”敬辞与谦辞的运用要看清对象,把谦辞错用于对方或者把敬辞误用于自身,如“我光临你的寒舍”之类,会让人啼笑皆非的。而那些通过电视间接学习语言的学生,怎能听得出剧中的语病呢?语言文字的规范已经有法可依,主管部门在审查电视剧时,能否加上“语言文字是否规范”这一条?
贵州省金沙县二中穆俊浪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看台人语

道愁非酒吗
  不知借酒浇愁在影视剧作里始自何时,反正剧中人物有什么愁绪是非大灌一通酒不可的。喝酒,差不多成了一些影视剧作组装的经常性部件。我总觉得酒业界应该向这些影视制作者支付不少广告费才是。不否认,疯喝酒也确算作一种表现愁苦的方式方法,但是,别人嚼过的馒头没味道。生活中浇愁的不只是酒,方式多得很,何况艺术贵在创新!江西省南城县委宣传部王皋子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桅杆
  在自己的门前竖上桅杆,让一种象征高高飘扬,可象征有时被雨淋湿了,被灰尘弄脏了,被太阳晒得变了颜色。
  在自己的生命中竖起一根无形的桅杆,让自己的背挺得更直些,让目光注视得更远一点,让自己感觉空虚的时候可以将头靠一靠。
  有一次我在泰山顶上抚摸一棵青松。夜深人静时在泰山顶上撒了一泡尿,自以为能“一尿众山小”时,忽然发现半空中有一根桅杆在闪着红色的光。那是泰山顶上的一只船。
  闪光的桅杆在嘲笑着我的狂妄。
何立伟图彭国梁文(附图片)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贵妃东渡》记
徐恒进
  前不久,北方昆曲剧院一行50人,应日本英雄株式会社之邀,带着大型昆曲歌舞剧《贵妃东渡》东渡日本,做了17场巡回演出。
  日本民间广泛流传,1300多年前,杨贵妃并没有在马嵬坡香消玉殒,而是几经周折,东渡日本。现在的日本福冈有贵妃登岸之处唐渡口,离福冈不远的油谷町地区有贵妃故里和贵妃娘娘墓,年代久远,保存完好。昆曲《贵妃东渡》正是根据这一传说,演绎了一出凄婉优美的爱情故事,大难不死的杨贵妃在日本遣唐使阿布仲麻吕的帮助下,来到扶桑之国日本,在此与孝谦女皇结下了深厚的姐妹之情,却时时不能忘怀与李隆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盼望着早日重返长安,恰这时,李隆基的死讯传来,杨玉环悲痛欲绝,以死相殉……
  《贵妃东渡》的第一站是传说中贵妃当年登岸之地——日本九州地区第一大城市福冈。当晚,福冈各界在福冈最豪华的海鹰饭店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福冈市长说,明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30周年,《贵妃东渡》是来自中国的最珍贵的礼物。我国驻福冈总领事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首演盛况空前。福冈最富丽堂皇的剧场太阳宫傍海而建,大厅里摆满了从前日本首相海部俊树到现任自民党干事长山崎拓、现任外相田中真纪子等送来的花篮。唱词和对白都有日文字幕,幕间有日文解说,观众对剧情了如指掌,剧场里时而笑声一片,时而叹息连连。杨贵妃最后叫着她的“三郎”升天而去,阿布仲麻吕也自尽而亡,剧场里居然有嘤嘤的哭声,许多日本妇女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谢幕达七八分钟,鲜花满台。这使我吃惊,也使我兴奋,我相信这将是一次成功之旅、愉快之旅。
  我的任务是陪福冈市长和我驻福冈总领事看戏,但市长一直未到,使我心生疑窦。散戏后,我接到日方的解释,市长来了,坐在三楼观众席,因为市长夫人参与了这出戏的推票工作,所以不便坐在赠票的贵宾席。第二天上午,市长正式会见演出团的主要成员,说虽然坐在三楼,他也为这出戏深深感动。
  油谷町,日本山口县的一个乡镇,杨贵妃墓就坐落在这里。这是日本的西海岸,水波粼粼,极目西眺,望不到的地方就是中国,就是长安。这里山清水秀,天蓝得像一块绸缎,称得上人间仙境。我们伫足贵妃墓前,仍有一种莫名的怅惘之情。小铺里卖着各种纪念品,贵妃的传说已成为油谷町重要的旅游资源。
  油谷町的剧场是我们在日本见到的最小的剧场,座位800人左右,因为整个油谷町的人口只有1万多人。晚6点半开演,4点多钟剧场内外就挤满了人。效果出奇的好,演员谢幕,向台下鞠躬,观众弯腰还礼。反复再三,总算关上了大幕。
  众议院议员、日中协会会长、保守党主席野田毅先生专门从东京飞赴熊本看戏,宴请演出团成员。野田先生是日本政坛重要人物,多次受到我国领导人的会见。野田先生沉浸在戏的氛围里。他说,看了这个戏,五脏六腑都在激动。
  爱媛县的松山市是个安静而美丽的城市,知事加户守行先生熟知中国历史,他和我们聊唐明皇,聊安禄山。演出后,我们的大巴士被送行的人团团围住,有的人抱着演员哭。我开始还怀疑这种情感的真实性,后来我也被感动,我也哭了。
  两场演下来,我们越来越自信,戏也越演越轻松自如了。在名古屋,一位日本青年和我闲谈,他说你们的戏太好了,我真想让我的爸爸妈妈也来看一遍,可惜你们明天就走了。另一位日本女孩说,故事很美丽,看完以后,让人觉得生活很美好,世界很美好。这出戏在中国演出时,吸引了很多青年观众,在日本也一样。有一位青年连看了两场。后来我明白了,这实际是一出现代戏,题材是古代的,服装是古代的,但人物的心理节奏是现代的,也就是说她的魂是现代的,和现代人息息相通。
  有位中国女留学生从东京来看她的父亲时说,她无意间看了东京放送的晚间新闻播放了这出戏的专题新闻,长达15分钟,这在日本是很罕见的。大家高兴了一阵,便都在思考这则新闻的意义。下一站是东京,也是日本演出的最后一站,已经传来消息,很多日本政客和知名人士要观看,应该用最好的舞台呈现给此次的东渡演出画上最圆满的句号。
  东京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文艺团体在这里演出。在我们演出《贵妃东渡》不远的地方,就有北京京剧院的著名京剧艺术家梅葆玖同时上演京剧《杨贵妃》。梅先生那边的情况不得而知,反正这里几乎爆棚,自民党干事长来了,多位国会议员来了,驻日使馆文化处的官员说,这出戏日本朝野反应非常热烈,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2000多人的剧场座无虚席,门口还有人在等退票。
  日本自民党干事长山崎拓、日本外相田中真纪子、日中协会会长野田毅分别为这出戏在日公演发表书面祝词。9月13日下午3点,野田毅先生在国会大厦再次会见我们,商谈了明年赴日演出的具体问题,他说明年的演出地点在国立大剧场。
  东京观众回应谢幕的场面更令人难忘。除了鲜花以外,前排上百名观众一齐有节奏地挥动自备的彩扇,把观众的欢乐情绪推向高潮。说起这出戏的成功,不能不说到这出戏的主演——剧中杨贵妃的扮演者吴汝俊。旅日华人艺术家吴汝俊在日本各地拥有众多的戏迷,他的京胡演奏曾经迷倒了很多日本观众。他演奏一首日本乐曲时,许多人当场垂泪。很多观众对他男扮女装饰演杨贵妃有很高的期待。演出时,大厅里卖他演奏的京胡CD,卖他扮演杨贵妃的挂历,演出后许多戏迷找他签名合影。一个外国艺术家拥有这么多的痴迷者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有人问吴先生,你用什么法术迷惑了这么多日本人?吴先生笑而不答。其实答案是明确的,那就是吴先生超人的艺术才华和他那一丝不苟的追求精神。吴先生天赋极好,精力过人,他对他从事的艺术十分痴迷。
  巡演终于落下帷幕,留在心头的东西挥之不去。带的行李更沉了,大家一筹莫展。要是按规定交超重款,将是一笔很大的数目。然而机场值班人员听说这是《贵妃东渡》演出团,立即指示全部放行。伴随着演出成功的喜悦,演出团乘坐的一架巨型客机轰鸣着直刺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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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岁月留痕

艺术呼唤真情
李光羲
  我的童年是在日本帝国主义铁蹄奴役下度过的,生活很艰苦。是好听的音乐、歌唱给一个稚嫩的心灵浇灌了美和爱、启发了想象和追求。那时候没有像今天这么多让孩子们展示才华的机会,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鼓励的话,只有自己唱,不断地模仿所听到的音乐、歌声以及戏曲唱段,自鸣得意,来宣泄和流露心中那点美感和真情。
  是天性使然吗?看戏看电影总是把自己摆进去,和剧中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把故事当真,观后,还爱和别人讲,却因此不断受到大人们的奚落和挖苦:“那都是假的,傻小子!”而我从感情到心灵都被刺痛了,常想,他们怎么不信呢?艺人们的技艺和真情不感动他们吗?
  人生难测,24岁时我居然也做了演员,还是个歌剧演员,没学过音乐,不懂声乐和表演,只是个爱好者走进了专业,并且一上台就和观众有缘,受到欢迎,而脑子里却没有技术规范,思想上也没有包袱,好像是把原来在家里的自娱自乐搬上了舞台,同样也追求美、表达爱、抒发真情。入剧院两年,主演了新中国引进的第一部欧美古典歌剧《茶花女》。同行们怀疑我的艺术寿命,“北影”的一些老演员也在议论“李光羲现象”,从唱到演虽打动了观众,但理论上不好找根据,因为从生活到艺术,必须通过方法和技巧才能完成,更难的是还要再现真情。当时,没有人把前途二字和我挂钩,以致在剧院几十年没有得到过进修的机会,只好上了台就唱自己了,反正观众欢迎,于是,唱不尽的抒情歌曲,抒发不完的美和真情。《相逢在匈牙利》、《松花江上》、《周总理,您在哪里》、《祝酒歌》……
  做演员很难,延续下来则更难,何况还背着没学历、等待淘汰的精神负担,想起过去唱歌念白字、方法上走弯路、嗓子累还不放弃登台,去农村给农民唱咏叹调,人家说“听不懂”,身上就出汗……以牺牲观众的喜闻乐见为代价换来的经验和教训,那是任何真情都难以表达的。
  青年时期,自认为不善讲话、不会写文章,80年代后,应社会各方面之邀,开始写些本行业务的短文,后来又写些生活感受,以及参政议政的文章,还得过奖,其实这些东西毫无文采可言,之所以别人还愿意看,大概文章内容和感人之处,皆出于真情。
  前不久听韩红讲,在她艰苦奋斗的日子里,心中积存着美感和抱负时,想着一句话:“我不比任何人差。”还听到费翔讲:“无论形式、花样如何变幻翻新,艺术上感人的只有真情。”他们道出了我心中的话。
  人老了,尽管天天练功,声带还是显得松弛,气息力度皆不如前,但既然还有邀请,还受到欢迎,就继续紧紧抓住年轻时不自觉、今天视如生命、埋在心底、涌入歌声的那点真情吧。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看台人语

该谁“咬文嚼字”
  报载电视剧《忠诚》后期制作完成后,摄制组对字幕经过三遍核对检查,还是不放心,最后求助于《咬文嚼字》杂志社。该杂志编辑部全体出动,四人一组负责一集进行“地毯式搜索”,又找出错别字100多个,并及时予以改正。读罢上述文字,很是为《忠诚》摄制组为纯洁荧屏语言文字所作出的努力赞叹。赞叹之余,又顿生困惑:难道编剧错字连篇,难道剧组里没有称职的文学编辑,难道剧组里的有关人员对错别字识别起来相当困难?经过摄制组三遍核对后还有错别字100多个,总觉得不仅仅是责任心问题。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观众对荧屏字幕上频频出现错别字的现象多有抱怨,解决起来却没有见到明显的效果。《忠诚》摄制组这次求助于《咬文嚼字》杂志社,当属无奈之举。如果所有的摄制组都像《忠诚》那样请《咬文嚼字》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要说一个杂志社,恐怕再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也难以胜任。由此不禁联想到国内其他许多职业对相关人员实行资格考试的做法,作为一个面向广大受众的摄制组,在各方人员组合后连识别错别字的能力包括演员的语言表述都欠缺时,有关部门是否应暂缓其开机?河北省涿州市周宏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看台人语

“新闻30分”咋也“短斤少两”
  中央电视台一套每天午间播出的“新闻30分”栏目,由于播放的新闻内容新颖丰富,时效性强,深受观众的喜爱。然而,笔者在观看此栏目时,总觉得该栏目有“短斤少两”之嫌。从目前“新闻30分”的播放实况来看,大都是中午12时05分开播,12时30分准时结束,播出时间满打满算也才25分钟,何谓“新闻30分”?不知是要播的广告太多,还是新闻源确实不足的缘故,否则,又怎会弃栏目名声于不顾,让“新闻30分”名不副实呢?江西省于都县梁飞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

书法 
徐炽徐炽,辽宁海城人,曾于鲁迅美术学院进修国画专业,酷爱书法,以帖为师,楷、隶、篆、行、草兼擅,近年多以行草示人。其作品苍劲浑朴、雄健秀逸,曾多次在国内外展出,并有《徐炽书法集》等专著出版。现为中国书协会员、沈阳书协名誉主席。(附图片)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快人快语

“错焦”的爱情戏
周士君
  如今,爱情戏火爆荧屏,颇有一种争奇斗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喧嚣。然而,透过喧嚣,不难发现,许多爱情戏不仅离谱,甚至在开拍之前就没对准拍摄的焦距而“错焦”了!
  其一,“传奇爱情”走俏。所谓传奇者,当然是一些争议颇多的奇异之人,如名妓红娼或风流帝王之类。谁都清楚,名妓红娼们于烟花柳巷之地的那些风流旧账,一向臭若狗屎、无人肯沾手,可时下眨眼之间竟成了格外抢手的香饽饽。尤其经粉饰有术的编导的挖掘演绎,一个个古代“名妓”,竟变得清纯可爱、情义无价了。而这些靠演绎刻画出的艺术形象,一个个竟比“烈妇”还“烈”,比“贞女”还“贞”。大有要为这些红娼名妓与嫖客之间的“爱情”平反昭雪的味道。而一些帝王的“爱情”,竟也缠绵悱恻,恩爱有加,更是肉麻到了令人难以容忍的地步。
  其二,“大款爱情”热闹。看看时下的一些电视剧,镜头动不动就对准了那些老板大款,他们风流倜傥,气质不凡,且个个的事业也都如日中天。老板们靠这雄厚的物质基础,在他所追求的目标(大多为经济拮据的小家碧玉)面前,往往显得既从容自信,又忍耐宽容,经过一番迂回曲折之后,二者之间的爱情也水到渠成。可作为观众,我就闹不明白,屏幕上的这些年纪轻轻且尚未成家的老板,不见他一丝一毫的奋斗足迹,咋就成就了那么辉煌的事业?再者,他们整天忙于追逐和取悦于自己所追求的爱情目标,甚至到了日夜不辍的地步,而他们的事业竟然不受丝毫的影响,反而会
  柴火更旺,这也不能不说是太反常了点吧!
  其三,“平民爱情”萧条。镜头大多都对准了很容易“出戏”的“红娼名妓”和大款老板,普通老百姓的爱情自然就要遭受冷落。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占绝大比例的工人、农民、军人以及知识分子,难道他们的爱情生活都是一贫如洗,抑或这些劳苦大众都身处寸草不生的爱情沙漠?非也,他们尽管生活得平淡无奇,甚至很难找到“入戏”的离谱情节,但他们的爱情生活才是最真实生动的,也最具记录和观赏价值。即使是那些因下岗或失业而暂时身处困境的患难夫妻,他们的情感生活,也丰富多彩,且能给人以激奋和美感。可如此珍贵的情感,反而被我们的编导们疏远并冷落了。
  其实,造成上述爱情戏“错焦”现象的原因也并不复杂,无非是编导者过于心浮气躁,追求所谓的收视率或票房价值,以至于靠猎取那些华而不实、似是而非的东西来吸引观众的目光。再者,创作者偷懒使坏,耍奸使滑,盲目抢上“短平快”项目,缩短艺术品生产周期,不肯再深入生活,甚至靠离奇的想象在创作室里闭门造车。这也就难怪展现在观众眼中的爱情都是那样的荒诞离奇、不伦不类了!
  把镜头对准大众,让“错焦”了的爱情戏远离我们健康的荧屏吧!
  编后:近年来,影视作品中爱情戏很多,有不少优秀作品,但创作中的误区也不容小视,本文指出了爱情戏存在的三种误区,希望引起业界人士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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