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梦幻普吉
——记泰国华人丘小平先生
宋丽红
泰国普吉岛，是我久已向往的地方，不仅因为那里有旖旎的热带风光，还因为那里有一位从未曾谋面的朋友——丘小平先生。
今年八月，应泰国朱拉蓬公主之邀，中国歌舞团一行五十人，前往曼谷、清迈、普吉访问，与朱拉蓬公主及泰国演员同台联合演出《中泰一家亲》。
普吉岛，以其风光秀丽而闻名世界。现在幻多奇娱乐不夜城的建立，又给普吉增添了许多魅力，使得这个小岛越发热闹起来。而建设这座娱乐城的就是泰国华人丘小平先生。
从一九九二年起，丘先生开始实施若干大型开发项目，包括曼谷及普吉岛等三十余个项目。不料遭遇亚洲金融风暴，计划缩减，但在普吉建立幻多奇娱乐城的项目保留了下来。投资三十三亿泰铢的幻多奇娱乐城，在艰难中诞生。一九九八年十月开始试运行，十个月之后正式营业，经过两年的运作，目前已经开始收回投资。
我们中国对外演出公司与丘先生的合作始于一九九八年。当时，幻多奇娱乐城准备制作一台既能表现泰国风土人情，又具现代气息的节目，希望邀请中国的高空杂技演员加盟。经我驻泰国使馆文化处介绍，我们选派齐齐哈尔马戏团和浙江杂技团的演员赴普吉，从此开始了与丘先生密切的交往与合作。三年来，中国演员与泰国演员同台演出，口碑甚佳。中国杂技演员的精彩表演一直是整台演出的一大亮点。
这次到普吉，我们《中泰一家亲》的全体演职员参观了娱乐城。娱乐城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美国、日本的迪斯尼乐园，虽然规模及设施还不能与迪斯尼相比，但一进入娱乐城，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泰国迪斯尼。各种肤色的游客在娱乐城琳琅满目的商店中参观购物，人流熙熙攘攘，与普吉小镇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们进入能同时容纳三千人用餐的大厅，这是一座豪华的宫殿式自助餐厅，造型优雅美观，服务热情周到，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摆满四周，让人至此即食欲大增。餐厅对面是以大象雕塑为外观的剧场，称为“象王宫殿”。剧场内部更令人称奇，既有原始丛林的野性美，又有传统建筑的恬静感。而现代舞美的独特制作，以及自动升降的舞台、奇幻炫目的灯光，可以使演出达到近乎完美的程度。
人们钦佩丘先生的远见卓识。正是他卓越的经营理念与能力，才有了在一片荒凉中开垦出的这片乐土。
晚上我们拜访了丘先生。想象中的丘先生是个威严的老者，但一见面却感到他是那样的亲和。虽值花甲之年，却仍神采奕奕，笑容满面，且十分健谈。一同前往的我驻泰使馆文化参赞秦裕森告诉我们，一九七五年以前，中泰还未建交，泰国华侨华人与祖国没有多少往来。一九七四年，丘先生作为一支足球队的副团长第一次来到中国，当时由于对中国了解不够，入境时他感到非常紧张。但是这次足球外交却使他开始了解新中国，对中国产生了良好的印象。一九八二年，他担任《新中原报》董事长，报纸得到华人的欢迎，成为海外侨胞互通信息的中心。一九七五年中泰建交时，丘先生兴奋不已，他把这一喜讯传给亲朋好友，又激动地在他的大厦上升起了五星红旗，成为第一个在泰国打出五星红旗的人。
丘先生是个大忙人，他在曼谷拥有一个野生动物园，为此每个星期都要在曼谷、普吉两头奔波，幸亏有儿女帮忙，一切才都安排得井然有序。他高兴地对我们说，希望你们能常来这里做客。他真诚地表示，野生动物园和普吉娱乐城随时恭候驻泰使馆的成员和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
告别普吉，告别了丘小平先生，但梦幻般的普吉，已深深地留在我们的心底。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雕塑集萃
舂米
王忠田摄于老挝万象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布什到我家过圣诞
葛绮云
与布什一家的交往
韩叙第二次到美国任职是1985年春末，那时中美关系处于相对稳定发展时期。我随韩叙到华盛顿后，就有许多外交活动。其中，给我们夫妇印象最深的是与布什一家的圣诞聚会。
与布什一家的圣诞聚会，对我和韩叙来说是空前绝后的，布什自己也讲过，他从来没有这样与其他外国大使交往过。
中国驻美大使馆坐落在华盛顿市内外国使馆区的康涅狄克大街上，当时还在离此不远的S街上购得一处中国大使官邸。这两处正巧与布什夫妇住在威斯康星大道上的海军观象台副总统官邸相隔不远，开车5分钟即到。我们住的大使官邸是一座三层小楼，一层有厨房和备餐间，还有大小两个会客室和一个餐厅。首任大使黄镇带来了几件文物放在室内，为官邸增色不少。前任大使章文晋对官邸作了很好的修缮和精致的布置，使官邸更加适于接待客人。我们住下后，这里便成了宴请各方贵宾的合适地点。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前国务卿基辛格和黑格，当时的国防部长卡鲁奇以及知名国会议员等都曾在此做客。副总统布什从韩叙任驻美大使的1985年起，每年圣诞节前都要举家来此聚会，一连四载，每次都尽兴而散。当时所以出现这种打破常规的交往形式，一来由于中美关系发展比较顺利，双方往来融洽；二来是韩叙与老布什都长于交友，20世纪70年代初就已相识。那时韩叙和我就曾被邀请到布什在休斯顿的家中做客。这次韩叙一到美国，布什夫妇就请我们到副总统官邸做客，老朋友相见，格外亲切。因此韩叙就想到了请布什全家到官邸共庆圣诞节的主意。当时布什一家三代共有22口人，分住在美国各地，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每年都有些人到不了，最齐的一次就是1987年12月23日那一次，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
“这次我们全家到齐啦”
12月23日晚6时30分，一长串汽车出现在我们大使官邸门口。早已守候在大门附近的美方警卫人员向韩叙报告，“副总统车队已到”。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布什的长子乔治·沃克·布什和他的妻子劳拉，一进门就与我们握手寒暄。韩叙与他们是初次见面，可一眼就认出来了，微笑着说：“你长得最像你父亲！”双方相视而笑。这时布什夫妇也赶来了，布什一进门就喊：“这次我们全家到齐啦！”韩叙迎上前与布什和他的夫人芭芭拉握手，我也按老朋友见面的礼节与芭芭拉拥抱。随后到的是布什的其他子女，还有布什家的几位亲朋好友。
中国方面出席的还有唐树备公使夫妇、钱永年公使衔参赞夫妇和王立参赞夫妇等，真是济济一堂。原来宽敞的会客室顿时显得狭小，但却非常热闹，富有温馨的家庭聚会气息。
席间谈话海阔天空宴会分三桌，入席前大家站着交谈，入席后则边吃边聊，海阔天空地漫谈。布什一开始就向韩叙说，美国新闻署署长威克访华回到美国，说受到了中方的热情接待，还带回了中国领导人对布什的问候。布什托韩叙向中国领导人转交他的一封问候信。他特别提到了万里副总理，说和万里“是网球对手，也是球友”，希望有机会再同万里打一场。韩叙告诉布什，吴学谦外长将于1988年3月访美，与美国领导人讨论中美关系和其他双方感兴趣的问题。布什听后很高兴，认为这又是一个好消息。但他又说，他将忙于竞选，不一定呆在华盛顿，只要在华盛顿，届时他一定会见吴外长。
布什还同韩叙谈起了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访美的情况，并对阿富汗、柬埔寨等地区形势交换了看法。布什说戈尔巴乔夫访美时在宣传上得分不少，但苏联的改革举步维艰，说得多做得少，这点与中国恰好相反。他问中国对美苏达成中导协议的看法，韩叙表示中方欢迎这一协议的达成，但认为这仅是裁减军备道路上开始的一步而已。韩叙接着向布什提出了中美关系上的几个问题。一是美国国会不久前通过的《国务院授权法》附有几个涉及中国的修正案，包括攻击中国“违反西藏人权”等。韩叙请布什关注此事。二是中国要在洛杉矶设总领馆，馆舍尚无着落，希望布什协助解决。布什对国会修正案事表示将予关注，对总领馆房舍事同意指定其助理格雷格协办此事。上述问题，韩叙已向美国国务院提出过，这次见到布什重提，为的是引起美方的重视，而且是在入席前的单独交谈，并不影响宴会的友好气氛。
入席后布什夫妇、布什的长子乔治·布什和他的妻子劳拉都坐在第一桌。开始大家的话题是当晚的菜单，但很快就转到了总统大选上。芭芭拉说，美国的竞选太累人，每次都要全家出动，全力以赴，陪着布什到处会见选民和发表演讲，“我真希望竞选赶快过去”。布什对此也有同感，认为美国的竞选活动确实累人，非一般人所能忍受，但这是美国政治的必经之路，上了这条船就身不由己了。
芭芭拉始终保持朴实无华的特点，媒体对她的白发曾有指责，说她像个老妈妈，她对此毫不在乎。在这次宴会上，当布什说韩叙年轻时（实际上布什比韩叙只大一点），韩叙说自己头发已白了。芭芭拉说，“我的头发全白了，有人建议我染发和打扮自己，我就是不肯，我要保持自己的自然面貌”。布什也说，“我就喜欢她这样。”芭芭拉还说自己的金耳环是假的，买的便宜货。这种坦诚对人的态度让我钦佩，尤其在上层社会，不少人总要尽力表现自己，包装自己，不会自己揭自己的短。
爱吃烤鸭的小布什
这次聚会老布什夫妇的子女都到了。长子乔治和劳拉是第一次到官邸来，他们平时住在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乔治当时41岁，1977年从哈佛商学院毕业后成家，与30岁的图书管理员劳拉·韦尔奇结为伉俪。这次他身着浅灰色西装，红领带，白衬衫，显得潇洒、开朗，而劳拉上身着嵌金丝花纹的衬衫，下身穿黑色绸裙，谈吐大方，举止文雅。劳拉说，她有一对孪生女儿，当天没有带来。
芭芭拉还如数家珍般地向我们介绍了其他几个子女的情况。在她的言谈中，我感到她对子女们非常满意和骄傲。在介绍长子乔治时，她说，乔治在商界干了一段时间，并不成功，到他40岁时，才开始把精力集中在事业上。芭芭拉对此当然由衷地高兴，但有点惋惜地说，“这是好事，就是晚了点。”我们当即鼓励她说，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四十而不惑”，41岁正是壮年，一点也不晚，将来定会有出息。当时我们谁都不曾料到，我们眼前的这位小布什竟在21世纪初担任了美国总统。
席间大家谈到总统竞选时，我们问小布什有什么看法，他的回答颇为得体。他不假思索地说，“爸爸竞选成功与否我都高兴。如果成功了当然好，如果不成功，回家过平民生活，我妈妈更高兴。”我在一旁想，这话可能真的说到芭芭拉心里去了。
小布什和劳拉都喜欢吃中国菜，这次韩叙准备的菜单有烤鸭、炸牛肉丝、炒面等，都很合他们的胃口，小布什像他的父亲，喜欢用小饼卷烤鸭和大葱，这次他一口气吃了5卷烤鸭。他说他和两个弟弟及妹妹1975年6月底曾到过北京，吃过北京烤鸭，还到北戴河、上海、南京等地去旅游，玩得很痛快，妹妹多罗西那时正好16岁，父亲在北京崇文门教堂为她作的洗礼，全家都在场。
宴会后小布什和其他子女一道观赏室内的文物，他对一幅大理石自然形成的山水画颇有兴趣，仔细端详了半天。这幅大理石作品上面有山有水，还有雾气迷漫，很像雨中的黄山。布什的子女们都对这次聚会表示满意，并说以后有机会还要来。
临别时，韩叙拿出两瓶镇江香醋、一捆山
东大葱和一盒甜面酱送给了布什夫妇，我也拿出包装精美的挂历送给他们每家一册，大家非常喜欢，芭芭拉一再说，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布什的承诺如期实现
布什表示：过了圣诞节，他就要全力投入竞选，首先得在共和党内与多尔参议员一决雌雄，争取在1988年3月8日的“超级星期二”（几个州同时举行预选）取得领先地位，才能为全面胜利奠定基础，然后再集中力量击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杜卡基斯。他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我当选与否，我都主张与中国友好，这也是两国人民的共同愿望。我郑重向你保证：1988年圣诞节前夕，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还要率领全家再来大使官邸做客。”
布什的承诺终于在一年后实现了。1988年11月8日，他竞选总统成功，在忙于进入白宫的各种准备工作时，仍抽出时间，于当年12月22日第四次携家人到韩叙官邸做客，与我们共同迎接圣诞节的来临。
（王立执笔）（附图片）
上图为1987年圣诞节前布什一家到中国大使官邸做客时与韩叙夫妇的合影。从右至左依次为小布什、芭芭拉、本文作者、老布什、韩叙、劳拉。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域外散记
老城托莱多
悠阳
到了城门前，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西班牙大文豪塞万提斯的题辞，我才意识到托莱多对于西班牙的重要。那是城的正门，称作比萨戈拉门，建于16世纪中叶，门上刻着西班牙皇帝卡洛斯一世的皇鹰帝徽。门后有一庭院，院墙上刻着塞万提斯的题辞：西班牙的光荣，西班牙诸城之光。使馆同志在解释题辞的时候，又补上一句，这座城市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这更引起了我对托莱多的好奇。
托莱多是座奇特的山城。它坐落在马德里西南面的一片丘陵中，两地相距约70公里。那片丘陵中多荒芜小山。8月正赶上西班牙的旱季，我们坐车驶近时，极目所见，一座座山上草木枯黄，给人以偏远荒凉之感，但山中那条流淌不息的塔霍河，多少给这块土地增添了些灵气和生机。在一座小山前，塔霍河拐了个大弯，流经东、南、西三面，几乎将小山团团围住。托莱多就建在这座小山上。依山而建的是各式建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占满了整座山头（见右下图）。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曾经来过这里，看见山上的城市颇为惊讶。他后来描写道，“森林环绕的灰色城市岌岌可危地悬挂在巨岩之上，塔霍河愤怒地破岩而出”。茨威格不愧为文学大师。他用幽默夸张的笔调，将托莱多险峻的地势风貌勾勒得淋漓尽致。随后又笔锋一转，称赞托莱多“使这块荒凉的灰乎乎的土地连同那些险峻又令人生厌的山崖获得生命”。
托莱多是西班牙的古都，它之于西班牙就像长安之于中国。但它的古老出乎我的意料。它于公元前527年成为首都，长达2500年的历史，比长安还早300多年。当时，有一部分凯尔特人从欧洲中部向南迁徙，来到伊比利亚半岛，逐渐得势，成了西班牙的主人，于是定都在这座易守难攻的山城。此后的十多个世纪，托莱多成了西班牙的政治、文化、宗教、军事中心，成为各路征服者的必争之地。它几易其主，在几个世纪中，曾先后被罗马人和阿拉伯人占据过。1085年，国王阿方索六世从阿拉伯人手里收复托莱多，将它确立为卡斯蒂利亚王国首都和全国教会中心。又过了约500年的时间，到1563年，费利佩二世国王迁都马德里，托莱多才结束了它长达2000年的古都历史。其后，托莱多的地位有所下降，但仍是西班牙重要的宗教和文化中心，也仍是兵家必争之地。
走进狭窄弯曲的街道，踩着陡峭的石阶，城内的多元文化气息扑面而来。西班牙是地中海国家，长时间伊比利亚半岛各民族和不同宗教、文化的相互交融，在托莱多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单从城内的宗教建筑中就可见一斑。太阳门上刻有太阳和月亮的建筑，是典型的阿拉伯风格；城东的托莱多大教堂，是欧洲最负盛名的天主教大教堂之一，自古以来，这里一直是西班牙大主教的教区所在地；城中还有一座建于14世纪中叶的特朗西托犹太教堂。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这三大宗教在历史上有过诸多恩恩怨怨、大小征战，在托莱多也有过流血争夺，但它们在托莱多这块土地上，却埋葬了仇恨与敌对共存下来，托莱多因此获得了“三文化名城”的雅称。
作为一座千年古城，托莱多保存得相当完整。我去过希腊的雅典，雅典有老城和新城，两者截然分割，难以达到水乳交融。托莱多没有新老之分，完全是一座保存得十分完整的古城。它像一座巨大的博物馆，又像是一件完整的艺术珍品，它的每块砖、每棵树、每个石阶、每栋房屋、每条街道都镌刻着历史的印记，都透射着勤劳智慧的西班牙人独具的匠心。
奇特、古老、多彩、完整，这就是托莱多。西班牙人用他们的聪明才智，经过漫长的岁月对自然进行精雕细琢和完美的呵护，保存下了这件美轮美奂的艺术绝品。我想，托莱多就是凭借这些而傲然屹立于世界文化遗产之林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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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五洲茶亭
从印度电影得奖说起
章云
今年9月8日对印度电影界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印度女导演米拉·奈尔的影片《雨季婚礼》获得了第五十八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这不仅是44年来第一位印度人在这个最古老的国际电影节上荣获大奖，也是世界上首位女导演获此殊荣。国际影坛对此评价颇高，印度国内舆论更是兴奋异常，把米拉·奈尔誉之为“印度的骄傲”。
其实印度电影在国际上获奖并不足奇，印度本来就是个电影大国，以往也曾在一些重要的国际电影节上多次获奖。它是世界上生产电影最多的国家，年产近900部影片，是美国好莱坞的4倍。它的电影观众也是世界上最多的，每天超过2000万人。
印度电影实行明星制，著名影星层出不穷。影片中男演员常常是现代打扮，模仿西方人的作派，粗犷而前卫；女演员则身披莎丽，轻歌曼舞，常做多愁善感的样子。印度观众对男演员要求较低，但身体健壮、肌肉发达似乎是必备的。女演员则必须靓丽俊美，且能歌善舞，如果仅漂亮而不会唱歌跳舞也没有前途。1994年以来，印度产生了两位环球小姐和四位世界小姐，还有一些名列前茅的，她们中许多人后来都投身于电影事业，但成功者寥寥。
印度电影的最大特点是简单明了，有时几近程式化的地步，即一个主题，三个舞蹈，六段插曲。即使是再严肃的电影，也不能没有喜剧场面。不管主人公经历多少苦难，结尾都是以大团圆收场。因为进电影院的穷人很多，日子过得穷苦，花钱看电影就不希望再看苦难的结局。因此，印度电影似乎总是唱唱跳跳，打打闹闹。由于印度有着多种民族、多样的习俗、多彩的服饰和多姿的歌舞，人们可以通过观看影片感受印度的多元文化。正如印度电影导演库马尔·普塔曾经比喻的，“印度电影既是夜总会又是神庙，既是马戏团又是音乐厅，既是比萨饼店，又是诗歌研讨会”。
但印度每年也生产少量严肃的、贴近现实生活的影片，人们称之为“艺术电影”或“作家电影”。这些艺术电影在印度的市场很小，但在西方常常获奖。如久负盛名的已故老导演萨蒂亚吉特·雷伊的《音乐之家》和米拉·奈尔的《雨季婚礼》都属于这类影片。雷伊在1957年也曾获过威尼斯电影节大奖，后来又连续获得几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大奖，在国际影坛上名声显赫，有“东方电影大师”之称；奈尔虽属后起之秀，但几部成名之作已经相当骄人。
印度电影审查尺度较严，基本上不允许有接吻的镜头。电影中最过分的动作莫过于男女主角在雨中跳舞了。当穿一身湿漉漉莎丽的女主角出现在银幕上时，就已是电影院中最令人兴奋和激动的时刻了。印度影片中的这种看似保守的形式常常让西方人不屑一顾，但在一些发展中国家，这种非西方化的电影表现手段却吸引了众多观众。特别是不少阿拉伯人、非洲人和东南亚人中，喜欢印度影片甚于美国影片。许多中国观众对《两亩地》和《流浪者》这样的印度影片也情有独钟，一首《拉兹之歌》至今还在中国传唱，便是中国人对印度电影喜好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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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枫叶乍红时节
张文英
9月下旬的渥太华，秋高气爽，蓝天丽日。朋友告诉我，往年的此时已是萧瑟秋风，天气早就转凉了。我急切地问，那今年的枫叶时节是否会推迟？朋友答，恐怕要晚几天。我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不知等待多久的折磨感。
记得在来加拿大的前夕，我从中国国家旅游局的一位朋友处，借来了我国四川省旅游胜地“九寨沟”的图片，翻来复去，爱不释手，心想，枫叶之国的加拿大也许就像九寨沟一样美丽吧。
23日是个星期六，已是下午5时了，突然朋友来电话说，10分钟后接我去赏枫。天啊，等待已久的心，一下子兴奋起来。我忘记一天的劳累，一溜烟冲进卧室，更衣下楼，登车出发。原来，朋友今天带我出来赏枫并非空穴来风，据安大略省旅游局的预测，今年的赏枫时节就是从9月份的第三个周末开始。
车子出城后约15分钟，便来到了渥太华赫尔市郊外观赏红叶的最佳景点——卡蒂诺公园。汽车在蜿蜒起伏的双向公路上行驶，虽然暮色将至，仍有汽车和头戴护盔、身穿运动服骑着自行车的人上山或下山，显然有的已赏枫归来，有的和我们一样去赶晚场。秋季赏枫已成为加拿大人每年不可缺少的户外活动。
车道两旁，是郁郁葱葱茂密的原始森林，那碧绿仿佛告诉人们，夏天仍占据着统治地位。然而，一叶知秋，毕竟一些枫叶红了，红得那样耀眼夺目；也有的树叶黄了，金灿灿的十分耀眼，满山的绿树，都无法将其掩映住。此时的我，只觉得目不暇接，不停在数落着，看，那是艳红的，那是粉红的，那是橘红的，那是紫红的……五彩缤纷，色彩斑斓。
有的枫树只红了主干的树梢，犹如“鹤立鸡群”，在黄色和绿色的映衬下，独领风骚。有的枫树只有那伸向公路一侧的枫枝红了，微风掠过，枫枝摇曳，犹如一位好客的少女，挥动着她那纤细手臂，向来访客人招手致意。
有的枫树虽然矮小，却全身红透，仿若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在阳光和雨露的厚爱下，茁壮成长。有的枫树只有两三个树杈红了，主色调仍然是碧绿，远远望去，犹如顽皮的大男孩彩染头发。有的树冠红红点点，犹如碧树上挂着一只只可爱的红果……
加拿大的枫树开始红了，赏枫时节来临了。今年最佳赏枫时节从9月第三个周末开始将持续至10月中旬。
登高望远，暮色苍茫，宽广的渥太华河蜿蜒从眼前流过，山坳里散落着几家农舍，炊烟袅袅。我想，再过半个月，待到枫叶漫山红遍，小丘层林尽染时，必将是染红蓝天碧水，染红房前屋后，那农舍里的人家，岂不就是童话世界的主人吗？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加拿大人赏枫总也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