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2000-09-09

2000-09-09新闻联播 文字版

诗友刘征——为刘征从事教育和文学活动五十周年而作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br/><br/>  诗友刘征<br/>  ——为刘征从事教育和文学活动五十周年而作<br/>  臧克家<br/>  许多作家,由于独胜的优秀作品著名于世;也有作家,人独一面,而他手下产生的诗文,却面多,面面出色。不用查考资料,我的头脑里就装得满满的,可惜我已到了“望百”年龄,往事如烟,缭绕心间,但都是在朦胧之中了。<br/>  刘征诗友,号称“三友”之一。“三友”者,刘征、程光锐、臧克家是也。几十年来,我们读诗论文,交换诗稿,互相推敲,彼此鼓励。许多事情,大半忘了,现在我清楚记得的一些,印象深刻,如入木三分。<br/>  刘征诗友的寓言诗,为世所称。1963年,我写过一篇《寓言诗杂谈——读刘征寓言诗纪感》,对他发表在《诗刊》上的《三戒》(《山泉戒》、《天鸡戒》、《海燕戒》)、《老虎贴告示》等几首著名诗篇,倍加赞赏。那时候,我还能参加一些诗歌朗诵活动,有一次,演员朗诵他的《老虎贴告示》等几首代表作,每首朗诵完毕,掌声如潮,声震屋瓦,此情此景,永不能忘。八十年代,他创作的《春风燕语》诗篇和诗集,先后两次都获得了全国奖。诗论名家、中国新诗研究所所长吕进为庆祝国庆五十周年编选的大型诗选,我一翻目录,选了刘征四首寓言诗。在这部“诗选”中,名家、大家,能选上四首的并不多。刘征寓言诗的魔力之大,影响之深,不待言了。<br/>  七十年代中期,我们“三友”转而写起旧体诗来了,每有新作,互相传看,产量不少。1980年,我们出版了一本《友声集》,我在序言中写道:“刘征同志对旧体诗词创作热情最高,或以抒情,或以纪事,佳兴勃勃,诗词繁富如雨后春花。”当前,旧体诗风气旺盛,作者林立,但评论甲乙,刘征应居首列。此非因友情而吹嘘,乃天下之公认也。近些年,他钟情于山水诗,走南奔北,一路鲜花,一路诗花。我曾认为他“山向眼中秀,水在心底流”,山有山的个性,水有自己的柔情,诗人的精神与大自然会合,不做作,首首出于灵魂深处。我说过,他的诗是“山水助精神”。<br/>  诗是他的一面,杂文又是一面。他的杂文不同凡响,《人民日报》几次评奖,都获得第一名。我认为,他的杂文有二味:辣味和甜味。它,辣得令人痛快;它,甜到心的深处。他的杂文,有一种非凡诡怪的艺术魔力,有讽有刺,但不剑拔弩张,读后,得到启发,引起深思,与之共鸣,令人心喜。<br/>  刘征诗友少写散文,近日发表了一篇充满诗情的抒情散文,题为《牡丹诗会记》,将花容、诗韵、友情,统而为一,我在其中,感受特深,美哉,美哉!<br/>  刘征诗友长于绘事,但从不示人。我八十岁时,他送我一幅画,这是我的“创见”,把它挂在客厅正中“年方九十”的刘海粟先生送我的一个大“寿”字的左手,与老友吴作人的画相对称。他的书法,也流畅而老当,每每有诗寄我,用彩笺写上一二首,说为我病榻上破闷。我喜爱他的诗,也喜欢他的字。<br/>  现在他的文集首发了,并举行他从事教育和文学活动五十周年研讨会,众多文朋诗友和教育界人士在座谈、评论他多方面的贡献,我虽不能参加,心向往之。病中无力,灯下病床上,一点又一点,亲手写成这千余字小文,字少情重。诗友刘征十分了解我,了解得透。<br/>  祝研讨会开得热烈、成功,我也分得一份光荣与喜欢!<br/>  2000年8月

怀念老友关山月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br/><br/>  怀念老友关山月<br/>  蔡若虹<br/>  (一)<br/>  老年心境淡无华,默念诗人共画家;<br/>  丹青水墨一支笔,五言七律满天霞;<br/>  移情颇有愚公志,爱国堪将赤子夸;<br/>  最是丹心关注处,京城五月落梅花!<br/>  (二)<br/>  人未开言手未分,一年一度会蓬门;<br/>  漫无茶酒迎亲侣,幸有诗书送夕曛;<br/>  等是岭梅开十月,莫非松竹证三生;<br/>  精神境界垂千古,万里关山月一轮!<br/>  二○○○年八一建军节<br/>  关山月同志七月三日去世,殊为悲痛。他于今年五月在北京举办画展时,曾来我处,其音容犹在。<br/>  ——作者附记

行者东海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品书札记<br/><br/>  行者东海<br/>  韩静霆<br/>  东海和我同在一个机关做事。常见他匆匆忙忙行走,忽而不见,不知他又登机飞向哪儿去了。人各有活法,许多人软椅烟茶,贪恋那安逸得让人屁股生出根须的日子;还有的人力争成为麻将桌上的“将星”,把手指肚磨炼得狡猾聪明。当然,我们这儿,文里机关,字里机关,人都在机关里旋转,都挺忙,各有志愿。东海的忙法不一样,他是个“行者”。说是“苦行头陀”不适当,他并未跳出三界,毕竟难舍红尘;说不苦,又埋没了他。身为“京华名记”,他的行踪遍及内地边陲,走得苦,写得也苦,连手指头也生了眼睛,一阵儿看遍南国亚热带丛林,一阵儿参悟北大荒的黑土地。他采访的人极多,将军、士兵、母亲、孩子,飞在天上的、泅在河里的,都有。他写的东西繁复驳杂,长篇纪实、短篇杂什、政论、特写、散文、报告,重武器轻武器,都来得。他总是在寻找,寻找那些感动了他自己也感动大众的好东西。他做《中国空军》主编的时候,组织记者天上地上搜寻,第一批女飞行员到哪儿去了?抗美援朝的空战英雄何在?中国的退役飞机在哪儿歇翅?我读过他和他妻子李克菲合写的那篇《十六个母亲一个儿》的大特写。文章说的是南疆战火中的幸存者孙兆群,魂牵梦萦十六名牺牲的战友,十六次认母,十三年赡养十六位烈士母亲的事情。我读得热泪盈眶,深深感动和叹服。回头再看看匆匆行走的东海,真不知道他又到哪儿去搜寻,又能搜寻到什么动人的东西,又弄出个什么头版爆炸新闻、连载特写或是以教化世界的典型事迹。<br/>  我说这些不全是调侃。行色匆匆的东海这些年为空军宣传了不少重大典型。就我知道的,空军的试飞英雄邹延龄,模范夫妻王益、张荣,国防工程建设尖兵林茂光,这些享誉全国全军的英模在他手里几乎是一年一个,个个名扬天下,着实不易。发行量大的《北京晚报》,每年只发六七部中、长篇作品,东海和他妻子一年内连载了两部,这在高手如林的京华记者群中也属鲜见,所以我称他为“京华名记”。不甘平庸的东海一路行走,一路“天女散花”,不是这一篇小文章所能说尽其详的。<br/>  务实的东海,也有一点儿小小的浪漫。也许可以说,全中国第一个全面发现和欣赏他才能的“伯乐”是他的妻子李克菲。李克菲作为新中国第四批女飞行员,在天云之间飞来飞去,飞了十七年,终于飞落到东海的书斋。二人初见,东海略嫌嗫嚅,克菲却暗自建立了“航线”,把一首藏头诗夹在书里,“暗送秋波”。那首诗很有意思:“澎湃诗文有雄才/东西古今论开怀/海阔任跃天任飞/是钢当作栋梁材/文能挥毫武用缨/才干苦中练就来/佩红戴绿终有日/服众德高有朋抬。”才女李克菲论定“彭东海有文才”,没错儿。“佩红”一词是偈语,是预言,日后的东海果然既立功佩了红花,又洞房佩了红花。一路花红柳绿,也真是很风光的。<br/>  东海的这本自选集嘱我写序,思忖良久,不知从何写起。东海有《灾祸大营救》及与妻子合璧的《秘密专机上的领袖们》等长篇报告文学在先,再读这些篇什,再读东海其人,可以知道东海的多方面才能和锲而不舍的创造精神。他采访所及之处,有邢台地震,南疆战事,江淮水患,国防工程,这里的短篇文字似可称之为“山崩地裂后的柳丝花朵”,读来受益匪浅。<br/>  人是一本大书,东海为人为文的这本书正在续写和连载,我们有理由相信,越到后面越精彩。想想也是,既然得名为东海,海纳百川,雪浪叠涌,不能一瞬,岂敢以一篇小文章概括海韵?<br/>  (此文为《透视名人·彭东海自选集》序)

西部放歌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br/><br/>  西部放歌<br/>  张 庞<br/>  这是一方古老而神秘的土地<br/>  你由远古走来来得匆忙<br/>  你是华夏的摇篮龙的故乡<br/>  你创造了古代文明<br/>  孕育了生命和力量<br/>  你锻造了人类智慧<br/>  散发着和煦春光<br/>  你向未来走去雾雨茫茫<br/>  承载着历史的重负和希望<br/>  这是一方辽阔而神奇的土地<br/>  扑朔迷离凄婉苍凉<br/>  这里的山以天字命名<br/>  这里的宝在地下深藏<br/>  这里的风婆婆四季唠叨<br/>  这里的水神爷背井离乡<br/>  这里的骆驼把荒芜带远<br/>  这里的马背驮负着悲壮<br/>  这里有憨厚的牛群善良的羔羊<br/>  这里的天地是牧人的毡房<br/>  骑驼牵缰的人呀<br/>  荒沙漫漫路在何方<br/>  呵是毛主席派来金珠玛米<br/>  金色的太阳送来幸福吉祥<br/>  一双长袖挥舞着潇洒人生<br/>  洁白的哈达飘逸出缕缕慧光<br/>  一路欢歌一路拓荒<br/>  播撒着新生的喜悦<br/>  收获着世代的梦想<br/>  改革的春风吹拂荒漠<br/>  坡上人家换了模样<br/>  江河源头由西滚滚东流<br/>  春潮涌动后浪簇拥前浪<br/>  一位世纪老人说着春天的故事<br/>  从此中国舒展双翼搏击腾飞<br/>  喜看那沿海挂帆起锚早<br/>  笑迎那东方风车转力强<br/>  随着新千年春天的钟声撞响<br/>  在这温存着历史余热的西部<br/>  传导出另一端的滚烫和奔放<br/>  龙年龙舟昂首飞渡碧海<br/>  西部船队跃谷驶向大洋<br/>  大开发萌生了脚下的渴望<br/>  世纪的风暖化着冰脊雪梁<br/>  这是一块熟悉而神奇的土地<br/>  这是一个别具吸引力的磁场<br/>  这里系着不了的情结<br/>  唤起多少人梦回故乡<br/>  康藏筑路者在这里架起人间彩虹<br/>  屯垦戍边人在这里绘出时代风采<br/>  钻塔耸起石油工人的铮铮脊骨<br/>  大漠深处升腾起蘑菇云团<br/>  朗朗书声呼唤着未来希望<br/>  回味那风餐露宿的日日夜夜<br/>  鼓舞拓荒人谱写时代的辉煌<br/>  我们的交响乐气势磅礴<br/>  我们的号角浑厚雄壮<br/>  我们在新的层面上编织<br/>  我们在新的底片上成像<br/>  我们在新的构架上耸立<br/>  我们在新的高程上飞腾<br/>  弯弓射大雕封尘为史<br/>  志成沙棘骨为胡杨<br/>  一手更弦一手改张<br/>  十二亿人的协奏曲上演着<br/>  一部新的《黄河大合唱》

水乡(图片)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乐凯之光<br/><br/>  水乡<br/>  摄影 宋文林

故土乡情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路边拾翠<br/><br/>  故土乡情<br/>  郑有义<br/>  那个山村,极小。十几户人家,错落在前后两条沟里。每家的房梁,都被煤油灯或蜡烛什么的熏得包公脸一样黑。没有电,世界便由此变小,少了许多时髦的争斗与倾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互相帮扶,无事相安。一家杀年猪,全村人都要吃到正宗的酸菜白肉血肠;一家娶媳妇,全村办喜事;一家发丧,满屯不动烟火,与丧家一同分享孝带,去吃白菜老豆腐;一家夜里有了病人,全村男丁壮妇会应声而起。来了客人,你不必为措手不及而发愁,左邻右舍自会送来时令鲜菜。人们的生活节俭,没有多少钱,却处处荡漾着质朴、洒脱、宽厚与芬芳。又没有赌,赌博风极盛的时候,这里仍是一块不被污染的绿地。我的故土,是一曲醇芳、隽永、绵长的田园牧歌,是真的“桃花源”。<br/>  在这块土地上,你时时会感到一种朴拙的宽容和力量。六十年代末,命运使我不容选择地成了一名“返乡知青”,想到自己也许注定要在这里苦度的时候,心情便很沉重。门前是山。山脚,有一株合抱粗的垂柳。柳下,是一条极瘦、却极清澈的小溪。每当月上东山、蛙鸣阵阵的黄昏,便有一把破旧的二胡,嘶哑地呜咽起来,向静山、冷月、瘦溪,向父老乡亲倾述着无可排解的忧郁,这时便会有诸多乡亲默默环立,静静地凝视着。目光固然是无法理解的困惑——他们珍爱脚下的黄土,企盼风调雨顺好年成,决不膨胀的欲望与那土地已结成一个牢不可分的整体而世代相安,却支持、怂恿这块土地的“叛逆”:“争口气,有出息的进城去。”这是一种看似相悖却意味深长的、真正属于那块土地的价值观念。<br/>  我要参军走了,乡亲们便来道贺。那贺物,是不知压在箱底多久舍不得吃的一两束挂面,是还带着母鸡体温、需换油盐用的几个鸡蛋。一位邻屯长辈,送来三元钱,却是由一张纸币、一沓角币、一堆“钢镚儿”五六个品种组成的。“拿着补补吧,别屈着孩子。”我知道,这是“一堆”不知攒了多久的钱,即便在物价尚廉的那时,也实在“补”不了什么,却令我至今难忘,我不敢忘。每当我今天挥洒几十金、上百金而不在意的时候,常常想起那样的“一堆”,令我汗颜。<br/>  我竟然真的“混”进了省城,黄土、老树、瘦溪悄然远去,生活之舟将我载入另外一个世界,不管愿意不愿意,终将接受另一种文化的洗礼和锻造。于是,学会了装模作样地穿西服,不情愿却又故做绅士般地扎领带,穿牛仔,穿T恤,蹩脚地跳什么“慢三”、“快四”。我不愿失去故土赋予我的情感与品格,不愿失去的却正在悄然失去,时时感到灵魂深处的失落与不安。<br/>  时值盛夏,回家。县里小车来送。当这小小的“甲壳虫”艰难地爬行在故乡的土路上,车窗外不时掠过旧时同学、儿时伙伴与老少乡邻辛勤劳作的身影时,我清晰地感受到这小小的甲壳给我与乡亲们拉开的无形距离与隔阂所带来的重压。我竟由于自惭而不敢停车打招呼。车近村边时,陷进泥浆路里,不远处,一儿时伙伴赶着两只黄牛犁地,见是我,“哦,回来了”。不等我说什么,便径直走去卸犁杖,摘套,为我赶牛拉车。我赶紧前去搭话,庄稼“茬口”好吗?几成苗?雨水“赶趟”不?猪羔什么行市?牝牛下牝牛,三年五个头,能剩多少钱?终于无话可问,终于无话可说。昔日寒霜初凝、月明星稀时,一起“护青”的秋夜长话竟已恍若隔世。一种巨大的歉疚与自责深深地笼罩了我。相对已无多语,他反似理解:“走吧,大娘等着呢。”我再不敢坐进这昭示现代文明的甲壳,任凭车在后面亦步亦趋。<br/>  下雨。家里的牛需要放了,弟弟不在家,邻家的二哥来牵去代放,我涌上一种还我悠然的冲动:“二哥,我也去放牛。”“你?”二哥善意地笑了:“别掉了你的价。”我是在山沟里长大的,我放过牛,我会放牛。我想着,在淅淅的雨帘中,不必牧笛横吹,仅骑着那牛儿穿行在绿地,任凭那雨水把你浇个“响透”,该是何等惬意。然而,这一切曾经属于我的却似乎已天然地与我无缘。在邻家二哥善意的笑声中,我感受到作为局外人、观光者的距离与悲哀。<br/>  老父突患脑溢血,溘然长逝,匆忙奔丧。父亲辛劳一生,刚烈正直,我虽长年在外,待父母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也算乡邻公认的孝子,可什么摔丧盆、背灵、指路之事,我都不能做,于是便看到乡亲们那异样的眼神。天燥,物干,风大,弟弟们坚持要多烧点纸,几个乡邻也来相帮。我却冷汗淋漓,万一风卷起那火……我清楚地感到,当我制止弟弟时,那无数谴责与不屑的目光,是我绝不敢正视的。<br/>  一位屯亲的姑夫,是方圆几百里出名的吹鼓手,闻父病逝,连夜挟着唢呐匆匆赶回。径直来到父亲灵前,悲怆地说:“老兄弟,我来送送你。”唢呐悲切地奏出凄凉的出殡曲子,满山庄穿云裂石之声,仿佛是这山村底蕴的迸发,我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震悚与洗涤。在抬着老父亡灵、蹒跚默行的乡亲们面前,我被一种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征服着,不由自主地长跪在地——不知是为父亲的亡灵,还是对乡亲的忏悔,却从乡亲们顿时和缓的目光中,又看到重新的接纳、理解与宽容。哦,我的乡亲,我的故土……<br/>  乡恋乡情,伴我至今,激我自省,也催我奋进。面对飞旋的生活,灯红酒绿的诱惑——不必要学会的,不去学会;不应该适应的,无须去适应;不该丢掉的,决不能丢掉;没办法顾及的,干脆不去顾及,你便会在横流的物欲与诸多的诱惑中活得从从容容。

从东北望新疆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br/><br/>  从东北望新疆<br/>  刘 勇<br/>  站在长白山上<br/>  从东北望新疆<br/>  长白天池和天山天池<br/>  东部西部有两个月亮<br/>  月光无瑕<br/>  透视尘霜<br/>  映照隆隆西上的列车<br/>  遣春雪去慰问沙荒<br/>  长白月亮多慷慨<br/>  和盘托出关东人的豪放<br/>  长白天池和天山天池<br/>  相距遥远明眸成双<br/>  明眸无私<br/>  惠及各方<br/>  呵护东部西部<br/>  都是慈母心肠<br/>  东西取长补短<br/>  各化所短为所长<br/>  风送长白松子西去<br/>  相伴伊犁钻天杨

用典宜讲究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大地漫笔<br/><br/>  用典宜讲究<br/>  李克因<br/>  现在写文章、说时事的,不少人很喜欢插几句老成语,甚或用典,这当然有助于所写所说内容平易通达,具有形象感和色彩感。但也有用之不当的地方。<br/>  “不尽(如)人意”,是经常碰见的一例。既然说惯了、说俗了,就来个“约定俗成”。收入词典行不行?估计是不行的,因为所表达的实质是“不能完全符合人们的心意”,“尽”不具有“完全”的意思。倒还不如去“尽”改“如”,索性用“不如人意”为是,当然在意境上就远不如原来的“不尽如人意”完美了。与此有关的一个成语更容易用得不适当。“此役该队净输三球,真是差强人意。”说者大概是要表达很为不满之意,却用了个大反其义的成语。“差强人意”虽然是对“颇获我心”的保留,毕竟有“还算不错”之意,是褒义,这里显然是做贬词用,也就成了对原义的误解。<br/>  有不少含典故的成语也为人所乐用。所见的也有一些可以研究者。举例如下。<br/>  “张歌星和许球星喜结秦晋。”——这里明明白白用了个“秦晋之好”的典。此典本意是春秋时秦、晋两国交恶,经人调解后世代结亲,因而交好。往小里喻两家结亲也未为不可。若落到两人结婚头上,就似有“小题大做”或“大材小用”之憾。但若认为可依“约定俗成”之例,借用一下,也无大碍。<br/>  “这个人帮老张干,赚了大钱;帮老许干,赔了大钱。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这个典更大。是萧何向刘邦力荐韩信,辅刘取了天下;又是萧何设计杀了韩信,为刘翦除后患。这个典特指萧何与韩信的故事,是他人取代不来的。有人认为这里所说的成败乃是对刘邦而言,似不妥。萧何荐韩杀韩都是成刘邦之业,万无败事之嫌也。用此典须是某甲对某乙始成之、后败之。此典虽好,但不宜滥用。<br/>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驾船可要当心呀!”——此说是不久前议论长江海难事件时听到的。按载舟覆舟之说,出于魏征对李世民的谏言,意思是说老百姓好比大水,能护托朝廷,也能倾覆朝廷,可要善待老百姓啊!当然不能把典看死,但借用也要得当。用到海难处,颇有夹生之感。反不如说江水险恶、小心驾驶顺当。<br/>  中国的语言文字太复杂,光说口语嫌单调,适当加点成语典故可增强艺术性并有助于读者加深理解。用得大体上准确,需要多下功夫。

执勤点上

第6版(文学之页)<br/>专栏:走进西部征文<br/><br/>  执勤点上<br/>  杨佳富(彝族)<br/>  古老而神秘的云南边防线,界河沿着蜿蜒的山势淙淙流淌,各种鸟儿在树上啾啾唱歌,山坡上那一蓬蓬、一簇簇嫣红的、浓黄的、绛紫色的野花,像一串串七彩的宝石,镶嵌在绿色的翠竹之间……我尽情呼吸着这弥漫着清香的新鲜空气,仿佛置身在一幅浓淡得体的画卷中,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我是第几次重返这个边防执勤点?已经记不清了……<br/>  饭后上山。赵站长经常深入执勤点,已练就了一双飞毛腿,爬山越涧,身轻如燕。我在机关呆久了,腿脚不大灵便,紧追慢赶,累得汗流满面。好在站长健谈,执勤点的趣闻一串串,使我听得津津有味,忘却了疲倦。后来,我从战士们的口中了解到,站长已在这样的环境中战斗了二十多个春秋,成了有名的“边疆通”。他与执勤点这个“家”结下了不解之缘。当初的环境艰苦,上山只有一条羊肠小路,油盐菜米都靠肩挑上山,他一心扑在哨所建设上。为修营房积水池,他大雾天点炮炸石,砌坝垒基,十个指头都磨起了血泡;他带领战士开荒种菜,把田畦侍弄得鹅黄嫩绿,蝶舞蜂喧;他赶羊放牛,饲鸡喂猪,把这个荆榛遍地、冷清寂寞的执勤点搞得牛肥羊壮,红红火火。每逢执勤点看电影,他总是值班上岗,战士们不肯,他却说:“你们在山上看电影不容易,我下山开会时有电影看。”他对战士的关心,激励着全体官兵更加热爱执勤点这个“家”。<br/>  我们沿着分水岭往前走,攀藤蔓,越险谷,过了独木桥,忽听水声如击鼓,抬头望,迎面挂着一帘瀑布:它有一种又奇妙又有些神秘色彩的美。再往前走,小路两旁都是蓊蓊郁郁的原始森林,到处都有泉水丁冬,到处都可以看到繁花怒放的景象:亚热带的棘桐花和木棉花,温带的山桃和木瓜花,高寒地带的杜鹃花和映山红,交相辉映。<br/>  站长不无自豪地说:在这儿,柴是自己动手打,蔬菜是自己动手种。这里虽然远离城镇,生活不便,但战士们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而是从完成任务中得到了最大的精神满足。执勤点的大门上刻着一副联语“党是母亲哨是家,云雾深处把根扎。”这并不是两句空泛的口号,战士们实实在在地把执勤点当作了“家”。靠着四处找土担土,从二十里外的景颇寨子运水,种上了千余棵树;在草莽里开出了大片菜地,还有球场;抬石头来筑起了美观大方的上山台阶;营房里还修上了土暖气。战士们兴致勃勃地说,他们已实现了“暖气化、地板化、园林化”。他们训练了两条警犬。每天带着警犬跑呀跳呀,向它们下命令呀,总是带来开怀大笑。尽管战士常有更换,但“哨”是“家”的共同信念已作为传统延续下来。有的战士在这里踏踏实实地一干三年;有的退伍回到城市当了工人,还一直牵挂着执勤点,不断来信问这问那。他们还有着更美好的规划,要把执勤点的各方面都建设得“更现代化”一些。<br/>  一个个年轻战士,辞别父母,远离故土,在边疆穷山沟里一干就是几年。可他们却没哼没吭,工作一如既往。被战士誉为“养犬英雄”的杨军便是其中的一个。<br/>  在一个繁星闪烁的夜晚,小杨和他的无言战友——一只名叫“飞马”的警犬,接到追捕逃犯的任务。在深夜三点多钟,发现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朝界河边蠕动,企图越境。“飞马”撒开腿朝界河奔去,小杨也顾不得荆棘和灌木划伤手,紧紧跟上“飞马”。“飞马”在小杨的引导下,又机灵又勇敢,很快接近这个逃跑的犯人,只听杨军一声令下,它便箭一样扑了过去。不大工夫,它便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拖出了这个吓得索索发抖的逃犯。<br/>  就这样,几年来,杨军和他的无言“战友”,一次又一次出色地完成了党和人民交给的战斗任务,为执勤点捧回了一面面的鲜红锦旗,一枚枚金光闪闪的军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