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8月19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

  诗的种子
  江边
  这天上班的时候,楼道里忽然有人说起“醉里”如何如何。跑出去一问,方知说的是二十年代作家于黑芷的小说集《醉里》,人民文学出版社要将它列入“新文学碑林丛书”重新出版。
  我乍一听到“醉里”两个字时,心上立即跳出来的,却是辛弃疾的一首《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心中默念着辛稼轩慷慨激昂的诗句,我的思想却早已飞到了三十年前晋南农村的一个场院里了。
  那时候,我刚满二十岁。大约比辛弃疾写这首词时的年龄还要小一些吧?我和二十几个天津知青一起“插队落户”,来到了这个美丽却并不富饶的村庄。我们这些“学生娃”,有不少是来自“臭老九”家庭的。而今虽然被剥夺了继续升学深造的权利,可是,一个个却都“六根不净”,每日晨昏,总忘不了演练一些习题、吟诵几篇诗文,就连讲故事、开玩笑的时候,也不免总要拉出几个古人或洋人来插科打诨。可见我们这些人“中毒”之深了。
  我们白天和村民一起在田间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夜晚,则每人手捧一本书,或是数理化,或是外语、古文,请古圣先贤、中外名师给我们上课。白天的学习是被动的,而夜晚的学习则是主动的、乐此不疲的。记得每当清晨该起床的时候,有位戈兄总会先从被窝里伸出两条手臂来,朗声念一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才随声坐起身来。于是,我们满屋子的长兄幼弟们,便也纷纷跟着钻出了温暖的被窝。
  我们这些插队知青,正值青春年华。虽中途辍学,到了农村,大家内心都还怀抱着一种远大的志向、崇高的理想。然而,生活处境的艰难和前途的渺茫,又时时令我们感到一种莫名的伤感,一种壮志难酬的悲愤。于是,吟诵苏轼、岳飞、辛弃疾等人的诗词文章,就成了宣泄内心郁闷的最佳方式。每当我们在空旷的场院中边信步而行,边曼声吟诵的时候,每当我们在昏暗的油灯下,击节高歌的时候,古代诗人们那一篇篇用生命写成的诗章,就变成了一颗颗跃动的火种,在我们心田上播下了忠心报国、建功立业的坚强意志。实际上,它无形之中,已经成为我们血管里流动的血液,成为伴随我们的生命一同成长和成熟的生命的本源。“文革”后期和恢复高考之后,我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各地的大学。如今,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做出了比较好的成绩。
  我想,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当年播撒在我们心里的诗的种子开花结果了呢!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大地书讯

  大地书讯
  △孙晶岩的新著《中国金融黑洞》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应国斌新著《芷兰春秋——沅澧流域古文化研究》已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蔡常维的游记作品《神州百览》已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
  △穆京虹新著《在美国屏风上——一位北大女博士留美十年》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将帅诗词300首》已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
  △《纪鹏汉俳》已由国际炎黄文化出版社出版。
  △潘小蒲的随笔《魂系百姓——孙文龙精神琐谈》已由新华出版社出版。
  △中短篇小说集《八月菊》近日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是杜曙波继《山村月圆时》、《金榜题名时》、《瑞雪纷飞时》和《首富》之后的又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力作。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乐凯之光

  风沙的警示
  牟东屹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

  陶艺 章星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从川人原不嗜辣说起
  官伟勋
  川菜辣,不仅在国内家喻户晓,在全球,也早已是赫赫有名的了。
  川菜为什么那么辣?早在五十年代刚进城的时候,一位朋友就开导过我:这是由地理环境和气候决定的。四川在岭南,炎热潮湿且有瘴气,吃辣才能避暑去湿免瘴气之害。川人自古好吃辣,原因在此。朋友见我将信将疑,又补充道:不仅吃,其他方面也都与地理环境有关,你看舞蹈,俄罗斯舞蹈就猛蹦猛跳猛翻跟头,他们那儿冷,不猛跳猛蹦行吗?脚冷!你看印度、印尼、泰国的舞蹈,多柔软,多缓慢?那儿太热,再猛跳猛蹦受得了吗?
  我当时觉得朋友讲的很有道理,而且还挺“唯物”,就“把棒槌认做针”了。不仅自己深信不疑,还多次夸夸其谈地开导过其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朋友们。当时也没想一想,广东福建浙江也在南方,那儿的菜为什么就不那么辣呢?
  后来看到一篇叫做魏文帝《诏群臣》的文章才知道,其实四川人并非自古以来就那么爱吃辣的。文中说:“蜀猪豚鸡味皆淡,故蜀人作食,喜着饴蜜,以助味也。”原来,那时的四川人不仅不尚辣,反而很喜欢吃甜的。袁文《瓮牖闲评》和陆游的《老学庵笔记》里,都有苏东坡“嗜甘”与好食蜜的诗句与文字。到了元朝才有“蜀庖”好为“粗块大脔,浓醯厚酱”的记载,说明川人的口味到元朝才逐渐变浓的。至于川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呼啦啦一家伙都辣起来的,就只好请教美食专家了。
  中国文化,包括我们的饮食文化,都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我们不懂或不甚懂的东西很多。“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每当我想起自己对一些自以为懂得其实并不真正懂得的事物,“振振有辞侃侃而谈”的“镜头”时,就深深感到内疚与惭愧!
  由此而又想到学风。
  在封建时代,我们的先人在研究哲学思想和处理经学异同上,争执最多,门户最严。在先秦有孔墨杨朱之争,后来在理学上又有朱陆之争,在经学上有今古文之争。互相攻击,势不两立,甚至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这种不良学风,不仅历世相承,痼疾难革,阻碍了学术的健康发展,而且对整个民族进步也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消极影响。但在这种可怕的没完没了的你死我活的论争中,倒也有一处风气清明的去处,那就是扬州。据研究晚清“扬学”的大师们讲,这个地方的学者,他们“不强人以从己,不屈己以从人。各尊所闻,不相排斥”。他们尽管见解不同,一再讨论辩难,却又一直保持了非常良好的友情。这对学术的发展自然是很有利的。
  作为个人,应日有所学,日有所得。作为一个群体,应有一个良好的学风。良好的学风,不仅是学术长进的春风喜雨,更是我们祖国腾飞的加速器。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

  环城新绿
  石湾
  在人们的概念里,城市一向就是工商发达、人口密集之地。在五六十年代,林立的烟囱、拥挤的街道,曾经是城市繁荣的象征。进入改革开放年代,人们的眼界渐渐宽了,才知道现代化城市的标志与以往的概念已不可同日而语。鸟瞰五彩斑斓的北京城,目前最希望增添的就是绿色:树林、草坪和花圃。增添一点绿色,就多加一片芬芳,给北京人带来一分福气。盼望京城处处出绿,也就成了市民们当今最热切的心愿。说来有幸,朝阳区政协组织了一次常委的视察活动:请大家去参观刚建成的来广营乡春季绿化隔离带。常委们都很踊跃,坐了满满一大轿车。又赶上一个多云转阴天气,显得格外凉爽,给大家带来了一路的好心情。
  我们乘坐的大轿车是穿过新建的望京小区来到来广营乡的。首次停车的地方,是一片辽阔的绿茵场。我在此特意用“辽阔”二字来形容这片刚刚铺成的草坪,是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足球训练基地。我转圈数了数,一共矗立着二十二座乳白色的球门,也就是说,是十一个足球场连成了片,简直就是一个足球王国!其中还特辟了几块场地供少年儿童们练球、赛球。同时,场地周围将广植树木,形成一个美丽的林中体育场。
  我们第二个停车点,是一个与这片绿茵场毗邻的绿色体育文化公园,占地也有好几百亩,是足球训练基地的配套设施。公园栽植名贵和常绿树木两千多株,为突出整体绿化效果,全部引进较大树种。公园里有两个碧波荡漾的小湖,一个是流水型的观赏湖,另一个是冲浪式的运动湖。正在修筑的假山上将有人工瀑布直泻而下,不仅会给公园平添一番生气,而且也会给四周的空气增加一分湿润,让足球健儿及广大球迷能在这里得到一分怡然的享受。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与早已誉满京城的“朝来农艺园”门对门的“朝来都市森林公园”。这座森林公园占地也是七百亩,它以“朝来农艺园”为依托,由秋色园、水景园、密林区、花卉观赏区和疏林草坪组成。这个开阔舒展的绿色空间形成之后,将给住在周边的望京、北苑两大住宅集团的居民提供一个休闲、游乐的优雅场所。最令人感到惊喜的是,我们先后看的这三处新景点,都是在近三个月内建起来的。也就是说,开春之时,这里还是村落和农田哩!而刚刚入夏,就已退耕还草、退耕还林。在一望无际的绿色大地上,一个全新的绿色产业正在兴起,这是多么美好的图景啊!
  绿色产业,是我们此行的一个热门话题。中午时分特意赶来征询意见的朝阳区区长李士祥告诉我们,在同等条件下,种一亩小麦挣二十五元,一亩水稻挣六十五元,一亩玉米要赔一百三十九元,而退耕还绿,种一亩树苗可挣一千元,一亩果树可挣六百元。调整种植结构,发展绿色产业,建设绿色屏障,成为市民休闲、健身、娱乐的好去处,引导假日消费,这必将成为农村经济新的增长点。
  说也巧,在“朝来都市森林公园”,我们遇见了两大拨由老师带着前来游玩的幼儿园的孩子。在绿毯似的草坪上,他们唱歌跳舞做游戏,天真活泼,煞是可爱。凝望着他们,我真为他们从小就赶上这样一个崭新的成长环境而感到高兴。我想,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关于城市的概念,肯定和祖祖辈辈迥然不同,本当是环城处处,满眼新绿……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走进西部征文

  大漠“沙打旺”
  柳萌
  应该怎样叫它呢?说它是树吧,它比树矮;说它是花吧,它比花高。干脆,就叫它树花吧。反正植物跟人一样,形象只是个识别标志。这是我初见它时的想法。后来问人才知道,它的土名叫“沙打旺”,一种冠形的绿色植物。生长在干旱的沙漠里。我想无须怎样解释,名字已经告诉你,它具有怎样的性格——沙子越打击,生长越旺盛。
  认识“沙打旺”,是在内蒙古赤峰。赤峰在内蒙古东部地区,是国家林业局的治沙基地,也是北京的防沙屏障。今年几场沙尘暴袭击北京,使很少关心生态的普通人,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家园。首都六十几位作家、画家、电视主持人,应全国政协和国家林业局邀请,一起来到赤峰翁牛特旗,参加“保卫绿色,关注森林”活动。
  去过或未去过沙漠的人,都会知道或想象,沙漠的色彩是单调的。我们进入沙漠腹地后,天空是蓝蓝的,沙地是黄黄的,却并不觉得多么单调,因为在两色天地之间,有种蓬松的绿色植物,星布在漫漫的大漠里,给人的视觉以无穷欢悦。在沙漠里见到绿色,无异于黑夜看见灯光,我的眼前立刻亮起来,就向邻座的人请教,这才知道它叫“沙打旺”。
  许多年前,我曾经到过腾格里沙漠,那里有种叫索索木的植物,只有光秃枝干,没有繁花绿叶,却以它顽强的抗争力,使茫茫大漠充满生机。所以看过它以后的这些年,在我见识不多的印象中,好像只有这种索索木,才是沙漠的绿色灵魂。这次突然发现这“沙打旺”,惊奇的同时有种不解,就请教坐在身边的当地人。这是一个年轻人,赤峰市政府职员,他先是告诉我,这种植物叫“沙打旺”。正当我猜测这名字的含义时,这位年轻人又告诉我说:“这‘沙打旺’的最大特点,就是好活长得快,而且一点儿也不贪婪。沙漠里没有别的植物时,它总是拼命地生长吐绿,当别的植物生长起来,它就渐渐地枯萎死去,不再争夺水源和阳光。”
  听了年轻人的介绍,对于这“沙打旺”,有了深一层了解,不由得肃然起敬。再仔细地看看这“沙打旺”。它的身躯不算强壮,枝条密匝却不直挺,绿叶重叠却不杂乱,生长得自自然然。花是黄黄的小小的,像是夜空上的星斗。色泽鲜艳,绝不夺目;花朵不大,却很大方。一蓬蓬地爬伏在大漠中,只靠存下的一点雨水,就生长得极为茂盛,好像从来就无欲望。尽管我的植物知识有限,但总还是有一星半点儿,然而像“沙打旺”这样的,别的植物生成就让位的,却还从来未听说更未见过。有的人老了,应该退休了,还在恋栈哪,这“沙打旺”树,正在生长期,就自愿让位。真是了不起。
  自从认识了这“沙打旺”,心情就再也不能平静,一直在想这种奇特的植物。
  离开我们植树的沙漠腹地,途中经过一个绿色工程区,主人请我们顺便参观。这是个山峦叠嶂的地方,汽车气喘吁吁几次熄火,好不容易爬上山的顶峰。在蓝天下极目环视梯形山,一层层的山地都栽着树,一株株地顺着山势排列,犹如一队队忠诚的卫兵,阻挡着北来的黄沙。热情的主人告诉我们说,这是在山上栽树,面积又是这样大,几年后片片都成树林,就会更有效地挡住风沙,保卫北京天津两大城市。我们除了感激造林的赤峰人,想得更多的是工程的艰难。我们在沙漠只植几株树,都感到很不容易很劳累,这样大规模地在山上造林,其中的艰辛就可想而知了。
  赤峰人植树造林,除了美化自己家乡,更是要为京津两地设置固沙防沙屏障。这种忘我的献身精神,很让我们这些人感动,却又找不出恰当的话语,表达我们内心的崇敬。这时我忽然想到“沙打旺”。赤峰人和“沙打旺”之间,好像有种相同的东西,紧密地跟沙漠连接在一起。沙漠里的植物,被人称为“大漠绿魂”,那治沙的赤峰人呢?这大概就是相同之处吧。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大象书话

  翻山越岭为买书
  曹久霖
  我喜欢写作,1974年升入中学后,便加入了学校成立的业余通讯报道组,利用课余时间将学校的一些大型活动或好人好事写成新闻稿,投到公社广播站。
  报道组长由一位老师担任,他也是个写作积极分子,所以,那时每年都要举办一两次通讯员学习班。记得在一次学习班结束时,报道组长对我们说:“要想写好新闻,必须有一定扎实的基础知识,最好应具备两本书,一本是《语文基础知识》,一本是《新闻写作知识》。”说着,他便拿起自己的两本书给我们看:“如果弄不到两本,至少也应该有一本。”
  从此,要买到这两本书成了我生活中的最大愿望。每天放学都要检查一遍供销社的图书门市,并托家住县城的老师给捎,又写信请在朝阳做工的哥哥给买,结果都是大失所望。那是个书籍贫乏的年代,想买书谈何容易。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那时,我像得了妄想症,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两本书的事儿。那是1976年夏季,我和同学们去秦家沟校田地劳动回来,路见一个五十多岁、牵着一头毛驴的老头。我看他挺和善,便主动上前同他搭话,得知他是建昌县谷杖子公社人,便问他们的供销社有没有这两本书。他笑着告诉我:“有,我们供销社啥书都有。”几个同学都被我对书的痴情逗笑了。
  尽管当时我也曾怀疑这信息的可靠性,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去受一次骗。于是,便在这年的暑假,先后两次前去。谷杖子和我们不是一个县,距离二十多公里,而且那路全是小路和山路。第一次去时因为走错路中途返回,第二次正巧遇上邻屯秦海廷去谷杖子途中的坝沟村办事,分手时他又细加指点,才使我如期到达。
  然而,我到了谷杖子供销社后,像数数一样找遍了所有的书,也没有找到我要买的《语文基础知识》和《新闻写作知识》。无奈,只好出店门往回走。我走到坝沟村的东边时,那里有一群社员在铲地。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我匆匆地去又匆匆地回,引起了几个社员的注意,其中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社员停下锄,好奇地问我:“刚才看你大步流星地过去,现在又急急忙忙地回来,准是有啥急事吧?”我便把自己要买书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想到,铲地人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来到我跟前,对我说:“我念书的时候,学校发过一本《语文基础知识》。现在我不念了,放在家里也没用,正好卖给你得了。”他向队长请了假,与我一起来到他家,找出了那本由辽宁省建平县教研站选编、1972年10月出版、封面上写着“丛日辉”三个字的《语文基础知识》。说实话,这本书的内容还真挺丰富,既有“语音”、“文字”、“词汇”、“语法”、“修辞”,也有“逻辑”、“写作基础”、“文章体裁”及“文言虚词和文言句法”。看到这书,我欣喜若狂,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按着封底用钢笔写的一点五二元定价,高兴地将书款付给了他。
  此后,那本《语文基础知识》真的成了我的“老师”,每当遇到难题,我便向它请教。可以说,是那本书逐步丰富了我的语文知识,使我的写作水平不断提高,以至后来顺利走上工作岗位,新闻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表、播出,文学作品走进了报刊里。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多味斋

  和子饭
  沈琨
  和子饭是晋东南山区农家的一种饭食,它极其普通而又风味独特。
  和子饭的底料是秋粮中的小米,因此当地人也有叫和子饭为“米淇”的。晋东南以盛产优质小米名闻国中,流传在山西的一首古诗说:“黄河观燕舞,汾水听嘤声。粮买‘沁州黄’,酒沽‘杏花村’。”诗中的“杏花村”不用说就是有名的汾酒了,那“沁州黄”即指产于晋东南沁县的小米。明清两代,“沁州黄”一直作为贡米,是皇家宫廷的“御粮”。其实,由于这里的土壤和气候条件,晋东南各县所产的小米都很好。它颜色蜡黄,米味醇香,确为粟米中的上品。和子饭若没有这种小米作底料,怕就会失却许多风味。
  做和子饭,往锅里下米须把握好时机,以锅里水响而远未开锅时为宜。下米要适量,米多了会熬成稀粥,米少了清汤寡水少有粘度,也就“和”不起来了。下米时,要掺以豆颗,不要太多,一小把则可。或绿豆,或黄豆,或豇豆,以放一种为好,放大黄豆尤佳。水开锅一阵之后,或南瓜,或土豆,或萝卜,或豆荚,放入锅内。南瓜和土豆须切成块,萝卜要成条,豆荚要成段。一般只放一种菜,也有同时放两种的。放菜同时适量放盐,让菜入味。米、豆、菜一起在锅里翻煮时,动手和面、擀面、切面。可做白面面条,但以三合面为最好。待到米汁熬茸、瓜有溢香之时,将切好的面条匀撒入锅,三翻两煮,面条熟了,即可端锅下火。随后执饭勺于火上,添油加热,将备好的花椒,或葱、蒜、姜末投入烹调。调料出味了,再在勺子里加醋,随即将勺子放进锅里并立即盖上锅盖。随着饭锅里的一片沸腾声,扑鼻的香味随之溢出,这和子饭也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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