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5月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副刊)
专栏:笔墨山水

烟台的海
  沈世豪
  第一次去烟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海。
  久住厦门,日日与大海为伴。厦门的海,固然不乏碧波万顷,但是,海湾多,逶迤曲折的海岸,恰似母亲的臂膀,深情地把大海拥抱在怀里,于是,自有几分娴静和温柔。而烟台的海,那一览无余的金色的沙滩,洋洋洒洒的直向天边铺展而去,平坦如砥。细看,宛如弯成弧形的大弓,沉雄、壮阔,浑然有从神话时代走来的后羿在这里昂首阔步,被这位力士射落的九个太阳,就落在这天水一色的泱泱碧水之中么?倘若说,厦门的海是拥在母亲怀中的赤子,烟台的海,则是成熟如砥柱中流的大汉。刚烈,豪气横溢;开朗,肝胆相照。千秋史册中,那列阵而来的英雄豪杰,莫非就是这大海的骄子么?
  于是,簇拥在大海中的蓬莱阁和鼓浪屿的情调是绝不相同的。它自有几分天外飘来的仙气,丹崖、道院、古城墙,依稀可以从沧桑岁月的洗礼中,领略到超凡脱俗的迷人韵致。它的美在于动,不愧是人间的仙境。鼓浪屿精巧、雅致,犹如海中的盆景。它更接近音乐,恰似钢琴里飘出来的旋律,轻灵、飘缈,如椰林中悠然而来的风,只有在月光下曲巷里漫步,才能体会到那独特的风情。它的动人之处在于静,堪称仙境似的人间。
  烟台的海滨,没有绵延如黛的木麻黄树,也没有温情脉脉的相思林。矗立云天的木棉,花开如火如荼,又称英雄树,或许,是留恋南国少女的多情吧,从不挪动半步。厦门司空见惯的三角梅,这里也有,不过,只能养在宴会厅中的花盆里。这里长得最多的是钻天杨和气宇轩昂满树都长着眼睛的桦树。风霜雨雪如刀刃,或许,只有它们,才能在这里一展风姿。因此,在烟台漫步海滨,另有一番心境和感受。
  当然,月色融融,烟台的海也有宁静时分。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七彩霓虹,也没有人满为患的浮躁之气,甚至,不易看到情侣相偎的倩影。寂寞的沙滩上,只有一艘被海潮打湿的小船,斜斜地卧在一旁,仿佛在做着远航的梦。此刻,伫立海滨,一颗心,仿佛便消融在神秘莫测的大海中了。你尽可以自由自在地把自己想象成是海滨的一棵树,站成一道油画式的永恒的风景;也尽可以让疲惫的心境遁入虚无,任那遥远的海面上几星温馨的渔火,收藏在生命之旅的脚步里。脱尽繁华,脱尽尘俗,也脱尽令人应接不暇的种种时髦和诱惑,让生命重现应有的本色,是烟台的海最令人留恋之处。
  你要真正地了解烟台,是应当去看古城中的旧巷的。有点像北京的老胡同,但传统的中式格局里,并不乏现代的色彩:青灰色的围墙,藤萝爬满木架的花园,窗明几净的西式小楼。闲适中洋溢着进取,凝望中透露出对未来的向往之情。到了这里,你才会理解,为什么这里会成为现代作家冰心的成才之地,又会成为中国近代海军的摇篮之一。古城旧巷,是烟波浩瀚的大海遗落的不朽的典籍,也是烟台这座名城心路的雕塑。它不像厦门,几乎完全被西化了、洋化了。它令人想起在现代潮流中仍然执着固守传统的猛士,想起那些迎着大洋风雨不断向前探索的一代代中华英杰。
  浪,大海的呼吸,也是大海的歌唱。不知有多少回,我坐在厦门鼓浪屿的海滨,听取大海的呢喃。厦门的浪,疏朗而温馨。暖风骀荡如春,牵起层层浪花,恰似牵起无邪少女的裙裾,缓缓向你飘来,写意、浪漫,让人心旷神怡,熏然欲醉。当然,也有风高浪急的时候,波涛如雪,但屏障式的众多岛屿,切割了浪的汹涌,阻挡了涛的澎湃,纵有万马奔腾之势,也不会让人感到恐惧和惊慌。而在烟台,无遮无拦的风,几乎时时都在催动着大海的涌动。十月,南方正是金秋,风和日丽;而北方的风,已是强劲如战场上的呐喊了。受惊的巨浪,毫无规则地奔突而来,发出隆隆的轰鸣,是千万将士擂起了战鼓,汇成了那沙场秋点兵之势么?伸向大海的栈桥被无情地吞没了。没有游客,点燃过盛夏繁华的小贩们的货架,尚来不及转移,就被大风吹了个底朝天,狼藉地横陈在黄沙里。此刻,你独立海滨,你必须是不凋的航标,万顷巨浪向你扑来,你含笑迎向前去,淫威如狼似虎,如天塌地陷,你也在所不辞。借一腔气贯长虹的英雄侠胆书写人生,便是烟台的海的境界。或许,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会出丰饶地道的海产,才会出顶天立地的英雄,柔情侠骨的美女,才会有名传于世永不变色的白金、黄金!
  壮哉!烟台的海。


第7版(副刊)
专栏:

  欢庆(摄影)
朱三平


第7版(副刊)
专栏:茶楼

体味人生
  木铎
  最近,听了两个笑话,讲的是倒尿盆的故事。两个独生子女,一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宠爱有加,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替他们倒脸盆、尿盆。一次,女孩的妈妈狠狠心,吩咐女孩倒一次尿盆。孰料,那位“公主”去了厕所,只倒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回来对她妈妈说,还有一半是您的,还是留给您吧。听说,那位“公子”更干脆,把尿盆的尿,顺手折在脸盆里完事。
  为人父母,谁不爱自己的孩子?然而,宠爱不是福。让孩子拥有太多的爱,享受太优越的物质条件,他们往往并不懂得珍惜这份爱。一切围绕他们转,就会养成他们懒惰的习惯,心中只有自己,唯独没有别人,从而缺少对别人的关爱。一般而言,生活比较贫困或者比较坎坷的环境下的孩子,对父母的关爱比较懂得珍惜。所谓家贫出孝子。我曾接触过一些唐山大地震中的孩子,他们有的失去了双亲,有的失去母亲或父亲,无论时间过了多么久,他们都忘记不了父母的情爱。地震时的孩子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不仅生活得很好,而且,更懂得珍惜生命,疼爱别人,特别是老年人。今年春节,回到唐山,一次,我和几位老人乘公共汽车,年轻人争着为我们让座,令我如沐春风。
  经历是最好的老师。固然,要让我们的孩子经历一场真正的战争或者像唐山大地震那样的灾难,并不现实。但是,让他们适度地经历一番风雨,一点挫折和磨难,似乎不是坏事。譬如,让城里青少年到比较贫困的地区,体验一下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生活。或者换个方式,让他们在娱乐之中,感受一番做父母的辛苦,也未尝不可。眼下,电视中《欢乐总动员》《假日总动员》之类的文娱节目,不是颇受青少年们的欢迎吗?我想,何不办个《爱老总动员》,让青少年们在参与节目的过程中,感受一下做父母的辛劳,演绎一番从小到老的百味人生呢?
  劳动光荣,这个话已好久没有听到了。


第7版(副刊)
专栏:九州风物

龙泉赏剑
  孙为刚
  说起龙泉这个地方,知道的人恐怕不多;而提起龙泉宝剑,不知道的人恐怕也不多。大诗人李白曾写下了“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的著名诗句。在武侠小说里,在文献古籍中,龙泉宝剑的大名随处可见,几乎成了宝剑的代名词。
  龙泉剑产自龙泉县(1990年撤县设市)。龙泉市位于浙西南,浙闽赣交界的群山之中。小城规模不大,风景却很别致,周围群山环抱,城内流水潺潺。深秋的一天傍晚,我们一行人有幸夜宿龙泉,晚饭后漫步街头,只见大街上华灯齐放,街两旁店铺林立,而其中经营龙泉宝剑的店铺比比皆是。我们信步走进一间铺面不大的商店,只见空中挂的,架上摆的,柜中放的,到处都是宝剑,间或还有其它的古代兵器,什么刀、枪、锏、戟,斧、铖、钩、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然而品种最全,做得最精致的要数宝剑,什么单剑、双剑、蟠龙剑、鸳鸯剑、腰带剑、手杖剑、八卦剑、太极剑,不下数十种。只见长剑三尺有余,威武大方;短剑小不盈尺,小巧玲珑。剑鞘多为紫红色的花梨木所制,鞘面有的镀金,有的镶银,还有的包着蛇皮。价格高的达数千元,便宜的只有数十元。放眼望去,有的金光灿灿,有的银光闪闪。待到拔剑出鞘,只听铮然有声,但见寒光闪闪。白色的剑身上或嵌有龙凤,或镶有七星,或刻有姓名和赠言,无论赠言还是图案,都是用紫铜嵌入剑身,白底红字,铮明瓦亮,令人惊叹。
  天下之大,为什么单单龙泉这地方盛产宝剑?带着这个疑问,我请教店家。店主是位五十开外的老板娘,她操着带有浙南味的普通话,讲述了龙泉宝剑的来龙去脉。
  二千六百多年前的春秋时代,当时的铸剑名匠欧冶子奉命铸剑,他遍访名山大川,踏寻铸剑宝地,最后来到龙泉境内的秦溪山,只见这里有青山秀水,无鸡鸣犬吠,环境幽静,宜于铸剑,遂取当地山中铁英,筑炉铸剑,在湖畔择地凿井,取水淬火,最终铸成三把宝剑,分别命名为龙渊、泰阿、工布。欧冶子身背宝剑,走出大山,将宝剑献给楚王。楚王见剑寒光逼人,削铁如泥,连呼:“宝剑!宝剑!”从此,龙泉剑名扬天下。后人为纪念欧冶子,将秦溪山下的湖改名剑池湖,并在湖畔建剑子阁和将军庙,以纪念这位铸剑大师。如今,剑池湖畔古井犹在,将军庙遗址尚存。这些遗址已成为龙泉宝剑出龙泉的有力佐证。
  到了晋代,龙泉宝剑又有新说。《晋书》记载,西晋大臣张华见斗、牛二星之间有紫气,后使人于丰城狱中,“掘狱屋基,入地四丈余,得一石函,光气非常,中有双剑,并刻题,一曰龙泉,二曰太阿。”“大盆盛水,置剑其上,视之者精芒炫目。”这一发现更使龙泉剑名扬天下,引得文人墨客赋诗赞叹。唐朝宰相郭震在《古剑篇》中写道:“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龙泉名宝剑,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往事越千年。欧冶子铸剑后远走他乡,张华掘地所得的龙泉剑也早已不知去向,但欧冶子的铸剑技艺却在龙泉深深扎根,递代沿袭,世代相传,直至今天。据说,如今龙泉市生产龙泉剑的厂子有数十家,年产量不下百万把,真正成为龙泉的名产、特产。
  在古代,宝剑是杀敌防身的兵器,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在今天,不开刃的龙泉剑(开刃则成了管制刀具)只是制作精美的工艺品,或是作为一种健身器材,但它仍然深受人们的喜爱。1951年的巴拿马国际博览会上,龙泉剑曾获大奖。1972年,周总理曾将龙泉剑作为国礼赠送给来访的美国总统尼克松。如今,龙泉剑不仅畅销国内,而且远销到美、英、日、法等数十个国家和地区。
  好一把龙泉剑!从古至今,为龙泉赢得如此荣耀,难怪龙泉人说起龙泉剑,人人眉飞色舞,个个如数家珍。
  从灯火辉煌的店铺回到住处,我的眼前仍然闪现着各式各样制作精美的龙泉宝剑。


第7版(副刊)
专栏:

春行江南
  王庭槐
  春天是西湖的苏堤
  有千万条新柳在风里无忧无虑地飘拂摇曳
  春天是中山陵的梧桐
  伸出万千只嫩绿的手臂争先恐后地拥抱碧空
  春天是包孕着吴越的太湖
  三山映碧白帆远影万种风情
  春天是钱塘江的春潮
  千军万马汹涌澎湃激动人心
  春天是玄武湖的樱花树
  飞絮片片纷纷扬扬满地落英
  春天是江南原野的油菜花
  鲜鲜明明澄澄黄黄一望无际
  春天是山前村后的荠菜
  新芽甘嫩饱含春的鲜美
  春天是二泉的碧螺龙井
  茶香四溢可品春的滋味
  春天是姑苏入夜的细雨
  淅淅沥沥滋润万物催人入眠
  春天是阳春三月的小溪
  清流欢畅击石溅花朝前奔去
  春天是寄畅八音涧的泉水叮咚
  悄悄地诉说着昨天沉睡在冬日里的梦
  春天是苏州寒山寺晨钟的共鸣
  大声地传呼着苏醒过来的季节的召唤
  春天是觉醒是复苏是生机
  春天是诗歌是音乐是美景
  春天是萌芽是生长是勃发
  春天是向上是奋进是希冀


第7版(副刊)
专栏:

“中华争奥运,文化美京城”笔会将举行
  为配合北京市申办2008年奥运会,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于日前正式启动以“中华争奥运,文化美京城”为主题的知名书画家笔会这一系统工程。
  此次活动将与北京地铁总公司合作,由中国书画艺术研究会提供的一百八十六幅名家书画精品,以精致的镜框装裱后统一替换现正悬挂在北京一线及环线三十一个地铁站内的所有旧作品,归地铁总公司收藏。(彭一超)


第7版(副刊)
专栏:

地下之星(中国画) 耿建


第7版(副刊)
专栏:

《诗选刊》召开中国新诗发展恳谈会
  近日,河北省作协《诗选刊》杂志社邀请北京、河北部分诗人、评论家,就《诗选刊》及纯文学刊物的发展前景以及中国新诗的发展趋向进行了研讨。
  到会的诗人诗评家认为,在诗歌的创作中,要勇于对中国新诗进行自省与审视,剔除新诗发展过程中的某些不合理因素,找到新诗的高品位与民族化的契合点,使新诗拥有更多的受众,促进诗歌的新繁荣。
  恳谈会上,诗人诗评家们还就如何进一步办好《诗选刊》,取得更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提出了恳切的建议和意见。
  (桑地)


第7版(副刊)
专栏:

欢庆五一国际劳动节 (篆刻)王利亮


第7版(副刊)
专栏:

劳工万岁 (篆刻)王利亮


第7版(副刊)
专栏:

五月,踏歌而来……
  刘虔
  这已经不是哲人们虚拟的猜想了,
  五月的天空布满血性的辉煌:
  总是无尽的白云在无尽地追逐,
  总是如水的阳光在如水地流淌,
  深植于大地的语言
  唤醒了一切哑默的思想,
  五月,又踏歌而来——
  穿越颠簸而沉静的长途,
  在所有多汁多梦的枝头
  汇聚起春天的
  云彩、阳光、生机与兴旺……
  
五月,有一种炽热的情愫在弥漫!
  五月,送来了赴汤蹈火的力量!
  五月里,绽放着人类
  最美丽的花朵,
  还有最沉重的期望;
  五月的献词是庄严的,
  且芬芳四溢远离了忧伤,
  那是一面火红的旗帜呀,
  那是跳荡在旗帜之上
  迎风呼啸
  不肯嘶哑
  不曾彷徨的信仰……
  你看见炉火在雨夜里燃烧吗?
  你听见黄土地上
  濒临饥渴的翠鸟的鸣叫吗?
  你想过书斋的主人
  此刻正伏案击打
  键盘里蛰伏着的千古奥秘吗?
  贫苦的岁月渴望贫苦的终结。
  所有的股肱肌
  都因五月的激情而隆起。
  所有的思念
  都被五月的慰藉所释放。
  过往的岁月血泪沉沉,
  积淀于心的是历史的创伤——
  江河为之奔流,
  天地为之低昂,
  而你,也一定听到了
  那用青铜的号角吹奏的召唤;
  在五月的晨光里,
  伴着清风的诉说,
  世纪的风铃
  又一次被庄严地震响!
  我们在五月里歌唱,
  并非遗忘了苦难与羁绊的孽障,
  我们只想从不死的信念里
  获取勇往直前克己致远的力量……


第7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换个视角看“老太”
  赵相如
  浙江瑞安市的一个村支书因受贿、行贿二十多万元被捕。与目前相当一批落马的干部比较,实在属于“次轻量级”;居然新华社发了消息,许多家报纸登载,这倒颇耐人寻味。原来,此人也称“老太”,当地人把巫师和太祖母称为“老太”,因为他敢凌驾于市委、市政府之上。他的专长是对领导干部进行每天二十四小时,且持续一个月以上的跟踪、盯梢,搜集其生活、经济、社交等方面的隐私,然后为己所用。若是跟踪、盯梢之后抓不到干部的把柄,就设计圈套,诱之就范。据说,这个“老太”所关心的干部,包括瑞安市党政一把手在内约计二十多名纷纷掉入陷阱,无法自拔。有的群众说,如今不少干部别听他说得冠冕堂皇,装得廉洁公道,你只要去查肯定能查出问题:不是拿了黑钱,就是睡错了床。这话也许有偏颇,不过,从“老太”的跟踪、盯梢居然可以抓住不少瑞安市相当一批负责干部的把柄来看,群众的话也确实不是无的放矢。就算设圈套,真正过得硬的话,就不会上当,要你到KTV包厢,你可以不去;去了,就唱唱歌,没有动手动脚越轨酣畅,他也奈何不了;要是过不了硬,自然钻进圈套,不是经常讲“内因为主”吗!
  据说,对干部不光要知道他八小时内干什么,还应该管住八小时之外。话虽动听,问题是谁来管八小时之外。要靠管得住干部的人来管,实际上会变成一句伟大的空话,很难做得到;“靠群众来管”,群众的眼睛不是雪亮的吗?可现在的群众不比五十年代,更不比六十年代,现在的人一则认为对别人的隐私,无权去管;再则是对自己无利也许还有害的事,“吃饭两碗,闲事少管”;退一步说,现在群众即使举报揭发,要冒风险,提心吊胆,还不一定有多少实际效果,也是谈何容易!
  如果我们管干部的人,比如纪检、监察部门听到反映,也能认真负责地对干部进行深入的了解,注意其经济状况、社交范围、生活趣味,作为一级组织即使了解一下下属的某些隐私(比如有没有情人,对家中老人妻女态度如何;与大款来往正常与否;是否早上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桌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等类),对这个干部岂非更有全面的立体的了解?总比“老太”式的人跟踪更有利于干部。可惜,现在光听“述职报告”,对于其他渠道来的意见根本听不进,即使用错了人,也有个共同的语言作挡箭牌:考察时其人表现是好的,后来堕落是他个人不注意改造……
  “老太”用那种手段,使不少干部纷纷落马,那是因为他看准了如今干部队伍中的种种弱点,所以他“攻其一点,大获全胜”。如果我们换个视角看,让每个干部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堂堂正正者自然过得轻松磊落,想不规矩的会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坐卧不安,悬崖勒马,未必是一件坏事。


第7版(副刊)
专栏:

母亲的目光(二首)
  刘兰松
  母亲的白发
  母亲头上的白发
  是被村边水塘里多事的芦苇染白的
  是被芦苇的儿女们的亲事染白的
  是被灶膛里的火苗染白的
  是被她缝补日子的心思染白的
  母亲头上的白发
  是她青春的咏叹调
  有一根白发飘落在地
  我便能听到她生命的声音
  母亲的目光
  母亲的目光
  是一根长长的丝线
  牢牢系在我这只风筝的翅膀上
  无论我飞的多么高远
  都要回到她的身旁
  母亲的目光
  是一缕春天的阳光
  我无论遇到怎样的寒冷
  她都会温暖着我的心房
  母亲的目光
  是我心上的一抹灯亮
  我无论遇到怎样的黑夜
  她都会照亮我的前方
  母亲的目光
  是家乡的一条小道
  我踩着上边的叮咛
  默默走向明天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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