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11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副刊)
专栏:

  心上眉头都是春
  袁鹰
  窗外瑞雪纷飞,窗内水仙吐蕊,飘散着似有似无的缕缕清香,加上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锣鼓声,迎春气氛宛然可触。这时忽然接到老作家李乔同志自遥远的昆明来信。信上说:
  “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此话有理。去年10月23日深夜,我因起床解小便,不慎跌了一跤,右腿骨折。送入医院,受尽折磨,尤其动手术时,不仅用刀,还用电钻在腿骨上钉上两颗钉子。经过三个小时,真是惊心动魄,大概下地狱也不过如此!幸好否极泰来,过了二十多天的床上生活,医生准许下床活动,又经一个多月,可用拐杖走路,医生准许出院。不过已成残废,愧见‘江东父老’。翠湖近在咫尺,但不能去见一见,真是恨煞我也!”
  收到信时,北京正有雪花飘舞,临窗遥想四季如春的昆明,李乔老人拄着拐杖也在凭窗想望近在咫尺的翠湖柳色、碧水珍禽,却不能像往常那样去亲近,心情悒郁,可以想见。不过看到信上字里行间,仍透出这位彝族老作家乐观风趣的神情,也就十分宽慰。李乔老人已过九十高龄,却老当益壮。前两年来北京参加会议,依然精神矍铄,虽然听力较差,说话却声如洪钟,滔滔不绝,毫无龙钟老态。尤其对文学后辈和兄弟民族作者的提携奖掖,关怀备至,实在使人感佩。不慎摔跤,动了不大也不小的手术,还钉了两颗钉子,居然休养两三个月就能下床扶杖走路,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就在两个多月前,京中另一位文坛前辈林林老人也是由于夜间起床不慎摔跤,导致腰椎骨折,因年老(也是九十高龄)体弱,未动手术,在家服药静养。他也是躺不住的人,病体稍有好转,就下床扶杖行动。修改补充散文随笔集的文稿,推敲喜迎澳门回归和新世纪来临的诗句,记挂着给日本友人寄贺年卡,关心一位年轻朋友日文译著的出版,家里人说他仍是时刻不停。我去探望晤谈时,老人还不忘关照儿子取两罐乌龙茶和几头水仙花让我带回去,就跟平时一样,哪像是骨折病人呢?
  据医生说,老年人容易骨折,都缘于长期缺钙、骨质疏松所致。我以为可能更由于几十年奔波劳碌,坎坎坷坷,风风雨雨,身体和精神长期得不到安宁平静,到老来身心俱瘁,以致百病乘虚而入。他们所缺的钙太多太多了。十年大动乱中,许多人更遭受种种磨难以至残酷的凌辱。夏衍老人从秦城监狱出来时,目损肢残,但是他还平静地劝慰别人说:我们都是劫后幸存者。
  十年炼狱,炼就一代人的金刚不坏之身和火眼金睛,百劫之余,幸遇清明盛世,小伤小病自然不在话下了。恰逢庚辰年春节,因口占一绝,遥寄彩云之南:
  骨折何伤百劫身,
  彩云长护老人星,
  翠湖咫尺休惆怅,
  心上眉头都是春。


第4版(副刊)
专栏:

 龙腾盛世(艺术摄影) 贾鸿勋


第4版(副刊)
专栏:

  龙年新春早
  黄东成
  喜庆的锣鼓,
  刚送走祥和的“兔”,
  腾飞的“龙”已跃上舞台,
  定格在春的底版上。
  一番温热的相互祝福,
  似声声春雷,
  在人们心上隆隆滚过。
  暖暖的地气开始上升,
  冻土层将渐渐溶化,
  处处萌发绿的生命色,
  春,漫向天涯。
  龙年新春还有些“冷色”,
  太阳却是暖烘烘的,
  对着太阳做一次深呼吸,
  吐出胸中郁积的
  二氧化碳,
  冰冻三尺的日子,
  全部封存进记忆的档案。
  虽还有春寒,
  虽还有薄冰,
  但已不再砭人肌骨,
  冰碴正溶入潺潺春水,
  滋润布谷鸟叫的季节。
  龙年新春,
  老人将龙头舞得出神入化,
  舞龙人纷纷脱去棉袄,
  光着汗浸浸的胳膊与胸膛,
  腾跃在热气腾腾的版图,
  凝滞的平静被打破,
  空气里散发着灼烫的气息。
  呵,过不了多久,
  早春的桃花将悄悄抬头,
  像龙头上簪着的艳红,
  一枝,两枝,
  一点,两点,
  尽管色彩还有些浅淡,
  毕竟大地已渲染亮色。
  呵,春天来了!


第4版(副刊)
专栏:

  果香万里
  ——高州纪行
  谢东阳
  春节来临,看到满街的水果,就想到故乡高州。
  去年夏天我回了一趟高州。车子从广州出发,飞奔在高速公路和一级国道上。窗外,看不完桉林如潮,望不尽苍松似海……路两旁,是不断变幻的绿色画廊。几小时后,我们的车子已停在高州市委大楼下。
  在市委书记办公室里,邹继海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
  邹书记浓眉大眼,高大的身躯,国字脸,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他从最基层做起,担任过公社党委书记、区委书记……三十年过去了,与共和国同龄的他,从一个高大、威猛、英俊的小伙子步入了成熟的中年。他心里装着高州一部书:高州总面积有三千二百七十六平方公里,可耕地只有四点三万公顷,仅占总面积的百分之十六点六,人均仅四分水田。因此,不管高州人过去多么努力种田,依然摆脱不了“高产穷县”的命运。
  刚开放改革时期,珠江三角洲“三来一补”,工业一下子使他们富了起来。高州也是一个著名的侨乡,也想搞工业。可外商请来了,结果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去”。高州的工业底子太薄了,基础设施太差了。
  但高州人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优势。
  高州自古以来,有种果的习惯和经验。据史载,荔枝、龙眼始于秦,香蕉始于汉。芒果,高州人叫“仙桃”;橄榄,高州人叫黄榄,都有千年的历史。当年杨贵妃吃的荔枝,就是根子镇的贡园送去的。高州山地多,北部的山脉高峻,正好挡住寒流;离海较远,台风侵袭的机会不大,地处亚热带,雨热同季,加上山地土壤肥沃,种植树木的环境良好。《茂名县志》写道:“梅竞十月先开,树惯冬前行蕊。”“草经冬而不枯,花非春而亦放。”山的劣势成了优势。
  邹书记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那时,黄春藻同志是书记,他大胆而通俗地提出“敢讲‘高州话’”!这就是说从高州的实际出发。
  十几年来,高州领导班子先后换了五届,但是,“换人换届不换路”。
  八十年代初、中期,向“山地”进军。首先种植一年有收的香蕉,通过这个“短、平、快”项目,积累再生产资金。八十年代后期开始重点种植荔枝、龙眼。如今,全市水果面积达一百五十六点六万亩,其中香蕉二十二点七万亩,荔枝六十四点九万亩,龙眼四十三点六万亩,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国水果第一市”。
  荔枝第一镇
  第二天,我们起程前往被誉为“中国荔枝第一镇”的根子镇。
  途经泗水镇、分界镇。绿,绿,绿……绿之外仍是绿!不分城界镇界村界的碧透的绿。
  进入根子镇的范围,农业部命名的“国家荔枝标准化示范区”、“南亚热带作物名优基地——白糖罂、白腊荔枝生产基地”两块蓝底白字的大标牌横跨公路上方,骄傲地向来宾昭示你进入了中国最大的荔枝王国。
  根子镇政府大楼大堂里挂着一幅宽大的木刻画,画面是累累荔枝果实之下,一位驿使正骑着一匹飞奔的快马,马的臀部挂着绳索绑着的三只大青竹筒……旁有杜牧诗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据说,当年高力士请教老果农取得保鲜荔枝的妙方——雕鞍左右共扎挂十二个新砍下的碗口粗的翠竹筒,长三尺许,将上品荔枝果连蒂带叶,用荔枝叶包好,放进竹筒,筒口以荔枝树根处好泥密封再涂蜡,每两天换一次新鲜翠竹筒,以保证翠竹筒清新无垢无菌,使荔枝果就像仍长在树上。三十里一驿站,日行三百六十里,过珠江、长江、黄河,跨南岭、秦岭、黄土高原,迢迢万里到长安,可见荔枝驿使之艰辛!
  根子镇委书记黄武说,根子的荔枝,有五个之最的特点:历史最久,始于秦。唐朝高力士供奉给杨贵妃的荔枝就摘于柏桥管理区的贡园。成熟最早:5月初开始成熟,比广州、增城的荔枝早熟一个月左右。品种、质量最优:贡园的白糖罂,果大核小、肉脆清甜,被评为广东省早熟优质荔枝第一名,而广东的荔枝在全国是排第一的,因此,白糖罂即是全国第一。面积最大:达六点五万亩。产量最大:今年收果预计二点二万吨,为全国乡镇之最。
  黄武指着各种车辆的长龙向我介绍:“荔熟时节,我每天只能睡四个来小时,每年接待二十多万人次,美国、俄罗斯、日本、新加坡、英国、德国友人商人来考察、谈业务,国内上级领导、新闻界朋友、旅游团一批一批来,忙得我姓什么都忘了。每天平均要销售荔枝一百万公斤,多的时候达一百三十万公斤,二三百台大货车进出根子镇……
  沙田龙眼
  在西部沙田镇被称为“敢吃螃蟹第一人”的贫困户青年朱新,是一个有高中文化的大山硬汉,他打破“龙眼怕鬼,要疏种于屋前房后有人烟的地方才能开花结果”的迷信说法,第一个在山地结彩场种植了优质龙眼——储良广眼八十亩。三年后,他的龙眼园有二百一十株投产,平均每株产三点一公斤,最高产一株十五点七公斤。这一消息轰动了远乡近邻!以后又和市、镇合办佛子岗龙眼示范园,三年后,又连片丰收,最高单株产二十五公斤,平均株产值七百五十一元。该园选送的储良广眼样品因具有丰产、果大核小肉厚、肉质爽脆清甜的特点而荣获首届中国农业博览会唯一的金质奖,并被十一届亚运会指定为酬宾礼品。
  结彩场、佛子岗龙眼园的成功,掀起了西部山区种龙眼的热潮。如今,沙田镇龙眼已发展到五点六万亩,全市发展到四十万亩。朱新从八十亩发展到一千一百二十三亩,年总产值超千万元,成为纯收入超百万元的“大庄园主”。
  朱新的成功,吸引了海外投资。香港杨永德先生与高州市的永裕集团合办广东永丰农业有限公司,投资一点二亿元,种植三点四五万亩。
  朱新的成功,引发了政府在不改变农民家庭承包经营的前提下,组织引导农民实行“五统一”和“一连片”,即:统一规划、开发、品种、种植、管理,出现几万亩、十几万亩连片龙眼林……登上沙田镇的龙眼亭,无边的龙眼林金果累累,预示着一个特大的丰收年。
  香蕉王国
  “郎君欲问曹江路,只傍蕉荫绿里行。”这是一位诗人的名句,也说明我们进入了“香蕉王国”的曹江镇。
  嗬!果然名不虚传!香蕉林遮天盖地,绵绵无涯,热风将硕大的蕉叶吹得沙沙作响。曹江镇委副书记梁新庆告诉我,荣获中国首届农业博览会银质奖的遁地雷香蕉,仅曹江就足足有三点二万亩!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达六点三万吨。高州的三高农业,首先是以曹江的香蕉起步的,它为高州发展成今天的“全国水果第一市”,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几年香蕉收购价很稳定,亩产值都在五千元以上。那坐落在香蕉林中的红白“香蕉楼”,说明了高州中部因起步较早而特别富足。曹江有着光荣的历史:七十年代初,该镇蕉农刘泽才创造了香蕉单株重六十三点五公斤的高产纪录,曾被召上北京参加全国劳模表彰大会,受到周总理亲自接见并颁发一块金匾。1998年蕉农裴伟成又以株重八十二点五公斤、亩产值超万元的纪录荣获首届“芭田杯”赛“榜眼”。1999年6月,又一位蕉农更以单株重八十五点五公斤而轰动乡里。
  科技兴果
  来到市农办,廖武、黄凤信讲的则是“科技兴果”。自从市委市政府决定要大规模种植水果以来,他们对要推广的水果品种,坚持自选自育自繁,以保证芽条的纯度。过去,世世代代的荔枝都是一年丰产一年小产,高州科研人员经过努力,解决了大小年的重大课题。试想,一年收十万吨荔枝,第二年只收几万吨,那经济损失该有多大?而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又会对与此相关的收购、客商、冰块、农药等等行业有多大的打击?高州的科研人员还解决了反季节香蕉的高产栽培技术问题,使香蕉一年四季都均匀上市。龙眼的控梢促花问题,也已解决。目前,全市建立和健全了四级农科网,村以上都成立了“香蕉研究会”、“荔枝研究会”、“龙眼研究会”,正是科技在高州的充分发挥,才使高州水果的三个名牌荣获全国第一名。
  市长的办公室里,书架上挤满了经济类的书籍。
  我问:“卢市长,今年高州水果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丰收年,据说,水果总量将超过六十万吨,售价会下来吗?产品会滞销吗?”
  他说:“今年大丰收,真是好年景。荔枝、龙眼的售价是会跌。但全市总值会比去年高。价跌,第一是因为全国大气候,第二是一件好事。过去,一斤荔枝、龙眼卖十几二十元甚至几十元,这是一种离谱的怪现象。今年荔枝卖三元左右,龙眼估计卖四五元,这是一个合理价,两头都有钱赚。吃的人多了,市场会更大。”
  他接着说,高州从一开始就已考虑把生产和流通连接在一起,参与市场竞争!首先,我们从品牌抓起,我们选定的荔枝、香蕉、龙眼都是权威部门确认的全国最优的品种。其次,我们搞基地化、集约化生产,事实证明,基地的水果比其他地方的售价高一成至二成。第三,我们鼓励和发动群众参与流通,给购销者各种优惠和方便,对成绩显著者,年终戴大红花并奖励。全市由一千多个代购商下联数万个小商贩,上联全国大批经销商,形成一个拥有三千多个购销单位、三万多个购销人员的庞大而高效的全国性农产品购销网络。第四,对外来客商实行多种优惠,各项税费就低不就高,使外来商成为回头客。香蕉市场早在十多年前就与全国一百二十多个大中城市建立和健全了庞大成熟的购销市场。所以,我们流通市场很畅顺。高州的水果已走向全国。
  根子镇柏桥管理区的一座荔枝山上,有一座雄伟的亭,亭门上书“观荔亭”三个大字。
  登上观荔亭,放眼远眺:山连岭,岭连山,山山岭岭层层绿——“山顶戴帽,山腰着衫,山脚穿裙。”(邹继海语)山顶是保水保土保湿的针叶松,山腰是郁郁葱葱、果实累累的荔枝林,山脚是一蕾一蕾香蕉又肥又绿,田垌上水稻绿油油,田垄的青瓜、豆角、茄子、青菜正生机勃勃……
  龙年,高州会更美好!


第4版(副刊)
专栏:迎澳门回归·迎接新世纪征文

  春天的诗笺
  苗青
  吉祥的春雪
  飘飘洒洒,他们来自冬天的深处,不染尘埃,不染杂质。他们在原野上覆盖,野草和小路藏好身子,从小小的门口窥望着暖暖的炊烟,这些童话的种子,已不容怀疑。
  最细的小手正在雪花里堆积童年;姑娘站在屋檐下,满脸喜色是最初的预言。一眼望去,雪的洁白将欢乐衬托得更为醒目。
  哦,最冷的天气已覆盖了沧桑的漂泊,多年的冷风已被快乐的人们化解,我走在人群之中,听见来自内心的笑语,我的身体也变得万分辽阔。
  龙年
  热情的龙年,满含火花,轻轻地拥抱,深感幸福。
  我们站在情义绵绵的土地之上,洗尽红尘洗尽世俗,用一颗最真诚的心相互致意,我们的天地便被照耀得光彩灿烂。
  这是需要热爱生活的日子,让往事的潮汐尽情地远去,留下甜蜜,留下内心的唱辞。我们每个人,都不会落在岁月的阴影里。
  哪怕是在山间小憩,一声暖暖的问候,都是那么地让人感到温慰啊,再别说那些小食物试尝一口,就会给人染上深深的柔情。
  欢庆锣鼓
  哦,每一次动情的喧响,都是幸福的宣言。人头攒动的节日,熙熙攘攘的春天。唱着我们自编的曲子,多么朴素的愿望都串连在这一声声铿锵的声音里。那些舞动的情节,在每个人的脸上溢出芬芳,多少传统的欢乐事,要在最亮丽的日子里说出。
  思乡的游子,在深深回忆中回归故里,与家人团聚;多少艰辛的汗水,被鼓声酿成美酒,从空中荡漾开去,一村一庄,一直被牵染,直到天涯海角。
  在中国的大地,只要我们感觉一下喜庆的锣鼓那动人的喧响,对节日的理解,对欢乐的理解,即使说不出,有谁不被深深迷醉?


第4版(副刊)
专栏:

  大地回春(二首)   田牧
  报春花
  漫漫白雪的冬天
  你用满头柔细的绿发
  精心编织着
  一首美好的诗梦
  人们惊喜地发现
  你那绿色的朦胧里
  爆出了
  点点蹦跳的金星
  这是你
  发表于一个季节的黎明
  唤醒沉睡的大地
  打动坚冰感化冷雪的
  那首鲜绿的
  ——诗的眼睛!
  春牛
  把过去一年的辛劳
  拌在槽头的草料里
  于雪花飘落的节奏中
  反刍了整整一个冬季
  而今
  从山岩般的背脊
  到毛梢油亮的尾部
  都贮满了鲜活的血液
  都积蓄了足够的气力
  初春的曙色中
  你张大鼻孔
  尽情地呼吸复苏的土地
  那格外清新的气息
  犁是硬弓
  铧是利箭
  你用千钧之力
  绷紧全身的肌肉
  迈开稳健的四蹄
  拉紧呼呼春风
  拽亮阳光万缕
  头,倔强地向前低垂
  两只犀利的角
  直指远方,奔突而去
  在辽阔的大野上
  你放射出一道道
  力与韧性的深深轨迹
  翻开,一个播种金色希望
  生长花香鸟鸣的新世纪!


第4版(副刊)
专栏:

  世纪行 柯灵


第4版(副刊)
专栏:

  龙腾(草书)  彦涵


第4版(副刊)
专栏:

  直干得来春气早(中国画)  陈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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