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下乡手记（2）
执法检查怎么走了过场
三年前的一个隆冬，我参加了由某部委牵头组织的农民负担执法检查组。
执法组出发前，领导强调说：“农民负担屡屡反弹，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你们这次下去，一定要查出个眉目来。你们带回的意见，将成为今后制定政策的依据。为保证执法检查的客观公正，检查过程中，不能听从地方的摆布，吃饭、住宿也要自理。有关部门已为你们拨出了专款。”
我们是凌晨到达H省会的。一出站口，早有人迎了上来，奥迪车长长排了一队。住宿也早已安排停当，省里最好的宾馆。前三天，书记、省长等省里主要领导，挨个宴请大家，晚上的文娱活动也安排得丰富多彩。一直到了第四天，我们的组长才有机会请示省长：“您看到哪里查好呢？”省长说：“X市的工作抓得比较扎实。”
在X市，礼遇一如省里。游览参观已毕，在市郊的两个村里走访了几个农户，检查便算告一段落。组长在总结前一段的工作时指出：“几天的检查表明，H省的农民负担工作抓得很有成效，经验很值得总结。”
我在报社负责农民负担报道，从群众来稿中知道，H省的农民负担问题非常突出。如此检查，太有点那个了……我向组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组长为难地说：“这个省的领导是我的老上级……”不过组长表示，下一站，尽量不受省里影响。
第二站是H省的B县。出发前，检查组内部强调了一下纪律：任何人不准向地方透漏行踪。可是一到B县招待所，我们就发现情况异常：招待所门口卖香烟、瓜子、糖果的小贩全是些二三十岁的壮汉。检查人员一外出，小贩中马上就有人把摊档一收尾随而行。经侧面了解，这些人全是县里的公安人员。
在县里听完情况介绍，我们到L村走访。出发前，县领导竭力劝我们穿上军大衣，说这里气候寒冷，其它衣服不挡寒。
L村是个有4000多人的大村，正是吃饭的时候，大部分家庭却锁着门。偶尔碰上行人，一问，全是走亲戚的。也有门户洞开的，不等你问完话，对方便会滔滔不绝地讲述县乡领导如何重视负担问题，群众又是如何满意等等。
我试图寻觅几个非“演员”。在一条小巷深处，一个中年妇女脑袋朝墙外一探又缩了回去。我赶紧过去敲门，无人应答。好说歹说，妇女才同意我从后院的侧门进去。她告诉我，村里通知了，除非安排过的家庭，一律不准开门。如果谁私下里和穿军大衣的人接触，以后再算账。妇女说，街上走亲戚的，全是乡里的干部。有些房顶上还有人拿着望远镜监视。妇女还告诉我，去年的“三提五统”，村里每人交了近300元，可村里通知说，检查组问起来，只能说交了47元。她家的田里已经两年没上过化肥了。忽然，妇女面露惊恐，蹑手蹑脚走进堂屋面贴墙缝朝外看，回来后抽抽搭搭哭起来，说：“外面有人偷听。”我从墙上的缺口往外一看，见两男一女正慌慌张张走开。妇女说，那个女的她认识，是乡妇联主任。
如此对抗检查，大家都很气愤。回到招待所，检查组连夜召开会议，一致同意追究县委、县政府的责任。讨论正酣，有人敲门，说有北京的长途电话找组长。此后，大家几乎都被叫出去了一趟。回来再表决时，便有了意见分歧。一直讨论到凌晨1时，未果。
第二天，接着表决，仍无结论。组长说，干脆回省城研究吧，这儿条件太差，别把大家冻感冒了。
回到省城，书记、省长早候着了。又是一番接风洗尘，娱乐放松。大家被分开安排在不同的楼层，从早到晚，各个房间说客盈门。有的说客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三天过去了，讨论仍在继续。最后组长拍板：问题留给省里处理，执法检查组圆满完成任务。
后来，我曾看到了执法检查组写给上级的汇报材料，其中80％的篇幅总结H省减负工作的经验，只在结尾部分提出了几条无关大旨的注意事项。
执法检查，是一项非常严肃的工作。减负政策执行情况如何，要通过它来监督、完善———可以说，它是减负工作的度量衡。如此高规格的执法检查尚且走了过场，又怎能保证减负政策在实际工作中不出偏差？如何保证执法不走过场？现实为我们出了一个必须解决的课题！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
据统计，近年所发生的工程质量事故中，跟设计有关的事故约占八成——
工程设计体制该重新设计
孙明新
1998年是中国工程建设界难堪的一年。重庆綦江桥等一批“豆腐渣”工程的曝光，使人们谈工程色变。“设计是工程建筑的灵魂。”据有关部门统计，在近年来出的工程质量事故中，跟设计有关的事故约占八成。专家们呼吁，我国的工程设计体制已到非改不可的时候了。
我国现行的工程设计体制至今保留着原来计划经济下形成的模式，因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暴露出种种不适应。
首先是政出多门。建设部勘察设计司作为全国勘察设计咨询的主管部门，实际上只负责工程业务方面的管理，作为工程咨询业组成部门的投资咨询与施工监理分别由别的部委的工程咨询协会、建设部的标准定额司和建设管理司管理。政策不一，工程设计时多头发文，相互制约。再加上利益驱动，每个部门都在发展自己的设计圈子。
同时，由于政府部门的全面包揽，对某一个工程的设计，有些地方政府就干脆发布行政命令，指定设计单位，这也就难以避免黑箱操作。
据中国工程咨询协会统计，目前全国有工程咨询机构3000余家，从业人员30万人，其中80％是勘察设计单位。勘察设计市场供过于求。因此，有些业主压低设计费，而勘察设计单位为了生存，只好通过低价中标的方式承接业务，也难以精心设计，工程质量自然也很难得到保证。
工程设计，准确地说叫工程咨询业，国际上工程咨询业包括前期研究、考察设计、项目管理与施工监理等全过程的技术咨询、管理咨询服务。工程建设活动中的主体三方（业主、咨询方、承包商）是三足鼎立的关系，咨询服务贯穿整个建设过程，承包商只涉及项目的投标与施工阶段，项目的决策与设计的好坏对项目的投资起决定作用。而我国长期以来，只重视施工不重视设计，一直未将咨询业作为一个独立的行业，没有很好地发挥咨询业在工程设计建设中的主导作用。
在工程咨询设计的委托方式上，国际上通行设计竞赛和协议评审，而国内招投标方式尚不完善，执行的效果并不好。我国的设计审查制度也未建立起来，政府对涉及质量的监督管理还主要停留在检查和抽查上。
据了解，我国国内设计队伍有80多万人，施工队伍有3300多万人，这样庞大的一支队伍，在国际承包工程中，仅拿到不足3％的份额。
“只有既立足国情，同时向市场转化，与国际接轨，才能带动我国工程质量的根本提高。”采访时，建设部勘察设计司司长林选才这样说。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
木雕工艺品的“内含”
焦义兵温仁峰
繁忙的华南第一大港———广州黄埔港大码头，来往的国际船舶和港澳小型船忙忙碌碌。黄浦老港海关查验科里人来人往，业务繁忙。临近下班时，广州华盛国际货运代理有限公司报关员急匆匆赶来，要求海关查验一票出口货物。科长立即调阅此份出口单证，申报单位以一般贸易方式出口“木雕工艺品”269件，“木家具”78件。职业敏感使科长察觉出该票货可能有问题。经过查验发现，木家具中混有旧的工艺品。初步认定这些旧的“竹编送饭篮”可能是珍贵的文物。事关重大，海关关长决定：请省文物专家鉴定，对货柜施加关封。
次日一早，广州美佳雕刻工艺制品有限公司的生产厂长周小红等人已在查验科门口等候多时了，并带着多件自称是厂里生产的仿旧工艺品，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上午9时，广东省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专家一到，海关立即展开鉴定工作。
“木雕神、佛像9件，年代为明末清初属禁止出口文物；另61箱各式竹木雕、杂件年代为清末，出口须文管部门出证。”省文物管理鉴定委员会有着三十多年文物鉴定经验的老专家宋良璧为海关签下了有力的鉴定证书。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法》第四十七条第（一）项的规定，当事人周小红已涉嫌构成走私罪，关里指示立即移交有关部门处理，并扣留了当事人周小红。
后据调查，该批文物是广州美佳公司老板郑锦钊在广州收购的，意图夹带偷运到日本大阪，货主是一个叫石坂保的日本人。很显然，这是一起内外勾结，有计划、有预谋的走私文物案，没想到刚一露面便折戟黄埔港。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沟通你和我
警惕利用废旧金属走私
今年上半年，利用进口废旧金属进行走私的活动有增多之势。据海关广东分署统计，今年上半年，广东省内各海关查获这类走私案件14宗，案值1000多万元，偷逃税款676．6万元。黄埔海关今年1至6月就查获此类案件11宗，案值近千万元。
利用废旧金属走私的主要手法有三种：一是利用货物夹藏进口。二是伪报品名、数量强行冲关。三是在码头内换柜“调包”，即利用柜号相同、外形相似的集装箱在码头内换柜“调包”，把装有走私货物的集装箱拖走。
（林红王乃楹）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
“挎包银行”进农家
江苏丰县马楼乡信用社强化为农服务观念，主动上门发放支农贷款，受到群众欢迎。今年以来共发放贷款二百八十五万元，支持农民搞好种植、养殖、加工生产及发展个体工业，被群众誉为“挎包银行”。
左图为主任周作民（左一）带领工作人员为李路口村木材加工个体户发放贷款时的情景。 刘善良王琦摄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
扩大有效需求，积极的财政政策需要相应的货币政策配合
拓宽增加货币供应渠道
本报记者施明慎
今年上半年，我国金融运行稳定，货币供应增幅上升。到6月末，广义货币M2为11．1万亿元，增幅为17．7％，比年初高出2．3个百分点；狭义货币M1为3．9万亿元，增幅达14．9％，比年初高出3．1个百分点；流通中现金M0为1．1万亿元，增幅为11．9％。无论用哪个层次的货币供应量作比较，上半年的货币供应增幅都高于同期经济增长与物价增长之和，可以说货币供给与当前的经济运行是基本相适应的。然而，适应的未必就是理想的。要实现经济的较快增长和3％左右的物价升势，现有的货币还不够，必须继续增加货币供应量。
增加货币供应，途径之一是加大信贷投入力度。去年以来，中央银行四次深幅全面降息，取消了对商业银行的贷款规模控制，多次发布信贷指导意见，并增加了对农村信用社的再贷款，扩大了对中小企业贷款利率的浮动范围，旨在增强金融机构的资金实力，敦促其放贷。但是在当前社会信用普遍不佳、逃债赖债风行、银行依法收贷胜诉不胜钱的情况下，银行面临增加贷款与控制不良资产上升的双重压力，在两难之中，作为金融企业的银行往往趋于选择后者。我国法律规定，商业银行有贷款自主权，贷与不贷，央行强迫不得，只能在旁不断“指导”。事实上，今年上半年，放贷较多的还是国有商业银行，但伴之而来的是不良资产上升，收息率下降，亏损增加。
途径之二是增加央行自身的基础货币供应。截至6月末，中央银行的基础货币余额为2．9万亿元，同比增长4．98％。基础货币供应少，并非央行不想增加，而是供应渠道受限，想吐货币吐不出。中央银行大宗的资金运用主要有三个渠道，财政透支借款自1995年以后已被法律明令禁止了，近几年使用较多的外汇占款和再贷款渠道，又因外汇供求关系及商业银行资金状况发生变化受到很大限制。随着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入，商业银行的自我约束意识、资金成本意识不断增强，加之自身资金比较充裕，对利率较高的央行再贷款能提前还就尽量提前还，致使再贷款归还增加，投放一再减少。6月末，中央银行对商业银行的贷款比年初减少647亿元。1994年汇率并轨以后，外汇占款曾是央行投放人民币资金的主要渠道，1994年至1996年几乎每年都投放几千亿元。1997年以后，中央银行通过外汇占款渠道投放的基础货币逐渐减少，今年上半年中央银行通过这一渠道投放的货币仅比年初增加87亿元。
看来，增加货币供应，必须另辟或拓宽央行的资金运用渠道。近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撰文提出，进一步研究和改进存款准备金制度，扩大国债、金融债公开市场业务，加大中央银行在货币市场的操作力度，增加基础货币投放。这种思路，得到了许多学者及业内人士的赞同。而发挥公开市场的作用，前提是财政增发国债。到目前为止，我国国债余额为7000多亿元，多数由居民和商业银行持有，真正用于公开市场操作的尚不足30亿元，无法起到调节货币供应量的作用。近年我国国债虽然大幅增加，但余额占GDP的比重还不到10％，远远低于世界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水平，扩大发债仍有不小空间。并且，旧债可以用新债来偿还，不必影响新增税收的使用，也不会引发债务危机。问题是，发债利率和发债对象应有所调整。过去，长期国债主要是对国有商业银行发行，应考虑扩大到所有金融机构，并进一步降低国债筹资成本和再贷款利率，从利益机制上促使金融机构在资金短缺时用国债向中央银行融资，为央行公开市场操作提供更多筹码，以增加基础货币供应。
扩大内需，需要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进一步协调配合，只要我们的思想再解放一些，政策力度再大一点，可做的文章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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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经济茶座
听说美国人喝豆浆
晓飞
前不久去美国，才吃两天西餐，大家就不禁念叨起中餐来。美方接待人员说，如果早上的自助西餐吃不惯的话，可以到外面去喝豆浆。豆浆？开始我真以为是自己听差了。
原来，中国的传统食品豆浆近年来被美国人刮目相看了，消费群不再只是华人。美国缅因州一家生产豆浆的公司预测，今年美国的豆浆销售总值将达到3亿美元。我不大清楚我们国内的豆浆销售额有多少，想来3亿美元的市场不算太小。并且美国豆浆的市场据称还在急速扩大，比如有公司预计今年会比去年增长35％以上。
而将这种中国传统食品在美国市场开拓的，并不是来自中国的张老三、王老五们，而是山姆大叔自己。新泽西州的大联合公司一年半前推出豆浆这一食品，目前已在全国200多家食品连锁店销售。有家公司为了适应美国人的口味，还把豆浆加工成香草味、巧克力味、草莓味。或许有人会抗议：那还叫豆浆吗？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美国的消费者欢迎，市场销得好，钞票有得赚就是。
我采访过国内一家生产味精的企业，听说国内市场味精压价竞争而这个厂外销很少，问为什么不扩大出口？回答是洋人们餐饮习惯与我们不同，不用味精。想当初麦当劳、肯德基杀进中国市场时，有人就说：中国人餐饮习惯和洋人不同，最多尝个新鲜，洋玩意儿成不了啥气候。如今麦当劳、肯德基异常火爆的事实早已说明这只是一种短见。
消费习惯是需要培育的，也是可以培育的，当然说来容易行来难。就看麦当劳吧，只要光临过那儿的人没法不感慨人家搞促销那认真劲儿，平日里买套餐送玩具，开学前用餐优惠卖书包，近年底推挂历……
据说豆浆新近在美国流行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医学研究不断向人们证实豆浆的营养价值及有益于人体健康的多种作用，而美国消费者对“健康食品”总是情有独钟。中国人是向来主张药补不如食补的，发掘一下，中国传统食品中天然的健康食品可是多得很，这方面可做的文章实在太多太多。
一回北京又听说，率先进入中国大陆市场的前门大街上的美国肯德基，最近将店堂全盘改造成中国民俗特色。“白胡子上校”让自己多年经营的品牌穿上中国装，无非是为了让中国的消费者瞅着亲切，掏钱更痛快些。
都说近年来美国的经济很有生气，这和美国的商人们费尽心机地开拓市场是分不开的，比如想着法儿让美国的消费者爱上喝豆浆。美国的商人们还在千方百计地琢磨怎么开发我们的市场，我们自个儿呢？中央用积极财政政策千方百计启动市场，扩大内需，鼓励出口。可是能让国内国外的消费者动心动钱包的产品并不是多得不得了。真得学学美国卖豆浆的商人们。
第9版(经济周刊)
专栏：观点
工程质量
谁设计
谁施工
谁负责
曹长庆
为确保基础设施的工程质量，实行领导责任制非常必要。但光有领导责任制还不够，领导责任制应当与谁设计、谁施工、谁负责的责任制相结合，工程质量责任才能全面落实，工程质量才能有充分保障。
项目建设是一个过程，从立项到可研、设计、施工，再到竣工验收，时间有长有短，涉及方方面面。在众多环节中，设计和施工居于主导地位，尤其是设计，它对工程质量起着首要的作用。而项目设计的优劣程度则取决于设计人员的水平和责任心，因此由设计引起的工程质量问题，责任只能由设计者承担，其他任何人不能代替。在一些市场经济国家，即使建立了设计审核制度，由第三方审核后报政府审批，仍然实行“谁设计，谁负责”，但凡出现设计质量事故，一律追究设计者的经济、法律责任。
施工是将设计方案转为现实的过程。设计方案确定后，施工者必须严格按照设计要求，对使用的原材料、设备进行检验，并根据项目现场情况具体组织实施，其技术水平、工作态度和工作质量直接影响到工程的最终质量和使用价值。就施工质量而言，主要取决于施工者的技术素质和工作态度以及组织管理水平。在许多市场经济国家，项目单位虽然也聘请项目管理公司对施工单位进行监督以提高工程质量，但其对工程质量问题只承担相应的责任，直接的、主要的责任仍然由施工者承担。
应当指出，在工程建设过程中，监理和政府监督对工程质量起着重要的监督作用，但是，这种作用是辅助性的，不可能代替设计和施工的主导作用。监理对设计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可以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以改进或优化设计方案，但这种修改不可能改变设计的整体水平，而且这些意见和建议只有被设计单位采纳才能发生作用。监理对施工质量起着监督作用，承担重要的监督职责，但是，这种监督只是一种外部约束，是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即使设有旁站监理，也不能代替施工。监理的整改指令最终要通过施工单位落实，进而提高施工质量。政府监督检查是非经常性的，往往在工程建设一段时期后进行，在此之前，施工中的质量问题可能已经发生，政府监督只能起补救作用；而且政府监督检查一般采取的方式是以点带面，不可能对所有项目进行监督；监督的内容也不仅仅是质量，还包括环保等其他内容。因此，工程质量的主要保障，只能在于高水平的设计和严格的施工管理。
实行“谁设计、谁施工、谁负责”，至关重要的是要建立起利益约束机制。通过建立对项目参建单位的信誉评价制度和采取相应的政策措施，使设计、施工质量与经济利益紧密挂钩。谁的工程质量好，其信誉就高，承揽的设计、施工任务就多，所获得的经济效益就大；相反，工程质量不好，在市场竞争中就无以生存，从而从经济动因上形成一种内在的质量约束机制。其次，要创造一个有利于优质工程承包单位的社会环境。对连续创出优质工程的单位要给予相应的物质和精神奖励，并作适当的宣传；对劣质工程的设计、施工单位，除在一定时期内禁止其在一定范围内承揽工程外，问题严重的还要加以曝光。第三，要实行专业责任保险制度。市场经济国家的一般做法是对设计单位和施工单位进行专业责任保险，一旦发生设计或施工质量事故，由保险公司按规定予以赔偿。这种做法值得我们借鉴。第四，要实行严格的处罚制度，一方面要明确设计、施工单位对于责任事故所应承担的法律责任，包括经济处罚和对资质等级的处理等；另一方面要明确当事人所承担责任，包括给予经济处罚和纪律处分，直至追究刑事责任。
（作者为国家计委重大项目稽察特派员办公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