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文化)
专栏：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金庸
编者按：本版4月22日专家座谈“中华古诗文经典诵读工程”专版《让民族文化血脉相传》，引起读者强烈共鸣。从本期起，我们再推出“我读古诗文”专栏，特约海内外名家谈谈古诗文给自己独特的文化体验。
我去浙江大学任人文学院院长。有一位朋友经常对我很不佩服，他讽刺地说：“你去教他们写武侠小说吗？去教他们写明报式的社论吗？”如果武侠小说和我过去所写的那种政论文章可以教学生照学来写作，我当然乐于教导，但有些学问、有些文章是只能凭自己习得、由自己抒发的。所以我回答说：“我想去提倡中国传统的人文精神。浙江大学向来以工程、自然科学著名，我希望中国所有学理工的人，身上也都带有浓烈的传统人文精神。你看华罗庚先生、陈省身先生、杨振宁先生、李政道先生、竺可桢先生等等那些卓有成就的大科学家，哪一位不是对中国传统学问有相当高的修养。外国的爱因斯坦、达尔文等等，他们哲学上的造诣，恐怕还超过不少专业的哲学家。”
我在浙大，除了在大讲堂讲课外，还跟学生们作小型的茶会座谈。有一次我问：“你们知道谢安和谢玄吗？”几乎所有学生都举手，异口同声地说：“淝水之战。”我说：“谢安是了不起的政治家，他侄子谢玄是能干的军事家。但我们今天不是讲政治、军事或战争，而是讲文学。”一个女学生举手说：“未若柳絮因风起。”
我说：“对的，谢安的侄女谢道蕴是很高明的文学家。有一天大雪，谢安身边围了很多子侄，他指着漫天飘飘而下的大雪，问道：‘这像什么？’谢安的一个侄儿谢朗说：‘散盐空中差可拟。’谢道蕴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大家都赞扬谢道蕴说得好。试想一想，在空中散盐，虽然有点像下大雪，但平白无端的，什么人会去空中散盐？那时候没有飞机，要在空中散盐也无可能。而且盐粒沉重，在空中一散开便即落地，不像柳絮那样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很有诗意。”
一个学生问：“这跟谢玄有什么关系？”我说：《世说新语》中另外有个故事：谢安有一次和众子侄聚会谈天，谈到了《诗经》，谢安问：“你们以为《诗经》中哪一句最好？”谢玄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安说：“我最喜欢‘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这一句，含有高雅而深远的意义。”谢安引的这两句诗，意思是说：朝廷中筹划方针政策，定下了确定的施政方向，深思熟虑而规划长期路线，但要时时刻刻使得众所周知。谢安是宰相，朝廷大计对他特别有吸引力。但就文学性来说，谢玄引的这四句就感人得多了。东晋之后的许多诗人，在谈到这件事时，都赞成谢玄的选择。
一个学生说：“谢玄是很会打仗的大将，哪知道他的文学修养也这样好。”我说：“‘杨柳依依’这四句诗，本来是说军人长期出征而后归家的感想。你们试想，一个军人当年离家出征，春风骀荡，新婚妻子依依惜别；打仗多年之后回家，风雪满途，他不知道妻子还在吗，是在家苦苦等候呢，还是另外嫁了人。二次大战后法国文学中也有类似的作品，进步诗人艾吕霞有一首诗，抒写法国一个从战场回来的老兵回归家乡，经过故乡旧路，‘近乡情更怯’，心中波涛起伏，诗歌感人之极，可见永恒的情感不因时间、地域而有分别。好的文学作品，就有这种感人的魅力。”
后来我们谈到了其他的古诗文，有个学生问：“查教授，四书五经之中，你最喜欢哪一段？”我说：“《礼运·大同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那一段，提出了长期的历史发展方向，自然是最为重要的；至于讲到个人修养，我最喜欢《论语》开端孔子所说的第三句话：‘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生们有点茫然不解。我说：“孔子在别的地方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等，当然有更加积极的意义。但你们想：‘人家不了解我，我不会不高兴，这岂不是挺有君子风度吗？’当真是豁达潇洒，雍容自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所理解而仰慕的君子，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可惜在我所写的十几部小说中，还没能够创造这样一个人物。张无忌与段誉有一点点接近，然而还差得远。虽然真实，格调就不高，张无忌野而无文，略带霸气；段誉文质彬彬，但时有小丑味，格调不够纯而高雅。”（附图片）
第12版(文化)
专栏：
救回“国之重器”国企古道热肠
凝视保利艺术博物馆
蒋文
长期以来，国内一些古遗址、古墓葬遭到不法分子盗掘，有的珍贵文物被走私出境。抢救祖国珍贵文物，是所有中华儿女的共同心愿。作为中央大型企业集团、国家53个计划单列企业集团之一的中国保利集团，开创了企业从海外大规模抢救保护祖国文物的先河。
目前，该集团又有一个大胆的举措，经过国家文物局和北京市文物局的批准，筹建中国保利集团下属的保利艺术博物馆。作为全国首家国有企业兴办的博物馆，该馆收藏的各类藏品与国家其他博物馆的藏品一样，都是国有文物，计划于今年国庆节前后正式对外开放。
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努力，保利集团从海外相继收购了百余件青铜器，时代上至商周，下至汉唐，大都十分珍贵，其中戎生编钟、蟠虺纹编?、蟠螭纹鼓座、王乍姜氏簋、镶嵌鸟兽纹壶、镶嵌蟠螭纹铜扁壶等更属难得精品，使许多中国学者大喜过望。
8件戎生编钟铸造工艺精湛，保存完整；钟体上铸有长篇连读铭文，计153字。专家学者一致认为它对周代历史及音乐史、青铜器等方面的研究具有极为重要的学术价值，称誉它为“国之重器”。著名历史学家李学勤认为，戎生编钟的作器者为晋国大臣戎生，其铸造年代十分明确，其铭文对科技史、经济史的研究都很重要。著名青铜器专家、上海博物馆原馆长马承源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李家浩等认为，戎生编钟的年代要比上海收藏的著名的晋侯苏编钟还早。西周晚期的编钟多一组3件，而戎生编钟一组8件，是目前发现的时代最早的一组8件的青铜编钟。铭文中出现了“穆天子”字样，将穆天子一词的出现时间从原知的晋代提前了1000多年。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副所长王子初指出，这套编钟在当年经过调音，当属实用乐器，它所采用的调音锉磨手法，是目前首次见到的编钟调音类型，应为西周、春秋之际的遗物。他说，这一阶段的编钟存世很少，如此时代鲜明、有长篇铭文、保存完整的成套编甬钟是目前所知唯一标本。
保存完好的春秋时期礼器———蟠虺纹编?上饰蟠虺纹、蟠螭纹、蟠龙纹等细密的纹样，装饰十分精致。马承源、李学勤、王子初等专家均给这套?钟以高度评价，认定它应为国家珍贵文物。
这个时期的蟠螭纹鼓座，被北京大学考古文博院院长李伯谦认定为春秋晚期晋国公室的遗物，在中国青铜文化中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和地位。
西周中期诸侯国应国的遗物应国?簋是目前所发现的应国铜器铭文中字数最多的一件。这篇铭文对研究西周时期应国的历史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西周时期周王的后妃姜氏所作的青铜礼器造型精致，像这样的周王室铜器，存世甚少，故其学术价值之高可以想见。
保利集团从海外抢救保护中国文物的举措，得到了海内外一大批知名专家、学者及爱国华侨、华人的大力支持。1998年底，一位香港朋友在得悉一套编钟在香港露面的消息后，及时赶到现场，通过初步鉴定，感到这套编钟价值十分重大，便在现场留守，劝说货主拒绝日本等国家和地区的博物馆及收藏家前来看货，同时将这一消息转告保利集团。保利集团领导得到消息后，迅速与有关专家进行了认真研究，决定立即派人赴港，火速与货主联系查验编钟，并于次日清晨将其带回北京。这套编钟就是被许多专家称做“国之重器”的戎生编钟。如果没有香港友人10多个小时的坚守和向货主作细致耐心的说服工作并大力作保，没有国内有关专家的认真研究，没有保利集团的迅速决策与行动，这套国宝级文物很可能会与我们失之交臂，沦落异国他乡。
收购蟠螭纹大鼓座时正值1999年春节，国内银行已放假，无法从中提款，但货主不愿拖延交款日期。一批香港朋友纷纷慷慨解囊，在一天时间内便为保利集团筹足了货款，使这件国宝得以被如期抢救回京。（附图片）
戎生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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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画外音
麦穗的分量
摄影：张运祥
点评：祝华新
调查表明，如今不少孩子的消费水准远远高于父母的工资水准。连同学过个生日，一张自己制作的贺卡、一声真诚的祝愿似乎都已送不出手，非要下馆子外带生日蛋糕、音乐贺卡才体面。社会学家黄平在西北作社会调查时发现，在一个连饮用水都很困难的地方，小孩子却缠着他要可口可乐喝。他惊呼：在高消费浪潮呼啸而来的时候，孩子们会不会不假思索地抛弃了克勤克俭的民族传统，却不加选择地接受了西方文化中最浅层的享乐哲学？
在这一背景下，我们就要对这幅新闻图片刮目相看。山东枣庄葛洼小学的孩子们在校长的带领下来到田间拣麦穗，揩一把额头的汗水，揉一揉酸痛的腰，尝到了劳作和收获的乐趣。葛洼小学本身就在农村，让孩子从小亲近乡土，将来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外地创业都不会忘了父老乡亲。北京的《少年儿童研究》杂志则在郊县建立了一座“快乐农庄”，经常组织城里的孩子去耕耘、采摘，让稚嫩的都市童心多一份乡间的纯朴和厚重。
前几年几部西部电影在国内外都引起震动。我们祖祖辈辈是那么执着地爱恋着家乡的那口“老井”、那片“黄土地”，从这种强烈的归属感中汲取百折不挠的勇气与力量。希望我们的下一代在拥有山地车、电脑、网络、多媒体的时候，也别忘了“韭菜花儿香麦苗儿甜”。（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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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摇摇篮的手推动世界
陶行知先生曾经在为一本家庭教育图书作序时指出：因为父母不会教养，小孩子不晓得要枉哭多少回。估计起来全中国6岁以下的小孩子每年流的眼泪该有两万万斤。他断言：“我敢说小孩子的眼泪是可以省掉99％的。”
四川人民出版社刚刚推出的《发现母亲》，就是一本让家长、尤其是母亲正确实施家教、省掉孩子很多眼泪的新书。作者王东华大胆创建自己的一整套家教理论框架，虽然不乏粗糙，却新意迭出。他在书中引述名家和自创的教育格言，耐人咀嚼，例如：“家庭是教育的场所，父母的自觉教育是确立国民道义的源泉。”“推动世界的手是摇摇篮的手。”“应当在中学时代就给未来的父亲和母亲以教育学的知识。”
他相信，素质教育更多地是一种潜教育。要重视“化育”即精神上的培育，“习育”即行为上的培育，从最微小、最普通的事情过渡到最根深蒂固的习性。种下去的是行为，收获的是习惯；种下去习惯，收获的是性格；种下去性格，收获的是命运。
（天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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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坐拥书城
妈妈讲，我也讲，我和妈妈一起讲
本报记者王娜梅
每个孩子都喜欢听家长讲故事。怎么通过讲故事，让自己的宝宝既听得开心，又学到知识，同时还着手培养多方面的能力？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最近推出适合3—7岁年龄段儿童的亲子读物《红袋鼠丛书》，不到半年，已销出1．1万册。
由著名作家白冰策划、金波主编的这套图书，吸引了国内许多一流作家、画家和幼儿教育专家共同创作。5册分别为乖狐狸的故事、大耳朵小毛驴的故事、恐龙鲁鲁的故事和星星天使的故事。每册围绕一个主人公展开15个美丽的童话故事。它一反过去幼儿读物由妈妈讲幼儿听的惯例，变为“妈妈讲，我也讲，我和妈妈一起讲”的新颖方式，让孩子在和妈妈一起读、听、画中充分发挥自己的观察力、思维能力、想象力、记忆力和语言能力，从而全方位地开发孩子智力。
书中每个故事都分为两个部分，在“我给妈妈讲故事”中，孩子可以看着书中优美的画面充分想象，讲出故事情节，妈妈根据画面旁提示的问题让孩子看图回答。母子在看、问、答中把故事讲完了，孩子参与其中，乐此不疲。在“妈妈给我讲故事”中，创作者设计了“听故事想问题”栏目，6幅与故事画面中相同的小画面要求孩子在大画面中去寻找，同时设计了6个与故事有关的有趣的问题让孩子边听故事边回答，因此讲故事的过程也是一个亲子游戏过程，更是一个启智过程。母亲还可以对孩子作一个小测试，检验一下自己给孩子讲故事后的效果，最后和孩子一起为袋鼠涂色，为自己打分。
值得一提的是，这套书还配有一套5本长18．5厘米、宽3．5厘米的《母子赛前热身系列红袋鼠丛书》（下图），孩子们会好奇地先翻这套小书。这套小书也分“妈妈看”和“我来答”这两个部分，每本设计了近30个看图问答题，十分有趣，通过问答同样达到益智目的。素质教育正需要这样创意独特的好书。（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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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当代守陵人
——记茂陵博物馆馆长王志杰
焦力
1962年冬，师专毕业的王志杰奉调去茂陵文管所工作。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王志杰下了火车，车站距茂陵还有6里路。他那瘦小的身躯，一肩扛着半袋面粉，一手挟着被褥包袱，顶着伴有哨声的寒风，艰难地走向茂陵。
久负盛名的茂陵，坐落在陕西兴平东北塬上，是汉武帝刘彻的安葬地，有“中国金字塔”之称。据记载，武帝在位54年，茂陵就修了53年，建陵费用竟占汉朝赋税收入的1／3。可是，一到茂陵，展现在王志杰眼前的却是，十几座汉冢荒草丛生，十几件石雕横卧倒地，农民还在汉武帝的墓冢上修梯田。文管所设在残垣断壁围成的院落里，仅有一名看门老人和三间破土房。
凝视着“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碑石，王志杰心潮起伏。他那单薄的身体，矢志挑起保护历史文物的重担。这一年，他才20岁。
流泪的蜡烛在燃烧
60年代初，日子过得很苦。由于饥饿和劳累，王志杰病卧在床十几天。一位要好的同学远道赶来看他，很不理解地问：“你那么有才华，与古墓打交道，替死人守灵，有啥前途？”王志杰却坚定地表示：“我情愿化作一支流泪的蜡烛，在茂陵燃烧。”凭着坚定的信念和勤劳的双手，王志杰把荒芜已久的陵园整葺一新。
1964年，原苏联文化代表团来茂陵参观时，一位学者指着“跃马”石雕，断定“马”来自“高加索”。早在本世纪初，就有西方学者认为茂陵石刻与巴比伦文化有关。外国人的说法，像针扎一样刺痛了王志杰的民族自尊心。虽然文管所的记载仅有片言只语，但还是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一定要在茂陵这块地方，潜心钻研汉史，无愧于先民，无愧于后人。
此后，王志杰一边读书抄书，查资料记资料，一边奔波周围农村，找文物寻史证。
汉代石马雄辩地诉说
那年夏季的一天，农民高军田在平整土地时，发现了一个汉墓从葬坑。王志杰一到现场，便双膝跪下，弯着腰，双手握着考古用的小铲，小心翼翼地往下取土。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竟然发掘出236件文物，特别是国家一级文物就有18件。更为惊奇的是，文物上面刻有铭文，记载着器物的高、重、容积和制作年号等。
王志杰双手抱起鎏金马，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声惊叫：“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从出土的鎏金马看，无可辩驳地印证了馆藏的石马产于西汉年代。汉朝盛养马，用马作为艺术品题材。当时，这在欧洲及中亚等地极为罕见。特别是通过对鎏金马和石马原型分析，及大量汉史资料研究和文物考证，王志杰判定石马的雕塑原型是“关中挽马”。从此，结束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关于石马的争论。
沉默的“卧牛”怒吼了
“文化大革命”中，一天文管所冲进一队红卫兵。他们在院内“巡视”后，手指大型石雕，命令王志杰“破四旧，全砸掉”，说罢就要动手。王志杰被惊呆了，赶忙向“小将”讲解保护文物的重要意义，可是，头脑狂热的年轻人哪里听得进去。王志杰和他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舌辩。论理不成，他豪气剧增，索性头一伸：“要砸，先砸我的头！”年轻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被迫退出文管所。
不久，文管所大门又被撞开了，闯进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武斗队”成员，要在墓顶架大炮。“坚决不行！”王志杰斩钉截铁的回答，激怒了“武斗队”，其中一个朝着他的胸膛就给了一拳，随后又掏出一颗手榴弹喝道：“你不想活了，就叫你尝尝这铁石榴的滋味！”
王志杰临危不惧的胆气再次震慑住众人。对方只好罢手收兵，茂陵化险为夷。
在动乱年代，500多件文物完好无缺。像茂陵的“卧牛”那样，王志杰历尽风风雨雨，一片痴情守护在茂陵。1974年7月，在茂陵召开了“文革”开始后全国第一次文物保护工作现场会。
殚精毕力护国粹
为保护石刻国粹，他们着手修建石雕廊房时，正巧王志杰的妻子生孩子。初为人父的王志杰，多么想见一面刚出生的儿子，可是工地更需要他。一干就是半个月，他始终没有回家。
妻子在农村呆了16年，他仅回家和母亲、妻子一起过了两次国庆节。难怪老母深情地说：“我儿在茂陵当看坟‘官’，把心都掏给了汉武帝！”
1975年，王志杰参加修建西展厅和仿汉大门工程，肩扛一根粗椽，从三尺高的斜坡上滑下，栽倒砖地，头碰破一寸长的血口子，不省人事。等王志杰醒来时，大家告诉他，他已经在医院昏睡了三天三夜。一出院，大家都劝他休养一段再上班，他却拖着虚弱的身体，直奔茂陵。
重现汉朝风貌
今年，王志杰58岁，献身茂陵当了38年守陵人。他先后发表4部专著、50多篇论文。他的著作被译成英、法、日、意等12种文字。
早年，文管所房舍只有200平方米，而今博物馆仿汉建筑超过1万平方米，呈现给游人的是一个融文物、园林、山水于一体的大型博物馆。馆藏文物从十几件增加到4000件。茂陵文物曾远涉重洋在20多个国家、地区展出，引起轰动。近年来，接待中外游客高达600万人。新加坡总理王鼎昌评价：“参观茂陵，像回到2000年前的汉朝，一切都很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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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闲情雅趣
国花千姿一镜现
——业余摄影家何小要的牡丹情
邹中华
何小要是著名的牡丹花城河南洛阳郊区财政局局长。热情好客的他时常接待不少来洛阳观花的各界友人，久而久之，他对牡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何不让更多的人了解牡丹呢？”他暗暗定下一个目标———用业余时间，把牡丹最美的瞬间拍摄下来，展示给世人。
当时，他在摄影方面还是个“门外汉”，连照相机都没有。他找来一部普通相机，开始拍摄牡丹。由于不懂摄影知识，照片平淡无奇，效果很差。他没灰心，从书店购回一大堆有关摄影方面的书，细细研读。每拍一张照片，他都要把当时的天气情况、位置环境及所用的光圈、速度记录下来，再逐张对比分析，总结成败得失。无花可拍的日子里，他就看书，整理图片，学习绘画知识，借鉴其构图、色彩运用等方面的经验，借以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摄影技能。渐渐地，他拍出的照片有了质感、立体感和空间感。
搞摄影的都说“牡丹好看花难拍”。为了拍出牡丹雍容华贵、瑰丽典雅的神韵，每逢牡丹花开时节，何小要的大部分业余时间都“泡”在了牡丹园里。双休日，他带上相机和食品，一大早就前往，很晚才返家。他拍牡丹的时间一般都在每天早上5时至9时和下午6时至天黑这两个时间段。他说这时候拍出的牡丹舒展、娇嫩、层次好，能显出灵气。
要拍好牡丹需向花农请教，因为每种牡丹的特点他们最清楚。就拿“二乔”来说，一朵花上会出现紫红、粉红两种色彩，年份不同，色彩也会跟着变化。在花农的指导下，何小要至今已拍出了13种不同色彩的“二乔”。
15年来，何小要已积存了近万张牡丹照片。洛阳市品名在册的486种牡丹已被他拍了个遍。每年的牡丹花季，他就要用去100多个胶卷。平时，只要有牡丹新品种问世，他总要收入镜中。资深摄影编辑评价他的作品构图大胆，用光独到，尽显牡丹瑰丽、典雅之神韵。
为了让外地人对洛阳牡丹有个全面了解，他先后拍摄、策划、出版了《洛阳牡丹》三套大型画册。他还带着自己的牡丹摄影作品，参加了’95香港花卉博览会和日本大阪国际名花展览节。今年4月，他的大型牡丹画册被中国画报出版社出版。
千百年来，文人墨客以牡丹为题，创作出脍炙人口的佳篇绝句。而何小要别开生面的牡丹摄影也直追前人，成为今天富贵、吉祥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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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素质教育从细微处入手
安远学生评语见个性
“你是一个有个性的学生。在公开场合不太说话，在熟悉的朋友中间却滔滔不绝，常说出令人发笑又让人思索的话，可见你读了不少书。不过，新一代青少年应该从小培养开放、竞争的作风，希望你今后能在公开场合中进一步锻炼……”
暑假前，江西省安远县版石中学初二年级陈登同学打开自己的学生操行手册一看，坦率诚挚的话让他又惊又喜。该县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接到了这种新风格评语。为体现素质教育的要求，安远教委规定，班主任必须全面了解学生的性格、品德等情况，用探讨式、鼓励性的语言反映到操行评语中。（罗东红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