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25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欢迎您,贝娅特丽克丝女王
胡君亶
4月,多么美妙的季节!中国大地到处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此时,在与中国万里之遥的荷兰,那铺天盖地如麦浪滚滚般的郁金香花海翻腾起伏,令人眼花缭乱。就在这美好的时刻,我们迎来了荷兰王国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对中国的国事访问。
往事如烟,一晃已然五年过去了。在荷兰四年,对女王的种种印象仿佛已点点滴滴输入我的“个人电脑”。她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我眼前映现。每年女王宴请各国使节时,都同我丈夫和我进行亲切谈话。这不是对我俩的特别关爱,而是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我们早就知道:女王对中国这个有五千年文化传统的东方大国充满热爱和兴趣。早在登基之前,她就访问了中国。从那时起,她就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对中国具有多方面的兴趣,无论是茶林里的采茶女、中国茶叶品种、中国京剧、民间舞蹈,还是各个朝代的历史文化、人口和方言以及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都是女王感兴趣的话题。中国的三大发明早在她读书时就耳熟能详,她和克劳斯亲王总是通过读书增加对中国的了解。据荷兰官方人士说:女王还时常询问有关中国的一些社会问题,比如中国物价上涨与人民提高收入的速度是否能同步、水灾情况、实行市场经济以后所面临的体制问题等等。
我丈夫在离任之前,我俩有幸得到了女王特别的邀请,出席了她在王宫里为我们举行的隆重的告别晚宴。她还特别照顾,允许我们带五对朋友一起参加。
那晚女王特别健谈,一再主动地提问题,多次涉及中国文化和历史。使我特别感动的是,女王非常喜欢我赠送给她的一幅中国大写意水彩画———国色天香牡丹,并在客人面前一再表示赞赏。
这个晚上女王和克劳斯亲王还问起中国在荷兰的留学生情况,并说荷兰还应增派去中国学习汉语的留学生。
临别时,女王夫妇送到大厅门口。我说到盼望女王早日访华时,她笑了,做了一个非常亲切感人的动作说:“噢,我随时都想去中国访问。”
据我们了解,荷兰的平民百姓对他们女王的看法是很好的,认为她平易、随和、友善、平民化。她时常穿着休闲服到公园或公众场合与老百姓见面。即使是乘车或皇家马车出行时,女王也必然停下片刻向自觉地在门前等待见见自己的公众招手致意。坐到了车上后,还一再与老百姓打招呼。
凡事亲力亲为,体察民情。这是女王自1980年接任她母亲王位之后的一个新的精神。女王到农民老大妈家去做客,在牧场与牧民谈话,询问牛、羊的饲养、放牧。监狱、医院是贝娅特丽克丝去看望犯人、病人的地方,报上还报道她同吸上了毒品的瘾君子的谈话。
由于体制的原因,女王没有太多的权力。但用她自己的话讲,要“用人民给她的权力”,多为荷兰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只要经过议会讨论,她就同意颁布一些别的国家尚不敢出台的法律。比如,为了解救久病医治无效的癌症病人的痛苦折磨,荷兰一直提倡“安乐死”。虽然这个问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讨论了几年未有定论,但允许病人及其家属申请,经医生核实同意后可特例采取这一措施。
在众人心目中,女王不仅平和、朴实,有务实精神,而且作风认真,一丝不苟。她宫廷内的官员告诉我们:她特别注意各国的习俗,以至留意每个国家的衣着、饮食、喜爱的花卉,在国宴上不容许出差错。在每次接待一个国家元首来访时,虽已早派专人负责准备接待细节,她仍是亲力亲为,不放过一个细枝末节。女王每年向议会发布的年度讲话,内容详实,无一空话,足见她的认真精神。
贝娅特丽克丝还是一个多才多艺、兴趣广泛的人。她喜欢骑马、骑自行车、远足旅行。喜欢美术和许多造型艺术,有卓越的艺术鉴赏力,她还是一位极有天分的雕塑师。她和丈夫克劳斯亲王都喜欢阅读,尤其对历史、古典文化情有独钟。
在女王50岁生日之时,她特准同意接受了荷兰电视台记者的采访,为她全家做了一个专辑。当记者问女王大儿子亚历山大王储对他妈妈的印象时,亚历山大脱口就说:妈妈最大的本事是能够公私兼顾。记者不断地追问此话怎么讲,他回答说她很有才干,一方面能全心全意做好作为女王的分内的事,另一方面,还能照顾和安排好我们这个家,她称得上是一位好母亲。记者满意地笑了。
(题图摄影为彭念慈章明秋)(附图片)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德国人的生活情趣
柴金如
人都有成见,过去,我不喜欢德国人,更没想去德国。可是,世事难料,近10年来,我不仅去了德国,还去了不止一次,并且还在那里住了不短的时间。通过观察和接触,我对德国人有了渐渐深入的了解。
初到德国,便发现德国人工作勤快。他们似乎常常感到时间不够用,走起路来三步并作两步,很少左顾右盼;吃起饭来三下五除二,吞进肚里就走人。难怪德国菜肴没什么特色,德国人的味觉似乎也不要求把菜做得多美味可口,尽管服务员上完菜以后照例要说一句“祝您胃口好!”生活旋律转动得快的德国人常说,他们的生活词典里没有“休息”一词。其实,德国的假日比哪国都多,平均每3天就有1天是休假日,可是很多德国人还是觉得累。他们不完全是身体累,主要恐怕还是心累。不管怎么说,德国人因而有了这么个名声:活得吃力,活得很累。至少有很多德国人常常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外国人初来乍到还有一种感觉:德国人似乎比较冷漠。走在大街上或者坐在公共车辆里,往往板着面孔,没有一丝笑容,似乎社会没有多少情趣。其实,到休假日,看看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就会发现你的想法错了。车里坐着一家人,自然还少不了一两只小狗,车顶上则立着旅游自行车,或者车后拖着一只小帆船,甚至开着一辆可以在里面吃喝拉撒睡和淋浴的旅行车。再到法兰克福机场看看,到哪国去的德国人都有,他们大多数是到国外去旅游。他们平时不讲究吃,不讲究穿,一年工作下来攒的钱似乎就是为了旅游。也许正是为了每年出国旅游,平时省吃俭用,对周围的老一套不感兴趣,因而平时的日子反而显得单调。
在德国呆久了,就会越来越改变自己原来的看法。比如在郊外没有红绿灯的地方横穿马路时,看见远处有汽车开过来,自然会在马路边止步,等汽车过去自己再走。不料那汽车开过来后停了下来,车中人笑着摆摆手,示意让你先过马路。你从一个城市走上高速公路时常可以看到,有人手持一张纸,上面写着他要去的地方。你也常可看到,有的汽车就会停下来,让你上车。这种人对人的关心,人对人的爱心,不是很感动人吗?如果你搭车的路程太长,也许多少要出点汽油钱。(顺便说一句,没有听说有人上了车谋财害命的。)有一次笔者从伦敦赶回汉堡,下飞机时已是深夜。我正东张西望找不到接我的人时,一位德国人开车过来,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就在不远处。他就让我上车,一直把我送到家。
我们同德国朋友一起吃饭时,如果双方有语言障碍,而对方又是年轻人,他们会玩些小戏法儿,让你猜。用不着说多少话,就可使席间的气氛活跃起来。如果双方没有语言障碍,德国朋友就往往会不时冒出几句会令人捧腹的笑话。说实在的,一顿饭吃下来,人家说的笑话远远超过我们。
德国人在变,变得与其他民族更容易亲近了。
但德国人始终不变的,还是他们的工作认真。他们最大的生活情趣就在认真工作上。遇事勤于思考,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因此,德国出了那么多著名的哲学家、作曲家和文学家。
也由于工作认真,德国的“奔驰”、“大众”、“宝马”汽车誉满全球,它的拜耳医药产品为世界所称道,它的医疗器械在世界各地举办的展览会上屡占鳌头。也因为认真、勤劳,德国在一片废墟中很快地重新建立起了一个崭新的德国。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空难发生之后
——赤几巴塔“三·二○”飞机失事伤员抢救纪实
援赤道几内亚医疗队王文琦
1999年3月20日,赤道几内亚巴塔市雨季中的一个寻常周末。清晨,碧空如洗,彩霞满天,四周静谧安详。6时许,援赤几医疗队部分队员驱车到巴塔机场为回国述职的中国吉林伐木公司经理送行。办好登机手续后,大家聚在一旁热情的交谈,依依不舍。这是巴塔中国专家组的惯例,有人回国大家总会到机场送行。与往常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平常自然。谁也未曾料到,几分钟后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发生。
7时,飞机正点起飞。由俄罗斯飞行员驾驶载客30人的苏制喷气式飞机发动轰鸣,从众人眼前飞速滑过,瞬间即消失在跑道的尽头。与往常不同的是,片刻之后,仍未见到飞机腾空展翅的英姿。大家正纳闷之时,指挥塔上竟传来了飞机失事的消息。尚未离去的送行人群顿时一片悲嚎,有的人捶胸顿足,有的人已晕倒在地。援赤几医疗队队长、副主任医师王文琦连忙驾车,载着队员们向跑道的尽头飞驰。在距跑道尽头不远处,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飞鸟。毫无疑问,它是酿成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事后,飞行员告诉我们,飞机正欲升空时,左侧发动机撞上了这只从灌木林中窜出的不速之客,失控后便冲出跑道栽进沼泽地中。在灼热的阳光下,是那架陷入沼泽地里的飞机。机头扎在污水和灌木丛中,尾翼折断,正冒着一股股浓烟。失魂落魄的乘客从飞机的紧急出口冲出来后,从沼泽地里拼命地往外逃生。听说机上有伤员,冒着飞机起火爆炸和陷入沼泽地的危险,外科副主任医师周学鲁第一个卷起裤腿趟进了乌黑没膝的泥水中。跟着下去的是麻醉科副主任医师陈国振、主管化验师杨伟;眼科主治医师刘红梅和儿科主治医师应晶尽管身着旗袍,也毫无顾忌地紧跟着跳进了污水中。队员们奋力爬上飞机,用树棍撬开变形的驾驶舱门,将浸泡在泥水中浑身血污的3名飞行员抬到机翼上。然后紧急包扎伤口,用树枝固定骨折的肢体,注射镇痛剂,并将伤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抬到车上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队员们为惊魂未定的伤员们进行清创缝合,注射药物。闻讯赶来的主管药师刘碧波、妇科主治医师汪学佳、翻译郭冬梅及厨师杜钦全也加入了抢救队伍。到中午11时30分,送到医院的16名伤员全部得到妥善及时的处理,无一人死亡。赤几大陆地区政府及军队最高长官,巴塔市市长及航空公司的负责人握着浑身污泥,汗流浃背的队员们的手连声致谢。遇险负伤劫后余生的乘客中有世界卫生组织驻非洲的官员、西班牙驻巴塔领事、西欧及拉丁美洲的朋友,他们将中国医生团团围住,泪花飞转,感激涕零。乘客们的亲友及当地群众也喜极而泣地高声赞扬:中国医生真好!巴塔市电视台及广播电台进行了现场采访报道,盛赞中国医疗队员救死扶伤的国际主义精神。
限于巴塔的医疗条件,午后2时,队员们又将3名复合性骨折的飞行员送上飞往喀麦隆杜瓦拉的专机。外科副主任医师周学鲁尽管饥肠辘辘,精疲力竭,但为了伤员的安全,在航空公司及巴塔政府官员的请求下,又登上飞机护送伤员。傍晚,周医生在队员们的焦急盼望中从喀麦隆的杜瓦拉平安飞回,劳累了一天的队员们此刻才端起饭碗。随着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我国驻赤几大使馆及商务处的领导打来电话,对医疗队全体队员不顾个人安危,全力抢救遇险伤员的行动表示亲切的慰问和赞赏,队员们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色彩的魔术师”
——观法国女画家德尼斯画展
杨汝生
杨柳吐翠,春花竞艳。北京文化百花园中又添了一朵新颖的小花———《法国德尼斯画展》4月13日在中国美术馆举行。1994年,妮赛特·德尼斯曾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办的“丝绸之路”文化交流活动代表团的一员首次访问中国,并参加了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的法国当代百位画家联展。现在,她又在这个艺术的殿堂举办个展,高兴和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德尼斯是来自法国南部蓝色海岸城市尼斯的著名画家。她出生在阿尔及利亚并在那里度过自己的童年。她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西班牙人。她受家庭的艺术熏陶,自幼喜爱绘画,表现出不凡的天赋。她16岁时就举办个人画展,后来又进大学美术系深造,日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她的作品多是从家乡的故土中吸取灵感,以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的旖旎风光为素材,以一种清新的艺术风格展现画家的内心世界。德尼斯这次共带来40余幅画作,都是她近几年的力作,从不同方面反映了画家的艺术成就。
德尼斯的画作题材广泛,形式多样,立意新颖,设色凝重,良多隽味,尤其是在运用色彩上有其独到之处。她常用红、黄、蓝这三种原色作画,作品色彩鲜亮,富有浪漫色彩,透露出炽烈和新生。法国著名作家和艺术评论家依福林·查莱称她是“色彩的魔术师”,说她“善于通过墨、水粉的混合色,不断给人新的惊奇和享受。”她用的画纸有宣纸、皱纸和材料纸等,在这些质料和吸水承重力不等的纸上,她神奇的画笔一挥,色彩诞生了,色调和半色调出现了。“她可以奇迹般地将散乱的梦幻和想象用色彩调和起来,组成一个我们称之为绘画的整体,给人以无限的联想和强烈的艺术感染。这就是德尼斯的艺术:既是色彩的和谐,也是感觉的和谐。”
近年,德尼斯不仅在法国多次举办画展,还在欧洲、北美和亚洲许多国家举办过画展,不少作品被博物馆和收藏家收藏。德尼斯是个勤奋和善于学习的画家。她还利用在各地举办画展的机会,尽量多地参观当地画廊,并同画家们切磋技艺。德尼斯很早就喜欢中国文化,并从中国绘画中汲取丰富营养。上次来华期间,她参观了北京、西安、桂林、杭州,并到黄山写生。回到法国之后,她创作了不少以中国风光为题材的画作,画面上的风物不仅是中国的,同时也能捕捉到中国画重视立意、讲究笔墨的影子。将西方传统绘画与东方水墨技巧结合在一起,努力开创与众不同的新境。从这次展出的画作中,不难发现画家在这方面的用心和探索。(附图片)
德尼斯画的“中国长城”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异国风情

绿色的魅力
武昌林
坐在飞机上在美国本土旅行,常常能够欣赏地面上的风景。看到的总是绿色,大片大片的深绿色是森林,大片大片的浅绿色是草地。在大片大片的绿色中间有纵横交错的土黄色的细条纹,这是公路。还偶见红色的、白色的、灰色的小方块,这是屋顶。在人烟稠密的大城市里,也是满目绿色。房屋的四周,都种满树木和花草。这样说吧,凡是没有房屋和柏油路的地面,就种着树木、花和草,没有裸露着的土地。每户人家的屋前和屋后,都有一片一片的草地,这些草地无一例外地美丽柔软,修剪得整整齐齐。后来才知道,住户每周必须用剪草机修剪绿地,否则长相乱了屋主就要被罚款,所以绿地总是那么漂亮。社区里、社区与社区之间的空地,也都是碧绿碧绿的草地。
一次坐车经过芝加哥市北郊的库克县,这是美国作家海明威的故乡。在高速公路旁展现出一望无际的翠绿,那景象之美真令人激动不已。美国的农村比城市更可爱,因为城乡的建筑没有什么区别,而农村却拥有更加广袤的绿色。
在密歇根湖畔,在休斯敦的社区里,脚下的草都是又密又厚,能把双脚埋起来。蹒跚学步的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耍,摔个跟头一点也不疼。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像纽约这样喧闹的大都会里,仍有占地面积很多的中央公园与布鲁克林植物园这样的大片绿色。尚未走进这个植物园的大门,就嗅到了一股只有泥土和花草才能散发出来的特有芬芳。入口处的草地似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看见小孩子们在上面打滚,小松鼠、小兔子、小鸽子、小麻雀们在上面悠闲地漫步。公园内种着古老的橡树、白橡树、银杏树、松树、雪松、柏树、槐树、芙蓉树……树与树中间是草地,翠绿,幽深,令我想起看过的西方古典题材电影里的皇家花园或贵族庄园,而这个植物园是属于平民大众的。植物园里有一个玫瑰园,玫瑰是美国的国花,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娇美艳丽,香气袭人。还有一个名为“日本花园”的园中之园,小巧玲珑,内有小小的湖泊和木制的小桥。湖崖的植物似杨柳又不是杨柳,绿色的枝叶搭在水面上,把水也染绿了。围墙外面即是呼啸而过的汽车声,而在闹市中心却有这样一片大自然的环境,不能不说市政当局为纳税人想得非常周到。
在美国第二大城市芝加哥的西郊,有一个面积极大的森林公园。如果在其中步行,一整天也看不完。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橡树群、松树群、柏树群、枫树群,构成了这座森林公园的主要景观。种植不久的小树,都用铁丝网保护起来,像保护年幼的孩子。在这个公园的一处地方,还有移植自中国的灌木林,移植自日本的水中灌木丛和移植自其他国家的不同植物。无尽的森林使空气清新,森林的深处曲径通幽,有小路供游人深入。开阔处有林中草地,令我想起列维坦的油画和屠格涅夫的散文。小小的湖泊承接着森林的倒影,更增添了此处的魅力。因为森林公园太大,允许开着汽车浏览。林间小路上备有车位,愿意下来散步随时可以停车。游人稀少,尽情浏览观光,不会受人打扰。数不清的树木,看不够的树木之美,组成了很有层次的绿色———浅绿、深绿、草绿、翠绿、墨绿,构成了一片望之不尽的绿色海洋。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日内瓦湖畔的“他”
琳达
在瑞士日内瓦湖东端,有一座秀丽迷人的小城蒙特勒。这座小城,不像她那坐落在湖西端的姊妹城日内瓦那样举世闻名。但在旅游业和饭店管理业日益发展的当今,却也受人瞩目。因为,在这座诱人的湖畔小城的中心,有一个在本行业中名列前茅的学校———蒙特勒饭店管理学院,吸引着日益增多的各国学子。
这座学院的校舍本身就是非常吸引人的。那古老的建筑原是著名的欧罗巴饭店,1986年学院将它改建修缮以适合建立学校的需要。但外表仍保留了原来拿破仑宫廷建筑的风格。它背山面湖,在学院阳台上可将湖光山色一览无遗。身后则是阿尔卑斯山脉的一个侧峰。皑皑白雪,终年在阳光或月色下辉映。
当然,蒙特勒学院的主要特色并不是景色之美,而是它的办学体制和教学质量。
以学院的三年制大专班为例。六个学期中的单数学期(第一、三、五各学期),学生在校学习饭店管理专业的各种理论知识和实用技能;而各双数学期(第二、四、六各学期)则将学生以学校推荐和自我选择相结合的方式派到瑞士境内外的饭店去有酬实习。首先,这种学制符合我们倡导的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学生在实习期间,不仅在工作中考验和巩固了所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尤其重要的,是培养了独立自主的素质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其次,学生还可利用实习时期的“打工”和“小费”收入,解决大部分在学费用问题。换言之,蒙特勒学院实行的是一种半工半读的学制。这对多数并非来自富裕家庭的青年、尤其是对像我国的自费留学生来说,是一种很理想的安排。并且,这也有利于培养青年人尽可能自食其力的能力。
蒙特勒学院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十足的国际学校。它的学生来自多达60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目前在校学习的华人中,有来自大陆、台湾、香港、甚至东南亚地区的)。
瑞士是一个旅游国家,旅游和饭店管理学校为数很多。竞争是剧烈的。蒙特勒学院则以其灵活的学制、高质量的教学和严格的管理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学院虽然位于瑞士的法语区,但以当今国际最通用的语言———英语授课。此外,学生必须学习法语和德语,要求达到日后工作所需的水平。
学院开设的课程灵活多样、理论联系实际。每学期均有10到12门课程。都是实用性极强的。学院除开设本、专科外,还有饭店管理硕士研究生文凭课程。一般须具有学士学位方能入学;但凡具有三年以上饭店管理实际工作经历的也可申请入学。这又说明了这所学院学制上的灵活性和注重实际工作经验的原则。
学院的教师都是“科班出身”;对饭店管理及相关课程既有现代理论知识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例如主讲教师之一就兼任厨师长,白天在教室授课,晚上就在厨房指导学生帮厨。学院教职员数目不大,但效率很高。许多工作都由学生以半工半读形式来承担。这种体制,有利于学生培养实际工作能力;同时,它也为学院节省了开支。
这所学院,是瑞士饭店管理学校协会的成员,并与世界主要国家的饭店管理机构有联系。承认这所学院学分的院校有:美国新英格兰院校联合会的会员学校、英国饭店及国际管理协会、欧洲饭店管理院校联合会所含学校等。因此,蒙特勒学院的毕业生可以升入瑞士、欧洲其他国家和美国的有关院校深造,取得高一级的学位;其中包括美国十大院校之一的康奈尔大学的著名的饭店管理学院。
蒙特勒学院的毕业生,由于受到过严格的培养和实际工作的锻炼,在人才市场上颇受青睐。在世界许多城市的饭店中都有学院毕业生的足迹,有自己的同学会组织。他们常常骄傲地说:“我们是从‘他’那里来的(WearefromHIM)。”这是因为,蒙特勒饭店管理学院的英文名字是HotelInstituteMontreux。这三个词的首字母h、i和m拼到一起,him,正好是英文“他”的意思。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德国农妇欣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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