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国际)
专栏：经济札记
又提“托宾税”
马为民
美国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詹姆斯·托宾60年代初担任过肯尼迪总统的顾问，是198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他在70年代初提出过一个主张：对所有的外汇交易征收比例很小的税金（比如0．1％、0．5％），将由此征得的资金用于克服世界上的贫困。不过他明确说，设置这项税收的主要目的则是“向市场经济的齿轮系中抛沙子”。
托宾本希望这个主张会变成许多国家的政策，以打击金融投机行为。然而近十多年来，经济自由主义在全世界居主导地位，他的建议长期受冷落，近乎被遗忘。而今，随着东亚危机和俄罗斯危机的发展，人们又开始重谈这个二十多年前的重要主张。
据报道，世界上各种非政府组织正在对国家当局和国际金融机构施加压力，要求对经济实行民主监督。法国和澳大利亚等国赞成对金融交易征税，亚太经合组织的成员也在考虑类似措施，而加拿大政府内部尚有分歧。据法国《解放报》说，目前在美国，经济学家正就此展开激烈而认真的讨论。
支持托宾主张的人指出，目前世界金融市场每天的交易量高达1．5万亿美元，其中跟商品和服务有关的交易量还占不到5％，而单纯靠汇率波动和利率差别谋求暴利的竟高达95％。这种投机行为给国家预算、经济计划和资源配置造成了混乱。而“托宾税”有助于减少汇率的脆弱性，削弱金融市场对国家政策的影响力，有利于维护政府在决定预算和货币政策方面的权力。而且，如果每年的征税基数为75万亿美元，税率为0．2％，那么每年的税金就高达1500亿美元，将它用于社会发展，会收到很好效果。反对的人则认为，这项税收妨碍投资，所以“经济上不正确”，只有“看不见的手”才能最佳配置资源；其次，托宾的想法虽好，但行不通，因为目前资金流动的速度“近乎光速”，只有全世界所有国家都接受才行得通，而这很难实现，因为在可预期的将来，美国不会接受它。
实际上，“托宾税”只是行政干预金融市场的一种形式，可以照它做，也可以另觅适当对策。据报道，联合国贸发会议近日发表的一项报告提议，新兴市场国家当其货币受到攻击、外汇储备降至某种限度时，可以单方面宣布延期偿债。这个建议如获得通过，无疑将增强有关国家抗击金融市场冲击的能力。
又提“托宾税”表明，人们日益认识到，听任市场力量为所欲为将导致灾难，国家必须适当约束它。当年，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创始人戴高乐将军讲过这样的话，“市场经济有积极面”，但“也带来了不公正”，所以“市场不能凌驾于民族和国家之上，而应由民族和国家来调控”。法国总理若斯潘不久前又这样说：“金融危机提醒我们，资本主义有动力，但它不知道往哪里去。”这些说法无疑都是很有道理的。
近十多年来的经济全球化是一个客观趋势和客观存在，但它更多还是强者爱听的语言。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它提供了难得的机遇，也提出了巨大的挑战。冷战结束之初，有人宣扬过“历史的终结”，后来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又出现了“地理（国家边界）消失”之类说法。事实上，历史没有结束，地理也不会消失。在全球化继续发展的大趋势中，各个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都应当运用自己的主权去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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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通讯
循序渐进的改革
——瑞典福利制度透视之三
本报驻瑞典记者 章念生
瑞典的福利制度建立半个多世纪以来，已经暴露出不少弊端，对它持批评态度的人也越来越多，英美等国的一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瑞典的福利制度已经难以为继。
瑞典国家社会保险局是具体负责养老保险等福利的职能部门，该局局长安娜·赫德伯格没有这么悲观，她对记者说：“关于瑞典的福利制度，现在有很多说法，有人认为它快撑不住马上就要倒塌了。我不同意这种观点。瑞典的福利体制今天在运转，今后还会继续运转。当然，改革是必不可少的。”
改革是大势所趋，瑞典实施新的退休金制度就是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瑞典现行的退休金制度是从1960年开始实施的，它由人民退休金与附加退休金组成，只要在瑞典居住满40年的人都能享受前一部分，后一部分则根据一生中收入最高的15年计算发放，实行的方式是现在拿工资的人为退休者付退休金。现在有几个因素动摇了它的基础：一是平均寿命增长，二是失业率居高不下，三是经济增长乏力，这使得这一机制入不敷出。另外，它体现的是一种平均主义，一生工作15年还是40年，退休金都一样。经过数年的酝酿，今年6月8日瑞典议会通过了于2001年开始实施的新退休金法案：规定每人工资的18．5％留作退休金，工资越高，工作时间越长，退休金拿得就越多，而且其中的2．5％将作为“储备保险金”存入自己的账户，个人可决定进行投资方向。
社会保险局负责新退休金制度改革的官员林德格伦女士说，新制度强调退休金与一生的收入挂钩，个人对自己今后负责，它不仅将提高个人的工作积极性，同时还可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新的退休金制度反映出目前瑞典福利改革的一个趋向，那就是个人将负起更多的责任。
对瑞典现行福利制度的批评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高税收，二是公共开支太大。然而现在，无论政府官员还是经济专家，都认为今后相当一段时期内大幅度减税不太可能。经济学家斯达芬·卡莱认为，1991年瑞典曾实施大幅度的减税计划，结果非但没有刺激经济，反而造成储蓄过多，消费不旺，成为导致经济衰退的直接原因之一。赫德伯格直截了当地表示，从目前情况看，减税不太可能。她说减税有两个前提：一是失业率大幅下降，二是经济持续增长。但目前失业问题困扰整个西欧，而且苦无良策；亚洲金融危机、俄罗斯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产生不利影响，瑞典作为一个出口型国家深受其影响。在这种情况下，瑞典无法实行减税政策。现执政党社民党基本上是持这一态度。倒是反对党保守党和其他右翼党开出了一系列减税的单子，但舆论认为他们“不太现实”。
此外，大幅削减公共开支近期也不现实。卡莱认为，解决目前失业问题要靠实行必要的财政扩张政策，比如保持1％GNP的财政赤字，每年就可有550亿瑞典克朗用于公共部门来刺激就业。根据他的估算，用这种方法起码可提供15万个就业岗位。佩尔松政府今年初拨出一笔“佩尔松基金”用于地方政府扩大就业机会，就是基于这个考虑。
既然目前高税收和公共开支这两个基础不会大变，瑞典的福利体制也就不太可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瑞典福利体制另一个重要职能部门———国家健康与福利局的高级官员莫恩·罗塞说，瑞典的福利体制虽然存在着弊端，需要改革，但它有许多好处也是人所共知的，如医疗保障制度。根据经合组织9月12日公布的统计，瑞典的医疗保障仍然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赫德伯格说，今后，瑞典将参照世界上不同模式福利制度国家的改革情况，逐步改革目前的福利体制，但美国模式是瑞典人绝对不能接受的。她强调说，多少年来，人们对这套庞大的福利体制有着充分的信赖，如果现在人们失去信心，再也不愿交税，再也不愿为福利体制作贡献，那才是福利体制的真正危机。
（本报斯德哥尔摩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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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华社更正
20日所发“壳牌石油公司伦敦总部关闭”照片（见本报21日第七版）说明更正如下：“世界著名的壳牌石油公司为改善经营状况，近日宣布其在英国等地的总部将迁出目前所在的办公大楼。有关的员工将分散到其他办公地点继续为顾客提供服务。图为位于伦敦市中心泰晤士河畔的壳牌石油公司英国总部大楼。新华社记者庞伟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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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就全球经济形势和日本金融改革问题
美日首脑举行会谈
小渊：作出最大努力推动改革
克林顿：帮助日本摆脱经济困境
据新华社纽约9月22日电（记者周锡生）美国总统克林顿和日本首相小渊惠三22日在纽约就当前全球经济形势和日本金融改革等问题举行会谈。双方都认为，当前世界金融形势严峻，日本的金融改革和经济复苏对亚洲国家摆脱危机和全球经济的稳定具有重大意义。
在正式会谈前，美日首脑举行了“一对一”私下会谈。小渊在私下会谈结束后向新闻界透露，他同克林顿的谈话“非常坦率”，他向克林顿介绍了日本正在采取的改革措施。
小渊说，日本最终采取的措施具有“非常重大的世界范围的意义”，他“准备作出最大的努力”来推动改革，并深信由他领导的日本新政府“将有所作为”。
克林顿透露说，他在会谈中向小渊表示，美国希望帮助日本尽快找到一个能摆脱目前经济困境的办法，并相信“全世界实际上一致支持”日本进行金融改革。克林顿强调，这样的改革既有利于日本本身的经济复苏，也有利于亚洲其他国家早日摆脱危机的阴影。
美日两国首脑是在纽约出席第五十三届联合国大会期间举行这次会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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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通讯
谋求新的金融体制
本报驻联合国记者 符福渊 周德武
为期两天的第五十三届联大国际经济合作问题高级别会议及部长级圆桌会议于9月18日晚在联合国总部落下帷幕。50多个国家的代表就全球化趋势下如何加强国际经济合作等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
此次会议达成了如下共识：一是全球化是无法避免的发展大趋势，而不是一种政策选择。全球化意味着国际资本流动的加速、信息传播的跨国界、生产资料分配的优化及社会生产力的高效化。许多新兴国家因此受益匪浅。二是全球化不是罪恶，但有时是一股盲目的力量。各国由于发展水平不同，在防止全球化负面影响的抵抗力方面还有很大差异。一国的力量有时显得束手无策，需要国际社会予以必要的援助。三是旧有的国际金融体制已证明无法适应全球化加速发展的需要，迫切需要制定新的“游戏规则”，遏制资本市场的投机性，加强市场的监控，从而最终实现在全球化进程中各国福利最大化、风险最小化的理想目标。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发言中指出，“如果说现在有些地方出了问题，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在寻求全球化的集体反应时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而不是积极的参与者。影响世界经济决策的主要因素来自七大工业国集团及布雷顿森林体系，而这些机构有时也会犯错误”。中国代表秦华孙大使强调，当前国际经济关系中的“游戏规则”没有公平反映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在制定新的“游戏规则”过程中，应确保发展中国家有效参与。许多代表呼吁联合国的有关组织采取决定性行动，研究反危机方案，建立一个新型的金融机构，使之成为巩固全球金融制度的有效工具，包括以世贸为样板，制定金融市场操作者的国际规则和监控手段。
由于这次会议属论坛性质，所以与会者在一些观点上有分歧。欧盟代表认为，新兴市场国家目前采取的资本管制措施有走向保护主义和孤立主义之嫌。美国国际开发署署长艾特伍德认为，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带来担心，让投资者失去信心，“最终这些国家只能看着别国经济增长”。但是深受其害的国家却以自己的现身说法指出，资本市场的自由开放未必是好事。如印尼外长阿拉塔斯在会上强调，“发展中国家的自由化进程必须分阶段进行，太自由的银行政策并不能有效抵制各种挑战与风险”。据记者从联合国有关文件获悉，发达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采取的也是渐进的开放政策，他们在资本账户的开放方面遵循了不同的时间表。美国废除资本管制的时间为1974年，加拿大、德国、瑞士和英国为1979年，日本为1980年，法国和意大利为1990年，而西班牙和葡萄牙直到1992年才废除资本管制。所以对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来说，如何按照一国的全面经济和金融发展水平与改革进程来选定资本账户的自由化显得尤为重要。看来这个问题还会争论下去。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会议的闭幕式上指出，联合国具有独一无二的作用，他将同成员国一道共同为寻求建立一个公正的金融规则而努力。看来，建立金融市场游戏新规则的共识已经有了，下一步则需要把这项共识变成实际行动。（本报纽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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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外长：国际合力克服金融危机
意总理：不应停止对俄罗斯援助
据新华社联合国9月22日电（记者顾震球）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22日在第五十三届联大一般性辩论中发言时说，国际社会只有摒弃追求单方面优势的想法，抱着稳定全球经济的决心，共同进行努力，才能克服当前世界金融市场的动荡。
他说，近来世界金融危机骤然加剧，使许多国家的经济发展受到严重影响。在克服金融危机的进程当中，国家之间的关系，其中包括在联合国框架中的国家关系应该提高到一个积极合作和互相推动的高度。
伊万诺夫说，俄罗斯的经济目前正处于大规模改革的过程当中。叶利钦总统、俄罗斯政府以及俄主要政治力量正在努力稳定国内的经济和金融局势。他说：“这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但将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俄罗斯将不会偏离改革的道路，并将尽最大努力体面地经受住这一极其关键的考验。”
据新华社赫尔辛基9月22日电（记者郑焕清）来访的意大利总理罗马诺·普罗迪22日晚在赫尔辛基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尽管迄今为止援助俄罗斯的资金遭到浪费，但不应停止这一援助，而是需要就援助的条件举行圆桌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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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皮尔·卡丹决定斥巨资重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亚历山大灯塔。该塔毁于地震，后来人们在灯塔原址建起了卡巴城堡（见图）。这座取名为“和平之塔”的新塔将建在城堡附近的填海处。新华社记者姚大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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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对国际投机资金亮黄牌
据新华社汉城9月23日电（记者朱克川）韩国外汇管理当局最近采取措施遏制国际投机资金冲击韩国的金融市场，规定对5000万美元以上的汇市交易客户必须进行调查。
韩国财政经济部最近对汉城主要银行的外汇交易员发出指示，对出处可疑的大额交易要提高警惕，要求客户事先提出申报，对不能提出相应证明资料的大额交易要进行调查。
韩国中央银行的一位副总裁22日说，“在俄罗斯金融形势恶化后，曾经冲击过中国香港股市的国际投机家可能转向韩国金融市场。在对大宗金融交易进行严密监视的同时，对出处可疑的小额交易也要进行仔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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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第七号台风横扫日本中西部地区，造成至少9人死亡、60人受伤。图为工作人员在日本奈良市室生寺察看遭台风损坏的一座国宝级五重塔。新华社发（共同社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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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廿九年首次财政无赤字
据新华社华盛顿9月22日电 美国财政部22日公布的报告称，在即将于9月30日结束的1998财政年度，美国将出现29年来的首次联邦财政盈余。
根据报告，截止到8月份为止，美国政府的支出和收入为1.51万亿美元和1.54万亿美元，与去年同期相比分别上升了2.7％和9.7％，从而使1998财政年度前11个月的预算盈余达到318亿美元。如无大的意外发生，本年度美国政府总的预算盈余将超过630亿美元。
美国的联邦预算多年来一直入不敷出，并曾在1992年度创下2900亿美元的最高赤字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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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宣布再次向朝援粮
巴基斯坦援粮抵朝
据新华社华盛顿9月21日电（记者袁炳忠）美国国务院21日宣布，美国将再次向朝鲜提供约30万吨粮食援助。美国向朝鲜提供的粮援总数全年将达到50万吨。
据新华社平壤9月22日电 据朝中社报道，由巴基斯坦政府无偿提供的3万吨大米中的1.4万吨，22日运抵朝鲜西海岸的南浦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