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15日人民日报 第9版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114只贝壳
  114份爱心
  姜友新 戴元辅 徐爱民
  去年7月,江苏射阳县洋河乡洋中村段金芳不幸病逝。家人含着泪收拾遗物:一条打了20多个补丁的衬裤,一双穿了15年的布鞋,还有一个从来没让人见过的土色小陶罐,罐口用红绸布扎着。段金芳二女儿陈振华打开陶罐,里面是一堆五颜六色的贝壳。她一个一个地数着,数完后失声大哭:“这114只贝壳是在我家寄读过的孩子的数字,他们是妈妈的114个孩子呀……”
  二十八载深情
  洋中,是黄海边上的一个小渔村。这里的渔民长年生活在海上和内河,没有固定的陆上定居点。小孩上学成了一大难题。1969年春,21岁的段金芳嫁到洋中村,看到不少孩子上不了学,便与丈夫陈金文商量,上岸砌房定居,让孩子寄居读书。
  夫妻俩决定将房址定在距洋河小学不远处的一个土墩子上,他们打坯垒墙,割草封盖,将3间小茅屋盖了起来。但床、桌、椅什么都没有,段金芳一咬牙,把一块钟山表和唯一值钱的家当——古式三门橱低价卖了。她将换来的22元钱用手帕包了一层又一层,揣在怀里,借了辆拖车到离家5公里远的射阳林场买来槐树,请木匠师傅打架子床,做书桌……
  一个为孩子们营造的温馨小屋终于建好,那年冬天,段金芳迎来了陈金良等8名渔家孩子。
  次年春,天气冷得出奇。为改善孩子们的生活,每天天一亮,段金芳就扛着铁锄出门开荒。一天,陈金文从海船上回家,在地里找到了她,见她忙得这么认真,问她是替谁家帮工,段金芳自豪地一笑:“这是我自己开的地哩。”陈金文望着妻子瘦弱的身体和一双满是冻口子的手,很是心疼:妻子本可以向寄宿孩子收点伙食费,可她却宁愿自己开荒种地。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段金芳扶助渔家孩子读书从没间断过。转眼间,她的两个女儿茂花、振华渐渐长大了。在女儿们的记忆中,妈妈总是很忙很忙,似乎从来抽不出时间关心她们。这也难怪,家里的孩子多了,而妈妈总是先要照顾寄宿的孩子们。
  1981年,段金芳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向党组织表示:要做得比以前更好!在照料孩子之余,她又重新拾起了织网的老本行,以此改善孩子们的学习环境。白天没时间干,她只好晚上织,一织就是半夜。日积月累,竟积攒了上千元钱。丈夫对她说:你一年辛辛苦苦忙到头,该给自己添点衣服了。可她莞尔一笑:“孩子比我更需要!”不久就请人到县城买回了100多本儿童课外读物。
  1991年夏天,住在她家的小曹军突然腹部剧痛,疼得在床上直打滚。段金芳心急如焚,她关照大女儿保护好其他孩子,自己用雨衣裹好小曹军,背着他一头钻进了风雨中……好不容易一步一滑地赶到乡卫生院,由于条件限制,孩子需要转院动手术。距洋河最近的射阳盐场医院也有5公里,可眼下风雨交加,汽车又不通,怎么办?看看伏在肩上昏沉沉的孩子,她咬咬牙,又一口气向盐场医院方向奔去。医生诊断曹军患的是急性阑尾炎。如果再迟些,后果不堪设想。手术签字时,人们才得知这位浑身透湿、疲惫不堪的妇女并非孩子的亲生母亲。
  “我决不收一分钱”
  孩子们在段金芳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健康成长,但过度的劳累使段金芳的肺病越来越重。家里人让她去医院治疗,可她舍不得花钱,更舍不得离开孩子们。1996年冬,她的病情急剧加重,乡里的医生建议到县医院治疗。段金芳还是不肯。家人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到了乡卫生院,断断续续住了20多天院,有一天,段金芳问医生药费花了多少钱,医生告诉她2000多元。段金芳再也躺不住了,当天就一个人悄悄回了家,任凭家里人怎么劝说,她也不肯搬回去。
  在她家寄读的珊珊的父亲陈宝为得知段金芳因治病而欠债后,心里非常难过,他专程从崇明赶回洋河,连夜赶到段金芳家,送来2000元钱。段金芳婉言谢绝。老陈以为段金芳不好意思,就先将钱收了起来,当晚和孩子一起住在段金芳家,第二天一早,他悄悄将2000元钱留下,准备回上海。谁知被段金芳发现了。段金芳真诚地对他说:“老陈,我如果为了钱让你们的孩子寄读,我早就发财了。你如果执意要把钱留下来,那你就带走珊珊;要是你真想让珊珊安心读书,你就别为难我,我坚决不收一分钱!”老陈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997年7月17日,段金芳为孩子们烧好晚饭,猝然倒在地上,满头汗珠,脸色蜡黄,呼吸十分困难。家人和邻居把她抬上车,准备送往县城医院抢救。她却用微弱的声音对大女儿说:“你留在家里,孩子们离不开大人……”看着妈妈坚毅的神情,大女儿茂花只好强忍着悲痛留在家里。深夜一点钟,躺在病床上的段金芳已不能说话,站在她跟前的二女儿振华附在她耳边问她还有什么要嘱咐,段金芳艰难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一个小孩子的高度,便猝然离世。在场的人失声痛哭,大家都知道段金芳舍不得丢下她那群孩子……
  28年间,在段金芳家住过的114名渔家子女中,寄读时间最短的半年,最长的达6年。年龄最大的不过9岁,最小的仅4岁。寄读的孩子中有90多个读完了初中,1人上了大学。
  爱心在延续
  安葬后的第二天,陈振华在母亲的遗像前作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决定:辞去乡农机站的会计工作,继续扶助渔家子女在家中寄读,坚决不让寄宿在家的6个孩子再次失学!时隔不久,陈振华又把自己准备办婚事的2000元钱拿出来,在银行开了一个账户,作为“振华奖学金”,专门用于奖励洋河乡成绩优异的小学生……
  消息传出,乡党委、政府领导在感奋的同时,做出了一个为人称道的决定:不让陈振华辞职,以保证她有比较固定的经济收入,并委派洋河小学的老师和陈振华结对帮扶。
  类似的寄读点在不断增加,如今,洋河乡适龄儿童入学率已达100%。
(附图片)
  段金芳和她的孩子们。高晓风摄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三年前一场大水冲破了圩堤,安平乡房屋倒塌,良田淹没;三年后的水更大,持续时间更长,而圩堤却安然无恙,堤内一片丰收景象
  “淹平”何以变安平
  本报记者 刘杰
  有人曾形容安徽省铜陵县安平乡像长江边上的一个盆,自明清时代起就时常被汹涌的洪水灌满淹平,故得名“淹平”。解放后,安平圩逐步得以整治,“淹平”也因此成为了“安平”。但1995年7月的一场大水,又让安平人饱尝了淹平的滋味。那年,水位日涨,这并没有引起人们特别的重视,就这么一疏忽,本来单薄的堤坝被一个漏查的管涌给捅破了。安平圩溃堤,12个行政村的2.3万亩土地全部被淹,2人死亡,70%农户的房屋倒塌,2万多人被迫跑到大堤上,直到10月才重返家园。这年直接经济损失达3.8亿元,安平元气大伤。
  今年8月27日,记者乘船来到了这里。乡党委书记程其林说,横港最高水位一度达到15.84米,圩堤在高水位浸泡下已有63天,而安平26公里长的大堤真正是固若金汤。圩内庄稼生长茂盛,一派生机勃勃。
  程其林介绍,1995年大灾之后,当年人们痛切地感受到,没有牢不可破的大堤,就没有稳定的发展环境。有人提议,把每年的7月3日作为纪念日,管涌决口处就是个最好的纪念场所。乡党委顺应民心,提出“一年恢复两年上,苦干三年达小康”的口号。
  首先是修好26公里的“生命线”。全乡农民当年筹资47万多元,投入加固堤防。为了对子孙后代负责,乡里决定机械化施工,到上海、山东等地买回了8台铲运机,轰隆隆地开上大堤。一直干到今年6月入汛,10多公里的危险地段全都加高加宽加固,工程总土方达50多万立方米。
  与“生命线”并行的是“经济线”。安平乡在恢复生产中坚持高标准、新起点,规划建设了新村,路成网,林成行,田成方。乡里争取了全省高效优质棉制种项目,办成了国家级农业综合开发区,从“苏棉8号”到美国保铃棉,收成一年比一年好,人均收入打着滚儿往上翻。
  今年7月3日,全乡群众来到了当年决口的地方,在那里集体宣誓:不忘破圩苦,牢记洪水愁,誓与大堤共存亡!全乡除老弱病残及早转移外,其他人全上了堤。12个村的党员和村干部各把一段,全乡抽出200多人组成“抢险突击队”,20个对讲机分布各个工段,70多艘装满抢险物资的船只沿堤摆放,哪里有险情,就往哪里冲。人们顽强地与百年一遇的洪水展开较量,排除了10多处险情,保住了圩堤,保住了家园。
  题图:当年墙上标语仍在,那场水灾的创痛更是深深地留在了人们的心底。刘杰摄(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随想

  立足长远治水患
  刘杰
  曾饱受洪水肆虐之苦的安徽省铜陵县安平乡,在今夏特大洪水的冲击下为何能够安然无恙?最根本的一条在于苦干。3年来,安平人“不忘破圩苦,牢记洪水愁”,加大投入,矢志苦干,为根除水患付出了巨大努力。他们的顽强奋斗精神,令人钦佩。
  在长江抗洪第一线采访,记者在被人们战天斗地的伟力深深震撼的同时,也为一些未能得到很好解决的水患而担忧。比如一些不合格的防洪设施,一些冲了建、建了又冲的圩口,一些建在堤脚的大小村庄,水来了受淹受累,水走了紧忙恢复,既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也阻碍了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
  抵御洪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哪行?!党中央、国务院对灾区的恢复重建工作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特别强调要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兴修水利、发展经济。各地应该抓住这一机遇,认真思考与洪水作斗争的经验教训,多些忧患意识,多些长远打算,科学规划,分步实施,争取早日根除水患,建设更加美好的家园。我们相信,安平乡能做到的,其他地方也一定能够做到。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边地行

  白族农家多巧匠
  本报记者 任维东
  离开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城7公里,就来到了一个还没有被世人熟知的村寨——新华村。
  新华村原名石寨子,坐落在凤凰山下,依山傍水,村口有个由地下喷泉形成的黑龙潭,清澈的泉水长年不断。古时,这一带乃水乡泽国,时有众多仙鹤在此嬉戏。
  新华村是一个典型的白族村,4700多人中白族占了98%,从建筑到生活习俗尽显白族特色。只是人多地少,人均耕地不足一亩。多出来的人干什么?老祖宗似乎早就给子孙们想好了,当“小炉匠”,靠手艺吃饭。
  查《鹤庆县志》可知,早在明朝,这里就开始制造民间手工艺品,世代相传,沿袭至今。按照祖辈传下的习俗,村里通常是女子下地干农活,男子留在家中制作手工艺品。他们以一家一户小作坊为组织形式,用金、银、铜为主要原料,一锤锤地打磨、雕琢,制成手镯、戒指、银碗、铜壶、藏刀等各种手工艺品。产品主要销往西藏、新疆、青海、甘肃、内蒙古、四川、贵州等地,还出口到缅甸、印度、尼泊尔、日本、泰国等国家,供不应求。
  穿过小巷,我们慕名来到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工匠能人寸发标家。三房一照壁的白族民居,他稍加改造添加了一个小杂货铺,大院里不时传出“叮当”、“叮当”的金属打击声。
  黑脸膛、中等个的白族汉子寸发标放下手里的活,忙着倒茶招呼我们。环顾四周,但见四五十平方米的露天院子里,有五六个小炉匠忙个不停,火炉、风箱、淬火用的铁锅、锤子、凿子等工具一应俱全。37岁的寸发标曾在西藏当了8年小炉匠,靠打造手工艺品挣了几万块钱回家,办起了家庭作坊,还带了10个徒弟,主要打造奖杯、酒具、手镯、铜壶、藏刀等。
  寸发标和其他小炉匠一样,从小随父亲学习这门手艺。仅有初中文化的他,长大后也效仿他人到外面闯荡,特别是有了西藏这番经历,开了眼界。在激烈的市场竞争面前,他不满足于祖传的那点技术,开始琢磨自己的东西。习绘画、搞设计,他努力学习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1989年,他设计制作的铜雕《布达拉宫》,被西藏自治区访美代表团选做礼品,一次定做了20个,深受好评。就连拉萨的大昭寺也时常向他订货。去年,仅制作手工艺品就收入8万多元。家里现在配上了大哥大、直拨电话、彩电、收录机、摩托车等,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新华村从事手工艺品制作的已有808户,从业人员1200多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工艺村。手工业的迅速发展使得新华村成为全县第一个州级小康示范村和省级文明示范村。1997年全村仅手工艺品制售就创收1650多万元,占新华村经济总收入的65%,农民人均纯收入达2600多元。
炉匠寸发标 任维东摄(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把心交给老区人民
  中共重庆市城口县委书记 江绍中
  江绍中,1953年生,重庆市开县人,大学文化,历任开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城口县县长,现任重庆市城口县委书记。
  城口是川陕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1995年5月,我从经济实力较强的开县来到这个大巴山深处的国定贫困县任职,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城口集“老、边、山、穷”于一身,干部职工工资不能按月兑现,10多万贫困农民没有解决温饱,地方工业举步维艰,基础设施建设十分落后……面对这种现状,我们县委一班人明确提出以越温脱贫统揽全县工作,组织带领全县人民向贫困宣战。
  “为政之要在于安民,安民之要在于济困。”在城口,叫我牵挂最多的是山区贫困农民。现在全县还有5106户仍然住在“缺土、缺水、无路、无树”的地方,生活极为困苦,极少数村民甚至住岩洞、窝棚,我们问心有愧啊!纵有千难万难,也要千方百计去帮助他们。三年来,我经常到贫困乡村走访调查,和县委、县政府领导一道摸索并组织实施了“高山梯级移民扶贫工程”,着力解决缺乏基本生存生产条件的特困农民脱贫问题。同时,动员全县干部苦抓、部门苦帮、群众苦干,层层落实帮扶责任制,组织100名35岁以下的年轻干部到100个特困村任职,组织2000名县、区、乡、村干部包扶1万户贫困户,不脱贫不脱钩,使城口的贫困状况得到了初步改变。
  作为贫困县的地方官,面对困难,首先要振奋精神,带领22万城口父老乡亲发扬老区光荣革命传统,脚踏实地,艰苦创业,确保1999年如期完成越温脱贫的历史性任务!
  在扶贫攻坚决战之际,我本人将以实际行动一如既往地履行在县人代会上向全县人民作出的庄严承诺:“精明理事,不当昏官;勤政为民,不当懒官;廉洁自律,不当贪官;敢于负责,不怕丢官,为城口的脱贫发展竭尽所能!”(附图片)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在湖南澧县县城与溃决的澧南垸之间18公里水路上,一艘铁驳船来回穿梭,当地村民称它为——
  汪洋中的救命船
  周立耘 刘磊 张志平
  澧县澧南乡徐湖村村民李代新今年57岁,是澧水河上一名老船工,载重80多吨的铁驳船是老李一家五口的谋生工具。入汛以来,他停下水上运输业务,驾驶着铁驳船与村民们一道投入抗洪战斗。
  7月23日下午4时,咆哮的澧水将澧南垸撕开三道口子,滔天的洪水使3万多亩的澧南大垸变成了一片汪洋。“呜——”停靠在澧南垸边上的湘澧0015号,鸣着汽笛、开足马力向正在河边抢筑子堤的村民驶了过去。“喂!你们快上船啊!”李代新把双手放在嘴上,拱成喇叭状,放开嗓子大声喊着。小儿子李钢手忙脚乱地将200多名村民拉上了驳船。驳船驶去没多远,远处乌鸦山堤段又传来了呼救声。李代新调转船头,飞快驶向乌鸦山,在李家父子的帮助下,70多人顺利地登上了驳船。
  晚上8时,当驳船返回徐湖村堤段时,洪水已淹过堤顶。李代新驾驶着驳船划过自家的屋顶,驶向被洪水赶到堤上的黑压压的人群。
  “爹,我们在这里。”已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的大儿子李锋、女婿黄宣银在人群中挥着手。李代新对他们说:“跟我救人去!”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一个劲儿地刮着,暴雨下个不停。李代新父子驾驶的驳船穿梭在电网密布的澧南垸内,突然,马达熄火了,洪水冲着失去动力的驳船向虎山脚下撞去,船上数百人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李家父子毫不犹豫地跳进滔滔洪水中,用尽全身力气,清除杂物,修好螺旋桨。驳船又一次启动了。凌晨,李代新救出的760位村民都被转移到安全地带,但湘澧0015号还在忙碌着……


第9版(各地传真)
专栏:

  连日来,来自洪涝灾区和经济困难家庭的98级新生,一进入首都,便踏上了一条爱心与热情筑起的“绿色通道”
  特殊的关爱
  本报记者 赖仁琼
  “刘铭环,清华大学欢迎你”
  8月29、30日两天,是清华大学新生报到日,从北京火车站到学校报名处、食堂、宿舍,到处可见清华师生热情洋溢的笑脸。学校根据不同情况,对来自各地特别是灾区的贫困生,除可减免学杂费、申请贷学金、助学金外,还可免费领到入学第一个月的就餐磁卡、被褥等生活必需品以及书包、文具等学习用品。
  早在开学前,清华大学就通过各种渠道,将灾区新生的姓名、所在院系、家庭经济状况一一列出,不仅校领导心中有数,而且学生报名时,工作人员即可“按图索骥”,快捷方便。
  被清华水利工程系录取的安徽籍新生刘铭环,因父亲患病欠债2万多元而入学困难。刘铭环的父亲焦急无奈,只得给清华招生办发来电报:“筹资难,延期报到。”
  接到电报,学校有关部门便紧急研究、制定了两套方案。他们先是分别给刘铭环和芜湖县清水镇党委、芜湖一中发出3封电报,请当地政府垫付车票款,到校后由清华如数偿还。如有困难,学校则派老师专程去安徽接刘铭环。正在指挥抗洪抢险的安徽省委副书记从电视新闻中得知这一消息,当即在大堤上打电话给芜湖市委有关领导。8月30日上午,芜湖市、县的有关领导赶到刘家了解情况后做出决定:地方政府将承担刘铭环大学4年全部学杂费,并给予每月500元生活补助。
  8月31日深夜,延期报到的刘铭环在芜湖县副县长和清水镇党委书记的陪同下来到北京。刚下火车,就看到“刘铭环同学,清华大学欢迎你!”的牌子和月台上接站的师生。当他得知到校后即可领到临时贷款和紫光集团将资助他读本科期间的学杂费时,刘铭环十分激动地说:“我报考的是水利工程系,今年洪灾造成了巨大损失,我要好好学习,以报答党和人民。”
  清华大学学生处唐杰说,在全校师生和社会各界的帮助下,来自灾区的400多名新生已全部报到并投入了紧张的军训。
  “即使身无分文,也要先注册”
  9月4日,中国人民大学的新生尚未报到,可口可乐公司为灾区学生捐赠30万元的仪式就已举行。人民大学教职员工一边踊跃为灾区捐款捐物,一边为特困新生做好开学前的准备。在邮寄录取通知书时,他们还寄出一份困难申请表,凡经济困难新生都可在开学前了解学校的相关规定并根据自身情况填写申请表。人大党委副书记张健民说:“报到时即使身无分文,也要先注册。”
  人大校长李文海介绍说,人大实行收费并轨制已4年,在坚持改革的同时,学校一直非常重视解决特困生的经济困难问题。贷学金、助学金、奖学金等为他们完成学业提供了有力的保证。今年虽然遭遇特大洪灾,但党中央、国务院拨出专款,社会各界纷纷捐资助学,我们也加大了减免力度并制定了相应措施,保证不让一个学生因经济困难而失学。
  与人民大学一条马路之隔的北京理工大学,早在暑假期间,学校领导和有关部门人员即通过民政部门和灾区各地政府了解情况,把灾区新生的详情登记在册,做出对灾区特困生一年学费4660元全免的决定,对其他贫困生实行半免或部分减免学杂费。学校还为灾区学生准备了“绿卡”和现金代用券。凡持“绿卡”和代用券的学生,无论在学校办理何种手续,各部门都将提供特别服务。
  北京理工大学的教职员工曾先后数次捐钱捐物援助灾区,如今学校又拿出20万元设立灾区学生困难解助资金,还将视情况动员社会力量帮助贫困生。
  首都高校对灾困学生的真情关爱,博得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北京市教工委副书记夏强说,今年因特大洪灾,高校特困生、贫困生的比例增大,但从开学情况来看,即使是重灾区来的学生,离乡时亲朋好友、当地政府也都程度不同地给予了资助。到校后,再通过多种渠道的救助,完全可以保证实现北京市委、市政府“不让一个学生因经济困难而失学”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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