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27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大地周刊·读书天地)
专栏:

  让邓小平理论扎根在我们的心里
  ——为《邓小平文选》典藏本出版发行而作
  薛德震
  在敬爱的邓小平同志逝世一周年之际,人民出版社隆重出版了江泽民总书记题写书名的《邓小平文选》典藏本,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喜爱,人们争相购买珍藏。
  1997年2月24日,我社给江泽民总书记写了一封信,恳请他为《邓小平文选》典藏本题写书名,以便我社能在邓小平同志逝世一周年之际出版。不久,我们便接到了中共中央办公厅转来的江泽民同志题写的“邓小平文选”五个大字。
  接到江泽民总书记的题字后,我社进入了进一步策划、设计、备料、寻找协作单位、制作、印刷等具体操作阶段。
  出版经典著作的典藏本,在我国出版史上是第一次,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借鉴,完全要靠我们用创造性的工作精神去探索。
  我们确定了出版典藏本一定要体现八个字的要求,这就是:庄重、高贵、典雅、精美。在出版的工艺学和出版的文化学方面要有所突破,上一个新台阶,使典藏本既具有优美的观赏价值,给人以美的享受,又要具有珍贵的收藏价值,给人以恒久的精神满足。要把这些要求变成现实,可以说每一步都要克服不少困难,都要付出艰苦的劳动。
  关于正文用纸,我们确定要用典雅的象牙道林纸,而这种纸只有香港生产。我们又确定了封面要用全织物,纹路要粗犷,以体现较强的力度,给人以厚重感;色调要避开传统的大红大紫,而要体现清新高雅。
  在确定了正文用纸、封面装帧用料以及印制的质量要求后,我们又在内包装和外包装上动脑筋和想点子。为了使设计能既继承传统,又融进现代风格,我们派出设计和监制人员到几个大的图书馆观摩中、外精品图书的装潢用料和设计。他们在北京图书馆发现李一氓同志生前珍藏的一本《资本论》法文本,用楠木制作了一个精美的书函,显得高贵、典雅,于是我们决定用楠木来做《邓小平文选》典藏本的书函。可是,难题又来了,在北京跑了很多家木器制作单位,就是找不到楠木。后来费了很多周折,才在某单位找到了楠木,而且是特别珍贵的金丝楠木,那里还有不少老师傅,他们都是硬木制作业的高手。我们找上门去,他们听说要为《邓小平文选》典藏本制作书函,二话没说,欣然同意和我们合作。
  我们又考虑在楠木书函上一定要镶上邓小平同志的头像,于是邀请了著名的雕塑艺术家程允贤同志。他非常高兴地同意参加这一工作。经过长时间的构思、反复征求意见、多次修改设计方案并精心雕塑制作,终于如期完成了任务。这一塑像准确地把握了邓小平同志平凡而又伟大的形象,艺术地再现了邓小平同志的风采。
  金丝楠木书函,的确十分古朴、高贵、典雅。这样的书函必须精心地加以保护,进一步体现典藏本的珍贵,我们决定为它加上护盒。护盒的选料、选色,也经过了反复讨论和精心策划。
  为了进一步增加典藏本的收藏价值,我们又设计了亮丽、高雅的收藏证书。收藏证书中不仅配装了50毫米×35毫米的24K纯金制作的有邓小平同志侧面塑像的书标,而且配装载有编号的纪念卡。
  这一全套设计,通过精心的制作,现在已完整地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典藏本的整体效果较好地体现了传统工艺同现代风格的统一,出版后,我们从各方面得到的信息反馈,证明它得到了各界人士的认同和喜爱。


第10版(大地周刊·读书天地)
专栏:金台随感征文

  杜牧焚稿与时人文集
  钱念孙
  翻阅辛文房的《唐才子传》,读到杜牧临死前“多焚所为文章”一句,心中一惊。
  杜牧乃晚唐大诗人,所著诗文,当时就被人们讽诵传抄,极负盛名。他的《阿房宫赋》和诗作《山行》、《清明》等,至今仍脍炙人口。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大作家,在得重病将离开人世时,特地把自己毕生写的一千多篇诗文重新检查一番,凡认为质量不够高的,统统付之一炬,只留下二百多篇传世。幸亏他的外甥裴延翰喜欢其诗文,手里还有二百余篇稿子,才使他的作品保存下来四百五十篇。杜牧焚稿,既让人惋惜,又令人敬佩。以他那样天纵不羁之才,大半作品在炉火中灰飞烟灭,实为千古憾事;而以他那样高才,却能如此严肃地对待自己的作品,又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由杜牧我想到了俄国十九世纪大作家果戈里。他的长篇小说《死魂灵》第一部于1842年问世后,震动了整个俄国,受到空前热烈的欢迎。他紧接着开始了第二部的写作。从1842年到1852年,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经过几次大的重写和无数次修改,几乎耗尽他心血和生命的《死魂灵》第二部,终于定稿并誊清。可就在书稿即将付印的前夕,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他觉得不能把自己不满意的作品送去出版,于是在1852年2月11日深夜,将整部书稿投入了燃烧的壁炉。面对一串串火苗,他一面痛苦地抽泣落泪,一面默默地在胸前画着十字,直到一大摞稿纸全部化为灰烬。烧掉手稿十天后,果戈里就死了,他死在经常作祷告的莫斯科教堂门前。有人说,他临终前向上帝祷念的是:请上帝宽恕他,他没有丝毫玷辱“作家”这一神圣的名称。
  这几年,我们的作家出文集之风颇为盛行。老作家出、中年作家出、青年作家出,三卷四卷不在话下,五卷六卷甚至七卷八卷或更多,也大有人在。还有的作家这个出版社出几卷,那个出版社出几卷,书名不同,内容却大同小异。作家出文集本是好事,既能集中展示自己的创作成果,又能显示我们文学的繁荣之貌。有的作家文集编选严谨,所收作品篇篇可读,起码在他自己堪称精品的荟萃。可我在读有的作家文集时,常常一些篇什读来津津有味,一些篇什读得大倒胃口。一部本来可以很精彩的文集,硬是让其中夹带的一些差劲的作品败坏了品位;犹如一个美人,脸上和身上弄了左一个右一个肮脏的斑点,实让人为之感到遗憾。
  有鉴于此,我以为作家出文集,最好能有所“割爱”,把那些自己不满意的、质量不佳的作品无情淘汰,而将相对优秀的作品奉献给读者。不幸的是,时下许多作家不是过于敝帚自珍,就是自我感觉太好,只要有出版社愿给他出文集,便不管好菜坏菜,抓到篮里就是菜,什么都往里收。实际上,这对作家自己似乎有失自重和自珍,对出版社、对读者,则耗费了一些不值得耗费的精力和财力。
  我们今天的作家固然不必像杜牧、果戈里那样,把自己不满意的作品付之一炬,但他们将作家视为圣职的严肃态度和对待作品的负责精神,却无疑值得记取和效法。
  (作者单位:安徽省社会科学院)


第10版(大地周刊·读书天地)
专栏:

  布赫同志的《旅中吟》
  徐文海
  布赫同志在政务之余,流连光景,锻炼词藻,多年作诗不辍,于1997年出版的《旅中吟》(人民文学出版社)即是其中的精萃之作。
  《旅中吟》收入布赫同志1985年至1997年十余年间吟就的诗作一百四十四首。其诗皆以地名为题,用生动、质朴、直白流畅的诗句记录作者多年所历游踪,或绘风景,或叙民情,或记旅趣,或抒胸臆,虽为纪游诗,但作者体察民情,勤于国事的政治家胸襟、识古知今的广博阅历、情趣盎然的游兴诗意、生动凝练的表达能力皆跃然纸上。
  本书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其诗虽以纪游为题,但突破了一般纪游诗词的局限,既没有仅停留在作诗记“到此一游”的肤浅层面上,也摆脱了传统文人纪游诗词中的孤旅情结和感伤气息,而是立意超拔,诗思开阔,格调明朗,多借游迹景物,抒发对祖国人民的热爱之情。
  《旅中吟》在体裁上采用古体,或诗或词,或五言或七言,或律诗或绝句,都挥洒自如,以古体诗词写新时代事,显示了作者深厚的古文修养和渊博的学识,虽是古诗词形式,但篇篇给人以新鲜感,洋溢着浓郁的时代气息。《旅中吟》借游踪旅趣,抒爱国豪情,颂民族深情,绘时代新篇,用语平易晓畅,诗风淳朴健朗,读之余香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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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俞平伯全集》出版志庆
  吴小如
  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追随俞老,从他受业四十余年。俞老对待自己,俨如子侄之辈。今天自己在学业上能有点滴成就,都是老师所赐。今天捧读先师《全集》,一则以喜,一则以惭。先师九秩大庆,我曾以印章一方为祝嘏之敬,文曰:“千秋事业在名山。”今《全集》问世,先师道德文章永垂不朽,彪炳人间,诚足以喜。但自己忝列门墙,于《全集》成书未能稍尽绵薄,使我内心惭疚交并。河北省花山文艺出版社肯承印并出版这样皇皇十卷巨帙,不仅识见高、眼光远,而且胆略非凡。看着这装潢精美而高雅爽目的卷帙,真令人由衷感佩。
  综览《全集》,先师集外遗文搜罗得堪称全备。这是大工程,也是大功德。而在编排上次第井然,眉清目朗,尤具匠心。《全集》的完成,润民兄贤伉俪付出了不少心血;而编委中陆永品先生、孙玉蓉女士以及林乐齐同志,也都各自费心尽力,终观厥成。谨在此向润民兄伉俪和编委们表示诚挚的敬意。
  先师一生,兼诗人、学者与教育家于一身,十卷遗著,嘉惠士林,沾溉后学,此皆人所共睹。先师治“红学”固然蜚声海内外,但他生前曾几次对我说,他不愿仅以“红学家”自居。现在《全集》出版,足以证明先师的学术成果博大精深,先师的研究领域浩瀚无涯矣。
  不过先师的诗词创作,在十年浩劫中损失极多;亲友间书信往来,从目前看收集得也还不够。今后的辑佚工作,还要仰仗群策群力,广泛搜求。这应该是大家的共同心愿。此外,我个人还有一个小小要求:希望能够给这部《全集》编个详细的索引,以便后人阅读检索。这两个心愿,都盼能尽早实现。除仰仗编委成员和先师的至亲好友门人弟子多方努力外,更希望花山文艺出版社给以鼎力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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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书与人

  杨义和他的“文存”
  秦弓
  《杨义文存》的出版消息一经披露,在学术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杨义文存》,所收都是学术专著,其中既有现代文学方面的《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中、下)、《中国新文学图志》(上、下)、《中国现代文学流派》、《鲁迅作品综论》,也有古代文学方面的《中国古典小说史论》、《楚辞诗学》、《李杜诗学》,还有文艺学方面的《中国叙事学》、《中国现代学术方法通论》。这些个性鲜明而内蕴厚重的专著,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代中国的学术态势与学者风范。
  学术著作出版难,使得多少学者为之苦恼,然而杨义的学术著作却能一版再版。杨义十几年前的著述,今天收入“文存”重读起来仍是清洌醇厚,耐人品味。他继承了前辈“板凳甘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优良学风,耐得住寂寞,从浩如烟海的原始材料中披沙拣金,积十年之功,推出三卷本一百五十万言的《中国现代小说史》。他的文学史研究,既不是某种既定框架的套用,也不是外来概念的演绎,而是从第一手材料出发,凭借敏锐的悟性与执著的理性旨趣,由悟入析,悟析兼济,去寻踪真实的历史轨迹,还原真正的文学本性,再现多彩的艺术风貌。他视野开阔,注意汲取前人与同代人之所长。
  在对文学传统追根溯源与中外对话走向深层的过程中,杨义认识到:中国文学有自己独立的悠久历史,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心理结构与文体表现形式,它与西方文学是两个虽然相切但并非同心的圆。譬如神话,古希腊罗马神话有复杂的情节与史诗的结构,而中国神话则于非情节化中蕴涵着神秘性与多义性;再如小说的叙事方式,西方崇尚科学主义,把完整之物通过破裂而窥其原理,而东方崇尚生命主义,透过表层的形迹而体悟其形成圆融的生命的神理。西方的文学观念与学术规范是西方文化土壤的产物,对于中国文学研究无疑具有借鉴、化用的价值。但若完全移植起来,或寻扯西方文学观念的皮毛,牵强附会或隔靴搔痒地给中国事例贴标签,或满足于为西方观念做例证,则不可能准确把握中国文学的本质特征,无法传达出中国文学独特的生命形态。中国文学许多领域是尚未充分发掘与进行深度现代化转化的富矿,它的充分发掘与深度转化,不仅可以创造出适于中国文学自身的学术体系,而且将与西方学术平等对话,引起人类文学观念的巨大拓展,甚至深刻革命。这一跨世纪的历史课题唤起了杨义强烈的探索激情,近几年他把主要精力投入这一探索之中。
  他先是从古典小说切入,抓住《山海经》的神话思维、《穆天子传》的史诗价值、汉魏六朝志怪书的神秘主义幻想、唐人传奇的诗韵乐趣、敦煌变文的佛影俗趣、《金瓶梅》世情书与怪才奇书的双重品格、《红楼梦》人书与天书的诗意融合等,予以富于灵性与智慧的品味。接下来,他的视野又扩及历史文化与散文叙事,从现代作品远溯至钟鼎文、甲骨文,从年、月、日的时间表述顺序与“叙事”、“结构”等基本概念的源流探询入手,以结构篇、时间篇、视角篇、意象篇、评点家篇的构架建立起独创性的中国叙事学体系。经过杨义的梳理、阐释,人们眼前展示出一个涵蕴深厚、风采独具的中国叙事学天地。完成了《中国叙事学》之后,杨义又走向了广阔而丰腴的中国诗学厚土。楚辞研究已是积累丰厚,但经杨义对文本的细读与重品,又能见出人所未见、道出人所未道。譬如《天问》,人们多以为是人问天,晦涩难解与错简有关,杨义则认为在这里天是主语,以天问人,乃属玄思之问,在代表着自然、上帝、命运、天理、天数的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天面前,人间的时空就不足道了,所以才有时空的错乱。他认为屈原创造了心灵史诗,虽然其场面描写比不上荷马史诗恢弘壮阔,但精神探索的深度则有荷马所未及之处。
  杨义在开阔的视野里涵养着民族文化的元气与气魄,在脚踏实地的耕耘中思考着跨世纪的学术战略,这其实正是中国学者的代表性学术姿态。为这样一位学者出版“文存”,正能见出出版者的眼光与魄力。


第10版(大地周刊·读书天地)
专栏:

  读新书
  亚洲金融危机影响深广,贵州人民出版社新书《第二冲击波》(李罗力主编)内容如其副标题所示:“从东南亚金融风暴到全球经济大变局”。书中记录和分析了这场风暴对亚洲和世界的冲击,其中也谈到了中国如何绝风险于门外的问题。这是一本描述世界经济大战和智能大战的书,作者认为,拥有高素质的人才是在国际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保证。
  成立于世纪之交的北京大学又一次来到了世纪之交,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学术散文随笔丛书“北大未名文丛”是想从一个侧面展现北大百年。本着北大自“五四”以来“兼容并包”的传统,丛书文体多样、内容多样。第一辑推出十二种,作者是季羡林、金克木、赵罗蕤、陈玉龙、魏荒弩、乐黛云、金开诚、谢冕、孙玉石、佘树森、曹文轩、王岳川等北大的老中青年学者。
  《孤岛访谈录》(作家出版社出版)是一个采访游戏的结集,采访者假设把一个人放到一个衣食无忧,却没有精神生活的孤岛上,问被访问者:在一个没有意思的地方,读哪本有意思的书?采访者是黄集伟,被访问者是各路文化人,回答各自成趣。
  《林家次女》(西苑出版社出版)是林语堂先生的二女儿林太乙写的一本小书。如作者所说:“我在这本书里描述我充满快乐,又好玩又好笑的童年和成长过程,以及父亲给我的不平凡的教育。”
  《太阳下的风景》是三联书店黄永玉作品系列之一种,收黄永玉散文、随感二十余篇,文字、封面、插图都很有意思。
  环境和生态问题事关人类的生存大计,中国的绿色事业任重而道远。为推动这一事业,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绿色经典文库”(吴国盛主编),选编中外学者、作家有关著作于其中,希望中国人关注环境和生态问题,重视可持续发展。
  《昆虫的故事》是法国昆虫学家和作家让—亨利·法布尔(1823—1915)用近二十年时间完成的大作,作者以科学的态度、用大量资料描述了奇妙的昆虫世界。花城出版社出版的中译本(黄亚治译)是原著的节译。
  在新世纪就要到来时,费丝·波普科恩和丽丝·玛丽格德合著的《预约未来》成了畅销书。这本书描述的未来趋势不是庞大无际,也非遥不可及,而是和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让人感到正置身在这些趋势的潮流中。中译本由中国人事出版社出版。
  亨利·基辛格的重要著作《大外交》中译本由海南出版社出版。基辛格在书中以丰富的知识、智慧的文笔纵论近三百年的国际关系史。
  美国学者F.J.戴森的《全方位的无限》和《宇宙波澜》是三联书店“科学人文”丛书中的两种,前者讲生命为什么如此复杂,后者论科技与人类前途的自省。
  (以上书籍三联韬奋图书中心有售。地址:北京美术馆东街,电话:010—64001122转3057)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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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思潮的重温与发现
  ——评李思孝的《从古典主义到现代主义》
  顾海燕 杨秋荣
  “现代”在西方历史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时段,它可一直上溯到文艺复兴,经过启蒙运动,贯穿到当代。现代思潮不断自我更新、新陈代谢,既是一个不断否定复归的变奏,又是一个一脉相承的整体。这个历史的运动过程充分体现了西方历史发展的轨迹和西方文化的内在品格,对这段历史的研究一直颇受学者们的重视。但它同时也是一个研究的难点:一则艺术思潮运动总是与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对当时的历史进行透彻的了解和全面的把握;二则艺术思潮本身有着内部的继承性和规定性,各种思潮之间有着天然的历史联系,我们可以发现,对艺术思潮的研究很容易写成“断代史”的衔接,而不是“通史”的贯连。这可能是国内对西方单个的文学史和思潮个体特征研究颇多,而对西方文学艺术思潮整体发展史研究较少的缘故吧。在这方面,李思孝先生新著《从古典主义到现代主义》(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可以说填补了一个空白。李思孝长期致力于西方美学史和美学理论的研究,此书是他多年积累的学术结晶。他以翔实的材料、历史的眼光,认真地分析整理了西方从文艺复兴以来几个重大的思潮,既有微观的个体体察,又结合着动态的宏观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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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大自然的诗篇
  何镇邦
  环境保护问题日益引起人们的关注,以反映环境保护为题材的“生态文学”也应运而生。如果说这是文学范围中的一棵幼苗的话,那么,它有理由受到更多的关注和浇灌、培植。近日读到了一本作品集,即由中国和平出版社出版的李青松的生态报告文学集《遥远的虎啸》(列为“人与动物”系列丛书之一),作为生态文学的一部很有特色的作品,值得向广大读者推荐。
  李青松近年来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把目光投向大自然,关注野生动物的命运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以他的现场采访所得创作了系列的生态报告文学。收在这个集中的26篇报告文学和散文作品,便是从他近年来创作发表的近百万言的生态文学作品中选出来的。这些作品,报告了野生动物保护方面的一些鲜为人知的动人的事迹,饱含着作者对大自然的激情,也表达了作者对保护大自然珍贵的财产,增强环保意识,注意生态平衡的呼唤,可以说是一组大自然的诗篇,也是一部大自然的交响曲。它们既是环境保护的报告和文献,也是具有独特审美价值的文学作品。李青松的这组关于生态问题的报告文学和散文作品,大都具有相当高的文学水平。集中的《创叔》是篇文学特写,他把“创叔”刘创的形象刻画得相当鲜明突出;《中国竹事》是用散文笔调写的报告文学,通篇诗意充盈;《子遗》中关于秦岭北坡洋县的描写以及有关朱鹮还有保护朱鹮事迹的描述也都充满诗意;集中的压卷《木屋小语》是一组关于大自然的散文诗,既有优美的诗韵,又有发人深省的哲理。报告文学首先是文学,应该注重其文学性,无论什么题材的报告文学都应注意这一点。从这一方面来说,集中有一些新闻性较强的作品,例如《北京古树群》等篇什,就文学性来说就显得逊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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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笔会文丛》出版
  由文汇报编辑、学林出版社出版的《笔会文丛》近日出版。这套书有柯灵的《燕居闲话》、华君武的《补丁集》、秦怡的《跑龙套》、赵青的《两代丹青》、章含之的《那随风飘去的岁月》、吴冠中的《沧桑入画》、董鼎山的《自己的视角》、吴正的《黑白沪港》、肖关鸿的《史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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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反映环保问题的长篇小说《涨潮时分》(亦秋著)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这部以改革大潮中滨海小城的变化为背景的小说,把视角投向二十一世纪中国面临的重大综合性难题——环境问题。小说揭示了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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