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13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友谊之花

  携扶桑款款情意来
  李彦春
  湖南省桑植县为出名人贺龙自豪,永顺县亦因电影《芙蓉镇》拍摄而叫响。1994年至今,提起日本人竹田幸子,两县乡亲频频点头。
  竹田幸子,中国希望工程的协力者。每年,越扶桑携款款情意来,踏湘江带绵绵厚意走。离湘北上,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县的大人孩子同样熟知“不是蓝眼睛的外国人”竹田奶奶。
  1994年始,4年半间,竹田筹款5000多万日元,援助3000多名中国儿童,建校24所,桌椅245套,办校办企业2个,盖图书馆7座,83名由他们支援大学奖学金的学生明年大学毕业。
  今夏,长江特大洪水的消息传到日本,竹田得知她在湖南捐助的几所希望学校有40%浸泡在水中,心急如焚。她四处奔波,组织义演和筹款。明年1月,竹田将携153万日元第六次赴湖南省的桑植县和永顺县。
  日本兵库县宝塚市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60岁的竹田倚在一棵悬挂“日中友好之家”木牌的树前微笑引客。竹田的家即日中友好之家,家中显眼之物,毛泽东画像和拓本“红军不怕远征难”。大塚有章的放大照片下有4字:“未竟之路”。竹田望着大塚照片,介绍起这张让她“终生尊重的面孔和具有高洁人格”的先生。
  大塚有章,曾是日本共产党员,是日本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河上肇的妹婿。受河上肇影响,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1962年他创办“大阪日中友好学院”,后曾改名“毛泽东思想学院”,旨在介绍中国共产党成功经验,介绍毛泽东思想,培养日中友好青年。他们的学习教材是《中国革命史》、《实践论》、《矛盾论》、《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共产党宣言》等。学院依照中国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制定了院规。学习之余,耕田种地,深入厂矿、农村、百姓家庭做调查研究,组织访问团到中国革命纪念地参观。1972年,郭沫若应大塚要求在“毛泽东思想学院”旗帜上题写“实践”两字。意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可以说,该院是中日建交前为数不多的与中国进行民间交流的团体之一。
  竹田知遇大塚是在她大学毕业后,当她困惑前途、忧心身体(心脏病)时,偶读了大塚自传《未竟之路》,被大塚非凡意志、圣洁情操深深折服了。于是上门求见,从1962—1979年,竹田一直追随着自称为“共产主义老兵”的大塚。
  1979年9月8日,82岁的大塚故去。
  作为大塚的后继者,竹田面对先师创下的事业,她起誓:“学院旗帜不会变色,先生遗志我承到底”。1991年,“毛泽东思想学院”更名为“关西日中交流恳谈会”。面对中国改革开放形势,竹田想为中国做些实事。1993年,她到北京中国青少年基金会了解到中国尚有500贫困县、上千万失学儿童。并得知,60万日元能建一所小学。她看着中国地图,手指毛泽东故乡湖南省,从此桑植县、永顺县来了第一批外国人。她说这条助学之路吻合着河上肇、大塚有章先师的理想之路:消灭贫富差别,人人平等。在筹款的路上,多少次直面沟坎,竹田跪对大塚遗像默祷,先师赐我力量。
  她在《朝日新闻》发广告筹款。当100多万元汇到“日中友好之家”时,她流泪了。很快,她和实践者们携款赴毛泽东故乡。夹道欢迎的场面鞭策着她,纯朴民风让她流连,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纯净交流,使她反思生活本质。她说,在日本这个高科技社会里,人就像一部机器精心计算得失,培养出来的人如同金属产品镶在固定的条框中,适应着机器的消减,丧失着做人的尺寸。她形容:日本,是肉碰金属的感觉,与中国人的交流,有“肉碰肉”的感觉。在桑植县,她亲眼见一农民急病发作,四五个人当即卸下门板,抬上患者拔腿就走。这一幕,对她的触动是“想起来心里就暖和”。当她问孩子的理想时,孩子们想当科学家、医生、教师、工程师、解放军……的回答,更让她开怀,她觉得看到了希望工程的希望。她再对大塚遗像报告:这条路走对了。随着会员增加筹款渐多,他们又在北方宁夏固原县拓宽了希望之路。
  一受捐助的女中学生买了本日语书,描着字体写信给竹田:“我现在自学日语,长大后给您当翻译,您要保重身体,坚持每天练气功,等我长大……”竹田湿了眼睛,她说4年前进湖南没想得回报,可4年下来,她和她的400名实践者们收获了很多很多,可以说,他们很穷也很富。她强调:我们是草根,以草根的微弱渺小尚能助人三千,休言大树了。她要以草根的坚韧感动大树,唤起众人的支持,这就是大塚先师总结的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之一:走群众路线。她论证,正因毛泽东走了群众路线,在残酷的战争环境,星星之火能燎原中国。今日环境,非同昔比,她自信以他们的草根之星火助更多孩子进学堂,定能成燎原之势。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佛国风情
  吴珹
  在曼谷这个大城市里,到处高楼林立,同时也能看到许多古老的寺庙。大街上车水马龙,街头却有穿着黄色袈裟步行化缘的僧侣。在汽车上,在酒吧间,也都挂着佛像,夜总会节目开始前,舞者也要向观众做佛式的拱揖。即使在闹市区,也往往能见到缕缕香火,在繁华和喧闹中显示一片清净和安宁。这就是曼谷乃至整个泰国的情调,在西风痕迹明显的现代都市里,体现一种奇异的东方色彩。
  泰国素有“黄袍佛国”之称,全国约有4万座佛寺,95%的居民都是佛教徒。佛教在泰国凌驾于一切之上,凡国家大典、军事行动、新法令颁布、国王加冕和官员晋升等,都要请僧侣主持佛教仪式。在日常生活中,僧侣的参与范围更加广泛,任何节日喜庆、婚丧嫁娶,都要请他们诵经,举行祭典,就连现代化高楼大厦落成和大银行、大旅馆开张,也都要请高僧点粉,祈求财源广开,生意兴隆。
  有一天,我们去大城古都参观三保寺,陪同我的泰国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梦莉女士,只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里,就悄悄地去烧香拜佛了。回来的路上我跟她开玩笑:“你也这样诚心啊!”她点点头,笑得那么自豪。
  确实,佛教文化在泰国根深蒂固,也可以说是无所不在。
  据史书记载,公元前3世纪,佛教就传到了泰国。到了13世纪,兰甘亨大帝把佛教定为国教,从此,历代君主也都是虔诚的佛教徒。
  泰国奉行佛历,以释迦牟尼降生为纪元,即公历加上543年。佛历的新年叫宋干节,泰文的原意是求雨节,在每年的4月3日至16日。届时,全国放假,国王、王室、军政官员和平民百姓,都去佛寺听经参禅,举行隆重的佛教仪式。各地都举行浴佛盛典,看当地的高僧用桃枝把浸着花瓣的佛水,洒在搬到院里的佛像身上,意思是涤除一切邪恶,为人祈求吉祥。浴佛盛典后,民间才开始拜年,相互之间泼水祝福。
  凡是信佛教的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要削发为僧,连王室和贵族也不例外。按泰国宪法规定,国王也要依俗出家。军人、警官、公职人员,在职期也可出家当和尚,而且备受称赞。剃度时,礼仪十分隆重,亲戚朋友都来祝贺。一般的出家3个月后还俗,也有只去10天半个月的,当然也有终生为僧的。
  在公园里、公共汽车上和餐馆内,我也常常遇见身披袈裟的僧侣。据说,现在泰国有僧侣30万人。
  泰国是礼仪之邦,享有“微笑的国度”的美称。我看,这也与佛教有关。泰国人,包括中国血统的华人,通常见面都是双手合十行佛礼,我从马来西亚槟城乘泰航到曼谷时,一上飞机,空中小姐就双手合十,双膝微曲,彬彬有礼地表示欢迎和敬意。在曼谷的大街上,商店里,各个旅游点,我都感受到了这种充满善良、和睦的微笑。
  泰国的佛寺,大多分布在乡村。我们常常看到坐落在村口的寺庙,周围筑有围墙,里面种有菩提树。这些寺庙,主要用于僧人修身养性,村民礼佛,同时又是传统的传播新闻、施行教育、治病和娱乐的中心。据前些年统计,泰国还有9000多所寺庙学校。许多僧人还有使用草药治病的知识。由于乡村缺乏医生,近几年,泰国卫生部门对一些僧人进行短期培训,人们称他们为“黄袍医生”。
  佛教广泛影响了人民的风俗习惯,对文化艺术的发展也起着推动作用,那建筑、雕刻、绘画和早期的文学作品,实际上都含有佛教的意念,特别是古典建筑艺术和古典舞蹈,已成为泰国值得骄傲的东方文化的两大支柱。
  在这金黄色的泰国,我可以说,处处能闻到一种温馨的“佛”味。
  题图摄影:张忆春(附图片)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白雪湖之恋
  陈金添
  西伯利亚有个蓝色的贝加尔湖,还有一个绿色的白雪湖。如果把贝加尔湖比作一颗晶莹透亮的明珠,那白雪湖就是一颗流光溢彩的玛瑙。
  应主人的盛情相邀,那天,我们一大早便搭乘上大客车前往白雪湖。西伯利亚的秋天是一年中的最好季节。蔚蓝的天空辽阔高远,公路两旁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我们的车子穿过崇山峻岭,越过苍茫辽远的草原,中午时分拐进了一条深邃幽美的山谷。一道清溪淙淙而下,一座郁郁葱葱的森林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全车的人都沸腾了。坐在车子前座的加琳娜女士转过身来,满面含笑地说:“白雪湖到了!”
  白雪湖坐落在白雪公园之中。走进公园,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白桦树。我生长在南方,有生以来还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树木。那洁白如雪的树身,碧似翡翠的枝叶,尽情地展示着她的青春活力;叶缝间筛下几片阳光,又添得几分恬谧、柔美。要不是亲眼看到,有谁能相信,大森林的家庭里竟有这般冰清玉洁的树种。难怪有人称这亭亭玉立的白桦树是大森林的女儿。蓦然间,我想起了俄罗斯著名作家沃罗宁写的那篇优美散文《我的白桦树》。他那笔下的白桦树,美得简直像一首抒情诗。
  白桦林深处,不时可以看到一座一座小木屋,荡漾着山野的质朴和纯真。几位身材修长的俄罗斯姑娘正向小木屋走去,清脆的笑声如银铃,在静静的白桦林间萦绕。加琳娜女士指着她们飘然隐去的身影说:“她们都是来这里度假的。俄罗斯的公务人员每年有二十来天的休假时间。过去休假的一切费用全由国家包下来。这几年由于国家经济比较困难,休假的费用由国家和个人各分摊一半。”
  我牵着白桦树纤细的手,缓缓地来到了白雪湖前。好一个讨人喜欢的白雪湖啊!湖水碧绿碧绿,绿得可爱,绿得深沉,绿得纯真。我仿佛看到那一缕一缕的绿雾正从湖面上冉冉升起,化为彩虹,化为流云。这哪里是湖,分明是一缸香醇的绿酒,看一眼便会叫人心醉。
  白雪湖的四周,翠绿的白桦树、浓绿的橡树、浅绿的云杉,浓淡相间,倒映在湖中,宛如千万支彩笔在书写山中的幽静和娟美,在揭示迷离纷披的神秘。我被这眼前的绿色迷住了,真恨不得跳进湖中,融为一体。
  这时,湖对面的绿荫丛中,忽然飘出了一叶小舟。这小舟说得确切一点,是两头尖尖如弯月的脚踏游船,浅蓝色的船身,金黄色的座椅,大红色的螺旋桨,别具一格,分外新颖。小舟轻盈地驶来,就像一只彩蝶紧贴在湖面上低低地飞翔。船上那对红男绿女,优哉游哉地沐浴在宁静温馨的湖光山色之中,真叫人羡慕。随着小舟荡漾,湖中的万千倒影被摇碎了,碧绿的湖水织起了一道道波纹,仿佛向游人献上了一个个甜蜜的亲吻。水波不断扩展,不断延伸,湖堤便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像春蚕细细的咀嚼声,像情人在窃窃私语。这碧绿碧绿的湖水,竟是如此温柔多情。我忽然觉得这白雪湖莫不是一位妙龄女郎,仰卧在万山丛中,正对着高高的苍穹默默地倾诉着什么?
  我沿着湖畔漫步,但见湖边崖壁上一道紫萝像瀑布往下流泻。那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在悄然地开放。几只蜜蜂嗡嗡地唱着歌来回飞翔。一位头戴黄毡帽,满脸棕黄色胡须的俄罗斯画家,背依紫萝,面对白雪湖,聚精会神地作画。那对坐在小舟上的红男绿女,已经出现在他的画面上了。眼前的一切,是这么宁静,这么安详,我仿佛听到了白雪湖的心跳。
  白雪湖,像恋人的心,情悠悠意绵绵;白雪湖,如多彩的魔镜,盛满了神秘和诱惑。当我离开白雪湖时,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依恋之情涌上心头。在我人生的旅程中,今后还有机会重返白雪湖吗?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异国风情

  韩国泡菜
  嵇复旺
  到了韩国而不吃韩国泡菜,就像体会不到该国真谛一样遗憾。
  韩国与我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饮食文化与我们十分相近。然而韩国的泡菜却在几百年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泡菜文化。在韩国各处,无论是在国宾饭店、街巷小吃还是百姓餐桌上,少不了几碟辛辣诱人的泡菜,餐前吃一点,生津开胃,令你食欲陡增。
  泡菜的制作其实不复杂,一般常见蔬菜均可作为原料,只需将菜洗净晾干装入陶制菜坛内,加入煮沸回凉的淡盐水即可。关键在于盐水中的配料十分讲究,依据不同的口味,加入糖或蜂蜜、辣椒、大蒜、花椒、大料、桂皮、味精、白酒或黄酒以及各种调料等充分浸泡一段时间,坛内的蔬菜和各种调料经过乳酸发酵后即可食用。其特点是入口清香,口感脆嫩,辣中带甜,咸中透酸,口味独特。离开韩国想吃到地道正宗的泡菜很不容易。据说不用陶器泡菜味道不会纯正,离开韩国的水,泡菜味道也会大打折扣,据说是缺少了某种矿物质。
  起初韩国泡菜的确是人民生活水平不高的产物,那时候为苦度岁月,把白菜、萝卜、大蒜一股脑放入陶罐,用盐水浸泡腌制。由于其经济实惠,制作简单方便,很快为百姓所喜爱。有句话叫“家家制作人人品,处处皆闻泡菜香”。韩国泡菜是女人的杰作,显示了韩国女性的聪明和才智。她们用一碟碟泡菜紧紧勾住一个民族的魂魄,那些远足他乡奔波劳碌的韩国汉子们一想起泡菜也就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她们。韩国的女性从做姑娘的时候起就随母亲腌制泡菜,于不经意中掌握继承了母亲这门技巧,有的甚至还能发扬光大。当她嫁到婆家时能制作出丈夫乃至公公爱吃的泡菜,婆家人会对她刮目相看,那她的身份地位也会随之提高,就连娘家人在亲家面前也会感到光彩。
  社会发展了,韩国现代王轿车把人们带入90年代。韩国泡菜的制作,也从一家一户转为社会化生产,自90年代起打入了国际市场,成为换汇泡菜。可以这样说,韩国商人走到哪里,大宇、现代车开到哪里,泡菜也就出口到哪里。就是一向不太喜欢吃泡菜的日本,这些年也生产出口泡菜与韩国人抢市场。我常想,中国也有个泡菜之乡“四川”,能否也借助中华灿烂的饮食文化,把天府泡菜打入国际市场。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域外散记

  罗卡角——欧洲的天涯海角
  林长榕
  到葡萄牙,如果不去罗卡角,那是一大遗憾。
  罗卡角距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仅31公里,是伸入大西洋的一个狂风席卷的海角。因为它是欧洲大陆最西端的一个突出点,所以人们也称之为“欧洲之角”。
  从里斯本驱车西行,途经太阳海岸的海滨公路约半个多小时就可到达罗卡角。太阳海岸是葡萄牙著名的海滨旅游区,范围包括埃斯托里尔和卡斯凯斯两个漂亮的海滨小城,那里有很多别墅和游乐设施,埃斯托里尔有个花园式的大赌场,光顾者络绎不绝。在卡斯凯斯有一个海浪造就的秀丽的海蚀洞,大片海滩把古典建筑林立的小镇包围,感觉比一般的现代化海滨度假胜地好得多。除了镇中心一带的海滩外,3公里以外还有一个海滩,以风急浪高闻名,曾经是世界滑浪比赛的举行地,有兴趣可以来这里滑浪,或者欣赏高手献技,增添旅程动感。
  大西洋的海清亮、湛蓝,越往西行,道路两旁的树木越少。临近罗卡角,路边高地的土地越发贫瘠,但人工种植的紫色的、类似地衣的植被生长得十分旺盛,把原先裸露的、碎石般的灰土地装点得分外妖娆。葡萄牙人有对海与花的偏爱,他们以一种独特的感觉来热爱自然。他们看自然不是综合性的,而是偏向花、海、动物等较为女性化的东西。葡萄牙人对自然很爱护及尊崇,国内种花种草蔚然成风,每当夏季,街道旁、公园内、庭院中,五颜六色的花草争芳吐艳。即使在冬季,也到处可见红花绿叶。
  葡萄牙人将其对自然强烈的感情也倾注于海洋。海对葡萄牙人有着不朽的魅力。他们认为海不仅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且不同于其他的大自然,她如同母亲一般,是儿女们依赖的臂弯。正沉湎于对海的欣赏,我们不知不觉抵达了罗卡角。
  著名的罗卡角地貌像一只公鸡的鸡头,伸进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东西长约两公里,南北宽有数百米,它三面环海,崖高壁陡,惊涛拍岸,发出阵阵巨响,抛起层层浪花。地势最高处有一座建于1772年的灯塔。这里居民稀少,更无红花绿树,只有光秃秃的岩石,但游客非常多,是几乎所有外国旅游团队的必到之地。在山岩上,孤零零地耸立着一座高达数米的钢筋水泥纪念碑,碑顶上竖立着一个大十字架,面向大西洋的碑体上有几个醒目的大字“岩石之角”,另外一面还书写着16世纪葡萄牙著名诗人卡蒙斯的名言:“大陆在这里结束,海洋从这里开始。”该碑建于1979年,是罗卡角最醒目的标记。罗卡角也是葡萄牙的旅游胜地,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各国游客来到这欧洲的“天涯海角”,或在纪念碑下摄影留念,或驻足山巅,观赏大西洋的滚滚波涛,更多的人在那里花3美元排队购买印有罗卡角标志、盖上旅游机构印戳的到此一游旅游证明卡。
  葡萄牙与海结下了不解之缘,葡萄牙的国名在拉丁语中的意思是“不冻的港湾”。当你没踏上这片土地时,你也许不会对它留下深情的目光;而当你领略了那里独具特色的自然风光和新一代葡萄牙人对中国人热情、友好的接待后,你的心海一定会扬起一阵阵美的波澜。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他常对儿子说:
  不要忘了中国
  秋石
  “假如你要来昆山投资,不妨找我聊一聊!”听这话的口气,您一定不会想到他是位丹麦人。他叫卡斯顿·乔尔克,是丹麦跨国公司丹尼斯克公司驻北京代表处的负责人,同时担任着丹尼斯克(中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卡斯顿·乔尔克先生毕业于丹麦技术大学,先后获得化学工程硕士和商业管理学士学位。他1984年首次来华之前,曾在泰国、香港、越南等国家和地区工作了10年之久。他说,来到中国后,他发现现实的中国与以前透过媒介了解的很不一样。尤其是首都北京,既有古老壮观的一面,又有方兴未艾的新气象,新发展,都令外国人感到惊奇。这是中国在邓小平先生一手引导下打开门户实现改革开放带来的。乔尔克先生说,有许多偶尔来到中国的西方人,往往对所遇见的一切感到不习惯,甚至会产生失望的感觉,他们总希望中国的一切,包括它的发展步伐同本国一样。“这种观点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现实。”依他在中国十余年观察,最真实的感觉是:中国的发展步伐很快,变化很大。
  卡斯顿·乔尔克先生于1990年重返中国后,对几十个经济技术开发区进行了考察。与80年代对比,他认为当今中国的发展速度之快令人瞠目,“上海、北京的变化更为巨大,还有那么多的新建项目。”深圳则更具说服力,一个原先的小渔村发展成一个与时代同步发展、完全现代化的城市,其间还不到20年的时间,这是欧美的一些城市无法相比的。
  自1993年起,卡斯顿·乔尔克先生参与了丹麦独资丹尼斯克(中国)有限公司在江苏昆山考察、选址到亲自签约投资、建设的全过程。这家首期投资2570万美元的外资企业已投产在即。
  丹尼斯克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食品添加剂生产厂家之一,有126年的历史,在全球有180余家分公司。
  对于在昆山投资办厂,卡斯顿·乔尔克先生有自己的一番体会:重要的是同昆山国家开发区保持良好密切的关系。他认为,在紧邻国际大都市、交通便捷、颇具时代气息的小城市选址办厂,有着很多有利条件,比如比较容易接触当地政府的主要官员,从而使投资者获得多渠道的支持和帮助。在昆山这么一个城市里投资办厂,无疑是投资者的一个很好选择。
  谈及自己的太太及一家,卡斯顿·乔尔克先生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太太最早是学语言出身的,精通英、法、德三种语言,在丹麦时曾经是另一家跨国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当丈夫90年代赴中国任丹尼斯克驻北京代表处负责人时,她随同丈夫来到了中国,供职于另一家丹麦公司。刚到北京时,太太不会说中文,说英文又没有人理睬,起先他们以为是中国人不懂礼貌,后来日子一长,发现不少中国人是因不懂英语而无法与他们交流。于是,太太辞去了那家丹麦公司的工作,一心一意地学起了中文。周围的人也很乐意帮助他们,同他们交往。现在,太太已经成为周围中国人中不可缺少的一员,不但能熟练地说中文,而且还能写中文,拿乔尔克先生的北京话来说:“非常棒!”他说他的太太灵魂里已经吸纳了大量的中国文化。去年丹麦王子和公主访华,他太太还为他们演唱了中国走红的流行歌曲!而卡斯顿·乔尔克先生,也是只要有机会,就外出了解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真实生活,“除台湾省外,几乎中国的每一个省都跑遍了!”
  卡斯顿·乔尔克先生有两个孩子,“非常幸运,是一男一女!”他的脸上漾起中国人特有的那种幸运的笑容。儿子今年4岁,女儿才半岁,都是在中国怀上的,并且长在中国。儿子说中文的程度同说英文差不多。乔尔克先生笑着说,“是跟阿姨学的,不用交学费。我常常对儿子说,不要忘了中国!”其实在“孩子们的心里,中国才是他们的家”。他们在丹麦度假时,只要大人们一说“回家”两个字,儿子就会心领神会地着手作回北京那个“家”的准备了。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立陶宛古堡 刘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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