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6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热血金盾搏激流
  ●“就是倒,我也要倒在大堤上!”
  ●“作为共产党员,洪水可以淹没身体,但摧不垮我的意志。我站着要做一根护堤桩,倒下也要当一块筑堤石!”
  ●“风声雨声涛声,声声入耳;雨水汗水血水,水水相融。人在堤在!”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全长182公里的荆江大堤,自古就是江汉平原千百万人民的“生命之堤”。作为最早走上荆江大堤的抢险部队——武警荆州市支队420名官兵,在大堤上奋战70多个昼夜,用血肉之躯实现了“人在堤在”的誓言。
  7月16日,支队奉命进驻石首市永合垸护堤排险。当晚,永合垸通往外面的两条公路全部被冲断,拉粮拉水的车进不来,找船也很困难,120名官兵被困在四面环水的孤岛上,一困就是21天。在被困的日子里,垸内近两万名群众还没有转移,24公里的大堤险情不断。由于给养车上不来,生活遇到了很大困难。永合垸是血吸虫病的重疫区,垸内的水井全淹了,雨水、泥水、污水混在一起,连续半个月没有干净水洗脸刷牙。在缺水的情况下,部队每天要冒着40多摄氏度的高温,在各个险段昼夜加固堤防,抢险回来,浑身都湿透了,渴得嗓子红肿,鼻孔出血。渴得实在受不了,就用空矿泉水瓶子装满泥巴,一个套一个接到1米多长,一头放到江里,一头插在子堤内,江水经泥土过滤,不太混浊了,战士们就趴在子堤上轮流用嘴接几口,不一会儿,瓶口就被嘴唇上的血染红了。
  支队长罗学国患有心脏病,上堤前还在卫生队输液。支队党委决定他留守,可他说啥也不干,揣上“速效救心丸”就上了大堤,一干就是70多天,体重减了8公斤,7次倒下去,又7次站起来,被官兵们称为“钢铁队长”。在神皇洲抢险时,他不顾病痛,第一个跳进水中,和战士们手挽手搭起防浪人墙,在水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水流减缓后,他又抡起大锤,打桩护坡。当他连续打了十几根桩后,终于顶不住了,一个跟头栽倒在护坡上。当政委朱建明劝他别硬拼了,他却坚定地说:“作为支队长,我的位置在一线。我不下水谁下水,我不冒险谁冒险?就是倒,我也要倒在大堤上!”
  战士陈光浩,后背长满了疖子,下身严重烂裆,疖子经汗水一泡,痛得不能沾手。晚上睡觉,不能躺着睡,只能趴在雨衣上,翻身都痛。就是这样,他上堤70多天,参加抢险48次。在一次管涌抢险中,他拖着6米多长的油布,两次潜入4米深的江水中堵漏,呛得满嘴泥浆,鼻孔流血,背上的疮疤泡白拖烂,多次晕倒在大堤上。
  当第四次洪峰抵达荆江大堤时,石首段水位超过历史最高水位近1米。为确保下游安全度汛,保卫大武汉,8月5日,支队奉命对部分民垸扒口行洪。接到任务后,政委和支队长立即率领“敢死队”,兵分两路,乘船开往行洪区。当时,长江水面与地面的落差有10多米,堤身经过长时间高水位浸泡,挖一个小口,就可能引起倒堤。当挖到五六米宽时,迎水面的堤坡哗啦一下垮了,洪水从头顶咆哮而下。政委朱建明大喊一声:“要倒堤,赶快上船!”在这生死关头,早走一步有生的希望,晚走一步就有死的危险。可官兵们挤在船下你推我让,谁也不肯先上船。政委只好下命令,按新兵、老兵、党员、干部的顺序,迅速上船。船刚离开大堤十几米,5米宽的行洪口,就倒成80多米的大豁口,堤边的几棵大树冲倒后,只露出个树梢。
  第七次洪峰过后,石首段的水位开始缓慢回落。俗话说,涨水如剑,退水似刀。8月22日晚上,石首市大垸乡的焦家铺堤段,因退水脱坡,发生特大崩岸险情。副支队长刘作强闻讯后,立即带领80人的突击队赶到险段。当时,崩岸120米长、40多米宽,崩坎深达16米多,紧挨在江边的3栋楼房已经崩倒在江里,险情不断。他跟大队长杨广清说:“一分钟也不能等了,让会水的共产党员组成敢死队,跟我一起上。”说完,第一个跳进急流中,用胸膛抵住倒在江里的树干,两腿夹着沙袋,和25名战士组成两道挡水人墙,减缓流速,改变流向。当他在水里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一个大浪猛打过来,身体失去平衡,被冲出几米远,大腿被水里的树杈划了20多厘米长的血口。他爬到堤边,咬着牙,用背包带把伤口缠了十几圈,又跳进水里继续战斗,直到险情控制后才爬上岸。这时,大腿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把他的裤腿染红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抢险战斗结束后,战士们都在江水浸泡过无数次的救生衣上,写下了斩钉截铁的誓言:风声雨声涛声,声声入耳;雨水汗水血水,水水相融。人在堤在!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洪湖又唱浩气歌
  ●当年一曲“洪湖水,浪打浪……”唱响大江南北,今朝“十字”歌荡气回肠
  ●这里江堤单薄、脆弱,本世纪曾发生四次大溃口
  ●而今大堤岿然,城乡一片安宁
  洪湖市三面环水,外有长江、洞庭湖、东荆河三水交汇,内有百里洪湖顶托,是个被称作“头顶一条江,腰缠一道河,脚踩一盆湖”的“水袋子”。这里的江堤堤身单薄、矮小,沙基堤段长,御洪能力很差。在本世纪就发生了四次大溃口。
  今年入汛以来,长江上的特大洪峰一个紧接一个,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洪湖江段就像一条悬河,水位始终高出市区和江汉平原八九米。高水位长时间浸泡和冲击,使洪湖一百三十五公里长江干堤和六十九公里连江支堤险象环生,仅重大险情就有两百六十七处,特大险情三十五处,占湖北全省重大、特大险情一半以上。
  洪湖严峻的抗洪形势牵动着中南海。江泽民总书记、朱镕基总理亲临洪湖,温家宝副总理四次来到洪湖。在第七次洪峰来临时,江总书记作出了“以洪湖地区为重点,严防死守,坚决夺取抗洪斗争最后胜利”的重要指示。
  “记者同志,你知道洪湖老百姓中流传着一首“十字”歌吗?”来北京参加抗洪英模大会的洪湖市副市长戴刚年问,““十字”歌是:一声令下,二话不说;三个确保,视死(四)如归;五级(村、镇、县、市、省)督查,六亲不认;七月涨水,八方支援;九战不退,十分戒备。这“十字”歌,是洪湖抗洪斗争的真实写照。”
  八月十日,长江第四次洪峰逼近洪湖市。高水位中浸泡了一个多月的八八潭堤段,就像一个筛子,到处渗水。上午八时,八八潭中突然一个劲地往外冒水泡,燕窝镇副镇长余新河赶到现场,往潭中一看,潭里像一锅煮开了的稀饭,大泡带小泡,裹着黑黄色的泥沙翻作一团。他断定这里肯定有管涌,于是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急剧上翻的水头灌得他满嘴、满耳都是泥沙,几次被涌水顶出了水面。他拿了一根竹篙作支撑,又一次次潜入水中,终于发现了一个口径一点八米、出水量为每小时二十五立方米的特大管涌,在周围堰潭内又同时发现了十多处管涌群。如不紧急抢救,大堤随时有溃口的危险。险情火速上报,省防总副指挥长王生铁在一小时内打来八次电话,督促紧急抢险。洪湖现场指挥抗洪的湖北省副省长张洪祥、荆州市委书记刘克毅和水利专家曾祥培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三千多军民迅速投入抢护。前线指挥长和专家们根据险情果断决定,采取大面积围堰抽水反压方案,控制八八潭重大管涌群。那天气温高达四十摄氏度,热得人喘不过气来,人们在高温下扛着五十多公斤的砂石料,拼命奔跑,与洪水争时间抢速度。衣服湿透了,鞋子跑掉了,脚板划破了,也全然不顾。二十二岁的青年农民李锦成,在初汛到来时就上了堤。连续一个多月的劳累,使他有病的身体更加虚弱,几次晕倒在大堤上。村民们要送他上医院,他再三推辞,说:“不要紧,我年轻,扛得住!”仍然和大家一道抢运砂石。就在他背着沙袋爬上大堤的时候,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江堤上,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七十二岁的肖德胜,是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他带着五个儿子、三个儿媳、两个孙子,组成了一支“特殊突击队”,来到堤上抢险。乡亲们劝他下堤休息,他坚决不答应,他说,“我已在战场上死过几回了,这次就是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变成木桩牢牢钉在大堤上!”正是靠这种顽强拼搏精神,几千大军经过十九个小时的激战,一道周长两公里、面积达三百亩的大围堰抢筑成功,特大溃口性管涌险情终于被制服了。
  当大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六次洪峰像脱缰的野马,咆哮而来。八月二十日傍晚,风云突变,江面上滚着七八级狂风,狂风掀起两米多高的巨浪,巨浪挟夹着暴雨,砸向七家垸堤段,子堤一下子就被撕开了两百多米长的大口子。千钧一发之际,市长韩从银和四位将军率领三千多民工和解放军、武警官兵跑步赶到。韩市长和几位将军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指挥抢险。同志们几次拉老韩靠后,他一甩膀子说:“我是一市之长,危急关头只能上前,岂能靠后!”洲脚村二十六岁的民兵连长方红平,是三代单传的独苗,在今年七月抗洪的火线上,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子堤将要溃口的时候,他率先跳入水中,用身体拼命顶着快要被冲垮的子堤。一个巨浪打来,他被卷入洪水之中。一刹那间,他迅疾抓住了一根楠竹。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村民涂家登的呼救声,他使尽全力把楠竹推给涂家登。家登得救了,而方红平却被无情的江涛吞没。
  洪湖大地,是红色的土地;洪湖人民,是英雄的人民。戴刚年说,为确保大堤万无一失,夺取抗洪斗争的最后胜利,洪湖人民在严防死守干堤的同时,还主动将沿江十五个民垸扒口蓄洪。但为了抗洪大局,洪湖人民毅然舍小家,保大家,甘愿作出巨大的牺牲。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天兵空降荆江安
  ●八月七日,温家宝副总理说:“你们有决心守住,我天亮就向中央报告。”
  ●八月九日,朱镕基总理说:“你们为确保荆江大堤安全立了大功。”
  ●八月十三日,江泽民主席动情地说:“上甘岭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军队心里。”
  汹涌的江水,咆哮的洪峰,裹挟着足以毁灭江汉平原的力量狂冲肆虐。防汛形势异常吃紧。
  7月3日,空军空降兵某师急驶到达荆江大堤,成为今年抗洪抢险最早到达大堤执行任务的部队之一。
  该师师长姚恒斌在接到部队准备抗洪抢险通知的同时,患癌症晚期的母亲行将动手术。他深知,这或许是与80多岁老母最后一面了;他更深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手术那天,看着躺在车上极度虚弱的老娘,这位陕北硬汉哭了,他央求护士说:“我当兵快30年了,没有给父母尽多少孝心,让我亲手把她抱上手术台吧。”老母亲上了手术台,他却含泪赶回了部队……
  部队抗洪出发时,炮兵团105炮连指导员潘金胜,正在空军汉口医院住院。当他从电视上看到本团在公安县抗洪抢险的报道后,立即找到医生要求出院。医生不同意,他苦苦哀求:“现在连队都在前线抗洪,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住院,心里比有病还难受。”医生只好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潘金胜当晚就从武汉乘夜班长途汽车,往公安县赶。当赶到长江南岸的公安县时,部队已于前一天的晚上撤回江北洪湖市。当时,天色已晚,下起了暴雨,从公安县发往江北的客车已全部停开。为了尽快找到部队,潘金胜就在公路上拦车,好不容易搭上了一辆开往洪湖的拉煤车。两天两夜的奔波,潘金胜终于在洪湖周家嘴大堤上找到了部队,旋即投入抗洪战斗。
  面对严峻的抗洪形势,全师5900多人分布在洪湖至监利275公里的堤段进行防守,平均每人46米多。站在江堤上,官兵们感到整个大堤似乎都在颤动。由于大堤多是沙土结构,险情不断,部队几乎每天都有恶仗。全师从上堤到第四次洪峰到来之前,35天的时间共排除96次重大险情。8月6日凌晨4时50分,监利上车湾段发生了特大崩岸,若不及时加固,就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大堤决口,情况十分危急。该师某团3营接到命令后,500多名官兵仅用10来分钟就从4公里以外的驻地赶到现场。开始时,官兵不停地向塌陷的堤脚上抛石块、扔土包,但在巨浪的冲击下,抛下的土包、石头很快就被卷走了。营长文东和教导员庄政迅速把30多名党员召集起来,组成了“敢死队”。他们把绳子一头固定在车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间,跳入水中排成人墙,阻挡水流的冲击。
  8月6日,第四次洪峰向沙市45米的分洪警戒线冲击,长江大堤的安全到了危急的关头。分洪保堤的问题成为上至中央、下至各级领导和人民群众关注的焦点,也成为长江抗洪抢险斗争战略决策的关键。危急时刻,国家防总总指挥温家宝副总理受党中央、国务院委托,于8月7日零时赶到监利、洪湖视察汛情。一到大堤,他就向空降兵部队军长马殿圣详细询问情况。他说,你们守卫的是最危险的两个地段,假如你们有决心守住,我天亮就向中央报告。此时,马殿圣深知这句话的分量,但他没有丝毫的迟疑,表示:“我们有决心坚决完成任务。”言语虽短,但字字千钧,代表了该师全体官兵贯彻军委江泽民主席严防死守重要指示的决心和坚定信念。
  8月16日下午,第六次特大洪峰到来之前,江泽民主席下达了长江抗洪一线部队“全部上堤”的命令。当晚,下起了大暴雨,大堤上泥泞不堪,官兵们抖擞起精神,按照分工,每人负责坚守1米长的堤段,排查险情。战士们披着雨衣,一手拿手电,一手持小棍,在树林、草丛、池塘和稻田地中来回排查。由于连日奋战,官兵们两眼通红,怕夜间顶不住,误了查险,就互相结成对子,每隔几分钟,就喊一声对方的名字,有的往眼皮上抹清凉油和风油精。师团领导担心误了指挥,有的喝浓茶、抽烟,有的吃辣椒、大蒜,借以刺激提神。就这样,连续坚持了3天3夜,顺利地顶住了第六次大洪峰。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这支新四军老部队历史光荣、功勋卓著
  ●抗洪抢险前夕,按照中央军委部署,这个师进行师改旅的调整精简,刚刚搞完向师告别的阅兵式
  ●抗洪命令一下达,部队紧急动员,3500多名官兵火速奔赴长江抗洪第一线
  师史尾章更辉煌
  在抗洪抢险战斗中,济南军区某师担负的任务是严防死守长江石首段200公里干堤和支流河堤。当时,第四次洪峰正从上游压来,洪水猛烈撞击荆江大堤。朱镕基总理视察这个师时指出:“你们后面是江汉平原,前面是湖南的洞庭湖平原,至少有800万人,还有武汉三镇,如果溃堤就是全国性的灾难!”
  精简中,这个师领导班子7名常委,只有1人高职低配留在旅里工作,其他6名同志都面临后路问题。师长陈卫保在调整精简中面临重新安置,他带领部队开赴前线后,因患重感冒连续发烧40摄氏度,一边输液一边指挥抢险。3次出现险情,他3次拔下吊针投入战斗。副师长赵成举是三代单传,自己唯一的儿子赵飞在部队修理营当副连长,女儿赵燕在武汉军事经济学院上学。部队接到抗洪抢险命令时,赵飞所在单位安排他留守,女儿放暑假正在家里。赵副师长带领部队出发时,动员了儿子、女儿一同上前线。
  该师改为旅以后,团这一级没有了。“沙家浜”团团长王纪凯明知自己将列入编外,接到抗洪任务以后,他强烈要求带领部队坚守最艰险的调关镇大堤险段。当时,这里的水位已超过干堤1米多,全靠薄弱的子堤拦挡着,险情不断加剧。他在矶头湾记载历史上发生重大险情的石碑前竖起一块“生死牌”,上面庄严地写着:“我向祖国和人民宣誓,不负重托,不辱使命,人在堤在,誓与大堤共存亡。”
  这个师参加这次抗洪抢险的2700多名士兵中,有2500名因调整精简今年要退出现役,他们更加珍惜参加这次抗洪抢险、为国家为人民立功的机会。100多名探家的战士从电视上、广播里得知部队要到一线抗洪的消息,有的连夜坐出租车追赶部队,有的在部队开进的公路旁跟上部队;167名家在长江沿岸重灾区的战士,有的就在自己的家门口抢险,有的亲眼看到自己家的房屋被洪水淹没,有的家庭遭灾亲人下落不明,人人舍小家顾大家,没有一个人提出回家看一看的要求。班长张丙雷每次抢险总是冲在最前面。一次抢险中,他因患红眼病视线模糊,掉进1米多深的泥坑中,腰被严重扭伤,接着又患重感冒,高烧40摄氏度,住进了医院。听说连队正在排除重大险情,他偷偷拔下输液的吊针,跑上大堤抢运沙袋,一口气扛了4个多小时。当他再次扛起沙袋时,忽然觉得腰像被刀剜了一下,撕心裂肺般疼,两脚失去了知觉,连人带沙袋摔在大堤上。经诊断,由于受到重力压迫,造成严重的外伤性腰椎间盘突出。当指导员到医院看望他时,他从身上掏出仅有的58元6角钱,泪流满面地说:“战友们都在前线流血流汗,我不能为灾区人民尽力了,这点钱捐给灾区,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吧!”
  为了保住荆江大堤,官兵们不仅要战洪魔,也在向自己的生命挑战。8月11日凌晨,已连续奋战16个小时的1200多名官兵,又受领了紧急加固调关镇“八一”大堤的任务。从凌晨4时到下午2时,一干又是10个小时。当时,烈日似火,大堤上的气温高达42摄氏度。副班长周胜旺扛着沙袋几次跌倒,都坚持爬起来继续干。连长看他脸色不好撵他下堤休息,他坚持说“我能顶得住”。当他把一袋沙土又一次扛上大堤时,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栽倒在大堤上。
  在这次抢险战斗中,先后有36名官兵晕倒。在石首市医院门口,拥上来的群众看到从车上抬下来的官兵满身泥水,个个昏迷不醒,都失声痛哭。当时,人群中一个卖冰棍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是从江北受灾地区转移过来的,她妈妈正在生病,卖冰棍是为了挣几个钱给妈妈治病。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一边哭喊着“叔叔、叔叔,快醒醒吧”,一边抓起四五根冰棍,往战士身上擦,帮着降温。闻讯赶来的石首市领导抱着昏迷不醒的战士泣不成声地说:“谢谢你们,同志们!谢谢你们,同志们!”


第3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本期英模代表
  ①朱建明武警湖北省总队荆州市支队政委
  ②戴刚年湖北省洪湖市副市长
  ③姚恒斌空军空降兵某师师长
  5方文生济南军区某师政委
  本版文由本报记者 王比学 高新庆 郭嘉 张严采写
  本版照片由本报记者 李舸 王忠家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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