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9月27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副刊)
专栏:大地之光

  小城新事
王振平王建国
自从小城里有了巡警,美丽的小城就又增加了一道绚丽的风景。自从小城有了巡警和“110”,就生出了许许多多动人的故事。
小城叫新乡。
新乡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古城。在这里发生过历史上有名的牧野大战;有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的阵桥驿站;博浪沙里,记载过汉留侯张良早年刺秦未遂的一腔遗恨;有竹林七贤活动过的山阳故址;有穆桂英大战洪州的美丽传说……在这些古老的故事之后,如今小城又抒写着新的故事,那便是树立良好社会风气的文明乐章。
当然小城人也不会忘记,脏乱的街市,粗俗的语言,狡黠的贸易,曾让多少游人和商客望而却步,闻而生畏。小城给自己和别人留下过不少无奈和遗憾。
新乡市巡警支队队长郭克广说,有一件事他至今不堪回首。新乡市也许还记得那一天——1996年10月27日,夕阳,依然是那样的鲜艳夺目。但是,在新乡的卫河畔,一幕人为的悲剧正在这里演出。贯穿于新乡市全境的卫河,流水湍急,忽然从卫河中发出了一阵阵的求救呼喊声。然而,麻木的行人,在望而却步之时,居然心平气静地观望着。过往者越聚越多,直至好奇的行人在卫河的劳动桥上组成围墙,阻塞了交通,也竟然没有一个人下河去救助一个即将没顶的小生命。
夕阳,刹那间在浑浊的卫河里沉落了。沉落时它悲愤地激起了一朵痛苦的浪花……
就在这个时候,有四个身着巡警服的小青年,突然冲开人群一齐纵身跳入了水中。喧嚣的人群顿时凝固了,卫河水凝固了。围观的人们蓦然间良心发现:见死不救是一种罪恶呵!
愚昧与文明、冷漠与爱心在这里交臂。
四个热血青年,在冰凉刺骨的卫河里,顺水打捞了二百多米,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可惜,后来被抱上岸的却是一具不能再求救、不能再哭喊的尸体。一个八岁的小生命,就这样,死在文明失落的悲剧之中。
可是,就在第二天早上,失去孩子的母亲,却忍着巨大的悲痛,把一面写着“英雄风采映卫河,危难之中见真情”的血色锦旗,送到了新乡巡警支队。她哭着说,是你们让我体味到了人间真情,看到了社会的希望……
灿烂的锦旗捧在郭克广手中时,他和他的巡警们脸上没有自豪的笑容,眼中涌出的却是一股愧疚和谴责的泪水。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发誓,决不让这样的悲剧在新乡重演。他们呼唤文明、呼唤爱心、呼唤社会风气的好转。于是他们在全市掀起了一个创建文明城市的活动热潮。郭克广要求巡警们先从我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他说,巡警的形象,就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形象,每一个巡警,应该是一粒文明的种子。我们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使文明之花开遍新乡。
两百名巡警,两百粒种子,撒向了新乡市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无论是在哪里,哪里有困难,哪里需要帮助,哪里就有巡警出现。他们什么事都管,什么事都干,只要与人民有益的,凡是见义勇为的。他们从不留姓名,他们对新乡人说:“我们叫巡警”,他们对外地人说:“我们叫新乡。”人们不再问了,人们亲昵地把他们叫做“活雷锋”。
他们用自己的行为和语言,为小城书写着文明。小城人在巡警的影响下,也开始注意改变自己的形象了,他们也学着巡警那样,文明讲话,礼貌待人,互相帮助。今日的新乡,无论您走在街上,还是走进商店、菜市,到处都能看到周到的服务和热情的笑脸。
小城变了,小城人变了。
今年3月份,山东青岛的一个朋友来新乡办事,不慎将手提包丢失,内装各种证件及现金一万多元。在绝望中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新乡的“110”。当提包完璧归赵时,他握着巡警的手激动得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返家后,他写来一封热情洋溢的长信,信中说,几年前他曾经和新乡人打过交道,被新乡人骗过,今天的新乡让他实在是太吃惊了。新乡的社会风气真的变了。
今年6月29日,一封来自甘肃玉门的信进述了他们在新乡期间多次受到巡警们热情帮助的动人故事。写信的是一对老人,他们说:“虽然他们没有告诉我们他们的名字,但我们却深深地记住了新乡,我们回来后就把这些事告诉了我们在玉门当巡警的小儿子,让他向新乡的巡警们学习……”
这就是小城新写的故事,是新乡巡警们为社会树立的文明风貌。我们相信,小城的明天,会更加文明,更加美丽。


第7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留下纯净
曾祥明
有人见别人开氧吧来钱,就生出出卖纯净新鲜空气的想法。他乘火车走到铁路尽头,又换乘汽车走到公路尽头,再沿着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走到路的尽头,终于在人迹不至之处发现一片原始森林,采集到了纯净空气的样品。经化验,此空气从未受过任何污染,纯净至极。专家说,这空气最可贵之处是饱含负离子,营养丰富,有病治病,无病保健,价值连城。
此人欣喜若狂,立即贷款、修路、铺管、办厂,准备将纯净新鲜的空气送到城市出售。可是,当路修好、管铺完、厂修妥,就要剪彩开业之时,一化验,这纯净空气却已并不纯净,负离子也找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一查,原来是他派去修路、铺管、建厂的人们污染了空气。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纯净可以被赞美,可以被欣赏甚至享用,但纯净是无法出售的,一旦出售,纯净也就不再纯净了。
以上的故事是我听来的。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便立即想到了“还我纯净”四个字。因为我们的蓝天、我们的空气,以及别的什么纯净,似乎都有人在出卖,或者在计划着出卖。比如,表面看起来,那每时每刻都在飘扬着的黑烟、粉尘,以及越来越多的汽车所排放的尾气等等,似乎都与出卖无关;但是,只要看了下面的故事,你就会明白,那些黑烟、粉尘、尾气等等与出卖有关了。
在四川的路之头,有个以原始生态名闻遐迩的风景区,这儿山美、水美,一切都纯净之至。可是,由于乱建、乱砍、滥伐等等,现已“面临灭顶之灾”:昔日呈呼啸之势的诺日朗瀑布已变成涓涓细流,五彩池水量日益减少,一向以河水丰沛著称的上下季节河水落石出……显然,这儿的纯净已受到破坏。
另一处原始状态的纯净,也面临危险。她,就是闻名世界的花坪自然保护区。据报载,当年尼克松访华之时,曾向周恩来总理要求,要到桂林西北一千多公里的自然保护区去一睹“世界活化石”银杉的风采。但是,直至尼克松辞世,却未能成行。何以如此?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交通很不便。因为要去见那百十株世界各国在几千年前早已绝灭的银杉,首先要乘火车走到铁路的尽头,接着要坐汽车长途颠簸,走到公路的尽头,方能在虎啸猿啼声中,见到银杉姣好的面容。可是据说,乡里已在筹资修路,“开发旅游资源”,准备接待四方游人观光。导游小姐不无担忧地说:“恐怕公路修成之日,便是银杉死期来临之时。”
前车可鉴,导游小姐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第7版(副刊)
专栏:书海扬帆

  “笨学生”交卷
司徒伟智
在家里,孩子碰上数理化难题,是不会来问我的,因为他说:“爸爸是写文章的料。”
每回听说,我总是哑然失笑。想当初,我在高小刚开始作文,也就是所谓“发蒙”的那一段,所有功课中就数作文差。其他都拿五分,作文老是四分、三分。一着急,就在课余时间自拟题目,一篇篇地写。好在我碰上了个好老师,叫顾慧清。她只有一个女儿,远在大西南搞地质,却视我们这班毛孩子为儿女了。她特别欣赏我的用功,对我交上去的不像样的“作品”必认真批改,从主题到结构到文字,哪儿都不放过。直到小学毕业,离校那天她还专门递给我一张字条,鼓励我“继续努力,将来一定会成可造之材”——这给予我多大的自信啊。
我就这样改变了自己。也许改变得太厉害了吧?如今天南海北、四面八方报刊来信的,每个季度甚至每个月都有几封,竟都嘱我“赐下杂文”。也就是说,在人们眼里,我真成了块“写文章的料”。
谁说“本性难移”?人多么容易改变啊。十六年前采访苏步青老先生,听他谈及在浙江乡下读小学,开初数学考试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我就深深感慨于这一点。如今,轮到感慨自己了呢。
只是,改变是一个永不停息的前进过程。要前进,又时时需要停下来总结、研究。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从十余年的杂文作品中精选出九十一篇结集。很遗憾,顾老师已经不在了,她不再能给我圈圈点点加批语了。好在我现在的作文一概公之于众,这等于又拥有了无数个老师,他们全会对我评头论足。
还像三十余年前那样,我这“笨学生”交出了这一厚叠卷子,等待着老师的批语。当然,我还像当年一样,最关心的是评分——“老师,这次我可以打几分呢?”
不管怎样,我希望能得到来自读者也就是老师的直率的回音。
(作者杂文结集《布衣闲话》将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本文为该书自序。)


第7版(副刊)
专栏:

  鱼拓艺术浅识
梁文生
鱼拓,是由钓鱼比赛派生出来的一门艺术。
钓鱼比赛中有一种是分散在不同地方进行的,参赛者难以将自己钓的鱼及时送到评委会,如果将钓的鱼拍成照片寄去,又难以避免作弊,小鱼拍成照片可以扩张成大鱼,于是有人想出把鱼身上涂上墨,然后拓在纸上,这能真实反映鱼的大小。后来人们发现,经过精心制作的鱼拓可以成为艺术品,于是钓鱼这门休闲体育活动又给人们带来了新的乐趣。(下图为梁文生所作《诱惑》)
制作鱼拓的鱼一定要新鲜,制作前要把鱼身上的粘液擦洗干净,将鱼平放在桌子上固定好,然后按照浓淡虚实等绘画技法,将墨或颜料涂在鱼身上,接着将事先准备好的宣纸覆盖在上面,用手在上面均匀地按压鱼的各个部位,在仔细检查确信鱼已拓好后,将纸慢慢揭起,再根据自己的创意,在画面上补充一些东西,这样一幅妙趣横生的鱼拓作品就完成了。需要注意的是,选用的宣纸要厚实并富有韧性,否则纸薄了在制作过程中容易破损,另外鱼身上涂的墨和颜料不要太湿以免影响画面效果。(附图片)


第7版(副刊)
专栏:文化采风

  雷州意象
洪三泰
一走进雷州,苍老而尘封的历史便倏然而出,随即在你身边转悠,不肯离去。
忽听雷鼓四起,天崩地裂,接着从遥远的五千年卷来冲天风潮和熔地旱火,天地一片迷茫焦黄。
隐隐的,幻出了一个混沌的世界。透过烟岚,距今二百万年的坡朗岭正火山喷发。古海岸疾进三十公里,火山和沉积物镶嵌而成陆地。屏风拉开,北部湾、雷州湾,海天茫茫,飓风癫狂,浪扑海积平原。远近萧索荒漠,人迹难寻。
一页残卷把历史拉到秦始皇足下。先秦时尉屠睢五军南下灭越,“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贾谊:《过秦论》)。雷州半岛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归中华版图。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至汉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徐闻港(雷州城)颇见繁华。汉人以丝绸输出,域外人亦以象牙器、明珠、玛瑙、水晶等宝物作交易。
“欲拔贫,诣徐闻”的古谚,唱出当时雷地的昌盛和人们的愿望。
西汉元鼎六年(前111年),伏波将军平定南越,武帝在岭南置九郡,雷州为合浦郡,徐闻县治地。东汉、三国、南朝、隋、唐,这里仍荆榛未辟,人迹罕至。唐贞观六年(632年)始得雷州。之后雷州几易其名:唐天宝元年叫齐康郡,宋开宝四年叫雷州军,五年复为雷州,明清叫雷州府。
雷州人讲雷州史,有如临风呼雷,动天地而泣鬼神。也许因为雷州是世界著名雷区,雷州人才有雷火性格;也许因为雷州人世代经受风、旱、潮、涝、雷电等灾害和匪患战乱的疯狂袭击,因此才强悍过人,坚韧不拔。
雷州先民从先秦到唐宋,经历了从“百越”到汉越杂处最后“汉化”的漫长变迁过程。自汉末至五代中原避乱者南下雷州,特别是宋代官宦先后被谪雷州,还有大批福建等地的移民迁入半岛,使雷州半岛有深厚的中原文化积淀,又有楚、越文化的辅助。由此,雷州人有雷打不烂的强悍性格。雷州人话吐火,语炸雷,站如塔,走如风,友爱时水乳交融,暴怒时惊天动地。嫉恶如仇的雷火性格和敬贤尊师的炽热心肠——这便是雷州人。
谪官名宦来了走了,在这流放地为民做过好事,平生廉政刚直者,便深得雷州人的爱戴和景仰,必立祠以纪之,因而有伏波庙、雷祖祠、十贤祠、二公祠、苏公亭、陈清端公祠等。特别是唐代贞观八年(634年)雷州刺史陈文玉疏请改东合州为雷州,雷州之名始于此。他开发雷州,团结少数民族,功绩彪炳。他死后四年雷州先民就在城西北立庙以祀,庙为“雷祖祠”,至今香火不绝。以清廉著称,以放犯——平反冤假错案而流传千古的陈瑸,清康熙以后,受人敬佩,立陈清端公祠,留后人纪念。至于十贤祠更加体现雷州人敬贤之心。十贤祠创建于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重建于嘉庆年间,祀北宋丞相寇准、学士苏轼、侍郎苏辙、正字秦观、枢密王岩叟、正言任伯雨及南宋名相李纲、赵鼎、参政李光、编修胡铨等。祠内有文天祥写的《十贤堂记》。据说谪雷州者共十二人,只因其余两人均属“不贤”,故不列入。可见雷州人爱憎分明。学宫、书院、三元启秀塔,正是雷州人重教的见证。这些文物历代都有修复的记录。及至现在,从海康县到雷州市,地方政府都十分重视文物的保护和修复。地方财政投资一千万元修复名胜古迹,雷州群众亦自筹一千万元修复天宁寺、伏波庙、真武堂、天后宫、三元宫等古建筑。
强悍好斗,坚苦卓绝,雷州人世代如是。宋代雷州人勇筑海堤,以防海潮,方得如今“两洋熟,天下足”的东西两大洋田。引西湖水以浇东、西洋,是雷州人战胜旱灾的伟大壮举。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起,雷州人抗法威震四海,后与日寇厮杀,与国民党反动派拼搏,以至解放海南岛,功不可没。
雷州人出语如雷似火,其雷州歌也刚烈如石铁,坚利如剑矛,气势浩大。这是一首不信神鬼的雷州歌:
人若有病去问鬼,
鬼有病时去哪问?
人若作恶雷公打,
雷公恶时谁打雷?
我有幸在三元塔下访雷州博物馆。馆长王增权是个热心肠的人。当他打开博物馆的大门时,只见五千年雷州史在顿足呼啸。这位“雷州博士”的心里充溢着自豪。他的话语铿锵,指点新石器时期文物,如数家珍,倒背如流。那石斧、石锛、石网坠、穿孔石器,记载着雷州先民劳作的艰辛;石人、石马、女石人,造型简约奇特,神态自若,仿佛从红土中脱颖而出,稍作憩息,笑看人间。那汉代方格纹砖、水波纹、弦纹陶瓮、陶罐片及陶纺轮,那唐砖、宋墙、元明碑,那东汉、三国的百越俚僚铜鼓,那古墓葬里的稀世文物,展示着各朝各代在雷州藏匿的珍宝。王增权汗流浃背,滔滔讲述。他是雷州人酷爱文物忠于雷州文化的代表。雷市博物馆原是海康县博物馆,是1983年成立的。那时各方干部、退休教师组成普查队,自带被铺,骑自行车,跋山涉水,历时一年九个月,行程五千公里,走遍全县二十一个乡镇,三百个自然村的山山水水,终于发现古遗址一批,其中新石器时期遗址七处,古窑址六十一处,发现汉至明代古墓八百多座,古建筑一批,收集文物两千多件,还写出《海康县文物志》初稿。
雷州人就是这样爱“古”如命,以“古”为荣。古文物博士岂止王增权一人?有人说,雷州文化有三种特点:一是流放文化。南宋以后被贬的官宦学士把成熟的中原文化、楚文化带到雷州,使雷州的红土文化、海洋文化得到滋润,形成自己独特深厚的文化特质。二是佛教文化。雷州市有寺、庵一千多间,行善积德、普度众生曾是雷州人的精神世界。三是饮食文化。人说“食在广州”,不如说“食在雷州”。雷州的海陆食谱,令人垂涎欲滴。
诗人郑流在雷州烈火般的氛围里牵出早已深爱着的南渡河来。他说,南渡河作为雷州的母亲河的形象,早已深深地铭刻心间,他要为母亲河写诗。诗人眼里,南渡河以母亲的乳汁世代哺育着雷州人。刚毅、强悍中,一脉温柔使雷州更具灵性和温情……


第7版(副刊)
专栏:九州风物

  “知米”石
蔡常维
去年秋天,从永州驱车到梧州,在湘桂边境的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逗留一天,我问武装部的同志:“富川名字很美,可有美景瞧瞧?”他们不假思索地说:“有一块石,应该去看看。”
按址找到新华乡井湾村,向一老者打听上山看石的路,岂料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连说:“丑事,丑事,莫提,莫看!”
老者谈“石”变色,陡然为此石披上几分神秘色彩。穿过遮目的丛林,拨开挡脚的藤萝,终于来到村后绿郁葱葱的后龙山。悬崖峭壁上,“知米”两个石刻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我的精神一振。
细看“知米”石刻,横排,楷书,字径高一米,宽一点一二米,阴刻,深寸许,笔力厚重,线条顿挫有度,像出自大家的手笔。石刻左署“永历癸巳秋江夏朱盛浓题并书”。
查史书,朱盛浓为明永历王总督侍郎。人们不禁要问:在1653年秋天,朱盛浓跑到富川的深山老林去干什么?刻下“知米”二字是何用意?
对“知米”石作进一步考证,便引出了中国历史上的一段朝廷秘闻——
这是“抗清复明”的一段故事。1647年(清顺治四年),明永历王总督侍郎朱盛浓大兵破广西平乐后,朱由桂林走灵川,后遁隐富川。朱常偕同仁数人游览今新华、井湾、东湾村等地,为宣传当地瑶汉人民抗清复明,揭竿而起。可惜当地农民身居深山,“不知有汉”,只知米粮,不问政事,不愿从戎。朱盛浓举事无望,东山再起的梦破灭了,于是跑到井湾村的后龙山峭壁上,忿然题刻了“知米”二字。
为怕别人不谙“知米”其义,朱盛浓意犹未尽,又抒怀赋七绝四首,刻“知米”左侧,草书,阴刻,字径十厘米。其中二首诗云:
选石裁诗偶落名,为他幽谷少同声;倘能飞至西湖上,更有三生一段情。
削壁梯云好赋诗,几行醉墨仗青黎;山深不许凡人见,只许清风明月知。
可以想象,没有刻骨铭心的感受,一般常人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知米”的字配诗是朱盛浓留下的“特殊告别”书,意在说明,“复明”大业,非他不思进取,皆因“少同声”,才落得“几行醉墨”的结局。此等人生“一段情”,“凡人”是难于理解的,于是,只有留给“清风明月知”了。
其实,当地老百姓对“知米”石的隐喻是十分清楚的。“知米”石湮没在蔓草荆棘之中,长期鲜为人知,主要是村人把它当作一桩“丑事”,对外“莫提”的结果。


第7版(副刊)
专栏:

  再现世纪盛典瞬间的挂历
《回归颂》赠送三军仪仗队
1997年9月20日,广州百铝彩印公司和上海超港印务公司将印制的大型挂历《回归颂》,赠送给曾经参加过7月1日零时香港政权交接仪式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
由李德生将军题名,长城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这本挂历浓缩了香港回归过程中的几个伟大瞬间,通过政权交接、三军进港英姿、防务交接、璀璨之夜、万众欢腾等场面,从不同侧面和角度展示出驻港部队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光辉形象,记录了世纪盛典的伟大瞬间。表达出全国人民和香港同胞对邓小平同志“一国两制”伟大创举的坚信和颂扬。(文一)


第7版(副刊)
专栏:

梦里水乡(摄影)刘耀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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