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报道
温州人
下岗静悄悄
本报记者袁亚平
立秋之前，记者在温州采访时了解到，这个市的国有、集体企业去年至少有７．４万名职工下岗。面对如此严峻的再就业压力，温州市上上下下却显得十分镇定。温州的下岗职工都到哪里去了？为何温州人下岗静悄悄？
自立自强为荣
翻开温州的历史，早在８０年代初，当全国大部分地方对发展商品经济还在观望、徘徊时，温州已初步形成“小商品、大市场”的局面。
早熟的市场经济给人们的观念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在一些面临困境的国有、集体企业中，不少职工往往不等领导宣布，便主动“站起”，自谋生路去了。
朱爱武曾是温州电池厂工人。下岗后，她把木杓巷那间私房打扫干净，当作店面，又去外地用了３００元购进４套服装，挂了出来。她做成了第一笔生意，赚了６０元。她又开始着手设计服装，为寻找低价格的服装附件，她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温州城，在最偏僻的角落，买到最便宜的花边、纽扣、线。就这样，不断地积累，不断地扩大，短短几年，她的高邦集团生产的绅士与休闲系列服饰十分走俏，在全国各大城市拥有６０多家连锁专卖店，年销售额达１亿多元。
“下岗不可怕，关键要自立自强。我现在想的是要创一个世界名牌！”正就读于杭州大学法律经济学函授班的朱爱武，已有了更高的起点。
今年４６岁的黄小兰，当过工人、代课教师，现在是开店兼开出租车。
黄小兰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她所在的原前进机械厂境况不佳，数月发不出工资。两个孩子还小，同是工人的丈夫收入不多，家庭生活困难。黄小兰一咬牙，下了岗，去当个体户。她批发来一些糖果、酱油、酒，拆下两块门板，就摆开一个小摊。生意一天天做大了，她打出了“兰兰糖果店”的牌号。她一个人又要站柜台，又要进货，一箱的啤酒她扛起就走。白天忙完，她还要开夜市。店里的商品，夜晚要一样一样地摆到门前路边，夜深时又一样一样地搬回去，直把她累得直不起腰来。后来，她丈夫也下岗了。４０岁的黄小兰毅然和丈夫同去学习汽车驾驶，一次性考试成功。随后，她和丈夫轮流着开出租车，也轮流着开店。靠勤劳，她家致富了。
在温州鹿城区政府，记者了解到：鹿城区女企业家协会的９２名会员中，有６０多名原来是下岗职工！协会秘书长余秀华递上一本《女人的名字不是弱者》，书中展现了１２名女企业家的风采，她们都是历经艰辛、不辍勤劳而成功的，令记者不胜感叹。生活在温州这个城市，就会受到社会氛围的浸染：以自立自强为荣，以等、靠、要为耻。
市场调节为主
夜幕下的温州城，满街满巷的店铺、饭庄红红火火，许许多多的温州人通宵在做生意。在这繁华景象的背后，温州的下岗职工主动完成了角色的转换，悄悄融入了各种就业渠道。
温州市劳动局副局长李颖说：“全市下岗职工通过各种途径再就业比例在７０％左右，这基本上不是通过行政手段干预，而是靠市场调节实现的。”
劳动力资源配置市场化程度较高，社会对下岗职工和失业人员的总体吸收能力较强。这是温州市再就业工程两个明显的特征。
在市区近南郊的牛山北路，有一个“温州市劳务中心市场”，整日人头攒动。这个劳动力市场成立于１９９３年春，占地５０００多平方米，由市劳动局投资１５０多万元改建而成。市场内有４０多家职业介绍所，“您好”，“请问”，“不客气”等话语不绝于耳，使人感觉如同进了星级宾馆。
在温州市最大的童装批发中心，还有相距不过几十米的三家大型的服装市场里，经销人员中下岗职工所占比例均在８０％以上。
温州作为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发育较早的城市之一，涌现出了一群“自由职业者”。他们正成为温州社会经济文化生活中不可忽视的“方面军”。他们中，有律师、个体医生、家庭教师，有经纪人、广告策划人、独立经销商，有职业歌手、写作专业户，还有个体手工业者、个体修理工、钟点保姆……
有迹象表明自由职业者向规模服务的方向发展。温州人现有执业律师３００多人，其中５０％左右在合作制律师事务所工作。市区出现一家“文秘服务中心”，广罗法律、经纪、写作等方面的高层次人才，随时为机关企事业单位和个人提供服务。
政策环境为宽
温州市委、市政府一直比较开明，为下岗职工再就业造就了较宽松的政策环境。
宽松的政策环境下温州经济充满了活力和弹性，保持了良好的发展势态。这在客观上提供了再就业的机会，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再就业的压力。但是，仍有一定比例的下岗职工，由于劳动技能、经济条件、健康状况、年龄等等的不同，不能很快适应新的环境。
根据温州的实际，市政府制定出相应的优先优惠政策，并加强引导管理。从今年开始，每年将要组织５０００名失业人员和下岗职工参与再就业工程。
温州市成立了失业保险机构，统筹考虑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把个体私营经济的发展与拓展就业渠道结合起来。各级政府、财政部门增加对就业经费的安排、积极筹集再就业工程专项基金。对下岗职工再就业和自谋职业所需的场地、摊位、设施、能源、贷款等，政府有关部门积极协助，给予优先照顾。
有一个道理，温州人明明白白：下岗，是市场经济运行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而就在下岗的同时，这个市场又会提供新的就业机会。再就业也是再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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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公仆谈心录学习篇
解放思想天地宽
中共湖南衡阳市委书记颜永盛
颜永盛，现年５３岁，毕业于湖南农学院。曾任湖南安乡县委书记、澧县县委书记，常德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零陵地委副书记、零陵地区行署专员，１９９３年６月起任衡阳市委书记。
江泽民总书记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开创性地提出了“要努力寻找能够极大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公有制实现形式”的重大战略问题。这既是搞活国有资本、实现体制改革新突破的动员令，又是进一步解放思想的重要理论依据，为全党全国人民正确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提供了锐利的思想武器。
近２０年的改革实践告诉我们，改革深化的过程就是思想不断解放的过程。而今，如何在实践中“努力寻找”“公有制实现形式”，同样迫切需要我们解放思想。只要符合“三个有利于”，就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股份制经济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我国最基本的国情，又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需要，是一种重要经济形式。近些年，我们努力构筑解放思想的先导工程，以产权制度改革为突破口，以资本营运、盘活存量资产为重点，对一批资产存量大、市场潜力大的国有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造。１９８９年元月我市在湖南率先组建了第一家股份制企业，经过８年多来的努力探索，全市目前正式运作的股份制企业达１７家，中外合资股份实业有限公司２０８家，股本总额（含合资金额）达４２亿多元。这些企业既明晰了产权，盘活了资产，融通了资金，又优化了工业产业结构，创造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理论是实践的指南。江泽民总书记指出：“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都可以大胆利用。”这就要求我们冲破旧的思想观念束缚和计划经济体制惯性的掣肘，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把开拓性和科学性有机结合起来。衡阳是个农业大市，农业基础好，我们从这一基本实际出发，近年来在农村大力发展乡镇股份合作制企业，目前这类股份合作企业多达１５６００多家，合作股金达６２亿多元，犹如烂漫山花，开遍乡村大地，为农村经济的快速健康发展增添了勃勃生机。
我个人作为党的十五大代表，在反复学习、领会江总书记的报告过程中，深深感到，解放思想，永无止境，不可能一劳永逸。如今，新的改革大潮正汹涌奔腾而来，我们要以十五大精神为动力，进一步转变观念，把握住时代脉搏，沿着制度创新的路子大胆探索，谱写更加壮丽辉煌的改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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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社会观察
市场，不容封锁
——宜城啤酒风波透视
本报记者罗盘
秋风驱散了湖北大地的热浪，曾经白热化的“啤酒大战”也开始降温：一度实施啤酒市场封锁政策的湖北省宜城市政府，日前派出代表到荆门市，表示愿打开壁垒，欢迎荆门市的金龙泉啤酒进入宜城市场。
这场风波始于今年年初，六七月间事态迅速扩大的啤酒大战，引起湖北省委、省政府密切关注，省政府专门派出调查组了解情况，省委、省政府领导明确批示要认真解决。
市场封锁引发流血事件
湖北荆门有一家年产３０万吨啤酒的现代化企业——金龙泉啤酒集团。该集团去年在近邻宜城的销量达３３６３吨，几乎垄断宜城市场。与此同时，宜城市啤酒厂由于疏于管理，忽视产品质量，市场份额一落千丈，去年在全省啤酒行业倒数第一名，６００多职工面临下岗。为了挽救濒临倒闭的宜城市啤酒厂，宜城市政府于去年１２月１１日召开“市啤酒厂促产扩销协调会议”，形成政府会议纪要，决定“经济手段、法律手段齐施”，对市啤酒厂实行“市场保护”，在啤酒厂设立“宜城市啤酒市场管理办公室”，由啤酒厂厂长兼办公室主任。会议纪要还要求全市交警、税务、工商、卫生等部门密切配合，封锁荆门的金龙泉啤酒，以助本市啤酒“收复失地”。
夏日临近，宜城的市场封锁不断升级：金龙泉啤酒集团在宜城的特约经销部被摘掉牌子，金龙泉啤酒屡屡受到宜城市有关部门的抽检、处罚。６月２６日，几名宜城人以洽谈销售啤酒为由，将驻宜城市的金龙泉啤酒集团经销人员骗到指定地点殴打，有的被打伤，有的当即倒在血泊中……市场之争引发了流血事件。
重重封锁之下，直至今年７月，记者在宜城市的多家餐馆、酒店询问有什么啤酒时，店主直言相告：这个市只让卖本地生产的格力、汉江啤酒，不让卖外地的啤酒（高价位啤酒除外）。
市场不同情弱者
金龙泉啤酒是湖北三大啤酒品牌之一，企业设备先进，生产已成规模，年销售额３亿多元。而宜城市啤酒厂设备陈旧，产量不及金龙泉啤酒集团的１／６０，销售收入不理想，形不成规模效益。应该说，两家企业在进入市场之前，便已分出了高下。
宜城的领导者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了原始的封锁手段，希望把对手赶出自己的“领地”，让宜城生产的格力、汉江啤酒一统天下。
然而，尽管宜城城区的柜台上很少看到金龙泉啤酒，但“地下”交易却仍在进行，乡村到处可见金龙泉啤酒。记者在宜城采访时，听许多消费者说，金龙泉啤酒比他们本地的啤酒口感好。今年上半年，金龙泉啤酒在宜城市“地下”销售超过６０５吨。可见，市场只认同强者，不同情弱者。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宜城的工业并不发达，一度成为本市经济支柱的宜城市啤酒厂也已停产，６００多名工人歇业在家。为了６００多名工人的饭碗，为了本市少一家破产企业，心急如焚的宜城市政府不得已出此下策。
经过半年的“啤酒大战”，经过半年的冷静思考，宜城市政府负责人终于认识到了当初决策的错误。今年８月，宜城市终于撤销了市政府１９９６年１２月１１日办公会议纪要，撤销了啤酒市场管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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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采访随想
焉能保护落后
会文
一些地方采取行政手段，不许本地的稀缺产品流向外地，也不准外地的名牌产品与本地产品争市场。实践反复证明，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
对外来产品封锁，固然可以在短期内起到保护本地产品的作用，但流通领域的画地为牢，对市场发育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长期处于某种保护之下，本地产品的市场竞争能力也会日趋退化。
落后是保护不得的。宜城市政府曾为本地不成规模的啤酒厂提供多种保护性措施，如要求市建行、工商银行等注入生产启动资金等数百万元，执法部门加强本地市场保护等，但这种种保护的效果却不甚了了。
保护落后只能更加落后。在这一点上，应该说宜城是有前车之鉴的。宜城市领导介绍说，宜城曾有一个楚王贡品牌的白酒，仅在襄樊的年销售收入就达４０００多万元。后来，宜城一下子冒出十几个小酒厂，这些小酒厂在乡镇的保护之下，与楚王贡酒争市场，抢原料，打得楚王贡酒一步步退出市场，而宜城拥有优良原料基地的白酒行业，也成了一盘散沙。耐人寻味的是，正在总结白酒行业失误教训的宜城，竟在啤酒大战中出现同样的失误。可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对许多人，尤其是领导者来说，也许只能在痛苦的碰撞中才能完成观念的转变，才能领会市场经济体制中公平竞争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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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刮目看春城
本报记者孟晓云
昆明变了。不要说早年住过昆明的人，就是五年前来过的人，如今旧地重游，也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昆明大大地变样了。
昆明从一个闭塞的西南边陲城市，一跃而为现代化的都市，主要在“八五”期间。１９９１年以来，昆明市的面貌真可谓日新月异：国际贸易中心和西南商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云南民族村、圆通高架桥、西苑立交桥等一大批新建筑拔地而起；新茶花五星级酒店和美雅房地产大厦已呈现出雏形。从高处望去，宽敞的街道，林立的高楼，巍峨的立交桥，幽静的街头绿地，满城涌动的花潮，人鸥相戏的景象，都环抱在青山绿水之中，昭示着昆明人五年的艰辛和汗水。
是的，昔日昆明清癯的小巷、逼仄的石板路及低矮的棚户区已很难寻觅，取而代之的是四通八达的公路、高架桥和一片片住宅小区。昆明市在近三年内建了５００万平方米以上的民宅，人均住房面积已达到９．２５平方米。
看得见的是城市的建筑，看不见的是在昆明市地下，红黑黄白，密密麻麻，粗细不等，走向不同的管线，它们是城市的血脉。五年中，水、电、煤气的供应，污水处理能力，较以前都有成倍的增长，使成千上万的市民有了一个方便洁净优美的生存环境。
人，创造和改变着城市；城市也创造和改变着人。１９９２年，在昆明举办的中国艺术节打开了昆明人的眼界。参加这次艺术节的有全国５６个民族的代表，也有来自３０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宾客。昆明在看到自身力量的同时，与外面的世界有了沟通。无怪乎有人称艺术节是昆明“走向开放的出发点和跑道。”从此，昆明走向世界的脚步一发而不可收。
如今昆明人又立下雄心，为１９９９年世界园艺博览会在昆明的召开而奋力拼搏。虽说距世博会召开还有一年零八个月，但我们已感受到了它给昆明带来的机遇。博览会选址金殿风景区后，今年６月底，严格按照城市园林绿化标准重建的“穿金”路平坦而宽敞。昆明人把这个将有７０个国家和地区和５０个世界组织参加的世博会称为“世纪末的机遇”，看作是“眺望新世纪的窗口和阳台”。
曾有人说昆明是个孤独的城市，四周层峦叠嶂，关山阻隔；而今，昆明从后方一跃而成为对外开放的前沿，成为一道高原之门，一道向世界敞开的大门。大山之间，成昆、贵昆、南昆、昆大铁路蜿蜒，公路四通八达。特别值得骄傲的是，昆明有一个全国第五大的国际机场，已开辟了５０多条航线，通往国内外。“空中走廊”无疑为昆明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大大缩短了它与国际、国内交往的距离。如今，昆明的流动人口有５０多万，大小旅行社有３００多家，１９９６年国际旅游达４５万人次，国内旅游达８５０万人次。昆明人也要到外面看看，今年春节，昆明飞往曼谷的航班一下增加了许多，有数千人携家人出国旅行。
但是，昆明最大的变化，当数人的观念的转变。昆明对外开放的脚步令昆明人开拓了视野，增长了见识，也激活了他们的创造力。全市商贸业迅猛发展，第三产业不断增强，各种公司应运而生，大型商厦与名优特小吃齐头并进，近４００个各类交易市场中，活跃着走向市场经济的昆明人。一些从自然经济中走出来，从落后的深山老林走进昆明开店、做生意、当建筑工、做保姆的人，再也不愿回到过去，他们变成昆明的一部分，给这个城市带来了巨大的活力。
昆明不再孤独，也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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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新风一缕
真心实意为患者
武新才叶行军李顺崇
坐落在河北省高碑店市中心的铁道部第十八工程局四处医院，狠抓精神文明建设，真心实意为患者，自觉抵制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医德高，医风正，受到驻地各界群众和患者的好评。
今年１月２６日，天气格外寒冷。这天，医院院长曾福昌带领１２人医疗小组冒着严寒，带着Ｂ超、心电图、化验等医疗器械，到距离医院６０多公里的辛立庄乡为广大农民义诊，一点多钟，他们还忙得顾不上吃中午饭。这时，一位老太太试探地对曾院长说：“我老伴卧病在床，能不能等一会儿，让我儿子用车把他推来，给看一下。”曾院长立刻答应。他们整整等了两个钟头，老人来到以后，又认真地检查。得知医生们是由部队集体转业到医院的，老人紧紧拉住曾院长的手说：“还是当年的八路军，见到你们就像见到了亲人。”
今年２月２０日，固安县农民毕维海因车祸住进骨科，临上手术台时，病人家属将１００元钱偷偷地塞给了安军林大夫。安大夫推辞不掉，为了稳定病人情绪，暂时收了钱，手术完毕，他及时将钱交给了护士长。２月底，医院调整班子，繁忙中就把这事给搁下了，直到病人出院还没有发现。病人出院不久，党办主任高朋良才发现此事，按照病人住院留下的地址驱车２０多公里把钱退给了患者。
“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这是医院党委书记赵国玺在全体职工大会上提出的响亮口号。在他的带动下，医院６１名党员全部实行挂牌上岗，每年评选优秀护士戴牌上岗，并提出了“十提倡，十不准”。同时，医院还聘请９名社会医风监督员，规范进药渠道，公开收费标准，杜绝收受“红包”，干部党员自觉接受群众监督。前不久，地方一家供氧单位３次要找医院领导面谈，医院领导坚持谢绝，让有关业务人员洽谈，使不正之风没有一丝缝隙可乘。
几年来，医院每年收到患者的感谢信、表扬信、锦旗、锦匾４００多件，取得了广泛的社会信誉和经济效益。当地一位市主管领导说：“虽然你们是昨日的军人，但和今天的军人一样，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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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边地行
风情万千“姑娘追”
本报记者祝谦
“姑娘追”，是一个美丽诱人的词。看“姑娘追”，是一件情趣盎然的事。对于新疆哈萨克族的“姑娘追”，我是久闻其名，但直到今年香港回归前夕，我在南山牧场才感受了“姑娘追”的热烈场面。那寓柔情于粗犷之中的谈情说爱方式，像醇酒似的，至今让人回味无穷。
“姑娘追”，广泛流行于北疆的哈萨克和南疆的柯尔克孜人中间。这项活动，哈语叫做“克孜库瓦尔”。克孜，即姑娘；库瓦尔，是追的意思。由于语法区别，哈语名词在前，动词在后，如按汉语的说法，就是“追姑娘”。
在山坡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四周彩旗招展。十几对身着节日盛装的青年男女骑在马背上，焦急地等待“追”的时刻到来。随行的哈萨克朋友一边看一边给我介绍着：“姑娘追”的赛程，分去程和回程，转折点立一根标志杆。去程是小伙子追姑娘的路程，回程则是姑娘“回应”小伙子的路程。赛事开始，男女可以互邀，被邀者不得拒绝。去程上，男女双双，并辔徐行，可以你依着我，我靠着你，男的可以大胆地向心爱的姑娘倾吐心曲，表达仰慕之情，姑娘哪怕羞恼，也不能反目，应给小伙子说完话的机会和自由。当勒马转入回程，这就是整个“姑娘追”的玄妙所在。姑娘不是用语言，而是用鞭子来回答小伙子的求爱。这时，姑娘高举皮鞭，威风凛凛，鞭子在空中转着圈儿，呼呼作响。一追上来，连珠炮似的，一阵叭、叭、叭的响鞭，鞭鞘在小伙子头上、背上、左右肩上开花，小伙子吓得只顾狂奔。若只听鞭响，不见鞭落，小伙子的心就会狂跳，表明姑娘对他情有独钟，否则，就得伏鞍而逃。此时此刻，谁都不同情被打的小伙子而支持姑娘，激励她：打，再打，用劲打！闹得看的人比追的人还要累。殊不知，这是草原上抛弃一切烦恼，最为开心的事。
“姑娘追”一开始，场面就十分紧张、热烈、激动人心，人人兴致勃勃，都有一种参与感。我疑惑地问哈萨克族朋友：怎么谈情说爱靠“打”，爱也打，不爱也打，这是为什么？朋友告诉我，哈萨克族是个剽悍勇武的游牧民族，在他们心目中，打就是爱，追就是情，又追又打就是爱情。姑娘手中高高举起的鞭子，其实是“有情物”。这个打，有爱慕的打、深情的打、热恋的打，也有劝诫的打、警告的打、惩罚的打。万千情感，尽在不言的一“打”之中。姑娘以打传递爱情，小伙子从挨打中品味爱情。真是情趣盎然，别开生面！
“姑娘追”作为一种谈情说爱的形式，能从古代流传至今，这是由它的进步性所决定的。它较之于封建包办婚姻，体现了婚姻的自由、平等、开放。今天，“姑娘追”已不再是男女求偶的唯一形式，而变成一种辅助形式，更多的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体育娱乐成分。这次就有些三四十岁的男女，嘻嘻哈哈地跨鞍上马，追追打打。也有表演式的“姑娘追”，是登马献艺，凑趣打诨，赏心乐事之举。还有娱乐式的“姑娘追”，是庆贺丰收，表达喜悦欢快之情……
感受“姑娘追”，能给人一次青春的洗礼。
（附图片）
（压题照片 毕亚丁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