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1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国内政治专页)
专栏: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

  196师:对外开放部队
新华社记者陈辉
编者的话:
今天,是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纪念日。在此,我们向解放军、武警部队指战员,以及广大民兵、预备役部队官兵致以节日的祝贺!
人民解放军走过了70年的光辉历程。无论是在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建设时期,英雄的人民子弟兵为祖国、为人民都做出了巨大贡献!如今,他们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中央军委指挥下,正昂首阔步,向着现代化迈进。
杨村——北靠京都,南倚津门。这里有一支让中国人扬眉吐气的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196师。
196师自1955年接待第一批外宾起,至今已接待了世界上135个国家和地区的3万多名外宾,它是我国最早对外开放的部队,也是接待外宾最多的部队。为此,享有中国“开放第一师”的美称。
1955年抗美援朝的硝烟刚刚散去,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就考虑要组建一支让世界了解我军,认识年轻的人民共和国的“窗口”部队。经毛泽东主席批准,这个重任落在了历史上战功卓著的196师肩上。
1996年5月24日,196师迎来了美国大西洋总部前任司令麦克唐纳上将一行。
军事表演开始了,麦克唐纳对当年的战场对手非常关注。他要看一看46年前在朝鲜战场上打败美空降兵187团的对手,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军人。
显字靶射击表演。随着16声枪响:“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纪律严明,保障有力”的靶标呈现出来,弹无虚发。
侦察兵的捕俘表演。士兵们拳来脚去,龙腾虎跃,精彩无比。接着,钢板靶射击,枪响靶落;重机枪对射孔和散布射击,百步穿杨;轻机枪对充气塑料靶点射,枪响靶爆;自动步枪对胸环靶的快速射,100米距离上,几名射手疾速发射200发子弹,全部命中。
最后一个表演项目85加农炮快速射,又是全部命中目标,麦克唐纳兴奋地说:“今天的军事表演,士兵的身体素质、训练中所表现出来的精湛技艺和射击的准确性,以及对各种武器娴熟的技能,都让我感到惊奇。我要为你们的出色表演鼓掌。”
“过去,我们对解放军不大了解。今天,到解放军军营里亲眼看一看,觉得解放军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支军队。香港回归祖国后,有解放军来保卫,我们对今后香港的繁荣、稳定和发展充满信心。”香港同胞观光团团长陈霭群女士感慨万分。
…………
步兵第196师无愧于全军对外开放部队的一面旗帜。


第11版(国内政治专页)
专栏: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

  “铁军”雄风今犹在
新华社记者张玉清蒋永武
在建军70周年前夕,记者来到前身为“叶挺独立团”、被誉为“铁军”的济南军区驻豫西山区某团访问。
刚进营区,就听到熟悉的歌声传来:“北伐中诞生井冈山成长,我们是共产党的第一支武装。长征路上打先锋,抗日战场敌胆丧。从东北,到海南,历经千百仗。英雄部队百炼成钢……”
几十年后的今天,这支英雄部队依然“铁”性不减,雄风犹在。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了团队诸多“不同凡响”之处。首先看到的是“特殊”的“树”。
这个团的营区绿树成荫。可一排排树木都向外严重倾斜,每株树的腰部均有深深的勒痕。记者觉得奇怪,团领导解释说,战士们为增强臂力,把绳子一头拴在树上,一头拴颗教练手榴弹,每天一有空就来回“扔”。每个战士一年得拉断几十根粗绳。日久天长,一棵棵粗壮的树倾斜了,树腰勒出了深深的沟痕。不久前,一位到团里检查工作的将军知道了“树痕”的由来,感叹道:“树上深深的沟痕是战士们苦练精兵的见证啊!”
记者在这里还看到一种“奇特现象”:全团从团长、政委到连队士兵,每人腿上终日都绑着2公斤至3公斤重的沙袋。团长李远征告诉记者:一年365天,咱团官兵天天如此。连队外出开会、出差、探亲,腿上的沙袋也从不解下来,为的是练腿功。每当越野、跨越障碍比赛或执行紧急任务,我团官兵解下沙袋,就犹如一个个“飞人”。
“没有‘铁兵’,哪来‘铁军’?正是靠了平时自觉淬火,关键时刻方能过硬如铁!”团政委梁希源向记者谈起了展示“铁军”雄风的故事。
去岁隆冬,豫西大地北风呼啸,雪盖群山。此时碰巧正是济南军区预定对该团进行“紧急出动、野外生存作战”课目考核的日子。军区考核组考虑天气恶劣,建议推迟考核时间。但全团官兵一致“请战”。结果考核如期进行。全团官兵连续两天三夜,山中“雪天奔袭”。白天,官兵一身泥一身水,不少人身上结满冰甲,走路时“叮当”作响,却无一人掉队。夜里,放着民房不住,撑起帐篷宿营。清晨,官兵从雪埋的帐篷里钻出来,又生龙活虎地投入“战斗”。就这样,官兵们靠钢铁般的意志,取得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作战考核的优异成绩。考核组称赞官兵们真不愧是“铁军”的后代!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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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功夫:中国霸王花
谭国旗赵忠生
80年代中期,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总部报请国家有关部门批准,决定在武警四川省总队组建一支“女子擒敌队”。
作为共和国特警部队的首批女队员,她们从北国、南疆,从中原大地和巴蜀盆地,汇集到了成都南郊某营地。这些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穿上迷彩服,戴上红色贝雷帽,踏上一条汗水拌着泪水的血与火的考验之路。
越野是体能训练的基本项目,早上5公里,晚上5公里,这是必修课。正课的体能训练项目更多:单杠、双杠、木马、山关、仰卧起坐、俯卧撑,100个动作必须在2分钟之内完成。还有蛙跳、鸭步、推车等等五花八门的训练项目,一天10来个小时的训练下来,整个身体就像散了架,晚上躺在床上,摸摸哪块肉都疼。
在紧张有序的特殊环境中,姑娘们完成着超常人的动作。神功绝技不断提高。从女子擒敌班到女子特警队,训练出了一批批集“擒拿格斗、快速反应、车技过硬”于一身的女子特种人才。她们有的已成为空港安检员、边境女检察官,有的进入公安刑警队伍成为强手,履行着共和国赋予的特殊任务。
那是一个严冬之夜,一阵急促的行动信号把女子特警队的姑娘们从梦中惊醒。特警队长神情严肃地宣布:“有两名犯罪分子持‘五四’式手枪两支抢劫银行后携10多万元现款逃往驻地附近的松石岩。上级要求女子特警队迅速出击,抓获罪犯。”时间紧急,女子特警队立即跳上摩托像离弦之箭驶出驻地。
松石岩,人称“鬼神窟”。姑娘们来到山前立即组织三个战斗小组分三面向山顶搜索。搜到半山腰,突然前方出现一个黑影,紧接着就连响了两枪。子弹带着哨音从张英头上飞过。张英把头一缩,利用土坎的掩护,一个蛙跳占领了罪犯右边的小山包。随即大喝一声:“放下武器!”
可这两个杀红了眼的家伙哪里肯听,双双举枪又向张英射击,说时迟,那时快,久经特警训练的张英话刚出口便一弯腰从上往下一跃,脚登在了瘦高个脊背上。瘦高个一个狗吃屎前扑在地,正要翻身之时,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张英生擒活捉。另一名罪犯,在张英擒其同伙之机,一下子钻进树林。女队员彭晓佳冒着随时被子弹击中的危险跟踪追进树林。罪犯狗急跳墙,突然朝小彭连开两枪。
早有准备的彭晓佳应声倒下,罪犯以为对方中弹,企图迈过小彭的身体向后山逃去,可是他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小彭猛然一个跃起侧踢踢倒在地。掩护前进的张英此时也一下子奔来骑在罪犯身上,两人一起把第二名罪犯生擒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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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神勇:海军陆战队
新华社记者张钊
7月南粤,雷州半岛上骄阳似火。
在烈日炙烤下,沙滩上温度已达到60摄氏度,犷莽的海风吹送着波浪,周围一片静寂。
蓦然间,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显露出许多黑点。那些黑点迅速逼近,越来越大。原来是荷枪实弹,身穿蓝色海洋迷彩服,驾驶着冲锋舟的海军战士。
霎时间,冲锋已经打响。一艘艘冲锋舟如离弦之箭,从海面上掠起。枪声大作,在海水蒸腾的氤氲中,战士们瞄准射击,海滩上的目标顿时片片飞舞,一片狼藉。
这是不久前发生在南海边,海军陆战队海练点上的一次演练。中国陆战队,是一支被誉为海上蛟龙、陆地猛虎般的队伍。
1980年5月5日,海军陆战队成立,成为继潜艇部队、水面舰艇部队、航空兵部队及岸防部队之后,海军的第五个作战兵种,也是人民解放军唯一一支专门以海陆两栖作战为使命的应急机动战斗力量。十几年间,这支部队已经发展成为集陆战步兵、炮兵、装甲兵、防化兵、坦克兵、两栖侦察兵、反坦克导弹兵等诸多兵种于一身,拥有各种步兵自动武器、水陆坦克、两栖装甲车、多种口径自行火炮、反坦克导弹等多种武器装备的合成化的战术作战力量。
两栖侦察队是陆战队的“队中之队”,精兵中的精兵。两栖侦察兵除了必须掌握各种步兵武器外,还要学会潜水爆破、车舟驾驶、擒拿格斗、悬崖登攀、沙盘作业等十八般武艺。
在陆战队这个阳刚之气四溢的队伍中,还活跃着一群“花木兰”——陆战女队员队。这是一支更为年轻的队伍,到今年才刚刚组建两年,但已闯出了赫赫声名。这群“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姑娘,练兵习武的劲头敢跟男队员比,一到训练场上,个个都成了嗷嗷叫的小老虎,跳台阶、跑楼梯、单双杠、越野拉练样样拿得起放得下。野外生存、荒岛求生训练中,捕鼠吃蛇,也毫无惧色。这群担负着战场侦察、救护等使命的女陆战队员着实为海军陆战队添上了一道神奇美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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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

  中国坦克“第一师”
新华社记者陈辉
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有一辆弹痕累累的“功臣号”坦克车。历史对这辆坦克曾有这样的记载:我军在战场上第一次使用坦克,由它建立奇功;我军第一个坦克师诞生,以它为标志;开国大典,它又成为毛泽东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的坦克第一车。
离开军事博物馆,记者来到我军第一支坦克部队——北京军区某坦克师,耳闻目睹了这支部队几十年来的巨大变化。
在干休所,记者见到了“功臣号”的首任驾驶员、全国战斗英雄董来扶。这位7旬老人向记者介绍了我军第一个坦克师的发展历程:1945年日本投降不久,我们从日本在沈阳的坦克修理厂缴获了两辆坦克,后来一辆被伪军破坏了。当年12月1日,人民解放军东北坦克大队成立,全部家当就是那辆幸存的坦克和5辆牵引车;1947年10月,坦克大队又利用缴获的20辆日式坦克和30辆装甲车扩编成战车团;1949年5月,又发展成为战车第一师,以后改称坦克第一师,当时有各种型号的坦克99辆,装甲车106辆。
这个师的技术部领导介绍说,解放战争时期,我军使用日式坦克;抗美援朝时期,使用苏式坦克;60年代初,换装为国产第一代坦克;80年代初,换装为国产第二代坦克。坦克的防护能力、通信能力、穿甲能力、夜视能力和机动能力,都比解放战争时期提高了几倍、十几倍。全师的装备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距离已明显缩短。如今,全师师团军官都是大专以上学历,营连排干部95%以上毕业于军队院校,士兵普遍是高中生。全师士兵中有1/3是神枪手、神炮手和技术能手。在全军装甲兵的比武中,这个师曾多次夺魁。
我军坦克部队从成立起,历经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始终处于从属步兵的地位,投入战场的最大建制是坦克营,不具备独立作战能力。而现在今非昔比了。这个师已发展成以坦克为主,装甲步兵、高射炮、自行火炮等多兵种合成的坦克师,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坦克出动,其它兵种都能同步伴随。
(附图片)
压题照片均为王建民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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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

  火一般炽烈的歌手
——怀念郑律成同志
刘白羽
今年是郑律成同志逝世21周年,又正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0周年伟大纪念日。今天,当我心灵中又想起被中央军委批准为军歌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时,用自己的热血与赤诚创造这首军歌的郑律成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深深怀念你,郑律成!我无法抑制凝聚的悲恸,仰望长空,一阵阵歌声,如同一阵阵旋风,在我胸中回荡。
对于律成同志的回忆,把我带到辽阔的远方,带回悠远的过去。我最初接触律成,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歌《延安颂》。当时,千千万万青年人在抗日战争潮流冲击下,如同奔向太阳,奔到了延安。延安的街头,旷野上,延河边,山山岭岭之间,到处人如海,歌如潮。我首先听到非常喜爱的一支嘹亮动听的歌就是:“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热血在你心中奔腾!”那时,人们从黑暗的旧中国,迈进光明的新世界,穿上草鞋,住进窑洞,吃着小米饭南瓜汤,可是,每人心中对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充满热爱、幸福之感,而这个歌正抒发出我们心底深处这种深厚的感情,因此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这个歌声。
有一天我参加一个晚会,见到一个瘦瘦的青年同志在台上放声高唱《延安颂》,他的声音是那样动人,有人指给我这就是郑律成本人,这以后不久我们就认识了。从那之后,几十年漫长的岁月,我们有时相聚,有时分离。但我愈来愈深的理解律成同志是一个胸襟坦荡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忠诚无畏的国际主义战士,是一个有着火一样红心的好同志,正因为这些原因,他成为一位出色的无产阶级战斗歌手。
当我回忆到我们的军歌时,虽然他已离开了我们,但我觉得他还活着,而且我感到开始时的悲恸,对律成来说是不适合的,因为他是一个永远豪迈前进的人。现在我心中响起这支歌,这支歌确如狂飙天落,旋卷整个艰难困苦而又英勇卓绝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英雄年代。我们每一个解放军战士,就是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排山倒海,冲锋向前,击败日寇,摧毁蒋家王朝,涤荡尽旧世界污泥浊水,捧献出光辉灿烂的新中国。这首“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正是全中国无产阶级和人民战斗的歌。
前几天晚上,我和我的老战友谈起了这支歌,我们立刻唱起来,我们正是唱着它穿过硝烟战火,现在唱起它,仿佛又回到那威武雄壮的往日,我深深感到律成同志的生命并未结束,因为他的歌将他的生命延续到永久的未来,他的灵魂将永远在天穹之下大地之上飞扬……
1951年初,鸭绿江南岸火光染红夜空,在那艰辛的历史关头,我和律成一道,冒着飞机轰炸,炮火袭击,在风雪交加的严寒之夜,偎依露宿在石岩之边。我们一直前进到汉城。当时,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正在汉江南岸白云山展开一场激烈的保卫战。战火的锤炼、胜利的鼓舞,激励着我和他的心。律成同志跟我说:“作一首歌给奋勇作战的同志们唱吧!”他的话总是那样简朴而又那样热诚,于是我们就在炸弹声中合作写了一支歌《歌唱白云山》,然后由他亲自教唱,这支歌响遍正在鏖战的汉江前线上。郑律成同志参加了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他是这样一个人:他认识了真理就坚定不移、锲而不舍地去执行。因此,他的创作一直是为革命斗争服务的,他的音乐艺术也确确实实推动了革命斗争胜利向前。回想在朝鲜战场战火纷飞之下,我们有过多少次推心置腹的长谈,我敬爱他,因为他是那样光明磊落,嫉恶如仇,我总觉得有一股烈火随时从他心中喷射而出化为音乐,化为诗,在飞扬,在战斗,他的每一支歌都是他心中之火的闪光。
现在,我阅读他亲笔写的创作计划——交响乐《伟大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容概况,我不能忘记,最后一句是“万岁!伟大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我无法抑制我的热泪,读了1975年他给党组织写的一个报告。他写道:“今年10月是中国工农红军经历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40周年”,为了纪念这个日子,他请求演出他创作的为毛主席诗词谱曲的交响合唱《长征路上》。可是,他的请求,他的愿望怎能实现?江青早就恶狠狠地说要批判《延安颂》了,我深知对于律成同志来说,10余年之久,群众听不到他的歌声,这是他心灵最大的悲恸。“四人帮”禁锢了群众之口,但是这些火热的歌却在人们心里唱呀!因为这是战斗的歌,最美的歌。
我在纪念他时,不能不想到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那还是“四人帮”窃取部分权力大搞法西斯专政的时候,到像我这样所谓“黑线人物”家里来,是冒着风险的。一个夜晚,有人敲门,门开处,我一下看到郑律成同志,我们又激动又高兴,握着手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们两人都已双鬓染上白霜了,他非常关切地问我身体怎么样?至于他自己,他说身体很好,就是血压高一点。他还是那样正直,他直率地谈到“四人帮”霸占的乐团,他说:“我不到他们那里去!”当时这一句铁铮铮的话是有千钧之重啊!不过在谈话之中,我觉得他的心情和我一样都很沉重,但我又觉得他火热的热情还是充满全身。谈得最多的是他的一项巨大的创作志愿,他喜爱毛主席诗词,他说:“毛主席诗词本身就是壮丽雄伟、气势磅礴的交响乐。”他经历十年艰辛劳作,精心为当时已发表的毛主席全部诗词谱写了乐曲。遗憾的是他生前未能听到这些乐曲,可是在他逝世1周年的音乐会上,他谱写的《长征路上》获得了巨大成功,被认为是他晚年音乐艺术创作的一个高峰。现在,《长征路上》几首大合唱已成为音乐会经常演出的节目。他还鼓励我写点歌词由他来谱,可我怎么回答呢?我们曾相约写一首金达莱之歌,时隔二十余年,我并未忘记。但这天夜晚我却无言以对。在那时,我们能自由的歌唱吗?!我的家离他家很近,临别他诚挚地约我说:“来吧,没关系!”可是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愿给别人带去麻烦,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纵论畅谈吧!“四人帮”粉碎后,我们都全力投入斗争洪流,更顾不上来往。就在这样一天,我突然听到他竟离我们而去了。我沉默地走着走着,悲痛欲绝,我无法相信,这个“死”字怎么能跟他联系起来。我没有去看他,这成了我终生无法补救的遗憾!遗憾!我只能把对郑律成同志的敬爱之情,在今天写在这里。我相信郑律成同志用他的热血与生命写下的艺术创作:“啊!延安……”“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将永远流传。1993年6月5日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将《延安颂》定为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并颁发荣誉证书。香港回归的神圣的日子里,我驻港部队在雄壮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声中,顺利接管了香港的防务。蒙受耻辱的百年沧桑换了新天,中华民族的光辉照亮世界。郑律成同志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因为你的歌声成为万古千秋,震撼人心的伟大时代的声音。律成同志是火一般炽烈的人,他的歌是火一般炽烈的歌。他一颗红心永远热爱党,热爱革命,热爱战斗。就在他逝世之前,他还带病工作,彻夜不眠。那时他的血压已很高,支持不下去了,他就俯在桌上歇一会儿。他准备写一部歌颂敬爱的周总理的组歌和纪念建军50周年的大型作品……可是,就在这时,他却骤然病逝了。他最后想写的作品虽未写出,但他整个一生全部献给党了。现在,我们在党中央领导之下,进入一个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的历史时期,这是英雄的放声歌唱的新的世纪,郑律成同志留给我们的歌,不也正是这新的世纪的颂歌吗?我相信只要热血在我们胸中奔腾,这歌声就将永远嘹亮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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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箭离弦 冯根锁摄
雄鹰起飞 王建民摄
导弹吊装 吴森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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