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下岗职工的故事

两年前,纺织女工张丽萍下岗了。面对生活的窘境,只念了几天高中的她“下海”了。从摆地摊到开服装店,张丽萍吃尽了苦头,也尝到了甜头。今天的她还成了服装设计爱好者呢。请看——
  双手撑起一片天
本报记者刘伟
太原服装城位于火车站后面的朝阳街。就像这条街的名字一样,服装零售、批发业在这里非常红火。记者来到121号精品服装店铺,张丽萍正忙着将大塑料包里的连衣裙取出一件件码放好。店铺的三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夏季流行女装。她笑着对记者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昨天刚从汉口回来,带回这些新潮女装,一早就批发了几十件。”
张丽萍一家,是国有企业中常见的“世家”。父亲是山西纺织印染厂厂办中学的教师,丈夫祖培林是厂里的保全工,公公婆婆也是纺织印染厂的工人。
1996年元旦一过,张丽萍和丈夫发愁了。厂子全面停产,大量的工人无所事事,下岗的张丽萍也有半年没领到工资。总不能每月靠东借西凑的二三百元过日子,等政府救济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呢?性格比较泼辣的张丽萍向丈夫提出她先“下海”,找一条生活的出路。
谈起当初的想法,张丽萍说:“我上了几天高中就参加工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但我喜欢服装,什么布料,我手一摸,就知道质量好坏,于是我一开始就选择做服装买卖。”
万事开头难。由于缺少本钱,张丽萍从摆地摊开始了她的“下海”生涯。
第一次上街摆地摊是兜售批发来的牛仔服。那天,天蒙蒙亮,张丽萍骑着自行车赶到市区。她要早早地在天龙商厦的门前占一块一平方米大的地摊。“大清早,冬天太原很冷呀,去晚了就占不到地方,碰上市容检查,还得赶快换地方。”她回忆说。相邻的摊贩大声吆喝,向来往行人兜售衣服,自己平时虽快人快语,但在街边一站,竟喊不出声。当然,也怕碰上熟悉的姐妹。吃惯大锅饭的人,别看寒酸,可还挺要面子的。一整天下来,哼哼唧唧喊了几声,只卖出一件,得利五块钱。
不久,山纺正式破产,1万多工人全部进入劳务市场,下岗的祖培林一咬牙也和妻子一起做起了生意,用每个月300元的租金,在海子边街租了一个柜台。张丽萍说,后来,我们看准太原服装城生意好,就租下楼上一堵不大的墙面,挂出新潮服装卖,过了一段时间,干脆花3万元买下一间15平方米店铺的产权,自己做老板。
“以前当工人,除了太原哪儿也没去过,现在我和丈夫轮换跑上海、广州、武汉,长了不少见识,也尝到过栽跟头的滋味。”张丽萍叹一口气说。“有一次我到广州进服装,看样品时,非常中意。等十几箱货到了太原,开箱一看,傻了,衣服上到处绽线,甚至有许多小窟窿眼,一次就赔进6000多元。”她笑一下,“我特别理解一些顾客挑挑拣拣,质量很重要。我现在就注意只从有信誉的正规厂家进货,质量不好货就压死了。”
经过两年服装市场的磨练,张丽萍积累了一些经验。现在她想的不仅仅是批发、零售服装,而是自己动手设计服装款式,顾客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卖什么。她买了一些专业书籍,自学服装设计,根据太原女性的着装爱好,试着改了几种从南方进的服装样式,一上架,很快就卖了出去。张丽萍说:“有了自己的产品,而且是顾客喜欢的产品,才能在市场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有两个女顾客进来,眼睛在墙上的各式女装上扫来扫去。张丽萍热情地说:“都是从南方进的货,保证质量。”她就地转一圈,展示自己穿的连衣裙。“这是昨天从汉口进的,样式很时兴,胖人瘦人穿着都好看。”(附图片)
题图:热情的张丽萍正在服装店里忙碌。刘伟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社会观察

  蓝色忧思
——对昆明水危机的反思
本报记者任维东
数百万昆明市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水的问题困扰。
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严峻的现实:随着滇池污染的加剧,地下水资源的过度开采,春城的可用之水越来越少。“明天喝什么”的担忧涌上心头。
缺水已危及生存和发展
负责昆明城市供水的市自来水公司总经理朱智坦率地告诉记者:“从70年代开始,随着人口的增长和经济的发展,昆明缺水的矛盾日益突出。现在是全国40个严重缺水的城市之一,人均年占有水资源量仅为302立方米。”
1953年第一次人口普查时,昆明的人口才160万,如今加上常年流动人口已经突破400万。人口的膨胀、工农业的快速发展,不仅加剧了对水资源的索取,也导致了对水日益严重的污染。作为昆明最大水源的高原淡水湖——滇池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污染,藻类丛生,水质恶化,部分水面变黑发臭,昔日的高原明珠变得暗淡无光。这为昆明的腾飞和可持续发展投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1990年、1992年昆明地区连续两次大旱,城市供水主要水源松花坝水库存水耗尽,工厂减产、停产,省政府机关所在地断水半个月,市民纷纷找水,缺水冲击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20年前,人们还可以在滇池游泳,如今人们既不敢吃滇池里的鱼,也害怕喝滇池的水。从去年开始,当外省的“纯净水”风刮来时,昆明市一呼百应,兴起了经久不衰的“纯净水热”。
云南省和昆明市的领导对城市供水问题近年来日渐重视。“七五”和“八五”期间,昆明市新建了两个20万吨的自来水厂,使全市日供水能力达到了60万立方米。尽管如此,昆明的供水能力在全国省会城市中仍然排在后5位,全市所有供水设备虽然超负荷运转,但仍明显地存在着投入不足、设备老化现象。
体制矛盾与认识偏差
记者在调查时发现,围绕取水、管水和用水这三个环节,明显存在着管理体制上的矛盾和认识上的偏差。这些矛盾和问题反过来又进一步加剧了水的危机。
昆明市目前没有一个统一和权威的部门来管水,而是多方管水、多头治水。市自来水公司,只是个负责建自来水厂、铺设管道供水的企业,对水资源的开发、保护,则无权过问。比如在对重要水源松花坝水库的管理上,个别单位为了追求经济效益,曾一度在水库大搞网箱养鱼,破坏水库周围植被,造成污染,使水的洁净度下降。相当一部分不知情的市民误以为是自来水公司的责任,可是自来水公司却无能为力。
更值得注意的是,广大市民对水资源的认识还有待于进一步提高。有不少人不重视水资源的保护,不注意水的节约,有的甚至成了破坏水资源的元凶和浪费水的罪人。
位于昆明市中心的盘龙江在80年代初还是饮用水的水源之一,江水清清,如今却变得又脏又臭,连起码的观赏价值都丧失了。自来水公司的许多人至今还记得“一个人污染一条江”的故事。1986年,郊区的一个农民往盘龙江里倾倒了一小板车废旧染料,把整个江染成了红色,导致第一自来水厂停产24小时,最后市里不得不停止取盘龙江水做饮用水,教训是极其深刻的。
开源节流与保护并举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审视水资源。亲眼目睹了滇池污染的广大昆明市民对水污染更是有着切肤之痛,人们发起了拯救滇池的一个又一个运动。
云南省委书记高严明确指出:“水是生命之源,它不仅关乎经济社会的发展,还关系到人的素质和健康。要着眼大局,始终把解决好居民饮水问题放在重要位置,加快引水济昆的步伐。”
根据省委的要求,昆明市委、市政府反复进行调查研究,提出了“多元取水、长短结合、分质供水、优水优用、节约用水、政策调控”的方针。
1996年11月28日,根据昆明市的规划,刚组建不久的云南水工程集团公司在呈贡开挖、铺设管道,正式拉开了“2258工程”(用两年时间,投资2亿元,每年引5000万立方米优质水,解决80万群众饮水问题)的序幕。今年6月28日,“2258工程”之一的宝象河水库引水二期工程已竣工投产,每天可提供3万吨优质达标的自来水。
尽管昆明市为治理滇池污染、开辟新水源付出了艰苦的努力,但毋庸讳言,要真正保护水资源不受破坏、消除水危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附图片)
题图:遭受污染、水葫芦疯长的滇池水面。任维东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神州一绝

  好个阿地力
横空越三峡
本报记者祝谦
1995年10月28日,加拿大人杰伊·科克伦以53分10秒跨越长江瞿塘峡夔门,许多人还记忆犹新。今年6月22日上午11时,又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了:新疆“达瓦孜”(维吾尔族的一种杂技)第六代传人阿地力·吾守尔,用13分48秒的时间,以几乎是小跑的轻盈步履,在科克伦跨越三峡的地方,走完了640.75米的钢丝绳,把科克伦创造的该项吉尼斯世界纪录缩短了近40分钟!
阿地力从8岁起从事“达瓦孜”,至今已有18个年头。
两年前,阿地力获悉科克伦将在夔门走钢丝的消息后,就曾通过多种渠道,向国家体委表示,愿与科克伦共同表演高空技艺,一试身手,但未能如愿。阿地力失去了一次挑战科克伦、同绳比高低的机会。
当科克伦成功跨越夔门,创下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时,阿地力彻夜不眠,为国争光的民族自尊心受到强烈刺激。时过9天,同年11月6日,阿地力参加在昆明举办的我国第五届少数民族运动会,当他的高空精彩表演受到赞誉时,他当即向新闻界表示:上月28日,未能与科克伦“竞走”钢丝,我一直耿耿于怀。挑战科克伦,义无反顾。我要用40分钟时间,打破科克伦53分钟的纪录。一颗“挑战”的种子,从此萌生了。
1996年阿地力横跨长江三峡方案得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然而,活动经费却难以筹措。行家最低估算要200万元。可是,到1997年5月,仅筹集到20余万元。要修复夔门上的斜拉钢丝,当地工程单位的最低要价是120万元。囊中羞涩的新疆杂技团团长米吉提当机立断,自己带人修复斜拉钢丝,并将72对减至36对。这场挑战,对比是何等悬殊:科克伦有着38年的高空表演历史,夔门之役,耗资2000万元,他乘坐直升机到现场,其斜拉钢丝有72对,平衡杆重27公斤,长13米,为钛合金,脚蹬超薄专用鞋。挑战者阿地力,活动经费仅40万元,坐滑竿和步行到目的地,斜拉钢丝减少一半,晃动大,造成跨越的难度,平衡杆只有12公斤、长8.9米,为铝合金,脚蹬一双牛筋底靴。
然而,问鼎夔门的结果,阿地力只用了13分40秒,是科克伦53分10秒的1/4!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随想

  多理解少埋怨
燮阳
以往,我坐火车对列车员的埋怨较多,理解很少。那年,我采访了列车员明长青以后,这种情况有了改变。
明长青是北京开往乌鲁木齐六十九次列车上的列车员。从乌鲁木齐到北京往返行程七千五百公里,这中间要横穿浩瀚戈壁和百里风区,还有酷热难熬的吐鲁番……来回八天七夜。
明长青有一个三岁的小孩,爱人在乌鲁木齐市开小汽车,开车没有白天和黑夜。明长青一上列车,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孩子没有人照顾,最使她头疼。没办法,她只好把孩子托寄在别人家里。每次出车前,她抱着孩子依依不舍。我问她,上了列车以后,你想不想孩子?她嫣然一笑,人心是肉长的,哪能不想啊!不过,一上列车,工作一忙,也顾不上想了,我得全心全意为旅客服务呀!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一想起孩子,就会偷偷地流泪。
她讲的是真心话,世上谁无父母?谁无子女?哪一家没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当你坐在列车上,接受列车员的热情服务时,你可曾想过她们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在为你服务?
明长青在这趟列车上工作有十多年了。她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未迟到早退,对待旅客任劳任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我们常说理解万岁,但理解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一定的素质,没有一定的涵养,只想到自己,想不到别人,是很难做到理解的。我们观察事物有时往往只看到现象,看不到事物的本质;有时只看到事物的一面,而看不到另一面。这就需要多一点辩证法,推己及人,克己让人,多想想别人,少想一点自己。如果人们都能做到这一点,生活中就会少了许多埋怨,人间就会更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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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边地行西藏篇②

  在雅鲁藏布江边
本报记者卢小飞
越过曲松西部干燥的牧场,汽车开始缓缓爬上东面那座赫赫有名的加查山。此山高不过4500米,然而却有万仞之险,雨雪天里常会让人惊出一身冷汗。公路如若干“之”字相连,似挂在壁立的雅鲁藏布江山峡之上,60公里的盘山路竟要走两个小时。
此时的雅鲁藏布江已没有了进入曲松山谷前的那种宽展与舒缓,两岸的高山迫使它强行突破,江面变得狭窄,水势汹涌湍急。同是一江水,竟如千面人。
下山后公路即与雅鲁藏布江并行,沿岸风光不断变换,江北出现了一些向阳的台地,葱葱茏茏的庄稼和星星点点的疏林傍着村庄,在雅鲁藏布江两侧的高山峡谷中显得格外小巧。加查县到朗县之间的74公里沿江路口,尽是这种令人陶醉的小村庄,村庄背后的山上往往还有别致的寺庙,这种景色在西藏其他地方是见不到的。此时,不要大意,冲溪村就在这些瞬息而过的村庄中间。
村庄周围是茂密的核桃林,蓬大的冠盖,绿中泛黄的青稞麦,时隐时现的白色民宅,一切都仿佛是童话的世界。村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朗顿”,意译为“象山脚下”,因为那村庄背靠着的一座小山很像大象的鼻子。100年前的1876年,一个农家孩子的降生,打破了生活的平静。几年后,他被认定为13世达赖喇嘛。自此,村庄更名为“冲溪”,意为诞生庄园。灵童出生的房子,被命名为“冲康”,即诞生屋,老房子按照贵族庄园的模式重新翻盖,村民的生活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如今,老房子已多年失修,却还依稀可见当年的辉煌。村民们每日来此朝拜,这竟成了当地最主要的宗教活动。
过江要乘坐村中的摆渡,木船总是停靠在江边,常常是几位牧羊少年兼营着摆渡。这一带没有江桥,船也不多,可见村民与外界联系之少。对这一点,只要进村走走,扑面而来的古朴纯情,就足以使你感叹。村中有农家38户,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没有电视,也鲜有广播,小村庄仿佛定格在一个遥远的年代。
冲溪村离县城还有25公里,袖珍式的县城建在江边的高坡上。夜宿朗县,山城灯火阑珊,听雅鲁藏布江涛声滚滚,别有一番情趣。
(附图片)
题图:雅鲁藏布河谷地带远山上小巧的寺庙。卢小飞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行动是最好的命令
——山西省和顺县委书记郭正义一席谈
作为一县的总领班,“发号施令”固然必要,然而我体会到,用自身的行为来带动群众、组织群众,往往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去年8月上旬,百年不遇的洪灾降临全县。许村乡马连曲村尤为严重,百余户一个山村有17户108间房屋被冲,700亩土地变成乱石河滩,庄稼一扫而光,村前刚刚建成的一条柏油路也荡然无存。几十年辛辛苦苦创建的家园毁于瞬间,人们的情绪极为低落。尽快组织灾民奋起抗灾,恢复重建家园,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首要任务。
灾后不久,我连忙抽身前往马连曲村。行至村边,发现十几位农民在乱石河滩里开沟扎坝,我马上下车脱掉上衣同他们一起干,整整干了一个下午,天擦黑才进村。消息传得真快,全村人都知道县委书记已经在工地上干起活来了。第二天,全村家家锁门,男女老少几乎全部出动。附近十几个村的干部群众纷纷前来支援。那阵子,马连曲村的乱石河滩真够热闹,昼夜机器轰鸣,人流穿梭,人们干在工地,吃在工地。20多个日日夜夜,我同当地干部群众共同战斗生活,用自己的行动感染鼓舞群众。到去年底,马连曲村恢复土地500亩,修路基6公里,一个农、林、田、路科学治理的新家园开始显现。
1995年是全县林业大发展的一年。我到城关镇南圪梁一带,同8个山村的百姓共同参与七大沟八大梁的2万亩林业综合治理工程。曾是水土严重流失的荒山秃岭如今变成一个山顶有青松、山底清水流、大路盘山间的林业基地。行动胜过命令,全县20个太行山绿化工程进展迅猛。同年,全省在这里召开了林业现场会,受到林业部的表彰。
和顺是太行山区贫困县,要想在本世纪末真正摆脱贫困,任务相当艰巨。我们县委每个成员心里都明白,必须吃大苦、耐大劳,上下形成合力,才能浇开富裕花。
(附图片)
郭正义,43岁,曾任灵石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副县长、县委副书记,晋中地委农工部副部长,1995年3月任和顺县委书记。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一缕

  承诺是金
——哈尔滨电业局推行承诺制记事
许传辉丁雷
今年初,漫天飞雪的哈尔滨爆出了个不小的“冷门”:在全市行业行风万人问卷测评中,哈尔滨电业局荣登榜首。而就在春风拂面的4月,哈尔滨电业局又因“双文明”建设达标成功地步入了东北电力管理局网一流企业行列。不到半年时间,哈尔滨电业局“行业创一流,地方争排头”的奋斗目标几近实现,何以有此神速?
面对记者,喜上眉梢的陈峰局长没有侃侃而谈,只是吐出了四字箴言:承诺是金。
哈尔滨电业局是国家大型供电企业,在这样一个有着6556名职工、带有垄断性质的大企业里推行承诺制决非易事。1996年8月2日,当陈峰郑重宣布推行社会承诺制时,他就知道,一项艰苦而细致的工作又开始了。
承诺伊始,许多职工并不理解,有的以为没有必要,电又不是卖不出去,何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还有的觉得管电是一种权力,实行承诺就是降低了自己。对付这些“杂念”,“老电力”、太平区供电局局长阚福禄可真有两下子。他一不拍桌子骂娘,二不扯嗓子念文件,每到休息日,就组织本局职工“郊游”——要么到农田里种地,要么到煤窑里挖煤。一天干下来,老阚就问一句:人家劳动这么艰苦,你坐在干净舒适的柜台里,说上一两句好话都不行吗?职工们一听,嘴上不说,心里可明白。不久,太平这个平日不起眼的偏僻小区供电局,率先成了市电业局行风建设的先进集体。
为了从根本上统一职工的思想,电业局耐心地组织了学习讨论,让职工从心底里认识到承诺是电力企业体制和机构改革的必然要求,是“人民电业为人民”宗旨的最新载体和具体体现。于是,面对苛刻的处罚条例,职工们认了;面对个别用户不文明的做法,职工们忍了;而职工们更多的则是主动为群众提供便利服务,在道里售电所宽敞明亮的营业厅里,就摆放着职工们找来的三副不同度数的老花眼镜。
走进动力区供电局的营业厅,迎面是一块醒目的牌匾,上写:无论是何原因,对工作不满意,请直接找局长投诉。而就在同一块牌匾的背后,则写着:无论是何原因,与用户吵架,下岗学习。这看似“不讲道理”的两句话,正体现了哈电局落实承诺的落脚点:最大限度地满足用户的要求。
去年冬天,道外宋家大院170户居民反映该地区电压过低,线路经常出问题。经查实,原因是这个棚户区内私拉乱接现象严重。为了居民们能安全用电,道外供电局没有过多地纠缠在责任在谁这个问题上,而是立即组织人力进行改造。狭窄的施工现场,汽车进不去,电业工人就改用手推车。中午居民自发到附近酒店订了饭,但工人们没有一个去吃,他们在现场和着风雪,吃油饼、啃豆腐干,许多居民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太平供电局的孙凤云是一名普通的抄收员。1993年实行购电制以来,她看到有些用户来售电所购电有困难,就主动代用户购电,至今已有2700多次,总金额达10万余元。当用户们夸赞她时,她总说:“‘人心换人心,黄土变黄金’,多做好事有啥不好?”道里供电局变电亭班班长李庆长把“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当作座右铭,在13年的电业工作中,他12个除夕夜是在岗位上度过的,而12年来哈尔滨市的冰灯游园会也因此而明亮璀璨。
这样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很多,走进哈尔滨电业局,你仿佛走进了一个英模辈出的群体。
“实行社会承诺制,就是公开地把供电部门过去的权力转化为必须履行的责任和义务,它实际上是供电企业走向市场的一个良好契机。”电业局党委程显阳书记说。正是从这个认识高度出发,哈尔滨电业局把承诺制搞得有声有色,得到了广大市民的衷心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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