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社会观察
人说山西好风光
山西旅游资源之丰富，并不逊色于其煤炭资源，然而，山西的旅游业却一直徘徊不前，年创汇收入位居全国末端。这一状况，令山西人坐不住了，他们在反思中正迈步赶上来——
新华社记者林晨本报记者刘伟
前些日子，记者去了一趟三国时蜀汉名将关羽的故里运城解州，那里的关帝庙为武庙之祖。在民间，关羽是人们敬重的“武圣”。然而奇怪的是，这里却冷冷清清，与山东曲阜孔子故里四季不衰的旅游热形成鲜明对照。有人开玩笑说，“武圣”敌不过“文圣”。
一个沉重的问号
山西旅游资源十分丰富。国家新近推出的３５个王牌旅游景点中，山西就占了两个：佛教圣地五台山和黄河壶口瀑布；山西向有“中国古代艺术博物馆”和“中国古建文化宝库”之称，俗话说，地下文物在陕西，地面文物看山西。遍布省内的旧石器文化遗址、古代建筑、彩塑、壁画数量均居全国第一；全省现有地面古建文物３万余处，其中辽金以前的占全国总数的７０％以上。山西自然风光也很美，有国家和省级风景名胜区１１个，国家和省级森林公园２３处。
“人说山西好风光”，一首脍炙人口的民歌多年传唱不衰。然而，山西的旅游业却一直在低谷徘徊。８０年代中期，考察旅游业发展的主要指标之一海外接待人数，山西在全国排在２０位左右，进入９０年代后，掉到了全国倒数第三四位。年旅游创汇收入仅２０００多万美元，不及全国旅游创汇收入的０．２５％。
丰富的旅游资源与羞涩的旅游收入形成鲜明的反差。如何使资源优势迅速转化为产业优势？山西的旅游业能否大步赶上来？这是一个沉重的问号。
山西旅游要迎头赶上，首先需要解决的是观念问题。省旅游局长王锚深说，长期以来，产业结构的倾斜导致了观念的倾斜。一说到办煤矿，各地都有很高的积极性，可一说到办旅游，就很难了。省旅游局曾有意引进外资，帮助大同市搞旅游饭店，帮助临汾地区搞旅游娱乐城，皆因地方配套资金不到位而告吹。１９９５年，省旅游局咬牙挤出２００多万元，在重要景点修了２２个旅游厕所，还有些人不理解，认为钱没花到正地方。
“三关”何以不敌“三孔”
在山西的宾馆饭店、机场车站，几乎看不到介绍山西旅游风光的资料，也很难买到有关山西风景名胜的名信片，有山西特色的旅游纪念品更是少得可怜。在很多地市，旅游还停留在接待客人的水准上。
山西旅游业发展缓慢原因何在？有人强调是投入严重不足。但省计委主任张奎认为，投入不足的背后其实是投资观念的落后，在旅游投资上应当树立多渠道筹资融资意识，如果只是一味依赖政府，发展旅游的路只能是越走越窄。当记者问到“关公”何以不敌“孔子”时，业内人士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在于人们并没有把“发关老爷的财”当成一个产业来做，不是战不过，而是一直各自为战，在开发旅游资源上没有形成合力。
山东曲阜开发孔子故里旅游时，文物、旅游、交通、市政、工商等部门通力合作，将孔庙、孔府、孔林（孔家墓地）一并考虑，投巨资整修景点，多渠道向外推销；并在市内专门营造旅游氛围：与孔子有关的招贴广告随处可见，仿古建筑古色古香，旅游马车招摇过市，设在孔府旁边的旅游纪念品一条街已成曲阜一道独特的风景，还捎带着叫响了一坛“孔府家酒”。
相比之下，关公故里开发的力度就远远不够。离关帝庙十来公里的常平村就有关公祖祠和关公祖坟，虽然现在也在整修，但离形成“关庙、关祠、关陵”的“三关”旅游景群还差得很远。文物部门也一直对在关帝庙里搞旅游项目有不同意见。旅游产品的开发也是如此。当地有一种关公木雕，曾获国家级奖，深受游客喜爱，很有开发价值，可遗憾的是，时至今日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也有人说，运城关帝庙形不成气候是因为交通不便，地处山西腹地又没有飞机场。其实这种观点未必经得起推敲。
山西吉县有黄河壶口瀑布，不但地处腹地，而且地处深山。１９９２年，新上任的县委书记陈宝堂看中了旅游开发脱贫这条路，提出“以壶口瀑布开发为龙头，把旅游作为支柱产业”的发展战略，当时上下一片哗然。但陈宝堂毫不动摇，跑资金，跑项目，几经寒暑，大山沟里不但通了电，通了水，通了柏油路，通了程控电话，还建起了一座三星级宾馆。条件改善了，他们又挖空心思找客源，“壶口漂流月”、“密封舱漂壶口”、“空中走钢丝横跨壶口瀑布”、“摩托飞越壶口瀑布”等，花点子层出不穷，硬是把一条原本条件很差的旅游“冷线”炒成了“热线”，被国家列入了’９７中国旅游年的３５个王牌旅游景点之一。
山西的恒山位列中华五岳，按说旅游条件不错，但人们知道华山之险，泰山之奇，嵩山之峻，衡山之秀，只有北岳恒山游人稀少，似乎被人遗忘。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老话，主要是观念问题。如果真把旅游当成重要产业来开发，而不是任其自生自灭，那么，没有条件可以想办法创造条件，反之，守着聚宝盆也难免饿肚子。
愿山西旅游业迈步赶上来
１９９７年，中国旅游年。山西准备乘势而上。在刚刚结束的全省旅游工作会议上，让旅游成为改革开放的带动产业和结构调整的支柱产业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新成立不久的晋中行署旅游局局长王照禹告诉记者，晋中地区去年已将旅游列入优先发展的支柱产业。以平遥古城和祁县乔家大院为代表的“晋商文化”和“大院文化”已经成为晋中旅游主干线路。今年将在完善旅游景点和开发系列旅游产品上下功夫。过去一门心思盯着煤焦生产的介休市，今年准备投资１０００万元恢复几近荒废的绵山景区；大寨提出建设旅游经济区的设想。他说，过去搞旅游的不过是个看门的角色，现在可大有干头了。晋中已形成全社会投资办旅游的势头，到现在已落实投资１５００多万元，这在往年，连想都不敢想。
今年，省里在财政十分紧张的情况下，挤出３００万元作为旅游促销经费，把日本、韩国以及东南亚和港台地区作为重点，推销五台山和黄河壶口瀑布两张“王牌”、大同云冈石窟和运城关帝庙两个“拳头”、山西古文化艺术、古建艺术、佛教文化和黄河文化四大系列，还将推出新选定的八条专项精品旅游线路，组织实施“乘东方快车，游黄土高坡”的系列游活动。
山西旅游业正迈着大步赶上来。（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下岗职工的故事
从在厂里搞质检，到走上大街卖盒饭，张淑华这个厂长夫人不可谓不勇敢。经历了观念转变以及情面、劳累的考验，张淑华的小摊生意越做越红火。请看——
“厂长夫人”卖盒饭
本报记者李维平
在重庆１８中学和解放军３２４医院两个大门之间的坝子里，每到下班和放学的当口儿，总有一溜排开几家支着阳伞，架起饭桌，专卖快餐、盒饭、小吃的摊点。这个大人孩子成堆，热热闹闹，花样繁多，饭菜飘香的场面，常常引得行人不由自主地掏腰包。
其中一位动作麻利，４０岁左右、身穿圆点短袖衫的女摊主被人们称为“厂长夫人”。
她叫张淑华，是重庆远大织布厂厂长余志清的夫人、厂质检科的骨干，不久前下岗。
张淑华怎会放下“厂长夫人”的架子，上街卖起盒饭的呢？
远大织布厂曾是重庆市的利税大户，２０００多员工曾经红红火火，令人刮目。进入８０年代后期，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该厂陷入亏损，仅是退休的近７００名工人，每月报销的医药费就让厂里犯难。
余志清是条硬汉，１０多年前就当厂工会主席，后任书记，又兼厂长。他本可利用关系调走，但责任感驱使他为救活企业做最后的冲刺。
重庆市纺织局和余志清等为企业转轨期的再就业费尽了心思，但许多工人出去后又跑了回来，宁肯每月拿一二百元基本工资，就是不愿动窝。一个纺织厂被一家合资商场招去２０名女工，很快跑了１６人，原因是“太累”，“面子不好看”。
余志清把突破口选在了老婆身上：“淑华，咱厂２０００多号人，都等着吃饭，你能不能带个头，减轻一点我的负担？”三番五次，张淑华默默回到了家里，一呆就是半个月。
去年９月的一天，张淑华突然对余志清说：“我想买个甑子（南方蒸米饭用的木制桶状器具），再用点钱添几样家什，在门口卖饭算了。”余志清听了一愣。他花几天时间在楼下观察了几家摊点，又粗算一下，花不了几个本钱，还能为附近群众提供方便，何不让老婆试试，难得她的观念有这么大的转变。
张淑华在丈夫支持下，开始羞答答地从楼上下到楼门口，摆起了卖快餐盒饭的小摊。十样菜，三块五一盒。一开始，买者寥寥，一天只卖几十块钱，在１８中读书的女儿反对，旁边摊点对这个竞争者也有微词。过去，由于夫妇俩从不张扬，整栋楼谁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摆摊不几天，风言风语便传出来：“原来是个厂长家的，一个厂长还养不活老婆，好丢人哟！”
然而，挺过了面子关，挡住了各种“风头”，盒饭小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看到张淑华的盒饭品种多，味道好，又卫生，连３２４医院里几十名军医都跑出来买饭吃。
张淑华腼腆而兴奋地告诉记者，她卖得不多，做得不算好，但现在听不到怪话了，连女儿的同学都愿照顾她的生意，楼上楼下邻居家里来了客人，有时还要在她的摊上买几样菜。
张淑华很辛苦，每天５时起床，做饭、买菜，不但自己忙不过来，连她的妹妹和婆婆都经常过来帮忙。张淑华现在每天能卖几百块钱，这是她那些还不敢跨出这一步的姐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附图片）
张淑华在装盒饭。颜雨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新风一缕
赤云轮船员在烈火面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不仅保住了一条价值数千万元的远洋轮船，也经受了一次市场经济条件下人生价值观的考验——
火的洗礼
穆娴静王学孝
４月３日上午，秦皇岛港一片繁忙，天津远洋运输公司的“赤云”号轮船，停靠在１８号泊位，正在向船舱装玉米。９时３０分左右，在二舱作业的装卸工郑宝，突然看到驾驶台从右舷向左舷闪过一道火光，紧接着，就见浓烟从窗缝冒出来，他大声喊：“驾驶台失火了！”
正在后甲板搬物料的船员听到喊声，立即冲向驾驶台。跑在前面的４个人每人拿起一个灭火器。水手陈臻子打碎了右走廊里的报警器，报警铃声立时响彻全船。
停靠码头装卸货物时，按规定驾驶台门锁窗闭，机工长孙友良砸碎玻璃，用１２１１灭火器喷射，一连四瓶全喷进去，火势反倒旺了起来。
此时天有些阴沉，海面上刮起五六级风，风助火势，越来越大。
电机员王立华听到警报，脑子里闪现第一个念头：断电！立即向机舱跑去，拉下电闸，切断了驾驶台部分电源。
与此同时，几个船员已经接好皮龙，见一截皮龙漏水，影响压力，水射不到驾驶台，二管轮罗继斌脱下身上的夹克衫，缠在皮龙漏水处。三副孙学礼为探明火源，顾不上火海中有危险，就冲进了驾驶台。
接到报警后约４分钟，消防车一辆辆开到码头，消防船也驶到临近赤云轮的海面。消防队员冲上驾驶台甲板，抢过船员手中的皮龙：“赶快后撤，这里危险！”船员们有序的自救为消防部门赢得了时间。
正在码头上打电话的报务员李明，听到船上发出的火警，扔下电话就向船上飞跑。驾驶台这边就是他的住舱，紧挨住舱是报房，他冲上驾驶台甲板，眼看报房的窗玻璃已被打碎，消防车、消防船的水炮、水枪轮番向船上扫射，他赶紧把卫星电源、蓄电瓶电源断掉，用身体挡住窗户，不让海水打湿报房贵重仪器设备。报房的电台、卫星通讯设施、电传设备等都保住了，李明辛辛苦苦几个月挣的钱、物、用品却化成了灰烬。
１０时４０分左右，火势基本控制住。全船没有一个人往外抢自己的物品。火势最猛时，船员冲进驾驶台旁边资料室，把一捆捆海图、航海资料搬出来，立即组成一条人龙，一个接一个地往外传，一屋子资料转眼间完好无损地转移到安全区域。
１１时，赤云轮的火全部扑灭了，损失降到最小。看着烧得一塌糊涂的驾驶台，船员们意识到，如果不及时切断电源，不及时自救，稍一迟延，火进入机舱，７０００吨的轮船将无可挽救地葬身火海。
火灾过去，船员们又投入紧张的维修，如果按船厂规定，这样的维修最少３个月。赤云轮船员在天远公司技术部门协助下，日夜奋战，只用１５天维修完成。前些日子，赤云轮又乘风破浪，扬帆远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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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采访随想
招商也需新包装
赵鹏
五月二十日，一年一度的福州国际招商月开幕了。与往年不同的是，此届开幕式未放在以往车流滚滚，人来人往的五一广场，而改在刚刚修葺一新的温泉公园。园内绿草茵茵，凉风习习，签约大厅宽敞明亮，服务小姐不时引座添水，给各路客商平添了一份好心情。
再看主办者安排的活动项目，别具匠心：当晚在温泉公园举办大型交响乐演出，其后是参观全市近年来建设的洁亮绿“街道”，最后还要组织客商评选最佳“形象工程”。与此同时，福州市委、市政府还在此期间连续向社会公布了七个有关鼓励外商投资的若干新举措。招商月成了福州人展示自己良好精神风貌、城市建设、社会进步的一个大舞台。
眼下，各地各种类型的招商活动层出不穷，其效果自是不言而喻。因此一些地方不顾自身实力，不求引商特色，不提高其文化品位，只要能搭成三五张桌子，便要唱一台大戏。其实招商会本身就是一种商品，一扇窗口。商品需要包装，窗口需要装饰，一个粗制滥造的招商会又怎能有好的收益呢？客商来了，钱也花了，也热闹了一阵，最后除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宣传品外，我们又让客商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呢？
看报纸每年全国各地招商活动不下百余场，据称都颇有收获，引进外资多少多少，签约多少多少，却很少听说客商们通过招商活动，为当地建设提供了哪些建议意见，之后当地的确又做了哪些改善。福州市的招商月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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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迷途少年引航
何远发
令人难以相信，一个被人们看作是“少年管教所”的南京市工读学校，建校１６年来，竟使６００多名失足青少年找到生活的航向。其中有３０多名同学参军，７０多人考取了高一级中学，还有１０名考取了大学，更多的则变成洗心革面的守法公民。不难想象，要使这些“家庭管不了，社会无人管，学校无法管”的失足少年成为国家建设的有用人才，需要辛勤的园丁们付出多少特别的爱！
有一次，初三文化班自习课上，忽然传来紧急呼救声。“有人服毒，赶快送往医院。”老师们没有想到，入校一年多来一直表现良好的小王居然要服毒自杀。原来，一年前被送进工读学校的小王，当看到其他同学的家长隔三差五总要来看望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父母却有意躲避时，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涌上心头。继而产生了强烈的自卑、自弃心理。于是便趁老师不备企图自杀。幸亏老师们及时发现，急送医院，才使他脱离了危险。
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面对家长“我们没有这样的儿子，随他去”的激愤言词，老师们深深地感到“挽救教育”的艰巨性。学校领导和老师一方面去医院轮流值班，谈心开导，一方面去他家做思想工作，可是三次登门而难入，老师无可奈何，只好“蹲点”待命，小王的家长被真情感动，答应看望儿子。“冰雪”渐渐融化了，终使这位男生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
为使这些一度迷惘的心灵尽早找回曾经失落的梦、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共建单位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每年要专门派８名品学兼优、军事素质过硬的学员担任辅导员，定期为他们军训和文化辅导，帮助他们改掉恶习，增强自我约束能力。
然而要想把这些一度失足的工读生训练得正正规规，谈何容易？打架成癖的小李在接受辅导员军训时，认为辅导员的动作只是“花拳绣腿”，还不如自己跟“哥们儿”学的那两招。训练时不听口令，一摇三晃。早看出小李心态的辅导员，陪着小李站军姿长达４５分钟，直站得小李脸色煞白，大汗淋漓，最后还是自惭形秽地“败”下阵来。良好的军人素质和形象，深深打动了小李，从那时起，他有了要当一名军官的梦想和渴望。毕业时他如愿穿上戎装。
在军营表现出色的小李，给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一位辅导员的信中写道：“人生就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稍不留心，就会迷失方向，甚至还会堕入万丈深渊，是你们在关键时刻，为我树立了路标……”
１６年来，南京市工读学校和南京政治学院用他们金子般的特殊爱心，矫正了一个个扭曲的心灵。去年，南京市工读学校工读生转化成功率创下了９７．８％的优异成绩，这在全国是屈指可数的。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
——湖南邵东县委书记黄天锡访谈录
龙行才敬东东
黄天锡，１９５２年生，大学文化。历任邵阳市委党校副校长、城步县委副书记、新宁县委副书记、武冈市委书记，１９９５年任邵阳市委常委、邵东县委书记。
我们邵东县有１１５万人口，人均只有４分耕地。由于人多地少，不少农民已离开土地办厂子开店子，把生意做到县外、省外甚至国外。他们在昆明、拉萨、伊犁、桂林等２５３个大中城市形成了邵东农民经商一条街，还有不少农民出国做买卖。邵东农民能商善贾，给我和县委一班人很大启示。经过调查研究，县委、县政府决定因地制宜实施“兴商建县”发展战略。
为进一步调动农民经商办企业的热情，我们相继出台了“五扶植”、“十放宽”等一系列的政策。牛马司镇青年农民姜仕１９９５年想承包镇里已倒闭的煤矿，但下不了决心。我上门找到他，觉得他素质不错，便给他讲解政策，帮他鼓足勇气。他承包后去年上交税收比前年增加１０３万元。像姜仕这样的农民纳税大户，近两年我们都给予了重奖，还让他们披红戴花上报纸上电视。
农民有钱了，个别职能部门把他们看成“唐僧肉”，不时去“吃一口”。一些农民直接找到我发牢骚：你们县委是兴商建县，我们农民是“心伤建县”。我受到很大震动，召开县委常委会统一思想：谁不顾老百姓的饭碗，我们就先端谁的饭碗。会后不久我接到一位在县工业品市场做生意的农民的来信，举报红岭派出所强行要他们捐款给所里买小车，他们敢怒不敢言。我带着县纪委的同志迅速前往调查核实后，当即责令他们退回了全部共１０余万元捐款，撤销了所长的职务。紧接着我们又严肃处理了几起乱收费乱罚款案件，“索拿卡要”现象得到遏制。环境宽松了，不仅本县的农民经商的热情有增无减，外县外省的个体户也纷至沓来，全县５８个市场生意十分红火，去年的总成交额近１００亿元。
经过几年扎扎实实的实践，全县出现了“生意能人去经商，种田里手驻村庄”的可喜景象。去年我县国内生产总值已上升至湖南省第四位，财政收入跻身全省十强，其中经商办企业的农民上交的税收便达１．５亿元，为全省之冠。
我觉得，只要我们真心实意地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来考虑，经济不愁上不去，事业也不愁发展不了。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
“陪嫁牡丹”塞外飘香
本报记者刘亮明
初夏５月，到内蒙古赤峰市采访，听友人讲，本市宁城县布尔嘎素台乡长皋村七爷府，有飘香三百余载的“陪嫁牡丹”，为神州绝品。于是绕道长皋，沿山路颠簸而上，且行且问，终于找到了坐北向阳的乌家小院，得睹芳容。
“这就是‘陪嫁牡丹’。”顺友人指点望去，眼睛一亮：苍劲挺拔的花干４尺有余，不摇不摆，一副处世不惊超凡脱俗的样子，刚抖脱塞外的严寒，便高举出蓬蓬新绿，虽不很繁茂，但层次分明，疏密有致。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婴孩小手似的叶片上，宛然一群光明的鸟儿在蹦跳。一只一只花蕾被绿叶簇拥着，含苞待放，掩藏不住的馨香先自飘溢出来，沁人心脾。
花主乌向明，蒙古族，４３岁，朴实热诚，是“陪嫁牡丹”的第十二代传人。见有人来看他的“传家宝”，显得很高兴，忙停了手中活计，迎上前叙话。他说，他正要把花池重新砌好，老祖宗传下来的神品，不能有半点闪失的。随即他又喊了正在田下劳作的妻子张云花，从红漆大躺柜里取出一大幅布幛和新近特意印制的简介，“陪嫁牡丹”的根由传承载得历历分明。
据《清史稿》等史籍记载：１６７６年，清康熙帝为巩固皇位，将其叔伯妹爱新觉罗氏固伦郡主，以公主名义下嫁元勋臣者勒篾十四世孙、喀喇沁中旗乌梁海氏、万丹伟征之子额琳臣驸马。陪嫁优厚，并移北京御花园梨花雪牡丹一株植于驸马府。１７５６年，嫡传人格木普勒迁居长皋村七爷府，随将梨花雪牡丹移植于新府院内，而后于此代代相传。
长皋村七爷府居两山之间向阳处，府门前一脉清溪蜿蜒东去，南北青山耸立，松柏蓊郁。乌向明感慨说，定是天地人和，生出此等奇迹。这株“陪嫁牡丹”传至今日，已历十二代３２０余年。每至小满前后，总有１５０多朵花苞怒放。每朵花盘径大１８至２０厘米，层层叠叠，满院飘香，长达２０余日方谢。其时，不辞跋涉之苦慕名前来观赏者络绎不绝，日达数十人。
“你们再晚十几天来就好了。这１５０多朵的牡丹花开了真太热闹、太好看了。”乌向明深为我们的来不逢时惋惜。其实，在刚脱寒冷的塞外５月，能看到如此来历的满枝牡丹花苞，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