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7-05-03

1997-05-03新闻联播 文字版

涧底松赞

第4版(副刊)<br/>专栏:金台随感<br/><br/>  涧底松赞<br/> 王需民<br/> 在我国,人们对松树有着传统的情意,歌以赞松,诗以咏松,画以绘松,文以记松。古往今来,实不知有多少以松命名、以松为题的宏篇妙文和丹青杰作。从陶潜笔下的“抚孤松而盘桓”,到毛泽东诗词里“暮色苍茫看劲松”;从民间喜庆年画“松鹤延年”到人民大会堂里的“迎客松”……33年前陶铸同志的文章《松树的风格》别辟新境,把松树作为共产主义精神的拟体,如此称誉,又如此推崇,当然无以复加了。<br/> 儿时有一位老师,曾以溪边松树为题要我作文,我咬了半天笔头,怎么也写不好。人到不惑之年,疲于公务,忙于世俗,忘却了许多美好的往事,唯有童年生活的碧波常常泛起美好的涟漪。但随着年岁增长,对松的认识也就与儿时不同了。<br/> 涧底松,生长在底层,小溪旁、山脚下、芳草中入土萌芽,深谷中随处生根。一般显不出它的苍翠葱茏之色、伟岸挺拔之姿,但它却是松树中的佼佼者。涧底松位居卑下,深入沃土,吸取充足的水分和营养,一棵棵枝荣叶茂,郁郁葱葱。仅就生长速度快、成材率高,就颇能给人类以实惠。听老年人说,同样一棵松,若生在涧底,不过三十几年就能合抱,若生在悬崖秃岭,就是百年也未必成材。君不见庐山仙人洞飞云崖上一棵石松,据说已有500多年的历史了,至今不过一人多高。涧底松长得快,砍得也快,不仅是因为它木纹稀疏,质地松脆,颇具杉木的性能,而且因为它地势低,临近水边,伐木工人砍下以后,往水里一滚,顺水扎筏,运往各地,又是何等的方便,给人类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br/> 每当寒冬,絮雪纷飞,朔风怒号。岭上的雪花,夹打着冰块,纷纷抖落,呼呼啦啦地往山涧里涌去,一会儿清澈的流水凝固了,涧岸不见了,茫茫的山谷成了平展展的雪原,只有那涧底松在雪原中昂起头来,张开钢铁般的臂膀,承受冰雪的重压。人们看见它,就不会迷失方向,也才会真正感受到陈毅同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名句是多么贴切,妙不可言。<br/> 古代的文人墨客常借用“涧底松”以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晋太康年间诗人左思写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唐朝伟大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也有一篇《涧底松》诗:“有松百尺大十围,生在涧底寒且卑,……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君不见沉沉海底生珊瑚,历历天上种白榆。”可见,在封建社会里,多少文人才子报国有志,效力无门,不得不屈居寒卑,老死田园。那些白榆之类的碌碌庸材却窃据高位,云集庙堂。怎能不叫人忧患,怎能不叫人悲愤。“愤怒出诗人”,悲愤之至,诗便冲口而出了。<br/> 但是,今天在涧底松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时代精神和人物风貌。生活在基层的千千万万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正大显身手,在改革开放的历史抉择面前,他们是颇可以派点大用场的。他们的气质多么像在雪凹中的涧底松,他们的声音多么像在峡谷中震荡的滚滚松涛啊!难道我们不觉得他们更加可敬可爱吗?我们的时代不正是因为他们而自豪吗?<br/> 涧底松,我由衷地赞美你!

中国,期盼七月

第4版(副刊)<br/>专栏:香港回归之庆<br/><br/>  中国,期盼七月<br/> 赵玉亮<br/> 一<br/> 中国的七月<br/> 是一坛酿制了百年的老酒<br/> 正等待着<br/> 启封<br/> 二<br/> 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br/> 几代人<br/> 在焦灼的渴盼中<br/> 容纳苦难<br/> 洗刷耻辱<br/> 磨砺斗志<br/> 审度时机……<br/> 经一位老人<br/> 巧妙点化<br/> 将岁月<br/> 熔炼得炉火纯青<br/> 历史<br/> 戛然把这个日子<br/> 圈定<br/> 三<br/> 拂去浮尘<br/> 滤掉酸辛<br/> 沉淀成一种东方智慧<br/> 凝聚成一种时代合力<br/> 升华成一种民族精神<br/> 大海一样深邃<br/> 蓝天一样透明<br/> 能抚摸伤痛<br/> 能启悟心智<br/> 能激发豪情……<br/> 四<br/> 来,所有的同胞们<br/> 让我们期盼七月<br/> 高高举起酒杯<br/> 从北向南<br/> 期盼着架起一道万里长虹<br/> 为告别沉重的昨天干杯<br/> 为欢呼辉煌的今天干杯<br/> 为创造美好的明天干杯<br/> 把七月的历史瞬间<br/> 一饮而尽<br/> 在世界的瞳仁里<br/> 惊喜成<br/> 世纪末的美丽风景<br/> (作者单位:总参工程兵某部)

肖像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肖像<br/> 吴冠中<br/> 帝王将相、列祖列宗、亡妻故友,都应留下肖像。古代画师的主要职业就是画肖像。阎立本画艺出色,从御用肖像画家升任了高官;委拉斯开兹、戈雅、伦勃朗等等,或是宫廷画家,给帝、后及王子王孙们描绘尊容,或为巨商大贾们写照,赖以生存。肖像不仅要画得像,还要美,才符合主人的主观要求。王昭君因为不肯贿赂画家毛延寿,肖像被丑化了,汉皇依据画中容貌点名昭君下嫁塞外,临行召见,惊其貌美,毛延寿于是被斩。<br/> 千百年的肖像画职业被照相一举击溃,20世纪的西方画坛几乎没有了肖像画的位置。杰出的肖像画家莫迪里阿尼勾勒出对象的精魂,那是艺术家眼中的人之精魂,但被画的人决不接受这种瞎了眼似的自己的像,莫迪里阿尼只能饿死。到处都有照相馆了,我们国内的照相馆大都备有梳子,让来照相的客人先梳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为了照登记相,我进过照相馆。除了理发或洗头,我平日不梳头,所以照相愿保留真面目,但摄影师不答应,他硬要给我梳得整整齐齐,他真负责。我家曾请过一个外省乡下来的小阿姨,我用傻瓜相机建议给她照张像,好让她寄回家。她高兴极了,着意打扮了一番,还擦了点口红。我趁其不备飞快给她照成了,她惊讶照得这么快,她还没有摆好姿势呢。人们都想照下自己认为最美好的一面,这美好的标准似乎也有一种社会共识:端正、和蔼、微笑、妩媚……<br/> 画家画像首先是服务于实用价值,画得“像”人家才肯出钱买。但手工绘制,必然融进了作者的审美品味。古今中外杰出的肖像画家为数不少,其作品既像对象、传神,且有意蕴,即使对象本人并非美人,而作品也成了艺术美的结晶。照相咔嚓一下,相片逼真、快捷、省钱,实用价值全具备了,谁还愿坐着让画家慢慢画,而且还未必能画得逼真。画家失业了。曲不离口,不经常画,技术不进则退。巴黎、纽约、东京等大城市的街头那些靠画像糊口的穷画家令人同情,但看看他们的便宜货色,又令人伤心。有些画家便反过来求助于照相,描摹照相,算是绘画了,售价理应高于照相。<br/> 笋嫩的美,姜老的辣,青春的美貌惑人,沧桑的人生感人。人的肖像中烙印着心态、经历,透露着奸诈、善良、欲念、抱负,潜藏着喜怒哀乐……然而这一切只能被独具慧眼的艺术家洞察、捕获。照相迅速发展,摄影早进入艺术领域,但被人指使的机器也能成为挖掘潜意识的艺术家吗?肖像最忌概念化,概念化的人像不是肖像。我们真想见到杜甫及李清照等人的肖像。为他们造的像不少,无非是一个苦老头或娟秀弱女,太概念了,读了他们的作品再回头看那些画图,真是隔靴抓痒,或画蛇添足了。<br/> 中国油画学会正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近百年中国油画肖像艺术展,这是一件极有意义而颇费劲的工作。举办这样的画展正是为了挽救日渐失去生存地盘的肖像画艺术。关键是“艺术”呵,如舍得抛弃艺术,则照相完完全全可代替肖像画,而且已经、普遍、大量,甚至即将全部替代了。我刚从艺术学校毕业时曾在中学代过课,当时给一位小姑娘画了一幅肖像,是用点彩派的手法画的,画得很像,我自己觉得很美,很满意。我兴奋地将画给她看,满以为她也会高兴,不意她惊叫:哟!多难看的麻子脸呵!从此学生都不肯给我当模特儿了。<br/> 今日处于危运中的肖像还有前途吗?有,大有前途,因为人民需要艺术,当艺术性被群众理解、接受、追求时,肖像画将在被照相包围的四面楚歌中杀出自己的血路来,画家寄厚望于人民的智慧。

扫街的老人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扫街的老人<br/> 袁海胜<br/> 我居住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上,这是辽西典型的镇子。大凌河日夜不息地流淌,细碎的涛声,滋润着镇上的生灵。因为这条大河,小镇便多了几分景色。<br/> 我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出外散步,最多是沿凌河岸边的林子走走,让清爽的水汽,吹去一夜的晦沉之气,精神为之一振。<br/> 在每天路过的小巷,我时常看到一位老人,拿着扫帚在“哗啦哗啦”地打扫着街道。这时,巷子里还没有多少行人,静悄悄的,只有老人扫街的声音。我常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这声音,于是,老人扫街的情景在我脑子里蓦然清晰:花白的头发,瘦小的身子,衣着朴素,但精神矍铄,他弓着身,一丝不苟地打扫着街面的每一个角落。<br/> 我走过去,老人不抬头,侧过身,让出路。我一直往前走,但思绪常常在这一段洁净的路面上滞留,让我久久不能平静。<br/> 我散步是不分季节的,除非遇上很坏的天气。而扫街老人也不分季节,有时还不顾天气的好坏。像冬天,下了场大雪后,我就几天不出门。偶尔有一天,踏着积雪走出去,路过那条熟悉的巷子时,街面依然纤尘不染,没有雪的痕迹。我知道,街上的雪早被老人扫过了。走在上面,年轻的心,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激动。<br/> 日月旋转,无数个日子,我总是悄悄地从老人的身旁走过,老人从容地扫着他的街道,毫不理会路人。而我却由最初的不在乎,渐渐地注意起这位老人来:白发在晨光中闪烁着无数个光点,干瘦的老手有力地挥舞着扫帚。从春天扫到夏天,从夏天又扫到冬天,老人和小巷,成了我每天必经的一道风景,这风景,让我从点滴的时光中,领略了人性的美丽。<br/> 又一个春日,晨曦初起,我缓缓举步,又一次向大河走去。途中,我忽然萌发一个念头:和老人唠几句。这念头随着接近老人,而愈加坚定了。此时,晨阳的鳞片在老人身上荡来漾去,老人依旧不紧不慢地打扫着街道。当我走到他身边站下时,老人竟也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我。<br/> “又去溜达?”老人问。我一惊,老人认出了我。是呀,我在他身边来来往往一年多,也算是“老相识”了,虽然他和我一样的“不在乎”,其实我们都已留意对方了。“老人家,您天天扫街,真辛苦呀!”我对老人说。“嘿,啥辛苦,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老人悠闲地说道。<br/> 通过交谈,我得知,老人是位机关干部,退休后在家安度晚年。他开始扫街是在一年前,老人说:现在没事干,扫扫街,既能锻炼身体,还能给人们创造一个好环境,也挺好。<br/> 老人风趣地向我说:“像我这样的老家伙,还能干个啥?”<br/> 我久久地注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目光平淡,好像他做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老人不知道,就是这件极平凡小事,却久久打动着一颗年轻的心。不!不是一颗,难道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发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总有一段洁净的路面吗?<br/> 是呀,很久了。从白雪皑皑的冬季,到万物复苏的春天;从绿肥红瘦的夏天,到满目金黄的秋天,我一直被这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打动着。

攀登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攀登<br/> 唐志华<br/> 不是黄山上天都,不是峨眉登金顶。脚下的路,一步一台阶、一步一艰险。难过登山路,赛似攀险峰。这八百米井下,这一个个陡峻的台阶,洒下了多少矿工的汗水,磨穿了我们多少双鞋子。<br/> 没有鸟语,没有花香。台阶旁机声轰鸣,圆筒滚动,宽大的皮带周而复始地运行,把地下的乌金源源不断地运向地面。这里,到处飘荡着煤香,煤炭散发的香味,只有我们矿工才能闻到,只有我们矿工感到特别亲切。没有丽日,没有圆月。我们头顶的矿灯就是圆月,照亮我们前进的路;大皮带机尾那盏锃亮锃亮的探照灯,不就是丽日高挂在我们前方吗?它照亮我们的身心。当我们生龙活虎般完成繁重的体力劳动后,我们缓步前行,一步一台阶,步步吃力地攀登,走啊走啊!疲劳的身子更加疲劳,步子越迈越慢,不得不伫立片刻。<br/> 有轻风从远方吹来,虽然没有山风那般清新,没有带来大自然小花野草的气息,却也令我们十分惬意;环顾四周,虽然见不到姹紫嫣红的鲜花、硕果累累的枝条、满山遍野的牛羊、青枝绿叶的树木,却另有一番迷人的风景:隆隆向前的大皮带,带着乌金墨玉向上前进。宏伟壮观而又宽阔的大巷——这是我们矿工亲手开创。每当走过这里,一种工人阶级伟大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大巷是我们的骄傲,在我们洒下无数汗水的这巷道路上,党的总书记、共和国主席从这里走过,共和国的总理、部长们从这里走过,省、市领导从这里走过,国际友人从这里走过……从这里,也走过我们矿工无数优秀代表:先进共产党员、劳动英雄、劳动模范、标兵、各种先进人物以及各级党和人大的矿工代表,代表我们煤矿工人当家作主人,管理着党和国家大事。<br/> 片刻的休息,使我们恢复了一些体力,又继续前进。这数千米远的台阶路,形成了一条通向地面的梯子。它,远远胜过任何摩天大厦的楼梯。走啊走啊,恍惚间,仿佛走在攀登华山险峻的山道上:云雾缭绕,灯影憧憧,虽然看不见青山绿水,胸中却有动人的美景。又仿佛走在泰山十八盘山道上:看两旁,层峦叠嶂,抬望眼,风光无限。迷人的天街在呼唤,泰山极顶在招手!……向前走,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br/> 这向上前进的阶梯,这洒满煤屑的道路,和我们人生之路有许多相似之处:步步要小心,要脚踏实地!你看,伙伴一脚不慎,差点栽了下去。人生的路又何尝不是这样:哪一步迈错了,哪一个台阶站不稳,滑下去、栽下去,将铸成大错,遗憾终身。上下来往,我们都集中精力,绝不敢漫不经心。别看我们在煤海奋战了八小时,超额完成了当天的任务,身体有些疲倦了,可我们的大脑是清醒的,身心是愉快的,意志是坚定的。我们知道,路要一步步走,台阶要一级级爬,夺煤大战要一天天进行。我们要充分利用战斗与战斗之间的间隙,恢复充沛的体力,打好明天和今后的夺煤大战,走好煤矿工人一生的奋斗之路、奉献之路。<br/> 机声伴我朝前走,煤流送我地面行。为了未来、为了明天,我们在一步步爬、一级级攀。我们知道,迎接我们的没有鲜花,没有美酒。但是有灿烂的朝阳,有新鲜的空气,有一张张火红的超产捷报,有亲人企盼的目光和会心的微笑。

感受矿井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感受矿井<br/> 缪秀生<br/> 沿着满目冷岩的矿井探入地层<br/> 寻找一个谜一般神奇的世界<br/> 沉积亿万斯年的矿石<br/> 浓缩成永恒一瞬<br/> 凝视矿石<br/> 想起那些生动的树木花卉<br/> 想起那些活蹦乱跳的飞禽走兽<br/> 以及强烈的扭曲变形<br/> 总有无言的感动<br/> 亲切地抚摸矿脉<br/> 对于缄默的历史<br/> 时间总是一部书<br/> 令人回味无穷

西海固风(组诗)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西海固风(组诗)<br/> 刘汉立<br/> 生于斯,长于斯,我无法摆脱一种乡土情结和家园精神。我只想通过诗的形式勾勒西海固人的困苦辛酸,抗争欢乐,来诠释某种生活的意义。<br/> 我知道,只有拥有了精神的支撑点,我才能上路,前行!——题记<br/> 水<br/> 龟裂的皮肤和土地<br/> 需要一种滋补<br/> 在征服之外<br/> 西海固人<br/> 仍然把老天爷<br/> 看得很重<br/> 面向黄土背朝天<br/> 只是风景的轮廓<br/> 太多的细节<br/> 一言难尽<br/> 汗水和着泥土纵横<br/> 的画面<br/> 不仅仅很动人<br/> 也很沉重<br/> 牧羊人<br/> 不同于城里的生意人<br/> 放牧是乡人的财富<br/> 牧羊人<br/> 大半生都寄放在大山<br/> 赶羊上山<br/> 便同羊儿一起咀嚼<br/> 大山和生活的含义<br/> 幽幽游遍山峦的眼神里<br/> 也许透悟了一种<br/> 别人永远也不能分享<br/> 的意境<br/> 牧鞭的脆响<br/> 是黄昏的彩虹<br/> 熨帖在故乡的大山<br/> 及乡村的心房<br/> 炊烟丝丝缕缕<br/> 家园是生活的起点<br/> 亦是生活的终点<br/> 孩子的呼唤<br/> 刚刚发芽的憧憬<br/> 失去在大山的沉默里<br/> 踩着牛羊的蹄印<br/> 你同父辈一起<br/> 耕耘贫瘠收割贫瘠<br/> 古石磨前<br/> 干瘪的麦粒手中滑落<br/> 一个巨大的问号从天而降<br/> 粗糙的土地<br/> 难道需要的仅仅是汗水<br/> 汗水已流得太多太多<br/> 清纯而又焦灼的目光<br/> 穿越迢迢<br/> 沿着清脆诱人的铃声<br/> 追寻那面冉冉升起的旗<br/> 于是<br/> 一声真切的呼唤<br/> 动荡了整个华夏大地——<br/> 借我一双翅膀<br/> 我将撑出一方灿烂的天空<br/> 麦收季节<br/> 金黄灿烂的麦浪中<br/> 挥舞镰刀的手臂<br/> 突出于整个夏天<br/> 散发成熟气息的小麦<br/> 纷纷倒地<br/> 从父亲的脚下蔓延成<br/> 另外一种海洋<br/> 父亲挥汗如雨<br/> 父亲站起来抹汗的姿态<br/> 无论国画油画雕刻<br/> 还是摄影<br/> 都是一幅杰作<br/> 阳光依然在额头忙碌<br/> 某种香甜被太阳<br/> 炙烤得更加诱人<br/> 随风浸润家园<br/> 及家园以外的亲人<br/> 今天<br/> 今天<br/> 西海固人笑容舒展喝上了<br/> 人民子弟兵打出来的甜水<br/> 今天<br/> 西海固人穿着西装套裙<br/> 翩翩起舞一展歌喉<br/> 今天<br/> 西海固人坐上了火车<br/> 上北京下江南<br/> 今天<br/> 西海固人乘飞机漂洋过海<br/> 引进外资兴建家乡<br/> 今天<br/> 土豆也变成了金豆豆<br/> 今天…………<br/> 今天<br/> 西海固人内心感激<br/> 改革开放和扶贫开发政策<br/> 今天<br/> 西海固人坚信明天会更好

青铜之光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青铜之光<br/> 张永权<br/> 云南边疆有座宏大的青铜器历史博物馆,坐落于江川县美丽的星云湖畔。凡是参观过这座博物馆的专家、学者,都无不赞叹一个县能建立起如此规模的青铜器博物馆,展出收藏这样多国宝!江川人引以为自豪的,是他们有李家山古墓群,有展出从李家山古墓中发掘的青铜国宝的博物馆。<br/> 记得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向一位老大爷打听去星云湖的路时,他却说你应该首先去看我们县的青铜器博物馆。说话中,老人眼里闪出一种兴奋自豪的光芒。在他旁的几位农民模样的人也说:来到我们江川县,不看博物馆,也就不算真正到江川。老大爷补充说:博物馆就是古滇族历史的缩影。你读过《史记》吗?那上边说的滇人的生活,都可以在这里看到呢。<br/>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幅何等凝重而灿烂的建筑艺术啊蓝天白云,飞檐翘角,琉璃金瓦,绿树红花,曲径小桥……络绎不绝的人们,或伫足沉思,或在楼前留影,或在小本上写写画画。这边疆大地上的神奇和辉煌,凝聚成一座博物馆,连接起滇人的昨天、今天和未来。<br/> 我凝望着博物馆主楼前的一座雄伟的雕塑,久久沉思。透过历史的尘埃,青铜之光耀人眼目:凶猛刚烈的老虎和温驯善良的牛犊,嬉戏于同一片蓝天下的神奇土地,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这座塑像是仿照江川李家山出土的青铜“牛虎铜案”塑造的。牛虎铜案是李家山古墓群中发掘出的青铜文化之精品,距今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由于它构思的大胆、巧妙,铸造技艺的精细、自然,历史的悠久,“牛虎铜案”一出土,便引起了文物界的轰动。人们无不叹服古代滇人超群的智慧和对人类文明作出的巨大贡献。如今云南和江川县,把这青铜文化之花发扬光大,制作出各类“牛虎铜案”工艺品,不仅成为重大外事活动的馈赠礼品,也是海内外工艺品市场上的抢手货,为国家赚回了不少外汇。<br/> “牛虎铜案”因其文物价值、历史地位和工艺水平,真品是不可能存放于江川县了。但聪明的江川人,目光远大,在玉溪地区的支持下,不惜耗巨资建起了这座青铜器博物馆。他们说:这里是对子孙后代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课堂,无论谁,只要走进博物馆,都可以吸取到优秀民族文化的丰富养料,都可以看见云南边疆和中原文化的血肉关系。<br/> 青铜文化,在这里大放光芒。<br/> 我仿佛来到星云湖畔的祖先们的中间,湛蓝的湖水,映照着铸造青铜器的炉火,映照着滇人们矫健的身影。飞舞的铜锤打出了精美的铜锄、铜犁、铜斧、铜剑、铜盾、铜矛、铜戈、铜弩、铜箭……在茫茫的丛林间,滇人举着铜戈追逐着野牛虎狼;在漫长的边境线,铜盾铜矛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犯,保卫了家乡的和平与安宁;在碧波荡漾的星云湖,点点白帆上也闪着星星一样的铜饰;在陡峭的山崖上,铜锄开垦出伸进云天的梯田;湖畔闪出星火,铜制纺轮在悠悠地转着,随着女人们咿呀的小曲,又织成了五彩般的长裙;梯田上金波耀银浪,粗犷的山歌唱痒了女人们的心。于是,谷场上、粮仓旁,载歌载舞的姑娘,甩着乌黑的长发,铜饰叮当有声,伴随着编钟、铜鼓的节奏,金腰带、玉首饰、红玛瑙,闪闪发光……<br/> 在博物馆展出的青铜器文物,是从1972年、1992年、1994年三次在江川李家山的古墓群发掘出土的。青翠欲滴的李家山,面对碧波万顷的星云湖,背靠层峦叠翠的多依山,山势如藤椅,神奇、美丽,如诗如画。在这块大地上创造青铜文化的先人,把他们的终极归宿选在李家山,李家山也因此而成为1992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的宝地。<br/> 走出博物馆,从历史回到现实,面对如潮的人流和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我忽然觉得,那些创造了灿烂青铜文化的滇人,就是人流中的你我他。我们的先人能以青铜之光让世人惊异,我们在现代文明的进程中,也应该创造出让子孙后代引以为骄傲的奇迹。

高峡出平湖(图片)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高峡出平湖(木刻) 龚家成

春风(图片)

第4版(副刊)<br/>专栏:<br/><br/> 春风(中国画)易洪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