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月19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长歌万里拉美行
郁钧剑
今年2月8日,也就是大年初二,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组派的中国艺术家小组,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班飞往美国。再由美国飞往墨西哥、巴西、智利、乌拉圭、阿根廷和澳大利亚,慰问我国驻外机构人员,带去祖国亲人和各级领导对春节期间坚守在外交战线上辛勤工作的同志们的亲切问候,还将向当地的华人和侨胞带去祖国的关心和祝愿。参加此行的演员有彭丽媛、黄宏、蔡明、卢秀梅、林萍、毛宁、牛群、冯巩和我等16人。大家都是在刚刚参加完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后,来不及与家人团聚,便踏上了征途的。
在拉美地区的20多个日日夜夜里,我们亲身感受到了我国外交工作取得的巨大成就和我国国际地位与威望的日益提高,亲眼看到我国驻外人员的无私奉献和勤恳工作,以及广大侨胞、海外同胞对祖国浓烈深沉的爱。当我们的歌声笑声和他们的笑声歌声交融在一起时,便涌动出了一幅幅令人难以忘怀的动人画卷。
驻智利大使拉着我们的手说:“你们是祖国派来的亲人。”
也许是拉美地区离中国太遥远了的缘故,来到这里表演的国内艺术团体极少。所以当我们要到这里来慰问演出的消息一传开,顿时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当我们一踏上这些国家的土地,就能感受到一阵阵迎面扑来的热情的风。每到一地,驻当地使领馆的大使、领事都率领着使馆人员和侨团的首领举着横幅、捧着鲜花来到机场欢迎我们。最令人感动的是,由于飞机故障的原因,我们从巴西里约热内卢飞往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的航班延误了7个多小时,而我国驻智利大使硬是两次亲临机场,于凌晨5时站在了我们航班的舷梯旁。他大步迎向我们,用浓厚的山东口音说:“欢迎你们,你们是祖国派来的亲人啊!”这时,大家心头热了,眼角湿了,牛群与黄宏也急忙迎上前,与大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就是在10多年前,拉美地区与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都还不多。而今我们走在拉美的大街上,或是在旅游点参观,或是在商场里购物,当地的外国人常会问我们:“中国?”然后再问:“北京?”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在问到中国后马上会提到的地名是:“台湾?”“香港?”
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领事馆安排我们观看了一场巴西的国粹《桑巴舞》。由于在预定票时都要注明观看者的国籍,所以到演出尾声时,主持人就会报出当晚观众所在国的国名,以表示友好和欢迎。听领事馆的同志介绍,由于文化背景和生活习俗的不同,当报到其它国家时,该国的观众就会欢呼,而我国的代表团往往都比较含蓄和沉默。每当报完国名时,乐队还会演奏一段该国的民歌,所在国的观众又会被邀请到台上去演唱。大家听完介绍后,不约而同地都说,那今晚就看我们的了,我们还要带着五星红旗上台去!于是,震撼人心的场面出现了,当主持人一报中国时,我们十几个人拉开嗓子拼命欢呼,顿时就压倒了一切欢呼声。又当乐队奏起我国民歌时,我们一拥而上,卢秀梅、彭丽媛和我抢过话筒就唱,黄宏、牛群和歌手王伟、魔术师徐秋高擎起自带的五星红旗四处挥舞,舞蹈演员李忠梅抖开一头秀发跳起了即兴的舞蹈,全场顿时沸腾了起来,在座的华人们拼命地鼓掌,继而老外们也拼命地鼓掌。那晚上领事夫人流泪了,领事紧握着我们的手说:“感谢您们啊,这是名副其实的中国之夜啊!过去咱们中国有乒乓外交,今天你们是艺术外交,你们是艺术大使啊!”
墨西哥华侨面对彭丽媛说:“你是真的彭丽媛吗?”
拉美演出的第一站是在墨西哥的首都墨西哥城。墨西哥城的华人不多,我们的慰问演出安排在一个近千人的精致的小剧场里。结果没想到,剧场里居然座无虚席。许多华侨是把根本不懂国语的第二代、第三代都带来观看演出,说是要让他们接受中国文化的熏陶。墨西哥的政府官员、外交官员也纷纷来了,说是要表示对强大的中国的友好。首场的演出极为成功。
我们此行的演出,每场都十分成功。在蒙得维的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在里约、在圣保罗……据《巴西侨报》报道:“2月15日中国明星艺术团的演出,有1300座的剧场内涌进了2000多名观众,连剧场通道都站满了从圣保罗附近方圆几十里、上百里外赶来观看演出的侨胞,如此盛况多年没见。”
我们的演出一直沉浸在侨胞们和同胞们的亲情之中。他们都说,现在祖国强大了,中国的录像带录音带到处都有。你们这些演员的歌我们常能听到,你们每年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的录像我们都能看到,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打破了以前港台明星垄断拉美市场的局面。我们在各地的演出,不仅侨胞们十分踊跃,连许多台湾同胞都十分踊跃。在阿根廷,我一连唱了三首歌下不了场,我问观众,还唱吗?观众齐声说:“唱!”我问还唱几首?一位老太太带头站了起来:“再唱10首!唱你们这种正宗的中国歌!”后来才知道,她来自台湾,其儿子经营着整个阿根廷与台湾的运输业。那天晚上“偷偷”来观看演出的还有台湾的官员,他们感慨地说:“大陆这些顶级的演员来做分文不取的演出,这是我们台湾演员所做不到的啊!”
我们的演出一直沉浸在侨胞们和同胞们的爱心之中。每次演出后,都会出现华侨争相邀请我们的演员去吃消夜的动人场面。许多开餐馆的侨胞盛情难却:“我们的餐馆虽小,但心是诚的啊!”这种时刻,常常让我们的演员在胸中翻腾着情感的热流。演出时,他们送来了花篮,送来了鲜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小姑娘们送给“白马王子”毛宁的花束,堆在脚下足有半人之高。在悉尼,一位追着要为我们演出团免费拍照的同胞对我说:“郁老师,我最爱听你唱的中国军人的歌。你去年‘八一’在中央电视台表演的录像带,我起码看了10次。”大家开玩笑说不相信,他着急了,不仅说出了我唱的歌名叫《什么也不说》,还说出了是在内蒙古草原拍摄的地点,是与给水英雄李国安一道拍摄的等等情节。最令大家惊讶的是,他居然还一字不差地背出了我在唱歌前与李国安的一段对话。在墨西哥城,几位祖籍上海的大姐带着孩子相邀来到后台,要见见她们认为是“神圣”的彭丽媛。当彭丽媛站在她们的面前,还是不断地询问她:“你是真的彭丽媛吗?”当再三证实她是真的之后,一位大姐流下了热泪:“中国政府关心我们啊,派真的彭丽媛来给我们唱歌啦。”
在洛杉矶华语电台直播时,一位男子打来了热线电话,哽咽地说:“我想祖国,我想家。”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辗转旅途,我们抵达了美国洛杉矶。在短短一天的停留里,当地的华语电台邀请我和毛宁去做直播。演出团的领导说,这是一次宣传和慰问的好机会,一定要做成功!在临去之前,我们的心里还是免不了要犯嘀咕,做两个小时的直播,又是在美国,会有人听吗?会有人打热线电话吗?而当我们坐在了直播室,打开了麦克风,才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整整两个小时,听众的电话一直没有断过。打来电话的听众有的是特意赶回家里收听的;有从来没有到过祖国大陆的台湾人、香港人;有留学生;有商人;还有的听众在听到主持人说我们还没吃午饭就匆匆赶来直播,竟执意要驾车将盒饭送到电台来。虽然我们仅仅是几句分别在电话的两端不曾谋面的交谈,却能让我深感到每一个电话,都饱含着同胞们对祖国对亲人的浓烈的眷恋。记得在放完了我的《说句心里话》这首歌后,一位男子哽咽着打来了电话,他说:“我是含着眼泪在高速公路上一边驾车一边收听你们的广播的。听完了这首歌后,我不能自控,只好将车停在高速公路旁,实在忍不住嚎啕大哭了。我来美国7年了,事业有成,但我时时刻刻想念我的祖国,想念我的父母……好啦,我不能再说啦。再见了,亲人……”
我还忘不了在阿根廷的一天中午,当地华侨请我们吃饭,黄宏、卢秀梅和我走错了一家中餐馆,而一旦进去了,就几乎不能再出门。原籍温州的老板、老板娘和服务员都围了上来,说既然来了,就一定得吃了再走。他们倒茶倒咖啡削水果送冰淇淋,如数家珍地称赞黄宏的《超生游击队》、《杨白劳与黄世仁》和《鞋钉》等小品,称赞卢秀梅的《英雄赞歌》、《乡里乡亲》等歌曲,弄得满店吃饭的外国人莫名其妙,不知我们是何方人士。热情的老板娘一边给大使馆打电话通知说我们找错了店,一边又打电话召来了许多住在附近的她的亲朋好友。其中一位母亲怀抱着在阿根廷出生仅半岁的孩子说:“让他也和你们合个影吧,做个纪念吧。等将来他长大了,去中国找你们。让他知道,他的根在中国。”
我当然还忘不掉几位小女孩观众,为了让冯巩、牛群签名,哭喊着从剧院的前门找到后门,又拉住了正欲开走的汽车门;
我当然更忘不掉凌晨5时在智利机场,寒冷的晨风中,两位八九岁的孩子拉起“智利同胞欢迎祖国亲人”的横幅。我懂得其父母的良苦用心。
忘不掉啊忘不掉,这一切我们都忘不掉。更让我们铭刻在心头的是:“如今中国确实强大了!中国人可以在世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海派京剧期待新的辉煌
本报记者高渊
近来,曾经寂寞一时的海派京剧正吸引着越来越多观众的目光。从前年的“京剧走向青年”到去年的“京剧全国万里行”,上海京剧院走遍大江南北,所到之处掀起阵阵京剧热。让不了解京剧的人重识民族艺术的魅力,也让戏剧界的同仁们看到了京剧振兴的希望。
就在这时,上海京剧界人士仍然十分冷静。在3月底召开的“上海京剧发展战略研讨会”上,他们广邀京津沪等地戏剧界的专家学者,就上海京剧院多年来的艺术实践进行理论研讨,同时帮助规划海派京剧的中长期发展蓝图。
那么,究竟是什么带来了上海京剧的繁荣呢?许多与会专家都认为,走近大众是一个关键因素。
上海京剧院的上上下下都清醒地认识到,京剧一旦失去了观众,也就没有了根基。在这种追求下,近年来上海京剧院自觉把观众意识融入创作中,根据当代人重理性思考的特点,尝试对一大批艺术精湛的传统戏进行整理加工。同时,根据现代观众的审美要求进行新戏创作。中国艺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曲润海对记者分析说,从屡获大奖的新编历史剧《曹操与杨修》,到新编神话剧《盘丝洞》、根据莎剧改编的《歧王梦》、连台本戏《狸猫换太子》、现代传奇剧《潘月樵传奇》、古典历史喜剧《扈三娘与王英》等,每个戏都样式不一、特色纷呈,可以说上海京剧院以绚丽多变的剧目风格重塑了海派京剧。
有关资料表明,从1985年到1996年的10来年间,上海京剧院创演的各类剧目达36台,以平均每年3台的数量,在历次全国京剧汇演中保持领先优势。但如果只有好的剧本,而没有好演员,同样不能吸引观众。看过上海京剧院演出的观众,对好几个演员一定会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曲润海评价说,尚长荣是一个能刻画人物性格的花脸,方小亚不仅能打,而且梅程荀尚各派都能唱,何澍、史敏、胡璇等新秀也表现出了较深的艺术功底。
有了好剧本好演员,也就有了观众。去年,上海京剧院巡演近百场,观众人次达到10多万。有调查显示,巡演之前只有20%的年轻观众对京剧感兴趣,而演出结束后却有94%的年轻人表示喜爱京剧。
在为期6天的研讨会上,许多专家都充分肯定了上海京剧这几年来的艺术探索。他们说得十分中肯:“今后海派京剧一是要博采各个地方戏的长处,继续丰富自己的创作和表演。同时,还要坚持走普及的道路,既培养观众,也为自己培养更多的好演员。”而上海京剧院也正在琢磨新戏《宝莲灯》,这部戏已经酝酿了2年,他们打算再精雕细琢一番之后才推出。
看来,海派京剧在“火”了一把之后,还希望迎来新的辉煌。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首届“人口与计划生育题材全国小品大赛”揭晓
由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宣教司、中国计划生育宣教中心、新剧本杂志社联合举办的首届“人口与计划生育题材全国小品大赛”,日前在京揭晓。
《收徒》、《悄悄话》、《生生死死》等15篇作品获奖。
这些参赛作品大都出自基层业余作者之手,有一些作者本身就是计生干部,作品生活气息浓厚,从各个角度反映我国人口事业随着国家经济发展而出现的崭新面貌,生动揭示了人口与发展、人口与环境的重要关系,既幽默诙谐,又深刻凝重,给人以享受和启迪。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中国杂技的世界奇观
龙华
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应荷兰梅登先生星辰公司的邀请,以中国国家大马戏团的名义,在团长宁根福带队下,于去年9月19日离开北京,前往德国、奥地利进行为期8个半月的访问演出。所到之处,中国杂技艺术家精湛的技艺和现代风采受到了外国观众的热情赞誉。
虽然不是中国长城但仍是一种特级的壮观
1996年9月26日晚,战士杂技团《星光灿烂》杂技晚会在德国卡赛尔首演,非常成功,雷鸣般的掌声、呼喊声伴随着节目表演的节奏,剧场里掀起一个接一个的欢乐浪潮。梅登先生看完演出后十分兴奋地说:“我为你们鼓掌手都拍红了,你们的演出真是太美了,女子抖轿子像罗丹的雕塑。你们赋予了杂技新的表现形式和现代感,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取得成功,我们将合作到下一个世纪。”在德访问近两个月中,他们访问了德国卡赛尔、锡根、威登、曼海姆及斯特劳宾5个城市,共演出52场,观众达7万多人。锡根市长肯乐可夫及夫人观看完演出后说:中国杂技真了不起,不可思议的精湛,高难度的技巧编排得如此完美而富有诗意,在欣赏惊险的同时得到美的享受。
战士杂技团在德国演出的票价一张59马克(相当于人民币350元),几乎提前几天就订购一空,观众打着伞排队购票是经常看到的情景。在威登市,一家有影响的《威登时报》举办了现场拍摄中国国家大马戏团演出的摄影大赛,获奖者免费到中国旅游。每场演出前,剧场里架满了各式各样的照像机,摄下了许多中国杂技的精彩镜头,现代中国杂技的风采将永远留在德国人民的心中。
11月10日,战士杂技团结束了在德国的前期演出,乘车穿越阿尔卑斯山脉,进入“音乐之国”奥地利。战士杂技团《星光灿烂》杂技晚会在奥地利的演出引起更加强烈的反响,奥地利电台、电视台、各种报纸杂志作了大量的宣传报道。奥地利茵斯布莱克市《蒂罗尔省报》文章说:“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杂技舞台的世界奇观。”“中国杂技艺术家们为观众提供的虽然不是中国长城,但仍是一种特级的壮观。”许多奥地利观众看完演出后说:“送给孩子们圣诞节最好的礼物,就是送给孩子们一张中国国家大马戏团的戏票。”
战士杂技团奥地利之行,在这充满音乐激情的国家里留下了美的旋律,从而使奥地利人民感到中国东方文化的精深和博大,中国杂技艺术的独特和神奇。
《星光灿烂》如诗如画
去年战士杂技团为纪念百次出访演出推出了大型杂技晚会《向太阳》,今年,为赴欧演出又创作了更具现代意识和风格的《星光灿烂》杂技晚会,表现了人类迈进新世纪的巨大跨越。许多在世界和国内获金奖的节目,以及新创作的优秀节目,重新策划编排统一在《星光灿烂》总的艺术氛围里。整台晚会将古老与现代、虚幻与真实、雄浑与柔美融合在一起。
茫茫宇宙,浩瀚星空,一束强烈的光柱喷薄而出,身着宇宙服的外星人手舞银球,融化在无数束闪动的灯光里。星球在升腾、旋转,星光在跳跃、闪烁,整个舞台呈现出一个色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手对手》是一首诗,展示一对青年翱翔着飞向理想境界的优美与神险,整个编排采用芭蕾舞形式,使演员的表演更加流畅、优美、高雅、神奇,像一首浪漫的爱情诗,一气呵成,消除了杂技表演技巧时的断裂痕迹。
《顶碗》是一幅画,创造了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意境和风情,舞蹈、音乐、舞美综合艺术的运用,丰富了杂技舞台的艺术情趣。
女子抖轿子《银色畅想》是一组雕塑,这次演出梅登星辰公司专门为此节目制作了解说词:“罗丹有一组雕塑叫《完美》,这个节目叫《完美的雕塑》。”
这一首首诗,一幅幅画,一组组雕塑,构成了《星光灿烂》杂技晚会独特的艺术风格和现代意识。
团长宁根福在记者采访中谈道:“在当今这个充满竞争的时代,我们不敢说今天拥有了观众,就永远是赢家。我们要站在国际一流水平上想问题,杂技艺术的发展在于创新,要树立中国大杂技意识,把古老的中国杂技艺术的现代风采展现在世界人民面前。”
祖国在我们心中
战士杂技团成立以来,受国家派遣曾先后到世界54个国家和地区出访演出109次,为加深和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和文化交流作出了贡献。1991年,江泽民主席亲自授予该团“艺坛楷模”的光荣称号。
一次又一次的出访演出,都是在远离祖国和亲人的异国他乡,遇到许许多多预想不到的问题和困难,但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件有辱国格的事,每次都圆满完成出访演出任务载誉而归。爱祖国、爱人民、爱军队,“艺坛楷模”的光荣称号激励着每一个人,强烈的集体荣誉感是凝聚战士杂技团全体同志强有力的磁场。
战士杂技团整整走过了45年的历程。
她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无疑是一首歌,一首充盈着民族精神、国家尊严的雄歌。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现代文明的童话
——《河这边河那边的孩子》观后
高鑫
我是将儿童电视剧《河这边河那边的孩子》(编剧、导演刘光中,中央电视台和海南电视台制作)当作一个现代文明的童话来观看的。这个现代文明的童话并不复杂:城里的孩子洋洋,随着在旅行社当摄影师的爸爸进山,准备将这座雄奇、秀丽的青山开发为旅游区。接待他们的是山林中的守山爷和他的孙子山娃。这样,两个在不同文化环境中长大,各自带着鲜明文化背景的孩子相遇在一起,自然会发生两种文明的冲突和碰撞:山娃只会钻木取火,洋洋却知道磨擦产生热量而燃烧;洋洋只知道钓鱼需要鱼竿,山娃却会用竹竿叉鱼;山娃只知学写自己的名字,洋洋却知道以有偿劳动换取羊皮;洋洋只知道花钱让人背他,山娃却知道:你只想你自己,和我们山里人不一样……但是,随着交往的加深,他们不仅深刻地认识了自我,而且更深刻地理解了对方。两种文化也随之日渐交流和融合。特别是当他们彼此企盼的那条将这两者隔开的河上架起大桥之后,他们将手拉手、肩并肩地共同奔向更加璀璨的现代文明。
以往的儿童电视剧,在处理这样题材的时候,往往是褒奖一方,贬责一方:要么,推崇山里娃的淳朴、憨厚,要么,指责城里孩子的怯弱、娇气;要么,推崇城里孩子的聪明、才智,要么,指责山里娃的狭隘、保守。而且较多带有鲜明的理性教化目的,无非是教育他们向对方学习,以促成其品格的提高和道德的完善。
然而,《河这边河那边的孩子》,却另辟“蹊径”,赋予这一寻常的故事以全新的文化内涵:山娃,这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大自然铸造了他淳朴善良、吃苦耐劳、乐于助人的优秀品格,但是由于环境的闭塞,他没有上过学,不仅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背诵,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然而,他向往文化,渴求现代文明,连梦中都不停地背诵刚刚学到的知识,他曾在父母的坟前悲痛、激动地诉说:“爸、妈,这里开发成旅游区,河上架起桥,我就可以上学读书了。”洋洋,这个城里长大的孩子,自然受过良好的现代教育,他有知识,懂科学,接受能力强。但是由于从小娇生惯养,缺乏艰苦生活的磨练,好逸恶劳、狭隘自私、爱占小便宜。这样,山娃和洋洋各有其长处,也各有其不足,都带着各自鲜明的文化特征生活着。
这样,山里的孩子山娃,则构成了传统文化的代表;城里孩子洋洋,则构成了现代文明的化身。他们之间,被一条有形或无形的河无情地隔开了。孩子们都企盼着,向往着在这条河上架起一座通往对方文化领域的桥。这桥,将使他们彼此达到各自理想的彼岸。
这个看似简单的童话故事,却蕴含着深邃的道理,它形象地说明:现代化的建设,不仅需要物质文明,更需要精神文明:山娃,应该超越自我,走向科学文化,现代文明;洋洋,应该战胜自我,确立大公无私、关心他人的崇高精神境界。
我钦佩创作者对这一现代文明童话的构思,我更欣赏创作者那颇具匠心的象征物设计和安排。特别是到了作品的结尾处,当荧屏画面化作慢镜头,山娃抱着洋洋送的录音机,洋洋抱着山娃送的梅花鹿,充满依恋的情感,相互反复回首张望的时刻;当山娃背诵乘法口诀的声音,在荧屏上久久回响,反复叠化出绿色的山野,宏伟的立交桥的时候……那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相击相搏,而又相交相融的社会现实,得到了艺术的升华。(附图片)
上图为《河这边河那边的孩子》剧照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金台文谈

  警惕玩具文化污染
刘效仁
人生是从游戏开始的。
通过游戏,少年儿童获得认同感,结交朋友;通过游戏,学习知识健全智力;通过游戏,表现本真获得乐趣。孩子们伴着游戏的欢声笑语一同成长。
玩具作为一种载体,一种游戏语言,备受天真少儿的喜爱。随着商市的繁荣、生活水平的提高,玩具世界琳琅满目异彩纷呈,为少儿提供了充分多元的选择。走进城镇家庭,那些娇宠的孩子简直成了玩具的统帅。小小空间几乎成了玩具的仓库。这是孩子们的福气。
但是我们也看到多彩的玩具后面有莫大的隐忧。这些玩具中刀枪剑戟手铐脚镣,暗示着暴力和血腥,那些“日军战舰”、“太阳旗”,似乎在为战争元凶摇旗喊魂,损伤着中华民族的尊严。“文明棍”、“金元宝”也正以浓浓的金钱意味侵蚀着纯稚的心灵。一位长期在美工作的华人为了给女儿“根”的教育,回国后竟然遍寻京都不见一个“黑发娃娃”。售货员说,好像从来没有卖过黑发娃娃,现在时髦玩“洋娃娃”。原来,生产玩具娃娃的大人们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孩子一些“国粹”,从小进行一点“根”的教育。我们的家长也似乎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应该怎样成长,需要什么样的玩具娃娃。而在有的地方竟然有“整人”玩具应市。一张方格纸上分格列有“一次抽烟五支”、“被人骑”、“脱裤子”等带有侮辱性动作的内容,孩子们打骰子,骰子打到哪格,就要做格子中规定的相应动作,这种被称为“整人大王”的游戏玩具据载在鞍山市的孩子中间颇为流行,不能不叫人忧虑。
玩具作为一种道具,其实也是一种文化,它所承载的知识、文化、娱乐信息,所体现的价值观、伦理观等,具有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熏陶、暗示、导向的功能,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要警惕不良玩具文化对青少年精神世界的污染和侵蚀。但作为制造商在生产玩具、商家在出售玩具、家长们为孩子选购玩具时,是否就真的想到过它的启蒙熏染的作用,是否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计,就认真地考虑多提供健康文明有益有趣的少儿玩具呢。
千万不要让不良玩具玷污了青少年纯洁无瑕的心地。有良知的爱国的玩具商应该作如是想,为人父母者更应该时刻警醒。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元代杂剧肇论》一书出版
远方出版社最近出版的新书《元代杂剧肇论》(韩登庸著)是一部综合研究元代杂剧的论著。不少内容都有作者新的探索,其中具有突破性的,是对元杂剧的难点——方言俗语(包括少数民族语词)的研究。内蒙古西部地区由于特殊的文化背景与地理位置,至今仍保留了不少古代白话语词与语法结构。作者着意对这里的语言进行了长期反复的调查,运用语言学与文学知识,特别是利用特殊地区的语言的继承性,去研究元杂剧的方俗,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默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