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3月5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科技)
专栏:

  来自南极的报告(续)
本报记者孔晓宁
1997年2月1日凌晨,3辆雪地车由南向北从南极冰盖深处返抵中山站附近出发地点。车上计程表显示:刚刚结束的寒漠首征,全程666公里。
十三个紧张奋战的日日夜夜,这批中国第十三次南极考察队队员,在茫茫冰盖上,共采集到1300多个珍贵的冰雪样品,圆满完成了预定的各项任务。
“武装”到厕所
冰盖考察队行前装车准备,在距中山站5公里的前苏联进步站进行。当他们1月18日出发时,全队装备之现代化给送行的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3辆价值共450万元的雪地车,形如蓝蜻蜓,行驶在松软的积雪上,能在零下50摄氏度低温下正常运行。车头安装的小型吊车,可以灵活地搬运重达一吨半的物资。车载雷达与武汉测绘科技大学教师赵建虎操作的GPS定位系统,保证车辆即使在能见度为零的境况中,也可沿着正确路线行进。
装在车后雪橇上的那个“环保厕所”,十分引人注目。这个过吨重的笨家伙,内部装饰不亚于星级饭店的高级厕所,其中独特的设施,便于将所有粪便及时包装运回,不污染洁净的冰雪。
据冰盖队队长秦为稼介绍,本次考察物资,不包括一些昂贵的食品设备,就耗资600万元。车辆等装备3年前即运抵站上,筹备工作早在8年前就已着手进行。而考察的时间段,是经审慎研究过近几年有关气象资料后确定的。“这次考察准备较充分。”代表澳大利亚南极局加盟中国首次冰盖考察的华人冰川学家李军,已参加过10多次冰盖考察,他对中国冰盖考察队的前期准备工作留下良好印象。
在“白色恐怖”面前
队员们行进在冰盖上,四周无边无际的白色,在他们心中引发出难以排遣的压抑感。中国极地研究所研究员康建成曾于1990年与另两位考察队员在南极乔治王岛冰盖钻取冰芯,突遇12级暴风,人困于帐篷内3天3夜不得动弹。幸好距站区不远,风势一度稍减,他们连滚带爬离开冰盖,遇后援人员而得救。此时,他心里清楚,这次深入冰盖300公里,全队实际处于孤立无援境地,碰见任何问题必须独自解决。
仿佛老天爷要给中国考察队员们以特别关照,10多天中,它没有把最恶劣的天气施与队员们。然而,南极白漠固有的恐怖,还是令他们尝了不少苦头。每爬高100米,温度便降低1摄氏度。当抵达海拔2320米的终点时,气温降至零下34摄氏度,七八级的极地下降风接连不断。蔬菜水果全部冻坏,主食航空餐成了冰坨,连电线插座也冻得碎裂。一旦“白化”天气降临,车窗外更是一片迷茫……
每走2至4公里,队员们便顶风冒雪下车挖雪坑取样。冰盖上的雪,坚硬若冰。挖2.5米深的大雪坑时,队员们得先用钢锹费力凿出一个小坑,接着用锯锯,再用镐刨,用锹铲,人累得要散架。取深坑样常常在晚上休息时进行,队员往往在犹如响着哨声的寒风中,从傍晚9时一直干到早晨8时才完成任务。
1月25日下午,考察队抵达终点,按计划钻取冰芯。中科院兰州冰川所打钻专家高新生,连日来牙龈发炎脸肿得老高,在队友协作下,他忍着牙痛干了两夜一天,完好无损地钻取了两根50.18米长的冰芯,从而创造了个人冰川打钻1000米的纪录,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钻”。兰州冰川所副研究员李忠勤在新疆天山作过多年冰川考察。这一回,他在300多公里的考察剖面上,共挖73个雪坑取样,加上取冰芯样品,他表示有信心从这些样品的分析中,获得有价值的成果。
成功没有止境
刚刚走出困厄的队员们十分欣慰的是,任务完成得出乎意料地顺利。2月2日凌晨2时,他们通过运输物资的小艇把全部冰雪样品送入“雪龙”船上的冷冻集装箱。至此,此次考察大功告成。
然而,最后祝捷的时候还远没有到来。样品一个多月后运回国内,科学家们将迅即在中国极地所与兰州冰川所两处,分别采用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进行分析研究。由于南极冰雪在积累过程中,吸纳了地球各处漂来的各种微粒,并且以气泡的形式,保存了大气。科学家一旦解剖分析了已获得的表层雪样和深冰芯,便可以从中寻出近200余年来地球气候与环境变化的信息,由此对未来地球气候与环境变化趋势作出预测。
完成这些任务,只是科学家们承担的“国际横穿南极科学考察”中的一小部分。按照中国科学界向国际南极科学研究委员会作出的承诺:继首征之后,中国冰川学家们还将组织更大规模的冰盖考察。这次的终点便是新的冰盖考察起点,科学家们将要作出更加细致的准备,冒着更大的风险,行进2000公里,抵达南极冰盖的“珠穆朗玛峰”——海拔4030米的A冰穹,钻取三四百米深的冰芯,完成从南极幅合带至A冰穹的约3000公里长断面上的研究。从而在更长的时间尺度上,把握全球变化的规律,为解决人类共同面临的环境问题,作出自己的贡献!(附图片)
这艘久经考验的“雪龙”号科考船,已于2月18日从南极中山站起程,载着我国第十二次南极考察的越冬队员和第十三次度夏队员,经澳大利亚和新加坡,于本月底返回我国上海港。


第10版(科技)
专栏:科技杂谈

  巫术与科学
李申
巫医神汉假医行骗的主要手段是巫术,然而巫术在当代流行的特点却是不仅由巫医神汉来实行,而更多的是打着科学的旗号的人在实行。因此,探讨巫术和科学的关系,才能为反对巫术思想和巫术行为提供理论基础。
据人类学和宗教学的研究,巫术的出现在宗教出现以前。可以说巫术是一种最古老、最落后的意识形态。
巫术的特点,是相信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并企图利用这种神秘力量支配自然力,干预甚至改变自然的进程。
随着人类对自然认识的深入和发展,许多原始的巫术被否定。自然科学不断占领原来由巫术所占据的地盘,人为宗教代替了原始宗教,巫术、以及以巫术为主要内容的原始宗教不再是社会的主导意识。
但是巫术并没有绝迹,它的一部分被纳入人为宗教,成为人为宗教的组成部分;一部分则随着人类认识的发展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色彩。其主要特点,就是假借科学的术语和原理来粉饰自己,以便和当时的认识水平相容,甚至把自己说成是最新科学的代表。那些仍然保留着原始形态的巫术,则仅能存在于社会的最底层,或者一些文化落后的偏远地区。
在中国历史上,原始巫术利用新的科学发现获得新生的最初、最显著的事例就是汉代董仲舒的祈雨、祈晴法。
祈雨是原始巫术的一种。从战国时代开始,人们发现,物与物在不接触的情况下会发生相互作用,比如磁石吸铁。人们把这种现象和人在火边不接触火会感到热等同起来,认为是有一种中介物在传递着物与物的相互作用,并把这种中介物叫做气,把物与物的作用叫做感应。人们还发现,以气为中介的感应遵循着同类相感的规则,不同类的不能感应。比如磁石只能吸铁,不能吸铜。这本是当时的科学发现,把作用的中介叫做气,也是当时的科学理论。董仲舒把这个理论用于祈雨。他造了土龙,捉几只蛤蟆放入水中,同时焚烧雄鸡、公猪等,叫做“开阴闭阳”;如果是祈晴,则不许妇女外出,同时击鼓,叫做“以阳动阳”。这样,古老的巫术就获得了阴阳二气以类相感的新科学的形式。
人类的无知是巫术产生的最主要的认识原因。有人会说,像华莱士这样历史上一流科学家,都曾相信巫术,难道他们也是因为无知吗?是的,他们也首先是因为无知。
同一时代的社会意识也像地层一样,在一个剖面上,会保存着从古到今不同时代的意识,这也是社会思想层次的表现之一。然而社会意识的层次又不同于地层。一是各不同层次之间会有某些交流,使得某些落后的意识可以用最先进的术语文饰起来;二是由于社会发展所造成的分工的发展,社会意识也分成许多不同的门类,使一个现代人很难再像古人那样,在整个文化领域都处于社会的较高层次。情况往往是,一个人在某些文化领域可能是名家,在别的领域则往往是大学、专科甚至中学生的水平。如果他在这些领域不加谨慎,就很可能落入他人有意无意设置的陷阱。而且巫术往往有一些现实经验的基础,又有科学的外衣作文饰,极容易迷惑那些在该领域涉猎不深的又急于解决问题的人们。
科学的有限性和人的愿望的无限性的矛盾,也是巫术产生和演变的原因之一。任何时代的科学都不可能做到全知,而任何时代的人都不会仅仅满足当时科学所能解决的问题。在这有限和无限之间的空地上,往往是巫术得以存在的场所。
利益的驱动是巫术流行的另一个原因。人们过高的愿望本身就是一种利益的追求。施术者往往借助人们这种善良的愿望以谋求个人的利益。
巫术作为一种落后的意识形态,在平时直接危害人民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在面临重大社会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也只能把人民引入歧途。因此,反对巫术思想和巫术行为,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内容。
治水从来有两个办法,一是导,一是堵。科普宣传把人们的思想导入正道,同时要堵塞一切可能堵塞的歧途以免人们误入。因此,加强党风建设,建设好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是抵制巫术流行的关键。


第10版(科技)
专栏:

  教民稼穑
——陕西省农广校培养农村科技人才纪实
本报记者蒋建科
相传尧和舜时,出了一位名叫后稷的农官,他教民稼穑,亲手传授种田技术。如今,在后稷故里,在“教稼台”旁,活跃着一支用广播、电视等现代手段专为农民传播农业科技知识的队伍,这就是陕西省农业广播电视学校,农民亲切地称她为“空中课堂”。
种田的新把式
张克利是三原县新庄乡线马村一位普通的青年农民。他一边坚持劳动,一边每天按时收听农广校的教学节目,他把看电影、下象棋、打扑克等娱乐时间全部用在了自学上。在首届全国科技兴农知识竞赛中,张克利一举夺得一等奖。大家以羡慕的目光看着他,情不自禁地夸赞他,连几位种田老把式也乐呵呵地说:小伙子真行!明个到农广校给咱也报个名,让我老汉也学学去。
如今,在三秦大地走一遭,便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农民像张克利那样上了农广校,扎根农村,用所学知识带领乡亲走上致富之路。千阳县是渭北平原西部的一个山区县,自然条件较差,农民一直过着“土里刨食,靠天吃饭”的传统农耕生活。三合村青年农民赵和平立志要让家乡这片黄土生出金来。他毅然借钱上了农广校,通过学习他才恍然大悟:我们这个地方也适合种果树啊!他大胆引进果树新品种,采取了配方施肥、病虫害防治等先进技术,终于获得成功。他毫不保留地把技术传给周围村庄的乡亲,在他的带领下,全县果树发展到7万多亩,果农达1.9万多人。
谈起这些巨大变化,省农广校副校长张养利兴奋地说:“实践证明,农广校确立的办学宗旨是正确的,她能发挥办学形式灵活,学员不离土不离乡,不影响生产等优势,把科学技术用无线电波送到田间地头和炕头。农广校这所没有围墙的学校完全有能力为农村培养一支‘留得住、用得上’的科技队伍。”据统计,目前已毕业的陕西省农广校学员有1098人年收入达万元以上,有1249人成为农村科技专业户。难怪农民伸出拇指赞扬农广校是“空中传科技,地上结硕果,一人进学堂,四邻齐丰收”。
乐在基层育人才
省农业厅副厅长周勇才常常深情地说:“农广校毕业的学员无处不在,他们在全省科教兴农事业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这些成绩首先应归功于甘作人梯、不计名利、乐于奉献的农广校教师队伍,他们是农业战线上最可爱的人。”咸阳市农广校成立15年,张晖就在这所学校工作了14年。咸阳市的经济在全省还比较发达,但北部有5个山区县比较落后,而近在咫尺的咸阳西部,有全国第一座农业科学城,拥有大批农业科技成果。为了让近水楼台先得月,张晖横下一条心,经常深入北五县,翻山越岭,走村串乡,到农户家里动员青年农民入学,了解农民需要哪些技术。10多年来,她先后走访学员300多人次,亲手批改作业、笔记340多本,阅卷5万多份。她先后多次被评为全国农广校科教兴农先进个人。现在,她虽然挑起了市农广校校长的担子,但她仍像从前那样,勤勤恳恳,做扎实细致的工作。今年咸阳招生突破4000大关,居全省第一,排在全国前列。
千阳县农广校校长刘智远得知一位想上农广校的女青年因家长不同意而无法报考时,他先后八次骑车家访,终于了解到这家经济上有困难,便帮家长想办法解决了学费,使这位女青年如愿以偿。
播撒新世纪的火种
东浪西涌拍岸急。世纪之交,在迎接东部产业西进的挑战中,陕西把发展农业摆到了重要的位置上,并从农广校发展的历程中找到了发展农业的便捷之路:让基层干部去农广校学习,让他们拿上中专文凭、掌握科学技术,增强他们指挥生产的权威性和凝聚力,带领全省2700多万农民走科技致富之路!1996年,全省掀起了动员农村基层干部上农广校的热潮,招生超过1.6万名,增幅居全国第一,该省还规划出更加宏伟的蓝图:今后每年培训村级干部2万人,到2000年共培训10万人,使每个村有中专学历的干部达到3人。


第10版(科技)
专栏:

  本世纪最后一次日全食,将于3月9日在我国漠河地区出现。更罕见的是,原本已出现但隐没在阳光中的海尔—波普彗星,届时将与日食同现苍穹。这对一个地区来说,可谓千年一遇。为什么科学家和广大天文爱好者对这一天文奇景情有独钟?请看——
日全食简说
卞毓麟
今年3月9日,我国将看到一次日全食。日全食相当罕见。就全球范围而言,平均大约四年发生一次。但是,每次日全食仅在约占地球表面积1%的“全食带”内才能看到。所以对某一固定地点来说,平均300多年才能见到一次日全食。20世纪在我国一共可见七次日全食,今年是最后一次。
日全食的全过程可以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和“复圆”五个阶段。月轮始掩日轮的一瞬间称为初亏,此时开始可见偏食。初亏后,日轮被掩的部分越来越多。当整个太阳被月亮完全遮蔽时,称为食既,全食阶段从此开始,故亦称“全食始”。在日食过程中,月亮中心与太阳中心最为接近的一瞬间称为食甚。整个日食过程至此恰好经历了一半。食甚后月轮继续移动,全食阶段结束,称为生光,亦称“全食终”。最后,月轮完全脱离日轮的一刹那,日食过程告终,是为复圆。
日全食具有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近代天文学告诉我们,太阳大气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光球、色球和日冕。平时肉眼可见的光亮耀眼的太阳表层就是光球。它的外围是色球,再外面是日冕。色球和日冕的物质非常稀薄,发出的光也很微弱,通常完全淹没在光球强烈的光辉中。唯有用特殊的仪器设备,才能在地球上观测到。
在食既前和生光后的短短几秒钟内,未被月球挡住的那部分色球,在日面边缘呈现出一道蛾眉状的玫瑰色光辉。此时倘能拍摄到它的光谱——“闪光光谱”,将是极难得的珍贵资料。它包含了有关太阳大气物理状况和化学组成的丰富信息。19世纪中叶,天文学家们因在日全食时观测色球光谱而在太阳上发现了一种新的化学元素——氦,27年后人们才在地球上找到了它。
日全食时,月球边缘逐渐“切割”太阳圆面,为进行高分辨率的太阳射电观测提供了宝贵的机会。由此可以研究太阳射电辐射范围的大小、日面上射电亮度的分布和射电源的精细结构。20世纪70年代以前,有关太阳射电的知识大多来自日食观测。与此同时,精确地测定月球逐渐遮掩太阳的各个阶段的时刻,还可以研究太阳半径的变化、月球运动理论等许多天文学的基本问题。
日全食时,太阳圆面被月轮遮掩的状况不断变化,地球上接收到的太阳辐射也随之而变,这导致地球大气层和地磁、地电等的变化。所以,气象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也非常关注日全食。物理学家也很重视日全食,因为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来检验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一项理论预言:光线在引力场中会发生偏转。这一传统研究课题,至今仍为世人所瞩目。
日全食的研究课题层出不穷,这就是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不辞辛劳地前往全食带进行观测的原动力。今年3月9日这次日食的全食带,始于新疆北部的阿勒泰地区。但那时刚日出不久,太阳在地平线上的高度仅九度,对观测相当不利。全食带往东依次经过哈萨克斯坦、蒙古和俄罗斯,再次进入我国,到达内蒙古的满归地区和黑龙江的漠河地区。鉴于漠河地区可通火车,运送人员和仪器设备较为方便,所以中国科学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等部门组织的专业队伍将在漠河地区进行多项目的观测研究。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日全食时天空骤然变暗。3月9日上午原本隐没在阳光之中的海尔—波普彗星,随着全食时刻的降临便会在天空上显现出来。彗星与日食同见的现象,历来极为罕见。例如,1882年在埃及出现一次后,直至1974年才在巴西又出现一次。看来,今年3月9日该轮到我们的漠河人民一饱眼福了。但愿届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第10版(科技)
专栏:

  探测反物质的大型磁体问世
用于国际高能物理前沿基础理论研究的大型磁体已由中科院电工学研究所研制成功。其中一台已运到苏黎世,另一台即将运往瑞士,明年5月乘美国“发现号”航天飞机在太空作两周试验,最终于2000年装上美俄的空间站,在太空进行反物质和宇宙线的探测。
该磁体长约1米,外径1.4米,内径1.14米;用5500个单元磁块组装而成,仅磁材料就重约2吨。该磁体的研制,是电工所与美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丁肇中博士的合作项目。
图为中科院常务副院长路甬祥(左二)在听取有关磁体的介绍。
刘茂胜摄影报道(附图片)


第10版(科技)
专栏:科学史话

  是蔡伦发明了造纸术吗?
瑜生
我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长时期以来一般都归功于东汉时的宦官蔡伦。这是因为《后汉书·蔡伦传》明确记载:“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蔽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公元10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以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自此,人们常把蔡伦向汉和帝献纸的那一年——公元105年,作为纸的诞生的年份,蔡伦也被奉为造纸祖师,受到国内外人们的纪念和崇敬。蔡伦发明造纸术,似乎已成定论。
但是,几十年来的考古发掘实践动摇了千余年来蔡伦发明造纸术的说法。1933年,黄文弼先生在新疆罗布泊汉代烽燧遗址上发现了一片古纸。这是一片麻纸,纸面可清晰见到麻筋。在这同一遗址中还发现有汉宣帝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的木简,因此,该纸可能是西汉时期的文物,比“蔡伦造纸”的公元105年,早了一个半世纪。
1957年,在西安市东郊的灞桥再次出土了数十张比新疆罗布泊纸还要早约一个世纪的西汉初期的古纸。经科技史专家潘吉星先生的研究和分析化验,确认此灞桥纸主要由大麻和少量苎麻的纤维所制成。继此,1973年在甘肃居延汉代金关遗址,1978年在陕西扶风中颜村汉代窖藏中,也分别出土了西汉时的麻纸。
1986年,在天水市附近的放马滩古墓葬,出土了西汉初文、景二帝时期(公元前179至前141年)的绘有地图的麻纸,这是目前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植物纤维纸。1990年,在敦煌甜水井西汉邮驿遗址中又发掘出30多张麻纸,其中3张纸上有文字。
以上事实有力说明,早在公元前二世纪的西汉初期,我国劳动人民已经发明了造纸术,而且当时造出的纸已经可以用于书写和绘图。这比“蔡伦造纸”早了两三百年。
蔡伦虽然不是纸的最早发明者,但他改进造纸技术,扩大了造纸原料的来源,把树皮、破布、麻头和鱼网这些废弃物品充分利用起来,降低了成本。尤其是用树皮做原料,更是重大的创造,可以说是开创了近代木浆纸的先声,为造纸业的发展开辟了广阔途径。因此,蔡伦作为良纸的监制者和推广者,功不可没。


第10版(科技)
专栏:

  为企业更为民族
——《联想为什么》见微知著
周湘田
我有幸从一位朋友那里借到《联想为什么》一书,先读为快。该书作者陈惠湘颇具匠心,将一个经营了十多年、产值达数十亿元的大公司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战略战术,仅用不到20万字便完成了对它的描述和评介,值得称道。
作为我国民族电脑产业排头兵之一的联想集团,不乏成功经验。然而,笔者认为,“联想”向未来进军,不断创新,连续创新,乃是“联想”人成功的公开秘密。
读《联想为什么》一书,体察“联想”十多年所走的路程,不难发现,联想集团内部不是死水一潭,而是在内部组织结构、新产品的开发和市场的开拓、人才招聘和管理诸方面不断创新。开拓大规模市场,必须打破小生产者的经营思想和经营方式,不搞零零星星的产品开发,不搞零打碎敲的市场推销,不搞盲目的市场营销。对于这些事关企业生存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联想为什么》一书都给了读者令人满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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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未来人如何生存
——《数字化生存》窥豹一斑
吴迟
在信息化热潮席卷全国之时,《数字化生存》一书的出版,在社会各界引起广泛反响,被誉为是一部较好地描述未来的科普作品。
该书描述了数字科技为我们的生活、工作、教育带来的各种冲击和其中值得思考的问题,其英文版曾高居美国《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
该书作者尼葛洛庞帝(Negroponte)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及媒体实验室创办人,著名的未来学家。日前,在由信息产业的实践者瀛海威公司主办的“信息时代与数字化生存”研讨会上,专家学者认为,该书充满对未来社会的洞见,是跨入数字化新世界的指南,并对译者的水平给予极高的评价。据悉,该书作者受国务院信息办邀请,不日将来华。瀛海威公司负责人认为,尼葛洛庞帝的到来将进一步推动国内外在信息领域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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