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3月11日人民日报 第12版

第12版(副刊)
专栏:

  三奇絮语
玛拉沁夫
不知是生活的淡忘,还是历史视点的转移,这片宝地离开人们的视野与记忆,已经很久很久了。
在边远的辽宁西部,与内蒙古交界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去处,那里峰峦雄奇险秀,林木葱郁幽深,冬雪夏雨,万泉争流,终年笼罩在饱含着神韵与灵气的云雾之中。天公用他那神来之笔,在这被人遗忘的荒远边区,浓浓地涂抹出一片绿色。附近六条季节河的母源,就深藏在这里,千百年来,她用乳汁滋润了辽蒙干涸的大地。
抑或印证了辩证法正负转换的规律,正是她久已被人遗忘,正是她悄然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所以她才至今得以神奇般地保留下来她的富有与童贞——一片密林,一川净水,一块未曾被污染的绿地。
我说的是北票的大黑山。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改革开放的扩展与深入,人们的感觉,人们的意识,都在发生着变化。当你身居闹市,从楼窗向外望去,那被烟尘污染得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会使你不由得向往起旷野一尘不染的蓝天;在公休日,人们不再甘做狭窄空间的“顺民”,纷纷投奔大自然的怀抱,就连在森林小径上走一走,也被冠以“森林浴”的美称。现代人对大自然的憧憬,对山野林水的追恋,已近“如饥似渴”的地步。特别是近些年来,旅游业勃然兴起,有识之士已将机敏的目光转向了奇山、名水、秀林。在此背景下,北票大黑山陡然被拉进了人们的视野,那片迷人的绿地,身价日隆,几年之间她从寂寞的窘境走了出来,从省级森林公园,一跃成为:大黑山国家森林公园。奇哉!
在这大变革中,我有一位乡友,姓胡名相生,他原本爱好收藏,搜集过奇木怪石、名人字画。当大黑山被推上前台时,胡相生突发奇想,以介绍大黑山为题,给海内外数以千计的名流写信,请他们为大黑山国家森林公园题词写诗。一年的辛劳与有限家资的付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从美国、加拿大、香港、台湾、印尼、西班牙、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和地区以及国内二十几个省市自治区,给他寄来了500多首描绘大黑山的诗词歌赋。胡相生本事不小。奇哉!
那些海内外不同国家、地区的名流大家,恐怕谁也未曾涉足过大黑山,但他们都被胡相生热爱家乡的执著感情所感动,纷纷施展各自的艺术功力与想象力,欣然挥笔,从各自不同的角度,以各自不同的色彩,洋洋洒洒将大黑山描绘得天蓝地绿,山高水长,溢美万般,淋漓尽致。奇哉!
实可谓:大黑山,奇山;胡相生,奇人;海内外名流之作,奇文。这“三奇”汇聚,便形成了一部气势恢宏的大黑山国家森林公园交响诗,一首我的家乡——北票的无与伦比的颂歌!
有幸,我是这部交响诗、这首颂歌的第一位欣赏者。当这部海内外名流诗词集《情系大黑山》出版之际,我作为一个从北票这块黄土地走出去的游子,为家乡的“三奇”唠叨几句平拙但绝非虚浮之言而欣欣然!(作者为全国政协委员)


第12版(副刊)
专栏:

  永远的微笑
——献给敬爱的邓小平同志
晓雪
您走了,
却留下一个
亲切的、慈爱的、
永远的微笑。
您微笑着,
望着我们,
望着您亲爱的人民,
望着您伟大的祖国。
从列宁到毛泽东,
在二十世纪离去的
时代伟人中,
您最后微笑,
却笑得最开心,
最舒畅、最好!
三山五岳,
在您的微笑中,
高昂起头;
大江小河,
在您的微笑中,
一路欢歌;
深圳、上海、大连,
一座座现代化的大厦高楼,
在您的微笑中迅速崛起;
香港、澳门、台湾,
在您的微笑中将陆续
回到祖国怀抱。
三起三落,
三落三起,
过去的伟绩丰功和艰险坎坷,
您从来不说。
您总是微笑着,
向前看——
面向现代化,
面向世界,
面向未来。
在您的微笑中,
新世纪的太阳,
即将升起,
看世界的东方,
霞光万道!
一九九七年二月二十一日,昆明


第12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谨防“工程”泛滥
明朗
“工程”系指将自然科学的原理应用到物质生产中去的过程和技术,如:水利工程,冶金工程,长江大桥工程,京九铁路工程等等。因为它的范畴是物质生产,所以工程的数量和质量是能够用仪器准确衡量的。研究这类知识的学问叫工程学;培养这类人才的高等学校叫工程学院;从事这类工作有相当水平的人叫工程师。多少年来,“工程”一词的含意是清楚的。
词汇的含意往往随时代的发展而变化。如:“勾兑”一词本是酿酒过程中的一道工序,现在有时用来泛指权钱交易、拉关系等行为;“含金量”的原意是黄金的成色,现在有时被用来形容某些人利用职权为自己捞取好处的能量。“工程”一词也不例外。“希望工程”便是将工程的概念扩展到教育领域,超出物质生产的范围;不过,建多少学校,增加多少学生,仍是可以准确衡量的。“五个一工程”则是将工程的概念扩展到意识形态领域;然而,一本书、一幕剧、一部电影,仍是摸得着、看得见,可以衡量优劣的。虽然,衡量的尺度不像钢尺、磅秤、天平那样缺乏弹性。
大约是看到“希望工程”取得显著成效、“五个一工程”的影响日益增大,在某些地区、某些部门,各种名目的“工程”便应运而生:“龙头工程”、“献礼工程”、“渗透工程”、“灵魂工程”、“骨干工程”、“窗口工程”、“提高艺术质量工程”、“六二一工程”等等竞相效颦,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工程”,有切合实际的,但,不少是空泛、牵强、拼凑的形式主义作品,就像从前修县志,每个县都要凑个十景八景一样。拿“龙头工程”来说,不过是抓领导重视,改变“一手硬一手软”的状况而已;“灵魂工程”指的是实施道德教育;“渗透工程”指的是通过各种文化设施起教化人、塑造人的作用;“六二一工程”则是六个教育内容、两个讨论(如何达到小康?如何创明星乡?)和一个评选活动。
一哄而起的弊病,由来已久。前些年一声“呼啦”,满街圆圈旋转。时下,“大哥大”风光,随时可见边走路边通话的忙人。这些都是群众中部分人的情调,热一阵就过去了。像“承包”那样的事,对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促进农业生产起了巨大作用,但若把它当作万应灵丹,不分对象一阵风去推广,学校承包,机关承包,出版社的编辑承包,医院的医生、护士承包,就不但不灵,反而会生出许多弊病。
值得注意的是,自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决议公布以后,某些领导干部讲话、布置工作,开口“五大工程”,闭口“十大工程”,包罗万象,虚词多于实功;茫茫无期,很难衡量实效;有虚张声势、哗众取宠之嫌,无实事求是、脚踏实地之意。正如江泽民同志所说:“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存在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工作飘浮、好讲空话。”用这种作风去领导,可就不是群众中的自发情调那样无害于大局和事业了。
鲁迅在六十多年前曾说:“一个名词归化中国,不久就弄成一团糟。”“工程”一词不论本意也罢,延伸也罢,只要运用得贴切、恰当,如“希望工程”那样,还是可以用;但是不能滥。目前兴起的这股一哄而起的形式主义作风,如不纠正,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决议将会被湮没在“工程”泛滥的泡沫之中。


第12版(副刊)
专栏:大地书讯

  大地书讯
△我国原驻阿尔巴尼亚大使、中华诗词学会理事范承祚的长卷诗集《万里千诗》已由北京出版社出版。
△宋曙光的抒情诗集《迟献的素馨花》近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
△郁宁远主编的《中国童谣》由中国妇女出版社出版。
△萧重声的散文集《倒淌河》由广州出版社出版。
△唐伯藩等主编的《浏阳英雄儿女传》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


第12版(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儿童歌谣画展
由中国儿童中心、中央美术学院等单位联合举办的“儿童与歌谣”画展日前在中国儿童中心展出。画展以郁宁远先生主编的《中国童谣》为题材,为孩子们提供了发挥想象与展现能力的广大空间。
开幕式上进行了千名儿童现场签名绘画活动。 (董千里)


第12版(副刊)
专栏:

祝贺政协、人大两会召开(书法)李準(全国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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