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1月12日人民日报 第10版

第10版(文化)
专栏:小资料

  三峡建水库文物妥安置
保护经费45亿元
在三峡工程淹没和迁建区内,已发现文物点1282处,其中地面文物453处,地下文物829处。根据库区文物保护规划,地下文物预计选择10%的遗址和30%的墓葬进行重点发掘,地面文物将分别采取就地保护、搬迁保护、取齐资料等方式保护。预算保护经费不少于45亿元。
中堡岛发掘告竣
在三峡坝址所在地、被称为“一部埋在地下的中国通史”的中堡岛上,考古发掘已经告竣,为研究长江三峡地区与周边文化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线索。
张飞庙易地搬迁
张飞庙已经基本确定随云阳新县城易地整体搬迁的方案,但新址具体选在何处还未最后明确。
白鹤梁岸上复制
“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古代水文站”白鹤梁水文题刻,作为淹没区唯一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将原状没在水中,在岸上复制建一个博物馆。
汉阙迁入新县城
忠县的汉代无名阙和丁房阙为重檐结构,是国内目前不足30处汉阙中仅有的。它们将与巴王庙一起迁入新县城,集中在一个博物馆中。
石宝寨建防护堤
三峡大坝建成后,水将淹至寨楼首层,石宝寨将变成一座孤岛。计划在石宝寨周围建筑防护堤,提高寨楼楼门。
白帝城四面环水
三峡工程完工后,白帝山将四面环水。在奉节新县城和白帝山之间将修建一条水下通道,白帝城与瞿塘峡之间架一座横跨草堂河的空中大索道。
摩崖造像迁往他处
盛唐风格的临江岩摩崖造像是川东年代最早的摩崖造像,将加固岩体,搬迁保护。
瞿塘峡石刻切割上移
气势宏伟的瞿塘峡石刻将就地保护、切割上移。
大宁河栈道就地保护
唐代为引输盐卤凿建的大宁河古栈道计划取齐资料,就地保护,并选择有特点的石方孔复制。


第10版(文化)
专栏:

  以命相付,经年不悔,地方文物工作者情之所系——
库区文物守护人
整整两个小时在大巴山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只觉得人已散了骨架,而前排的聂世江还在艰难地扭着身子,不停地向我讲张飞庙。
记者是在云阳高阳澎溪村发掘工地上,结识了这位47岁的云阳文物管理所副所长的。后来,聂所长拉着记者讲了一晚上,内容只有一个:云阳的文物保护,云阳的张飞庙。
13年来,被称为“文物战线上的老黄牛”的聂世江由于过度辛劳,动过几次大手术,胃切除了一半。参加库区文物考古调查时,聂世江年龄最大,身体最差,体重只有45多公斤,当时是边走边吃药。当地人说,聂世江的脚踏遍了云阳的山山水水。而如今最让他牵心的,就是被誉为“巴蜀一胜境”、有1700年历史的张飞庙。
张飞庙的主体建筑海拔在120米至165米之间,2003年三峡工程二期水位将淹至张飞庙“江上风清”处。此时,张飞庙前的摩崖题刻、庙基堡坎及部分园林、建筑将被淹没,这意味着张飞庙的迁建工程必须在2003年前完成。
聂世江反复强调时间不多了。清同治九年(1870年)一场洪水将张飞庙部分建筑冲毁,当时在原址上的重建就用了三五年时间,何况现在5年内完成整体易地搬迁。他说,50年代修建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国家曾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将山西省永济县境内存有珍贵元代壁画的永乐宫,整体迁建复原至芮城新址。那时工程由著名的古建专家祈英涛先生主持,而今张飞庙的搬迁规模和难度都胜于前者。心急如焚的聂世江一遍遍强调:赶快确定技术项目负责人。
涪陵是“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古代水文站”白鹤梁水文题刻的故乡。记者从有关方面了解到,作为淹没区唯一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打算重点保护,在白鹤梁水文题刻旁建一个水下博物馆,但预算超过3个亿,耗资过巨,看来可能性不大。目前的保护方案,是让白鹤梁沉在水中,然后设置禁止抛锚的禁泊浮标,在岸上复制修建一个博物馆,以使人们领略“水下碑林”的风采。
涪陵文管所所长黄德建是个沉静细致的中年人,他告诉记者,三峡工程开工时他们很激动,认定是文物保护工作的一个机遇。于是,涪陵文管所主动自筹资金,沿江徒步在涪陵库区调查,做了几十万字的第一手资料。在1994年参加白鹤梁调查时,本不富裕的黄德建一下子从家中拿出3000元钱,垫付调查费,两年后才由地方政府出面给清了这笔钱。前些年,他随北京文物研究所在镇南遗址发掘汉墓时,一连十几天不回家,妻子托人带了张条,上面“乐不思蜀”四个字至今历历在目。黄所长感慨,其实也没有人要求我们做这些,但处在第一线,总有一种责任感。
沉默寡言的丰都县文物管理所所长吴天清对此感受更深。他所在的文管所一共只有4个人,却承担了繁重的任务。1994年他在丰都县长江南岸新县城移民开发区烟墩堡山梁子上,发现了旧石器时代遗物,成为轰动中国的1996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仅1997年2月以来,小小的丰都县文管所配合迁建工作,抢救发掘古墓葬26座。在丰都新县城,站在高高的山梁子上,朴实平和的吴所长面露焦急:这附近的23座山头每个上都有几十座汉墓,新县城的建设速度很快,文物发掘抢救工作刻不容缓。
忠县文管所副所长曾宪龙是有名的“文物迷”。当年陆贽别驾墓被当地农民所毁时,这个七尺男儿曾一洒热泪。忠县有淹没区现存最古老的地面建筑——汉代无名阙和丁房阙。在此之前不知来过多少次的曾所长在记者面前深情地抚摸着高大的汉阙,那种自豪和热爱溢于言表。
忠县将有74处文物受淹,最著名的石宝寨也将受到影响。石宝寨雄踞在孤峰突起的玉印山上,12层高的楼阁重檐高耸,临空欲飞,是我国仅存的几座高层木构建筑中唯一一座穿斗木构建筑,是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观,有长江明珠之称。三峡大坝建成后,水将淹至寨楼首层。为防止山体整体滑动、塌陷,计划加固山体,在石宝寨周围建筑防护堤。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白帝城都不陌生。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性情飘逸的李白高声吟啸,神色忧伤的刘备黯然托孤,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熏染着脚下滔滔江水,也养育了奉节县白帝城文物管理工作者。
三峡工程完工后,白帝山将四面环水。白帝城的保护者们已经有了如诗如画的设想:加固白帝城山体,在奉节新县城和白帝山之间修建一条水下通道,白帝城与瞿塘峡之间架一座横跨草堂河的空中大索道,一头是八阵图迷宫,一头是杜甫夔州诗纪念馆,把中国历史名胜白帝城和中国风景名胜瞿塘峡紧紧联在一起……
与大学考古队的师生们不同,这些地方文物管理工作者已经在三峡这块土地上守护多年,他们对库区文物的那种深情和责任感已成为一种习惯。不谈报酬,不要名声,无论在大规模的文物调查队伍里,还是在库区每一个重要的发掘现场,都有他们辛劳的身影。他们说,近年来,那汹涌江水的巨大声响时时撞击着他们的心。伴随着水位的上涨,那种急迫与焦灼,沉重与热切,使得他们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场规模巨大的文物大营救中,他们的话很质朴:我们也在为三峡工程尽力。(附图片)
四川联大考古队只是序区数十支考古大军中的一支,在中国考古学史上,三峡工程或许会造就一个群星灿烂的场面。  居杨摄


第10版(文化)
专栏:

  踊跃出征,竭尽所能,中国考古学者心之所向——
峡江地区英雄会
在浩浩荡荡的三峡工程建设大军中,他们并不引人注目,但一举一动吸引着整个世界的目光。
10月底,记者自重庆沿江而下,过涪陵、丰都、忠县、万县、云阳、奉节、巫山、巴东、秭归、宜昌,在三峡工程淹没区和迁建区的城市乡村中,寻找这支特殊的队伍——三峡库区文物考古队。半个月的行程,在艰苦的工地上、简陋的文物管理所里,滚滚长江水讲述着这些中国普通文物工作者的故事。
规划:全国总动员
沟通长江中下游和西南地区的水上要道——峡江,亘古以来就是早期人类和巴楚先民频繁活动的场所;而进入有史阶段后,更成为连接西南中国与中原王朝的咽喉要冲。巴楚这两个民族,先秦时期在我国历史舞台上曾经起过重要作用。然而,关于巴人的历史、楚人的起源及其文明的形成,一直是一个谜。
中国堆积如山的史籍对此鲜有记载;而地理复杂,交通不便,再加上三峡工程久酿未决,国家有组织的文物考古调查仅在60年代初和80年代初小范围地进行两次,发现文物点不过100余处。库区文物遗存状况锁在重重迷雾之中。多年来,中国的考古学者只是在细心翻检中原地区的文物古迹之余,遥望着长江流域这块考古学上的处女地,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解开那些千古之谜。
三峡工程的兴建,使众多文物工作者得以走进这块曾经魂牵梦萦的土地;而时间的紧迫,任务的艰巨,又使得他们迈向三峡的步履格外急促、沉重。
全国考古界的精兵强将紧急动员起来了。
1993年起,经过300多位科学工作者对沿江20多个市县1年多的艰苦考察,一个初步的三峡工程淹没区文物保护规划大纲形成。世人公认:这是中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文物保护系统工程。
为赢得时间,今年6月,在库区文物保护规划尚未被批准的情况下,重庆市文化局、湖北省文化厅与近30个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签订了协约。中国的文物考古工作者要在分阶段水位上升以前,对淹没区文物进行抢救性发掘。
重庆:未雨先绸缪
11月8日大坝截流后,一期水位的上升对重庆沿江地区的影响虽然没有湖北大,但文物发掘和保护工作需要抢时间,占据库区文物绝大多数的重庆,自然牵引着众多文物工作者的脚步。
吉林大学考古系是今年第一个开进库区的大学考古发掘队。
9月初,在经费尚未到位的情况下,等不及的吉大师生们怀揣1万元钱,辗转30多个小时的火车,奔向奉节和巴东,开始了发掘工作。考古系副主任赵宾福副教授说,库区文物抢救性发掘和保护工作是当今中国文物界最关注的事情;我们这是与时间赛跑,不能瞻前顾后。
长期的野外工作使34岁的赵宾福满脸沧桑。从最初的库区文物调查,到一次次带队勘查、试掘,他累计在三峡工地上生活了一年多。当地文管所的同志向记者讲了这样一件事:1994年,在发掘宝塔坪汉墓时,天色已暮,赵老师借着微弱的手电光,在两三米深的坑道里清理文物。好奇的围观群众在拥挤中将一块100多斤重的石头碰落墓中,全神贯注的赵老师只听到右耳一阵风声,大石头正砸在身边。同事惊呆了,赵老师却抱着手中的青铜器庆幸:好在没砸到文物。就在那年,赵老师在白帝城附近发现了著名的老关庙遗址。
今年,吉大师生移师奉节县安坪乡新铺村,这里的遗址对于研究巴文化的聚落形态有重要意义,而生活条件则是整个库区考古队中最简陋的。师生们分住在几位老乡家,白天进屋不打电筒找不到床,房前屋顶堆满了商周时的陶片瓦块。一个多月的艰苦发掘,在缺水少电的情况下,赵老师只带着学生进县城洗了两次澡。站在连绵的探方前,他们说,10年后这些地方都将被淹没,想到我们曾经为三峡文物保护出过力,就觉得再艰苦也值得。
那晚,大学生们把最好的一张床留给了记者。睡在他们精心铺好的床上,听着隔壁猪圈的猪叫,屋里十几缸泡菜叽里咕噜冒着泡泡,记者的眼睛湿润了。
继吉林大学之后,又有6所大学陆续开进库区。他们或在资金尚未到位的情况下举债出征,或在拮据的经费限制下坚持发掘。三峡秀奇的山水间散落着这些默默无闻的文物工作者,隐藏着他们的辛劳和焦灼。
云阳县高阳镇青树村澎溪河边李家坝遗址,是四川联大历史系考古专业副教授罗二虎和学生的“责任田”。1994年试掘时出土的文物表明,这里有大型巴人墓群,甚至是巴人的重要城邑,可为研究巴楚文化交流提供重要资料。
四川联大师生进入工地后,正碰上百年不遇的干旱,天天烈日当空。记者来到工地时,遗址旁干涸的河床上,一群群鹭鸶正飞来吃鱼。罗老师和他的学生们脸和手臂都被晒得黑红,脖子后面是密密的痱子,在他们手下,汉代的建筑遗迹已经出现。那些残留着几千年前先人手泽的砖瓦,如今堆放在师生们的屋前床下。
令人心急的是,同样在云阳的汉代朐忍县城所在地旧县坪遗址和整个库区唯一见于文献记载的故陵楚墓,它们都处于库区分阶段蓄水的第二、三期之间,大规模的发掘工作尚未开始。
距忠县县城2.5公里处的瓦渣地遗址附近,记者见到北京大学考古系的孙华、张驰时,两位文弱的副教授刚刚把几十根做文物标本架用的木头扛到四楼。他们说,三峡库区的遗址很重要,虽然与大多数教员的科研项目没有关系,可大家还是毫无怨言地放下手中的项目,走向三峡。
经初步探明,北大考古队发掘的瓦渣地遗址从下往上内容丰厚,有深达4米的堆积几乎全部由一种花边口圜底罐构成,数量相当惊人,应与当时此地某种特殊的经济活动有密切联系。这次他们将在这里建立一个长期工作的环境,预计发掘工作至少要6年时间。
湖北:绝地大抢救
出重庆入湖北境内,感觉大不一样。巴东县沿江一字形排开的大学考古队充满了激战气氛。
10月29日,记者在20公里的长江北岸走访了所有发掘工地。来自武汉大学、吉林大学、山东大学、厦门大学、南京大学100多名师生,正在5个文物点展开大会战。巴东地处西陵峡,峡区内古代文化遗存分布较多,尤其是巴文化遗址极具代表性,历史上还是楚文化和蜀文化过渡地带。
据介绍,湖北库区处在一线水位以下的文物共有地下130处、地上63处。今年,抢救工作进入最高潮:到8月为止,湖北省移民局拨出1000万紧急资金。秭归县46处一线水位的地下文物在大江截流前已基本发掘完毕,整理出土官庄坪、庙坪、土地湾等大型遗址,出土了大量的东周文物,发掘出龙山时期地层;兴山县也发掘出汉墓13座、汉窑3座,其出土的汉砖已呈序列模样;巴东县44处地下文物由于今年才开始正式发掘,目前9座遗址正处于大规模抢救和整理之中,要在明年汛期来临之前将其它遗址抢挖完毕……
时间的紧急,使这些大学考古队的领队们面色凝重。武汉大学三峡考古队队长陈冰白副教授告诉记者,作为湖北的“子弟兵”,武汉大学对库区考古工作特别重视,派出了精兵强将,考古专业一共有11个教师,其中5个老师长期在三峡工地。为培养地方人才,学校还开办了三峡考古大专班。陈老师说,他们已在此发掘了一个多月,武大还有一批师生很快要开入库区工地。
厦门大学考古队是整个库区考古队中最引人注目的。在这支由31岁的副教授吴春明率领的17个人的队伍中,有9个是女生。师生们住在江边高高的半山腰,每天沿着荒草没胸的山道上上下下。女生们大都来自城市,可是吃起苦,干起活丝毫不让须眉。谈起考古,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的那份热爱,让人感动。用温软的手指触摸着坚硬的岩石,让年轻的生命叩问着古久的历史,这是她们不悔的选择。一个月下来,这支队伍完成了1000多平方米的发掘任务。
在世人看来,考古工作或许是艰苦而枯燥的,然而,在考古工作者的眼里,那些沉默千年的地表下还深藏着生命,那灰褐色的地层下覆盖着一个个陌生的民族。考古于他们有着动人心弦的魅力。采访中,一位老师说,每一锹挖下去,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种新奇和激动,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在巴东的工地上,记者与师生们分享了这种激动。
吉林大学在雷家坪遗址出土了90多件陶器、石器等,其中有几块陶片上有精美的太阳纹和贝纹,这是以前从未发现过的;他们发掘的汉墓结构特别,在西周文化层里发现的少量薄胎磨光陶具有龙山文化的风格,有关专家认定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厦门大学发掘的茅寨子湾遗址可作为沿江地区的考古标准地层,为研究巴蜀文化向汉文化的过渡提供了珍贵的资料。南京大学发掘出的大规模墓葬中虽然文化遗物不很丰富,但与0.5公里之距的旧县坪遗址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宜昌博物馆是少数至今仍奋战在库区的科研单位。馆长王志琦告诉记者,今年4月起,在副馆长卢德佩的率领下,博物馆人员几乎全部出动,在库区——长府沱遗址、沙湾子遗址、缆子杆遗址、曲溪口遗址、卜庄河墓群进行了考古发掘,为研究长江三峡地区商代时期的文化面貌,尤其是与周边文化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线索和实物资料。卢德佩眼下最大的愿望是要在2003年长江水位达135米之前,将秭归县分布在20多万平方米山头上的600多个墓葬发掘完毕。
与时间赛跑
考古学不是挖宝。这次三峡考古发掘的初步成果,没有华丽的金冠、精美的饰物,也没有恢宏的帝王陵寝,但我们看到,考古学家的铁锹每挖一次,就会有更多的珍贵材料出现,那些古代的气息会越过岁月的隔阂飘到我们的身边,三峡地区的千古之谜会渐渐展现冰山之一角。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一些考古学者不约而同地讲到,50年代配合三门峡水库的那场文物“黄河大会战”。那时中国尚无一所大学有考古系。正是在这场大会战中,成就了新中国第一代考古学家。而今,三峡工程促成了全国各地的考古学者汇聚坝区,三峡工地或许也会成为培养考古专家的摇篮,中国考古学的发展或许会因此再出现一个群星灿烂的局面。
半个月来,从重庆到湖北的行程中,触目皆是刻画在墙壁、街道、山石上的红色水位线,随处可见新建城市高大漂亮的楼房与千年古城的灰砖老墙形成的鲜明对比。三峡工程作为人类文明的杰作,在峡江地区千万年的历史上书写着新的一笔,而考古工作者正尽力用自己的劳绩连接着这古与今的人类创造。(附图片)
忠县无名阙前,文管所曾宪龙副所长不断催促记者从各个角度拍照,他说:天下还有比这更高大的汉阙吗?  居杨摄


第10版(文化)
专栏:

  文化现场目击
●三峡及其周围地区,是中国历史上南北方文化长期碰撞与融合的区域,也是长江流域东西部文化的交汇地带,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
●今年,库区坝前水位上升到九十米,二○○三年达一百三十五米,工程竣工后达一百七十五米。文物抢救保护的绝大部分工作必须在水位上升到一百五十米以前完成。
●自重庆至宜昌,数十个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的考古队沿江摆开战场。这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文化遗产抢救和保护工程。
●五十年代配合三门峡水库的那场文物“黄河大会战”,培养了新中国第一代考古学家;今天的三峡工程,或许会推动中国考古学出现一个群星灿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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