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9月22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副刊)
专栏: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

今日“长征第一渡”
谢彬
车出赣州市,穿过京九铁路贡江特大桥,沿着曲曲弯弯的贡江东行60公里,便到了于都城的“长征第一渡”。
长征第一渡,是指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红一方面军)渡江的地方。长征前夕,红军在于都县临时集中休整、补充后,于10月16日至19日,在以于都县城东门、南门和小西门为中心,长达50公里的于都河两岸8个渡口,临时架起浮桥,使红军8.6万余将士先后渡过于都河,从而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于都河,是赣江的支流,从东到西,贯穿这个富有革命传统的山区小县。当年全县33万人口中,有6万人去当红军;有10万人参加支前,每户平均有2人在前方浴血奋战。于都人民与红军战士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杨成武将军在他的《忆长征》一书中写道:当年于都人民得知红军战士要离开苏区时,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的拉住红军战士的手,送了一程又一程;有的老大娘还送来了鸡蛋、豆子、红薯和草鞋;人们千叮嘱,万祝愿,说不完的惜别话。红军战士也频频招手:“再见了,中央苏区;再见了,可尊敬的苏区人民,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解放后于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发扬长征精神,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前进,使于都县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于都县城只有一条中山街,街道狭窄,店铺破落,民房拥挤,路面坎坷。城区面积只有0.54平方公里。50年代,于都县政府对这条老街道进行了整修拓宽,县城面貌开始发生变化。改革开放后,于都人民又在县城的东面、西面和北面着手开辟了文教路、环城西路、红旗大道和长征大道等。大道两旁是拔地而起的50余幢6层楼以上的商厦建筑,三杆高30多米的高架灯点缀其间。入夜,那红红绿绿的双挑路灯,那千姿百态的霓虹灯、牌楼灯,华灯齐放,万紫千红,给昔日的小山城带来了现代化的气息。而在当年红军战士渡河的8个主要渡口及其沿河两岸,则到处是鳞次栉比的厂房,机器的隆隆声、各种飞驰而过的汽车声,汇成了一曲悦耳的交响乐。改革开放以来,于都的国民经济发展很快。1995年,于都县工农业总产值比1949年增长94倍。解放前,于都县几乎没有工业。现在,县里已发展壮大了一批如机电、矿产、冶炼、建材、食品等支柱产业、重点企业和拳头产品。实现了乡乡通公路,全县85%的农户已经用上了电。全县电话容量达到6000多部。劳务输出也是于都县的一大优势。现在全县70多万人口中,有12万人南下琼粤,东进八闽,北上江浙,有的甚至远到京津鲁一带打工就业。他们每年光从邮局、银行寄回来的资金就达3亿元,加上自己带回来的,每年注入于都县的资金少说也有3.5亿元。老区人民利用这笔资金,一方面改善自己的生活。另一方面,他们在学到了技术、开阔了眼界、获得了信息的基础上,便三五成群地合伙入股办企业,或单独地、大胆地去闯自己的路。现在,于都县有民营企业211个,有个体工商户1.3万户,从业人员有5.7万人。这些企业为县财政提供了新的财源,为社会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为人民群众奔小康架起了新的桥梁。今天的于都人民,一个个笑逐颜开,他们齐声赞颂:“社会主义好,先辈的鲜血没有白流!”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现在,长征第一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于都人民在当年红军将士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渡河的县城小西门外,建起了一座主桥长607米、两头引桥长2780米、桥面净宽15米的长征大桥,气势宏伟,使城区南北、于都河两岸连成一体,不仅改善了县城的交通条件,而且为今后的经济腾飞打下了基础。老区人民说:当年红军过浮桥打天下,今天我们走长征大桥闯世界,任重道远,一切需要“从头越”。
(作者单位:江西省赣州地区广电局)


第4版(副刊)
专栏:

十月发行的邮品
中国集邮总公司10月7日发行《国际宇航联大会第四十六届年会》邮票首日封一枚,10月9日发行《城市风光》(中国与新加坡联合发行)邮票首日封一套两枚、极限片一套二枚、纪念封一枚、外展封一枚、外展折一枚,10月22日发行《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六十周年》邮票首日封一枚、金银镶嵌封两枚。 (董文)


第4版(副刊)
专栏:读书偶谈

封皮上的洋名情结
吴锦才
“信用”这两个字,好像一向是说给喜欢缺斤少两的小商小贩们听的。这两年,不懂信用这个概念的文人也多了起来,最叫人气恼的做法,是在书的封面上给自己挂上个洋名字,公开地用外国味儿来骗人钱财。这种洋名情结,可能与时下人喜用外国货相关,但最根本的一点,恐怕还是:好像一“下海”卖钱,信用和学术品位就变成“两张皮”了。
中国人敬惜字纸的意识浓而又浓。文人本也是最好名的。但突然间,钱财比名字重要得多了。前几年,文人行中有人拿自己的名字不当回事,灯前月下、千辛万苦写出本武侠书来,偏要署上个“金庸新”、“全庸”等等假名,掇在“著”字的前面。后生小子自觉功夫不够,向前辈大家学上几招,这本来不难理解,但学习的功夫花在封面上,这种心态就很明显了:不是“虚心”是“心虚”。这种写书人笔下功夫不够用,但眼力还是有的:知道自己的东西不怎么样,干脆攀龙附凤,能卖几文算几文。
人说“逢商必奸”,因此就有好心人以为这种手法是不大有“文化”的书商干出的“包装”事。前几年,也许可以这么说;但到得90年代,一些文人自己做出的事情,让人再信不得这话。近一两年来,这种连商人形象一同败坏的恶劣作风,不知怎的,也蔓延到了无行的文人中。最突出的表现是那种“洋奴相”。在“明人不做暗事”的公开场合,他可以在口头上、文章中很大嗓子地批判西方如何如何不好,而潜意识里却认定西方人的说法最最权威。于是乎,化西洋式样之名写书之风一哄而起。早两年有一本叫《第三只眼睛看中国》的怪书,出版者称作者是欧共体内权威的中国问题专家,可是一问到搞国际问题的真正专家,却根本不知从何处突然会冒出个这等“专家”。
如果把这也说作书商恶俗包装的话,实在太诬人了。如果没有书作者共同作弊,书中的文句决不至于那么假模假式的洋化、那么拗口。凭我对书商的了解,他们没有那种将汉文句式通篇改过为西式的本领。
现在又有新的花式。一本什么什么“大趋势”畅销,马上跟上来一本封面样式几乎一样的讲咱们本土“大趋势”的书,书的内容还是有价值的,但是在封面上却偏偏署曰“史彼克编著”,到得书的“后记”中,又将一串中国作者的大名详细开列。书商这行喜欢讲“文卖一个题,书卖一张皮”,读者将书从前到后翻翻,这种前洋后中、似洋实中的署名式样是不难发现的。
干这类假托洋名之事的人,心大都较粗。一本讲“哈佛口才”的书中,突然间会冒出一段“单位中秋节发东西”一类的中国特色语言。《第三次浪潮》曾经畅销过几年,现在市面上《第四次浪潮》又出来了,但署名不再是“阿尔文·托夫勒”,而是“约翰·托夫勒”了。书店柜台上,将这约翰的书与新华出版社新出的“阿尔文·托夫勒文集”同时摆着卖,真的、假的,读者细读之下,一比可知。
说起来,这种洋名欺诈,蒙的只是一部分比较粗心的读者;还有那一部分首次上当的读者。但是,读者总是要细心起来的,上当之后的读者,也总是要醒过神来的。那么,连续出了几本这种假洋人大作的出版社,还指望今后人们毫不怀疑地买他们出的书吗?
更有一件现实的麻烦事,可能是这种出版社面前的陷阱: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顾客买到假货,除要求退还原款外,商家还应给予同额的赔偿。山东青年王海专在大城市、大商场打这种假,已经成了知名人物。他会不会也到书刊这一行中走一遭呢?话说到此,“信誉”、“信用”这些老字眼在文人面前就显得很重要了。


第4版(副刊)
专栏:

紫禁城音乐节将举行
由中国对外演出公司主办、中演文化娱乐公司承办的“紫禁城音乐节”,将于9月24日至28日在北京举行。这一国际性音乐活动将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大殿和北京音乐厅举办八场音乐会,音乐会的形式包括:钢琴弦乐三重奏、弦乐三重奏、艺术歌曲演唱会、歌剧清唱音乐会、长笛三弦重奏音乐会以及大型交响音乐会等。参加音乐节的中外艺术家有约尔玛·许尼宁、拉尔夫·哥道尼等世界著名艺术家,有以色列耶路撒冷弦乐三重奏小组、奥地利杰西姐弟三重奏小组,还有孔祥东、胡坤、谈龙建等艺术明星,有一批来自中央音乐学院、中央歌剧院以及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学院的青年演员。演出曲目有舒伯特、德沃夏克、舒曼、柴可夫斯基、德彪西、格里格等作曲家的经典作品,还有出生在芬兰的作曲家赛波·纳米典为中国古代诗人李白的诗作谱写的歌曲,西贝柳斯交响乐团将为中国观众带来原汁原味的西贝柳斯的《芬兰颂》等。音乐节的主办单位及合作伙伴芬兰萨瓦林纳歌剧节的组织者的共同愿望是,通过举办国际性音乐节,使人们在音乐中交流沟通。(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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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鼓乐舞韵中塑造形象
深沉、酣畅、高昂的山西绛州鼓乐艺术已经多次令首都观众惊叹不已。最近,鼓乐团作为IDG世界名人名作系列表演的一部分,在北京世纪剧院再次登台,他们的《黄土地的诉说》如歌如泣,与忠梅舞蹈团的翩跹舞姿交相辉映,千余名观众以热情的掌声表达由衷的赞赏。
被誉为“庄稼户的艺术精英”的绛州鼓乐艺术团成立了七年,培养了一批优秀演奏员,挖掘出很多传统曲目,形成了独特的表演风格。《秦王点兵》、《得胜回营》、《山里汉子》、《牛斗虎》、《黄河鼓韵》等节目完全称得上民族艺术的精品。忠梅舞蹈团成立于1992年,创建人李忠梅是我国舞坛知名多年的艺术家,舞蹈团虽然在纽约,但目的是“将中国舞蹈艺术呈现给世界”。这次表演的《梁祝》、《粉墨京昆》、《梦飞敦煌》意味隽永,情境独到,舞艺高超,使人看到各种舞蹈文化交融后的和谐形象。
在世界信息服务业一向享有声誉的国际数据集团1994年在北京举办了首届IDG世界名人名作系列,1995年又投入巨资成立IDG中国文化发展基金,曾为作曲家谭盾、陈怡,指挥家水蓝,小提琴家王峥嵘,舞蹈家李忠梅等筹办表演活动,让身在海外的一些中国艺术人才在祖国舞台一展风姿。为什么一家高科技企业对艺术情有独钟?负责亚洲业务的熊晓鸽先生告诉我们,企业的成功离不开社会的帮助,所以回报社会义不容辞。企业作为社会成员之一,应该具有向心力,具有良好的声誉和社会关系,有人以为这是靠赚钱的多寡来决定的,其实不然,人们评价一家企业,更看重其品位和对社会承担的义务。文化正可以显示这种品质和义务。我们要在文化中塑造自己的形象。IDG的董事长也说,文化艺术的传播同科学技术的传播一样,能够改善和提高人类的生活品质。IDG早在1980年就与电子工业部合办了《计算机世界》,至今已在我国创办了十几种计算机、通信、电子类专业出版物及展览会。他们计划明年8月在香港再举办一次中国音乐演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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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珍惜》新感觉
解晓东曾经出版过一张个人专辑《风》,那张制作水平不俗的专辑也许是他第一次严肃面对自己的歌声。间隔了两年之后,有了更多经历的解晓东将埋在心底深处的音符和旋律展示在世人面前,这就是他的又一盘专辑《珍惜》。解晓东在这张新专辑中还充当了创作者的角色,专辑中半数的作品都出于他的手笔,其中所蕴含的生活感受和情绪说明了这些歌曲决不是一时兴致所至信手拈来。最能打动人心的当属那首《珍惜》,不甚讲求形式的歌词在起伏颇大的旋律衬托下叙述着一段平凡生活中的小故事,这种深层的感情活动在解晓东过去的歌曲中十分少有。专辑共收录了十首歌。 (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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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戏剧导表演艺术研究学会成立
于是之戏剧学校开学
日前,经中国文联批准,由中国当代戏剧界知名人士于是之、林兆华、郑邦玉、魏启明、田本相等担任领导的中国戏剧导表演艺术研究学会在京正式成立。学会注重培养和扶持戏剧、影视艺术的后备人才,创办了“于是之戏剧学校”,并与中华女子学院联办艺术系,设置学制两年的大专班。现已有注册学生40名,并于9月1日正式开学。
 (灵)


第4版(副刊)
专栏:

耶路撒冷弦乐团来京
应文化部邀请,以色列耶路撒冷弦乐三重奏团访华音乐会将于9月26日在北京音乐厅举行。
享誉国际乐坛的耶路撒冷弦乐三重奏团组建于1977年,由以色列爱乐乐团的三位杰出音乐家组成,他们是:小提琴演奏家丽玛·卡明科夫斯基女士、中提琴演奏家罗伯特·摩泽先生和大提琴演奏家约拉姆·阿尔佩里先生。三重奏团常年在世界各地举办音乐会,并灌制唱片。他们娴熟的演技和完美的组合在以色列和国际乐坛均享有很高声誉。同时作为优秀独奏演员,他们经常与以色列国内著名交响乐团合作演出。以色列爱乐乐团音乐总监、指挥大师祖宾·梅塔先生曾专门为该团写了推荐信,对其艺术水平给予高度评价,他在信中称赞道:“该三重奏团有着非常完美的驾驭音乐语言的能力,令人叹为观止。我们以色列爱乐乐团为有他们这样的演奏家而深感自豪。”
以色列音乐家将为中国观众演奏两首弦乐三重奏的经典作品,莫扎特的《降E大调嬉戏曲》和贝多芬的《D大调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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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真情慰功臣
王经文 姜仁荣 刘道国
为组织一批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的专稿,我们分头来到大西南几个大中城市,走访了部分红军老战士。采访中,我们发现这些功臣们的住房,不仅大多数坐落在环境优美、生活方便的“黄金地带”,而且建筑质量和风格堪称一流。这些舒适的住房,凝聚着成都军区老干部建房办全体同志的辛勤汗水。
成都军区干休所(点)的多数房屋建设年代早,附属设施不配套,房屋破旧渗漏、潮湿阴暗,给老干部日常生活带来了很大不便。成都军区有关部门在90年代初作出决定,要在五年之内,让这些为革命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们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面对国家财力不宽裕、建房经费有限的实际情况,成都军区老建办并不等待观望,而是千方百计挖掘潜力。据不完全统计,仅1990年以来,他们从各种渠道挤出经费1600余万元,解决了干休所吃水、照明、屋面漏雨等关系到老干部生活的实际问题。1993年4月中旬,军区老干部建房办彭晓发主任到南充干休所调查时,了解到这个干休所30多位老红军的住房多数室内无厕所,老人们深感不便。彭主任心里沉甸甸的,当即表示在3个月内把室内厕所修好。不久,南充干休所所有老干部住房内都修好了厕所,全区2100户老干部家中的蹲式便坑改成了坐式马桶。
我们看到这样一组数据:1991年8月以来,成都军区第四批离退休干部住房工程共投资6612万元,修建各类规格住房83511平方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建房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征地。为解决好这一难题,他们不等不靠,多方奔走,一个一个部门地解释原因。为了协调征地有关事宜,军区两届主管离退休干部工作的首长曾五次走访云、贵、川等省市政府领导,直至协调到有结果为止。在办理过程中,老建办的同志往往在一个地区、一个项目上,从选点、定点、征地到规划报批、开工,要与地方从乡到省的51个部门打交道,需加盖100余枚印章。有个省军区为给老红军老干部建房征得一块好地,碰了几次“软钉子”。彭晓发主任和张安华高级工程师知道后,分头来到土地主管部门做工作。当他们到最后一个部门审批时,不巧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不在,彭主任决定坐在办公室外面等。三个小时过去了,那位负责人上班时发现门口坐着两位满脸倦容的军人,听明来意后,一把抓住彭主任的手说:“你们对老干部的一片赤诚,太让人感动了,就凭这一点,这个公章我们马上就盖。”(作者单位:成都军区后勤部)


第4版(副刊)
专栏:

奉献一朵五月的鲜花
荒煤
终于,在夏公离开一年多后,我向他奉献了一朵五月的鲜花:1996年5月20日,经过几年的酝酿、筹备,“中国夏衍电影学会”在北京召开了第一次理事会议。会议选举了学会的正副会长、名誉顾问、顾问和理事等,通过了学会的《章程》和今后的工作安排。我担任会长,两位前电影局局长石方禹、滕进贤担任常务副会长。5月22日,学会又与电影局一起向80位电影界的老前辈、老领导、老制片厂厂长、老电影文学工作者颁授了“夏衍电影荣誉纪念”。三年多来经常萦绕在我心头的一件大事总算落实了。我也终于可以告慰夏公——我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学会的筹备工作是从三年前开始进行的。然而,我最早萌发成立一个以夏公命名的电影文学基金会的念头,却还要早几年。
1993年春,我去看望夏公,对他谈了这个想法:成立一个夏衍电影文学基金会或夏衍电影文化研究中心。
夏公微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扶在椅边的一只手背,说道:“已经有人找我谈过这件事,但我没有同意,主要是不放心,怕他们只想搞些钱,却不能认真地做什么工作。你要搞,我就放心了。”
我很高兴得到了夏公的鼓励,就开始筹备起来,准备在夏公95华诞之际宣布成立筹委会。这个想法也得到了电影界、文学界的有关领导和老同志的赞成和支持。
不料,我却在1994年10月22日得了急性心肌梗塞症,住进了北京医院。我住在一楼病房,夏公那时住在四楼。我10月22日下午住进医院之后,便立即去看夏公,告诉他我也住院了。他还幽默地说了一句:
“‘夏陈路线’又会合了。”
我怎么会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的诀别!
第二天,我的病情突然加重,卧床月余。之后,仅限于在室内从床边到书桌或卫生间活动。我还被医生警告,要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忌心情激动——容易引起心绞痛。连为纪念夏公95诞辰暨从事革命文艺工作65周年,国务院向夏公授予“国家有突出贡献的电影艺术家”荣誉称号,庆祝活动和颁授仪式就在四楼举行,医生还是不同意我去参加。
直到1995年2月7日举行夏公遗体告别仪式的前一天,老伴张昕才告诉我,夏公已经在昨天就远走了。她劝我要注意身体,适当控制自己,但要哭就索性哭出来,别闷在心里。
我眼泪直流,哽咽着……老伴离开我的房间后,我才不禁痛哭了一场。
第二天,我看了报纸、电视的报道。一连好几天,我感到一种难以诉说的悲痛。我也更加遗憾,“夏衍电影文学基金会”没能在夏公生前成立。
感谢张建勇、贺新创、严平几位同志的协助和夏公女儿沈宁的不断联系;特别感谢原来在深圳创办深圳影业公司、曾经得到夏公热情支持的郑会立同志,她用深圳“会立投资公司”的捐资作为注册资金。经过他们的努力,使各项筹备工作渐渐开展起来。最后,学会正式定名“中国夏衍电影学会”,于1995年9月3日由民政部批准登记。随后就开始筹备召开第一届理事会议的工作。
经过和电影界一些老同志反复研究,我提出了一个设想,在学会成立之后就向一批从30年代进步电影事业到新中国建国17年来的老电影编剧和电影文学编辑工作者颁发“夏衍电影荣誉纪念”。这既是纪念夏公长期从事和领导电影文学创作的光辉业绩,体现他一贯强调的“剧本剧本,一剧之本”的思想,也是对这些老电影文学工作者给中国电影所作的突出贡献的应有表彰。
对这些老电影工作者给予奖励,就是对以夏衍为代表的老一代电影工作者所创造的光辉历史的充分肯定和宣扬,是对他们的革命精神和优良传统的继承、发扬、光大。我们学会今后还将继续把这项工作坚持下去,对导演、表演、摄影、作曲、理论研究等各专业有突出贡献的电影工作者颁发“夏衍电影荣誉纪念”奖励。
中国夏衍电影学会终于成立了。它正好面临一个很好的机遇:江泽民主席一再号召文艺创作要注意电影;中央有关部门颁布了“9550工程”计划,并一再要求电影“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提高质量,多出精品,繁荣创作。
在理事会议通过的学会今后工作计划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建立“夏衍电影文学基金”,并设立“夏衍电影文学奖”,为发现和培养新的电影文学编剧人才做一些基础性的实际工作,尽一切力量积极团结、培养和扶植一批新的电影工作者迅速成长。希望它能充分发挥群众社团的学术和艺术作用,总结历史,面向现实,展望未来,努力促进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和繁荣。
中国夏衍电影学会正式成立并与电影局举办了第一届“夏衍电影荣誉纪念”颁授大会,而且很快地由广电部主办的“夏衍电影文学奖”也拉开了序幕,这都表现了我们电影界的朋友们对夏公的真挚怀念。我们还将继续继承和发扬他所创建的中国电影的优良传统,弘扬主旋律,力求多样化,努力创作精品,走自己的道路,去迎接新的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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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诗情乐意唱华章
一场名为“诗乐情深”的诗词歌曲作品音乐会将于九月二十二日晚在北京民族宫剧场举行。作品均由台湾音乐家、诗人蔡肇祺先生谱曲,一部分为古典诗词,一部分则是蔡先生的格律之作。由中华诗词学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国际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这场音乐会名家荟萃,杨洪基、李元华、姜嘉锵、王秉锐、林金元、马子兴、马子跃、马子玉等歌唱家将登台歌咏。蔡肇祺现居台湾,偏爱音乐及诗词。他作乐仅用宫、商、角、徵、羽五音,不受现代音乐思维的影响,一心致力于民族艺术的阐扬,所写作品,韵味隽永,情真意切。 (文平)


第4版(副刊)
专栏:

专题片《中国老三届》开播
第一部全面记述“老三届”独特经历和情感历程的大型电视专题片《中国老三届》由北京电视台摄制完成,九月二十二日起在北京电视台“京华长廊”专栏陆续播出。所谓“老三届”一般指一九六六年至一九六八年的初、高中毕业生,他们在十年动乱中失去学业,多数经历了上山下乡,而今已人到中年。这部十集共三百分钟的专题片通过对近百个人物的采访,以纪实手法全方位、多侧面地揭示了这一代人在特定历史条件下走过的人生之路。这部专题片由管晓红、何志云、石肖岩策划,管晓红导演,孙晓青、马小军、胡平撰稿。(文边)


第4版(副刊)
专栏:天地一瞬

九曲黄河金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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