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9月21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金台文谈

歌词切忌随意性
史占旗
词和曲是歌的两翼,缺一不可。一首好歌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优美的曲、生动的词。歌词是歌曲的基础和灵魂,曲子再动听,歌词太低劣,歌曲也会黯然失色。因此,歌曲作者向来很重视歌词的写作。以通俗歌曲为例,现在有不少歌词写得生动、优美、含蓄,给观众和听众留下深刻印象。但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歌曲的歌词质量不高、效果不好。纵观通俗歌曲的歌词,我认为存在几种缺陷和不足。
一是“白开水”,没味儿,不生动。歌词是要通俗,是要易懂,但歌词不等于说话,它需要加工和提炼,应该合辙押韵、简明、生动。但有的歌词却不是这样,通篇都是大白话。《一封家书》是典型的大白话,当然,第一次运用这种方式尚感新鲜。但跟着模仿,如法炮制,一窝蜂地都搞什么“你好吗”、“你忙吗”,就会适得其反。歌曲中如果有一两句“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之类,效果还可以,但如果整个歌曲都是那种“家人不错,朋友不错,自己也不错”一类的大白话,就让人感到有点滑稽。类似这样的一些大白话的歌词还可以举出很多,而且还有看涨的趋势。当然,有的生活用语可以用作歌词,但生活用语不都能成为歌词,否则就会贻笑大方。难怪有人说:这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说”歌。此话不无道理。
二是重复过多,令人生厌。歌曲要加强语气、加重分量,在适当的地方特别是结尾处安排有效的重复是必要的,有时是必需的。但有些通俗歌曲的歌词重复太多,有的词连续重复十几次,有的就那么两句歌词翻来覆去唱个没完,实在让人没有耐心听下去。比如《大哥你好吗》的歌曲中,没完没了的“啊大哥大哥你好吗”,“啊大哥大哥你好吗”,笔者没有数过,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还有一首《回家》的歌曲,“回家”一词重复的次数也很是不少。有人说,再加点别的词不行吗?是不是词已穷尽,找不到词了,干嘛无休无止地重复?
三是逻辑性差,不知所云。歌曲要表达一种思想,一种感情,其目的是为了打动人,感动人。首要的一条就要让人听懂看懂,这样才能产生共鸣。现在有些通俗歌曲中的词句,生涩难懂,令人费解。比如,“新一片白云把梦包好”、“十丈红尘有你和我”、“让爱情撞了一下腰”等等。还有的歌词毫无逻辑性,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在一首名为《踏春》的歌曲中有这样一段词:“青春少年的梦最甜,早开的花儿谢在前,九月里处处遍地金黄,久违的朋友情更长。”尽管每一句词都能听懂,但前后逻辑性差,思维不清,不知道中心意思是什么。在通俗歌曲中,类似这种不合逻辑、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歌词实在不少。而且有的歌曲你唱他唱我也唱,到底唱的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我以为,歌曲创作不能重曲轻词,写作歌词应反复推敲锤炼,认真加工润色,使之简明、优美、生动,切忌随意性。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为梁长喜鼓掌
胡士平
听掌声也有点学问。或出于礼貌,或情动于衷,不得不发,或喝倒彩起哄等等,都一一在耳,分辨得清清楚楚。在梁长喜独唱音乐会的现场,我听到了情动于衷,不得不发的掌声。这是每一个演员,每一个声乐家所期待的最感欣慰、感激、兴奋的掌声。这既是观众之“不得不发”,也是对表演者的感谢、赞赏和艺术成就的承认。梁长喜得到了,他以30年的长途跋涉得到了这种掌声。
也许有人以为30年的时间太长了。是的,相对于那种一夜之间就走红了的歌星们,30年岂止是太长了,那简直是彻底失败。梁长喜30年前从音乐学院附中毕业参加海军,不久就被挑选到海政文工团来。经历了20年平凡的舞台演出,10年前考入上海音乐学院深造,接着又留学日本7年,获学位回国。有人看着“硕士”怪眼馋的,但那30个春秋,漫长的道路,你能熬得过吗?梁长喜走过来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是30年,不是十年八年,能够走过来就令人肃然,令人佩服。更何况,这30年还不仅是个时间概念,还是个曲折迂回,进进退退,困惑失望,坚毅奋进的过程。一帆风顺不需要30年,30年才能到达一个终点(也叫新的起点),必是不平常。仅此,就该为之鼓掌。
梁长喜举办了自己的独唱音乐会,获得了普通观众的掌声,人们说梁长喜成功了,虽然晚了些。其实这并不是唯一的标志。有名闻天下而未开过独唱音乐会的声乐家,又有更多的名气不大而奉献甚多颇受群众欢迎的声乐家,他们也是成功者。从事舞台演出的声乐家,成功的标志在奉献,在广大群众的认可,而不在是否举办了个人独唱音乐会。当然举办个人音乐会,也是一种标志。梁长喜的成功虽然晚了些,但晚也有晚的优势。
我们从他的独唱音乐会上听到,他的高音仍然响亮,更加漂亮,圆熟了;他的曲目扩大了,中国的、外国的、少数民族的、歌剧选曲、艺术歌曲、民间歌曲等,都出现在他的节目单上。他的演唱更专业化了。但尤其可喜的是他并不因专注于技巧而忘记了群众。他不是展示声音的声乐家,他不是赚取廉价掌声的媚俗声乐家,他是力争创造艺术形象,表达真实情感的声乐家。他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把自己融入群众之中,不仅通过自己的声音,也通过自己的形体去创造,去亲近观众的声乐家。他的演唱,声情并茂,轻松活泼,虽然还未尽如人意,但他遵循着一个真正艺术家应该走的路在攀登,并到达了一个新的制高点。他还要继续攀登,无论是在歌唱艺术上,还是在教授学生上,他的前面还有新的制高点在等着他。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村里办起音乐会 本报记者徐烨摄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暮云图(中国画)马流洲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中国公案小说
艺术发展史》出版
一部探讨中国公案小说的艺术发展进程的理论新著《中国公案小说艺术发展史》近日面世。该书由孟犁野著,警官教育出版社出版。它系统地追溯了中国公案小说从滥觞到繁荣过程中各个时期的历史面貌及社会成因,从艺术的高度对公案小说的历史及其现状进行了独到的剖析。 (文讯)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

四十周岁的《小喇叭》
许晴
“嗒嘀哒!嗒嘀哒!小喇叭开始广播了!”这清脆、响亮的声音,从1956年9月4日起通过电波飞进了千家万户,到今年9月4日整整40周年了。
40年来,几代小听众伴随着小喇叭成长。小喇叭成了他们的良师益友。特别是50、60年代收听小喇叭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爸爸、妈妈,有的还当上了爷爷、奶奶。他们的孩子、孙子又在收听小喇叭。可以这样说,小喇叭广播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成长,为祖国培养人才做出了贡献。
40年来,在小喇叭广播这块园地耕耘的编辑们,为了编辑、录制好每个节目,他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特别是第一代小喇叭编辑,他们艰苦奋斗,夜以继日,刻苦钻研儿童广播业务,精心编录了大量优秀儿童节目,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形成了办小喇叭节目的好传统、好作风。
这些宝贵的经验为小喇叭广播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创出了中央台的儿童名牌节目,受到社会各界的好评,还曾经得到了刘少奇的称赞。节目组1960年还先后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集体和文教战线的先进集体,并出席了全国文教群英会。
岁月匆匆,光阴似箭。当年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如今已白发苍苍,大部分都已离退休。不少年轻人又陆续来到小喇叭工作,他们继承和发扬了小喇叭的好传统、好作风。特别是80、90年代,根据新时期的特点和要求以及儿童的兴趣爱好,对小喇叭节目的内容、栏目等不断地进行调整,使节目质量不断提高。小喇叭播出了许多优秀广播节目,有些节目曾在全国好新闻、全国优秀广播节目、全国少儿科普作品、全国广播剧等评优活动中获一等奖、特等奖。
成绩的取得,除了新老编辑的努力,还应归功于一大批热心为小喇叭服务的儿童文学家、教育家、音乐家、演员及幼儿园的老师等。
他们都在默默无闻地关心和支持着小喇叭。在小喇叭40周岁生日之际,向他们致敬!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为了明天,为了儿童,小喇叭今后将为孩子们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编录更多更好的精品节目,让孩子们在“嗒嘀哒”的召唤下,通过广播节目,受到教育,学到知识,得到欢乐,健康成长!社会各界也将继续关心和支持小喇叭,让小喇叭越吹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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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诗集《半世纪的回眸》出版
一部浓缩新马50年华文诗歌精粹的诗集《半世纪的回眸——1938—1988热带诗选》,近日由首都师大出版社出版。该书编选者、新加坡诗人槐华历时十年,苛选五次,为该书的出版付出了极大的辛劳。在日前北京大学新诗研究中心和《诗探索》编辑部举行的首发式上,四十余位著名诗人、学者对该书的编选成功给予了热情赞扬。他们认为该书不仅为海内外研究新马华文文学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材料,而且为中国与新马诗歌界的相互沟通铺设了桥梁。 (白木)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人物剪影

莫德格玛与《江格尔》
战吉
随着粗犷悠扬的乐曲,身着宝石蓝蒙古袍的莫德格玛翩翩起舞。在她身旁伴舞的,是一群十来岁的女孩——莫德格玛的小门生。你看她们摇肩摆臂,昂首折腰,柔腕表意,长袖传情。蒙古族那悠远的乐舞旋律从她们身上流出,大草原那奔腾的生活气息在她们身边展开。
台下的观众,黑发的,金发的,白发的,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时而发出会心的微笑,时而爆起由衷的掌声。
这不是一批普通的观众。他们是研究《江格尔》的专家、学者。他们来自俄罗斯、蒙古、吉尔吉斯斯坦、印度、日本、意大利、英国、美国和我国部分省区。这些专家、学者云集北京,参加第二届《江格尔》国际学术讨论会。白天的会议结束后,他们又到东方歌舞团排练厅来观看演出。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演出,而是《江格尔》讨论会的延伸。《江格尔》是与《玛纳斯》、《格萨尔》齐名的我国三大史诗之一,被誉为蒙古族的历史、文化的百科全书。这部长达10万行的英雄史诗,堪与世界闻名的荷马史诗相媲美。近年来,我国的蒙古族舞蹈家莫德格玛对《江格尔》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这次讨论会上,她发表了题为《〈江格尔〉史诗与蒙古舞蹈》的论文。
莫德格玛的视角是独特的。她从《江格尔》的演唱者们的躯体律动和舞蹈重叠复沓的史诗式结构中获得灵感,开始了她的理论探索。她说,《托布秀尔乐舞》和《史诗乐舞》在《江格尔》史诗中不仅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而且烘托了主要人物故事使之达到高潮。蒙古族舞蹈中“诗·乐·舞风”三位一体的艺术形式,史诗的格律化节奏和舞蹈的规范化韵律,不但加强了艺术的魅力,也形成了流传至今的民族文化模式。
莫德格玛的舞蹈就是她的观点的形象阐释。她以《江格尔》的文化传承表演了反映现代生活的《蓝蓝的天》,表现历史的《满都海皇后》,她以优美的舞蹈旋律传递出《江格尔》的深远影响。她的舞蹈赢得了中外专家、学者的掌声,她的论文也赢得了中外专家、学者的掌声。一位英国学者说,莫德格玛以舞蹈家的眼光,开拓了《江格尔》研究的一个新领域。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八十多人参加的第二届《江格尔》国际学术讨论会获得了丰收,年过半百的莫德格玛也获得了丰收。她用辛勤的汗水浇灌了艺术的绿茵,浇灌着稚嫩的鲜花,浇灌着一爿新辟的学术园地。
莫德格玛已被选为我国《江格尔》研究会常务理事,眼下,她正在撰写一篇10万字的论文。莫德格玛认为,一个好的演员不应该只是在舞动优雅的躯体,而应该同时表演深邃的文化。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文化巡礼

周恩来与《长征组歌》
石祥
周恩来总理生前曾十多次观看过《长征组歌》的排练和演出。《长征组歌》共十个唱段,从第一曲《告别》到终曲《大会师》,周总理都能熟练、准确地唱下来。
1964年2月,肖华同志患了严重的肝炎,4月到杭州疗养。本来,周总理曾亲自关照过让他好好休息,安心疗养。但肖华同志这位戎马战将,怎能忍心歇息。他忆起那些在艰苦卓绝的长征路上倒下去的战友,忆起那些革命先烈,经常夜不能寐,往往夜里从床上爬起来奋笔疾书,写诗作词,激情和泪水湿透纸背。为了创作《长征组歌》,肖华同志在杭州西湖水畔的一座小楼里,反复学习毛主席《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以及《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等著作中关于长征的论述,研读了一些古今中外的诗词歌赋,不知熬了多少不眠之夜。经过几个月的日夜奋战,终于写出了《长征组歌》。
《长征组歌》的创作、排练和演出,一直得到了周总理的亲切关怀和亲自指导。他曾多次把《长征组歌》的曲作者和歌唱演员请到中南海他的办公室或人民大会堂,一段一段地听《长征组歌》的演唱,听完一曲,讲述一段长征的史实和他的亲身经历,对每一曲都提出了自己的品评意见,有时甚至具体到一个音符的高低或一节曲调的激抒配搭。他还专请著名男高音独唱演员贾世骏一句一句地教他唱第六曲《过雪山草地》。周总理最喜欢第三曲《遵义会议放光辉》、第四曲《四渡赤水出奇兵》、第六曲《过雪山草地》、第七曲《到吴起镇》。他对初稿第一曲《告别》提出过中肯的意见,他说:“《告别》写得太雄赳赳、气昂昂了。要尊重历史嘛!当时是在左倾错误路线的控制下,红军是不得已进行战略转移的。红军撤离苏区,舍不得留在根据地的战友和乡亲们,是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声泪地依依惜别。只有到了遵义会议后,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才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才能保证红军长征的胜利。”根据周总理的意见,曲作者把第一曲《告别》改成了叙离情、道别绪,难舍难分,来回反复的挥泪惜别曲。
周总理日理万机,他观看《长征组歌》的排练和演出,大都是利用工作间隙。一天傍晚,他刚陪外宾从上海回到北京,连晚饭都没顾得吃就到京西宾馆观看了战友文工团《长征组歌》的演出。当文工团的同志问总理为什么这样急急赶来时,他说:“谁知道你们这次演了,到什么时候再演呢?只要你们在北京演出《长征组歌》,我一定抽空前来欣赏,争取场场都不错过。”有一次战友文工团在北京人民剧场演出,《长征组歌》一般安排在后半场演出。刚要演出《长征组歌》,周总理突然出现在剧场,因已座无虚席,总理就悄悄地坐在剧场最后一排警卫席上。当群众发现周总理坐在剧场后面时,全体起立鼓掌,剧场中间一排观众主动给总理和随行人员让座。周总理婉言谢绝,坚持不到前排。当文工团的同志说明前面有一个给艺术指导留的座位时,他才勉强答应去,但仍坚持让警卫人员坐在最后一排,并且还让秘书补买了入场票。
周总理不但关心《长征组歌》的创作、排练和演出,而且还十分关心、爱护作者和演员。他经常问演员累不累,休息得好不好。1965年炎热的7月,《长征组歌》进入了紧张的排练阶段,周总理又亲临现场。当时战友文工团住在北京市平安里一号,排练场非常简陋,一无沙发可坐,二无冷气设备,就地给周总理搬了一只木凳,并把唯一的一台电扇放到总理身边。总理看到《长征组歌》的指挥唐江,累得满头大汗,便亲手把电扇挪到唐江身后,说:“他比我更需要电扇。”同时告诉在场的文工团领导,要给指挥专门做两套演出服装。
《长征组歌》的词作者肖华,12岁参加革命,1964年9月被任命为总政治部主任。1967年“一月风暴”骤起,肖华同志被打倒,《长征组歌》被诬蔑成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为肖华本人树碑立传。
周总理挺身而出,鼎力保护早已处于危难之中的肖华同志。1967年3月3日晚上,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总政全体干部、战士及职工大会上,周总理亲自出席并在这个约6000人的大会上发表了讲话,他慷慨而激动地指出:“肖华同志从红小鬼到总政治部主任,跟着毛主席几十年,他怎会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呢?他写的《长征组歌》,你们能写出来吗?对毛主席没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是写不出来的。‘毛主席用兵真如神’这一句是传神之笔嘛!《长征组歌》我都会唱,你们为什么不唱呢……”
1974年国庆前夕,肖华同志获得解放,他被非法关押了七年之久。
1966年6月至9月,周总理亲自“点将”战友文工团带《长征组歌》随他出访了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苏联等国,演出了几十场,增进了国际文化交流。
据周总理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长征组歌》是周总理在病中最爱听的革命歌曲之一。”1975年底,卧病在床的周总理还想听一次《长征组歌》。当时,战友文工团正在北京展览馆演出《长征组歌》。一天,演出将近结束,突然接到总理办公室的电话,说:“周总理在病床上还想看一次中央电视台转播《长征组歌》的演出实况。”文工团的领导传达了这一紧急通知,演员们的心情十分沉重,郑重而又认真地继续演唱了《长征组歌》……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神州采风

为塑明朝铸时尚
张政军
在湖北省钟祥市桥档村,关心儿童、支持儿童文化事业,已成为一种时尚。
作为全省“社会经济综合实力十强村”之一的桥档村,近年来经济得到长足发展。去年,全村实现社会总产值2.65亿元,村级积累达4500万元,农民人均年纯收入3300元。在文化部实施跨世纪的全国重点文化建设工程的驱动下,该村创办了我省第一个村级儿童文化园。去年先后被省文化厅、省少儿文艺委员会及文化部、全国少儿文艺委员会分别定为省级和国家级农村儿童文化园试点。
桥档村儿童文化园占地达三十余亩,全部砌起了围墙。园内五层少儿文化活动大楼室内的建筑面积达2300多平方米,总造价420余万元(其中设施、设备价值达310万元)。在大楼内设有三厅(一个有玻璃墙群的多功能排练厅、展览厅、卡拉OK厅)及图书、书法、美术、音乐、广播、电教、制作、科普、乒乓、棋类等10室。图书室拥有1万余册优质少儿书籍及数十种报刊;电教室配有10台微机和1台多媒体电脑;音乐室配有10台风琴和1台高质量的钢琴。大楼外面的活动场地上,有一个1.3万平方米的运动场,运动场旁有西游记健身园、飞船、气垫船、荡荡船、秋千、平梯等少儿文艺设施、设备。该园可同时容纳2000余名少年儿童从事文艺、体育、科普等活动。在离文化园不远的桥档园(农民文化乐园)及该村种植实验区内,辟有园外科普实习基地。
以桥档村党支部书记李先进为首的村领导在办园过程中,始终不忘办园宗旨。他们根据少年儿童生理、心理特点,采取常规活动和专题活动、教育与娱乐、园内与园外相结合的办法,开展丰富多彩的大文化活动,做到培训常办、竞赛常抓、实验常搞、书刊常借、技术常学。始终面向全社会(重点是园旁的村办小学和村办初中)开放。该村及邻近村庄的少年儿童都乐意到该园参加活动。
近几年来,凡经常到该村儿童文化园参加活动与接受培训的少年儿童都不同程度地得到了锻炼和提高,村民们尝到了办园的甜头:前年,该村有两名少年分获湖北省第六届初中组作文竞赛三等奖;去年,该村村办小学学生熊进在全国小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荣获三等奖;该村高位截肢、身残志坚、学习勤奋、乐于助人的许家勇同学被国家少工委授予“全国万名好儿童”的光荣称号。近几年来,该村少年儿童中有51人(次)获得了各级各类文艺评奖和智力竞赛的奖励。其中国家级的6人、省级2人、地(市)级17人;涌现出了地(市)级以上的“三好”学生32人;有6人考入了省、市艺术学校。由于该村抓精神文明建设注重从儿童抓起,全村连续三年实现了“五无”,即无赌博、无封建迷信、无刑事犯罪、无计划外生育、无打架斗殴,树立了良好的村风、民风。


第7版(文化时空)
专栏:文化之旅

江南情结
曾凡华
我一直认为:颐和园里的苏州街,是北方人江南情结的放释。
剽悍骁勇的清兵入关之后,仍然以沃野千里、一马平川的北方为依托,定都立国,威压海内。这一时期的八旗子弟也一如既往地习刀剑、练骑射,皇帝们每年都要去围场游猎,保持着北方人那种粗犷与放达。只是在乾隆帝六下江南之后,被“小桥流水”、“吴侬软语”的南风熏醉,又苦于不能迁都南下,才在颐和园里修这么一条苏州街,聊以自遣。
可以想象,苏州街“小桥流水”的自然景观不会太差,但“吴侬软语”的人文环境恐难再现。作为皇家御苑中的“宫市”,苏州街一定也热闹非凡。但多是皇亲国戚、宫娥嫔妃者流,没有唐寅那样的江南才子,西施那样的吴越女子,其江南味儿便会逊色多了。
我游历过苏州,也去颐和园里的苏州街玩过,两相比较,似各有特色。
已有2500多年历史的苏州,自然有其不同寻常的魅力。
苏州有经久历世的人文沉积和幽?精致的自然遗孑。它的文化特色是园林,这一点,京都皇苑里不缺;乾隆所看重的,该是苏州那种代表江南格调的文化氛围。
若从商业的角度看,苏州远不是繁华的所在。苏州街原叫买卖街,这名字虽然俗,却道出了当初办街的主旨。乾隆是爱热闹的,森严幽闭的皇宫禁苑缺的就是热闹,于是在园子里修一条苏州街,便不须远游,即可享天天灯火楼台之福。
虽说在宫苑里建街设市,乾隆非初始倡导者,早于春秋时代就有所谓“宫市”,只是乾隆将它发挥到极致罢了。
苏州街位于北宫门内后湖中段,以东部的“寅辉”城关和西部的“通云”城关互为起止,以水当街,沿岸作市,用八座桥梁连成一气。其上方是一组佛教风格的四大部洲寺庙群。民间素有“以庙带市”的说法,所谓“庙会”,就是借香火繁盛的庙观圣地来行市经商的。故苏州街也未脱此俗。
苏州本地的庙观就很多,定慧寺、玄妙观、桃花庵,还有那令历代文人牵肠挂肚的寒山寺。我是去过寒山寺的,想去觅一点张继诗里的意境。但实在是遗憾得很,寒山寺远不是人们脑子里所描画的那样。且不说因误读而无法得见“江枫”,也无法得听“乌啼”,更不要说张继泊船的“江”,原是一条人工开掘的小河沟,连“钟声”也是变了味的。据说原钟早被日本人弄走,退回的只是仿制品,而这仿制品发出的音响,也是要花钱才撞击出的。我好歹在寺里吃过一顿斋饭,算是品味到了一点寒山老僧的烟火。由此,我想到国内一些旅游景点的开发。开发者不仅要有魄力,也要有眼光——历史的眼光,文化的眼光。苏州街原本是条商业街,复建后却充满了历史文化的意蕴。
苏州街是在遗址的残基柱础上,严格按照原始档案记录,来规划设计、恢复原貌的。连那些金字牌匾上的铺名、字号都来源于档案之中;牌楼、牌坊的布置,铺面悬挂的招幌,甚至陈列的商品,都有历史的民俗的依据。为增加苏州街的文化氛围,河道上不仅有江南的摇橹船,而且在酒肆茶楼之间,安排有地道的苏州评弹……试想,倘若在烟雨纷靡的春日,游客在苏州街购物揽胜、品茗休闲之际,能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吴侬软语“香杏花哩——”的叫卖,那该添多少韵致!
尽管目前的苏州街比苏州还苏州,可总感到还缺点什么,也许并不仅止于杏花春雨的江南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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