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96-08-28

1996-08-28新闻联播 文字版

田力画展在京举办

第11版(副刊)<br/>专栏:艺文短波<br/><br/>  田力画展在京举办<br/> 中年画家田力画展日前在中国美术馆举办。毕业于北京民族大学美术系的田力曾在北大荒生活11年,现任《中国妇女》杂志社美术编辑室主任。他的作品多次参加全国性美术大展及对外美展,并在北京市美展中获奖,一些代表作品被中国美术馆、黑龙江美术馆和深圳美术馆收藏。(文一)

丁宝栋画展在京举办

第11版(副刊)<br/>专栏:艺文短波<br/><br/>  丁宝栋画展在京举办<br/> 满族画家丁宝栋的画展,8月28日起在北京中国画研究院展览馆举办。丁宝栋为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师法自然,注重写生,追求神、意、气的交汇统一,不少作品为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美术机构收藏。

致高考失利的朋友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致高考失利的朋友<br/> 海魂<br/> 冰冻,不能停滞长江激昂的热情,它把生命的热血化为搏击的力量,开辟出一条通向理想的闪光航道。<br/> 山岩,不能阻止黄河奔驰的脚步,它使出全身力量,踢开重重障碍,冲过九曲十八弯,向着心中的信仰,前进,前进!<br/> 失利,不能折断溪泉铮亮的响箭,它在大山的磨砺中穿刺,朝朝暮暮,年年月月,终于,它射穿坚硬的山岩,向着憧憬的远方奔去。<br/> 大河奔腾,江流翻卷,泉水淙淙,汇成了奇景壮观的大洋。<br/> 青少年朋友,祝愿你用满腔的热情,顽强的精神,坚韧的毅力,战胜千难万险,去实现心中远大的理想。

黄洋界上那声炮响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黄洋界上那声炮响<br/> 胡刚毅<br/> 这是一个奇迹——1928年的黄洋界保卫战,红军一发迫击炮弹打退国民党四个团的虎狼之兵。硝烟散后,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毛泽东侧耳倾听,听出那声炮响的磅礴气势,听出那声炮响的诗韵。灵感一来,他把黄洋界之战那一阵平平仄仄的枪声,潇洒地吟成一首《西江月·井冈山》;那声炮响,唱成引人注目的诗眼:“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br/> 其实,黄洋界之战,红军打了三发炮弹,头两发是哑炮,因恶劣的潮湿气候侵蚀了它。井冈山斗争时期,曾刮过一次有名的寒流:红旗到底能打多久?毛泽东针锋相对,写下鸿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第三发炮弹响了,装着苦难工农的仇和爱,装着共产党人的理想和信仰的第三发炮弹,瞄准黑暗旧社会的心脏的第三发炮弹响了,震天动地炸开了!挟带一股摧枯拉朽的雄风,这发炮弹呼啸而去,在敌军指挥所开了花,仿佛一轮光芒四射的朝阳,撩开沉沉黑夜的一角幕幔!<br/> 那声炮响,如雨夜的一声霹雳,如黑暗中的一道闪电。这是共产党人的一声呐喊,这是穿草鞋扛梭镖的红军赤卫队喊出的久积于胸的心声,这是吃红米饭喝南瓜汤的战士倾泻出的愤怒,这是八一起义、秋收起义、平江起义和湘南暴动的革命军发出的政治宣言!敌人真正的恐惧了!<br/> 岁月流逝,那声炮响没有消逝,至今仍在重峦叠嶂间萦绕回荡。每个虔诚的参观者来到黄洋界都要停步驻足,凝神倾听这开始震撼蒋家王朝的惊天动地的炮声。有人认为不可思议,有人说在情理之中,于是有人将炮声吟成诗谱成曲……人们品味这声炮响,如口含一枚青青橄榄细细咀嚼,其中哲理令人回味无穷……

女兵——有感于一幅新闻摄影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女兵<br/> ——有感于一幅新闻摄影<br/> 苏正新<br/> 女兵<br/> 伫立于暴雨后的大街上<br/> 伫立于齐胸深的洪水中<br/> 手拉着手<br/> 挽起一排和平的栏杆<br/> 让男女老幼<br/> 从这儿安然穿行<br/> 女兵<br/> 像挺立于水上的荷苞<br/> 甜甜地笑着<br/> 构成一道动人的风景<br/> 然而凶猛的洪水<br/> 随时可能吞噬<br/> 她们年轻美丽的生命<br/> 女兵<br/> 个个都是花季般的年龄<br/> 假若在家里<br/> 大约还会撒娇<br/> 碰上下大雨的时候<br/> 会像叽喳的小鸟<br/> 躲进大人们的怀抱<br/> 女兵<br/> 洪水里的女兵<br/> 勇敢无畏的女兵<br/> 可亲可敬的女兵<br/> 让人不禁想起——<br/> 一座巨大的熔炉<br/> ——绿色军营

绝眩惑求真美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绝眩惑求真美<br/> 熊元义<br/> 我国近代美学家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一文中提出了文艺作品的美及其相反的概念曰眩惑,并对眩惑这一概念作了界定。他认为,美之为物有两种:“一曰优美,一曰壮美。至美术中之与二者相反者,名之曰眩惑,夫优美与壮美皆使吾人离生活之欲而入于纯粹之知识者,若美术中而有眩惑之原质乎,则又使吾人自纯粹之知识出,而复归于生活之欲。”在这里,尽管王国维对文艺作品的美的界定并不十分准确,但是他对文艺作品的眩惑的把握是值得重视的。<br/> 文艺创作要绝眩惑,求真美,无论是幽默反讽,还是插科打诨,都必须有机智、高雅、健康,绝不能以淫秽污臭诱惑人心。<br/> 但是,当前有些文艺作品为了招徕读者,扩大发行量,在行文中添加一些淫秽的佐料。这些淫秽的佐料既不是文本中的闲笔,也不是故事情节发展和人物性格深化的必要环节,完全是硬塞进去的,除了对读者有些眩惑作用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有一部颇为走红的中篇小说相当典型。这部中篇小说是描写某保卫人员被安排在山上埋伏,监视山下一座红楼主人活动的侦破故事。这种“埋伏”和“监视”的确很难写得引人入胜、趣味横生,没有相当功力,就会吃力不讨好。但是,作者不是在艺术描写和生活开掘上下功夫,竟然是添加一些与人物性格和故事情节发展毫无干系的淫秽佐料。这些佐料令人作呕。<br/> 这些穿插既不是为了烘托气氛,也不是情节发展的需要。因此,不在生活的开掘、思想的提高和艺术的提炼上下功夫以增强文艺作品的艺术魅力,而是以淫秽污臭的佐料来招徕读者,扩大发行量,就不能说不是一种艺术的堕落了。

长青藤——献给红军长征胜利六十周年

第11版(副刊)<br/>专栏:诗歌征文<br/><br/>  长青藤<br/> ——献给红军长征胜利六十周年<br/> 曾凡华<br/> 一<br/> 是一条长长青青的藤<br/> 越过记忆的断崖<br/> 爬上峰顶<br/> 五岭从远方逶迤而来<br/> 如戏珠之龙<br/> 气吞云梦<br/> 于是<br/> 一种诗的意境<br/> 便油然而生<br/> 60年前那场艰难的行军<br/> 如今已进入沙盘<br/> 进入地图<br/> 成为创世纪的风流<br/> 而那些落难者<br/> 却在旷古的沉寂里<br/> 默默滋养着革命<br/> 如藤上的须根<br/> 幸存的幸存者<br/> 则成为叶子<br/> 成为葱郁的形象<br/> 向世界昭告<br/> 九死一生的信念<br/> 永远不会凋零<br/> 秋风也罢<br/> 冬雪也罢<br/> 都是过眼云烟<br/> 倔强的主干<br/> 总是青青<br/> 总是在风刀霜剑的欺压中<br/> 向前延伸<br/> 自然是曲曲<br/> 自然也弯弯<br/> 曲曲弯弯的挫折里<br/> 产生伟大的螺旋<br/> 二<br/> 道路是藤<br/> 意志是藤<br/> 红军是藤<br/> 共产主义是藤<br/> 长长青青的藤<br/> 有不死的精魂<br/> 在干渴而少养分的日子里<br/> 沿着磐石的纹脉和甘泉的缝隙<br/> 苦苦地寻觅<br/> 最终在那片黄土塬上<br/> 得以生存<br/> 得以壮大<br/> 得以凤凰涅槃般的飞升<br/> 三<br/> 自从那场远征<br/> 进入斯诺的笔记<br/> 进入剑桥史<br/> 西方便为之瞩目<br/> 为之颤栗<br/> 这支藤一样的队伍<br/> 以藤一样的韧力<br/> 拱破了旧世界的平衡<br/> 也将以藤的执著<br/> 藤的勇毅<br/> 继续其新的征程<br/> 尽管匍匐的路上<br/> 风雨如晦<br/> 苦难丛生<br/> 但英雄的格局已定<br/> 任何力量<br/> 都无法阻止它的攀援和前进

街市小景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街市小景<br/> 姚昌忠<br/> ·守望族·<br/> 夏天,正午,旅游城市街头商场门口常见我们这些男子汉。我们“守望族”是城市街头新兴一景,个个都大包小包、满脸流油、眼镜淌汗、气喘吁吁、腰腿发软,像一群落汤鸡似的兀立在烈日下繁华闹市的人行道上、店门口旁。因为这时候,我们守望族的夫人们已被商场的大口吞没。本来,她们在街上行走的时候早已被各种视听广告吊足了胃口。她们走近商场门口一撒手撇下自己的夫君,迈进店门忘掉心肝宝贝肉的小儿女,到了商品柜台前丧失了自己,拿起中意的服装忘掉钱包,摸触到衣料的厚薄与纹路时更不知自己姓啥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终于连带着自己的感觉把商品从店里抱了出来,得意洋洋地丢给守在门口翘首探望的可怜巴巴的丈夫。这时候她们目光炯炯,红光满面,而且气冲牛斗,就跟刚刚打完一场胜仗才从火线下来的将军一样。<br/> ·门前广场·<br/> 商场门前由正午的人流铺成,走进去就休想原路退回。<br/> 一个来自新疆的维族小青年在忙碌着。炭火烧得正旺,一排几十支羊肉串在炭火上吱吱地叫着,散发出特别的香味。“羊肉串!羊肉串!新疆羊肉串!”那小青年的汉话已经说得相当娴熟了。现在生意很好,很多只手伸过来。他忙得满脸通红,鼻翼两边各一团黑,那是他抓过炭黑的手指蹭的。<br/> 人流里分出一股红色的浪花,几个藏族妇女走过来,黑红的脸庞,一张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她们嚼着刚从炭火上拿下来的羊肉串。绯红的大袍、乌黑的皮靴和黄色的长毛绒帽在人流中分外醒目,像浪尖上一簇热烈的藏红花!<br/> 从人流里又分出一股蓝色激流,老少十来个人。她们带着银色头饰和手镯,也是风尘仆仆。她们从苗岭巴山来,带着南方山里的草药,穿一身蓝布裙服,彩色织绣,打着绑腿。她们也来吃羊肉串,嘴一嘬动,满头铃铛叮叮当当地响。<br/> 一时间,雅鲁藏布江和澜沧江流到一起,红色和蓝色的激流缠绕在天山脚下,周围是人头攒动的数不清的汉人,组成了一幅改革大潮中的民族风情画。<br/> ·冰糖葫芦·<br/> 冬日正午,在人流熙攘的街市忽见红艳晶亮的冰糖葫芦,嘴里不觉就涌出口水。那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的儿时记忆,如时钟定位,到时候就“当!当!当!”地敲打起来。<br/> 摊点靠南墙摆着,靠墙站着一个晒太阳的老头。<br/> 一群回国观光的游子嬉笑走来,见到火红火红的冰糖葫芦,眼睛忽地一亮。他或她,伸出苍老的手,颤巍巍地打开钱袋,给带回来寻根拜祖的大男大女们一人一串,一边大声说:“这,就是咱们家乡的冰糖葫芦啊!”说着说着,泪珠儿就顺着脸儿淌下来了……

感染快乐,想象寂寞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感染快乐,想象寂寞<br/> 胡平<br/> 在席殊的朋友里,有相当多的人看他是个快乐的男子汉。<br/> 在今天,席殊的3S事业已获得了中国思想界、文化界、新闻界的广泛赞誉,席殊本人除担任全国青联委员外,1995年又被评选为江西省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向往再度辉煌的江西,终没有忽略3S事业如一块默默的暖玉所发出的温润、平和的光泽。即使如此,他还是得为有着丰富人文内涵的3S这个品牌(Sun,阳光。Sea,大海。Sand,沙砾。或者:Shu,书。Shu,殊。Shop,书屋。),不至于受到冷落、贬低,而不断创新,不断拓展……<br/> 能不快乐吗?在天上飞来飞去,下午还在暑热不退的南昌,晚上就在风里已有秋凉的北京。对于美食,他已有了精密如瑞士手表似的味觉系统;对于名牌衣服,他能看出从这衣服里透射出的一种气质与文化。他几乎已经有了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上午睡觉,夜里常常和各地各路的“神仙”们开侃。他们多是当今中国思想、文化、经济界各自前沿领域里的中坚分子,要形容这神聊的妙境,可谓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或者说是一场春日里缤纷的花雨……<br/> 令他快乐的,更有遍布全国——除了台湾——近百万的弟子。从中南海里的警卫战士,到西安耄耋之年的教授,从南京紫金山下的莘莘学子,到齐鲁那个无巢可依、曾想走不归路的姑娘……学员们给他以崇高的信任的同时,也视3S为自己温馨的大家庭。他的每一个创意,3S的每一项行动:习字教育、英才家教计划、席殊书屋连锁店、科普推广行动……都在社会精神文明的燧石上打出了烨烨的光彩。无论是在政治方向上,还是在具体操作上,都牢靠得像是在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保了险,国内第一流的报纸和刊物上为3S而做的充满了文化理念的宣传和报道,成了他走遍天下也无须带在身边的一张信用卡。<br/> 毋庸讳言,他注重社会效益,也得注重经济效益,他经营的是一种文化产业,手下有近200名将青春、或许还有未来托付给了3S的员工。时下不少的企业活不新鲜、死不断气,职工下岗或是等着再就业,3S的发展却越来越快,能够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员工们的收入在几年里也有大幅度的提高,对此,席殊能不称心、舒心吗?<br/> 大概除了他的妻子,很少有人看到他寂寞的时候;<br/> 或者连他的妻子,也难分享他的寂寞。<br/> 席殊,在我眼里,他首先是个敏于思想的人。倘若没有竹笋拔不了节的痛苦,他便不会走出那个偏远的小县——黎川,事业也不会走出江西,至今还在故乡的一所中学,当着一名安贫乐道的老师;倘若没有蒲公英依附不了大地的痛苦,他便不会看万卷书,走万里路,结识那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倘若没有木筏随波逐流的痛苦,在“跟着感觉走”的一曲流行唱词,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偈语的时候,一个面庞清癯的年轻人,便不会在一盏理性微弱的灯光下,以六年的心血去思索:一个世界上拥有最多人口的民族,怎样去写好世界上一种最古老而又最典雅的文字……<br/> 毫不奇怪,在江西思想者也常常陷于寂寞之中。这块土地上,昔日的革命泼洒遍了红杜鹃,也泼洒满了英雄主义,人们往往醉心于行动远甚于探求思想,醉心于硬家伙远甚于把握软家伙。一个明显的后果是,当市场经济启动、区域文化特色本该如沪地、粤地、鲁地一样得到强化的时候,有着悠久且璀璨历史的赣文化,却日见萎缩,一批年轻的江西学人,近年来为此忧心如焚,奔走呼号!<br/> 在那六年创业的日子里,席殊未少受过冷眼,遭到挑剔。他苦心孤诣搞出来的3SFM习字法,也曾被洁身自爱的君子视作马路边上叫卖的梨膏糖、狗皮膏药。有多少人在理解他的同时,理解到了从我做起,从微不足道的小事做起,从最容易被忽略却又最不该被忽略的事情做起,正是当今做着强国梦的中国人所应该具有的品质呢?有多少人在支持他的同时,感觉到了支持他,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支持尚在腹地蠕动的赣经济、赣文化,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呢?<br/> 3S不是一个搬不走的国营企业。在席殊父母和亲友们那里,也翻找不出一面什么旗号,摇着它便能在江西境内畅通无阻,抓一把空气也能做成一场生意。他可以继众多的迁徙者之后,也候鸟似地飞去南方那片热土。他却将自己事业的奠基石埋在了江西,这体现了席殊创业的特色,也意味着他将一种使命感放上肩头的同时,还得放上更多的压力、更多的睿智以及更多的执著。<br/> 我能想象得到的就有,他不能指望谁来为3S解决事业快速发展与资金匮缺的矛盾,如同他不能期待谁来嘉奖他,为地方上缴了多少税金,提供了多少就业机会。他不能指望谁来给3S造势,作为一个文化产业又必须造势,唯有自己给自己造势,他如履薄冰地走着,势造小了,在社会喧嚣的潮头前无异于扔了一把尘土,势造大了,3S在未能根深叶茂之前,或许便会导致某种社会心理热心而又自以为是地修剪。还有,近些年来,外地人总感觉江西人特老实,席殊却要将3S事业推向全国,而且愈是经济发达、文化昌盛之地,他愈是要插进去一脚。<br/> 再有,时下,处处在谈休闲,俨然成了一种时髦,写进小说可能畅销,化为几十集的肥皂剧,也可能撞进播放的黄金时段。谁再坚持理想,心仪崇高,不被看成傻子,就或许被视作曹孟德式的“大伪”。内部,有人想,他真的能将3S提升为一个向着童话境界前进的大家庭吗?倘若这只是作秀,不如我先卸去满脸的粉彩,下台去为自己挣个满盆满钵再说;外部,也不是没有人嘀咕他,席殊会不会在某一天早上,将他林林总总的摊子能收的全收了,而后像一头扎进水里的鳗鱼,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br/> 面对这一切,席殊是否对人言说,起码我听到的,很少,很少。<br/> 他把一个心里流泪、好似鸽子拥抱玫瑰却被那花茎上的刺给戳进胸脯的一个席殊,关在了家里;<br/> 他把一个气喘吁吁、几近一条被猎狗所追逐的野兔一样的席殊,给留在了仆仆风尘的旅途上;<br/> 他把思想者的胸襟里一股最自由的风,一一揉碎,让它化为依地貌而变幻的水,颇为顺畅地通过不无平川、却更多沟沟坎坎的现实;<br/> 他把高处不胜寒的阵阵寒意,一一抖落,倘若实在找不到什么令人慰藉的事了,他便在他总带着的理想的那本书里,去找一个童话,然后靠着这童话,去温暖员工和朋友们的心……<br/> 席殊的寂寞,应该比他的快乐,更能诠释我们这个改革中发展着的时代。<br/> 他的缄默无言,应该比他的开怀大笑更能显示他身上所蓄积的能量,完全喷射开来的话,定会让我们大吃一惊!<br/> 作为他的朋友,我常常被席殊的快乐所感染,可在心灵上、文字上都饱经历史沉重感的我,却总是想象着他的寂寞。

我眷恋那片竹林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我眷恋那片竹林<br/> 贾连友<br/> 那片竹林极美,从堤坝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绿色的云雾笼罩在河滩上。<br/> 外婆家就在那竹林边上,那竹林便是我童年的乐园。几个小伙伴把牛儿拴在竹林外的青草地上,然后,就像快活的小鸟扑啦啦钻进了密密匝匝的竹林。我按捺不住神秘、好奇的心向顶深钻。竹林曲径,幽深、静谧,令人胆怯却又兴奋。倘若是早晨,必定叫露珠儿滴得全身透湿,却也乐得如在雨天中手舞足蹈。<br/> 在尽兴玩乐之余,我也会陷入孤独地遐想之中。有时,我就趴在竹林里的草地上,一双小手撑着脸颊,痴痴地望着远方。清澈、明净的河水汩汩流淌,远山的影子在河水中颤动着,像群山在起舞一般。几只说不出名的小鸟在蓝天白云下飞翔……这时,一种异样的情丝牵动了我的心灵,于是,我就使劲地想这河水会流干流尽吗?想这群山外又是个啥样的世界?想那鸟儿从哪儿来,又要飞到哪儿去?想累了,就趴在竹林里睡着了,直到外婆打发人把我从竹林里找回去。有一次,舅舅把我抱回去,我还在做梦呢。<br/> 与竹林厮磨久了,我能感觉到竹林的呼吸,特别是在晨曦初露的时候,那阵阵的清香就是竹林大口大口地吐出来的。轻抚翠绿光滑的竹枝,便能感到那绿色肌肤里流淌的血液。如在春天的雨后,便能清晰地听到竹子拔节的劈啪声、微风穿过的沙沙声、鸟儿的啾啾声、虫鸣的窸窣声,都像在对我窃窃私语,以致我常常驻足侧目静听,独自激动不已。阳光透过密密的竹叶,洒下点点金光,就像闪烁着神秘的梦。于是,我在这金色的梦中恍惚了,在恍惚中,我忽而感到,我原是这大自然中的一株竹子,是这竹林间的一棵小草,是在小草间跳跃的一只小鸟——我的心灵在这里栖息了。<br/> 久居城市,我常常有一种失落感,在喧哗、吵闹声中,我眷恋竹林的恬静,在强烈的迪斯科乐曲中,我眷恋竹林中的鸟唱虫鸣。一回到属于大自然的竹林中,我就感到精神的充实和生命的愉悦。我渴望与人分享这竹林给我的奇妙感悟。<br/> 假日,我常鬼使神差地来到竹林读书,三三两两的老人提着鸟笼悠然地漫步其间。我们彼此点头微笑,并不搭话深谈,但似乎都有一种默契,这是一种心灵的呼应。然而,对竹林的这种奇异情感,我终是难以表述的。或许,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我觉得,大自然就有这样的几许神秘……

烛光絮语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烛光絮语<br/> 张文华<br/> 古时候晚间读书,清风静夜里,只要端坐案前,就须秉燃烛蜡。富贵人家的孩子,通常有书童做伴,一旁展纸研墨,摇扇送茶。穷苦子弟习字诵读更勤勉,却几乎只有素灯一盏,但身边总有慈祥的母亲在静静地补着衣裳,共享着烛光。<br/> 那时候,不论城乡,夜晚照明均是屋外月光白,室内烛火闪。烛台的灯座与灯罩形状各异,有地域、习俗之分;所用做燃料的灯油,也有着质地、纯度的优劣之别。中产阶层时有蜡烛,并配有同样考究的各类金属打制的烛台,煞是精美。庵庙寺宇里供奉的香火四时不灭,台烛也款式古老。<br/> 如今,烛在生活中多用来备短时断电,晚会餐宴和生日祝贺也总是以此作情调点缀。月光照着农家小院里绽开的石榴,烛光把屋内人的身影映在窗前。看过上万人的烛光聚会,晶莹的一片光点的海洋。记得厦门大学侧门外,是一条沿海的环市公路,长而弯的海岸线上有不远的胡里山炮台。每当晚霞隐去,夜幕低垂时,住在附近的人们便邀亲朋,携桌凳,备茶具,还带上水果、收录机等,来到海边消暑。一张张桌子地排下去,每张桌子的中心都是将烛置于其中的各式瓶子,柔柔的海风吹不灭;远处望去,真似浩繁星光,也像渔火点点……<br/> 不通电,与无水饮无路行一起,仍是目前少数高山深岭的地区闭塞困苦落后的三大典型标志。那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每晚仍静守油灯。他们或是一敲一打地在修理支撑着生计的农具,或是一线一针地连着一家人御寒的冬衣,或是一画一笔地写着藏着希望的功课。他们都在心里盼着那长明的电灯早一点把文明引来,让电视电台等通着全国与世界的传媒网连接伸延,让机耕脱谷碾米的机器都响起来转起来。小一辈的人此心更切。60年代的电影中,山西的退伍军人高占武不就是领着他们村里的年轻人,做了几件引水通电的造福乡里功在千秋的大事吗?海边呢?尚未陆地定居的渔家,只得还是在波光月影时分,依旧从容地点起那至今还挺让人陶醉的渔灯,然后高悬在船头桅杆上……<br/> 柔美的水韵江南,豪情的东北林海,如今绣花伐木也都有了电的相助,再不用乏了绣女的眼,累了林工的臂。民间正月过半的喧嚣灯节,也大多是以电装点,千灯百盏都会旋转能发声。<br/> 可是,总忘不掉那一盏盏昏暗的油灯在那些艰辛的独特年代里,曾给众多特殊身份的人们带来的慰藉。这已似是很遥远了的记忆。<br/> 昨天远逝,烛光依然。<br/> 或国产、或洋制的各款蜡烛,观赏的实用的,那些以纸以线做的灯芯灯捻儿,都会随着石蜡的耗尽、火的燃烧出现已烧毕的黑色灰烬。这时,火苗便会突然地不安地跳跃,就需要挑去剪掉灯花上的灰了。“蜡炬成灰”便因燃得彻底燃得悲壮而成为代代传颂的真情的写照。相伴剪烛花,一幅安怡和美的夜风景,难怪李商隐雨夜里千般怀想的是唯愿早与亲人剪烛西窗下,共话温情……<br/> 烛的情致是细腻、祥和、宁静和古朴的。可能到了什么时候,烛都会永远地存在,岁月就在那火花里燃着。无息无语,一滴一点,汇作了生命的河……

大地书讯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大地书讯<br/> △程永照等创作的长篇纪实文学《玉烟天下》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br/> △邱华栋的小说集《城市中的马群》,由华艺出版社出版。<br/> △萌萌的文艺随笔集《临界的倾听》由珠海出版社出版。

山村春晓(图片)

第11版(副刊)<br/>专栏:<br/><br/> 山村春晓(中国画) 丁宝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