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28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百年奥运瑕疵录
李学江
百年奥运无疑谱写了无数辉煌的篇章,群星荟萃业已汇成了灿烂的河汉。但毋庸讳言的是,长河浩荡,难免会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此处谨将其荦荦大者,点出数例。这些丑闻并不会掩蔽奥运之光辉,却可以成为后人的前车之鉴。
人类运动史上的丑闻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388年的那届古代奥运会。一个来自希腊塞萨利亚名叫尤波流斯的拳击手,贿赂了3名对手在拳击比赛中佯败。而现代奥运史上的首例欺骗也正巧与现代奥运同步。在1896年的第一届雅典奥运会上,一位名叫白罗卡斯的希腊马拉松运动员,在赛跑途中搭了车,到达终点时,仍然脸不变色心不跳,结果露出了马脚。后来在1904年的圣路易斯奥运会上历史重演,一位叫洛茨的美国马拉松运动员在跑到9英里处搭上了一辆过路汽车,他一直坐到离体育场很近的地方才跳下车来,居然厚着脸皮走上了领奖台。最后给他的处罚是终生禁赛。
最为离奇的是一桩长达50年才被揭露出来的欺骗。事情发生在1932年的洛杉矶奥运会上,一位名叫斯特拉·沃尔什(波兰名字为斯坦妮斯拉娃)的美籍波兰短跑选手,决定作为波兰队员参赛。想不到她雏翅乍展便一飞冲天,突破了女子百码跑11秒大关,引起轰动。但在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上,她却以2码之差败于美国选手海伦·斯蒂芬斯手下。对此,斯特拉妒火中烧,对海伦进行诋毁,甚至对其性别提出质疑。这迫使海伦作了性别鉴定,结果证明指责毫无根据,海伦确是女子。戏剧性发生在1980年,这时住在美国克利夫兰市早已年逾花甲的老人斯特拉,在一家商店采购时恰遇暴徒洗劫而死于非命。警方在验尸时发现,这位两枚奥运奖牌得主和拥有十数个获奖头衔的杰出女明星却原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她对海伦的指控原来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和绝妙的讽刺。从此以后,奥运会不得不作出规定——参赛的女运动员必须出示身高、体重和性别证明。
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要算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捣鬼。在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上,苏联的现代五项运动选手奥尼琴科则得了一个“不老实的奥尼琴科”的绰号。败在他手下的英国击剑手詹姆斯赛后质疑说,对手的剑并未击中他,可显示器却记录击中。最终验明,奥尼琴科在自己的剑头上进行了电子改装,只要剑头接近对手便显示其击中得分,真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
还有指控说,在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上,当苏联运动员进行投掷性比赛时,苏联的工作人员特意将运动员身后的体育场大门敞开,以造成风洞效应,帮他们投得更远。
当然,最普遍的欺骗还是兴奋剂的使用。奥运史上的首例出现于1904年,一个名叫托马斯的马拉松冠军当时喝了一种士的宁和白兰地酒的混合物。而在1960年的罗马奥运会上,荷兰自行车运动员詹森暴卒于竞赛途中,尸体检验发现,他在赛前服用了安非他明和尼古丁酒石酸盐。这迫使奥运会于1972年开始对兴奋剂进行全面检测。但一些运动员仍为名利所驱使,不惜以身试法者不绝如缕。1988年的汉城运动会,加拿大的短跑名将约翰逊石破天惊,创下了9.79秒的百米新纪录,喜讯传出,加拿大举国欢腾,总理亲致专电祝贺,约翰逊一时间成为民族英雄。但不到24小时,再次传出爆炸性新闻:约翰逊尿样呈阳性,金牌收回,纪录无效。加国女团长含泪对他说:“我们都很爱你,但你是罪人。”经过一年的调查后,纪翰逊承认错误,表示悔过,他说:“我希望那些曾以我为荣的孩子们要诚实,不要服用兴奋剂,我深知弄虚作假的滋味。”他被罚停赛两年后,重出江湖,参加了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但成绩平平。一年后,在蒙特利尔田径大赛中,他恶习不改,使用兴奋剂再次被擒。从此终生遭禁,黯然淡出,被永远钉在了体坛的耻辱柱上。
其实,以上种种丑闻秽行出现在奥运会上并不奇怪,它不过是我们这个远非完美的人类社会的一个缩影而已。但道亦高来魔亦高。人类反欺骗、反兴奋剂的历史几乎与奥运的历史同样悠久。正如奥林匹克圣地奥林匹亚村宙斯神庙遗址基石上仍斑斑可考的犯规者的名字向世人昭示的那样,人类正是在勇于正视自身缺点的同时,去恶扬善,去芜存真,在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中迈向“更快、更高、更强”。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再现共和国历史
——访巴西“共和国博物馆”
吴志华
从圣保罗市到伊杜只有92公里,平展的高速公路两旁,丘陵起伏,山清水秀,飘香的果林,悠闲的牛群,金黄或嫩绿的农田……自上一个世纪开始,这里就成为巴西最重要的农业产区了。
走进伊杜市,视线一下子收回到拥挤狭窄的天地。鹅卵石铺地的小街,斑斑痕迹的殖民地时期的建筑,几乎清一色的低矮平房,呈现出古色古香的氛围。据说,这个只有10万居民的小城,居然有200多处古迹。不过,使小城名扬全国的却是这里的“共和国博物馆”。
博物馆坐落于大教堂的左侧,是一栋蓝花瓷砖贴面的普通两层小楼。大门上端悬挂着巴西国旗和圣保罗州旗。
我跟着一群参观的小学生走进大门,楼下主要是家庭生活设施和一座小巧玲珑的法式庭园。年轻的博物馆馆员介绍说,这座楼房原先是咖啡庄园主阿尔梅达—帕拉杜家族的私人住宅。它始建于1850年,建成后,由该家族的卡洛斯和若泽两兄弟居住。
阿尔梅达家族是当地颇有势力的财主,从1814年起就住在伊杜市的这条街道上。1868年后,除了卡洛斯和若泽两兄弟外,他们的二哥本托—迪亚斯也在这条街上建了座小楼,这就是如今伊杜市政府的办公楼。
卡洛斯、若泽和本托兄弟三人都是庄园主,当时本托是维护君主制度的保守派。而卡洛斯和若泽则思想比较激进,他们经常和朋友谈论国家大事,对日益没落的君主制度表示不满,拥护在巴西建立共和制度。因此,他们逐渐成为圣保罗省的共和派人士。
1873年4月18日,来自圣保罗省的共和派代表在卡洛斯的这所住宅里召开了著名的“伊杜共和会议”,成为巴西推翻君主制度、建立共和制度的先声。
伊杜会议的重要成果就是将圣保罗的共和派人士联合起来,建立了圣保罗共和党。会议发表宣言,明确宣布赞成共和,废除奴隶制。这像一声强劲的号角,宣告了巴西君主制度的分崩离析。
会议后,圣保罗共和党在建立共和国的斗争中发挥了突出的作用。1875年,在它的参与下,成立了共和俱乐部联盟,把全国各地的共和组织联合在一起。1887年,该党又和里约的共和派一起召开了全国共和派大会。尽管这个党主要由大庄园主组成,但它毕竟是巴西建立共和国的先驱,为1889年巴西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国立下了功劳,因此,伊杜会议成为巴西共和国史上一个里程碑。
1921年12月29日,圣保罗州政府通过1856号法令,以40康托的价格收购了这所楼房,以便改造成博物馆加以保护。1922年,州政府公共工程部任命卡洛斯—席玛和纳卡拉托两位工程师负责改造工程,并在1923年2月23日通过3579号法令,拨款80康托修建共和国博物馆。1923年,曾经是伊杜会议成员,当时担任圣保罗省长,随后成为巴西总统的华盛顿—路易斯—德索萨决定请著名的历史学家阿丰索—陶奈亲自主持博物馆的事务。
陶奈首先收集了所有参加伊杜会议的代表和组成首届共和政府内阁成员的肖像画,共计150幅,在博物馆中展出。这些在名家笔下再现的共和派先驱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同时,为了保存19世纪下半叶生活居室的原貌,陶奈从阿尔梅达家族和伊杜一些殷富人家收购了旧时的家具、地毯、枝形吊灯和其它装饰品。陶奈还发起捐赠文物的运动,广泛收集了有关伊杜会议和1889年至1930年巴西第一共和国时期的政府文件、宪法原本、各种照片、绘画以及办公用品和各种勋章等等。巴西第一位民选总统普鲁登特斯—莫拉斯当年办公用具和书房里的2000册藏书也原封不动地搬来展览。
1923年4月18日完工,正式举行了博物馆的开馆仪式。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全国反映巴西争取共和体制斗争史、藏品最为丰富的博物馆。每天来这里参观、学习的学生和游人络绎不绝,他们在一件件展品前重温巴西共和国成长的历史,从中得到知识和教育。
巴西是一个只有近500年历史的国家,所以,它十分珍惜历史所留下的足迹。共和国建立不久,就将这座楼宇保护起来,可见巴西对古迹的重视。尽管伊杜至今还是一个乡间小城,地图上难以找到它的位置,而这座博物馆却使它的名声不胫而走,享誉全国。
压题照片为当年举行“伊杜会议”时的大厅和所用的桌椅。(附图片)
压题照片为当年举行“伊杜会议”时的大厅和所用的桌椅。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奥运撷趣
现代奥运会的第一个冠军
美国男子田径运动员康利诺,在1896年第一届奥运会上以13.71米的成绩夺得三级跳远第一名,成为本届奥运会也是现代奥运会的第一个冠军。康利诺原是哈佛大学的学生,由于未经校方同意擅自与会,他被学校除名。1949年,当这位世界冠军81岁时,哈佛大学又因其对奥运会的贡献授予他博士学位。
长达9小时的摔跤比赛
在第6届奥运会上,由于国际摔跤组织尚未成立,比赛时间没有明确的规定。在82.5公斤级的古典式摔跤决赛中,瑞典的安德斯·阿尔格伦和芬兰的伊瓦尔·伯林进行了长达9个小时的角逐依然没有结果。这时两人都已精疲力竭,只有机械的相撞动作,根本谈不上斗智斗技。最后,无可奈何的裁判只好判两人并列第二。这是奥运史上唯一的一次没有赛出冠军的比赛。
吊环高低之争
1932年第10届奥运会体操比赛时,吊环的高度是2.50米。赛前,日本队给主办国美国打去电报:“由于日本运动员身材矮小,跳上吊环有困难,建议降低吊环的高度。”抵美后,日本教练再次提出同一要求,遭到一些国家反对。比赛最终采纳了美国代表的折衷方案:“不降低吊环的高度,但允许教练员帮助运动员够着器械。”从此,吊环比赛时,运动员再不用费劲跳上器械而由教练员托上吊环,避免了身材矮小的队员跳不上吊环而蹦来蹦去地闹笑话。
裁判之争与忠实观众
1949年以前,奥运会体操比赛没有统一规则,每届比赛的执行规则又都很粗糙,导致比赛中争议很多。1948年第14届伦敦奥运会体操比赛时,由于裁判争执使下午开始的比赛一直拖到深夜,弄得运动员疲惫不堪,观众纷纷以退席表示抗议。但终场前却有一名观众坐在高高的观众席上一动不动。正当人们疑惑时,只见那位忠实的观众从座位上摔了下来。原来,他睡着了,作梦梦见裁判员由唇枪舌剑变成真刀真枪,一惊之下,险些跌伤。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在以色列
逛旧书店
黄培昭
以色列人酷爱读书是出了名的,置身于这个弹丸小国,几乎无处不见埋首读书的人们。读者多,书店自然多。类似我国新华书店的兹达明斯基书店,在各地均有分店,形成网络。其它各类书店也不甘示弱,竞相展开角逐,以书源广、态度好、送货快等为特点的优质服务,吸引读者前来选购。
这些书店方便了读者,但以色列书籍价格不菲也使许多囊中羞涩的读书人望书兴叹。文学类书相对最为便宜,但一本200页左右的普通小说,动辄也得六七十谢克(约合20多美元),相同页码的理论著作,起码也得100谢克上下。厚一些的书,价格在数百谢克的,屡见不鲜。于是,备受人们青睐的旧书店应运而生。
离笔者居住的地方不远,即有一家算得上是特拉维夫最大的旧书店之一的书店。进得里面,但见偌大的房间里,高高耸立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各样的书;靠墙的四周空间,也被主人充分利用,摞放着一人多高的书籍。这些书籍均被主人分门别类精心排放,虽多而不显凌乱和繁臃,你要哪一类的书,只消说明书的类别和名字,店主很快便可给你找到。但对大多数读者来说,自己动手在这众多的书籍中挑选自己喜欢的书,该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乐事。
与豪华的新书店相比,旧书店最大的好处,便是价格上的优势。同样的书,这里可能便宜十倍不止。一些西方名著,在这里5个谢克即可买到,如若稍破旧些的,更便宜。我进的这家商店店主把书分成几类,一类是卖出后即完事;一类是读者读完后若不想留存,还可退回,且可得到半数退款。我在这家书店买了许多欧美文学名著,书看完后,囿于对将来回国时行李超重的担心,除留下一些实在珍贵的外,其余的只好忍痛割爱退还给书店了。这里的理论书贵些,但比起书价令人咂舌的新书店来,又无疑是霄壤之别了。
以色列的出版业十分发达,加上大量进口西方书籍,图书市场十分繁荣,使我这样的淘书者如鱼得水。新书店里各类书籍琳琅满目,旧书店丝毫也不逊色,一些刚出版的新书,居然也能在此如愿以偿,而且常常有意外的收获。像三四十年代一些颇有学术价值的理论著作,新书店里是见不到的,而在旧书店,则会出人意料地用很低的价钱买到。当我看到思之已久的《东方古代艺术》、《伊斯兰艺术史》、《古希腊人文精神》等这些封面已发枯发黄、抚摸上去俨然透着历史沧桑的古书时,我是怎样地怦然心动啊!
以色列旧书店数量众多,但规模不一,分布也不均,有的在大街,有的则在僻巷。书店经营者全是个体,且大多是嗜书如命而家道贫寒者。这些店主多有修养,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谈起书经,更是津津乐道,如数家珍。我常光顾的那家书店,主人是一对上了年纪的犹太夫妇,由于常来的缘故,我与他们已相当熟稔。他们告诉我,这家旧书店他们已开了几十年,虽然赢利甚微,但对书籍的嗜爱,促使他们一如既往地将书店办下去,并乐此不疲。外表上看,他们衣衫欠佳,不修边幅,但从他们得体的举止,富有深度的谈吐,以及侃侃而谈中流露出的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事业的追求,我完全看得出,他们是真正的精神上的强者。由此,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犹太民族历经磨难,却拒绝向命运低头,并始终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因为一个热爱书籍的民族,是一个大有希望的民族。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海外游踪

  基督山古堡记游
沈大力
1845年,大仲马写完《基督山伯爵》一书。小说叙述了主人公丹泰斯被人从伊夫堡的悬崖扔进大海后,死里逃生来到神秘的基督山岛寻宝,遂成普罗米修斯式的“超人”,出没于似梦非梦的基督山堡。然而,一般人多以为那是一座子虚乌有的“西班牙城堡”,却不知仲马氏真的在法国建造了一座“基督山堡”,还俨然以基督山楼主自居。
我是从英国人迪尔夫妇口中得悉基督山堡及其园苑确切所在的。这对老夫妇现仍住在巴黎附近的玛赫里——勒鲁瓦镇上的小仲马故居里。
“1847年的一天,大仲马看中并买下圣日耳曼岗下一块俯眺塞纳河的宝地。”迪尔先生一边给我看他们夫妇俩珍藏多年的首版精装《基督山伯爵》,一边指着远方,用英国口音浓重的法语说:“他请来了一位建筑师,要他建造一座有泉水瀑布的英国花园,内造一座‘基督山堡’,旁筑一楼阁,绕以一泓湖水,一如他在小说中所描写的场景。建筑师颇觉为难,遂提出需耗资20万法郎。没料到,仲马先生竟然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大仲马是在这圣日耳曼区写成《基督山伯爵》的,他一直想当法兰西岛的‘基督山楼主’,最终如愿以偿。”迪尔夫人接着说道,“古堡就在邻近的波尔—玛赫里镇,开车10分钟就到了。”
在迪尔夫妇指点下,我来到波尔—玛赫里镇的“基督山街”,踏进了有几分荒凉的基督山楼主的花园,放眼望去,但见一基督山堡首先映入眼帘。这是一座文艺复兴式的三层殿宇,一扇扇窗户上镶着荷马、索福克斯、莎士比亚、哥德、拜伦、雨果、德拉维尼等的侧面像,皆为该楼主推崇的世界大文豪。当年,有人诧异楼主本人为何不在这群名人之列。其实,仲马绝非自视卑微之人。我去那日,就仰见其肖像冠于楼门之顶,还辅以那句自负的座右铭:“吾爱爱吾者”。
从底层展览厅上楼,参观者步入故人寝处,其中的三维空间布满阿拉伯图案和灰墁雕刻,玲珑精美,绚丽之至。早先,大仲马漫游北非,在突尼斯君主的御花园遇到两位王室工匠,邀请他们来法为其装饰这座伊斯兰卧房。到本世纪70年代,摩洛哥国王哈桑二世又出资将之修葺一新,焕发耀眼光辉。
据导游小姐介绍,基督山堡落成于1848年7月25日。于时,大仲马摆进宅酒席,赴宴者达600人之多。自那天起,基督山楼主月月慷慨解囊,款待四方食客,甚至与主人素不相识的人也混迹其中,一齐来吃大户。
在一伙儿游手好闲的无赖喝空基督山堡的酒窖,恣意挥霍其财产时,大仲马自己却闭门于一旁的湖心楼阁里不分昼夜地写作,“在历史这颗钉子上勾挂自己异想的小说”。
湖心楼阁系兀立一丘的仿哥特式建筑,大仲马称之为“伊夫堡”,即曾囚禁基督山伯爵丹泰斯的那座海岛水牢,并在楼层的每块砌石上镌刻自己一部著作的题目,显示其辉煌文学业绩。
这座楼阁分两层。底层为创作厅,一道铸铁盘梯上达木板阳台,由此通往二层的房间。稗史记载,他在那方幽室尽收芳艳,当时已非秘密。
1853年后,大仲马负债累累,不得不痛苦地将古堡卖掉。然后,他摇身一变,从昔日的大富翁竟成了为穷人呐喊的“革命党”。后人传言,他弥留之际唯一心系的,是他身后能剩下什么。
至少,他遗下一座基督山堡。古堡历经沧桑,几度易主,到1970年陷入地皮分块出售的困境,经公众紧急呼吁,才幸免瓦解厄运。而今,基督山楼主久已形灭,唯余其神聚之古堡,从另一个侧面向造访者展示他的一生。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德国特色小旅馆
徐步青
德国人去年的旅游总支出达700亿马克,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旅游冠军。旅游业的发达推动了德国旅馆业的迅速发展。从收费低廉的农舍、青年之家、自己管理自己的旅馆直至昂贵的休假别墅和豪华的国际饭店一应俱全,不过各种别有特色的小旅馆更受游人的喜爱。
“青年之家”
“青年之家”是德国一位名叫希尔曼的教师于1912年创建的。如今在欧美50多个国家建有几千所“青年之家”。这种“青年之家”设备比较简陋,通常是8个人一间房,设双层床,有公用的浴室和厕所,收费十分低廉,并提供一顿早餐,它专接待世界各国外出旅游或短期培训的青年学生,年龄一般为18至23岁。住宿时间不超过3天,男女必须分开住宿,返回旅舍的时间不得晚于22时。
家庭旅馆
德国人住房较为宽裕,西部平均每人住房面积为35平方米,新联邦州约为28平方米,所以不少家庭能腾出一间或两间房作为客房。游人在古老的城市、田园乡村、风景多姿多彩的山区、海边都可找到既干净又舒适的家庭旅馆,而且价格低廉,每晚仅需交付30马克,约是中等级旅馆的1/4。德国政府利用低税杠杆,鼓励居民多办家庭旅馆,这样既增加了收入,又方便了游客。
露天旅馆
每到夏季来临,德国人都喜欢外出旅游,举家开着车,带上帐篷、帆船、冲浪板或雪橇涌向深山、海滨。他们中的不少人是租借的旅游车,此车设施齐全,可以做饭、洗澡、睡觉,车开到哪儿就等于家安在哪里,俨然是露天旅馆,这样既可省钱,又能领略大自然的风光。另外还有相当多的青年学生暑期外出旅游时带着旅行睡袋,走到哪儿就在哪儿露营,为了保护环境和人们的安全,德国有关部门在海岸、湖畔、森林边开辟专门场地,供旅游车和露营者使用。
自己管理自己的旅馆
一般旅游者都有这样的感觉,住旅馆总不如在家里方便、舒适,但邻近北海的德国一座小城却有一家闻名遐迩的自己管理自己的旅馆。此旅馆的房间均和家庭布局一模一样,凡是家庭所需的物品,这儿应有尽有。
自己管理自己的旅馆费用比一般旅馆低,因为这儿没有服务员,一切全靠自己来管理。旅馆只雇用3个服务员,一个负责接待登记,另两个负责打扫楼道卫生和洗换床单。此旅馆的另一好处是,方便了带孩子旅游的家庭,人们在这儿休假如同生活在家里一样,不会影响其他游客。
农场主卧室
针对城里人对乡村田园生活的好奇心理,聪明的农场主组织充满浓郁乡土气息的旅游项目。他们让游客参观从前农场主的卧室,并向游客讲述自己从前起居情况,如游客想体验一下生活,农场主将提供一切方便。此外,游客还可品尝到农场自产的香肠及一些野味,再加上自做的“土啤酒”、“土香肠”,边享用边欣赏悦耳动听的乡间小调,这对从未在农村生活过的城里人的确别有一番情趣。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小幽默

电梯口挂的牌子上写道:电梯已出租。
“健康”商店经理:老太太,步行是有益的!
(许恒声荐自俄《劳动报》)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

位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市中心的“欧洲之门”由两座倾斜度为15度的大楼组成。
李志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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