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1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体育)
专栏:记者观察

  满意与沮丧
本报记者黄晴
对亚城奥运会的服务和接待工作,如果颇有微词,似乎有负工作人员和志愿者的热情与真诚,如果大加溢美,则有些地方实在不敢恭维,觉得比经历过的1988年奥运会差了一截,心中有些矛盾,也许世事就是如此。
许多工作人员态度很好,笑脸暖人。在新闻中心的入口检证处,一位女工作人员得知记者来自中国,每次见了,特意用挺标准的中国话说声“你好”。有人为了你的问题东跑西跑,有人喜欢和你谈谈她访问过的北京和长城……
另一方面,不如意事还是不少。
一是觉得美国人的经济算盘打得过精,令人时有挨宰之感。以旅店价码为例,佐治亚州专门立法,要求价格在奥运会时不超过1994年最高价的7%,但实际上远远超过此数。据说中心区一带饮食价格在奥运会开始后要比目前翻番。新闻中心配一把钥匙要20美元,住宿费和电讯费要在近半年前支付,等等。
美国人讲究市场供求关系,求大于供可以开出天价,供大于求时也不惜以跳楼价出手。奥运会相关行业乘机捞一把,在美国人眼中是天经地义。
其二是觉得有些部门的办事效率有点差劲。本报在新闻中心租了一个办公间,为再配两把钥匙,跑了4次,用了3天。在办公间租了4条电话线,进驻时只有2条接通,为此事也跑了四五次,最后一条线在第4天才通。值得一提的是,问题只是在表示抱怨和愤怒后才得以解决,也许在美国只能得理不让人,过去办事也有类似的体验。
在奥运会的操办过程中,美国人“以我为主”的心态似乎重了一点,奥运村一概是麦当劳式的快餐,对其它国家的饮食习惯似有欠考虑,也让人对中国队的饮食问题感到担心。
美国人自有天地,不会像韩国一样把奥运会看做提高国家形象的机会,因为美国本来就自视当然的老大。美国在服务上也有这种特点,讲理,但缺少一些体贴的人情味。(本报亚特兰大7月1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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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五环映象

  世纪老人与青春岁月
本报记者陈昭
在新落成的亚特兰大奥林匹克公园中心,矗立着一座顾拜旦先生的铜像,在他的周围环绕着对奥运会作出巨大经济支持的赞助商的广告牌。与之相比,顾拜旦显得如此孤单和无能为力。疏远文化,拥抱商业,对奥林匹克运动来讲,是好事抑或是坏事,谁能讲得清楚呢?!
奥运会已历百年,可它仅举办了26届,从这一意义上说,它是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又有谁能说得明白?但不管怎样,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已成为人类的盛大的节日。特别是现代通讯技术的发展,已使奥林匹克运动渗透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现代奥运会,实际上是古希腊文化的延伸。顾拜旦也认为,奥林匹克运动本质是文化现象。但是各个国家和民族,又赋予它不同的意义。据最新一期美国《新闻周刊》报道,同是美国人,对体育的认识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80%的美国人认为,体育对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产生很大的影响;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商业的介入,对体育的发展起着积极的作用。
奥运会是两种文化撞击的一块砺石。东西方文化在这里得到交流,同样,也迸溅出火花。西方人认为奥运会充分展现自我,倡导个人英雄主义,而东方人更多的是崇尚民族的尊严和荣誉。然而不管怎么说,当奥运会在庆祝自己百岁诞辰时,它面临着多种痛苦的抉择;而每一种选择,似乎都不轻松,也很难讲就是正确和完美的。
体育和艺术一样,作为人类文化共同的语言已经和我们的生活不可分割,我们对它怀着深深的期待……(本报亚特兰大7月16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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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奥运会网球大赛巨星缺阵
本报波恩7月17日电记者刘华新报道:奥运会开幕前3天,德国代表团面临重大损失,“网球女皇”格拉夫宣布将不参加奥运会。
格拉夫因为左膝部有炎症不能参赛。医生对她进行检查后说,格拉夫最近参加联合会杯德国队对奥地利队的比赛时膝伤复发,现在必须停止训练和比赛数周,否则这种伤病将变成慢性病。格拉夫原定于昨天飞往美国备赛,知道这一结论后非常沮丧。
美国网球协会17日宣布,世界男子网球排名第一的美国选手桑普拉斯因为脚跟腱受伤不能参加亚特兰大奥运会。


第8版(体育)
专栏:

倒时差调状态防伤病
  中国健儿马不停蹄
本报亚特兰大7月16日电记者刘小明报道:中国奥运代表团昨天中午抵达亚特兰大以后,各项目的健儿马上根据竞赛委员会排定的训练时间表,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田径队昨天下午就出现在奥运村的田径场上,冯树勇带着黄庚等活动了一个小时。外国记者不停地打听王军霞在哪里。当听说王军霞还在国内训练,21日才抵达这里,他们显得有些失望。
今天上午和下午,中国乒乓球选手两次到设在世界会议中心的赛场练习。奥运会乒乓球赛23日才开战,还有一周的训练时间。张燮林领队一再提醒大家不要过早兴奋,控制一下运动量。瑞典、韩国等强队在一旁仔细观看,轮到他们练习了,瓦尔德内尔、佩尔森、刘南奎、金泽洙这些名将都是生龙活虎地猛抽猛打。瓦尔德内尔前些天放出风说,自己手腕受伤来不了亚特兰大。今天一看他打球的样子,中国队教练连说,可不能轻信他们的话。
举重队的小伙子也已练了两次,10名队员还都被抽了一次尿样。去年广州世界举重锦标赛中国队成绩不错,这次来到亚特兰大他们发现主要对手去年都有所保留,今年才是动真格的,大家暗地里都憋着一把劲。
体操队、游泳队先期来到美国训练了一段时间,前两天才进驻奥运村。由于美国观众对体操特别青睐,所以体操赛前训练也卖票。今天美、中女队先后出场练习,馆内坐了一万多观众,气氛十分热烈。中国女将莫慧兰、吉莉雅等重点练规定动作,她们情绪饱满,像比赛时一样认真,落地稳健,多次博得观众叫好。
射击、射箭选手训练场地离市区较远,队员们早出晚归,抓紧时间训练。射箭女将王晓竹前几天身体突然不适,今天李淑兰教练高兴地告诉记者,王晓竹已经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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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意澳两选手服用兴奋剂
本报亚特兰大7月17日电记者梁丽娟报道:离奥运会开始4天前,已查出两个著名运动员兴奋剂药检呈阳性。
26岁的澳大利亚短跑运动员卡普比安科是1993年世界田径锦标赛的第5名。他不久前训练中的药检结果是阳性,查出他服用的激素与加拿大短跑运动员本·约翰逊服用的禁药属于同一类。目前卡普比安科已不能进入奥运村。
意大利跳高女运动员比维拉瓜亚今年5月被两次查出服用了兴奋剂。她自称是错服了减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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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二十五个小项中国队挑战金牌
反对双重标准代表团强烈呼吁
本报亚特兰大7月17日电记者汪大昭报道:中国体育代表团副团长李富荣今天在这里对记者说,中国运动员在60个小项中有实力争夺奖牌,25个小项有实力参与争夺金牌。
李富荣说,中国代表团经过国内外比赛和层层选拔,集中了最优秀的运动员,参加亚特兰大奥运会153个小项的竞赛。中国代表团出发前曾表示获金牌数将在10枚以上,目前仍然很难说准具体指标。何况气候、时差、饮食等条件,都会对运动员的发挥产生影响。
中国运动员从7月10日起分批陆续进入选手村,正在积极适应这里的环境和条件。但李富荣说,训练中情绪不错,比赛时还要看抗干扰的能力如何。
本报亚特兰大7月17日电记者汪大昭报道:中国体育代表团副团长魏纪中今天上午在这里呼吁各国体育界团结合作,把反兴奋剂斗争进行到底,让全世界体坛都干干净净。
在中国代表团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魏纪中回答西方记者提问时指出,亚特兰大奥运会开幕之前,国际上有人又掀起一股指责中国运动员服用禁药的小浪潮。事实上,自1995年以来,国际泳联对中国选手进行兴奋剂检测高出对其他游泳强国选手检测次数十几倍,这公平吗?美国和澳大利亚游泳选手先后被检测为阳性,并未受到指责,这符合奥林匹克精神吗?
中国体育代表团副团长李富荣指出,对使用兴奋剂这一国际体育界的腐败现象,不能采取双重标准。大量抽测中国选手,甚至到达亚特兰大后,对中国选手的抽测也远多于别国,这种做法是不合适的。
路透社记者问出现双重标准是否存在历史原因,魏纪中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有可能是意识形态方面的歧视,起码是偏见。将近10年前,中国聘请前东德教练来华短期执教,被说成是由此开始服用兴奋剂,后来西德教练来执教,却没人说也带来了禁药。中国奥委会希望国际体育组织一视同仁,按一个标准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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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圣火飞花

  最小的奥运人
美国体操女队的莫西亚努今年还不到15岁,是参加亚城奥运会年龄最小的运动员。
莫西亚努3岁时,她父母就带她去看一位著名的体操教练,教练大笑,让她10岁时再来。10岁时莫西亚努又去见了教练,教练一眼就认为她是个夺冠军的材料。
1995年,13岁的莫西亚努成了美国最年轻的全国冠军,在今年的奥运会上,如果她受伤的右胫能经得住考验,她将是全能金牌的一个竞争者。
莫西亚努和科马内奇一样来自罗马尼亚,受教于同一个教练,两人是好朋友,长得也很像。有人把她视为小科马内奇,但莫西亚努说:“我希望表现自己的特点,以后人们也会像记得科马内奇一样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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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圣火飞花

  最老的志愿者
弗雷姆生于1902年,比现代奥运会小6岁。
7月初,94岁的弗雷姆决定当奥运会的志愿者。
他给亚特兰大奥委会的一名负责人打了电话,不久,他就领到了志愿者的服装。
弗雷姆曾是一家出版公司的副总裁,他当志愿者有个条件,就是在佐治亚理工学院的校园中干,奥运会时,这里是奥运村所在地。
弗雷姆1919年时在这里读过一年书。
弗雷姆从7月6日开始去奥运村工作,协助向运动员分发礼品包。这天是奥运村的开村日,也是他的生日。
弗雷姆人老心不老,现在还去大学听课,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是他想为奥运会干点事的原因,他说:“来这儿的都是些好娃娃,看着全世界从旁边走过,真够棒的。”
本报记者黄睛
(本报亚特兰大7月17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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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7月17日晚,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中国国家足球队与来访的乌拉圭队以1∶1战平。
本报记者王霞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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