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6月29日人民日报 第7版

第7版(副刊)
专栏:

  泸沽湖畔做客
金小明
这次我算是三进泸沽湖了。
第一次大约在四年前,从西昌出发,我们坐在旅行车里像拳击沙袋似的被坑坑洼洼的路面抛来甩去,捶打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来到距湖只有100多公里的盐源县城,却被告知“前面塌方,路不通,你们咋不从云南走嘛,四川这条路十有九不通。”一腔探秘的兴奋被浇了个透心凉。
第二次大约在两年前,从攀枝花出发,经云南宁蒗县,来到湖边,尽管也看到了蓝宝石般的湖水,却只见着了岸边稀稀疏疏几户摩梭人家,摩梭房主说,他们的族人大部分居住在湖对岸的四川境内。还是遗憾!
这次随徐世群副省长率领的调研组来到泸沽湖,才真正领略了这神奇的高原湖泊迷人的风采。
泸沽湖,当地人称“谢纳咪”,意为大海、母湖。从高处鸟瞰,如一只展翅的飞燕,湖中七岛,林木葱郁,近8万亩的湖面为川滇两省所共有,四川占2/3。
我们刚进泸沽湖镇,热情的摩梭姑娘就给每个客人拴上一根花腰带,献上一杯苏里玛酒,同行者情不自禁地开着玩笑,引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的确,高原湖泊秀美、纯静和世外桃源般的风韵一般大同小异,泸沽湖也并无特别之处,它真正令人神往的内涵在于它独特的民俗。
可能正基于这一点,这次专程来考察、调研如何开发泸沽湖的徐世群,不顾一天颠簸浑身酸疼,三扒两下吃完饭就领着我们东进西出,走村串户。
摩梭人的村寨和纳西族人的村寨都围绕着泸沽湖镇散布在湖边一片开阔地上,其时暮霭沉沉,古朴静穆的村落飘荡在湛蓝的烟波中,似一幅远古飘来的悠远绝尘的美丽画卷。
泸沽湖畔的儿女们以自己独特的纯朴酿造着自己的生活美酒,尽管都是大家庭,因血缘亲情浓于水,都很和睦和稳固。
猪槽船载着我们在蓝宝石般的湖面上荡漾,划船的摩梭姑娘亮开了银铃似的歌喉“啊好哥,啊好哥,月亮还在西山头,你何须慌慌地走,人海茫茫难相爱,相爱就该到永远……”天然的花楼恋歌引来湖中条条小船上摩梭姑娘小伙春潮般回荡的歌声,令我们怦然心动。
泸沽湖的山水构画出一幅幅美妙绝伦的动人图景,婉转轻柔的歌声勾出徐世群缕缕不绝的泸沽湖旅游开发思路。徐世群对盐源县的两位地方官说,开发旅游要求新、求奇、求特,泸沽湖要突出民俗旅游。走访农户,考察习俗和生活方式,晚上篝火晚会,白天游湖对歌,这些特色对省内外乃至国内外都有巨大的吸引力。随省长泸沽湖做客,时间虽只有两天,但她那如诗如画的旖旎风光,亘古独存的遗风民俗,“诺亚方舟”似的猪槽船,篝火晚会的痴狂热烈,喇嘛教的晨钟暮鼓,无不充满几分神秘,几分浪漫,给我们留下无穷的遐想与思索,但是我的思绪更清晰地想到,如我第四次进泸沽湖,当我乘车走在平坦的公路上,当我住进又舒适又具有摩梭建筑独特韵味的泸沽湖宾馆,当我举起通畅的“大哥大”,当我和现代文化知识与古朴纯洁融为一体的摩梭姑娘欢歌笑语时……我想至少今天人们为开发泸沽湖旅游资源的一腔热情像蓝宝石般的湖水一样,不会被这块高原净土遗忘。


第7版(副刊)
专栏:大地书讯

  大地书讯
△翁朝华的诗集《缘》,近日已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集子收入了翁朝华近十年来创作的诗歌近五十首。(仲春)
△由张春熙写诗、平凡作画的《消费漫画》一书,日前由工商出版社正式出版。著名漫画家丁聪为该书作序,并题写书名。(文一)


第7版(副刊)
专栏:我喜欢的书

  情意绵长天地间
——读彭东海《灾祸大营救》
李志伟
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
翻开当代史册,灾祸似乎格外垂青我们这个幅员辽阔的共和国:唐山大地震,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一夜之间从地球上骤然消失,24万同胞永远告别人间;大兴安岭的山火,101万公顷地面惨遭火劫,6万人之众的漠河县城变为废墟;江淮洪涝灾害,2.5亿亩农田被洪水淹没……大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善良的人们面前展现它的威严与冷酷。
人间自有真情在!40余个春秋里,人民培养的空军用他们的血肉和生命,谱写了中华民族抢险救灾史上蔚为壮观的篇章。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新近出版的报告文学集《灾祸大营救》,以其高昂的格调、充满激情的语言和鲜明有力的节奏,为读者真实系统地再现了这一悲壮的历史和无数惊心动魄的场面:
抢运伤员的飞机在唐山起飞前,一位护士抱上来个小枕头样的东西送到黄守财跟前:“机长,麻烦你,这是才两个月的孤儿。地震时,孩子正在吃奶,一根房梁砸下来,当妈的扛住了,救了这孩子。妈死了,孩子还吮着妈妈的奶呢。请你把他带到沈阳吧!”黄机长赶忙抱过来,像抱自己的孩子,打开“小枕头”,上面写着孩子的出生年月和姓名……飞机一落地,好几个穿白褂子的“母亲”来接这个孤儿……整整20年过去了,已是空军航空兵某师副参谋长的黄守财讲起这个故事时,眼里一直噙着泪花,那是一位七尺男儿,一位飞行了35年的人民空军大校的泪花啊!
海城大救灾,为了让十万灾民过节吃上水饺,5架飞机一刻不停地往灾区抢运年粮。大年初一,当千家万户灾民吃上新鲜的水饺时,乡亲们用家里最大的盘子盛着,端得高高的,举过头顶,边晃边喊边追着飞机跑,想让解放军下来吃饺子……
20余万字的《灾》文就这样通过诸多当事人、知情人深沉而悲壮的自述与回忆,在我们面前打开了抢救61个阶级弟兄,空投支援进军西藏,云南80次特快颠覆抢险,邢台、海城、唐山地震营救,大兴安岭山火扑救,江淮特大水患抗洪,人工降雨降雪,撒药灭蝗等一系列反映人民空军参加抢险救灾重大事件的巨幅画卷,集中体现了人民军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本色,具有很高的新闻性、权威性和史料性,对人们正确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自觉地同自然灾害作斗争,对鼓舞人们斗志,促进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必将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
现供职于空政宣传部的《灾》文作者彭东海,是一位有着求实务实和吃苦耐劳、连续作战作风的军事记者。在采写的过程中,他查阅了数十万份的报刊和摄影资料,纵横20多个省市,行程数万里,先后采访数百人次,从作品的字里行间我们不难感受到作者强烈的责任感,体会到他对人民军队发自心底的热爱。
可以这样说,《灾》文是一首战歌,一首能鼓舞人心的战歌。和平时期,抢险救灾为人民赴汤蹈火是军队最重要的职责之一。我们应该感谢作者,把这么多曾经发生在中国人民和她所养育的军队之间最为动人的故事原汤原汁地奉献出来,使每一个读过该书的人都真切领悟到:天地之间,情意绵长,人民军队和灾区人民心连心。


第7版(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现代芗剧《侨乡轶事》进京演出
福建漳州龙海市芗剧团的现代芗剧《侨乡轶事》,艺术地再现了闽南某开放县的一个贫困山区改革开放、脱贫致富的现实生活,比较深刻地表达了“任何时候都不能以牺牲精神文明为代价来换取经济建设一时发展”的主题思想。应文化部邀请,该剧将于7月初在京演出。芗剧是福建五大地方剧种之一。(马柱)


第7版(副刊)
专栏:

  好事近
——迎香港回祖国
林林
喜鹊报声声,
洗雪百年衰弱。
过渡细防礁石,
审时筹谋略。
地联寰宇有通途,
清理旧流浊。
再建万重苍翠,
耀金瓯一角。


第7版(副刊)
专栏:

  画,话钟馗
韩羽
方成兄画钟馗,是两钟馗对打。题跋是:“相持不下,两个钟馗打架,胜负看来分明,可是难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画真、假钟馗,恐自方成始。与真钟馗对打的假钟馗,不言自明,定是对立面,钟馗的对立面,无它,鬼也。
这鬼不露鬼相,以假乱真,真“鬼”得可以。然而我却更佩服它之敢于和真钟馗相斗的拚命精神,应算是鬼中之雄了。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题跋的末一句:“可是难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看来那小鬼不但有着钟馗气,钟馗当也有着小鬼气。你身上有我,我身上有你,真钟馗不全真,假钟馗不全假。一旦假钟馗斗败真钟馗,假钟馗也就成了真钟馗。“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地“可是难说”了。
我也曾画过钟馗,是“钟馗捉鬼”的老套数:山石僻处,两个小鬼蹲踞在地捕捉蛐蛐,眼看蛐蛐即为掌中之物,一副鬼脸眉开眼笑。可却再没料到,背后悄悄闪出钟馗,跃跃欲攫了。这画的下个场面,很可能:两小鬼屁滚尿流逃之夭夭;或则是钟馗俎上之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可望博得一哂否?
借钟馗捉鬼,更表露出人的心智。古书载:“唐明皇病疟,昼梦一大鬼。破帽、蓝袍、皂带、朝靴。捉小鬼啖之。自称终南进士钟馗。”钟馗竟也是“一大鬼”。以鬼对鬼,知己知彼。庖丁解牛,游刃有余。这一手委实厉害。
可又因同隶鬼籍,有息息相通之处,对了劲,又沆瀣一气起来。这早为戏曲家窥出苗头,弄了一出《钟馗嫁妹》。前呼后拥,舞之蹈之,钟馗与小鬼一变而为“坐轿子的”与“抬轿子的”。这未免使人担心,假如其中一鬼再鬼性复发,弄出点什么祸祟,依法欤?殉情欤?钟馗恐要大费斟酌了。
如果有的鬼效颦人世……这一点为詹同猜中了,画了一幅小鬼搔背图,钟馗果然给拍得浑身舒坦,乐不可支。人鬼同心,心同一理,这其乐融融既然人间有之,何独鬼无?难道只许“人”放火,不许“鬼”点灯乎?
立民有一册页,要我题诗,翻开一看,恰又是詹同画的钟馗与小鬼。这回却一反其初,是钟馗觍颜相向,替小鬼搔起背来。“‘鬼’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感之慨之。
感之慨之,却又不得其解之,我只好诌几句打油:
此画怪哉真怪哉,
钟馗拍起小鬼来。
前后颠倒为底事?
倒要老包猜一猜。
立民要我题诗,无异打鸭子上架,甩出谜语,虚晃一枪,以攻为守也。
去年,在安徽一民宅中,见一画,甚有趣,是钟馗照镜子,如此丑脸,竟也顾影自怜,令人喷饭。细细一想,又不足为怪了,岂不闻“敝帚自珍”之说?我不知这画家是借钟馗打鬼、还是借钟馗嘲人?
钟馗虽为一丑鬼,却有一漂亮妹子,一丑一美,相得益彰。周作人书中引有一则明人故事:
钟馗生日,妹差一鬼挑担送礼。一头是酒,一头是一个鬼捆做一团,外附一封信云:
“酒一坛,鬼一个,
送与哥哥做点剁,
哥哥若嫌礼物少,
连挑担的是两个。”
钟馗阅信毕,便命将两个鬼都送厨房。捆着的鬼对挑担的鬼说道:“我是没有法子,你何苦挑这个担子?”
这鬼问得好,言简而意无尽,真可补入《阅微草堂笔记》了。
本是人云亦云,谁也没把钟馗顶真儿。可顾炎武氏偏偏认了真,郑重考据起来:“齐人谓椎为终葵。马融《广成颂》:翚终葵,扬关斧。盖古人以椎逐鬼,若大傩之为耳。今人于户上画钟馗像,云唐时人,能捕鬼者,玄宗尝梦见之。事载沈存中《补笔谈》,未必然也。”(《日知录》)钟馗竟是个物件——椎。这顾氏的“未必然也”实在有点煞风景。


第7版(副刊)
专栏:

  小城黎明时
刘世俊
火车到达这座小城,正是东方既白时分,可当我下车时,四周却是一片迷茫,昏黄的路灯只照出自己孤零零的身影。方向不明,路途莫辨。我随着下车的人流走出车站,走着走着,我眼前晃动的模糊背影、我左右磕磕碰碰的手提包行李袋、还有偶尔踩着我脚后跟的跟着我的旅客,犹如桶中倒出的水,四处漫开而终于无影无踪。没有东西南北,没有楼房屋宇,没有花草树木,没有车辆行人。沉沉的黑暗包围了我,似乎要把我也消融于黑暗里。
我伫立街头,这是街头还是荒野?小城的黎明静得叫人恐怖。我终于停住脚步,再也不敢走动了。我莫可名状地感到惊慌,我怕有歹徒借这沉沉黑暗抢劫,我的旅行包里有值钱的高级照相机,手腕上的表价也不菲。我把现款分装在几个口袋里以防不测。手表也解下来放进贴身衬衫口袋里。
我只有等待,不引人注目地等待。
突然,我听到了竹竿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开头极为轻微,似有若无,当我倾耳谛听时,声音已逐渐清晰,迎我而来。我没有惊恐,盲人向来是弱者;在这个什么事都会发生的世界上,却从未听说过盲人打劫。盲人只能接受别人的帮助。我就不止一次帮助过盲人:搀着他们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扶他们上下公共汽车,帮助他们找到他们要买东西的店铺……
我不由自主地轻轻咳了一声。
他走近了,我已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一个瘦小的身影,他站住了,静静地面对着我。我想他必定有求于我,便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他莫名其妙地轻轻笑了两声。
他嗫嚅着:“这种时候,恐怕应该由我来问你,我能帮帮你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受盲人的帮助,这我从未经历过,也从未听说过。他能帮我什么忙呢?
他轻轻地不好意思地问:“你迷路了,是吗?你是外地人,初次来我们小城?”我说,“是的,你猜得很对。”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坚定了:“你到哪里去?”“到县政府去”。这时,他已伸出左手握住我右手。“哦,我知道了,你是记者,是来采访的。”我一下子惊呆了。他拉着我的手朝前走。
“我送你去,顺路。”这轻柔的声音,这瘦小的身影,给我一种可亲可信的感觉。我放心地任这盲者牵着我走。我问他怎么知道我是记者,是来采访的。他似乎已感觉到了我的疑惑。很真挚地说,“就拿走路来说吧,我看不见路,但感应得到,拿明显的来说吧,我的问路棒点到路面,便感应到了路面的许多信息,石板路、卵石路、水泥路、土路、柏油路,路面的平整高低,什么地方凸起一块什么地方凹了下去,我心里都明明白白;还有,我可以凭长期的经验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各种气息,这是饭店,老正兴有它特有的气味,这是粤菜馆,气味与老正兴不一样。这是快餐店,这是卖豆浆油条的小吃店,它们的气味都不同;这是茶叶店,这是百货店,这是皮鞋店,它们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我的耳朵特别灵敏,亮眼人听不到的声音我都听得到。在这小城我已走了几十年了,每条马路、每个街口、每个店铺我都很熟悉……”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我不由自主握紧了他的手,他也紧紧回握了一下,我感到他心里很高兴。头上时有水珠滴下,滴在他的头上,鼻尖上。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爸爸”。紧接着,一位身材苗条的少女奔过来挽住了我的领路人的手臂。她娇嗔着:“叫你不要来接我,还要来,还要来,出了事怎么办?”
“我放心不下啊!我反正睡不着。我等粥滚了,开小火焐着便出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他转过头对我说,她在工厂工作,这一阵做的是夜班。小姑娘抢着说,我做夜班爸爸总是跑老远的路来接我,叫他不要来不要来,可他还要来还要来,出了事怎么办!他爸爸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着问路杖朝前走。
“方向错了。”小姑娘站住拉着她爸爸。
“没错,我们先送这位先生到县政府再回家。”
小姑娘立即抢过我的手提包代我拎着,我没有客气,这个旅行包我已感到越来越沉了。
小姑娘还告诉我,她老爹很用功,好几年前便已学会了盲文,买了许多盲人书刊报纸,每天都听广播听电视。
我的领路人这回松开了我的手。他说,雾散了。是时晨曦乍现,几道阳光撕破云层,为小城脱去了厚重的雾衣。马路、行人、自行车、树木都已现身。小城真美,放眼望去,远山、湖水、彩虹,断岭横山的白云飞涌流动,其中若有白龙游。头上下了一阵疏雨。盲者说,这是松花雨,我仰头细看,但见头上松树的针叶挑着的晶莹雾珠正在纷纷滑下,湿我脸、发。
父女俩直送我到县政府大门口。在小城的晨曦中我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小城真美,小城的黎明真美。


第7版(副刊)
专栏:诗歌征文

  老枪
胡永立
枪躺在我的生命里
站在八月的旗帜下
满身朴素
枪传递过来
我悟到延安、陕北的
体温
听到那些
平原山区的枪声
依然密集如布
于是我看见
枪跟着火把
从庄稼地里出发
包围着城市
给饥饿的贫民
发放粮食和自由
现在枪在阳光下
冷冷的枪口
舞蹈着花朵
当我握住枪的时候
我握住了那个年代
感到枪声和音乐
一起涌来
呼唤我的姓名
枪已很老了
却还站着
曾扛过那支枪的人
虽然年轻
却已不在了
成为一个个很远的
故事
倒在雪山草地
让后人背诵


第7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把最好的献给世界
赵振宇
随着中国的经济迅猛发展,文化艺术也与之相适应,走出了国门,国际间的文化交流日益广泛。如何向世界人民介绍中国悠久灿烂的民族文化和民族习俗,文化界的同志经过对比实践大都是统一了认识的:在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中,需要不断地学习国外的优秀的先进的文化艺术,同时,要想真正走出国门得到世界的认同,必须拿出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最好的东西来,而不是相反。对外,也有一个“媚俗”与否的问题。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国,又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在它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在它广袤的土地上,在它不同习俗的人群里,都有许多代表着整个中华民族精神风貌的东西,至今仍激励着中国人民。同时也不可否认,在某个时期、某个地区、某个人群里有一些消极落后的东西(或在当时是有积极意义而现在已经过时了的)。我们的文化艺术无疑应该反映其中最能表现我们民族风貌的优秀的文化、习俗,把它们推向世界。
外国人要全面地了解中国,无法像中国人那样去生活和学习,大都只能通过典型的中国文化来加深了解和认识。把我们自己优秀的民族文化瑰宝介绍给世界,是我们的文学家艺术家光荣的责任和使命。对于那些曾在中国的历史上留下印迹的文化、习俗,有些虽然是落后的屈辱的,但是作为历史,后人无法抹掉它;相反,还要抓紧收集、研究它。但这一切绝不是要去炫耀、欣赏它,而是为了以史为鉴。
中国的电影、电视、文化艺术品能够走向世界,能够得奖或捧回金杯银杯,这是一件好事,为中国人争了光。但是,我们也应看到,文化艺术是带有很强的阶级性和政治色彩的。有些不真实地反映中国形象的影片在国外获奖,不少是出于政治偏见或是出于猎奇的心理。创作这样的东西,将这样的东西送到国外,我以为,这也是一种“媚俗”,是不值得提倡的。江泽民同志最近反复强调要讲政治,我想也应该包括文化艺术在内。让最好的艺术作品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了解我们民族的精神,民族的尊严,不是很大的政治吗?!想当初,当帝国主义的铁舰和鸦片打开中国的大门时,中国失败了;如今,中国人已经站立起来了。我们应该也能够拿出反映中国现代的和民族的优秀的文化艺术精品,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世界,献给全人类,同时,我们也要把人家好的精神产品“拿来”,而不是去拣垃圾。我们应当有这个胸怀和志气。


第7版(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爱晚书画学会在首都博物馆举办书画展览
爱晚书画学会由吴运铎同志亲自命名,直属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十余年来,学会凝聚了百余位德高望重的老书画家,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以弘扬民族书画艺术为己任。最近爱晚书画学会的书画家们,为缅怀革命征程,讴歌红军将士的英雄气概,以一颗炽热的心,将浓烈的情感注入笔端,挥毫创作了百余幅书画作品,艺术地展现了红军树起的丰碑。老书画家们愿以其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书画作品激励人们不畏艰险、勇敢攀登,继续走新时期长征之路。此次展出的作品中,有93岁的名誉会长、老红军孙毅将军的书法,有83岁的老红军王定国同志的国画“嘉陵江战役”,有顾问王玉将军的大渡河组画,有著名画家李方白会长在40年前沿长征路线行程一万八千里,沿途写生创作的多幅作品,还有许多书法家书写的关于长征的诗词作品。(杜文)


第7版(副刊)
专栏:艺文短波

  全国第二次少数民族文学翻译会议在内蒙古赤峰召开
由中国作协、国家民委、内蒙古作协联合举办的全国第二次少数民族文学翻译会议,日前在内蒙古赤峰召开。来自9个省、市、自治区的12个民族的40多位翻译家、作家出席了这次会议。
这次会议是继1988年在新疆伊犁召开的少数民族文学翻译会议后,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翻译工作者的又一次聚会。与会的翻译家、作家一致认为这次会议的召开是党的民族政策的一次具体落实和体现,会后一定要进一步搞好民族文学的翻译工作,以使我国的少数民族文字文学创作通过我们翻译工作者介绍给全国更广大的读者。(尹汉胤)


第7版(副刊)
专栏:

屹立千秋(油画) 谭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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