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6月29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采访随想

  “银座”何以叫座
刘杰
银座商厦是芜湖百货大楼股份公司创办的商业企业。
芜百作为国有老店,长驻商海不失国营为民特色,因此久负盛誉。记者前年曾撰稿在本报头版显著位置报道过芜百,碰巧与南京新百的稿件并列见报。
没想到正当芜百暗忖沾了名店之光时,新百冷不丁打上门来,于芜湖市中建起一座连锁店。这下,芜百懵了,仓促之中,拖枪而走,“东施效颦”似地到县城办起连锁店。路子不能说走错了,但芜百因此失却了原有的优势。芜湖人不满,芜百人憋气,经营陷入困境。后经反思,芜百决定迎战新百,就在新百连锁店百米外繁华地段创办了自己的连锁店——银座大厦。嘿!一开张,特红火,当日营业额高达80多万元。
对此,芜百老总张珊美的痛切分析颇有道理:商场如同战场,“两军对阵勇者胜”,人家叫上阵来,你一枪不放,拱手相让,自然伤了士气,失了民心。一块商贾重地放弃了,还做什么大生意?现在银座一建,夺回了失地,找回了自尊,全市上下,无不支持;适逢浦东开发,带动长江,安徽要建皖江商业走廊,芜湖也要重振商埠雄风,芜百作为商业老大,趁势而上,银座怎能不“叫座”呢?
芜百如此,其他企业又何尝不是这样。很多国有企业本来拥有先进的设备、高明的人才、广阔的市场,只是缺乏审时度势的智慧,呼风唤雨的真功,战胜一切的大勇,往往与大好机遇失之交臂,痛失应有的优势。市场经济乃强者经济,无论谁,要想在严酷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都必须直面现实,不怕挑战,巧借一切有利因素,迅速壮大实力,不断抢占制高点。否则,只有去吃后悔药。芜百的成败得失,正是一个有益的启迪。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人生舞台

  曹春生是个谜
本报记者何伟
曹春生是个谜。
他是邢台市无人不晓的“大款”,生活的全部内容一度就是如何挣钱然后花掉,怎么突然醉心于救助孤儿?
暴富的个体户捐助福利事业并不少见,何必非要自己创办儿童村并充任30多名孤儿的“爹爹”?
收孤办学也罢,何必丢下生意不管,以至于变卖汽车房产,痴迷至此?
“曹春生准是疯了。”人们这样议论。他却毫不介意,淡淡地说,人总要有一点精神。过去,我不理解毛主席这句话,今天,当我由一个职工变成一个百万富翁,又从一个百万富翁甘愿倾家荡产成为平民的时候,才对这句话有了真切的理解。
70年代末,不到30岁的曹春生辞去公职,下海经商。等到别人开始下海,已是百万富翁的他又开始筹谋新的生财之道了。曹春生脑瓜快,胆子大,能挣钱。那些年,他穿昂贵的名牌,进豪华的宾馆,开高级的轿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阔”了。
这种一掷千金的日子过了几年,曹春生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幸福?食不过三餐,卧不过五尺,今生今世,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
1993年的一天,曹春生从他的游乐场贵宾室送客下山,瞟见几个衣着褴褛、满脸污垢的孩子争抢游客扔弃的啤酒瓶和易拉罐。“不去上学,在这儿捣什么乱!”觉得煞风景的曹春生火了。一个瘦骨嶙嶙的男孩怯生生地回答说:“交不起学费。”端着大老板架子的曹春生打发说:“只要不再来,你们的钱我来交。”
岂料,翌日村干部和家长真的找来了。捐款那天,被请到山沟里的曹春生当场掏出5000元,同时,他被一个个令人心酸的故事震惊了。
沙河市的希小刚,9岁时爸爸农药中毒身亡,妈妈丢下他哥俩跟人走了,无人疼爱的小刚在风雨飘摇之中饱尝生活的苦涩和世态冷暖。
临西县的希小顺生来就未见过妈妈。当爸爸患病撒手人寰时,他只有5岁。沿街乞食,四处流浪,真想象不出那孤苦无靠的日子是怎么挨过来的。
邢台县的希小花,妈妈精神失常,爸爸神志不清,哥哥又哑又傻,家庭的全部重担压在小花单薄的双肩上。还有希小林,爸爸妈妈送姥姥看病,被一辆急驰的卡车一并撞死。顷刻之间,小林生活的天空坍塌了……
从此,曹春生毅然改变了人生航向。他创办起一所希望小学。在这所学校里,32个孩子都姓“希”,有一个知冷知暖的“爹爹”,衣食住行费用全免。
离孩子越近,离大款生活越远。曹春生从高档饭店走向地摊小吃,从豪华轿车走进国产吉普,从灯红酒绿的生意场移情孩儿们的吃喝拉撒睡。后来,他索性把希望小学改为儿童村,把“家”从远离城市50公里的山沟迁到市区。
因为精力顾不上,生意停顿下来。孩子们的开支越来越大,占地40亩的新村也亟需更多的投入,日感拮据的曹春生索性拍卖家产。先是8辆摩托车,2辆吉普车,2台摄像机,后是爱不释手的“蓝鸟”以及祖上的8间私房。人们不解:看你下次还有啥可卖!
“大款”做了坏事,似乎不难理解,一旦做了好事,人们便要探究一番动机和意图。不理解曹春生的人不少,包括他的妻儿亲友。不熟悉他的人说:曹春生准是享受够了,换个活法。刻薄的人说:曹春生在捞取政治资本哩。
曹春生则坦言:现在有些文章把我拔高了许多,其实,我没那么高尚。最初的动机只是做件好事,没想到欲罢不能。是孩子的不幸和一些领导的鼓励,把我一步步推到今天的位置。
于是他横下心来:不只管一时,而要管到底。今年4月,他把准备在市区建贵族学校的场地改造成儿童村,像国际SOS儿童村那样,给孤儿以父母般的爱,给过多品尝生活之苦的孩子以幸福的补偿。
5月的阳光下,我们走进充满爱意的儿童村。蓬乱的头发、陈旧的西装,很难让我们相信面前的曹春生曾是赫赫有名的“大款”。清脆的电子琴声把我们引到希小花的房间。这个曾经不太会笑的小姑娘如今会翻跟头、会吟诗,还会操作电脑。儿童村是朝着高档标准建的。除了一般教学设施外,还有游泳池、音乐室。周日外出,乘的是“依维柯”旅行专车。
有人说:儿童村耗尽了曹春生的财力和精力。他说:我比过去富有了,有谁像我有这么多儿女!
又有人说:从大款到平民,曹春生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后悔。他说,只要能给孩子一个家,我就会感到一份渴望已久的踏实。钱多点少点不在乎。(附图片)
题图:曹春生带着孩子们登上了天安门城楼。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大忙人的业余生活

  寄情石画臻佳境
——记解放军一五○医院院长杨中有
本报记者李杰
几年前我在洛阳采访,有幸观看了被誉为“华夏一奇”的杨中有石画艺术作品。
初次参观石画艺术,先是觉得新奇,看后方知,石画艺术就是充分利用各种石头本身的纹理和图案,赋予作者灵感,再稍加笔墨点缀,达到“默契自然”、“妙造自然”的效果。但它有别于那种在石头上人工作画的艺术,也不同于那种纯天然的奇石,而是“天人合一”的艺术。
有关专家告诉记者,中国石文化源远流长,历史悠久。但石画艺术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并不长。它传播并产生较大影响的时期是20世纪90年代初,其中杨中有石画是石画艺术的代表之作。
杨中有出生于辽宁锦州,东北人的豁达豪爽和对事业孜孜以求的性格,在他身上充分体现。幼年时他就喜欢书画,尤重山水,屋中四壁常糊满童心之作。后来入小学、中学,几次进美术班学习,加之书读多了,见识广了,胆子也大了,曾幻想将来在艺术天地里有所作为。
不曾料想,鬼使神差,1964年杨中有考上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从此步入医道。军医大学毕业后,杨中有从一名普通医生到主任医师,又从医务主任到医院院长。解放军150医院原先是个全军有名的“窑洞医院”。1989年杨中有上任后,150医院迈开新的发展步伐,连续三年被评为全军医院优质服务“白求恩杯”竞赛优胜单位。
杨中有为医院的发展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他对艺术的炽热之情从未泯灭。业余时间,他常常沉浸在书法、绘画、音乐、文学之中。谈起他对石画艺术的追求,杨中有告诉我,20年前他在家乡的大凌河畔游玩,发现几块纹理如妙手丹青的美石。捡回家来,目揣心摹,灵感被触动。此后的20多年间,他在业余时间反复探索,终于在1987年向社会推出了一种崭新的艺术形式——石画艺术。
当了院长后,他对石画艺术仍是痴情不变,利用多种机会遍采美石,并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创作了500多件作品。在这些以河石、海石、大理石为载体的作品中,他把诗、书、画融为一体,寄托了自己的人生感悟、理想追求和审美情趣。
仔细观赏,认真研究杨中有的石画作品,令人步入奇妙的境界。顺乎天然之美,融人工之美于一石之中,既有传统,又有新意。“石中乾坤大,天然灵气多”,这是人们对杨中有石画艺术的评价。
近几年,杨中有的石画作品曾在日本、香港、北京、洛阳等地多次展出,受到广大观众和海内外多家报刊、电台、电视台的推崇。最近,他又完成了10万字的《中国石画》书稿,并正在筹建“石画艺术馆”,欲将石画艺术发扬光大。(附图片)
下图:杨中有创作的石画《清气满乾坤》。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公仆谈心录

  “换位”思考决策开窍
——山东省临邑县委书记王佑成一席谈
贾建舟孙法章
已近“知天命”之年的王佑成,师专毕业,当过16年“教书匠”,后任山东省夏津县委组织部部长。1990年调任临邑县委副书记,1995年出任“一把手”。此人遇事善于逆向思维。他与记者聊天,畅谈最多的是如何“换位”思考,提高决策水平。
作为县里主要领导,搞好各项决策至关重要。决策正确,深得民心;决策失误,就是失职。我切身感到,面向群众,“换位”思考,问计于民,思路就开阔,决策就开窍。
所谓“换位”思考,并非领导与群众简单地交换一下位置,而是树立群众观点,扑下身子到群众中去寻求良策。某项决策出台之前,要站在群众的立场和角度反躬自问,看看我们办的是不是群众想的盼的,用群众拥护不拥护来检验我们的行动。这样,就能避免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瞎指挥,提高决策的科学性。去年秋,我们在调整农民菜园子时,准备大面积推广易栽培、生长周期短的圆葱、甘蓝等“大路菜”品种。为尊重农民意愿和市场规律,我们一班人“换位”思考,纷纷进菜园当菜农,逛菜场当顾客,终于发现圆葱、甘蓝效益低,销路窄。于是就改变思路,广泛引进推广价高畅销的黄瓜、豆角、西红柿、西葫芦等精细蔬菜和结球生菜、木耳菜、荷兰豆等稀有蔬菜。结果,全县2.6万个冬暖式大棚,每个平均收入由4000元左右增加到6000元,让农民得到了更多的实惠。
随着工业推行集约管理、农业提倡集约经营,为营造上下“换位”思考的氛围,我们还坚持双向“换位”思考,让群众以领导者、决策者的身份参与决策,当好参谋顾问,使决策变成集体智慧的结晶。县啤酒厂停产一年多,职工待岗,设备闲置。去年3月,按照县里决策,准备派一名主管厂长,拨一笔流动资金,让企业先转起来。这样做究竟行不行?我们让该厂职工陈述己见,讨论决策。有的职工说:“假如我当县长,就不能派厂长,要在社会上公开招聘。”有的职工讲:“假如我是厂长,不能只顾眼前要资金,必须立足长远要政策要机制。”最后,我们改变决策,招聘了厂长,并实行整厂租赁。不到一个月便使企业全面恢复生产,走出困境。我们通过这件事举一反三,大搞外引内联,引进人才210名,引进资金9773万元,给全县工业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换位”思考也不能完全代替“一把手”和“一班人”的独立思考;但独立思考又离不开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换位”思考,还促进我们转变工作作风,跳出文山会海,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掌握决策的一手资料,随时随地发现和纠正执行决策过程中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附图片)


第5版(各地传真)
专栏:专题特写

  人生最后的奉献
——记可敬的捐献遗体志愿者
本报记者龚永泉
南京出现了一批相约谢世后捐献遗体的志愿者,人数已达385人。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87岁,60岁以上的占85%,并有30多对夫妇。他们的共同意愿是,谢世后不开追悼会,不接受花圈挽幛,不用骨灰盒二次土葬;捐献遗体及可供移植的器官;骨灰用于育树造林。
乐将遗体献社会
“乐将遗体献社会,笑撒骨灰滋青翠。”今年1月,南京农科院68岁的副研究员皇甫垠会同老友退休干部阮鹏九、退休教师何文郁通过新闻媒介发出了志愿捐献遗体的倡议。
皇甫垠此愿由来已久。出差到外地,他看到青山绿水间不时会冒出一片墓地,白花花的十分刺眼,就向有关部门了解收集有关殡葬改革的情况。据了解,江苏的火化率已达98%以上,但火化后的骨灰安葬却一直是“老大难”。全省每年死亡人口约41万,其中火化后二次土葬的占70%以上,若按每亩地可安置80至100个墓穴计算,每年就要占地4000余亩。更为严重的是,随着城乡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些人在墓地营造上攀比斗富,对社会风气产生了消极影响。
另一方面,按照教学要求,医学院人体解剖课应是4个学生解剖一具尸体,南京几所医学院每年需要300多具遗体供授课用,可由于来源不足,十几个学生解剖一具尸体是常事。因此,皇甫垠联络老友决定把捐献遗体当作一项事业来办!
他们从报刊上收集了30多篇有关遗体、器官捐献及殡葬改革的文章,供有兴趣的老人阅读和有关部门参考。有的自己动手写科普文章在报上发表,一些志愿者还分片进行小组联谊活动。大家说:“志同道合使我们晚年多了一些新朋友,我们的人数会更多,生活会更潇洒!”
老人们的义举很快得到政府部门的有力支持。南京市卫生、民政、园林及红十字会等部门联合召开了志愿捐献遗体论证会,副市长张连发热情肯定它有利于推动社会文明进步,有利于医学发展与人才培养,有利于殡葬改革与移风易俗,有利于节约土地资源,有利于推动绿化,要求着手建立捐献遗体的工作程序及制定有关规章,使这一移风易俗的举措走上正规。纪念林也在选址之中,一位科普工作者表示,一旦林址确定,可在林间广植寄生作物,养一批珍稀凤蝶,让彩蝶翩翩起舞,日夜相伴,使之成为新的人文科普景观。
笑谈生死抒胸臆
在皇甫垠家里,记者阅读了一封封辞意恳切的来信,感到分明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中国工程院院士、雷达专家张直中写道:“死人是不知痛的,让医学院的莘莘学子在死人身上动千刀,是为了他们将来做医生在活人身上动好一刀。”东南大学名誉校长、原江苏省政协主席钱钟韩写道:“生命的价值在于精神及其社会影响,躯体只是精神运行的载体,逝世后并无独立保存的价值,更不宜与活人争地或增加社会负担,让它最后起点作用吧!”南京中医药大学原党委书记何平与老伴抒怀:“人死不能复生,何必浪费钱财和同志们精力,且让人看了悲哀,还是留下美好的印象吧!”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他们笑对死亡。军队离休干部王健及老伴写了副对联:“生则为党,死则为民,朝夕有为,共挽鹿车干革命;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俯仰无愧,同献残骸报春晖。”87岁的谢野萍老人则诗情勃发:“我从自然来,仍回自然去。有生必有死,这是自然律。生当树新风,死应除旧习。不办倒头饭,不收奠仪礼。不开追悼会,不设灵堂祭。遗体能利用,烧掉实可惜。捐献医学院,教学增效益。何以寄哀思,留言常记忆。”
志愿者中不乏体弱多病者,他们另有一番心声。南京炼油厂民警中队卓民顺说:“早在10多年前我就萌生此愿,我患直肠癌20年了,也许还能活10年左右,死后遗体献医,实乃最后的贡献。”72岁的退休干部庄诚庆说:“患心律不齐等症有10年之久,肥胖体型易得的病我治了不少,因此我的遗体可能有病理研究价值,早有捐献之意,苦于无门,现在如愿以偿。”
有意味的是,捐献遗体也有“子承父志”的。省农行离休干部李守谦写道:“我现年75岁,3年前患过结肠癌,动了手术,现自愿捐献遗体,子女表示尊重我的意愿,儿子还说将来也要捐献遗体。”
生者不能拖后腿
登记捐献遗体的老人们固然可敬,能尊重老人的遗愿,将自己长辈的遗体送到医学研究殿堂的晚辈们,更需要勇气。皇甫垠告诉记者,一位姓曹的老人打算捐献遗体,可他的两儿一女坚决不同意,说他们担不起“不孝”的罪名,最后只得作罢。
谚云:“逝世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捐献遗体具体实现的关键不在逝者而在生者,南汽退休工程师周其常对此感触尤深。他老伴10年前因患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长期住院治疗,提出死后将遗体捐交解剖。1994年老伴去世后,他按其遗愿给医院送去全部家庭病案和护理记录,后来医院寄来了解剖报告,详释了致死的病因。血液科主任写出了两篇论文在杂志上发表,填补了这种病例报告的空白。“但我们仍未能完全脱俗,火化后还是葬入了公墓。我留言子女:死后接受病理解剖,倘为我骨灰合墓,在一个保管期满后,一起取出撒掉或作植树葬,以免后人为祭扫奔忙,还是把纪念留在心底为好。”
可喜的是,登记在册的捐献遗体志愿者中,已有了第一位遗愿实现者。79岁的鼓楼区委离休干部张黎雨不幸于今年2月1日辞世,亲属遵照他的遗愿将遗体捐献给了南京铁道医学院。医学院给家属回赠了纪念证书,证书上写道:“生命亦有涯,百岁亦非久。溘然与世辞,遗体供研究。一切为人民,口碑永不朽。”
记者为此采访了张黎雨的小儿子张沛。张沛在南京木器厂任副厂长。他说,生前善待老人比什么都强。我们经常回去跟父母说说话,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扯扯,使他们感到晚年很充实。自己努力干好工作,也是对老人极大的安慰。至于捐献遗体,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尊重老人的意愿,老人有这个觉悟,我们就不能拖后腿。事实上,我们按老人的意愿办事,也没有听到什么非议。今年清明节,南京的兄妹相聚,在父亲的遗像前鞠躬寄托哀思,父亲宽阔的心胸让我们肃然起敬。(附图片)
南京市副市长张连发(左)与皇甫垠(右)亲切交谈。张安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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