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5月29日人民日报 第11版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为了瑶乡的未来
王龙贵孙得端
山岭连绵,起伏跌宕,重峦叠嶂。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行驶近4个小时,才抵达群山环抱的瑶乡——广东省龙门县蓝田瑶族乡。走下汽车,已等候多时的当地领导便带领我们爬过山坡,来到该乡小洞村,即某部官兵捐建的广东省第一家少数民族希望工程——“龙门21希望小学”所在地。
我们站在红砖白石、铝合金门窗、正门上方镶嵌着大鹏展翅图样的一幢二层楼房前,看着宽阔平整、设施齐全的操场,听着刘乡长如数家珍诉说瑶族人和解放军之间那许许多多感人的故事。
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深处的瑶族人民纯朴、勤劳,他们用大山一样宽广的胸怀和坚韧的意志,书写了昨天辉煌的历史。抗日战争时期,瑶乡人民组成游击队参加东江纵队,利用熟悉地理环境的优势,在大山深处设下一个个埋伏,打得日本鬼子无处躲藏,胆颤心惊。王其山南坡那镌刻着“游击队员永垂不朽”的高大墓碑,便是瑶族人民永远的骄傲和荣光。
然而,由于山地贫瘠,交通不便,这里的经济发展不快,经济发展滞后又影响了教育的发展,形成恶性循环。刘乡长扳着指头算给我们听:目前有9000人的瑶乡,从解放到现在,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孩子们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读书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沉重。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发展,珠江三角洲已进入小康,可与其只有300多公里之隔的山区瑶乡还没有摆脱贫困,半数以上的家庭甚至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70%以上的孩子上小学的学费要打欠条,50%以上的学生上不到5年级,就要被迫辍学。
1995年9月,对瑶乡人来说,是喜悦的季节。他们用当年支前般如火如荼的热情,谱写了新时代的拥军篇章,令前来演习的某部官兵深为感动。同时,他们贫困的处境和落后的教育,也像锥子一样刺痛着每一个干部战士的心。“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我们要为瑶乡发展教育献一份爱心,助一臂之力,让孩子们好好学习,成人成才,振兴家乡经济!”部长陈克球大校这番动情的提议,立即得到全体演习官兵的赞同和响应。
1995年10月27日上午,青山环抱的瑶族乡,锣鼓喧天,热闹非常。纯朴的瑶乡人穿着蓝红相间的民族服装,像庆祝本民族最大节日“丰收节”那样,冒雨聚集在小洞管理区,等待着解放军捐资兴建的“龙门21希望小学”奠基剪彩。
从部队演习进驻山区,到捐资40万元建希望小学,前后仅一个多月时间,子弟兵对瑶族人民那血浓于水的深情厚意,怎能不令大地动容,青山永记!
从瑶乡演习归来,陈克球部长的心里像坠上块石头,沉沉的。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望求知的眼睛和破旧的校舍、残缺的桌椅、漏雨的房顶,以及八个教师挤在一间不足十平方米杂乱昏暗屋里办公的情景,定格在他的脑海里,挥也挥不去。分部党委会一致达成共识:在整个部队广泛开展“勤俭节约献爱心,帮助瑶乡办教育”活动,兴建“龙门21希望小学”。
陈克球的动员很动情:“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没钱读书,是班主任替我交了30元钱,我才上了学,才有后来的参军提干,也才有了我的今天。30块钱虽然不多,但对我的成长进步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每每想起它,心底里就会涌起一股力量。现在瑶乡的孩子和我当初一样,需要大家用爱心和真情去拉一把。每个人捐的钱不一定很多,但对渴望读书的孩子们来说,却意味着希望和力量;对他们一生的成长进步,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作用和影响!”
捐款活动迅速在各单位开展起来,分部常委首先带头每人捐款500元以上,官兵们慷慨解囊,老红军、老八路,新战士、小学生,都伸出了友爱之手,其情其景,感人至深。曾在长征路上跟着李先念出生入死的原广州军区军械部副部长钟珠瑞不顾年高体弱,拄着拐棍捐来200元,他说:“当年我们南征北战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捐款是为了瑶族孩子有书读,使山区尽快富起来,都是一样的有价值!”学校建在瑶乡最贫困的小洞管理区,并命名为“龙门21希望小学”,寓意着这所学校将为瑶乡培养出“21世纪最优秀的龙的传人”。
为了保证学校的教学质量,鼓励孩子们成人成才,带动瑶乡经济的腾飞,该部还和龙门县希望工程办公室签下协议:部队每年提供一定经费,奖励教学突出的老师和成绩优秀的学生;部队每年暑假组织优秀学生到广州参加夏令营活动,使他们德智体美全面发展;陈克球部长任学校名誉校长,20名官兵任校外辅导员,定期检查督促学校教学、管理和孩子学习情况;部队150名干部和贫困学生结成“一帮一”对子,每人至少提供400元钱,供孩子小学毕业,目前资金已全部到位,广东省希望工程基金会发来了150张“结对救助卡”……
这爱心汇聚成一股股暖流,流进瑶乡人那跳动的心房!
这真情升华为一轮火红的太阳,照耀在课堂上瑶族孩子那充满希望的笑脸上!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泸沽湖,向你伸出热情的手
斯雄
“不管你从哪里来,来了就是朋友,来了就是朋友,就是朋友,玛达米……你看那多情的格姆女神,也向你伸出了热情的手,玛达米……”
在川滇交界处,狮子山下,泸沽湖畔,摩梭人这动人的山歌在牵动你的衣襟。
“玛达米”的意思就是“欢迎你”。
(一)
我们从西昌驱车230多公里,行程一天,到达盐源县左所乡泸垮村泸沽湖边的时候,已是傍晚。车刚停下,就有摩梭女人过来,问我们要不要住宿,并且告诉我们,她家刚有18位客人住下。我们正在犹豫,一个男人朝我们走过来,把我们领进了另外一户没有住客的摩梭人家。
女主人很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屋,带上火铺烤火。摩梭人的房子建筑式样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也是一个方形的小院子,所不同的是,房屋的墙都是木结构的,迎面的一面和左右两边的厢房是两层结构,楼上住人,楼下养马和猪,对面的一间只有一层,是摆神位和烤火、吃饭的地方。
带我们进来的男人自我介绍他叫罗章荣,并不是这家的人,而是村里从云南请来筹建旅游中心的,前一天刚到这里。
据老罗介绍,泸沽湖的海拔近2000米,光是泸垮村的摩梭人就有1000多人,他们在泸沽湖畔已至少生活了1500年以上。摩梭人沿袭着古老的母系社会的习俗,生产和生活都以女性为主,母亲是当然的一家之主。
(二)
晴朗的夜空下,燃起一堆篝火,一位摩梭小伙短笛横吹,后面十多位着民族服装的摩梭姑娘手牵手,和着摩梭山歌的节拍,围着篝火翩翩起舞。
当天晚上,老罗在泸沽湖畔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锅庄舞会”。
“湖水清清篝火红,苏里玛酒情意浓,我敬客人一杯酒呀,多少话儿在酒中,玛达米……”摩梭姑娘的嗓音高亢嘹亮,还透出一股高原人的浑厚,给人一种空灵清新的感觉。
“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阿哥,阿哥,玛达米……”大方的摩梭姑娘们唱起了她们心爱的《泸沽湖情歌》,一边朝我们招手:“来跳呀,来跳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和摩梭姑娘手牵手,以篝火为中心围成一个圈,边走边学边唱,手舞足蹈,忘情地跳起了“锅庄舞”,连才几岁的摩梭小孩也加入进来,歌声、吆喝声响彻泸沽湖的夜空……
(三)
朝霞映照下的泸沽湖,清澈碧绿,波光粼粼;白云缭绕下的狮子山,雄伟神秘,忽隐忽现——好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第二天早上,我们来到泸沽湖畔,两位盛装的摩梭姑娘领我们踏上猪槽船。这种船很独特,是用一棵整树掏空后做成的独木舟,窄小而狭长,形状颇像一只喂猪用的食槽,因此而得名。
也许是海拔高的缘故,摩梭姑娘的脸黑里透红,身材普遍偏高,体格健壮。两位姑娘边唱歌边划船,动作协调优雅,显出一种劳动的和谐美。
她们唱的很多歌,其实是用普通话唱的,当然是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不很标准。
我们到对岸的里务比寺游览了一下,就返程了。回来的路上,她们给我们唱了几首流行歌曲,如《九月九的酒》、《涛声依旧》等等。据她们说,这些歌是在乡里看电视时学来的。接着她们就要求我们唱歌,并又和我们对起歌来。
伴着清脆动人的歌声,泛舟湖上,但见山影倒立,鱼翔浅底,水天一色,不觉心旷神怡。
(四)
在泸沽湖,两天的时间是短暂的,但那山、那水、那人,还有那丰富多彩的生活,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泸垮村村委会也已开始着手开发泸沽湖的资源,为此专门成立了旅游中心,从外地聘请能人帮助开发,老罗就是村里专程从云南请来的,负责规划的专家几天后就要来报到。他们的基本思路是:完整保持好摩梭人古朴独特的民风民俗,精心保护好泸沽湖优美洁净的生态环境,协助摩梭人改善居住条件,以家庭为单位发展旅游。据介绍,泸垮村七组十来户人家,目前已有6户80多人参与旅游开发,有的还专门新修了房屋。
“朋友朋友,你不要走,不要走,绿水牵衣,青山低头,泸沽湖处处把你挽留……”是啊,你看那觉醒的泸沽湖,已经向你伸出了热情的手。(附图片)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大家庭随笔

  那一段遥远的路
黄橙
在中国,除了为数不多的新修的高速公路之外,道路总是坎坷曲折的,司机的粗话很大程度上是被坎坷的路况训练出来的。新疆的面积占全国的六分之一,公路在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经济命脉。虽然新疆的路况并不比内地好多少,但是新疆的司机普遍爱开快车,动辄时速都超一百公里,尤其是在较为平直的乌伊(乌鲁木齐到伊犁)公路上更是如此。不知是因为荒漠广袤使视野开阔,还是因本来就少的来往车辆在高速时更加显少的缘故,司机的胆子都大得很,任性地让车子如脱缰的野马驰骋而去。苦就苦了坐在后排的游客,如同坐在飞奔的马背被颠得前俯后仰,年轻的身体好的还能陪司机潇洒走一回,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不是翻胃就是闪腰,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坐在快车上,我们心中抱怨司机,想提意见时一看到司机认真开车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憋着让自己扫兴。原先兴高采烈唱歌的终于被颠得闭上金嗓子银嗓子。
车到博乐市时正当暮色四合,酒桌上司机说,开快车是因为要赶路,要是天黑之前赶不到这里,在荒野中行车是极不安全的。直到此时,我们心中的怨气才像伊力特曲那样得到挥发。人的心与心之间也有一条无形的路,一样是曲折不平的,只有沟通才能共享愉悦。
几天后,我们又飞奔在南疆的中巴(中国到巴基斯坦)公路上,从喀什到塔什库尔干走的只能是这条险象环生的高原之路。中巴公路是硬从山腰挖出来的,号称“老虎嘴”的路段更是危崖悬空,迂回曲折,偶尔还会有小石块从天而降,我们虽稳坐车上,心里却不踏实。中巴公路属于国防公路,本来路况蛮好,可是路旁奔流的盖孜河水常年冲刷着路基,使不少路段边缘出现局部坍塌或产生裂痕,一路上,我们看见一些养路工正采用每隔几公里筑一斜堤引流的办法,使靠近路基的河水速度减缓,让奔腾的河水顺河心下泻。车子过了卡拉库力湖,便奔驰在海拔四千米的雪线之上,帕米尔高原的积雪在阳光下十分扎眼,司机戴着墨镜,一脸严肃地操纵着方向盘,我们都觉得他很帅气。当此行的目的地塔什库尔干城遥望可见时,我们都庆幸这一路的平安无事,有人提议为车技超群的司机唱首歌,于是高一声低一声的《达坂城的姑娘》回荡在车厢里,当唱到“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时,大家都觉得不妥,于是就改口唱道:“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李师傅”。司机姓李,看我们这么无私地将达坂城的姑娘“让”给他,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喇叭也跟着欢叫起来。
回望来路的蜿蜒曲折,我们心里明白,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忘记这一段遥远的路了。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东四乡”亮起来
刘友军唐才奇
穆斯林传统节日“古尔邦”节前夕,塔里木石油勘探开发指挥部给轮台县送去了2000万元扶贫款,帮助该县的野云沟乡、策大雅乡、阳霞乡、铁热克巴扎乡(俗称“东四乡”)解决用电问题。
消息传开,轮台县沸腾了!“东四乡”沸腾了!州九届人大轮台县全体代表及“东四乡”的各族人民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商量写一封信向江泽民总书记报喜。
他们在信中写道:我们40多年盼电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这充分体现了党中央、国务院对边疆人民的关怀,是党的民族政策光辉照耀的结果……
盼电,“东四乡”几代人的梦想
“东四乡”位于轮台县东北部,现有人口35000人,90%是维吾尔族。这里有丰富矿藏亟待开发;还有久负盛名的小白杏、桃。然而,由于受缺电的制约,至今仍处在贫困的边缘。1995年这4个乡年人均收入还不足500元。
盼电,是“东四乡”几代人的梦想。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这里的农牧民越来越明显地看到他们与沿海发达地区和本县有电的乡的差距,盼电的心情也就越发迫切。
电像树上的桃子伸手可摘,但是他们没有那样做
早在1989年自治区就确定了解决轮台县“无电县”的方案。到了1993年当这个方案要付诸实施的时候,正赶上塔里木石油勘探开发在轮台县南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轮南油田建设急需电能。于是,轮台县以国家利益为重,应“塔指”的要求改变了原供电方案,致使野云沟、策大雅、阳霞、铁热克巴扎等4个乡和阳霞矿区及卡尔恰其牧场眼看着从库尔勒通向轮台县的11万伏高压线从头顶经过,而当地的各族群众却没能受益。
党和政府没有忘记他们
1994年7月13日至16日,自治区主席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和自治区党委副书记克尤木·巴吾东在巴州视察工作时,听取了轮台县“东四乡”缺电情况的汇报后,迅速召集自治区计委、电力局、农业局等单位进行研究,并形成了《关于解决轮台县供电问题的会议纪要》。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巴州党政领导张舟、赛尔杰、买买提·艾则孜等又多次召集有关方面协商资金落实事项。
特别是当“塔指”领导邱中建、钟树德将此事向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作了汇报后,总公司领导王涛、周永康亲自批示决定投资2000万元解决“东四乡”用电问题。
今年4月27日,塔指援建轮台县“东四乡”供电工程在阳霞乡举行了开工典礼,轮台县10万各族人民奔走相告,四乡五邻的维吾尔族老乡穿上节日的盛装,赶着毛驴车,携家带口地观看奠基盛况。
策大雅乡切格里克村一组的阿不都·热哈曼阿吉说:“我今年60多岁了,大半辈子是在煤油灯下度过的,我们看到别的地方电灯明亮、收录机唱歌、电视有图像好羡慕啊。现在有了电,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啦。”
策大雅乡三大队的老支书肉孜赛热克说:“有了电,我们这里就可以打机井开荒、开矿办工厂了。”
阳霞乡二大队的买买提赛买提老人听说要举行奠基,早晨连馕都没吃就跑来了。
铁热克巴扎乡的副乡长、州九届人大代表阿依吐提汗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会把对党和政府的感激之情化作实际行动,听党的话,跟党走,生产出更多的粮、棉、油和农副产品,用实际行动支援石油开发。”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一方水土

  土家茶趣
邓仕林邓正悦
在鄂西土家山寨,茶是土家人生活的必需品。夏天,天气炎热,劳动口渴,土家人用葫芦、竹筒提来沁凉清冽的山泉,放一撮茶叶一起喝,别有味道,劳累顿觉烟消云散;冬天,土家人喜喝熬茶、油茶汤。逢年过节,油荤重了,一杯熬茶下肚,倍感清新,格外提神。若感冒了,寒入内,喝上一碗姜汤茶,发出汗来,顿觉浑身轻松。若要是提神解渴,一杯清香可口的油茶汤即可。
特别有趣的是到土家农舍吊脚楼做客。茶是作为土家人迎客最先的见面礼。客人一进吊脚楼,主人家就会立即在火塘里生起火来,将那升斗大小的铜炊壶提到屋后的竹筒下、岩石边,汲来一壶山泉水吊在火钩上烧开。同时,洗净那只有二三寸高的土陶茶罐,放到火边烤干,然后抓一撮茶放在茶罐里焙烤。主人则坐在火塘边,一边与你摆古聊天,一边却不停地摇簸着小茶罐,使其中的茶叶更枯更香后,才将茶罐后移,并拉过冒着腾腾蒸汽的吊壶,高高地往茶罐里注入开水。注水的手法是先只注入一半,待开水入罐激起枯焦的茶叶在罐内发出卟卟的响声后,于是盖上茶罐盖将罐后移,稍作停顿,待其中茶叶慢慢泡开沉下,再行注水。然后才斟在茶杯、茶碗内,一杯一碗地捧献给客人。
鄂西地区地理条件的特殊性,天成是宜茶的好地方:终年大都云雾缭绕其间,雨量充沛,气候温和,而且土壤里面有机质含量丰富,石英质岩形成的黄壤和黄棕壤质地疏松,对茶树生长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同时还有殷勤朴实、世居深山老林的土家人从祖辈手里积累下来的种茶、制茶经验,所以使得鄂西土家茶很早就在京华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17世纪初,五峰、鹤峰、长阳等地的“宜红工夫茶”还被输往俄国和英国,鹤峰“容美”绿茶被英国誉为“皇后茶”。建国后,鹤峰的“宜红”、“容美”及恩施“玉露”等茶叶品名均被列为中国名茶,远销中外。
如今,鄂西地区又已被专家论证为全国不可多得的高硒区。茶以“硒”为贵!鄂西土家族人正迎着改革的春风,大力开发富硒茶:“玉露”滴翠,“珍眉”妩媚,“毛尖”碧绿……过去的名牌加上富硒,使得鄂西土家茶更是锦上添花。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走近德保话扶贫
本报记者周笑浪
已是阳春三月,可广西德保县果甫瑶族村的村民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春天的气息,已经半年多没下雨了,村里的水泥蓄水池早已干涸。每天,家家户户都要派人翻越一道400多米的岭,到10公里以外的小河挑水。挑水大军由老人和小孩组成,他们清晨出发,大中午才能把水挑回来。山路崎岖,水桶里的水已洒出不少,滴水贵如油。
深山沟里的果甫村不但缺水,更缺土地。这里是典型的石灰岩地区,放眼四周,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石头,存不住水,也存不住土,下雨三天即涝,天晴三天则旱,勤劳的果甫人连石缝山窝也种上一棵玉米、南瓜了,但把这些土地都算上,人均也只有0.38亩地、一年90公斤口粮。
这几年,村里的壮劳力纷纷外出打工。韦金仕刚从南宁打工回来,带回500元现金。这笔钱除了买口粮外,要紧的是给3个孩子交学费。“没文化不行,普通话听不懂,连打工都没人要。”韦金仕说。尽管穷,果甫村的小学生入学率高达96.8%,这真是个奇迹。
像果甫村这样的村寨,在德保为数不少。在这个集“老少边山”于一身的国家级重点贫困县,至今仍有近8万人处在贫困线以下。从长远看,德保不会穷,它的地下埋藏着金、铜、铁、铝等21种矿藏;境内物产丰富,名牌产品“天保茴油”产量占全球的40%,已有百余年的出口历史。高约一米的矮马是世之稀品,为德保所独有,矮马能负重,脾气好,深受小朋友的喜欢,在全国民运会上引起轰动。但由于资金、技术和人才的匮乏,德保的资源尚未得到开发利用。
1989年以来,国家民委即把德保作为扶贫联系点,倾注了很多心血。那甲壮族乡适合种甘蔗,国家民委就投资县糖厂搞技改,帮助糖厂在那甲建立原料基地,保证收购,并指导蔗农科学种植,提高亩产,农民尝到了种蔗的甜头,积极性很高。瑶族同胞韦昌辉去年仅种蔗收入就1000多元,面对这从未见过的巨款,韦大爷高兴得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了。
百贡村是民委的“扶贫实验村”,民委经济司副司长曲木这几年已来了好几趟,指导村民炸石砌坎造田,拉进高压电抽地下河水浇地,提高产量。还种甘蔗等经济作物,增加收入。几年下来,村里出现了好几座砖瓦房,这对祖祖辈辈住茅草屋的壮家来说,无疑是一种新的希望、新的追求。
德保人也在行动。县里的领导和大的单位都承包了一个穷村,立下军令状,限期脱贫,完不成任务,“承包的领导下到村里当村长”,决心很大。果甫村是县委韦书记的扶贫点,他几进山村,村里人几乎都认识他了。他说,果甫的扶贫要走异地安置和就地开发相结合的路子,迁出安置1/3,劳务输出一部分,留在村里的就地搞多种经营,种水果、药材,养羊养牛。目前主要是修通路,拉进电,然后办村办企业。但关键是提高人的素质,如果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明白人,都掌握一两门生产技能,脱贫就大有希望。韦书记信心很足,不仅对果甫村,也对德保。
今年是国际消除贫困年,我们应该为德保,为贫困地区做些什么?


第11版(民族大家庭)
专栏:

演的投入看的专心
不久前,居住在云南省罗平县的布依族群众聚集在一起庆祝他们的传统节日“三月三”。右图为两个布依族青年正用树叶吹出动人的音乐,表达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左图,虽然下着雨,天又冷,但围观的群众热情很高。
本报记者徐烨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