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版(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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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昨天
——“抗战故地行·聚首狼牙山”纪念活动侧记
雪村
７月２９日上午，丝雨如雾。十余位苍髯皓发的老将军、老战士和老艺术家相会于河北省易县的狼牙山下，参加由本报文艺部组织的“抗战故地行·聚首狼牙山”纪念活动。“棋盘陀，山崖高，壮士的血花红，血花红，血花红，勇敢的八路军五个好英雄……”这首当年传遍晋察冀边区的《狼牙山五壮士歌》今天又一次在山间谷底回荡。
翘望雾霭中的狼牙山主峰，曾任五壮士所在部队晋察冀军区一分区政委、现已８５岁高龄的罗元发老将军感慨万千。他不时向身旁的年轻同志述说１９４１年９月２５日发生在这里的那个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这位１９２９年入党的老红军声音微颤地说：“他们牺牲已经５４年了，我们永远不该忘记这些先烈，要学习他们的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精神，建设好我们的祖国。”抗战期间曾在易水河畔战斗过６年的老将军韦统泰，今日回到第二故乡，心情格外激动，赋诗抒怀：“阔别五十年，重返狼牙山，山川依如故，大地换新颜。景情印往事，心潮逐浪翻，先烈创基业，改革续新篇。”在崎岖的山道上，有一位手持画夹的老人正缓慢前行，他就是我国延安时期的著名画家彦涵同志。今天是他第三次重登狼牙山，又恰逢他７９岁生日，心情难以平静。老人不时伫立凝思，氤氲云烟挡不住他对往事的追思：“当年，我在延安的报纸上读到有关狼牙山五壮士的报道，为他们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深深感动。我和战地记者华山采访了到达延安的葛振林、宋学义。后来，我一个人背着背包就沿着这条山路两上狼牙山。不久，一套１６幅的木刻连环画《狼牙山五壮士》在延安出版。１９４５年，周恩来同志到重庆时还带去了这套连环画……现在我虽然老了，可还想画狼牙山。”本版刊登的国画《狼牙山之光》就是老人不顾年迈体衰三上狼牙山归来后创作的。７３岁的老作家、老战士管桦同志也抱病加入了抗战故地行的行列。在这里听到《狼牙山五壮士歌》之后，感触良多。他说，这首歌与《歌唱二小放牛郎》、《王禾小唱》是当时有名的“英雄三唱”，曾鼓舞了无数抗日军民。革命文艺的作用就在于此，英雄的颂歌会代代传唱下去。
在凭吊易县抗日烈士陵园和淇村惨案遗址时，两位正在田里干活的农民老汉疾步奔来：“你是——罗政委？！”“你们是……？”罗老一时辨认不出。“我是当年北娄山的儿童团长刘仲伦啊！”“我是儿童团员刘玉池！”惊喜中，老政委一把抓住刘仲伦老汉那双沾满泥巴的大手，一边摇着一边比划着，“那年你才这么高呀！”这时几架照相机镜头对准了他们，两位光着膀子的老汉有些不好意思。见状，老政委一把将他们拉到身边，彼此贴得这样近，不由使人想起当年党和八路军与人民的鱼水深情。
午后，在县委招待所的会议室里，大家又聚集一堂，以笔言志，以墨传情，把对历史的追怀和对明天的希冀诉诸素白的宣纸。老画家李凌云以一幅墨色淋漓的牡丹图表达了“神州处处春消息，尽在此花烂漫中”的喜悦之情；军旅著名画家董辰生的国画《春满人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李少文的水墨画《春在乱花深处鸟声中》、吴小昌教授的泼墨写意《易水壮歌》令人歆羡不已。专程从山西赶来的著名书法家、当年的小八路林鹏同志执笔疾书后感言：“古有荆轲，今有五壮士，慷慨悲歌，一脉相承。”老电影艺术家谢添的一幅倒笔书法“知往鉴来”让人沉思良久。老将军孙毅、李真因年高体弱未能成行，但他们也特意送来了书法作品，表示对此次活动的热情支持。
夜深了，大家谈兴正浓。“革命老区不仅有丰富的自然资源，还有巨大的精神财富。”曾在沂蒙山区戎马倥偬几十年的老将军华楠意味深长地说，“过去，我们是居危思安，抗战救国；现在，我们是居安思危，奋斗兴国。”听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着首先倡议并积极支持这次活动的两位年轻人投去赞许的目光。２７岁的童君龙和３２岁的楼东红都是浙江宁波人，他们从弱冠之年便投身经济建设大潮，潜心兴办企业。现在，童君龙在北京京文宾馆任总经理，楼东红是宁波棒棒针针织内衣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谈到他们的想法，童君龙动情地说：“人民军队是祖国的钢铁长城。过去抵御外侮，要靠人民军队去拚搏；现在和平建设，要靠人民军队来捍卫。我们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就是要为军队建设和国防建设贡献点力量。我们还倡议创立一个专为提高我国国防科技实力的基金组织，我们愿为它首先做一些实事……”这一席话使在座的老前辈们感到由衷的欣慰，并勉励他们不断开拓进取，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多做贡献。
三天匆匆过去了，当大家就要离开这片古老而多难，如今是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土地时，回望５０年前那段峥嵘岁月，每个人的心中都展现出一条接续历史与未来的坦途，而狼牙山抗战故地行的足迹将更坚定地向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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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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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山之光（国画） 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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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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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乱花深处鸟声中（国画）李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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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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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人间（国画）董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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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处处春消息（国画）李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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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高歌壮士曲（国画） 管桦
这次“抗战故地行·聚首狼牙山”纪念活动得到了许多画家、书法家的热情支持。因版面有限，这里仅刊登了部分作品。在此，我们谨向所有作者表示由衷的谢意。
——编者